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布受天下】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书名:静待莲花开 作者:稻八酱 网文案 呃,这部是稻酱童话系列的最后一部。其实去年就写完了,应该是去年吧...大概是2014年-2015年之间啦。之前在贴吧发过一遍,嗯,抱着系列完结的心态稻酱又跑来晋江发一遍啦。哈哈。希望大家多多支持么么哒,爱你们的稻酱。 文案什么的,我真的不擅长... 女主是个快要三十岁的都市白领在结婚当天得知恋人出轨,于是乎就酒驾逃婚,结果...挂了.呃,也不能算挂。挺好玩的一个女人,性格很有意思。大魔王抖S。 算了,你们还是不要看我文案了,我知道我写得很挫。直接看文吧!亲爱的们! 没错,我又来添文案了doge脸 乱糟糟的文案啊……随便了。 关键词:长篇,日常校园轻松嗨皮,抖S和人身攻击满天飞,搞暧昧很来劲,欢脱咋呼,在无厘头的日常中寻找真正的自己 总而言之,这就是生活啊! 撒狗血也回收狗血,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俗套大同小异的人生,我们最后殊途同归。 总而言之,废话啰嗦的人生……就酱 内容标签:网王 重生 甜文 欢喜冤家 搜索关键字:主角:秦初荷,青池初莲,迹部景吾 ┃ 配角:忍足侑士,青池原佑,仓木若水,江崎左拉,向日岳人 ┃ 其它:穿越,日常抖S爆笑校园剧,其实人家也是会说人生哲理的啦 ================== ☆、海与时空   前序:   银色的敞篷跑车疾驰在沿海公路上,一身白色的婚纱引来了不小的瞩目。副驾驶座上赫然放着几瓶烈酒,一个急速转弯,酒水恣意的洒了出来。   不知是风大的缘故,还是刚才大口喝了烈酒,眼泪迎风而下。   “不准哭!秦初荷,别哭了!”嘴上虽倔强的这么说,眼泪却还是不见停。   进入沿海公路,视线开阔了许多。   蔚蓝色的大海在阳光下波光粼粼,有白鸟飞过。风中带着一丝海水的咸味,温和平静。眼泪流过嘴角,咸的,苦涩刺痛。   进入隧道,黑色覆盖了头顶。   大概是人习惯将悲伤置于黑暗中,脆弱的神经似乎得到了安全感。心口的绞痛一下子来得过于明显,甚至失去了理智。   二十秒的黑暗似乎变得很长,在没有意识到出口就在眼前之时,恍然间的白昼让她失去慰藉和判断力。   一辆黑色的跑车迎面冲击而来。   连喇叭都来不及发出叫嚣声之下,银色跑车被撞出公路围栏,在空中静止短暂的时间之后以垂直的姿态坠入无尽的深海。   这下子,心真的要沉入海底了呢,季原。   <<<   海水包围了整个瘦弱的身躯。她蜷曲着,黑色的长发在海水波动间如海藻般浮动。白色的婚纱与海水缠绵,形成不可思议的凄美。   “姐姐,姐姐。”   是谁,是谁在喊我。别吵,留我一个人。   沉闷苦涩。   季原,别让我再见到你了好吗?虽然有很多不解,可事实如此,你爱上了别的女人。从肉体到精神,你已经不再属于我。   季原,你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难道真的如电影中的那样吗,新鲜刺激终究赢过四年的陪伴与互相扶持。   季原,我,应该不会再爱你了。   抱歉。   “姐姐,姐姐……”   是谁在喊我,是谁?   一定不是叶宋,她这家伙现在一定等着看我穿婚纱的样子吧。可惜了,叶宋,我没能让你如愿。大概,你再看到我,我们已经不在同一个世界了吧。   我想,你一定会抱着我这副打捞上来冰冷的躯体哭个不停吧。说不定,还会追杀季原整个中国呢。呵,叶宋,再见了。   周围,一片暗蓝。大概,我已经在海底了吧。   这样也好。   “姐姐,姐姐,姐姐!——”   是谁,到底是谁在呼唤……   <<<   缓慢流动的海水骤然间汹涌起来,巨大的波浪如小行星撞击地球般,猛烈迅速又不计后果的瞬间刺入海底。   眼睑不安的动了动,秦初荷缓缓睁开眼。从海底一下子豁然于明亮之中,阳光微微刺痛着眼睛,呼吸有些急促。   这是哪……   秦初荷闭了闭眼,平静了一下呼吸。用手臂撑着坐起来,打量着四周净白的墙壁。   我没死?   “我居然没死?”苍白的嘴唇勾起一抹嘲讽似的笑。   大概是留着这条命看着别人幸福吧。   “嘁,还真是幸运!”   琥珀色的眸子黯然无光,不屑的嗤笑一声。头似乎还是有点疼痛,秦初荷揉了揉太阳穴,无力地叹了口气半躺着望着窗外。   季原呐……   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想起他的名字,心头不由得觉着闷。想来季原也是陪她走过四年即将踏入婚姻殿堂的人,或者说就在身着礼服准备走向殿堂时他突然走了,突然就丢下‘初荷,我爱上别的女人了’这么一句□□裸的话,走了。   还真是作孽,大概是我上辈子欠他的。   也不知道爸妈现在情绪怎么样了,女婿临时变卦,闺女又二话不说的甩了他两个巴掌后提起婚纱裙摆逃婚,简直就是闹剧。   话说回来,这里是哪家医院啊,怎么陌生感这么强烈。秦初荷微微蹙起眉头有些困惑,身子很乏又干脆不去想了,反正都死不掉。   秦初荷望着窗外发呆出了神,听到开门声后又收回神思向门口望去,只见一个浅棕色短发的小男孩在看到她后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姐姐!!”   哈?   棕色短发的漂亮男孩立马撒丫子像只快乐的小八公一样跑来扑在秦初荷床边,“姐姐,姐姐,你终于醒了!”   这是唱哪出?   日语?   姐姐?   好歹秦初荷也是留学日本三年的人,日语自然是应付的来。只不过,这小男孩看似这般清秀还真不像普通孩子。况且,又唤她姐姐,这信息量也太大了吧。   秦初荷越想越觉得奇怪,心里突然就有些七上八下的了,这医院也不像她所在城市的风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应该是走错病房了吧,秦初荷心里这么安慰自己,却还是十分的不安。   “你,你是谁?我是你姐姐?这里是哪里?你是不是走错病房了?”   男孩瞪大琥珀色的眸子震惊的望着秦初荷,嘴巴微张,“姐,姐姐你……不会是,不会是失忆了吧!我是原佑啊,姐姐!”   原佑?什么鬼……   秦初荷的嘴角抽搐了几下,等下,现在不是吐槽的时候。心中的恐惧与不安越发强烈,这麻溜的日语,这漂亮的小鬼,我秦初荷什么时候多出了个日本弟弟来了?   “我,我是谁?这里是哪里?”现如今不易轻举妄动,好歹混迹社会多年,现在这么个情况怕是‘凶多吉少’,但是单凭这孩子两句话也是单薄了些。   “你是青池初莲,青池,初莲……,”男孩的眼里似乎泫了一些泪水却没有溢出来,深吸了口气,眉头紧蹙,“这里是东京市综合医院,姐姐,你……”   这下轮到秦初荷真的傻眼了,我一定是睡过头了,我一定是在做梦!开什么玩笑!我他妈能一路飘洋顺水的飘到东京湾了?!   卧……槽……   秦初荷无力地依靠着枕头望着墙壁发愣,这是大自然的不可抗力忽然笔锋一转用在她身上了么,这是要打破吉尼斯世界纪录了吧……世界上漂洋过海不需要签证不需要手续的最简便移民办法。   “唉……”   秦初荷长叹了口气,满腹牢骚地抓了抓头发,眼神匆略一瞥却又兀的睁大眸子,居然是罪最讨厌的酒红色发色?!   不对,这事情越发的诡异了。   秦初荷看了一眼神色慌张的男孩,紧张与不安,“有手机吗?”   男孩愣了一下却又立马掏出手机递给秦初荷,秦初荷深吸了口气努力想镇定下来,但是看到时间的那一刹那真的是傻眼了,“2006年4月1日……”   这一定是整蛊游戏!   秦初荷的嘴角扯起逞强的笑容,对男孩摆摆手,“少年,这是整……”   还未说完,一声“初莲!”打断了秦初荷,惊喜又是安心。秦初荷朝门口望去,一对夫妇快步走来,女人有着黑色的长发,简单随意地盘了起来,看上去已是四十多岁的人仍掩藏不住眉目举止的优雅。   “你终于醒了。”泪水泫在眼眶中,似乎只要一闭眼就能流出来。女人伸出手摸了摸秦初荷的头发,“太好了,太好了……”   “妈,姐姐她,她……”原本沉默的男孩抬起头,神色悲伤地望着他的母亲,“失忆了。”   男人倒吸一口凉气,不敢置信地望着面色慌张不知所措的秦初荷,“初,初莲?你……”再多的话也说不出来,此时的悲伤似乎占据了所有的神经。   秦初荷命令自己冷静下来,这其中有太多的困惑。为什么她变成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为什么这里是日本东京,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一群家人?   我到底是谁?   我这是怎么了?   我还回得去吗?   <<<   病房内,淡淡的消□□水味道刺痛着秦初荷僵硬混乱的神经。她蜷缩靠在床背,酒红色的长发垂在耳际,让她十分心烦。   留下来的中年男子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了看秦初荷失措的样子,又陷入沉默。他看起来很疲惫,眉头一直锁着。刚才鹤田医生也已经说了,因为头部受伤,出现失忆是在可能范围之内,只不过恢复记忆的话也要看个人情况,短则一个月长则说不准。   “也罢,你始终是又回到我们身边了,只要活着就好。”男人长叹了口气,勉强笑了笑。他起身走到床边,本能伸出手想去摸摸秦初荷的头发却又在半空停住,将手放低改成握手状,“你好,我是青池客袏,是你,青池初莲的父亲。”   秦初荷长长的睫毛动了动,泫着的恐惧的泪水因为这突如其来的问候意外地流了下来,平淡的一句话却盈满了太多的温暖,父亲啊……   白皙的手迟疑了一下又慢慢的握上那只慈爱的大手,那一瞬间,秦初荷感受到的似乎是一个平凡的父亲第一次接触到刚出生的孩子,那种温暖与关怀是秦初荷后来很长的岁月里都难以忘记的。   “你好,我,我是青池初莲,是青池家的女儿。”   <<<   医院的天台很宽敞,秦初荷披着外套缓缓走向围栏,俯瞰着东京繁华的城市景色,都市的喧嚣声刺乱她的神经。   恐惧,不安,迷茫,疑惑……   2021年6月1日,2006年4月1日   愚人节,老天给她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这绝对不是时光倒回到15年前那么简单,这里应该是另一个时空。所谓平行时空,估计说的就是这种事情。   那个现世的自己应该已经死了吧,超高速行驶撞车,连车带人沉入深渊大海,连尸体都很难打捞起来,又怎么能留存一丝命息。这个世界的青池初莲,据说也是因为车祸,而她到底有没有死自己也不清楚。   如果说秦初荷她从15年前的世界里穿越到了这个时空,灵魂在深海深处逆天而行,那么真正的青池初莲呢,她的灵魂又在哪里?她是不是悲惨的与自己的灵魂交换了身体,而自己的身体早已经沉入了深海,她会不会被救上来?她会不会和自己一样对这个新的世界无从下手?   秦初荷,青池初莲。   初荷,初莲。   荷花亦是莲花。   我   我还回得去吗?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说起来,前面几章是很久很久之前写的了...哈哈 ☆、穿越这种要解决一大串以往麻烦事的破事还是不要碰到的好!   医院的日子总是很难度过的,每一天都在白色的病房,望着窗外,望着墙壁,望着输液袋,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在等待另一种意义上的死亡。   是啊,像极了死亡。   没有叶宋,没有爸妈,没有季原。整个闹剧带走了所有,沉入海底的灵魂不经意闯入了另一个平行的时空,此后,她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在医院观察静养的这几天,她也想过再死一次,可是死了她又能回到原来的时空吗?而这个世界,青池初莲留下来的羁绊,她作为躯体的占有者不得不去背负起来。   如果早知道我的生命只能留在29岁,就应该对爸妈更孝顺,对那些朋友更尽心,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秦初荷半躺在床上,手里捧着一本书看着。阳光透过白色的窗帘在病房内漫开来,长长的睫毛上跳跃着金光,白皙的皮肤似乎都被藏在光晕里。   细微的开门声并未打扰到她,青池原佑动作很轻的走进来,看着秦初荷有些发愣了,姐姐,她似乎好像温柔了很多。   秦初荷微微侧过头朝青池原佑笑笑,“你来啦。”   青池原佑收回目光,露出个大大的笑容。他放下网球包,拿了一个橘子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剥着,“姐姐,今天身体怎么样啊。”   “还行,身子还是有些乏的,大概是一直呆在这医院里即使健康也会养出些病态了。”秦初荷放下书,接过原佑递来的橘子。   这几天,青池原佑每天都会过来陪她说话,每次也都是背着网球包和书包匆匆赶来。通过和他的谈话也大概了解到原佑是学校网球队里的成员,每天都会训练。问起自己的情况他也一五一十地告知。   青池初莲和原佑都是日本东京区冰帝学园的学生,初莲已经升为国中三年级,原佑在二年级。似乎是叛逆期交上了不好的‘朋友’,青池初莲一度是冰帝学园最有名的问题学生之一,单看那一头酒红色头发和耳朵上五个耳洞也能推测一二。   原本青池初莲似乎也是个不□□分的孩子,不过话也不多,她只会专心做自己的事情。后来被外面那些混混带坏了之后就更加的肆无忌惮,打架,闹事,逃学翘课,这些很无聊的事情居然还都做过。但碍于青池客袏和校方某位重量级领导是关系极其要好的朋友,她也只是被处分,退学倒还不至于。   “原佑,”秦初荷回想了这几天原佑和她说的一些事情,“我以前算是个冷漠的人吧?”   “才不是咧!”青池原佑立马驳回这个观点,明显有些护短的成分在里面,“姐姐只是,只是……哎呀,反正姐姐也是有朋友的啊!”   “朋友?……”秦初荷露出淡淡的笑容,看了看原佑这个表情觉得还蛮可爱的。   “好吧,”原佑努努嘴,“姐姐,你以前只是太厉害了,他们只是害怕吧。”   “厉害?”秦初荷笑出了声,这个原佑啊,还真是可爱到家了。   青池原佑抓抓头发,傻笑着,“不过姐姐一直都对我很好,一直。所以,姐姐,不管别人怎么看你,我都会相信你支撑你。”   秦初荷微微一愣,恍然,她似乎想起了有句话,就算全世界都将你抛弃,我也会给你拥抱。   要说秦初荷与青池初莲的性子相反,倒也不完全是。青池初莲与她都是一个孤独之人,只不过青池初莲的孤独是在逃避世界时产生的,而秦初荷似乎就与生俱来的一种莫名的孤独感。两人面对这种情况处理的方法也是不同,青池初莲其实总是在逃避,想让别人畏惧自己,留她一个人清静,却又渴望温暖。秦初荷则是有一种果敢与大勇面对自己的缺陷,是啊,她想要温暖,渴望人群。   纵然是辗转光阴29年,秦初荷在孤独感与群体中也能如鱼得水的生活着,说老练,也不是,似乎是本能,或者说是遵从了心里的感受。刚刚进入叛逆期的青池初莲似乎还不全了解这个世界,也真的没有好好了解过自己,而她的的确确是个真性情之人,比秦初荷要勇猛的多。   “青池,初莲……”   秦初荷呢喃着,偏过头望着窗外的樱花,眼神有些迷离。   <<<   在家歇了两三天,秦初荷也大概了解了一些青池家的一些情况。青池家的条件算得上是中产阶级,青池客袏是一家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之一,也是有名的律师。青池纱衣则是一名会计,在会计事务所内任主任一职。   青池家在文京区一带,是一幢日式与欧式风格混搭的小别墅,家里有个管家祡叔平日里操持家计,同时还是青池家的司机,祡叔平日里也会请些保姆过来打扫卫生之类的。毕竟女主人也是有工作的。   说起青池客袏也是有一段传奇人生的,父亲是日本退役军人,母亲则是瑞士人。青池客袏年轻的时候当过警察,和冰帝校长也是那个时候认识的,后来转行做了律师。青池纱衣呢,出身贵族高门,祡叔也是后来她从本家请来打理家计的。   想来,还真的是不错的家庭,知识分子又有物质基础。比自己原来的家庭条件好的很多啊,不过父母也总是尽一切可能满足她的需求,说来有些惭愧,孝道还未尽自己已经……   “路上小心噢,要不要妈妈陪你们去学校?”青池纱衣有些不太放心。   “没事的,我们出门啦。”秦初荷笑笑,坐进黑色私家车里。   “我会照顾好姐姐的!”青池原佑朝爹妈嘿嘿一笑。   青池客袏叼着吸管吸了口牛奶答应了一声,“小子,你姐要是少根头发我就扒了你的皮。”   “—.—!”   <<<   原佑和秦初荷一路走在校园里引来不少的目光,想来车祸失忆的事情早已经传遍学校,也不知道是福是祸啊。秦初荷浅笑,没多说什么,只是被注视了一路被议论了一路。   “喂喂,春子,那个是不是青池初莲啊!”   “哎?!染回黑长直了?!”   “天呐,青池初莲回来了!魔女回来了!”   “喂喂,听说青池初莲失忆了,真的假的?不会是用失忆来掩盖她之前的行为吧!”   ……   原佑有些担心,看了一眼秦初荷却发现她意外的冷静与从容,“姐。”   “三年B组是吧?”秦初荷撩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刘海若有若无的问一声,就这点小事情她秦初荷还是应付的过来的。   “啊,啊,是的。”   “原佑的教学楼是在2号楼吧,不必麻烦送我过去了,”秦初荷给了原佑一个安心的微笑,“我可是传说中的‘魔女’,这么点小哗然不必担心。”   “好吧……”原佑点点头,无奈笑笑。   “那再见啦,老弟。”秦初荷笑着摆摆手便转身走进3号教学楼。   原佑望着秦初荷的背影笑了,露出漂亮的酒窝来,“老弟?哈,姐,就这点你还是没变呐!”   秦初荷的出现多少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一来是青池初莲到秦初荷的变化,原本酒红色微卷长发染回了黑长直,吓人的哥特式耳钉也都摘了,指甲油也都卸了,烟熏妆什么的都没有,一张漂亮秀气的脸蛋似乎过了很久远的世纪再度出现时,带给人群的大多都是惊讶与惊叹。   二来,原本冷漠的眼神如今好似温和了很多,校服也穿得整洁干净,可能是因为没有化妆的原因,整个人都给人平静如水的感觉。   “青池初莲这真的只是失忆?!——”   “好像很久很久都没有见到魔女真正素颜的状态了吧!”   “感觉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嘘,别嚷嚷了,她还是青池初莲,搞不好抡起凳子就砸你脑门!”   ……   一群小鬼。   秦初荷笑了笑,心里却不屑这些初中生的议论。三年B组么,秦初荷走进教室,教室里顿时安静了下来,眼神迅速扫了一遍教室,目光落在靠窗的最后一个位子上。   直觉吗?   不,因为那张桌子上被放了一瓶白花。   教室十分安静,所有人注视着秦初荷淡定的走向属于她的位子。修长白皙的手指拂过白色的花瓣,秦初荷的嘴角扬起一丝不明的笑意,眼神向四周扫了一遍,接触到这番目光的人纷纷不寒而栗却又觉得有些不对劲,不太像恶意。   将白花处理掉后,秦初荷这才优雅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拿了书本文具放在桌上。这一系列动作干脆利落没有犹豫,有些人渐渐收回视线和身边的人小声的议论。   “都给我回位啊,不要乱晃了。”一位穿着白色长外套的男人踱进教室,碎胡子似乎没有刮干净或者说应该就没有刮胡子的意识,身子倚靠着讲台,一双死鱼眼望着班里的人。   “啊,你们的班主任藤原老师搞出了孩子,所以要把它生出来,从这个月到你们滚到高中部为止都由我带班知道了吧。”   “这什么老师啊……”   教室里开始有了小声的牢骚和不满,学生们几乎都是黑线状态。   “直接说休产假不就好了嘛……”   “兔崽子们都闭嘴,”死鱼眼老师搔搔杂乱的头发,黑眼圈明显的很,废柴大叔的音调听起来是一成不变的平淡和无所谓,颇有一种你死了关我屁事的意思,“阿列,忘了做自我介绍了。嘁,谁管这东西啊,无所谓啊,叫我堂本老师就好。”   B班里顿时鸦雀无声,这,这是从哪挖出来的老师啊……   “噢对了,早训大家有什么话想说的?有吗,没有就不用说了。”   “老师,”一男生举手站起来,“我提议重新安排一下值日表,因为最近……”   “什么玩意,不用在意这些细节,”堂本眨巴了一下死鱼眼十分不耐烦的呵斥了一声,“你们班委自己过家家不用给我打报告知道了吗?”   举手的男生石化在座位上……   “啊,谁是班长啊?啊?”   “老,老师……我,”原本石化的男生嘴角抽搐了几下,“我叫……”   “啊,谁会在意这些啊。”堂本继续打断班长的发言,班长又陷入石化状态,全班向班长投去安慰同情的眼神,这到底是哪来的老师啊……   “啊,对了,青池初莲是哪个啊?”堂本的死鱼眼又眨巴了一下,换了一个姿势倚靠着讲台。   “我。”秦初荷起身。   “啊,不用站了,坐下吧,”堂本摆摆手,“听说你之前被汽车撞坏了脑子现在看起来活得挺好的啊,那就行了。校长那个老头让我看一下你是不是还活着。”   这下连秦初荷的嘴角也抽了抽,这到底是从哪挖出来的废柴老师啊! ☆、放学后要小心那些雄赳赳气昂昂走在校舍里闲逛的人!   无聊又令人摸不着脑袋的早训结束之后,班里似乎对这位新老师十分的不满又新奇,真没想到在冰帝这样的贵族学校还能有这种废柴大叔型的老师。   秦初荷拿出手机,是原佑发来的一条短信,感觉怎么样姐?   老师是废柴大叔哈哈哈^.^   哎?从哪挖出来的?   化学实验室,大概。   <<<   日本初中生的教学进度秦初荷听听课还是能迅速跟上的,偶尔看看窗外发发呆,老师们好像是因为都知道秦初荷失忆的事情,也不去点名叫她。   上午的四节课过的很快,课间休息除了去厕所也就坐在位子上看看窗外或者看看书。一些好事者偷偷的朝B班内探个脑袋想看看今早传说中失忆的青池初莲变成另一个样子的模样,秦初荷知道有些探究好奇的目光总是时不时朝她望去,也不恼,随他们去。   午间休息,青池初莲和原佑在学校餐厅吃完饭后聊了会天。   “姐,过几天我带你去我的街舞俱乐部看我跳舞好嘛?”原佑眨巴眨巴大眼睛卖萌。   秦初荷看了一眼原佑,那种期待的眼神还真拒绝不了呢,“啊,看看也无妨。”   “嗯,那一起回家吗?等我部活结束之后去找你哦!5点左右。”   “知道啦。”   秦初荷摆摆手,笑着走进教学楼,她这个弟弟啊有点姐控的趋向啊。不过,若不是原佑这般关心,她怕是很难很难接受这个世界吧。所谓有阳光的地方一定有阴影,有阴影的地方也一定会有阳光的存在,世事无常,永远不会有死路这一说。   之于青池一家,是她来到这个世界最温暖的地方,没有旁人的探究畏惧厌恶的目光,没有冰冷的行色匆匆,她知道感恩二字,也知道有些东西一定要背负到底。   <<<   踏上四楼的楼梯拐角时,秦初荷忽然被一个急着赶路的女生撞上,那女生因为速度太快撞上人不禁脚下一滑就要栽下去,千钧一发之际,秦初荷眼疾手快的一手抓住楼梯扶手,一手抓住那女生的手臂,“小心!”   那女生似乎受了些惊吓,瞪大双眼,回过神来已经被秦初荷拉回到安全的平地上。秦初荷捡起女生掉落的书本地给她,“没事吧。”   “谢谢!”女生接过书本感激的鞠了一躬,抬头再看秦初荷的时候,又惊讶了一番,“青,青池初莲?”   “我是,”秦初荷没有多大的反应,口气十分淡然,留下一句“下楼注意安全”之后便走了,那女生木讷的望着秦初荷的背影发愣。   天呐,见鬼了吧……   <<<   下午,课程结束之后,学生会会长室内。   “迹部,你听说青池初莲的事情了吗?”忍足八卦的对迹部耳语一声。   迹部景吾抬眼瞧了瞧忍足那个样子,觉得好笑,又低下头看着报告,漫不经心的来一句,“这会长室里就你我和桦地三个人,你有必要做出这样八婆的样子吗?”   的确,华丽简洁的会长室里就他们三人。桦地在一边悠闲又敦厚的喝着红茶,迹部则坐在会长专用椅上看着报告,忍足坐在迹部的办公桌上,侧身略俯身跟迹部三八的讲着话。   忍足耸耸肩,轻巧的跳下来,“今天我中午去四楼找岳人的时候居然看到她了,我真是觉得这青池初莲的变化也太大了些,不管外貌举止言行变了,连气质都变了。”   “怎么,有意思?”迹部倒是一语中的,不过调侃意味较多。   忍足摆摆手,略带深意的笑,“拜托,我对反差这么大的女生敬而远之,只是很好奇。”   迹部轻笑一声,合上报告,起身说着,“好了。本大爷也该去巡视了,你海外交流委员会的事情不用做了?桦地,走吧。”   “是。”桦地一听便起身跟在迹部身后。   “呀嘞呀嘞,还真是冷漠啊小景。”忍足戏谑的调子在迹部出门后很直接准确的飘到迹部耳内,随后便是迹部的鄙视声,“别那样不华丽的称呼本大爷!”   将近黄昏的日光有些泛黄却依旧明亮的充斥着教学楼的每一间教室。迹部清脆不乱的脚步声竟不知觉让人觉得只有冰帝帝王才可以有那样的自信与气场。桦地不语地跟在迹部身后,不主动讲话却搭着迹部偶尔的问话。   “今年冰帝一定会是冠军,是吧,桦地。”   “是。”   从四楼到一楼的巡视工作是迹部每天的必做之事。和风纪委员长每个月轮流值班检查楼层也不算多烦,这个月迹部检查的是一楼二楼,下个月就换成三楼四楼。不过,迹部却有时不厌其烦会将每层楼都晃一圈,比如开学之初。   路过四楼的B班后门口之时,迹部眼神一瞥就见到一个坐在窗边的女生很不优雅的两脚跷在书桌上,西装外套搭在短裙上防止走光,身子依靠着座椅看着书。   仅仅是一眼掠过,迹部还是眼尖的发现放在西装外套的口袋的藏青色烟灰盒露出了一截。出于监管纪律的职责,迹部直接大步走进教室。   “烟灰盒,没收。”   在女生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迹部他已经眼疾手快的迅速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便携式烟灰盒,优雅的夹在指尖,似乎在向眼前这个违反校规校纪的女生示威。   秦初荷略惊讶的抬起头,看到眼前的美少年一脸义正言辞的表情,手里还拿着自己前几天刚买的烟灰盒,不禁有些懊恼,早知道就放在书包里了。在现世里有着五六年烟龄的她即使不抽烟也会随身携带烟具。   “好吧。”   不走心的语气让迹部有些小惊讶,却没有继续深究下去的意思,只是象征性的随口问一声,“名字?”   “青池初莲。”   青池初莲……   迹部心中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打量了眼前这个依旧保持着那种不华丽的姿势看出的女生。黑色长直发,没有眼妆,没有耳钉,没有指甲油,没有乱穿校服。还真是和以前的形象不一样了。   想起曾经他还抓到过青池初莲各种叛逆的行为,现在想想就觉得头疼。不过,这样也好,省得以后他和风纪委员长要对这个家伙投入不该有的过多精力。   “还有事吗?”秦初荷抬眼瞧瞧迹部,一脸根本不想和他多说一句话的神情。   迹部敛回目光收回思虑,微微蹙眉,“没有了,”不过想想自己这样回答似乎有些弱下去,又略挑剔的随口来一句,“你的姿势太不华丽了!”   话罢便转身准备离开。   谁知,秦初荷轻笑一声说,“风纪委员长还管这个?”   迹部刚迈出的脚步停下,回过头来不可思议的看着秦初荷那种表情,好像在嘲弄自己一样。迹部轻笑,似高高在上的表情。   “连本大爷都不记得,果然是失忆了。”   秦初荷投去不理解的目光,看样子应该不是风纪委员长,“既然不是风纪委员长,可以把那个还给我吧。”这才是重点。   见到这样的秦初荷,迹部还真是觉得好笑,原先那么一个嚣张跋扈的问题学生现在变成和自己讨论烟灰盒该不该收的问题,跨度还真大。   “三年A组迹部景吾,学生会会长。你最好记住了,被本大爷抓到和被风纪委员长抓到后果可是一样的。”   秦初荷露出无奈的神情,她的烟灰盒还是要被这个毛小子没收!心情有些不太美丽,于是乜了一眼迹部,“知道了,迹部会长。”   <<<   大概4点半左右,秦初荷离开教室在冰帝校园里晃荡着,虽然不熟悉路却还能凭着直觉不迷路的走着。   靠近黄昏,光线很柔和,整个天空看起来很好看。没有黄昏正浓时的妖娆,少了一抹鬼魅,正正好。   秦初荷朝网球场走去,在观众席上方有一排樱花,粉红干净的花瓣开得正盛。秦初荷没有坐到观众席区,只是站在上方望着冰帝少女们加油为场内打球的少年加油呐喊的场景,忽然之间,这些美好的景象化为露水浸洒在老去的细胞上。   少女欢快的声音,瘦小的身姿,满是希望与青春的眼眸,即便是吵闹也透露着年轻的生机与力量。少年们矫健利落的动作,每一个回球都像是用这年轻的生命在呼吸。   十四五岁啊,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的。   秦初荷扬起嘴角笑了笑,一阵春风吹过耳畔,身后的樱花被吹起向网球场内洒落而去,在半空中轻松地舞出令人愉悦的姿态,在少女少年身影掩映中格外的迷人。   若道春风不解意,何因吹送落花来?    ☆、这篇没有标题是标题!   网球场内迹部正在指导部员进行练习赛,忍足侑士等正选队员们喂球练习好一会儿了便坐到休息椅上看着后辈们练习。   宍户亮手臂搁置在靠背后,四仰八叉地躺在休息椅上,接过向日岳人扔来的毛巾,“长太郎还在帮原佑那小子练习?”   “原佑前一阵子请假提早回去没怎么训练,现在要努力赶上同辈啊。”向日岳人回答了一句,拍拍宍户亮大腿示意给自己空出位子来,待宍户挪了挪腿才坐下。   日吉若面无表情似的问道,“话说原佑是说去医院陪他姐姐吧?”   忍足听到了一些自己感兴趣的话题,却没有立即插嘴进来讨论,继续听着几人的谈话,露出饶有趣味的眼神。   “就是那个青池初莲咯。”泷荻之介突然冒出来,勾着向日岳人的脖子,“据说那家伙可是失忆了。”   宍户亮这才一拍脑门想起什么来,用‘哦,就是那个人’那样一种十分随意的口气说道,“失忆这种戏码也太逊了吧!”宍户喝了口水,似乎又想起来什么事情,“说起来,岳人,你以前好像和那家伙有过什么事吧!”   “噗!——”   正在喝水的向日岳人喷出一口水,一脸惶恐地望着宍户亮,该死的,非得又提旧事嘛!   “哦?”   一直未发言的忍足侑士推了一下平光镜,好奇又不怀好意的看向好搭档向日岳人,“这事儿,你好像和我哭诉过啊岳人。”   “侑士!”向日岳人有些恼羞的大喝一声,被冰帝魔女在情人节送巧克力这种事真的一点都不好好嘛!没被吓惨就万幸了!   “看来训练强度得增大才能让你们安静休息啊!嗯?”   迹部原本在一旁看着后辈训练,谁想那一坨废话啰嗦的声音越来越大,也不是非得让他们一句话都不讲,只不过有时候闲得无聊了就想说他们两句。   忍足侑士露出无奈的笑容,“嘛,迹部你还真是的啊。”   迹部未回复忍足的吐槽,将视线又放在场内训练的部员身上,过了一会儿开了他的金口,“凤,青池,休息。”   青池原佑一接触到休息椅的时候整个人都瘫软了躺在椅子上,凤长太郎坐在他旁边,拿出毛巾递给原佑。   “啊,谢啦,长太郎。”   凤长太郎笑了笑,声音很温和,“原佑还真是拼命呐。”   “不然怎么对得起专程来看我的Fans呢。”说完,青池原佑还向观众席呐喊着他的名字的地方投以微笑。   “除了正选队员外,专程来看原佑打球的人最多了。”长太郎从包里拿出水杯喝了一大口水,身心具爽。   虽然青池原佑只是普通的网球社社员,但是在冰帝还是有颇高的人气,其主要原因除了那张漂亮的脸蛋和得天独厚的身材外,青池原佑常年混迹于各种音乐舞蹈等表演中。冰帝民间传言,他还是某校外的舞蹈俱乐部的资深成员。   “啊~还是和长太郎打球最舒服了。”原佑伸了伸腿,满意又放松的笑着。   迹部见青池原佑休息了一会儿便走过去指导一二。   “青池,明天的练习注意腿部动作,脚步与速度要协调起来。”   “是,部长!”原佑虽然很是尊敬迹部,但还是改不了爱耍宝的属性,食指与中指并拢一扬朝迹部露出个人畜无害的笑脸来。   “嗯哼。”迹部看了一眼原佑,嘴角滑过一抹浅笑。天真无邪的笑脸啊,还真是除了那只吉祥物——芥川慈郎外,被戏称为冰帝网球部的第二吉祥物啊。   “原——佑——老弟——”   “噗——咳咳……”正在喝水的长太郎被这突如其来并且抑扬顿挫的高音调吓了一跳,青池原佑下意识的去拍拍长太郎的背,“没事吧长太郎。”   听到这一呼喊声之后迹部出现一抹微妙的表情,待那人小碎步跑到他跟前的时候,迹部立马转身走人。   “小景大会长!”饶有戏谑意味的称呼!   迹部扶额,很费解这位□□部长——冰帝有名的美少女水越银奈,这脑神经到底是怎么组成的,“这种不华丽的称呼是怎么回事!”   水越银奈露出大大的笑意,尾音一转,原本正常的话也带上了一丢调戏的味道,“我只是过来找一下你们网球部的阳光美少年呐。”   迹部无语,摆摆手随她去,“快点解决。”   “四月中下旬的校庆马上就到了,今年是冰帝88周年,所以上头吩咐要办的华丽一些,是吧,大会长!”水越银奈面朝迹部吆喝了一声最后那句话,又转而对青池原佑说,“原佑老弟,你给我弄点节目呗!”   “校庆啊,这种正式场合的节目我可做不来啊水越学姐。”青池原佑赔笑推脱。   水越银奈露出十分悲伤的表情来,“可是啊,上头吩咐了要华丽的节目呢。本来嘛,校庆这东西不就是举校欢庆嘛,上头啊,恨不得让我请出红白歌会的红白两队呢。”   一边的迹部脑袋顶个井字,嘴角抽了抽,这女人!   “额呵呵,”原佑干笑,眼神瞥瞥迹部大会长又朝水越银奈笑笑,“学姐,这活我可接不了。我最近事多,没空没空。”   “哎呀这可怎么办呢,你这冰帝舞台小王子都帮不上忙我可要怎么向上头交差呢,”水越银奈说这话明显是强调了‘上头’两个字,“哎呀大会长,你说这该怎么办呢!”   这家伙明显是不满将校庆的事儿丢给她故意来膈应他的。迹部倒也不是吃素的,扬起笑容,看了一眼两人,轻轻松松地来一句,“连这点事儿都办不好的话,本大爷是不是还得手把手教你怎么拿筷子吃饭?啊恩?”   “哟,迹部景吾,你站着说话不腰疼小心肾亏!”   “说得好像你是跪着说话一样。”   这吐槽绝对了……   正选们纷纷投去敬佩的目光,也只有你迹部景吾敢这么恶心冰帝响当当的美少女了!   水越银奈咬牙切齿地瞪着迹部,臭家伙,今天我就去迹部阿姨那儿说你坏话!美少女将金色长发一甩,哼唧一声,“那大会长,我可就按着我的性子来了。到时候您老要是不满意我□□准备的节目的话,”水越蓝色的眸子乜了一眼迹部,忽然大吼起来,“你就给我去切腹吧混蛋!”   “本大爷说过吧,本大爷要的是华丽的节目。”   到底是迹部,完全不把水越银奈的话往脑子里放,还记得提醒她要是‘华丽的节目’,言下之意是不要给我搞些下里巴人的东西。   “真是麻烦,”水越银奈哼唧,又对青池原佑说,“原佑老弟,开场舞交给你了。”   “诶?!”   <<<   迹部今天提早放了训练,说是让各位回家好好休息为明天的校内排名赛做准备。大概5点左右众人便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了。   向日宍户一行人打打闹闹的走着,忍足想起刚才水越银奈被迹部气成那样便调侃迹部,“你这么对待你的幼驯染你妈知道吗?”   迹部嗤笑,“这种青梅,你也有兴趣?”   “说不定呢。”忍足笑,轻松的语调配上他那一脸玩味的表情看起来倒是很风流。   迹部在心里稍考虑了一下,随即丢给忍足一句,“送你咯。”   “嘛嘛,迹部你还真是毫不在意呢。”忍足无奈的耸耸肩,笑。   青池原佑勾着长太郎的脖子打闹着,忽然看到青池初莲在不远处面朝着樱花树背对众人,便拍拍长太郎,“我先去找我姐啦。”说完便撒丫子跑过去了。   “姐!”   原本静静望着那一树樱花的秦初荷被这活力无限的声音吓了一跳,无奈的笑笑,“吓我一跳。”   原佑揉揉鼻子,嘿嘿地笑着,“等了很长时间了吧。”   “啊,还好,在学校里逛了逛消遣时间。”秦初荷和原佑并肩走着,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一树的樱花。   而此时网球队的几人望着那听闻了好几天流言的主角,惊讶之中也有惊叹。   “我说的没错吧迹部,这青池初莲可真的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啊。”忍足侑士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这,这真的是青池初莲?”向日岳人瞪大眼睛,怎么看,这也变化太大了吧!   “失忆这东西还真是恐怖。”日吉若说。   “话说,岳人,你猜青池初莲还记得你吗?”宍户亮这家伙今天是非得和向日过不去,又调侃起向日妹妹来。   原佑和青池初莲和网球队的正选队员们距离稍稍远了些,原佑这才想起来回头向在原地的几人招招手,“学长们再见啦!阿若,长太郎明天见呐!”   秦初荷侧过身子看了一眼那些背着网球包的少年。   “青池。”迹部忽然叫住准备开开心心和秦初荷回家的原佑。   原佑回过头,看着迹部,“部长?”   迹部不明显的笑意里尽是帝王的风范,“开场舞,别给本大爷丢脸。”   “是!”   是他?   秦初荷望着那在黄昏的余晖中穿着运动服的少年,他的眼角有一滴泪痣,在被晚霞烧过的天色中俊秀的面容十分的令人移不开视线。   “那我就先回去啦,拜拜咯~”原佑欢脱地给众人丢去一个飞吻,几人无奈的笑起来。   秦初荷也收回视线转身和原佑一起离开。 ☆、猎风中装酷也要进行到底!   在这个世界秦初荷每天最期盼的事情就是每次青池纱衣做的饭菜,那味道绝对不必她吃过的任何一家高级料理店要差。只不过总是会想起以前每次休假回老家时妈妈做的菜。   “真好吃!”   秦初荷忍不住又一次赞叹青池纱衣的厨艺。   “初莲喜欢就好,”青池纱衣微笑,忽然想起什么事情来对身旁的青池客袏说,“客袏,你这周末有事情吗?”   正在喝汤的青池客袏停下动作想了想,“啊,没有。怎么?”   “呐,我们一家去赏樱吧!”青池纱衣又看向姐弟两人似乎在询问他们的意见。   扒饭的青池原佑眨巴眨巴眼睛,嘴角还有几颗米粒,又望了望身旁的秦初荷,想了想笑道,“姐姐去我就去!”   一下子似乎所有的决定权都在秦初荷身上,秦初荷一愣又看到青池纱衣那有些期盼的神情,笑了笑,“好啊。”   之后几天秦初荷也渐渐熟悉了上下学回家的路,有时候也会绕道逛逛看看风景,再加上在手机里装上的GPS导航地图她倒也不怕生。   班里的同学对她的敌意似乎也没那么强烈,不曾有人主动来搭讪唠嗑却也平平淡淡。只不过午餐时间她大多是一个人,有时候原佑会带着长太郎一起来找她吃饭。   周五中午,秦初荷吃完饭后去图书馆晃了一圈。   冰帝的图书馆有一种很优雅的欧洲复古之美,阳光透过米黄色的窗帘落在书脊上,每一层书架上都会有精细的花纹雕刻,从雕像表面反射的光芒印入书架的花纹上。   安静却又不会令人感到不适的氛围很容易将浮躁的心沉稳下来。寥寥的少年少女们白皙的手指在书脊间优雅的触摸,或思考或沉浸书中。   秦初荷的指尖在一本精装书的书脊上点了两下后取出那本书翻阅了起来,翻了几页稍感枯燥将书放回原处,眼神在掠过书架时与对面少女目光触碰,那少女一愣,那种惊讶的表情让秦初荷一时间有几种想法,秦初荷笑了笑微微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殊不知待秦初荷走后那愣在原地的少女木讷的呢喃了一句,“那是青池初莲?在图书馆?见鬼了吧……”   <<<   “在午间广播的结尾再次有请迹部同学给大家说几句。”   “哈,本大爷可不是专门给你当结束致辞人的。啊~”   迹部十分自恋的撩了一下头发,对面的广播社社长冰帝双面广播员绀野归奈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后唰的一下睁开眼睛,手快的关了一下自己面前的话筒,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迹部,腹黑抖S模式瞬间以她为圆心迅速向外打开,“呐,迹部同学这可是我的地盘。你想活着出去的话就给我老老实实的用你那醉人的声音叫唤几声。”   迹部的嘴角抽了几下,虽然他迹部大爷纵横冰帝但这双面人格的家伙还真是麻烦,僵持数秒后迹部很似无奈的一笑,优雅的打了一个响指,“小英同学,可以进网球部口号了。”   于是周五中午网球部那吓死人拉风的口号在冰帝学园中回响了足足两分钟,在迹部迈着那优雅的步子走了之后,绀野归奈亲自掐了那丢人的口号声,冲小英同学扬起笑里藏刀的笑容,“下次再放网球部的口号的话……杀了你哦,小英酱。”   日吉若等人在听到那口号声后全体黑线。   请不要再在校内广播音里放网球部口号了好嘛!部长!   <<<   “训练完还要去俱乐部,今天好像有个庆祝会,姐,你去吗?”   “庆祝会啊,”秦初荷一手拿着手机一手翻阅着杂志,稍觉无趣又翻过一页,“无非就是喝喝酒跳跳舞,你这个小孩子没事别老去掺和这些成年人才去的场合。”   “不是啦,俱乐部里都是初高中生,没有你说那么糜乱啦。”   “哦,是吗?嗯,那你去吧。我答应妈妈今天早点回去。”   “哎?怎么这样嘛……妈妈让你早回去干嘛呀?”   秦初荷将手机换了一边,即使在电话里她也能想象得出原佑现在有点郁闷的表情,“不知道啊,反正不坏吧。”   “那好吧……”原佑哼唧哼唧,顿时有点觉得索然无趣,“那姐姐你一个人回家注意安全啊。”   “知道了,还没人敢对你姐我下手。”   “说不定嘛!”原佑揉揉鼻子,“总之,下次一定要陪我去俱乐部哦!”   “好。”   “那就这样咯,我去训练啦。”   “好,再见。”   “姐姐再见。”   原佑合上蓝色的手机放到包里,拿起红色的球拍甩了甩肩膀,“哟西!打球咯!——”   <<<   放学后的冰帝还是很有生机,随处可见进行社团活动的学生。想来日本中学如此看重学生的社团活动真的是很不错的举措。   秦初荷很是惬意的走在树荫下,想着一会儿要不要去前天发现的那家音像店里逛逛。   “小心!——”   一声惊呼让秦初荷猛然回过神来,一只排球飞速朝她旋转而来。   坏球!   秦初荷迅速的曲着膝盖,待排球飞至头顶时双手手指微曲,轻松一跃,“砰——”的一声,排球被笔直拍向上空,待球渐渐下落时又敏捷的接住。   “对不起!你没事吧!”短发少女快步跑来满脸歉意,“是我太不小心了!”   “没事,不用放在心上。”秦初荷将排球还给少女又打量了少女一番,看样子是排球队的社员。   少女见秦初荷准备离开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支支吾吾地说,“那个,那个我刚才看你接球很厉害的样子,你会排球?”   “会一点。”秦初荷转身看了看少女,想起自己曾经也是学校排球队的一员,不过后来毕业之后就真的没有再去打过排球了。   秦初荷的嘴角微微扬起浅笑,目光很温和的落在少女有些拘谨的神情上,她大概知道眼前这位少女想知道什么,于是又收回目光似乎只是随意的一句话,“击球点在后中部十有八九会出现旋转球,注意好击球点。”   少女愣神又立刻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谢谢你!”   秦初荷颔首,留下一句“击球姿势和力量一样重要”便走了。   <<<   黄昏渐渐压向这座城市,灰色的高楼与橘色的光线接轨。落日的光辉似恶魔的爪牙将要吞噬这个形形□□的世界。   秦初荷望着天际,轻声呢喃,“逢魔时刻。”   独自行走在黄昏中最易被妖魔窃取灵魂。可是她还有什么害怕可言?坠入深海,鼻腔甚至身体的每个细胞都浸透了咸涩的海水。从时空裂缝中跌落此地,她还有什么倚靠可言?   无论妖魔,她已经浑然无畏。   早已做好了赴死的心态,却以另一种姿态存活。算不上苟且偷生,但活得并不自在。   自嘲的笑了笑,秦初荷迈开了步伐,在下一个拐角第二家店铺遁去身影。   “Travel to the moon 君は眠り梦を解く,谁もいない星の光缲りながら 。强くなるため忘れた笑顔,きっと二人なら取り戻す ……”   《A little pain》的音律在迈进店里的第一步后响起。   秦初荷的脚步有些迟钝起来。这是她年少时喜欢过的动漫《NANA》的片尾曲。现在再次听到,竟然有些潸然泪下的冲动。   遥远的回忆一下子豁然明朗起来。那个时候的她将那部动漫看了好几遍,片尾曲听了一遍又一遍,在主角人物的命运交织间心痛郁结。   走马灯式的记忆如倥偬的人海,乱燥又让人迷茫。   泫着泪水的双眼放空在攥在手里的电影碟片上。从2021年到2006年,从29岁到14岁,她不知道这样的跨度有何含义。一方面被现世的羁绊牵制着,一方面对这个时空旧时光的怀念与沉迷,左右为难,进退两难。   “季原又来买书啊……”老板坤叔慈祥的声音阻断了秦初荷的思绪,或者说,是‘季原’二字让她立刻抬起头震惊的瞧着在收银台和坤叔谈笑的少年的侧脸。   “Travel in silence 手をのばせば触れるのに,君は远いそれは思い出の中のこと。声が闻こえる目を闭じれば,小さな痛みさえいとしくて..................”   秦初荷能明显意识到自己的视线模糊了一片。   季原.......   季原.......   没错,中文翻译过来就是季原。   少年的侧脸如精心雕刻过一般,俊秀精致。被黄昏光线挑染了金色的发丝看起来柔软又温和。冰帝校服十分合身,在他身上仿佛就像是特别定制。颀长的身影印刻在秦初荷的眼眸里,不会错的,不会错的,是季原,季原.......   可未等秦初荷迈出脚步,少年却付了钱转身离开了书店。   等等!   秦初荷惊醒,完全无视了坤叔望着她泪流满面惊讶的表情,直直的冲出了书店。   人来人往,她站在街口无从判断那个少年到底去了哪。   路过的行人瞧见少女脸上两行清泪,失神的张望着人群,纷纷投去疑惑的目光,只是简单的看了一眼后又继续走着自己的路。   走散的时空里,为什么还能遇见你,为什么。   秦初荷微微蹙起眉头,鼻尖酸涩。心脏就像被浸泡在没有稀释过的柠檬汁里,酸涩得快要窒息。荒唐又可笑的邂逅,充斥着奢望与踌躇。   “见つめて,I'm here waiting for you,风に吹かれ一人迷ってもI'm here waiting for you ……”   只有我,只有我,独自一人等待又或迷失在猎猎风中,是吗?   <<<   “我回来了。”   秦初荷有气无力的叫唤一声之后无精打采的踱步上楼,她现在恨不得立马扑到床上好好睡一觉,有些事情真的是很烦。   “初莲?”青池纱衣从厨房里探出个脑袋来,只是一眼,便从秦初荷的背影中看到她郁闷的心情。   扔了书包,秦初荷倒在米黄色的床上望着墙壁发呆。   真是够倒霉的!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季原也会在这里?莫非他也死了?不会吧……可是那少年明明就是叫季原没错啊,而且少年的侧脸和季原真的很像。即便她和季原是在二十几岁的时候才认识的,但是她绝对不会看错的。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秦初荷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坐起身来,要么这里的季原和那个季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要么就真的只是巧合。   真希望是后者啊……   “咚咚——”   “初莲,妈妈能进来吗?”青池纱衣温柔的声音让烦躁的秦初荷迅速理回思路,不管如何,她都要好好扮演青池家大女儿的角色。   “嗯。”秦初荷答应了一声。   青池纱衣推开门,微笑着看着秦初荷,从背后拿出一件浅绿色的长裙,“呐,初莲,喜欢吗?”   秦初荷愣了一下,眼神不禁温柔了很多,微笑道,“很好看。”   “明天初莲就穿这件吧,妈妈可是很喜欢看初莲穿裙子的啊!”青池纱衣摸了摸秦初荷的脑袋,眼眸里尽是慈爱,“初莲啊,你可是夏天里的第一朵莲花啊,是我们青池家最美的莲花。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都会过去,未来如何都要好好的过好现在。”   母亲总是对自己的孩子有着最准确的直觉,不管是青池纱衣还是秦初荷的母亲,母爱似乎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她。真是不幸中的万幸,这个家里和原来的家一样,父母对孩子的爱丝毫未减。   秦初荷望着那铺在床上的浅绿色长裙,屋内被黄昏的光线占据着,辉色在长裙的外层欧根纱上蔓延着暖意。    ☆、赏樱篇   4月上中旬正值东京赏樱佳季。   作为日本第一的上野公园自然是吸引了诸多游客前来赏樱。秦初荷想起来也有很多关于樱花的传说,似乎还有樱花七日的美谈。绝美盛开只为倾尽生命展现给世人,留下最无暇最美幻的短暂回忆,说的是樱花的决绝。这样一种精神凄美可又令人赞叹。   秦初荷一袭浅绿色的长裙在樱花树下显得很明亮却又不扎眼,原佑走在秦初荷身旁,“姐,那边好像很热闹的样子哎。”   “怎么,想去?”   原佑朝青池纱衣和青池客袏很讨好的眨巴眼睛,“爸妈,我和姐姐去那边哦~”   青池纱衣有些不太放心,“人这么多……那,你们要小心噢。”   “注意安全,玩的开心。”青池客袏倒是很爽快,又拦着青池纱衣的肩膀,“爸爸也要和妈妈过过二人世界啦。”   “原来爸这么爽快是这个原因啊,”秦初荷噗嗤一笑,“那我和原佑就不打扰你们咯。”   “去吧去吧~”青池客袏摆摆手,一脸笑意。   原佑嘿嘿一笑,“姐,咱也过二人世界!”   当然,往往这些浪漫的场合总会遇到一些制造情节的人。   迹部景吾等一行人也恰巧在上野公园,好巧不巧的还遇到了青池姐弟俩。原佑一见到长太郎便一把勾住长太郎的脖子,“长太郎!你们也来赏樱啊!”   “都说还不如去浅草寺,上野公园人这么多真是有点烦啊。”宍户亮掏掏耳朵,有些不太耐烦,不过不如说是傲娇。   忍足露出不明的笑意,“人多才会遇见一些有意思的人啊,”中指推了推眼镜,醇醉的嗓音连绵开一片温和,“青池同学,你说是吧?”   秦初荷看了一眼忍足那不明所以的笑意顿时觉得有些怪异,笑了笑,“你是……?”   原佑一见情况不妙于是立马打个圆场,“姐,他是忍足侑士,”转而又对忍足侑士说,“学长不好意思,我姐她失忆了。”   “不碍事,我知道,”忍足侑士倒是风度翩翩,“没能及时自我介绍是我不对。”   迹部哂笑,嘲弄似的望着忍足,继续等待着他这匹关西狼搭讪女生的下文情节。   秦初荷不太想继续搭话,不是觉得忍足这家伙有些麻烦,倒是觉得这索然无味的对话让她不太想说话。   就在气氛快要进入尴尬之时桦地正巧回来找迹部他们,长太郎朝张望的桦地招招手,待桦地走到跟前来迹部便问,“准备好了?”   “是。”憨厚又简短的回答。   原佑探究地看着迹部和桦地,“部长准备了什么?”   “还不是这帮家伙吵着要来参加樱花祭,”迹部的口气乍一听挺无奈却又好像自得其乐般,嘴角扬了扬,“既然是樱花祭当然要像样一点,是吧,桦地。”   “是。”   这两人微妙的呼应是怎么回事……秦初荷纳闷地瞥了一眼迹部。   “原佑和青池学姐也一块来吧!”长太郎很是热情的邀请青池姐弟。   “可以嘛!”原佑惊喜地张大他那亮闪闪的大眼睛。   虽然长太郎这邀请有些自作主张但迹部却没有多少反感的意味,很是轻松,“本大爷也不嫌多两个人的位子。”   “哟西!太棒了!”原佑露出大大的笑意,“还是部长最好了!”   喂!你们,你们还没问过我的意见吧……   秦初荷的神情无奈又纠结,看着原佑那傻孩子高兴的样子,又只得轻笑一声,也罢,原佑开心就好。   <<<   迹部设宴的地方是在不忍池湖畔的樱花林下,巨大的粉白格子野餐布与樱花相得益彰。顶级日本料理眼花缭乱,迹部家的管家还十分尽心尽职地为各位沏上一壶玉露。   这也太夸张了吧……   秦初荷在心中默叹,虽然听原佑说迹部财阀财力雄厚,但是像迹部景吾这样这么夸张她还是头一次见到。   “哇!有肉有肉耶!”向日岳人眼尖的跳过去率先坐在野餐布上,两眼发直的盯着那一片的顶级料理和茶点。   迹部一撩刘海,潇洒又爽气地来一句,“沉醉在本大爷华丽的樱花祭中吧!”   众人没有理睬迹部的口癖都很快入席。   冰帝几人也不是特别聒噪之人,赏樱吃美食时也不会太吵闹,不过有了原佑这可就不一样了。那小子怂恿日吉若一起逗熟睡的慈郎,一会儿搔搔鼻子一会儿又用美食引诱。向日岳人吃得正欢,被宍户亮一拍差点没咳出老命来,随即又和宍户争执起来,忍足侑士在两人中扮演着老好人的角色。   秦初荷很是无语,但是见到这样吵吵闹闹的样子觉得还蛮开心的。白皙的双手捧起日式茶杯,温热的玉露茶腾起丝丝雾气,又被吹来的春风卷走,头顶的樱花随这阵春风在半空中飘舞起来。抬头望着樱花向远方的天际飘去,神思不禁有些飘渺起来。   迹部依靠着樱花树,看着众人的欢闹嘴角扬起笑意来。他啊,还是喜欢看着别人热闹啊。目光跟随着刚才的那阵春风卷着的樱花,视线里忽然出现秦初荷浅笑的模样。墨黑色的长发随风微动,散落的樱花落在浅绿色衣裙上,肩上,还有一两片落在头上,长长的睫毛低垂,白皙的脸庞纤尘不染。   温润尔雅。   迹部扬了扬嘴角,看来变化还真的挺大的。以前他还真的没怎么注意眼前这人的长相,如今褪去吓人的浓妆竟是这般清秀,说脱俗也不为过。   “青池同学。”   神思游离的秦初荷被这一声叫回了神,抬眼瞧了瞧对面的忍足侑士,见他忽然间露出微笑的模样有些好奇,“怎么了?”   忍足伸出手,秦初荷一吓身子下意识地往后退,忍足却没有因此停止动作,带着一声“失礼了”从秦初荷头上轻拿下一片樱花瓣。   将樱花瓣递到秦初荷面前,绅士的微笑,“青池同学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嗯,在想刚才看到的神乐舞。”   原佑凑过来,接着话题,“对哦对哦,刚才和姐姐一起在那边看到有巫女在跳神乐舞,真的很漂亮。忍足前辈有看到吗?”   “神乐舞?”宍户亮向秦初荷那边瞅了瞅。   秦初荷微微颔首,“嗯,很美。”   “神乐舞啊,”忍足侑士摸了摸下巴,优雅的笑容依旧挂在那张风流的脸上,“说起来水越好像在去年的文化祭上也跳过传统舞蹈吧,迹部。”   迹部正放松的半躺着,一手搭在曲起的膝盖上,听到忍足那似问的话后轻笑,“好像是这样,跳得也就那样。真是的,非要在本大爷心情很好的时候提起这个人吗?”   “这么说你的幼驯染可不太绅士哦,小景。”忍足狡黠地笑起来。   “本大爷和她才不是什么幼驯染。忍足,你的脑袋是不是被驴踢过了?还有,那不华丽的称呼是怎么回事!”迹部还是在意忍足那饶有戏弄意味的称呼。   “幼驯染?”秦初荷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竟然也带着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了一眼迹部。   忍足耸耸肩,无奈地笑着,“迹部你啊明明还是很在意这一点的嘛。呐,迹部和水越银奈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哦,青池同学。”   “水越银奈?”秦初荷发现她还是不太了解这个世界的人。   “就是冰帝的□□部长啦姐,”原佑吞了一口蟹黄寿司含糊不清的说着,“在冰帝网球部训练场会见到的为数不多的场外人哦。”   秦初荷好像想起了那天她在观众席上方确实看到一个金发少女在网球场休息区吵吵闹闹的。   “原来如此。”秦初荷故意婉转了一下调子,又淡定地喝起玉露茶。   “啊,说起来你和水越还吵过架的吧。”宍户亮那个嘴快的又不经大脑思考说话了。   长太郎和原佑嘴角抽了抽看着一副还不知情况的宍户亮。   秦初荷微愣,却也没太大的情绪起伏,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样啊,即使有我现在也记不得了。说到这里那我也得给各位赔个不是,以前的事情我现在是真的一点都不记得,如果有过什么矛盾的话也希望各位能谅解。毕竟,原佑也在网球部,我也不太希望因为我原佑和各位有什么摩擦。”   这话说得可真漂亮!   忍足和迹部不动声色的喝茶,眼神却一致的落在秦初荷那看不到一点虚假的笑容上。   宍户亮干咳了一声,这话他是认同的,只不过碍于面子只得嘴硬地说,“知道了啊。虽然有用失忆来抹去过去所犯错误的嫌疑,但是现在不还一起赏樱嘛!真是逊毙了。”   向日戳戳宍户亮,“亮,好了啊。”   本来没什么反感的宍户亮听向日这话便又别扭起来,“岳人,我可是在替你说话啊!这家伙以前不是还送你巧克力吓得你一个星期没来上学嘛!”   此话一出,本来看好戏的忍足迹部二人瞬间忽然觉得有点过头了。而长太郎和原佑两人早就石化了。   “哈?!”秦初荷突然露出十分不可置信的表情,或者说还带着几分嫌弃,脱口而出,“我瞎了吧!”   我瞎了吧……   瞎了吧……   瞎了……   ?!   这算什么啊!   向日岳人被气得噎住,猛拍胸脯几下后一手指着秦初荷,“喂!青池初莲!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你瞎了啊!”   “我讨厌酒红色头发!”秦初荷乜了一眼向日岳人。   “额,姐,你,你以前不是……”原佑机械的转过脑袋,看到秦初荷那忽然生动起来的表情顿感无力,这失忆连喜好都变了?   “青池学姐,你,你真的对向日前辈……”长太郎尴尬又惊恐的瞪大眼睛。   忍足看好戏的欲望并未停下,还添油加醋的说了一句,“这信息量可不小啊!”   秦初荷双手捧着茶杯,瞥了瞥气急败坏的向日岳人,“真是的,有没有搞错。我平生最讨厌酒红色头发的人了。怎么可能会喜欢这个妹妹头。”   “青池初莲!你再说一遍!”向日岳人跳脚,这算什么啊!   秦初荷恢复深远从容的神色,朝向日岳人丢去一个神美的微笑,“我讨厌酒红色头发的人!”   说了三遍……   长太郎立马拉住跳脚的向日岳人,向日跺脚一不小心踩到正在熟睡的慈郎身上,慈郎嚎叫起来,眼泪汪汪的扑到迹部怀里,“迹部迹部,慈郎被火星砸了!”   本来悠闲的迹部被慈郎这个瞬间卖萌的动作吓得手里的茶杯一抖,茶水险些洒出来,“桦地,把慈郎给我扔到不忍池里!”迹部大吼起来。   “喂喂迹部,你这是在谋杀啊!”忍足立马起身去拦准备动手的桦地。   “桦地,给本大爷扔!”   “使不得使不得啊迹部!”   “呜呜,慈郎好可怜!”   “青池初莲!我要和你决斗!”   “向日前辈你要动我姐你脑子被驴踢了嘛!”   “原佑你这小子怎么说前辈呐!啊!逊毙了!应该说让我先把你揍到四分之三死!”   “宍户前辈,你到底是哪边的……”   ……   原本安静优雅的环境瞬间崩塌,几人又是吵闹又是跳来跳去。   “哈哈哈……”   轻灵的笑声宛若如沐春风,吵杂的几人停下来看着这声音的来源,秦初荷笑得肩膀都颤抖起来,几人面面相觑,过了一会儿又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但是,”秦初荷忍住笑,“你们还真的是很有意思的一群人。”    ☆、孔雀孔雀还是孔雀!   其实,秦初荷那么讨厌酒红色头发的人原因很简单。秦初荷的初恋就是被一个染了酒红色头发的女人给勾引走的。虽然对初恋也不怀有什么情感了,但是那就是秦初荷的一个梗!她那骄傲到骨子里的人是绝对不容许男人出轨的,因为出轨很严重地反应了一个问题,这个女人没有那种狐媚子茶婊来得有魅力。但是可悲的是,不管是初恋还是季原,都他妈的出轨了……   秦初荷放空地将视线落在玻璃窗外的街道上,她曾谈过不少个男友,后来唯独和季原处了四年之久,她自己都想不到自己居然可以有那么长时间的恋爱。一开始她以为是季原看到了她更多的魅力所在,到最后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套住了谁。   “都他妈死了还想着这些干嘛……”   语气里满是幽怨和无语,秦初荷收回目光,又戳了一块顶着一坨草莓酱的华夫松饼放到嘴里。将背倚靠在沙发椅上,懒散地伸出手翻了一页书。   咖啡店内不算吵,说话的声音也都不大。用这种方式消遣周末要是放在以前秦初荷是一百个愿意,她一个城市白领能有空闲时间休息下来还真的是挺不容易的,现在倒好,重回学生时代,这空闲时间多得她都不想要了。   不想在家死宅就出来晃晃,可是晃来晃去也觉得无趣。毕竟这里没有从前的好友,多少有些凄凉的意味。   一想到这里秦初荷忽然觉得书页内容索然无味起来,喝了口咖啡后呆滞的望望放在靠墙的书架,好远,不想去……   大概和自己僵持了一分钟后秦初荷终于起身去咖啡店提供的书籍区,挑了一本自认为还算有趣的杂志回到座位上。   刚落座,一位扎着双马尾的少女推门进店,秦初荷若有若无的瞥了瞥,似乎觉得有点眼熟却也没再多看继续看书。   双马尾女孩子环视了一圈之后走向秦初荷,在秦初荷后一个座位坐下来,“不好意思来迟了。”   “没事。”另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响起来,秦初荷听得倒是清楚的很。当然,她也不是故意的,谁让她那桌就挨着后面那桌呢。   “这是这几天能定下来的节目,你觉得有哪些可以用的?”   讨论正事啊,不会要很久吧。秦初荷在想要不要一会儿一个位子,不过那样做就太明显了,要不一会儿就走吧。   过了一会儿,另一个女生说话了,似乎是双马尾的声音,“最后两个并不太好,其他的也还凑合。反正没多大的看点,毕竟是校庆,又不像文化祭。”   “哈~连你这个校艺术团的副团长都这么说了,我这校庆啊是办不下去咯。”   “多大点事,那孔雀不是只是说把校庆办起来嘛!这些节目虽然就那样但也没差到哪里去,勉强可以的。一般这种会典不都这些节目嘛。”   “别给我提那只孔雀!满脑子估计就想着怎么华丽,这种破事交给我去办!江崎,你说说看,这家伙是不是脑子勾了芡了!”   “你和孔雀是幼驯染都这么说,我还能说什么。当然,孔雀也不是什么事都不干。和网球队的那些家伙搞基这倒是挺勤快的……”   幼驯染啊,这两天这个词出现的频率是不是稍稍高了点了。孔雀什么的,总觉得是她认识的人啊。秦初荷翻了一页杂志,又戳了块华夫松饼吃起来。   <<<   上周原佑一直陪秦初荷上学,所以网球部的早训也总是会迟到。后来秦初荷知道这事之后就让原佑先去早训,自己可以一个人去学校。总让弟弟陪着自己也不太人道吧。   于是这周开始秦初荷便自己上学也不用祡叔接送,每次走在上学的路上总会想起中学时代。虽说已经过去很多年,但她至今也仍然忘不了高中时的冬日每天清晨走向学校大门的场景,薄雾笼着初升的太阳,腹诽万多可是她知道那是她追寻未来的地方。   怀着橙色的梦想,朝那金色的未来奔去。   “大清早想到这些还真是令人感动啊……”   秦初荷闭了闭眸,嘴角扬了扬,风轻云淡的笑容里有淡淡的苦涩。   拐了个弯,周围身着冰帝校服的学生多了起来。三五成群,说说笑笑,清晨的春风掠过他们的衣襟,青涩的面容与欢快的笑容勾勒出别样的美感来。   刚到冰帝校门口,秦初荷便见到了冰帝帝王上学的风范。上周在原佑的解说下,再见到这样的场面也已经有点见怪不怪的意思了。   被女生们簇拥着迹部带着张扬的笑容,眼眸望向前方,周围的女生虽然尖叫虽然两眼桃花,但是都自觉地给迹部让出路来,仿佛帝王的降临。   秦初荷看了一眼迹部那华丽的身姿笑了笑也走进校门。说实话,一个中学生能有这么强大的后援团光靠姿色也不太可能,这迹部啊,的的确确是有点超乎她的想象。   走了一段路之后后援团开始散去,纷纷跑向网球场的观众席,力图抢到一个观看的风水宝地,她们的迹部大人可是要去网球场监督晨训了。   不过,这散去的程度是不是太快了。忽然之间,林荫道上就只有迹部,桦地,秦初荷,以及从一旁路过去倒垃圾的值日生。   顿时,一种微妙的凄凉感咻的一下穿过这片林荫。   秦初荷的嘴角抽了抽,后援团什么的,真是厉害啊……   迹部撇头瞧了一眼秦初荷,秦初荷只得笑笑,“早上好,迹部同学。”   “啊,早。”   简洁利落。   话罢又迈着他那长腿向前走去。   <<<   似乎上周班里同学对于秦初荷还有不少的忌惮,但他们眼里的“青池初莲”又真的变得不一样了。从而,秦初荷这周明显感觉到班里的敌视感少了很多。课间还会有一两个人过来搭话。班长获野花太鼓足了勇气之后终于从自己的位子挪向了秦初荷。   “那个,青池同学……”   秦初荷将视线从窗外移回来,她至少还是认得班长的,毕竟都在这儿一周了,这个班长获野花太被点名起来回答问题的频率算高的。   “之前青池同学一直都没有加入社团,现在有想加入的吗?”获野花太憋足了劲儿一口气说完后就像解放了般。   “社团啊,”秦初荷歪着脑袋思忖了一会儿,“暂时还是没想好,等我有兴趣自己会去递交申请书的,谢谢你了。”   被秦初荷这么一谢谢,获野呆呆的抓抓脑袋,嘿嘿地笑起来,“哦呵呵,好的好……”   此时,右前方的一个女生忽然间跳起来,激动地一脚踩在桌子上,一手指着教室电视机狂笑起来,“啊哈哈哈,阿若的黑眼圈没遮掉!”   班里的同学纷纷向电视机内课间新闻播放节目望去,仔细瞅了半天,才发现同班的仓木若水小姐的黑眼圈真的没遮好!   不过虽然有那不太明显的黑眼圈,可那出现在新闻播放节目里的栗色齐肩短发女生依旧清丽无比,用那淡漠从容的语气播报着校内八卦新闻,在十分无厘头的问题上时不时认真地思考一会儿,似乎理应如此。整个节目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笑点,但不得不承认这是冰帝最有名气的节目之一。   “节目的最后播报一则未来新闻,现在,一脚踩在课桌上用手指着教室电视机扎着双马尾面露猥琐笑容的少女,今天一天要小心遭雷劈噢。”   原本一直面无表情的少女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忽然露出一个神美的微笑,“今天的课间新闻播报到此结束,感谢您的收看,祝您一天好运,再见。”   彼时,右前方一脚踩在课桌上的双马尾少女猛然吼起来,“仓木若水!——”   <<<   迹部立在会长室的玻璃窗前,眼神定在冰帝校园内。他被透进来的阳光包围着,身姿英挺,面容俊俏,金棕色的发丝泛着金光,像是降临到人世间的王子。又或者说那是帝王在感受着日光的暖意而忽然之间有了一种让人动容的美感。   水越银奈站在门边怔怔地望着那位君临于此的帝王,本来她是来找迹部报告一下校庆的情况,见会长室门半掩着便侧身进来,省得她还要在抱着多本账本和文件夹的情况下腾出一只手来推门。只不过,她刚进来便看到此景,忽然之间竟移不开视线。   校服白衬衫很修迹部的身材,两手自然的插在卡其色校裤口袋里,笔直地站着。迹部的侧脸很吸引人,尤其是右侧,那一滴泪痣仿若吸进了这世间所有关于华丽与情贵的辞藻。白皙的肌肤,高挺的鼻梁,坚定的眼眸,在光线中越发的迷人。   倏尔,迹部收回目光,眸子动了动,右手下意识的贴着鼻梁挡在眼前。水越一怔,赶紧回过神来,轻咳了一声,“喂。”   迹部这才注意到水越,转过头看了她一眼,“校庆安排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水越走过来,将账本放在迹部的办公桌上,拿着最上面的文件夹递给迹部,“喏,你自己看吧。”   “哦,还有,□□的账本是你自己要检查的噢,看不完可不关我的事。”水越哼唧了声。   “知道了。”迹部头也不抬地看着水越刚才给他的文件。   水越有些不满,这么辛苦地给他亲自拿来账本连句谢谢都没有,眼神都省掉了。真是的,下次不给你办事了!虽然每次都这么想,可每次又会屁颠地为这位会长大人打点一些。想到这,水越越发的郁闷了。   “水越。”   “嗯?”水越回过神来,愣了一下。   “合唱团和舞蹈表演的表演顺序对调。”迹部一边看着那文件边走回自己的会长宝座上。   “会长大人说是就是咯。”水越白了一眼迹部,讥笑。   <<<   4月中旬的樱花还未凋谢,仍旧会有风吹带花舞的美妙场景。忍足和向日边侃边走着,樱花时不时在两人的身姿间飞舞,准确地落在向日的妹妹头上。   忍足看了眼身旁的向日不由得笑了起来。向日横了眼忍足,“笑什么啊侑士?”   “没事。”忍足摆摆手,收敛起笑容来。   向日奇怪地瞧了瞧忍足,见他不说,心想他一定是想到了什么下流的笑话。这样想想,向日也就舒心了,侑士果然还是适合被黑!   “哎哟,那好像是青池初莲啊。”忍足那眼力劲儿可好了,远远地便看到秦初荷的背影居然还能认出来。   “关我什么事!”向日撇嘴,“一想到那家伙居然那么说我就来气!”   “啧,话不能这么说,岳人,”忍足轻笑,深邃的目光望向那纤弱的背影,食指推了一下眼镜,“青池初莲,现在可不是以前的青池初莲了。”   “嗯?”向日挑挑眉,哂笑,“侑士,你不会是看上她了吧!”   “这倒没有,”忍足摊手,笑,“只不过有点兴趣罢了。”   “切~”向日略鄙夷。   两人说话间,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女生跑来,拍了拍向日岳人的脑袋,“哟吼,岳人!”   “左拉!不要拍我的头啦!”向日立马瞠目抱头,一副小媳妇儿受气儿的模样。   “条件反射嘛~”江崎左拉嘚瑟地笑笑,又问,“你们俩干嘛去啊?约会!难不成是约会!”   “是去身体检查啦!”忍足也不淡定起来,无奈地扶额笑,“你还真是的!也真佩服岳人会有江崎你这样思想复杂的青梅了。”   向日岳人横了忍足一眼,“要你管!”这话里完全都是在护着江崎左拉的意思,他的青梅还不用忍足这家伙来啰嗦,再说了,这不是拐着弯在骂自己嘛!   “话说回来,你去哪儿?排练?”向日看看江崎左拉手里的乐谱。   “是啊,校庆表演我这个校艺术团的副团长怎么可能闲着呢,”江崎左拉晃晃手里的乐谱,得意又无奈的表情混杂在一块,“毕竟一代风华!”   “是是是,江崎大美女也不枉冰帝四秀之一。”忍足挑眉笑。   听爽了忍足的调笑,江崎抖肩笑,弹了一下向日的脑门,“行了,不罗嗦了!我去排练了!你们好好约会吧!”   “喂!都说了不是约会啊臭丫头!——”   向日跺脚朝江崎小跑而去的背影叫唤着,江崎伸出手臂晃了晃示意自己懂他们。   “我们家小岳啊恋爱了啊……”江崎边跑着边三八的摸摸眼睛作出一副嫁女儿的样子来,要是被向日瞧见了定是要炸毛的!    ☆、不要小瞧曾经是小痞子的人!   “停停停,什么玩意儿!”江崎左拉皱眉不耐烦的脚尖戳着地板,两臂交叉抱在胸前,“周六就是校庆表演了,你们逗我的吧?!我们是在校庆上表演不是卡拉OK!”   “社长……那个高音唱不上去……”   “哈?!唱不上去!你们平时在部活的时候那吼得叫一个酸爽!现在跟我说唱不上去!你信不信我把你们送到三途河去!”   原佑远远地瞧见正在训话的江崎左拉,不寒而栗,附耳凤长太郎,“话说,江崎学姐对他们合唱社的社员还真是严厉啊!比我们部长都要严!”   早早去训练中心检查完身体回来参加校庆演出排练的凤啧啧嘴,“其实啊,江崎学姐是刀子嘴豆腐心吧!迹部部长他也是啊。”   原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不过,我还是更喜欢我们部长!江崎学姐训人太恐怖了!”   “哈哈,我也是呢!”长太郎傻傻地笑起来,抓抓头发又问,“对了原佑,你的雅乐舞跳给江崎学姐和水越学姐看过了吗?”   “啊,还没有呢。水越学姐在会场忙着布置和准备道具呢。说起刚才水越学姐好像叫我去会场那边帮忙布置哎。”原佑忽然想起这茬事来,说起来这水越银奈一遇到演出的事儿就会找他,没得闲!   “噢?部长好像也说过今天去过训练中心就回来帮着水越学姐监督会场布置来着的。说不定他现在已经在那儿了。”长太郎看了看手表说道。   “哎,那我们一会儿排练完过去看看吧!”   “好啊。”   “那边的青池原佑!你快给我过来排练!”江崎左拉忽然两手叉腰朝远处的青池原佑吼了声。   原佑嗅了嗅鼻子,丢给长太郎一个水汪汪的眼神,“我去三途河了。”那神情恨不得拿出个小白绢朝好基友长太郎挥个好几圈。   <<<   再说会场那边。水越银奈这位□□部长大人正吆喝着低年级的学生制作道具,一会儿去主控室调试声音,一会儿去调试灯光,一会儿又去隔壁的排练室找人。   “迹部?”水越愣愣地看到迹部两臂交叉抱在胸前看着场内的情况。   迹部点点头,看到转过身来的水越,“啊,来看看你这□□部长忙得怎么样了。”   水越银奈将贴在脸上的发丝挑到身后,呼了口气,“累死我了!想不到这制作话剧道具的活儿这么累人!话剧社那边人手都不够用!”   迹部的嘴角扬了扬,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方巾递给水越,哂笑,“擦擦吧,这幅模样真是太不华丽了!”   “你这家伙能不能别把‘华丽’这种无聊的词挂在嘴边!”水越边接过方巾轻轻擦了擦脸边讽刺,“从娘胎里带出的口癖!都听你说了这么多年了!”   “本大爷乐意。”迹部笑,君临于此的感觉又来了。   “大怪胎!”水越嘟囔,想想自己还有事情要办,“你今儿专门过来监督流程的?”   “不然本大爷会放弃宝贵的训练时间来这儿消磨吗?!啊恩?”迹部调子里平白无故多了些‘本大爷屈尊降贵来这儿是对你们的一种恩赏!’的意味。   “我现在要去隔壁排练室瞧瞧排练,你要去吗?”水越询问道,又白了眼迹部。   “那就去,本大爷还没看过排练。”   <<<   “原佑的舞跳得可真好。”长太郎感叹,笑起来,“真不愧是原佑。”   一段日本传统宫廷雅乐舞原佑将其演绎得淋漓尽致,虽然是排练但是一点儿也不逊色。眼神,气质全都跟上了雅乐的风格,恍然有种穿越之感。   “光源氏……”江崎左拉口中不自觉呢喃,忽然激动地抓住身旁的长太郎,“天呐!简直就是光源氏在世啊!”   “你是说光华公子?”迹部的声音从后面一路传来。   “部长!”长太郎打了个招呼,傻笑。   “哟,你来啦,孔雀。”江崎左拉丢去个意图不明的笑容。   迹部被江崎那一声‘孔雀’叫得险些炸毛,傲娇地哼了一声。   “真不愧是被称为冰帝舞台小王子啊,”水越银奈感慨,说着又看了一眼身旁的迹部笑道,“这要是换上演出的雅乐和服,配上正式的音乐和灯光,我们冰帝的大会长在女生心目中的地位可是岌岌可危啊。是吧,迹部?”   “本大爷可不在乎什么女生心目中的地位,这种不华丽的东西连原佑跳得雅乐舞都比不上!”迹部这话说得虽然傲娇味儿十足,但是到底是肯定了原佑的雅乐舞。   江崎左拉看着原佑那专业的姿势不禁赞叹,“连排练都这么有带入感,我都难以想象正式演出时原佑的光芒有多强了!”   “不过说起来,原佑眉目间还真的蛮像青池初莲的。”江崎左拉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很是没由头。   “毕竟是亲姐弟啊,”长太郎笑笑,“不过青池学姐和原佑还真的是天差地别。”   “怎么忽然提起这个人了?”水越银奈似乎还不怎么了解情况,“我只是听说她前段时间出了意外然后就失忆了是吧,好像还引得一阵噱头呢。”   “我和她同班,就在我斜后方。说真的,她回来之后整个人都变化了,不知道是真是假。”江崎左拉望着舞台上的原佑,神色有些微妙。   “我觉得青池学姐人挺好的啊!现在就挺不错的,对原佑也好!”毕竟是青池原佑的死党,对好基友的姐姐凤长太郎还是很乐于接受的。   “噢?难道传闻是真的?”水越银奈若有所思。   “什么传闻?”   “哎,你们不知道吗?我们班上的同学都说青池初莲是从叛逆问题学生变身为古典美人了呢!一开始我还不信,你们这么说的话那就是真的咯。”水越说。   “古典美人?”一直未说话的迹部嘴角扬了扬,语气里连绵开一片饶有趣味的意思。   <<<   等排练结束之后,已近天黑。   和水越银奈在校门口说再见后江崎左拉便沿着街道走着,想起来上次借的坤叔的唱片还没还回去,今天不还的话又得加钱了,于是换了条道走。   唱书屋放着一首听起来很动听的老歌,一卷发小伙子坐在结账台后看着书。江崎左拉从包里掏出唱片来放在桌上,“我来还唱片了,入江。”   “是左拉呀,”入江推了推眼镜,笑眯眯地记下了唱片已还,“今天怎么这么迟?”   “校庆演出排练咯,”江崎左拉耸耸肩,笑,“突然想起来唱片还没还,不然坤叔他呀又得给我算一天的钱呢!”   “哈哈,坤叔他今天去参加什么老年俱乐部的活动了。”入江将唱片放到伸手的架子上。   “坤叔是在黄昏恋吗?居然去社交!”江崎左拉惊叹,“不看不知道世界真奇妙!”   “小心等坤叔回来我告诉他哟。”入江腹黑的笑。   “啧,我就说说嘛,”江崎撅撅嘴又摆摆手,“好啦,我回家啦!入江拜拜咯!”   “嗯,路上小心噢。”   “好~”   这个入江平时都会在周末的时候过来打工,偶尔坤叔有事的时候也会拜托他过来看店。对于入江江崎左拉也不是很了解,只知道他是东京某个高中的三年级学生,全名好像是叫入江奏多吧,还是入江凑多?江崎也不记得了。   江崎左拉想着校庆演出的事情也没看路,在路过游戏厅门口的时候不小心撞上了一个年轻人。   “喂!臭丫头!”那年轻人似乎是输了钱的样子脾气不好得很!   本打算道歉的江崎左拉立马横起来,“啊?你说谁是臭丫头啊!我撞了你是我不对,你也没必要骂人啊!”   “你这丫头怎么回事!嘴巴怎么这么坏!”小混混抓住江崎左拉的手臂,似乎要跟江崎没完的样子。   “放开!混蛋!”江崎挣扎着。   “哼!”小混混坏笑起来,“小妞长得还不错啊!陪大爷我玩玩啊!”   “放开!不要脸!”江崎左拉用另一只手拽开小混混那贴在自己脸上的手,咒骂。   正在两人僵持间,从游戏厅里又出来两名年轻人,染着黄发,打着耳洞,身上的校服穿得邋邋遢遢的,一看就是不良少年,“哟,阿杰在调戏小妹妹啊。”   “这小妞撞了我还嘴硬,真是可恶!不过长得倒是不错!”被唤为阿杰的小伙子朝那两个不良少年嘚瑟笑起来,“说起来我们也不是很久没和女孩子约会了吗?嗯?”   “这么说好像也是啊!”一混子走过来凑近江崎左拉的脸瞧了瞧立马露出坏笑,“呀呀,小妞长得可真漂亮啊!”   “陪爷们玩玩吧!哈哈!”   “滚开!不要脸的东西!”江崎左拉一脚踩在阿杰的脚上,阿杰吃痛的放开手。见状,另一名小混混立马抓住江崎左拉的手臂,“小丫头性子够烈啊!”   就在三个不良少年要将江崎左拉连拖带拽地拉走时,游戏厅的自动门忽然打开,秦初荷扔了扔手中的打火机郁闷极了,“居然是这种劣质山寨Zippo!白花了我那么多时间打柏青哥!真是黑心商家!”   “小妞!你今儿可真不走运!”   秦初荷横眼看了看,发现那女生竟然穿着冰帝校服,乍一看还挺眼熟的,“双马尾……!”秦初荷猛然想起来,这女孩子好像是她的同班同学。   “三个男人欺负一个女孩子还真是令人反胃啊。”秦初荷不屑地冷笑一声。   那三个小混混听到身后传来这种声音便回头看了看,那秦初荷正一手拎着书包反搭在肩上,一手扔着打火机玩,满脸的嫌弃。   “今儿什么日子啊!竟然有美女自己送上门来!还来一双!”小混混猖獗的笑起来。   秦初荷哂笑,很不耐烦的说,“给你们一秒时间放了这女孩滚蛋。”   “哦哟!口气还不小!”一小混混撸起袖子走过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还不知道厉害!”   “真麻烦!”   秦初荷眼眸一沉,将打火机忽然抓住,一拳重重地打在走过来的小混混脸上,趁那人被打了之后还未反应过来,一脚踹在其□□,那人便瞬间倒地嚎叫起来。   其余的两人纷纷惊呆,连江崎左拉都给吓呆了。   居然瞬杀……瞬杀……   “你,你……妈的!一起上!”   秦初荷冷笑一声,见那两人扑过来身子快速移到一边掰过一人的手腕,在其身后给了他膝盖窝一脚,那人便跪在地上。此时又将另一人以过肩摔的姿势砸向刚跪在地上的人身上,两人嚎叫着瘫在地上。   秦初荷拿起放在地上的书包拍了拍,又看了一眼倒地的三人,呵斥,“没用的家伙还敢找我们学校学生的麻烦?脑子被猪吃了!”   “没事吧你?”秦初荷见江崎左拉呆在一旁,便问了声。   江崎左拉这才回过神来,“啊,没事没事!”   “那你早点回家吧,女孩子大晚上一个人在外面不太安全。”秦初荷这话说得轻飘飘的。   话说刚才在游戏厅里打小钢珠的是你吧青池初莲!说起来你一个女孩子大晚上还在游戏厅里打小钢珠这不太合适吧!江崎左拉腹诽。   等她回过神来,却发现秦初荷已经走了段路了。   “那个,青池同学!”江崎左拉叫住秦初荷。   “嗯?”秦初荷回头,黑色的发丝被晚风掠起,回眸的瞬间真有一种脱世离俗之感。   江崎左拉不好意思的笑笑,“那个,谢谢你了!给你添麻烦了!”   秦初荷笑起来,“多大点事,没事儿。你早点回家吧。”   “嗯嗯,好的,好的!”江崎左拉小鸡啄米的点点头,忽然又想起什么来,“哎,对了。青池同学!我叫江崎左拉,那个你可能记不得我了……”   “啊,我知道你的。”秦初荷若有所思。   “哎?真的?”江崎左拉忽然有种欣喜的感觉,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有这种感觉,好像是遇到王子才该有的感觉吧!   秦初荷笑,“双马尾。”顿时有种调侃的意味。   “哈?”   “明天见。”秦初荷转过身伸出手晃了晃。   “嗯,好,好……明天见……”    ☆、凡是跟查纪律有关的家伙都不是什么好人   回到家的江崎左拉惊魂未定,飞快的上楼回到自己房内拿出手机给好友仓木若水打了个电话。   以前对青池初莲的印象也不过是个问题学生,还是个成绩不赖的问题学生。时常不来上课,有时候会脸上贴了块OK绷带来上学,浓浓的烟熏妆,一副不良少年的打扮。自己和她也没什么交集,虽然说坐在她的斜前方,不过两年来说过的话不超过三句。这次居然出手救了她,还真是令人想不到。   “就是这样!”江崎左拉吧啦吧啦的讲完一大串惊心动魄的故事情节做了个轻描淡写的结尾。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忽然炸开了,“哈?!什么什么!青池初莲一个旋转飞踢!”   很明显,江崎左拉添油加醋的成分太多了!   “那个,那个,你在意的点不对吧阿喂!”江崎左拉忽然意识到好友似乎只在乎了自己描绘青池初莲的那种漫画里才会有的招式,“我明天是不是得好好谢谢她啊!”   “哎哎,你说那个旋转飞踢是真的嘛!明天能让她再演示一遍给我看嘛!是不是就像银时那种彪汉子的打法啊!”仓木若水跟打了鸡血一般的追问。   “喂!仓木若水!你这家伙在乎的点到底在哪里啊喂!”江崎左拉狂吼,扶额,哼唧了声,又随即说,“不过说真的,忽然间觉得青池初莲人也不坏!好像自她出意外之后真的就变了!”   “哈,哦,嗯,是的。”   “你那是什么回答啊喂!”江崎左拉一万个吐槽。   仓木若水换了个耳朵,啧啧嘴,“这个青池初莲啊,有点意思。”   <<<   次日,秦初荷刚进冰帝大门就瞧见原佑等一干网球队员正绕着冰帝校园跑步晨练。   “嗨,老姐!”原佑很神奇的瞧见秦初荷,便咋咋呼呼的跳起来招了招手,引得网球社社员们纷纷向秦初荷投去好奇的目光。   秦初荷干笑,这臭小子还真是的……啊呵呵呵。   而此时,水越银奈也刚好走过来,听到青池原佑那饱含感情的抑扬顿挫的呼喊后,也朝秦初荷投去目光。   “原来是她啊……”水越银奈的嘴角扬了扬。   她的□□部长办公室刚巧可以看到他们三年级教学楼的屋顶,大课间或者中午的时候水越银奈去部长办公室办事,总是能看到一个长发女生在屋顶上发呆,有时候还会有寥寥轻烟。因为都在四楼,所以也时常看到她,还觉得她是个很神秘的女生。   “水越。”   水越银奈向后看去,见忍足带着万年不变的神秘莫测的笑容,大步走来,“早啊,忍足。”   “早。”忍足打了个招呼,“你刚才在看什么?”   “啊,哦。青池初莲啊。”水越朝刚才秦初荷在的方向扬了扬下巴,“哎,人呢?”   “嗯?”忍足推了推眼镜,笑得诡异,“想不到这青池初莲连你的目光也吸引过去了。”   “什么叫也?”水越抓住了重点,半眯起眼逼问忍足,“还有谁吗?”   “不过,毕竟青池初莲是真的不一样了。”   忍足倒是避重就轻的回避了水越的问话,眼镜下的桃花眼里泛起一抹笑意。   <<<   大课间,秦初荷想起来昨天刚用小钢珠赢的打火机还没试过,便很悠闲的去屋顶。   这个时候应该没人吧,抽烟要是被抓包可不好啊。真是的,为什么我一个大龄女青年还要受到学校的约束!秦初荷想到这里又忽然觉得郁结。   推开天台的门,秦初荷预想的空荡荡的愿望落空了。一个少年背对着她站在栏杆处眺望着,听到身后的声音便转过身。   季原!   秦初荷瞪大眼睛,心里一怔,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那少年见到秦初荷这样的表情有些吃惊,以为是自己吓着了她,便淡淡一笑,“抱歉。”随后便转过身向秦初荷走来,看样子是要将天台让给她。   “你.........”秦初荷不经意呢喃,但理智迅速又占据主导地位,“我见过你。”   少年被秦初荷这样的说话方式弄得有些发笑,见秦初荷那似笑非笑皮笑肉不笑而显得悠闲呆滞表情觉得挺有意思的,便微笑着说,“你当然见过我。”   秦初荷一愣,这个话什么意思。莫非他前几天在唱书屋看见我了?那干嘛不回头!   正在她心中腹诽之时,少年淡定的说着,“三年D组,上木季原。现任冰帝风纪委员长,查管纪律。”   哈?   秦初荷的内心现在不光是震惊还有无数的吐槽,沉默纠结了一会,开口,“三年B组,青池初莲。”   听到秦初荷的自我介绍之后少年露出意外的表情,那目光绝不输给秦初荷内心的震惊。仔细的从头到尾打量了秦初荷一番,愣愣地道一句,“我还以为失忆是开玩笑的呢。”   “以前我还总是逮到你干些违反校规校级的事情。现在看来,我以后可是没多大机会再抓到你的小把柄了啊。”   秦初荷呆木若鸡,搞了半天,原来这个季原应该是她的‘死对头’啊。就知道穿越这种破事搞不出什么新奇的花样来。同名又同貌,灵魂不同。这样的戏码也有,只不过少。偏偏还就让她秦初荷给碰上了。   接下来的戏码应该是俩人立马熟络起来,然后是不是得要发展成一段恶俗的姻缘来呢。不对不对,我他妈干嘛在两个时空都和叫季原的有关系。太便宜他了!   冗长的三八心理活动在痴呆的表情下进行得格外激烈。上木季原见到秦初荷一脸三五的样子有些摸不着头脑,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秦初荷这才一个机灵回来过神来,眨巴了一下琥珀色的眼眸望着上木季原,略尴尬,“啊,那个,我......我要去抽...咳.....风了。”   上木季原的嘴巴微张,很是不理解的看了看秦初荷。心里想着,这不仅仅是失忆这么简单吧,一定撞坏脑子了。   <<<   从天台回来,秦初荷激荡的内心被薄荷味的烟草抚平了许多。   嘛,人老了就越来越能理解抽烟和喝酒这两件事情了。秦初荷内心感慨着,嘴角扬起淡淡的笑意。可就在这种老年化的内心之下,外表的巧颜而笑意外的古典又深沉。在秦初荷身上很好的印证了‘人不可貌相’这句俗语。   路过的同学纷纷回头望着秦初荷的背影,略带惊讶的目光和爱慕的眼神被秦初荷无视的干干净净。她现在正沉醉在所谓的老年化生活之中。   大概是太过投入回味‘老年活动’,秦初荷忽然撞到一个结实的物体。脚步踉跄,重心不稳,而那个‘结实的物体’很是好心的拉了她一把。   秦初荷摸摸脑门,也没看人,“抱歉,在想事情。”这语气表达得好像刚才想的事情都十分的正直善良又关乎国家存亡般。   “走路看着前面。”   哦呀,这口气好嚣张啊。秦初荷疑惑的抬起头,眼神里立马多了些不想理睬的意思,“啊,原来是迹部大会长。不好意思啊。”   迹部微微蹙眉,这话他可没听出‘不好意思’来,反倒是秦初荷一脸写着‘你去死你去死’的样子。当然,迹部也不是计较这种小事的人,目光越过秦初荷便迈开脚步走了。   凡是跟查纪律有关的家伙都不是什么好人!   秦初荷得出这个真理后,一手托着腮帮侧头望着窗外,想起刚才在屋顶见到的上木季原。真他妈和季原那王八蛋年轻的时候长得一模一样。   还记得当年季原那家伙还很臭屁的拿出一张他中学时代的照片给秦初荷看,“初荷你看!小爷我年轻的时候英俊吧!”   “还真的是每晚八点黄金档的狗血剧啊……”秦初荷呢喃。   “那个,青池同学?”江崎左拉微汗,刚才她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啊!   秦初荷转过脑袋瞧了眼来者,“哦,是双马尾啊。”   “双……双马尾……”你对双马尾到底是有多在意啊喂!江崎左拉的嘴角抽了抽,干笑了声,“啊哈哈,那个昨天真的很谢谢你喔!”   “大丈夫萌大奶!”秦初荷挑挑眉。   江崎左拉石化。   刚才那个画风不对吧啊喂!有不得了的话出现了啊喂!   “啊哈哈哈,”江崎左拉干笑,又想起来自己要说的话了,“那个,不介意的话中午一起吃饭吧!”   “好的。”   <<<   上午第四节课,班导堂本老师出现在三年B组的教室里。   “你们的国文老师忽然拉肚子了,好像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啊,不对,好像是有毒的奶粉喝多了。所以拜托我过来给你上堂化学课。啊,就是和下午的化学课对调,明白了嘛小崽子们?”   “直接说调课不就好了嘛……”同学们开始开启黑线模式。   “不要这么愁眉苦脸的。化学课早上晚上都得上,下午上还是要上,上午上还是要上,所以都得上知道吗!啊,真是一群麻烦的小崽子。”   “到底是谁一直在和很麻烦的说话……”   堂本老师眨了眨死鱼眼,挠了挠自然卷的褐色毛发,打了个哈气,“好了小崽子们,把你们漂漂亮亮的化学书都给我拿出来吧!上次讲到哪了啊……”   “老师,讲到铁物质了!”班长获野很敬业的回答。   “啊,闭嘴!我知道的,小崽子!你以为我老年痴呆了嘛!啊,我来看看,”堂本先生开启废柴教书模式,翻着书本,“啊,找到了。在31页小崽子们,快点翻到那页,不要浪费你们大好的青春啊!”   “到底是在浪费我们的青春……”   “我们先来讲讲铁和氧气发生反应。一个是常温条件下,一个是在加热条件下发生反应,喏,这就是化学式。”堂本在黑板上写上两个化学式后指了指,“所以啊,铁这种物质与氧气要发生反应,它是需要一定的条件的。就像是人与人之间,两个单独的个体不可能无端端的产生某种联系,他们之间肯定是有什么外界联系或者是某种契机。契机,懂吗?小崽子们,所以啊,男生和女生搞对象也是啊,不会有无端的恋情发生啊……”   “老师,我们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啊……” ☆、家族里有同龄小孩的家伙生活一定很有乐趣!   “啊,还真是服了堂本老师了!”江崎左拉一边拼了张桌子到秦初荷的边上一边吐槽。   “我倒是觉得堂本老师挺有意思的啊。”秦初荷笑笑,这种废柴老师可不多见啊!   仓木若水拿着便当走过来坐下,“嗨嗨,我是双马尾的好基友仓木若水,青池同学。”   “你是课间新闻播报的主持人。”   “是啊是啊,上次还被你口中的双马尾嘲笑黑眼圈没涂掉的主持人。”仓木若水一口一个吐槽却云淡风轻的。   “不吐槽你会死嘛阿若?”江崎左拉横了眼仓木若水。   “这句话我原封不动的送给你啊双马尾。”仓木若水若无其事的开吃,对江崎左拉那仇恨的眼神视若无睹,“啊,对了对了,青池同学啊,你是不是会旋转飞踢啊!是不是就像坂田银时那种彪汉子的打法啊!”   秦初荷干笑,“怎么会呢,我只不过踢蛋罢了。”   “哇,我来给这招命名如何!就叫飞步弹档!”仓木若水两眼忽然炯炯发光起来。   “阿若,能不能在吃饭的时候不要提这些倒胃口的东西!”江崎左拉扶额。   “有种军体拳的即视感啊。”秦初荷若有所思。   “也是哦,我再想想呢。”仓木若水吃了口生鱼片,啧啧嘴,“还得好好想想!”   江崎左拉吸了口果汁,一手把玩着左边的马尾,“呐,青池,你看过你弟原佑的雅乐舞了吗?昨天原佑在我们面前彩排跳了一遍,简直惊为天人!”   “雅乐舞?这个他倒是和我说起过。说是校庆演出是正式的表演,不能像以往跳个随随便便的舞,毕竟这次是88周年庆典呐。”秦初荷若有所思,这几天原佑一回来就看雅乐舞的视频,好像很重视呢。   “这样啊,明天周三我们还会走一遍节目,到时候你来看啊!原佑的雅乐舞真的是堪比光源氏呢!”江崎左拉很热情的邀请秦初荷去观看节目彩排。   “好啊,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可做。”秦初荷耸耸肩。   仓木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简讯之后又合起来放到一边,“青池你没有参加社团吗?”   “没有吧,”秦初荷笑笑,想起来自己对于这里还并没有青池初莲那么熟悉,也没有算得上朋友的人,眼前这两人好像还不错,“暂时也没有想做的事情。”   “哎,这可不行哦!社团活动可是青少年们进行社交的场所啊!少女!你不能放弃社交啊!”江崎左拉一拍青池初莲肩膀,很有义气地说,“你救了我一命,又变得这么好说话,我江崎左拉可不会放着你不管的噢!”   “勉强青池参加活动也不好吧,左拉。”仓木乜了眼气势烈烈的江崎左拉,“青池想干什么就让她去做咯。”   秦初荷干笑两声,“哦呵呵,那个,太麻烦你费心了江崎同学。再说了,我也喜欢自由自在的。非要参加什么社团的话,高中再说吧。毕竟我们也都三年级了。”   “……那好吧,”江崎左拉忽然就像耷拉着耳朵的小八公,那双马尾都显得没什么精神,戳了戳便当后又恍然想起来,“对啦,青池,我以前也不怎么了解你。你都喜欢做些什么啊?”   “啊,喜欢啊……”秦初荷左手托着腮帮,将右边的发丝捋到耳根后,“看书吧,逗猫,打小钢珠,发呆,瞎晃……”   “逗猫?青池你家有猫?”江崎左拉很会挑重点。   “嗯,是美国短毛猫,叫coffee。”   “coffee?”仓木若水问,“这名字挺有意思的。”   “是父亲的朋友送的,刚到我们家的时候我随手给他喝了coffee,没想到那小家伙意外的喜欢喝。不过后来为了它的身体着想就没再喂它喝coffee了。”秦初荷无奈的笑笑,这是青池初莲干的事儿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真的怪怪的!   “哎,我家倒是有只狗,我叫它金太郎!毛色是金色的噢!”江崎左拉很得意的挑挑眉,“说起来还是岳人送给我的呢!”   “你是说那个红头发的妹妹头?”秦初荷的眼里立刻露出三分嫌弃。   仓木若水微微张了张嘴巴,“你,你不记得向日了?”   “对啊,我记得青池你以前不是对我们家小岳……”江崎左拉小心翼翼的问着,就怕一不小心踩到地雷。   “什么玩意!”秦初荷蹙眉,“我啊,最讨厌酒红色头发的家伙了!”   “哈?”   “什么?”   “不过,”秦初荷耸耸肩,轻笑一声,“不过呐,也不是说一定要讨厌向日岳人那小伙子。毕竟原佑对向日还是挺敬重的,这点无可厚非。况且,他人也不坏。”   <<<   周二那顿奇妙的午餐结束之后,接下来秦初荷也和江崎左拉和仓木若水两人走得近了些。虽然还谈不上多好多好的朋友,不过她倒是不讨厌那两个少女,一个像火,一个如水。   通过两人传播的信息,秦初荷就像是瞬间被打通任督二脉进一步了解了三年B组,以及冰帝等具有号召力的名人们。   “我勒个去,冰帝四秀?”秦初荷啧啧嘴。展开的校报挡住她的脸,身边的原佑不用瞧就知道他敬爱的老姐脸上一定布满了‘无法理解’这样的字眼。   周三中午的餐厅人意外的少,大概是因为下午基本很多班会安排体育课,所以大家也都好好休息去了。还有的班下午没课,有的人就早早去社团呆着,要不就是回家或者和好友结伴出去玩。   仓木若水将摊在桌上的漫画书翻过一页,吸了口果汁后没几秒笑喷起来,完全不顾她那平日里冷峻美人的形象。   “嗨,仓木。”一位绑着长马尾的少女一手拿着汽水,一手端着慕斯蛋糕走过来。   仓木若水极不走心地瞥了眼来者,又将视线放在她的漫画上,“哦,是末永队长啊。午安哦。”   “你这午安可真不走心,”末永莉里奈无奈的笑笑,“江崎呢,平时总看到你俩扎堆唧唧歪歪的。”   “这不是周六就要校庆演出了嘛,那家伙这几天可忙了,”仓木若水嘬了口果汁,用小勺扣了点甜点上的草莓酱,“对了,这周排球队周末有比赛的吧?到时候小英会过去取材,麻烦了,队长。”   “欢迎欢迎,”末永莉里奈露出个漂亮的笑容来,抬眼瞧见一边的正在朝她挥手的几个女孩子便对仓木说,“那回见了。”   “嗯,队长拜拜。”   秦初荷看得特仔细,刚才那段对话都没进她脑子里,现在她正呢喃着,“啧啧,末永莉里奈,三年G组,校排球队队长。曾带领冰帝冲杀过全国大赛,个人获得中学界女排荣誉奖。被冠名‘智美双全的排球少女’。”   过了几秒之后,从那彩印的校报后传来“哇——”的长叹,秦初荷探出个脑袋,“仓木,你认识末永莉里奈嘛?”   “嗯?刚才才走过去的啊。”   原佑扶额,吃完了最后一片寿司后,含糊不清的说,“姐,坐在那边的长马尾女生就是末永队长了。”   秦初荷朝原佑指的方向望去,一副了然于心的点点头,果然啊,这个世界不太正常。   就刚才看到的“冰帝四秀”来说,每一个都无可挑剔。   水越银奈,□□部长,出身名门,十年难得一见的纯天然神女级别的美女。   江崎左拉,她现在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校艺术团副团长兼合唱社社长,多次参加中学生歌咏舞蹈等艺术大赛,获得了无数的荣誉。其动听的歌声已然成为冰帝一绝。如果说原佑是舞台小王子的话,那江崎左拉便是舞台王后了。   神木千秋,神秘的难得一见的全方位特优生,据说其家族是古代巫女的后续。曾经凭借着超高智商以围棋打入全国青少年围棋大赛,虽然与冠军失之交臂,但这亚军之名丝毫没有影响到这位特优生在冰帝的人气。   不仅如此,再根据这期校报列举出的冰帝风云人物排行榜来说,个个都身怀绝技,要不然就是容貌出众,气质绝然。   按常理来说,身为一个初中生,就这岁数有这等成就还真的是真的是厉害之极!这冰帝果然是个藏龙卧虎之地啊!   不,这个时空,这个世界真的是厉害得有够离谱的!   就在秦初荷感慨良多之时,常年居于冰帝风云人物排行榜首位的迹部景吾大人正迈着他那从容不迫的步子走进了餐厅。   “迹部,你下午什么课?”忍足侑士问起。   “体育课。”迹部拉开一个座位坐下来,这不巧的是,正好是在秦初荷那桌的隔壁的隔壁,中间那桌是没人的。   向日岳人刚坐下就看到原佑那小家伙正露出炯炯有神的目光预备喊起“学长们好”的节奏。   “学长们好!”   “果然……”向日很快印证了自己的预感,这小伙子永远都那么有活力。   宍户侧过头瞧了瞧,“哟,原佑。”   秦初荷慢慢移下挡住整张脸的校报,很不情愿的朝那几人打了个招呼。   “青池同学也在啊。”忍足笑得不明其意。   仓木若水一手托着下巴,一手翻开下一页漫画,悠哉地来一句,“要是我也有把斩魄刀就好了,念个咒语就能卍解啥的。”   “呀嘞呀嘞,阿若也在啊。”忍足不好意思的笑笑。   “阿若?”秦初荷露出不明白的眼神,这么亲密啊……   “别叫得那么亲切,这样可是会引起误会的,忍足。”仓木若水打了个哈气,推了推圆边眼镜,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好歹阿若也是我远房表妹嘛,这样说真是太伤感情了。”忍足扬起很做作的调子,笑得很奇怪,眼神里又似乎透露着某种说不清楚的畏惧感。   “原来还有这一茬啊。”秦初荷恍然,果然啊有她太不了解的东西了。   仓木若水嘬了口果汁,啧啧嘴,“啊,也不过就是他爹的姐姐的表哥的三姑的弟弟的外甥的七舅是我爹的关系。我可不想被说成是一个表面优雅风趣内心骚浪贱又带点M属性渴望被吐槽的男人的表妹。”   气氛沉默了几秒之后,迹部悠悠地飘来一句话,“别哭了忍足,多大点事!”   原佑哑然,这场景虽然看过不少次,但是次次都石化。忍足学长好像也每次被这个他爹的姐姐的表哥的三姑的弟弟的外甥的七舅的女儿说得无力反击啊。   仓木若水顺了顺齐肩的栗色短发,看都没看忍足一眼。   向日岳人打着结巴安抚着被说石化就差要留下两行清泪的忍足,“你妹,你妹还真的是超级超级超级抖S啊。”   “你骂谁呢!”忍足猛然醒悟过来,瞥了瞥仓木若水再也不说话了。   秦初荷心中赞叹不已,偷偷的朝右边的忍足望去,嘴角不自觉的扬起戏谑的笑容,而迹部似乎感受到秦初荷朝这边望的目光,嘴角扬了扬朝左边的秦初荷丢了一句,“想看忍足的糗样一定要挑仓木在的时候。”   这话明摆着是提点秦初荷的!意思是,只要有仓木若水在忍足必定是连那张摸起来似乎还嫩的老脸都要碎成片儿丢在地上!   秦初荷大喜过望,虽然和忍足没那么熟,但是有这种免费的抖S和M的小丑剧怎么会不看呢!   “呵呵呵呵……”   宍户向日两人同时吃惊地看向不自觉就露出诡异笑容的秦初荷,顿时感到背脊一凉,不好,又是一个抖S出现了!   以前他们都背地里称仓木若水和其好友江崎左拉是抖S双人组,今天这秦初荷又忽然和仓木若水坐在一块儿吃饭,她们仨儿又是一个班,总感觉以后会变成抖S三人组啊!   “大大大大事不妙啊!——”   向日和宍户亮两人异口同声哭喊起来。    ☆、这篇没有标题too是标题!   下午的体育课体育老师安排了一场四人接力赛跑。江崎左拉和仓木若水自然是拉着秦初荷一起,又拐了他们B组最软的软妹小松绿子。   “江崎,小松她OK吗?”秦初荷看着那个正熊抱着仓木若水的软萌妹,“这么软萌!”   “大丈夫萌大奶!”江崎左拉眨巴她那水灵的大眼睛,伸出大拇指,压沉嗓音仿若一只深山老林的大猩猩,“小松她啊就只有短跑最厉害了。”   哎,刚才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画风掺和进去了?哎,怎么感觉不对劲啊……   秦初荷干笑,“啊哈哈,这样啊。”   被小松绿子熊抱着的仓木若水朝两人艰难前行过来,小松挂在仓木身上,朝二人打招呼,“嗨嗨,青池,江崎!”   “这是……什么造型?”秦初荷忽然觉得有点偏头痛。   小松这才跳下来,挠挠蓬松的短发,“啊哈哈哈,不好意思啊!因为很喜欢若水的节目,所以控制不住的想要亲近若水啊哈哈……”   这是变态才会说的话吧阿喂!   “啊,对咯!青池同学呐,你之前在楼梯上拉过我一把哦你还记得吗?!还没有正式当面向你道谢哈!”小松绿子那明亮的大眼睛晃得秦初荷眼睛疼。   秦初荷木讷的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记不太清了,“啊,这样啊……”   “呐呐,我以后叫你初莲好嘛!初莲初莲,好好听的啊!”   这种算是自来熟嘛!   “啊哈哈哈,你高兴就好。”秦初荷干笑几声,说实话她对这种日本人之间关系亲密叫名字的事情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触,甚至是留学的那几年也没什么感觉。反正她向来是凭自己心情喜好,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初莲……”江崎左拉念了一遍,忽然眼神一亮,“哇,我也想这么叫!平时也经常要和原佑接触,你们俩都姓青池,叫名字也容易区分哈哈哈。”   “你们高兴就好,啊哈哈哈……”   “那我也跟随大众好了。初莲。”仓木若水揉了揉眼睛,又似自言自语一般,“没戴眼镜有点不太看得清啊。”   “你们高兴就好,啊哈哈……”   你们高兴就好……秦初荷已然笑得发僵了。   <<<   体育课提早结束之后,四人往更衣室走。   路过篮球场,似乎是A组的男生在打篮球赛。江崎左拉忽然吼叫起来,“哇哇哇!都穿着那种篮球服啊!啊啊啊!对篮球服的男生完全没有抵抗力啊!!!”   秦初荷瞧了瞧,不仅江崎左拉这种算制服控还是什么怪癖控的对眼前这帮子打篮球的少年心猿意马,周围也围了些尖叫的女生。   “哈?孔雀?”江崎左拉看到迹部景吾之后就没什么心猿意马可说的了,于是干脆大步向前走,“算了算了,原来是A组。除了孔雀以外也没什么特别帅的了。孔雀还是个性格差的家伙。没意思没意思……”   “嗯?哦……”小松绿子茫然的左右看了看,便也跟上江崎的脚步。   秦初荷又多看了迹部一眼,说实在的,迹部那家伙长得确实不错,还是很具有观赏性的。不过,她只是看看罢了。   走了几步之后秦初荷发现身边的仓木若水没了,回头一看她还在原地揉着眼睛。   “揉眼睛不卫生。”秦初荷提醒了一句。   “嗯,好像进沙子了。”仓木若水答应了一声,在原地抹了抹眼睛准备走了。   就在仓木若水刚踏出脚的瞬间,篮球场里面忽然传出一声“小心!——”。紧接着,秦初荷就见到那擦边的篮球飞速的朝仓木若水的方向飞来。   秦初荷睁大眼睛,却下意识的大步跑过去一手将仓木若水拉到自己身边。   “嗯?”   仓木若水还没反应过来,那篮球已然砸在了地上。   “下次小心点,篮球差点砸到你。”秦初荷这话说得云淡风轻,但心里刚才那一刹那还是十分的担心。   “啊,哦,知道了。”仓木点点头。   这时,一个短发小伙急忙跑过来,“你们,没事吧?”   秦初荷微微颔首,“没事,下次注意点就好。”   “那个,真是不好意思啊!”小伙很抱歉的抓抓脑袋,有点尴尬又有点害羞,“真是不好意思!抱歉了!”   “是你们啊!”迹部大步走过来,看了看秦初荷抓着仓木若水的手臂大概了然,“下次小心点!”   “嗨嗨,你们快回去打比赛吧。”秦初荷指了指场内,从容不迫的笑笑。   迹部哑言,不知道说什么。要知道刚才体委那一球可是加足了力道的,虽然擦了边减轻了一些,但是要是真砸到人,肯定会受伤,况且还是像仓木若水这样没什么力气的女生,那影响可不太好!好在秦初荷拉了仓木若水一把,也算是万幸了。   “嗯。”迹部答应一声,又看了看秦初荷和仓木若水之后才走。   <<<   迹部打完篮球赛之后在会长室里休息了好一会儿。   桦地很贴心地给迹部泡了壶红茶,又将茶几收拾了一下。迹部看了看桌上那一摞子的账本,有些烦躁。虽说是他主动要查□□的账本,但是查账这种费眼力劲儿的事情还真的挺麻烦的。   白净的手指随意的翻了翻账本,神思想到了另一件事情上。被桦地仔细摆放在桌上的红茶在光线极好的环境下熠熠生辉,欧式的花纹杯柄很符合迹部的品味。   “想什么呢?”   大概是迹部太投入,连忍足进来都未发觉。   忍足很是自觉的走到一边的茶几给自己倒了杯红茶,还向桦地打了个招呼,桦地很是憨厚回答了声“嗯”。   将红茶放到迹部的办公桌上,忍足拉过一把椅子坐在迹部对面,拿起那杯红茶小嘬一口。   “看这阵势,是难得有正事要说啊,啊恩?”迹部哂笑,看看忍足那淡定的表情。   忍足轻叹了声,推了推眼镜,神色有点严肃,“我想的事情和你想的应该是同一件事儿。”   “啊恩?”迹部未回答,等待着忍足的下文。   “第一件事,前几天我碰到上木,听他说冰帝周围似乎出现了敲诈勒索学生的团伙。周一我回家的时候正好遇上一个我们冰帝的女学生被两三个小混混纠缠,看来这事儿确实要解决了。这第二件事……”忍足的目光沉了一层,目光从红茶的中心移到对面的迹部。   “冰帝学生中有人参与敲诈。”迹部对上忍足的目光,镇定无比。   “没错。”忍足颔首。   迹部微微蹙眉,“这事确实棘手,上木季原也不知道查得怎么样了。事到如今,也该我们学生会全体出动了!”   “敢动冰帝的学生,想必这帮家伙要不是胆子肥了,要不就是有一定背景。”忍足起身走向落地窗前,看着冰帝校园。   “这群乌合之众敢在本大爷眼皮子底下干这种勾当也真的是吃了雄心豹子胆!”迹部冷笑一声,海蓝色的眼眸里忽然多了几分玩味,“那就让本大爷陪他们玩玩。”   “对了,迹部,”忍足转过身来,笑了笑,“我们学生会里是不是还差了一个执行总务?长谷川学长已经毕业了,这总务一职还空着呢。”   “暂时还没有合适的人选。”想到这事儿迹部不免有点难办。现在学生会除了他这个大会长外,还有会计,风纪委员长,□□部长,奉仕委员长,海外交流委员会会长。   说起来这阵容还不算小,但是每个职位都有其负责的领域。可唯独缺了总务这块儿,既能作为书记经理人管理学生会内部琐事之类,又能对外作为监察委员监察社团活动情况学生校内表现等。   “总务这么重要的职位要是空久了可不太好啊……”忍足若有所思,“此人还得八面玲珑,不,应该说是里外一致才对。能舞能武,空闲时间又多,最好是美型派!”   “听你这口气倒像是有了人选。”迹部乜了眼忍足,虽然对忍足那最后一句话嗤之以鼻,但是忍足这家伙的观察力可绝对不逊于他。要是忍足真有什么人选,倒真的可以考虑!   忍足终于露出他的狐狸尾巴,风流的笑容后是迹部看都不要看的玩味的眼神。   <<<   等迹部和忍足去会场的时候已经正式开始彩排了。   江崎左拉站在舞台正前方的一把凳子上,与舞台上的表演者齐平,一手挂着扩音喇叭一手拿着节目流程案和对讲机。   “灯光灯光,准备!”   仓木若水啧啧嘴,坐在观众席的第一排望着好友那架势不禁跟身边的秦初荷打趣起来,“瞧见没,左拉这派头像不像山大王!”   秦初荷笑起来,又好奇地问道,“对了,江崎是副团长,那团长呢?这种活动团长也该出现吧。”   “团长啊,春假去公演话剧的时候从舞台上摔下来摔断腿了,现在还在家养着呢。估计没三个月是好不了的,”仓木若水回答道,从书包里拿出几根棒棒糖,“你吃神马味道的?”   “草莓。”   忍足和水越银奈聊了会后看到秦初荷也在,刚想过去侃一侃结果眼一瞥瞧见他那亲爹的姐姐的表哥的三姑的弟弟的外甥的七舅的闺女正毫无遮拦地朝他露出‘岁月静好’般的微笑,顿时手脚僵住,嘛,还是算了吧。   “不去和你爹的姐姐的表哥的三姑的弟弟的外甥的七舅的宝贝闺女打个招呼?”迹部笑着挖苦忍足那家伙。   忍足囧,“我说,迹部,我们俩好歹也算兄弟吧!”   “哈?本大爷有这么说过吗?”见到忍足那窘态,迹部忍不住继续嘲讽他,“本大爷只是来看彩排的,你想怎么风流本大爷可不替你开道。”   站在凳子上的江崎左拉忽然对着扩音喇叭朝仓木若水叫唤一声,“那边的漂亮姐姐,我要棒棒糖!”   仓木若水的脸色僵了僵,在接收到全场人目瞪口呆的眼神洗礼之后硬着头皮走过去。   “你是笨蛋嘛!笨蛋嘛!笨蛋嘛!”仓木若水瞪着江崎左拉,但还是拿出几根棒棒糖伸到江崎左拉面前,“自己拿!”   “哦吼吼吼吼吼……”江崎左拉夸张地抖着肩笑,趁机还以居高临下的姿态抹了把仓木若水的脸蛋儿,“小爷我最喜欢我们家阿若了!”   “真是一物降一物啊……”忍足感慨,摇摇头叹息。   “你是已经承认会被仓木降于股掌之中了吗?”水越银奈调侃忍足。   忍足囧。 ☆、要小心蓝短发戴眼镜故意遮住桃花眼的家伙的小心思!   原佑的开场舞结束之后便在后台帮忙,这演出的事儿江崎左拉和水越银奈回回都会找他来帮忙。最近几天江崎又和秦初荷走得比较近,这帮忙的事情自然他也就不能怠慢了。   想想自己姐姐也没什么特别好的朋友,现在和江崎仓木玩得似乎还不错,想到这儿原佑就挺开心的了。   在青池原佑的印象里,自己姐姐本不会主动与人亲近,算是有点孤僻,所以也很难交到好朋友。可是,从小到大,不管青池初莲在外如何乖张叛逆,对他这个弟弟从未有过一丝不好。对于青池原佑来说,他的姐姐青池初莲是一个值得信赖和依靠的存在。   自意外之后,青池初莲的变化他是看在眼里,说不上来的情感。他的姐姐变得温柔起来,笑起来似乎有春风拂面,也不再与外面的混混打架。少了锋利的刺甲,收敛了叛逆与偏执。这自然是好的,他也姐姐能一直这样。可似乎,她的眼眸里又时常流溢出他看不懂的愁与闷。   他不清楚这样的变化到底是好是坏,可是不得不去接受。总而言之,不管青池初莲变得如何,他青池原佑始终是站在她身后为她坚守一方心安之地的亲人。   原佑站在舞台右侧的帷幕后望着坐在观众席第一排和仓木若水聊天的秦初荷,笑了笑,这样,也挺好!   仓木若水指着一四格漫画的一个分镜头给秦初荷看,“看看看!”   “嗯?噗哈哈哈——”秦初荷笑起来,“看来,我也要买点漫画书回去看看了。”   仓木若水笑得花枝乱颤,丝毫没有顾忌忍足那边投来鄙夷的目光,“好好好!”   “姐姐。”   秦初荷抬眼,原佑正站在她眼前面露灿烂的笑容,“怎么,忙活好了?笑得这么灿烂。”   “嘻嘻,”原佑傻笑两声,“差不多了!”   此时秦初荷的手机震动了几下,打开看了一眼之后秦初荷又不动声色的将手机放回包里。   “怎么了?”原佑随口问了声。   “没什么,订阅的新闻罢了。”秦初荷笑笑。   <<<   待整场彩排结束之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向学校大门口走去。三三两两,秦初荷本来走在最前面,结果原佑一会儿在江崎左拉和仓木若水那儿凑凑热闹,一会儿又蹦跶到迹部和忍足那儿侃侃。整一行人散散拉拉的,秦初荷也不知不觉地走在了这群人的中间。   “青池同学,你是不是没有参加什么社团活动?”忍足忽然冒出这句问话来,总觉得别有一番算计在里头。   “嗯,没什么特别想参加的活动。”秦初荷这话说得也是自己心声。怎么说她也是个心理年龄是29岁的都市白领,忽然一下子坠落于此一时间很难有什么想法。况且,她现在生理年龄也不过是个14岁的中学生,能做什么?   走在忍足旁边的迹部蹙了蹙眉,莫非这家伙!迹部的眼神似审问般掠过忍足那老奸巨猾的眼眸,这家伙还真是乱来!   忍足知晓迹部刚才那颇想揍他的目光,不由得轻笑起来,“嘛,别紧张啊小景。”   秦初荷狐疑地看了看忍足又看了看迹部,不知道这帮小鬼在玩什么花招!   “你最好别给本大爷搞出什么幺蛾子来。”迹部哼了一声,横了眼忍足。   忍足笑叹,撩了撩眼前的刘海,“我啊,还是蛮相信自己的判断的。倒是迹部你啊,不知民情哟。”   “哈?本大爷不知民情?忍足,你胆子肥了啊。啊恩?”迹部嗤笑,鄙夷地看着忍足。那提高了两度的调子听起来着实有着洋装反驳的意思。   就在快要到校门口的时候,秦初荷忽然加快脚步率先走在众人的前列。   “哎,姐姐,等等我!”原佑在后面叫唤了声。   秦初荷没有回原佑的话,一直大步快走,眼神却镇定无比。   黄昏将站在校门口的秦初荷的影子拉得很长,秦初荷的眼神迅速扫了扫左右方向,继而面朝右边,扬了扬嘴角。   “姐姐!”原佑小跑过来,语气里有点抱怨的意思,“怎么了嘛,忽然走得那么快。”   紧接着后面的一行人也走了过来,而此时右方不远处拐角边的几条黑影已然没了踪迹。几人有些好奇的朝秦初荷望去的方向看去,也没看到什么。   仓木看看秦初荷,“怎么了初莲?”   “没事,”秦初荷轻笑了几声,侧过身去,眼眸子又瞥向刚才那几人出现的地方,“看见了几条狗罢了。”   迹部望着右边的拐角处,不由得蹙了蹙眉。   <<<   周五上午的大课间,仓木若水去广播社里开始她的课间新闻播报环节,江崎左拉则去了隔壁C班找水越银奈讨论明天校庆演出的事情。   秦初荷正闲着没事做看起仓木借给她的漫画,也不知怎么的,突然一下子秦初荷特别想抽根烟。在无奈得跟做贼似的表情下,秦初荷从书包里掏出打火机和烟盒揣在校服口袋里去屋顶了。   他妈的,烟瘾犯了真的是觉得很难为情啊。秦初荷一路腹诽,以前抽烟根本没人会拦着她,虽然好友叶宋会哔哔的说个不停,但是至少不会触犯法律道德吧!不会有带着红袖章的人来告诉你什么你还未成年不好抽烟吧!现在倒好,偏偏是个生理年龄只有14岁的小丫头,在学校抽个烟还要偷偷摸摸的!   说起来,这青池初莲原来好像也抽烟的吧。之前第一次到青池家的时候,就在青池初莲的衣服柜子里发现了一个小盒子,里面就有一包万宝路和打火机。不过看起来好像青池初莲那孩子也不怎么抽,那万宝路也就抽了三四根就被放在盒子里了。   嘛,果然就只是叛逆期的小少女呢!烟味是不好闻的,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怕也是没几个真的喜欢抽烟。只不过是为了证明自己长大了,或者叛逆装逼啥啥啥的。   总而言之,抽烟这种事也是只有上了年纪的人和经历太多事身心疲惫的人才会去做的事情。而这些人中又有多少人是喜欢抽烟的呢?几乎是没有。这只不过是一个不得已的开头罢了。   “啊~~”缓缓吐出口轻烟,秦初荷满足的咂咂嘴,“这尼玛的狗屎穿越!劳资想抽个烟还得躲着一帮中学生!”   话说起来,我的第一根烟是在大学毕业那天吧。啊,几号来着的?糟糕,不记得了!啊,算了算了,这种事又不重要。   秦初荷半眯起眼,依靠着墙壁望着远处的天空,萦绕着烟草味儿的嘴巴忽然呢喃起,“这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尽头啊……”   就在秦初荷已然被尼古丁完全放松时,最不该此时出现在屋顶的人出现了!   我勒个擦!……   秦初荷呆呆的望着迹部那神情,简直比看到忍足的窘态还要令他舒心悦目,完完全全就是一副挑衅猖狂的笑意。   “啊哈,被本大爷抓包现行!你胆子不小啊青池初莲。”迹部挑挑眉,那绝对是幸灾乐祸,绝对是!   妈了个鸡的!秦初荷在心里咒骂一句,脸色尴尬,眉头抽了抽,“反正都被你抓包了,让我再抽一根……”说着,她还真就从烟盒夹里取出一根女士香烟,滑开打火机。   就在烟头快要凑近火焰之时,迹部迅速的抽走那根已经叼在秦初荷嘴巴里香烟,“你还真是不知悔改!”   “My life is getting better……”秦初荷不自觉的就冒出这句话,神情微妙。   “哈?”迹部蹙眉。   “咳咳,没什么,”秦初荷干咳一声,叹了口气,看了眼迹部,无可奈何的说着,“所以,你想怎么处罚就怎么处罚吧,迹部会长。”   迹部不怀善意地笑了两声,“放学之后到学生会来写检讨。”   检检检检检检检讨!——   我做错什么了啊!   秦初荷欲哭无泪,搞什么啊,妈的,为什么我要是个学生啊啊啊啊!被这种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说教真的是心里一万个不爽啊!不爽不爽不爽!好想揍他怎么办!好想揍他!可以揍他嘛!啊啊啊!这嚣张的臭小子!   “我知道了!”   最终,秦初荷还是屈辱的答应了。   <<<   中午就餐的时候,江崎左拉和仓木若水一脸不解的看着秦初荷。   为什么?   因为现在的秦初荷的脸色就像是一张皱巴巴的白纸,毫无血色就算了居然还透露着某种吓死人的恐怖的感觉。   “那个,初莲,你怎么了?”江崎左拉试探性的问了声。   “草莓汁卖光了?”仓木若水又问。据她了解,眼前这家伙每天都会吃点草莓,要不就是喝草莓果汁,不然她就浑身无力吃嘛嘛不香!这和江崎左拉的沙拉酱控有的一拼!   秦初荷无力的摇摇头,从身后拿出一瓶草莓果汁,撕开吸管包装戳进去,又伸长脖子嘬了口,长长的舒了口气,这才有点恢复了元气。   “我的灵魂现在连一瓦特的光亮也没有了……”   “哈?!”   一想起自己周二才去买的Zippo限量版复古天使系列打火机今天就又被迹部景吾那臭小子没收走,心都在滴血!虽说每个月青池客袏给的零花钱也算不少了,但是也经不起这种折腾啊!这Zippo正版的打火机本身就不便宜,还是复古系列限量版!   要知道人活到秦初荷那么大岁数,况且秦初荷本身心理年龄就高于她那个年龄段的人,加之感情路一直都不顺,抽烟这种事已经成为吃饭喝水一样家常便饭的事情。现在好了,这意思是,莫非要她戒烟?!   “开什么玩笑!”秦初荷冷不丁的冒出这句话,江崎和仓木愣了一下,面面相觑不知道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   啊,话说迹部景吾那小屁孩现在很得意是吧!混蛋小子,看我不哪天抓住你的小把柄让你哭着求大姐我放过你啊!我也真是服了这种狗血的人生,那个时空没好好活着就死了,现在又不准抽烟,这还不是逼着我去死!横竖都是死!   啊,想起来要和这种中学生斗智斗勇也真的怪难为情的啊!开什么玩笑啊!姐姐是有着六七年社会工作经验的啊!心理年龄可是有四十岁的欧巴桑啊!真是太耻辱了!   “啊,江崎仓木啊,这个学校有没有反迹部景吾联盟会啊。”   江崎一脸震惊,眨巴眨巴眼睛,“你没事吧初莲,孔雀那家伙有时候确实蛮讨人厌的,但是会有一个专门反他的联盟会着实不可能。”   “是啊,迹部这人其实不坏的。”仓木若水若无其事的回答了一声,翻过一页漫画。   “不过话说回来,初莲,你怎么和孔雀扯上关系了?”江崎不怀好意的笑起来,一脸探究的神情。   “那我可以成立一个联盟会嘛!”秦初荷还真的是脑筋直了。   “成立联盟会倒是没问题,只不过嘛,不会有人入会的,”仓木喝了口果汁,抬眼瞧瞧秦初荷那泄了气的样子,“我说真话,迹部那人在冰帝很得人心的。冰帝的帝王,可不是虚有其名哦。”   “哈?什么?还有这种设定?!”秦初荷大失所望。   江崎左拉耸耸肩,无奈的笑笑,“你啊,一直是不了解冰帝的情况呢。我虽然不知道你和孔雀有什么过节,但是啊,孔雀那家伙确实是个不错的人。我们两个也都算和孔雀打交道有两年多了,这些事情还是知道的。”   惊人!    ☆、检讨专业户也有用Google检讨的时候!   这事儿后来让秦初荷郁闷了整整一下午,上课的时候连国文老师的脸都懒得看一眼,病怏怏地望着窗外。   秦初荷这人没什么大毛病,但是唯独不能缺了草莓和烟酒。说起来她那年纪的人再像个小丫头一样对草莓有着无穷的热衷听起来就蛮渗人的,不过秦初荷还真的就是喜欢吃。草莓或者草莓汁也好,每天不吸收点的话就跟生病了般没有力气。   当然这种草莓控在这个时空还是能得到理解的,还是能满足的。但是这烟瘾,可就没办法时常达到了。说到底她现在是个生理年龄14岁的小丫头,抽烟一方面对身体不好,一方面又是不被允许的。一开始她也想过要戒烟的,但是吧,这瘾一旦上来势必是拦不住的。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啊……”   “嗯?你说什么?”   “没什么。”秦初荷懒得去瞧迹部那得意的表情。   下午课时结束的时候,江崎左拉和仓木见她收拾书包一副要去赴刑场的表情还好心的问候了声,秦初荷只得硬着头皮回一句,“写检讨!”   会长室内放置着三张桌子,一张是迹部的办公桌,一张桦地的小书桌,一张也是迹部的办公桌,只不过现在沦落为放文件的桌子。秦初荷此时正一手托着腮帮,一手转着笔,坐在那张文件放置桌面前。   想了一会儿,秦初荷忽然拿出手机啪啪的按了几下。   “别告诉本大爷你这个检讨专业户现在连检讨都不会写了?”迹部眼力劲儿可好了,一眼就瞄到秦初荷那小动作。   “是啊是啊,被车子一撞连写检讨的能力都丧失了呢。”秦初荷这话说的没有一丝音调,口气里完完全全就是应付迹部回答的一句话,多少也有点不爽的意味。   迹部扬了扬嘴角,说起来他和青池初莲的‘交情’可不浅啊!每次巡视回回都能查到青池初莲在干些破坏校规校纪的事情。凡是只要青池初莲到学校来上课,十天里有八天是要来学生会写检讨的。   “本大爷也可以做个顺水人情,把你以前写的检讨再给你温习一遍。”   “我谢谢你全家啊迹部景吾,”秦初荷瞪了眼迹部,又瞟了瞟手机唰唰地写下几行,“我虽然不清楚你这个人到底是怎样的,但是现在至少在我眼里只是个毛小子罢了。所以,别和姐姐我用那种语气说话哦,姐姐可是会生气的。”   迹部神色一变,这话怎么听怎么都觉得不像是那个青池初莲说的话!以前青池初莲那家伙写检讨唰唰唰的,简直神速,分分钟交给他完事之后便出去鬼混,其间也不和这个大会长讲一句话。现在倒好,这说教的话居然跟顺口溜一样的从她嘴里冒出来。   当然,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青池初莲从未给过他好脸色看。这点,迹部还是知道的。   “本大爷以前怎么没发现你青池初莲这么能说会道啊,啊恩?”迹部狐疑的看了看秦初荷。   “被车撞了之后任督二脉全被打通了,你信吗?”秦初荷说个胡话也是不打草稿的,并且还是用了一种‘你爱信不信关我屁事’的口气。   迹部轻笑了声,没有回答这话,端起红茶喝了口,继续看着他的文件。   大概过去了十分钟,秦初荷还在憋着检讨,实在憋不下去之后又拿着手机以掩耳不及盗铃之速谷歌了一下。   “虽然本大爷对你没什么好感,但是怎么说也是冰帝的学生。本大爷给你个忠告,今天还是等你弟一起回家。”迹部的声音幽幽地传到秦初荷耳朵里。   “这倒不必。”   迹部哼了声,“别以为本大爷那天没看到那几个人影!最近冰帝周围不安分的人多了起来,你最好还是老实点!”   “都是些小杂碎。”秦初荷眼神没有波动,镇定自若地继续抄着,似乎发现了还可以用得上的检讨书。   “那些人给你警告了吧。”迹部放下手中的文件,眼神如针般望着秦初荷。   谁知秦初荷很不屑的“哈”了声,很是无奈的看了眼迹部,“警告?那种错别字连天的简讯一看就知道是语文没学好的杂碎。”   “他们还真给你发了简讯?”迹部倒是很在意这点,“学生会这两天正在查冰帝周围发生的敲诈勒索案,要是本大爷没猜错,他们是一伙人。”   秦初荷拿起那张检讨书看了一遍,淡定的说道,“你们这些中学生啊没事瞎掺和这些东西干嘛呢,好好上学不行吗?”   你是欧巴桑吗!是欧巴桑吗!   迹部不爽地哼了声,又以那种君临天下的口吻说,“保护这个学校的学生安全是学生会的职责所在。况且,冰帝是本大爷的天下,敢在冰帝周围惹什么乱子本大爷还能坐视不理?!”   见秦初荷毫不走心的瞥了自己一眼,迹部很不爽。   “再说了,本大爷这也是做了自己应该要去做的事情。”迹部这话说得有点别扭。   “哦,你这是在说你很关心冰帝的学生咯?”秦初荷倒是很会挑刺。   迹部被这话噎住,十分不乐意地哼了声,傲娇的神态一收眼底。   秦初荷看了看迹部那神情,嘴角扬起一丝笑意,“检讨写好了。”说罢便起身离开了。   <<<   关心吗?   秦初荷笑了笑,这个迹部啊还真的是心口不一啊。也罢,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秦初荷说这话的时候也没意识到自己现在也是个小孩子。   合上会长室的门,秦初荷缓步走在走廊上,与迎面走来的水越银奈打了个照面。秦初荷是认得水越银奈的,之前去看彩排的时候就看到过她。   本想着要不要打个招呼,水越倒是先向她问好了,“是青池同学啊。”   “嗯,你好,水越同学。”秦初荷亦是礼貌的微微颔首。   水越看了眼会长室的门牌,又笑着说,“很久没看到青池同学出入学生会了呢。”   “额呵呵……”秦初荷干笑,这是故意来挑刺的是吧,“呵呵,那我先回去了,再见。”   “再见。”   水越望着秦初荷的背影,眼神飘渺起来,过了一会儿又想起来有事儿要办,于是便转身向学生会办公室走去。   学生会办公室和迹部的会长室是连在一会儿的。学生会办公室里的一面墙改成了日式拉门,门后就是迹部大会长的会长室。除了拉门外,会长室也还有一个正门。一般学生会成员会在办公室呆会,再通过拉门进入会长室。办公室内也设置了迹部的会长办公桌,只不过大多数他是在自己的会长室办公的。这种特别的设计方便迹部开会,同时也保证了迹部那傲娇的私人空间。   水越放下手里的文件,和坐在她对面办公桌的奉仕委员长成海佐介打了个招呼后坐下来。   “忍足还没来?”水越看了看办公室问道。   “嗯,好像海外交流会那边还有点事,马上就过来了。”坐在水越斜对面的风纪委员长上木季原回答了一下,又拿起一份报告看了起来。   坐在上木旁边,也就是迹部办公桌右手边的会计宇多田雨名忽然惊呼起来,“啊!阿新死了阿新死了啊!——”   水越银奈扶额,“哈?你又在看那种家庭伦理剧?”   宇多田两手捂着眼睛哼唧地嗫嚅,“阿新阿新阿新阿新——”因为动作幅度太大,耳机从耳朵里掉下来。上木季原侧过头瞥了眼宇多田的微型笔记本电脑屏幕,看到一中年男人口吐白沫以一种十分无厘头的方式倒在灰土地上后顿时脸色僵住了。   上木立刻晃了晃脑袋,想要清除刚才看到的那种很不能理解的场面。喝了口茶压压惊,又面向水越和成海佐介,“别管她了。”   “本大爷也真是受够你的伦理剧了!”迹部拉开门走进来,坐在他的会长办公桌前。   忍足此时也从拉门后走进来,“刚喝了口茶就听到你的嚎叫声。小宇你还真是不注意自己的淑女形象啊。”   “嘁,忍足学长你这样说就不怕遭报应?”宇多田这时才退出了全屏观看模式,关掉了播放器,点开Office软件准备开会。   “你怎么从迹部那儿过来的?海外交流委员会忙好了?”水越看了看在她旁边的办公椅坐下的忍足侑士。   “嗯,过来的时候正好碰到点事情就直接去找迹部了。”忍足笑笑。   他刚才过来的时候碰到刚从五楼下楼梯的秦初荷。这五楼有一半儿是学生会的地盘,她来这儿肯定是去学生会了,至于为什么会去多少和迹部有点关系。况且他心里这两天还打着秦初荷的小算盘,自然是立马去了迹部的会长室问问情况的。   “既然人齐了,那就开会吧,宇多田。”迹部瞧了瞧五个人。   “是,”宇多田站起来,语气平淡地说着,“由于执行总务一职还未接任,所以司会暂时由我担任。虽然这话我在上次会议就说过了,现在还是要再说一遍。哎,我都觉得好烦……”   “说重点。”迹部发话了。   “是~~”宇多田拖长调子,死鱼眼眨了眨,说着,“本次会议主要议题是社团预算问题,若有其他议题也可提出。首先,是运动部部长迹部会长的运动部社团预算报告。”   ……   在激烈讨论完预算问题之后,宇多田又问了声,“还有议题吗?”颇有一种中国国代皇帝身边的近侍太监在早朝的那句‘有本启奏,无事退朝’的感觉。   “我有,”忍足发言了,“关于一直空缺的执行总务一职是否需要招人担任。”   水越看了眼忍足旁边,迹部左手边的那个位子,想了想,“确实啊,总务空缺太久不太好啊。我们几个都各司其职,但是学生会的事情还是需要总务打理的。”   成海佐介点点头,“是啊,总务还是需要的!只不过由谁来担任就是问题了。这一时间也找不到合适的人。”   “还得是能文能武,聪明点的,时间又多的。”上木季原若有所思。   “光是这时间多久很难找了吧,”宇多田思考着,“我们二年级的都基本参加了社团。一年级新生刚入校,不太懂事。”   “这倒是个问题啊……”上木季原思索起来。   水越想了想说,“我倒是有个中意的人选,只不过他时间肯定是不多的。”   “说说看。”   “你们二年级的青池原佑,”水越回答,又看了看几人,“这个人倒是蛮会处理事务的,只不过他除了网球部外好像还有自己的俱乐部,估计没那么多时间。”   此时,提出这个话题却一直未发言的忍足笑了起来,“弟弟没时间,这青池家的姐姐可有的是时间啊。”   这家伙还真是老奸巨猾!迹部眼眸子盯着忍足那得意的笑容。忍足那家伙是看准了水越银奈会提议青池原佑,这才顺口说出他想让青池初莲担任总务的诡计。   “青池初莲?”上木微微蹙了眉头,“忍足,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青池初莲么……我倒也有所耳闻,”成海佐介也议论起来,“只不过听说她品行不是很好啊,而且会长您不也是知道她是个不良少女吗?”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她开学的时候遭遇了车祸后就失忆了。现在完全变了个人。”迹部扶额,他真不想在学生会看到秦初荷的身影啊。   “不良少女担任学生会执行总务吗……听起来是有点影响学生会门面啊,”宇多田一手托着脑袋看着众人,“不过啊,倒是很有意思,不是吗?”   “可不能拿学生会的颜面做赌注啊,”水越银奈显得有点动摇,“青池初莲自回到学校之后确实是变了很多,现在的她也的确看不出是个不良少女,但终归她是有不良记录的。这样的人可以进入学生会的话,学生们会怎么看我们?只不过……”   “只不过青池初莲确实有能力胜任,你想说的是这个吧水越。”忍足推了推眼镜笑着看了眼身旁的水越。   “话也不能这么说,我只不过觉得是她的话倒是可以试试。武这方面不用我说你们想必也有所听闻,文嘛,我只听说她这个人虽然经常不来上课但是考试全都能过关。这么说来应该算得上是脑袋聪明吧。”水越说道。   “但是,她能胜任吗?总务是要有责任心的。”上木季原还是有点不太放心。   迹部早就预想到这个议题会引起这些家伙的各种讨论,看了看几人的表情,迹部倒是发问了,“你们在这儿讨论青池初莲够不够资格胜任执行总务,她倒还不一定乐意来学生会任职。啊恩?”   “那么如果我说服青池初莲担任执行总务一职,会长你是否就答应了呢?”忍足反问。   迹部叹息戳了戳眉心,“你们有什么意见?”   “我赞成。”宇多田是那种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   “中立。”   “中立”   “中立”   “呐,这下会长你是否能答应呢?”忍足笑得春风得意。   迹部咬了咬牙,横了眼忍足,“虽然本大爷不知道你究竟为什么那么想让青池初莲来学生会,但是既然学生会成员里除提议人你之外有一票赞成,三票中立,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你能说得动青池初莲的话,校方那边本大爷来应付。”   “嗨嗨。”   “真是的,你还真是很烦人啊忍足侑士。”迹部不满地瞥了眼忍足。   “结果是有意思的不就好了。”忍足笑。    ☆、新街公园的看包神黑白圈子   “阿嘁。”   刚一脚迈出校门秦初荷就打了个喷嚏,嗅了嗅鼻子。   今天这风怪渗人的啊……   秦初荷望着那天空不由得半眯起眼睛,明天校庆演出是原佑跳开场舞吧,啊,看来今天回去要给那小家伙打打气啊。   “时间还早,去公园晃一圈吧。”   秦初荷伸了个懒腰,迈开脚步。   <<<   尾随的几人始终和秦初荷保持一段距离,一直到秦初荷懒懒散散的坐在公园长椅上也没冲出来上演一出不良少年的戏码。   “嘁,都说了是杂碎了,瞎操心个什么劲儿。”   秦初荷不屑的轻笑了声,打开一罐橙味的芬达喝了口放在长椅上,又跷起二郎腿,很不雅的两臂挂在长椅靠背后头,头仰着望着东京的蓝天。   “好闲啊……”   秦初荷百无聊赖的又坐正,一手搭着长椅的靠背,一手拿着芬达喝了起来,眼睛看着在公园里追逐玩耍的小孩子。   “喵~”   秦初荷一愣,低下头便看到一只脸圆圆的猫咪,耳朵是黑色的,那张小圆猫脸中间还有一圈也是黑色的,长相十分搞怪。   “黑白圈子……”   脑子里忽然冒出这个词,秦初荷不由得笑了起来,伸出手挠了挠黑白圈子的猫下巴,这笨猫居然也不闪躲,反倒很享受这等待遇。   “乖啊。”秦初荷摸了摸猫咪的头,笑起来。真是傻猫,秦初荷心里是这么想的。   “喵喵喵~”   秦初荷忽然想起来书包里好像还有一盒草莓味的pocky,于是赶紧拿出来打开盒子,拿着一根pocky伸到黑白圈子面前,“虽然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但是我家Coffee挺喜欢。”   “咔哧咔哧……”   那猫咪居然还真的就放心大胆的吃起来,还啃得很有滋味儿。   “我的天哪,你这猫还真的一点防备心都没有啊……”秦初荷露出个无奈的笑,又拿了根pocky递给猫咪,“看你这样也不像野猫,身上这么干净。不过,是不是太笨了啊……”   “喵呜~~”   黑白圈子忽然抬起猫头叫了声,似听懂又没听懂秦初荷的话。   “好了好了,吃吧,圈子。”秦初荷哭笑不得,这猫还真的蠢得可爱啊。   想起来家里那只Coffee,精得跟个狐狸似的,不过Coffee在某些方面还是蛮傻的。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的,叫‘宠物似主人’。   “真不知道你这家伙的主人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啊,应该是一个上了年纪的痴呆老爷子吧!”秦初荷笑起来。   这时秦初荷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喂?”   “姐姐,你在哪儿?”   “新街公园,怎么了?”   “没有回家吗?”   “还没,想晃晃。你今天不用训练?”   “部长说明天要校庆演出放我提早回去了,还以为能和姐姐一起回家的呢。”   秦初荷可聪明着呢,她知道迹部是故意放原佑结束部活的,真是的,还真是瞎操心的毛小子,我可不是小孩子啊少年。   “那么你过来吗?”秦初荷无奈的笑叹了口气。   “嗯,好的,我马上就过来。”   秦初荷合上手机,想了想,拿出四根pocky递给窝在她脚边的猫咪,“呐,圈子。姐姐我要办点事,你给我看包好不好?可以吃pocky哦。”   “喵呜喵呜~”   “就当你答应了噢,”秦初荷笑笑,伸手抱起猫咪放在长椅上,将pocky放在它面前,“我回来要是看不到书包的话,下次就不带pocky给你咯。”   “喵喵喵~”   圈子叫唤了几声以一个团子的姿势窝在秦初荷的书包旁边。   “真是乖啊~~”秦初荷很是吃惊的看着这只猫的反应,“看来你不是个笨猫啊。”   <<<   “老大老大,青池初莲不见了哎!”一小跟班样子的小平头男子很激动的叫唤了起来。   “啊?什么?”染着黄发的小混混瞠目,拎起小平头的衣领,“不是叫你好好看着嘛!”   旁边另一个小跟班不知如何是好,慌乱得连手里的扑克牌都掉了一地。   “昨天跟的时候就被那丫头甩掉了,今天居然又跟丢了!”黄发小混混很是愤怒,怨愤地将手里的扑克牌砸在草地上,“这叫什么事儿!”   “哟。”   “啊!——”   忽然出现的秦初荷以站的姿势居高临下的看着三个吓傻的小混混。   “那个那个……”小平头抖索的说不出话来。   “今天我可没时间陪你们玩游戏了。”秦初荷笑里藏刀,活动了一下手腕和脖子,完全是一种要干架的气场。   “那个那个,不是这样的……”   “我管你们是受人指使也好,还是闲得无聊。但是,我可不想无趣到陪你们玩不良少年的游戏,所以……”秦初荷露出个神美的笑容,“拜拜咯。”   “啊啊!——”   “我要回家!——”   “T^T!!!!”   <<<   等青池原佑赶到的时候,秦初荷已经一脸风轻云淡的喝着芬达了,还一手顺着窝在一旁的猫咪。   “姐姐,这是……”   “啊,这是这个公园的看包神黑白圈子。”秦初荷说得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原佑微微张了张嘴巴,又瞧了瞧泛着困意的猫咪,“好吧……”   “作为回报。”秦初荷将剩下的草莓pocky放在圈子面前,顺手摸了摸它。   “回家吧,”秦初荷冲原佑笑笑,又对猫咪说,“下次再见咯,聪明的圈子。”   原佑露出大大的笑意,“姐姐还真的是很喜欢猫啊。”   “是啊,乖巧,”秦初荷拍拍原佑的脑袋,“就像原佑一样。”   “哎?!”   “哦,不对,原佑应该是犬系的萌宠。”   “哈?!——”   <<<   待黄昏正浓时,被秦初荷成为‘黑白圈子’的猫咪依旧窝在长椅上,似乎在等人一般。   “卡鲁宾。”   猫咪机灵的动了动耳朵,“喵呜”的叫唤了声。   少年走进猫咪,看到它面前的一盒pocky不由得皱了皱眉,抱起猫咪,“回家吃饭了。不要在外面乱吃东西知道嘛。”   “喵呜~” ☆、校庆就该高高兴兴的 上   周六上午,冰帝学园便热闹起来。   以往冰帝的毕业生校友也都前来母校,约上两三位好友走在校园里,曾经的点滴也都一一被提起。   除了巨大的横幅等一系列欢庆展板,好几处都设有食物摊点,以及酒水区。冰帝还大手笔的制作了精致的冰帝历史纪念册用来送给前来的校友。   江崎左拉和原佑都去准备下午的演出,仓木也在广播社忙个不停,秦初荷一个人无聊的到处晃荡。   “青池同学。”   忍足带着优雅的笑容走过来,仿佛是看穿了秦初荷的百无聊赖。   “忍足君。”秦初荷有点不大情愿,但是现在有个人过来和她讲讲话解解闷也不坏。   “自从青池同学回学校之后好像就一直很寂寞的样子啊。”忍足看了看秦初荷的表情,笑道。   “你是专程来挖苦我的吗?”秦初荷乜了眼忍足。   她也不想一直无聊下去,但是着实没有了当年还身为学生时候的热血和对生活的热情。怎么说呢,应该是死过一次之后就有点大彻大悟的意思了吧。总觉得有很多事真的是很无聊,不做很无聊,做了也无聊,那干嘛还要花心思去做呢。   “这种说辞未免太严重了吧。”忍足笑,十分绅士。   秦初荷抬头看了看忍足,想了想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你是有事要和我说。开门见山吧!”   忍足也不站着了,在秦初荷身边坐下来,看起来像是要和她好好聊聊这个问题的样子,“青池同学,有没有打算加入什么社团,如果没有的话,倒不如考虑来学生会工作。”   “学生会?”秦初荷不解,“你们学生会还差我这样的人?”这话说着说着就有点自嘲的意味,秦初荷轻笑了起来。   “目前学生会执行总务一职仍然空缺。我想,青池同学你应该很适合这个职位。”忍足不紧不慢的说着,眼神还在观察秦初荷的神色。   秦初荷笑了笑,“那你也应该知道我这个人很懒吧,不关我的事情我是不会去管的。”   “可在我看来,青池同学你是个很明事理的人,用自己的智慧去帮助同伴和身边的人,这不是很好吗?”忍足早料到秦初荷会这么说,但是却隐隐觉得今后他右边手的那个办公桌一定是秦初荷的位子。   “我想忍足君你也知道我以前是个不良少女,像我这样的人堂而皇之的进入引导学生的学生会必然会引起冰帝学生的反感,”秦初荷悠悠地说着,眼神又不自觉的飘忽起来,“况且,我还有些事没有想明白。”   “如果你能进入学生会工作是冰帝学生和学生会的荣幸,你自然可以不必担心这点。另外,”忍足起身,侧过身俯视着坐在长椅上的秦初荷,“生活可不能因为想不通一些事就停止脚步啊,光阴不等人哦青池同学。希望你能好好考虑我的建议。”   秦初荷望着忍足的背影,想不通这个年纪的少年说话怎么会这样的圆滑。不过,这样才有趣,不是吗?要是周围的学生们都像一个正常的14,15岁少年少女一样,那才叫没意思。   <<<   午餐的时候秦初荷在餐厅里随意吃了点便去会场后台找原佑。   不知道那小子有没有吃饭啊。   秦初荷刚推开门,一个女生就捧着一堆衣服冲出来和秦初荷撞了个满怀。   “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快去吧。”   待那女孩子匆匆离去,秦初荷才进去瞧了瞧,整个后台忙成一片。秦初荷不禁感慨万分,虽然是中学生,但是这阵势还是挺像模像样的。   “音控音控,负责音控的人在哪?”江崎左拉一手握着流程书叉腰站着,一手拿着对讲机咆哮着,“音控快到后台来见我!”   “主持人化妆有没有搞定!”水越银奈也边左右跑着边咆哮着,“啊!怎么这么慢!不对不对,她假睫毛没粘好!快点给我补妆!”   江崎左拉一手扶额站着,“真是乱啊……”   “还好吧?”   “啊是初莲啊,”江崎左拉这才有了一种略轻松的表情,“我快乱套了!”   “没事,慢慢来,一项一项来。”秦初荷拍拍江崎的肩膀示以安慰。   江崎哼唧地叹了口气,“昨晚太紧张我都没睡好,第一次负责这么大型的活动。以往我作为艺术团的只要表演就好,这是头一次参与幕后工作。想起来那位毕业的上届团长学姐也真不容易啊……”   “调整好心态,分清事项完成进度。主控室,后台,舞台,观众席,会典不外乎这四个地方,每个地方再去安排好就没多大问题了。”秦初荷提点了一下,怎么说她也曾经是电视栏目的策划人,这些东西都是很容易解决的。   江崎左拉若有所思,似醍醐灌顶,“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啊……”   “加油咯,”秦初荷笑笑,“对了,原佑呢?”   “原佑啊,他应该在第二休息室吧。”江崎左拉开始重新展开流程书仔细的看起来。   “谢啦。”   “嗯,对了,我给你和仓木留了位置。五排14座和13座,前四排半都安排给校友和学校领导了。”   “谢谢啦,回见。”   <<<   “打扰了。”   秦初荷敲了敲门之后开门进去,发现一点也没打扰他们。一群表演的学生们正谈天说地的很兴高采烈的样子,嗑着瓜子吃着点心喝着茶。   原佑安静地坐在一旁的沙发上闭目养神,周围几位小女生小心翼翼却又时不时窃笑偷拍着穿着雅乐礼服的原佑。   秦初荷笑了笑走过去,唤了声“原佑”。   “嗯?”原佑听到秦初荷的声音便睁开眼睛,捏了捏眉心,“姐姐,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有没有乖乖吃饭。”秦初荷很自然捋了捋原佑的刘海。   原佑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还是有点紧张的,吃不下。”   秦初荷看了眼原佑,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从包里拿出一块巧克力递给原佑,“不吃饭也要补充点糖分,这样就不会饿了。”   “嗯~~还是姐姐最好了!”原佑眨巴着那双水灵的大眼睛。   “行了行了,看着怪晃眼的。”秦初荷无奈地笑了笑拍了拍原佑的脑门。   原佑嘿嘿地笑着,嘎嘣地嚼着巧克力,“呐,姐姐,现在还早再陪我一会儿吧。”   “知道了。”   <<<   中午用餐时间校园内晃荡的人稍微少了些,迹部去门口的校友招待处询问了一下上午有哪些校友过来冰帝。   “知道了,辛苦了。”迹部合上名册放在桌上便离开了。   好巧不巧,迹部景吾活到这么大最大的对手正巧出现了。   “手冢。”   茶色短发的少年转过身来看着叫住他的迹部。两人站在林荫道上,晚樱随风飘落在两人之间,两个姿色娇好的少年正面对面的互望着,此情此景不由得让人生出些别样的遐想。   “啊,迹部。”   手冢国光的表情还是一成不变的严肃,在面对宿敌时却又多了一分尖锐和抗对。作为青学的学生会会长,在收到冰帝学生会发出的校庆邀请函知之时手冢就意识到这次又免不了要和迹部僵持。   “看到本大爷学校的校庆,你那万年不变冰山脸应该露出惊叹的表情了吧!”   迹部的调子不自觉的扬了起来,那种故意找茬挑衅的语气谁都听得出来。   “静以修身,俭以养德。”   手冢这话看似云淡风轻如君子之行,却的的确确是在和迹部抬扛。其言外之意是说我不会因你挑衅的话而发怒,你这个校庆办得是华丽但是奢侈!句句戳中迹部的话的要害。   “哼,”迹部不爽地撩了一下刘海,带着皮笑肉不笑的笑容说道,“本大爷可真期待你在冰帝屹立于全国巅峰时还能说出这句话!”   “那还得等很久。”手冢亦是分毫不差的还击给迹部。   “是吗?可别大意了,手冢。”   迹部露出骄傲的笑容从容不迫的走过手冢,他这位冰帝之王才不会输呢!   <<<   迹部刚准备去后台的时候就被忍足拦下来。   “你母上大人来了。”忍足的笑让迹部都起毛,那分明就是一种看好戏的样子。   迹部差不多快要头上顶个井字了,不耐烦地说,“本大爷刚才去校友招待处看过了,确实!三个月前毫无声息的飞去巴黎,现在又悄无声息的回来专程来参加冰帝校庆也真的是搞不懂她到底在想什么!”   “你妈可是咱们冰帝重量级的校友啊,当年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入东大还嫁给你那大富豪的爹。校领导那边估计现在正说着好话呢。”   忍足推了推眼镜,饶有趣味的瞧着迹部那不自在的表情。   “她也真会挑时间,”迹部好生没好气地说着,“一会儿你替本大爷坐到学生领导那边去!本大爷可不想听她啰嗦!”   “迹部,你知道你现在特别像叛逆少年吗?”忍足挑挑眉,笑出了声。   “少说风凉话!”迹部横了眼忍足。   他这个母上大人啊,别人不知道迹部可清楚着呢。迹部绿子是属于那种能说会道型的,在外人看来属于交际花社交能力特别好的成熟美妇,但是在家迹部绿子完全就是一闲不下来的主儿,心血来潮的时候拦都拦不住。   迹部景吾谁都不怕,唯独这个活泼过了头还能甩他个山路十八弯的母上大人,迹部是避之不及。可不得而知的是,迹部景吾他爹迹部景徽偏偏就被这迹部绿子吃得死死的。有时候迹部心里都会猜测,难不成他老爹有不为人知的M属性?   “嗨嗨,会长说的是。”忍足偷笑。   “幸好学生会会长发言是在最后。”迹部叹了口气。   待迹部去后台检查确认一遍之后再去会场的时候,差不多学生也都坐得满满一堂了。五排之后是安排给学生的,迹部扫视了一遍会场,眼尖的发现五排右侧13座到24座还有几个空位,按道理那边是被空出来预留给还会来看演出的校友的。   迹部想了想,又瞧见似乎只是学生坐在那边便走过去。   “旁边有人吗?”虽然是问句,但是一点也没听出来是请求的意思。   秦初荷刚想着谁这么嚣张的,抬头一瞧,原来是这家伙,“左边有人!”   迹部满意地扬了扬嘴角,侧身走进去坐在秦初荷右手边的座位上。   “你怎么不坐到前面去?前面有学生会会长的座位的吧。”   “怎么,本大爷肯赏脸坐在这儿你还不欢迎?”迹部挑挑眉,这话听得迹部倒是不太舒服。他可是冰帝帝王,还被人嫌弃!要不是前面有他那光芒四射的母上大人,他才不愿意坐在这后排呢!   “欢迎欢迎。”秦初荷打了个哈气很不走心的说着,那语气迹部可一点也没听出欢迎的意思,反倒是‘你随便,关我屁事’的感觉。 ☆、校庆 下   等观众席灯光暗下来的时候仓木若水这才过来,还顺路给秦初荷带了瓶草莓味的汽水。   “谢啦~”   秦初荷很开心的冲仓木笑笑。   “就知道你好这口!”仓木得意的挑了挑眉,眼神一瞥看到坐在秦初荷旁边的迹部景吾,顿时露出意味深长的眼神来,“啊咧,迹部同学也在啊。”   “嗯哼,有问题?”迹部看了眼那幸福地嘬着草莓味汽水的秦初荷,不由得觉得世界挺奇妙的!   “有点问题。”仓木若水很老实的点点头。   待迹部刚要发作,仓木又接过自己的话说到,“不过随便你咯。”   这两人还真是能玩到一块去啊!   迹部腹诽。   <<<   开场是主持人一段简短的介绍,接着便是校长校理事长冗长的讲话。   秦初荷打了无数个哈气,半眯着眼,“理事长已经说了15分钟了,他不累吗?”   这话刚吐槽完,就换成优秀冰帝校友上台讲话了。而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迹部景吾他那活泼过头的母上大人,迹部绿子。   “大家好,我是迹部绿子。”   此话一出,会场里开始有了小声的议论。   “啊呀,那就是迹部大人的母亲啊!”   “还真是美呢!”   “哎!那会不会是我未来的母上大人!哈哈哈!”   ……   迹部扶额,戳了戳眉心,不自觉的无奈地叹了口气。   “哦?”秦初荷像是发现了什么,奸诈地笑了声,“迹部会长,你怕你妈啊。”   “本大爷只是拿她没辙!”迹部闷声闷气地说道。   秦初荷面露狡黠的笑容,看来,我是找到这家伙的弱点了啊。   在迹部绿子华丽又大气的发言之后,校长终于又一次走上台宣布此次校庆演出正式开始,原本听废话听到死气沉沉的会场一下子欢腾了起来。   “你弟的开场舞要开始了呢!”仓木若水拍拍秦初荷,那表情比秦初荷还激动。   秦初荷坐直身子,很认真的看向舞台。   暗红色的帷幕被渐渐拉开,一身雅乐礼服的原佑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身后是樱花丛的背景,光是这一露脸就掀起了会场里女生的尖叫声。   绿白为主色的和服很适合原佑的气质,金色镶边的袖口彰显着这位‘光华公子’的华丽与优雅。清秀到可以用漂亮来形容的脸蛋,原本遮着额头的碎刘海被别在立乌帽中,雅致又端庄。   此时,舞台上飘落起粉色的樱花,雅乐起。原佑一展和扇跳起雅乐舞,踱步,剑指,动作不多却每一个都令人移不开视线。   “雅乐舞虽然动作缓慢,但是一般人是很难跳好的,需得有公爵贵族般的气质才行。原佑这一身行头再加上那给人的感觉,真的就像是个穿越时空而来的光源氏啊!”   仓木若水惊叹万分,身后的女生们都屏住呼吸,仿佛是在观望神圣的仪式。   秦初荷睁大眼睛,赞叹,“确实恍如与日月同辉啊!”   迹部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着实大吃一惊。想不到平日里那个常常嬉笑的原佑竟然能将雅乐舞跳得如此传神。   舞台上的原佑沉着目光,一挥衣袖,一抬脚,每一个动作都恰如其分。樱花与青池原佑,仿佛融为一体,恍似《源氏物语》天海佑希那版的光源氏出场。   “这种感觉就像是时空在倒流,亦或是时空交错。”   仓木若水自言自语的一句话却让秦初荷猛然一愣。   “时空交错啊……”   秦初荷望着舞台上的原佑发愣,忽然之间想起了很多事情,在沉入海底的前几天与刚来到这个世界的前几天。恍然间,她不知所措的穿越了时空。   那个世界的人们还好吗?爸妈,叶宋,办公室的各位同伴……   真的好想回到你们身边啊。   不知不觉间秦初荷的眼眶里泫满泪水,仿佛一闭眼就能落下泪来。迹部忽然之间觉得身边的秦初荷不太对劲,于是低眸看向她,却发现她闭上了眼,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黑暗能够短暂的抚慰人受伤的心灵。那天她也是在通过隧道时,一时间被黑暗包裹,心底的痛楚完全的释放开来,因而模糊了视线和头脑。   现在的她同样被黑暗包裹着,压抑的悲伤再度失控。在这个永远都会是一个人的世界里,她到底该怎么去挤出笑脸温柔面对世界呢!   我真的好想回去,好想回去,好想回去……   秦初荷无声的泪水藏匿了强烈的感情,可却又是无可奈何的。   “真的,好想回去……”   迹部本就很惊讶秦初荷这样的反应,这一句脱口而出的中文更是让他摸不着头脑。   “你说什么?”迹部尽量温和了自己的声音,他可不太想雪上加霜。   秦初荷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又抹去了泪水,摇摇头,“没什么。”   迹部看着深吸了口气又一副云淡风轻似的秦初荷忽然想起了一句话,欲言又止。良久,迹部用那带着点傲娇别扭的声音说道,“本大爷听过一句话,有时候,哭不是因为软弱,而是坚强太久。虽然我不知道你是哪一类,但是没必要逞强,作为一个女孩子的话。”   “你这算安慰吗?”秦初荷淡淡地笑容印在迹部的视线中,迹部实在是摸不透眼前的这个女生到底在想些什么。   秦初荷长长地叹了口气,看了眼迹部笑笑,又将视线落在舞台上的原佑。   “我啊,大概是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好好活过吧。所以不清楚有时候命运的安排到底是因为什么。死过一次,反而更加迷茫了。”   她的声音很轻柔,淡淡的愁苦被压抑着,嘴角并不由心的浅笑连绵开一片寂寥。   “既然源头是没有好好活过,那为什么不从现在开始做到?”迹部的眼神里褪去了平日的张扬,多了许多的坚定,或者那是一种秦初荷一直向往的精神。   彼时,舞台上的原佑展开两袖,深深的鞠躬,樱花顷刻从舞台和观众席上方飘向在场的每个人。全场惊动,掌声和欢呼声响彻了整个会场。   “我是不知道你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让你有这样的想法,不过,至少在本大爷的世界里,从没有迷茫。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不是活在半梦半醒的日子里就能达到的。”   秦初荷侧过头看着迹部,他扬起嘴角望着前方,眼神里是坚毅和笃定,樱花吹落到他的肩膀,舞台上的灯光旋转似的轻柔的拂过观众席,迹部海蓝色的眼眸和如雕刻般精致的侧脸都仿佛闪烁着星辰。   那一瞬间,秦初荷乱了神。   收回视线,低了低眸,秦初荷扬起笑容,笑叹,“啊,是啊。”   <<<   校会演出在迹部华丽的发言中结束。   学生们渐渐散场,迹部刚想快速离开会场就被迹部绿子拦住。   “乖儿子~”迹部绿子笑得犹如三月春风,但在迹部景吾眼里看来就是笑里藏刀。   “咳,妈。”迹部的神色僵了僵。   迹部绿子抖肩笑了几声,挑挑眉,“我刚才怎么没在学生会会长席位看到你的?难不成侑士那小子把你踹了自己当上了学生会会长?”   “本大爷哪知道你要过来!”迹部闷声闷气地哼唧了声,意思是要不是你我才不屑于坐在后排呢!   迹部绿子摸了摸迹部的头,“乖儿子,我之前在巴黎看中几个小姑娘长得可好看了,要不给你安排相亲!你觉得怎么样!”   “本大……”   “那就这么定了!”迹部绿子笑得花枝乱颤,饶有趣味地欣赏着自家亲儿子那愠怒的表情,心里乐得跟什么似的。   “本大爷才不会去做这么不华丽的事情!”迹部的音量高了几度,就差要翻白眼。   迹部绿子勾着迹部景吾的脖子,没个老妈的样子,“小景啊,我瞧着冰帝女孩子的质量还真不错啊!你要是不愿意泡洋妞,给我弄个冰帝的儿媳妇也不错啊!”   “妈,你还是去折腾老爸去吧!本大爷的青春不可不想给你糟蹋了!”迹部扶额。   “我跟你说啊你妈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可就是被万人追捧的呢!你这小子让你早恋你居然还跟我扯什么糟蹋青春!没有早恋的青春还叫青春啊,啊?阿喂,小景,你别走啊!你听妈妈给你说嘛!小景!”   <<<   迹部快步走着,想要迅速摆脱那个缠人的老妈。   真搞不懂前几个月还闹着要本大爷训练莫泊桑写毛笔字,去了趟巴黎之后回来就跟他提相亲!这叫什么事儿!还真是心血来潮的时候挡都挡不住。   迹部越想越郁闷,他这个老妈啊还是出去的好,一回家就想着法儿的折腾他!搞得好像在他老妈眼里,他的出生就是给她闲着无聊的时候玩的!说不定迹部绿子在没怀他的时候真觉得无聊这才生个小孩来玩玩!   迹部眼睛看着前面,一脸郁闷愠怒的样子让周围的人迅速让道。迹部心想还是先去人少的地方,免得迹部绿子一会儿追来的时候跟他啰嗦被旁人看到,这影响可不好!   迹部从林荫道右侧的小路走过去,转了个弯,是仓库前面的一块绿化空地。   在经过一颗樱花树之时,迹部突然一脚抬不起来,而这个觉悟显然已经迟了。冰帝帝王迹部景吾现在正以脸着地的姿势摔在了地上。   “我勒个去……”   秦初荷睁大眼睛,嘴里叼着的烟因为惊讶掉了下来。   迹部吃痛的爬起来,在看到惊呆了的秦初荷之后也惊呆了,“你怎么在这儿!”   “我……”   秦初荷刚想解释,迹部便看到掉在那家伙身边的香烟,“居然又躲在没人的地方抽烟!”迹部特别不爽地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右脸有些疼痛,再一看秦初荷那伸得长长的腿还横在草地上。   “是你这家伙绊的本大爷?!”   秦初荷顿时觉得自己在这冰帝呆不下去了,抽烟被抓包,还无意中绊倒了迹部大会长。欲哭无泪这词形容她现在得心情真是再恰当不过了!   起身踩灭了烟头,秦初荷无奈极了,叹了口气,“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周一去学生会写检讨是吧!”   “检讨?!”迹部气愤地指着自己的右脸,“本大爷都被你毁容了!写个检讨就完事?!啊恩?!”   “我不是故意的,”秦初荷好生没好气地横了眼迹部,“再说,谁让你走路不看前面的!我在这儿休息不行啊。”   “你!……”迹部怒指秦初荷,咬牙切齿,“不管怎么样,本大爷要先去处理伤口!你给本大爷等着!三番两次违反校规,哼!”   迹部撂下这话便转身就走了,那种火冒三丈的样子秦初荷从背影就看得出来。   今天真是倒霉!老妈从巴黎回来不说,还来参加校庆,又被青池初莲那家伙绊了一跤!迹部本来就不爽他老妈啰嗦他相亲的破事,现在又遇到秦初荷真是郁闷到气结。   “喂,迹部景吾。”   迹部转过身,瞥了眼秦初荷,“干嘛!”   “虽然我不是故意的,但是你摔成狗吃屎我也有责任。”秦初荷超级不乐意地撅了撅嘴。   “你那不华丽的说明就不要再提了!”迹部瞪着秦初荷。   秦初荷翻了个白眼,又轻叹了口气,“好了,我陪你去保健室行了吧!”   “……本大爷还轮不着你……”   “不要拉倒!”秦初荷掐断迹部的话,两手叉腰,“我吃饱了撑着的啊!”   “切!”迹部傲娇又别扭地转过头就向前走。   这回轮到秦初荷别扭了,还真是造孽!纠结了一下之后便还是跟上去,“好了,算我不对行了吧!陪你去保健室!”   “……算你识相!”    ☆、金色凤凰   保健室内,阳光还不错。   秦初荷找到了一些医用品,端了张凳子坐到迹部面前,“你别动啊。”   “知道了,快点解决!”迹部不耐烦地蹙了蹙眉。   “真是臭脾气。”秦初荷嘟囔了声。   手指触碰到迹部肌肤的时候,迹部微微愣了一下,沾了点消□□水的医用棉签微微刺痛迹部受伤的右脸,迹部蹙了蹙眉。   “疼?”秦初荷似乎瞥见了迹部那微妙的神情。   “嗯.......”迹部轻哼了声,不过他随后又傲娇了起来,“这点小伤又不算什么!”   “小孩子.......”秦初荷轻笑了起来。   “你这家.......”   迹部刚要反驳,便感到一丝凉风掠过他的伤口,原本不适的痛感也轻了很多。在那凉风拂过脸颊之时,迹部闻到淡淡的薄荷烟草味,很淡很轻,并不讨厌。   “这样好多了吧。”秦初荷吹了吹气后问道。   “嗯.....”迹部轻哼了声。   午后的日光不如正午那么刺眼,四点左右的光线稍稍柔和了很多,透过白色的窗帘溢满开一片暖意。窗户半开着,一阵春风携着几片晚樱吹进来,落在被白色渲染的室内。   原本烦躁的心情渐渐放松下来,迹部沉默了会儿后开口问,“你抽的是薄荷味?”   “嗯,ESSE Menthol。”秦初荷淡淡的回答一句。以前她才开始抽烟得时候也是ESSE,后来口味换重就换成其他的烟了。只不过现在为了青池初莲这个身体着想,ESSE相对稍微健康些。   “为什么要抽烟?”迹部追问,他搞不懂现在这个年纪有多大的悲伤要用烟来排解。   秦初荷被这么一问也想不起她那六七年烟龄的开端了,良久,悠悠道一句,“我也不知道啊。”   “戒烟。”   “你说什么?”秦初荷刚才恍惚回想很多年前的事情,没在意迹部说什么。   迹部看了眼秦初荷,眼神飘忽了一下又看向别处,“我说,戒烟!”   “你在搞笑吗?”秦初荷笑了笑,将沾了些血渍的棉签扔到垃圾桶里,从医用药箱里找出OK绷带。   “本大爷在提醒你!你想死在尼古丁怀抱里吗?!”迹部哼了声,语气听起来有点别扭。   秦初荷给迹部贴上绷带后,抚了抚绷带,手指不经意间滑过迹部的脸颊,迹部原本安静的心情忽然间有些烦躁。   “好了。”秦初荷收起药箱放在保健老师的桌上。   迹部起身在想要不要跟她说谢谢,一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眼神有点飘忽。   “擦擦吧,”秦初荷递给迹部一块手帕,“刚在摔下来的时候沾到灰了。”   “知道了,啰嗦!”迹部似赌气般接过手帕,大概擦了擦他那张小俊脸。   秦初荷见迹部那有些笨拙的动作,啧啧嘴,“这里还有。”秦初荷指了指自己的额头。   迹部哼了声,“本大爷又看不见。”那意思就是本大爷没擦好不能怪本大爷知道吗!   “真是服了你了。”   秦初荷叹了口气,走过去,拿过手帕,迹部下意识地微微低下头,像个在外面玩脏了衣服的小孩顺从地让妈妈给擦脸。   “笨蛋......”   “......你这个不华丽的女人!”   “欠揍吗?迹部景吾?”   “哈?!你这是在跟本大爷叫板?!”   “我真的会揍你喔!”   “本大爷会怕你!”   ……   待迹部和秦初荷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抬扛走出保健室的时候,已是黄昏欲近。学生们有的跑向广场,有的奔上教学楼打开窗户探出脑袋。   “啊,到最后的结束仪式了吧。”秦初荷这才想起来有这茬事。   迹部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嗯,还有六分钟。走吧,去广场。”   冰帝学生现在在教学课之间穿梭,很快的,学生们都打开窗户准备好手中的手持礼花筒,广场也站着不少学生还有校友。   黄昏时刻,日光在冰帝校园中渲染出美丽的风景。   当欧洲复古式的大钟指向五点整时,广场后的音乐喷泉豁然涌起,广播里响起改编后的《友谊地久天长》。   “砰砰砰——”   每个学生都转动手中的礼花筒,刹那间整个广场都被四周从天而降的礼花掩盖。学生们欢呼起来,眼中欣喜的看着飘散的礼花。   秦初荷和迹部站在广场中间,四周不断飘落下来的礼花和在教学楼上欢呼的学生,一时间,有种难言的感动涌上秦初荷的心头。   而此刻,广播里的音乐忽然变成一段欢快的音乐,广场的一些学生忽然从各个人堆中冒出来,集中到一块跳起一段很可爱的舞蹈。   “是江崎安排的快闪吧。”秦初荷眼尖的看到领舞的江崎左拉。   原本欣喜的学生们一看到有江崎领舞的快闪更加情绪高涨的欢呼起来,男生们时不时还吹着口哨。江崎左拉笑得很开心,在礼花飘散的广场上,那由心而出的笑容令人不觉得心情大好。   江崎左拉一个漂亮旋转,从一旁拉过水越银奈,两人相视一笑,异口同声大喊了一声,“冰帝学园!——”   “88周年,生辰快乐!——”   整个学校的学生和校友纷纷应声呼喊。   那一瞬间,黄昏之光仿佛被冰帝学园吸进所有的光芒,闪耀着年轻的活力与热血。不知是幻觉还是什么,秦初荷仿佛觉得那圆满的夕阳犹如变成了一只展翅的金色凤凰,飞向冰帝学园,飞向她的心脏。   自此,秦初荷再也无法忘记那天的场景。四周飘散的礼花,学生们年轻的欢呼声和那美丽快乐的音乐,这一切恍然一个不真实的美梦。可是它的的确确发生了,那样的青春,那样的张扬。   再后来,那场无与伦比的校庆被化为历史,成为了之后冰帝百年校庆冰帝历史文化册中最为绚烂的三页。 ☆、安静的周日?NO!   周日,秦初荷起得挺早。   清晨有些湿润的空气里夹杂着初开的花的香味,街道还很安静,几只小雀儿叽喳着飞过天空。咖啡打了个哈气,很是娇憨地抖了抖肥肉后也动了动他金贵的体态,漫步在青池家的庭院内。   几只蝴蝶飞进院内,栖在青石水池边的蔷薇花上。咖啡晃着尾巴,猫眼眨了眨,小心翼翼地迈着他的猫步,抬起前爪想要去扑扑蝶,结果还未触及到蔷薇花那几只蝴蝶便飞走了。   “喵呜~”   受挫的咖啡叫唤了声,撒丫子就追着那两只蝴蝶在庭院里脱线的跑着。   “Coffee~~”   咖啡的动作突然当机,转过猫脑袋看着两臂交叉抱在胸前的秦初荷,一脸鄙夷地看着它。咖啡慢悠悠地晃过去,跳上木台阶,坐在秦初荷面前乖巧的“喵”了声。   秦初荷这才蹲下身来,摸摸咖啡的脑袋,“你这傻样。”   “喵呜~”咖啡竖起尾巴左右晃了起来。   “你是猫,不要学狗。”秦初荷被咖啡那讨好的猫态逗笑了,顺了顺它狸花色的毛。   吃完早饭的青池客袏悠悠地端着一碗猫粮和一碗牛奶走过来,“Coffee来吃饭了。”   咖啡“喵呜”的又叫了几声,尾巴晃得更厉害。待青池客袏将它美味的早餐放在它面前的时候便开始很开心地吃了起来。   秦初荷和青池客袏坐在一边的榻榻米上看着咖啡吃早饭。   “听说你们冰帝昨天的校庆办得很隆重啊。”   “嗯,的确。”   这时候青池纱衣走过来,端着点心和玉露茶还有牛奶,“爷俩吃完早饭开始聊人生了?”青池纱衣笑起来,将放在托盘上的报纸递给青池客袏,又将热牛奶递给秦初荷,“长身体多喝牛奶好。”   “谢谢妈妈。”秦初荷笑了笑,接过牛奶。   “原佑还没起床?”青池客袏喝了口热茶问道。   “嗯,还在睡着的吧,”青池纱衣看了看屋内的挂钟,“都已经7点45了。”   “昨天原佑跳舞估计累着了,让他再睡会吧。”秦初荷温和的语气里不经意间流露出对原佑的关心。   青池纱衣和青池客袏相视笑了笑,纱衣摸了摸秦初荷的脑袋,“好~~”   待青池纱衣离开之后,青池客袏便展开报纸看了起来,秦初荷拿了块松饼吃起来。   “初莲啊。”   “嗯?”   “最近学校里有没有小男生跟你表白啊?”   “咳咳……”秦初荷顿时被噎住,连忙喝了一大口牛奶,“爸,你瞎想什么呢!”   “啧,我就是关心关心你嘛,”青池客袏虽然看着报纸,但是心思完全不在报纸上,“人家都说这女孩子到了青春期就容易……你懂的啊。”   “我懂个鬼啊,”秦初荷咬了块松饼,瞥了青池客袏一眼,“不会是校长又跟你说了什么吧。”   “没有的事!”青池客袏连忙否认。   秦初荷哼哼地笑了几声。她这个所谓的青池老爹啊,虽然顶着律师的头衔,但是八卦着呢。乍一看青池客袏好像挺严肃的,挺威武的,但是这逗比的属性只有青池家里人和他拜把子的好友知道。   而这拜把子兄弟之一中就有他们冰帝学园的校长中谷船!这也就是青池初莲三番两次破校规却也没冰帝扫地出门的原因。   前几天秦初荷放学时和迹部他们一行人出校门被走在后头的校长看见了,于是瞬间开启八卦模式。结果那天晚饭桌上,青池客袏就开始旁敲侧击是不是交男朋友了。秦初荷后来越想越不对劲,逼问青池客袏之后才知道是校长那个死八卦搞的鬼。   还真是‘臭味相投便称知己’啊!   “对了,老爸。校长是你在警局的时候认识的吧?”   “是啊,那个时候你们校长可还是我一起并肩作战过的队友啊。想想也真怀念那段热血的时光啊。”青池客袏露出回忆的神情。   “那你后来怎么转行做律师了?”对于这点秦初荷也一直没搞明白,正好趁这次问问。   “是因为你妈怀了你弟啊,”青池客袏得意地笑起来,“好歹你爹我也是庆应义塾大学毕业的高材生,法学出身。警察这个职业是有风险的,你妈还不是怕我哪天执行任务的时候死在那儿丢下你娘俩还有未出生的原佑。”   “那你干嘛一开始还去当警察,还不如就直接去做个律师。”   “我上大学那儿流行《机动警察》,快毕业的时候就去参加了警察考试,”青池客袏拿了块松饼扔进嘴里,“我年轻那会儿喜欢柔道格斗术之类的,所以体格比一般人都好很多。之后一年就升职了,到我辞职的时候已经是警视了。”   “那挺厉害的啊……”秦初荷惊讶地瞧了瞧青池客袏。   “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青池客袏摆摆手,喝了口玉露,“之后我就和我大学同学一起合伙开了律师事务所。大概过了很久,等你去冰帝上学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阿船居然成了冰帝的校长。”   秦初荷恍然明白了很多,想了想,笑起来,“对了,老爸,你不是会柔道那些格斗术嘛。跟我来一场啊!”   “你?”青池客袏嘚瑟的笑了起来,“你这丫头的格斗术还是我教的呢!”   “跟我打一场嘛,正好运动运动。”秦初荷挑挑眉,虽然对青池客袏的身手不大清楚,但是好歹她以前也是练过柔道的。   “哎哟,你这丫头还真是让人不省心。”   “哈哈,那我去换身衣服啊。”   <<<   咖啡见那父女俩丢下他去打架了,于是闲得无聊眯了会儿之后抖抖肥肉。青池纱衣见原佑还没起来,便冲咖啡喊了声,“Coffee~~去把你哥哥叫起来吃早饭了。”   “喵~”   咖啡弓着身子伸了个懒腰,又抖了抖肥肉向二楼漫步过去。   轻巧的跳上楼梯顺利到达原佑房门口的时候,咖啡撅了撅屁股‘咻’的一下跳起来两只爪子压住门把手,轻轻松松地开了门,大摇大摆的走进去。   咖啡晃了晃尾巴叫唤着,见原佑不理他,便纵身一跃跳到原佑床上,突如其来的重量让原佑猛地惊醒坐起身来。   原佑像是受了惊吓般,在看到咖啡那嘚瑟的猫脸之后哭笑不得地摸了摸它,“你真该减肥了,Coffee~要是哪天把我压死你就惨了!”   “喵~”   去卫生间里洗漱之后,原佑一手抓着蓬乱的头发,一手摸着爬到他肩膀的咖啡,“Coffee~~该减肥了!你的肥肉快把你哥我的肩膀压坏了!”   “喵喵喵~~~”   原佑把咖啡抱下来放在椅子上,“死小孩。”   “你才是个死小孩~”青池纱衣拍拍原佑的脑袋,将三明治稍稍热了之后端到原佑面前,又去给他倒了杯热牛奶。   “妈,姐姐和老爸呢?”原佑睡眼惺忪,啃着三明治喝着牛奶。   “在庭院里打架呢。”   “哈!?”   原佑立马端着牛奶快步走向庭院的后廊,见到穿着红底白杠运动服的秦初荷正向青池客袏出了一拳,结果被青池客袏轻巧的躲开。   “大清早就这么暴力啊……”原佑喝了口牛奶压压惊,顿时睡意全无,转过脑袋呆呆地看着跟过来的咖啡问,“Coffee小弟,你知道这么怎么回事吗?”   “喵喵~”   原佑看看咖啡,又瞧瞧那两人,“喂,老爸,姐姐。打架带我一个嘛!”   “你这小子都打不过你姐,还想跟老爸我打?”青池客袏嘚瑟的声音传过来。   原佑哼唧了声,“算了,我带Coffee去散步了!”   “记得带pocky!Coffee没它就走不动!”   <<<   原佑给Coffee套好猫链子之后,拿了pocky和牛奶便出门了。   “真是的,姐姐不带我打架,还不忘提醒我你的臭癖好。”原佑哼唧着自己咬了根巧克力味儿的pocky,又喂给Coffee一根。   待Coffee晃着尾巴啃完之后这才大摇大摆地继续走路了。   “你这家伙还真是又贪吃又懒。”原佑哼唧了声,总感觉是起床气没消,又带着这么一个烦人的主儿出来散步。   “喵喵~”走在前面的咖啡叫唤了几声,总觉得是在说‘谁叫你弟我命好!’。 ☆、这个周末过的真曲折 上   快要到中午的时候,秦初荷见原佑和咖啡还没回来,便打了原佑的电话,手机却一直没人接。忽然心下有种不安的情绪。   “原佑怎么还没回来的?那小子散步散到喵星球了?”青池客袏看了看挂钟说了声,又看着电视节目。   秦初荷想了想,“我去找找原佑吧。”   “嗯,早点回来啊。”青池客袏嘱咐了声继续看着他的《超级变变变》。   谁知秦初荷刚开门出家门便见到咖啡一路撒丫子从大门外跑进来,见到秦初荷之后就“喵喵”的叫个不停,绕着秦初荷的腿乱转,又跳到秦初荷面前叫唤。   糟了,出事了!   “Coffee,快带我去!”   “喵~!”   <<<   秦初荷跟着Coffee一路跑到新街公园的活动区,一包巧克力味的pocky掉在路边,几根pocky还掉了出来。   秦初荷喘了口气,蹲下身子摸了摸咖啡,“Coffee辛苦了,在这儿吃pocky等我和原佑回来,知道吗?”秦初荷说着还将pocky全都拿出来放在Coffee面前。   “喵呜~”Coffee叫了声,那声音却有些颤抖。   “没事的,不用担心。”秦初荷摸了摸Coffee的头,露出个微笑。   “喵~”   秦初荷起身深吸了口气,向绿化林走去。她记得这里应该有一处废仓库,之前来这里的时候还碰到几个小孩子在探险。   原佑,应该在那儿。   <<<   而此时,青池原佑正在被绑在一张椅子上,一个染着酒红色头发的女人伸出手勾起青池原佑的下巴,“想不到这青池初莲还有这么一个漂亮的弟弟啊。”   坐在一旁跷二郎腿的金色卷发男人抽了口烟,没说话。   一个小跟班似的混混一脚踩在青池原佑坐的椅子上,指着自己的右眼,气愤地说,“不就是勒索你点钱嘛!至于把小爷我打成熊猫眼嘛!”   “健郎,放下你的脚。”金色卷发男人发话了。   “是,是,老大!”小跟班立马收脚退到一边。   酒红色头发的女人露出个狡黠的笑容。   “吉泽黑夫,这次可是你邀请我们和你合作。这青池初莲也是我的老朋友了,这招呼老朋友的事情不如让我们来做。”   “青池初莲不关我的事,毁了冰帝才是我的目的。”吉泽凶恶的眼神里满是不屑。   “说起来你不也是冰帝的学生?”女人的左半边脸被长长的刘海遮住,冷笑。   “这不关你的事。”吉泽抽了口烟,没有看女人。   “老大,有人来了。”一个小跟班从外面跑进来对吉泽小声地说道。   吉泽灭了烟头,“哼,终于来了。”   “老大,好像不是迹部景吾,是个女的。”   “女的?”   刚说完这话就听到外面的小喽啰惨叫了两声,紧接着‘嘭’地一声,秦初荷一脚踹开了仓库的旧迹斒斓的大门。   吉泽黑夫站起身来,惊愕地望着被外面的日光包围住的秦初荷。   黑色的长马尾被外面吹进来的风吹动着,红底白杠运动服看起来十分的干练利落,琥珀色的眼眸意外地冷静与镇定。一时间吉泽竟认不得那就是曾经在冰帝赫赫有名的不良少女。   “哟。”   秦初荷淡定地扫视了眼周围,大概是那个男人领着的30几个不良少年混混组,以及那个酒红色头发女人领着的20几个太妹混混组。   一个人干掉五十多个的人,似乎有点困难啊……   “哼,青池初莲,好久不见啊~”那女人走了出来,挑衅地瞪着秦初荷。   秦初荷仔细回想了一下,“你哪位?”   那女人被秦初荷这种话气得愤怒起来,咬牙切齿,“我可是你的老朋友,红姬!”   “什么鬼……”秦初荷皱了皱眉,卖电脑的?   “你!青池初莲,好样的啊!一年前的帐我今天就要还给你!”   红姬指着秦初荷,愤怒已经不能形容她此刻的将要暴走的情绪。   从大门照进来的光线落在原佑紧闭的双眼上,原佑的睫毛动了动醒了过来。一睁眼却发现他的姐姐正一个人和一帮人对峙,而自己则被双手反绑在椅子上。   “姐姐!”   秦初荷的眉头这才松了下来,对原佑笑了笑,“没事了,我来了。”   红姬邪笑了起来,走到原佑面前,一手滑过原佑的脸颊。   “想不到你居然还有这么一个弟弟。当初你划伤我的左脸,今天我就划破你弟弟的左脸怎么样!”   “你敢动他一点,我就把你的臭脸全都划花。”   秦初荷尽量控制住自己的脾气,冷眼瞪着红姬。   “哼,你弟弟现在在我手上!我倒要看看是你动作快,还是我手快!”   红姬冷笑起来,张狂地扬起下巴,从口袋里掏出一把□□。   秦初荷睁大眼睛,心中不由得揪了起来。   “哼哈哈哈,没错,就是这个表情!”红姬发出令人恐怖的笑声来,“现在在你脸上居然能露出这种表情!哈哈哈哈哈!——”   “混账!”秦初荷咬牙。   “哈哈哈哈!就是这个表情!哈哈哈哈——”红姬笑得令秦初荷觉得很恶心。   秦初荷深吸了口气,沉着一张脸,一步一步走向红姬。   红姬被秦初荷这样的动作惊了一下,“你干什么!再过来我就……”   “我平生最恨的是受人威胁!”秦初荷掐断红姬的话,抬起头冷眼望着她,“我告诉你,我死过一次,之前的事情我都不记得。曾经我可能是划破过你的脸,但是现在你要毁了我弟的脸,我绝对不会容许!”   秦初荷那发散出来冰冷的气场让人不寒而栗,红姬不由得害怕得后退了一步,慌乱地吼了声,“还不快给我上!”   “是!大姐!”   几个小太妹手持棒球棍或者铁棍冲上来。   秦初荷一手接住棍子,一脚踹开一人,拿起棍子又挡住另一人的攻击,直接给了一棒砸在那人的身上。   “我确实不明白命运的安排,也确实是个不容易真诚待人的人,即便这样被说成冷漠,被命运玩弄,我也有珍视的人。我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他们!”   “姐姐……”原佑望着那样的秦初荷,呢喃着。   冲上去的小喽啰一个接着一个被打趴下,秦初荷一步一步靠近红姬,冷眼如冰刃。   红姬睁大眼睛望着此时的秦初荷,那样的眼神她在一年前的那天也见到过,恐惧猛然间充斥着她的大脑。原本狂妄的神色变得不安和慌乱。   “你别过来!”红姬将刀刃对着原佑的脖子,咆哮道,“你再过来我就杀了他!”   “姐姐!快走!别管我!”原佑叫起来,“我不想你受伤啊姐姐!”原本灵气的双眼忽然间泫了些泪光,不是因为害怕被红姬挟持,也不是因为害怕这样的场面,而是害怕最亲的姐姐受伤,要是再一次失去姐姐怎么办!   “姐姐,你走啊!不要因为我再受伤了!——”   秦初荷猛然一愣,顷刻间所有短暂的回忆涌现在脑海里。照料她的人是原佑,陪她说话解闷的是原佑,怕她融入不了环境而处处关心她的是原佑……   将她从深海中唤醒也是原佑。   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她就不是一个人,她原来不是一个人!   然而就在秦初荷发愣的时候,一小太妹看准机会举着棒球棍冲向秦初荷。   “小心!”   秦初荷被原佑的那一声呼唤再一次拉回现实中,迅速的躲开攻击,反身夺过棒球棍踹开太妹。   闭了闭眼,秦初荷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些颤抖。   “正因为如此,我才更舍不得你受到伤害。”   红姬的刀刃逼近原佑的脖子,眼睛布满血丝。   “青池初莲!别给我上演什么姐弟情深的戏码!我看了反胃!你再不停下,我就了结了你视如珍宝的弟弟!”   秦初荷停下脚步,冷漠地看着红姬。   见秦初荷停下,红姬这才又张狂的笑了起来,“哼哈哈哈——”   人们总说得意忘形,这道理经常会落实的。此时,一个一直站在红姬身边的太妹突然握住红姬手持□□的右手,用力一扭,夺过小刀。   在红姬还未来得及反应之时,那太妹又一脚踹开红姬,用那把□□割断了绳子。   “你!——”   倒在地上的红姬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太妹,其余的太妹也都不敢轻举妄动。   那太妹扯开黄色的假发扔在地上,一脸厌恶,“你这女人烦死了!唧唧歪歪说个不停!吵死了!”   在原佑惊讶之余,秦初荷迅速快步走过去一手将原佑从椅子上拉到自己身后。   那女孩扔开□□,拍拍手走向秦初荷,面朝剩下的小太妹,露出骄傲的笑容。   “冰帝二年E组,学生会会计宇多田雨名,参上!”   “啊!——”   此时另一端的不良少年混混组中倒了一片人,一位少年扔开戴在头上的鸭舌帽,走向秦初荷身边,面朝剩下的混混,亦是骄傲自信的笑容。   “冰帝二年F组,学生会奉仕委员长成海佐介,参上!” ☆、曲折的周末 下   原本在一旁看戏的吉泽黑夫坐不住了,两眼睁大看着那四人,愤怒到扭曲的面孔恶狠狠地吐出几个字,“迹部景吾!”   “本大爷就在这!”   迹部突然出现在仓库大门口,身后是忍足侑士和上木季原。那君临天下的气势绝非一般人可以拥有,犹如所有的光芒都被他吸进也从他发出来。   “水越。”忍足轻按住别在耳朵里的无线耳机。   “Everything is in control.”   坐在豪华私家车里的水越看着笔记本电脑上显示的卫星区位图和监控录像,露出一个神美的笑容。   “会长,你们可算来了。那女人烦得要死!”宇多田哼唧了声。   忍足推了推眼镜,绅士的笑容下总让觉得他藏着些小腹黑,“小宇,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迹部景吾!——”吉泽黑夫睁大张满血丝的眼睛,“你终于来了!”   “哼,本大爷是来收拾你的!”迹部微微扬起眉,张狂的声音中有一种直逼众人的威严,“屡屡敲诈勒索冰帝的学生,妄图引起本大爷的注意!”   吉泽黑夫冷笑起来,“我要毁了你,毁了冰帝!”   “别再犯中二了,蠢货,”上木季原不屑地笑了声,“警察还有五分钟过来,有仇报仇有怨抱怨,浪费个什么劲的口舌。”   秦初荷活动了一下手脚,冷笑一声,“原佑,你退后。早上老爸新教给我的格斗术,睁大眼睛看好了!”   “姐姐,你……”原佑无奈地看着秦初荷撸起袖子一副要大闹一场的样子,笑叹了口气,“嘛,算了。反正,姐姐你不出气也不爽啊。”   “既然如此,那确实要速战速决啊。”成海佐介和宇多田异口同声,握了握拳头,摆好架势。   已经卧倒在一旁的红姬见这状况立马吼了声,“还愣着干嘛!都给我上啊!”   “是!”   “我就不相信动不了你迹部景吾!”吉泽黑夫冷笑一声,“都给我上!”   “是!”   上木季原松了松领带,对这群小混混的攻势毫不在意,“真是麻烦。”说罢便也一个箭步冲上去,给了最先冲上来的小混混一拳。   秦初荷和宇多田两人势如破竹,以一枝利箭般迅速击垮一群不良少女。成海佐介与上木季原两人左右夹攻,将背后交给对方。   毕竟这冰帝学生会也不是吃干饭的,作为委员长的几位文武双全,身手矫健。   待最后一个太妹倒地时,秦初荷拦住已经兴奋了的宇多田,“剩下的那位,交给我。”   宇多田扬起笑容,比划了个‘请’的姿势,“Please.lady.”   红姬迅速爬起来,从口袋里又掏出把□□对着秦初荷,面部狰狞,“青池初莲!”   秦初荷面无表情,一步一步逼近颤抖地红姬。   “我这人脾气不好,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所以,和我为敌,最好做好觉悟!”   红姬见状况不妙立刻拿起地上的一根棒球棍冲向秦初荷,秦初荷停在原地,侧过身用力一扭红姬的手腕,棒球棍落地,红姬露出吃痛的表情,紧接着将左手的□□刺向秦初荷,秦初荷闪过身从背后将红姬踹开。   “啊!——”   红姬扑到在地,周围扬起灰尘,□□也摔落在一边。   站在门口放风的忍足瞧见这一幕,啧啧嘴,“这身手可真厉害……”   秦初荷走过去,捡起落在一旁的□□,翻过红姬的身子,蹲在她身旁,一手揪着她的衣领一手持刀。红姬睁大眼睛,整张脸布满了恐惧,左脸的那道疤痕显得格外丑陋。   “不要!不要不要!——”   “姐姐!”   “青池!”   “青池初莲!”   秦初荷冷漠的眼神凌厉无比,白皙的肌肤似乎毫无血色,令人不禁面露怖色。   “我说过,你最好有所觉悟。”   “青池学姐!”身后的宇多田吓出一身冷汗,这最后的红姬交由她来解决不会真的给解决了吧……   秦初荷冷笑,将刀尖对准红姬猛然刺下去。   “啊啊!——”红姬紧闭眼睛哭喊起来。   秦初荷起身瞥了眼倒在地上吓傻的红姬,冰冷地目光扫过所有的不良少年,在场的人纷纷感到背脊一凉。   刀刃反射着凌厉的光线,红姬的脸色被吓得犹如那刀刃般惨白,抖动的眼神渐渐看向离她右脸只有两公分的□□。   秦初荷走向原佑和迹部,那平静的表情似乎刚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恐惧,恼怒和不甘一下子冲破理智,红姬爬起身迅速的拔出扎在地上的□□刺向秦初荷后背。   此时,迹部迅速一手拉着还未了解身后情况的秦初荷,向右移一步用力一扯将秦初荷拉到怀里,左脚一脚踹开红姬的手腕,红姬一个踉跄朝后摔倒,□□也被摔向一边。   迹部锋利地眼神瞥了眼估计一时半会儿起不来的红姬,“自作自受!”   松开秦初荷,迹部微微低头看了眼。   “谢了。”秦初荷道谢一声,眼神掠过倒在地上的红姬。   另一边的不良少年被上木和成海已经差不多全部打趴下,只剩下几个还围在面露惊愕的吉泽黑夫身边。   “会长,你要亲自来吗?”成海佐介朝迹部挑挑眉。   迹部嗤笑,“快点解决!”   “了解!”成海佐介接收到迹部大会长的指令后,面朝那几人嘿嘿笑了几声。   ……   <<<   咖啡站在长椅靠背上,朝一处张望着。散落在一边的pocky也没动一下,有蝴蝶飞过来也瞧都不瞧,愣愣地望着绿化林。   秦初荷早就说过他们家的这只咖啡在某些地方就有点傻了,或者换另一种说法,这是一种可以和犬类同语的衷心与执着。   “喵呜~”   咖啡小声地哀叫了几声,低下它的脑袋,显得有点沮丧。突然听到从绿化林里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尾巴立刻竖起来,两眼炯炯有神地盯着出口。   “喵!~~喵喵~~!!”   咖啡见到秦初荷和原佑走过来之后叫唤了两声,立刻跳下长椅撒丫子地奔向两人。   原佑见咖啡那傻样,便笑着蹲下身子伸开两手,咖啡纵身一跃跳到原佑身上,‘喵’的叫个不停。原佑抱着咖啡,蹭了蹭,“Coffee是担心我呀。”   “多亏了是Coffee带我过来。”秦初荷顺了顺咖啡的毛,又摸摸咖啡的下巴。   “这是青池家的猫?”忍足侑士侧过头看着那肥猫,无力地说,“养得可真好……”   “警察快过来了,走吧。”上木季原轻按了下耳机说道。   秦初荷微微颔首,对迹部等人说,“今天谢谢你们了,那我和原佑就回去了。”   “青池学姐,”宇多田一手搭在秦初荷的肩膀上,笑,“坐迹部大会长的车子回家吧。”   “啊?”   待迹部的私家豪华车离开新街公园时,警车正好开过来。   “水越算的时间正好。”上木季原笑。   水越银奈挑挑眉,“那当然。”   迹部的私家车果然豪华,这么多人都可以容纳的下。秦初荷给窝在她大腿上的咖啡顺着毛,坐在身边的原佑瞥了瞥心满意足的咖啡,嘟囔着,“Coffee还是最喜欢姐姐……”   忍足推了推眼镜,看了眼坐在对面的秦初荷,又瞧了瞧坐在他身边斜着眼睛望着窗外的迹部景吾。   咖啡摇了摇尾巴,弓了弓身子,栖坐在秦初荷腿上面朝众人,扫视了一圈,又扫视了一圈,之后便望着前方,尾巴还左右晃着。   “这猫可真通人性……”成海佐介惊愕地看着咖啡那一串动作,“真像……”   几人面面相觑。   宇多田的脸色僵了僵,干笑了几声,“会长,会长。”   “嗯?干嘛?”迹部正眸看了眼宇多田。   “这猫……”宇多田指了指一副‘喵是国王’的咖啡,忍着快喷出来的笑声,“这猫……盯着你看呢!”   坐在迹部身边的水越银奈的嘴角抽了抽之后立马笑喷,“这猫长得好像你啊迹部!”   紧接着,所有人全都笑喷了。这话他们不敢说,水越银奈那个他们会长的青梅居然缺根筋得说出口了!   迹部囧,愣愣地望着坐在他正对面的秦初荷腿上的咖啡,哼了声,“真是不华丽!”   “喵~”   “噗哈哈哈——”    ☆、回忆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   接下来的几天像往常一样。   秦初荷歪着脑袋看着窗外的天空,麻雀三五成群的飞落在树上叽叽喳喳地叫着,教学楼间的广场和绿化林时不时有学生走过。   这几天,秦初荷会时常想起周日中午的事情和校庆那天的黄昏的场景。   这一个月来发生了不少的事情,刚进入这个世界,矛盾问题接踵而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偏偏是她,为什么她没有直接死掉,却还以这种方式存活着。   又或者她已经死了,这是她的另一轮转世,只不过在奈何桥时没喝那碗孟婆汤,所以前世的记忆还存留在脑海中。可是,这一世却是从一个活了14年的少女开始。   真的想不通。   校庆那天,最后的仪式,五彩缤纷的礼花彩带,欢快的歌舞,青春的呐喊,那一切就像是久违的热血岁月忽然间以这么一个婉转的方式展现在她面前。   29岁,并不老。可是她也早就不再像个少女般对爱情对生活充满着梦幻的期待,未来的意义在她的眼里也更多的只是利益。从18岁到29岁,十年间她遇到过许多段所谓的爱情,也遭遇过同伴的背叛,事业的低谷。秦初荷她也知道世界上不是只有她过得心酸,抬头看看,周围人都在发生着这样那样的事情,她懂得这个道理。   在历经四年后,她终于将一颗浮躁的心交由另一个男人来保管一生,可是他却辜负了她。亲手毁了她人生的承诺,离开了她。   恨吗?   大概不是。   在濒临死亡之时,秦初荷却还知道自己仍然爱着他。可是那段爱,也随着她沉入海底,沉寂了,死去了。   在苏醒的那一瞬间,秦初荷想过自己会不会只是做了一段荒唐的梦。而当她去睁眼看这个世界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踏入了另一段梦。   所有熟悉的东西,人,事物全部都成为遥不可及的回忆,不管她再怎么用力伸出手也触摸不到原来那个世界的温度。   秦初荷叹了口气,眼眸里带着一丝淡淡的哀伤,将视线移回教室内却发现前排的同学都调过头来看着她,年轻的女老师盯着她,仿佛硬是要从秦初荷脸上看出‘到底因为什么而使她上课走神’。   秦初荷猛然一愣,这是个什么情况!   就在此时,江崎左拉侧过脑袋趴在桌上压低声音,朝秦初荷指了指课本,“朗读47页第二段!”   秦初荷立马翻到课本47页,尴尬地站起来,暗哑的声音渐渐温和,“无论走到哪里,都应该记住,过去是假的,回忆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一切以往的春天都不复存在,就连那最坚韧而又狂乱的爱情归根结底也不过是一种转瞬即逝的现实……”   <<<   下课之后,仓木若水和江崎左拉都凑到秦初荷桌前,那探究的眼神像是在询问她刚才是不是在思春般。   “初莲,你上课的时候在想什么呢?”江崎左拉歪着脑袋,眨了眨大眼睛。   “都是些无聊的事情。”秦初荷淡淡的笑了笑。   仓木若水举着校报瞅着,念叨,“这期校报讲的是校庆啊,不知道下一期会是什么内容啊。今天部活的时候去找幸子打听打听。”   江崎左拉“哎~”了一声凑过去瞧了瞧,紧接着便挑了挑眉,撩了一下搭在胸前的双马尾,“啊哈哈哈,本小姐的照片又一次登上校报头条了!”   “江崎不愧是冰帝四秀之一啊。”秦初荷笑起来,心里替她高兴却不禁稍有感概,又转过眼眸看着窗外,“似乎好像每个人都有喜欢做的事情呢。真正的日常是什么样的呢……”   仓木若水放下报纸看着秦初荷,想了想,“其实初莲,你也不必先去想到底什么样才是自己喜欢的日常,也不必要知道自己到底追寻的是什么。人生只有一次,就这么愉快地先走着。别在年轻的时候选择了虚度风华正茂。”   秦初荷被仓木这番话愣了神。   大概,好像,是这样啊。   <<<   中午吃过饭,秦初荷心里还是有些郁结便去屋顶吹吹风。   推开屋顶的门边看到几个女生围在一处,秦初荷看了一眼她们径直走向栏杆。   “听说你最近跟上木学长走得很近啊!”   “说,是不是在跟上木学长在交往!”   “不是啊,不是这样的……”   “哼,告诉你,上木学长是我的!”   ……   我靠,这种无聊的戏码居然还真存在?   秦初荷无语地转过身瞥了眼那群小女生,其中一个小女生戴了个亮闪闪的发箍,头发也卷卷的,看起来还挺像洋娃娃的,只不过一看那表情就知道是个恃宠而骄的有钱小姐。   与之相反的则是那个被围着的女生,她两眼噙着泪光,咬着嘴唇,长得倒是很漂亮,那种被欺负的表情像极了琼瑶剧里常常出现的被专横原配怀疑和自己老公有染的漂亮无辜小侍女。   “喂,四个人欺负一个女孩子说不过去了吧!”   秦初荷冷笑了声,虽然这种无聊的戏码有时候看起来蛮有槽点的,但是毕竟越出了道德。   那为首的娇惯小姐两手叉腰瞪了眼秦初荷,“你谁啊,多管闲事!”   “趁我没动手前赶紧离开,不然,你可没有好果子吃。”   秦初荷走过去,镇定无比神色加上那听起来怪嚣张的话使她忽然散发出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场。   娇惯小姐的神色慌乱了起来,又嘴硬地叫唤着,“你以为你是谁啊!我可是……”   “省掉你那不华丽的自我介绍!”   帝王般的语气掐断了那女生的话。   迹部景吾目视前方,两手放在裤子口袋里,款款走来,看了一眼几人,以身高优势俯视那几个横生事端的小女生,眼神锋利,“给本大爷消失!”   “是是!”   “对,对不起!”   惊愕慌乱之余,迅速离开现场。   那个被欺负的女生震惊地看着迹部,“迹,迹部大人……”   “你也走吧。”迹部看了一眼那一脸委屈样的女生,不由得觉得有些烦。   “……是,是!”   屋顶上就剩下秦初荷和迹部,春风不停温柔地舞动着秦初荷的发丝。   本来迹部刚吃完饭回A班,一到门口就看到秦初荷一脸面无表情的路过,迹部本打算进班却又突然想到了什么。那家伙肯定又是去屋顶抽烟了!   于是迹部便又出门看着秦初荷的背影,果然是去屋顶的方向!谁知道跟着秦初荷到屋顶之后却发现这么戏剧性的一幕。   “迹部大会长也有来屋顶吹风发呆的时候?”秦初荷看了眼迹部故意问道。   “本大爷才不会浪费时间去发呆!”迹部立刻反驳,但是反驳之后却又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陷阱,那秦初荷渐渐露出异样的笑容,“你笑什么!”   “没什么。”秦初荷挑了挑眉,走到一边两手搭在栏杆上望着校园。   没什么能有那种怪笑?迹部轻哼了声,那家伙肯定是猜到自己跟着她过来的!但是这原因也没什么吧,不就是学生会会长查管纪律嘛!但是那家伙意味深长的笑容真的挺让人发毛的。   “有空吗?”   “本大爷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秦初荷笑了起来,看了眼迹部那似傲似娇的神情,娓娓说道,“迹部,你和我以前认识的人真的蛮不一样的。在你这个年纪有这样的坚定和执着,真的很难得。当然,那种浮夸的傲娇也是别具一格了!”   “你那是什么奇怪的说辞!”   迹部轻哼了一声,瞥了眼秦初荷,“对了,那个执行总务你到底干不干!”   这种话原本应该是带着一点询问请求的意思,结果迹部说出来就完全换了种别扭的感觉,‘你敢不干?!’   秦初荷轻叹了口气,看着迹部,这个世界,这群热血的青春少年少女,或许真的是将她从麻木的思想中救赎出来的人。   即使已经认为自己的感情干涸了,也一定总会有触动心灵的事情发生。这只是在于,敢不敢接受这样一种新的人生,新的挑战。   “好,我接受。”   迹部扬了扬嘴角,“下午课程结束之后到学生会办公室报道。”   “嗨嗨,大会长。”    ☆、新任执行总务报道!   学生会办公室里忍足正在和宇多田一起看家庭伦理剧,水越银奈打着哈气翻看着最新的时尚杂志,上木季原一本正经的看书,成海佐介则在忙活着往募捐箱上画画。   “迹部好慢啊。”水越银奈瞥了眼会长座位抱怨起来。   上木翻过一页书页,说道,“没办法,迹部周三下午要去理事长室报告。”   “对了,今天下午我碰到会长,会长说什么今天新任执行总务会过来报道啊……”宇多田砸吧砸吧嘴巴,嘴边还有残留着饼干屑。   “哈?!”   “你不早说!”   “是谁是谁!”   一时间‘养老学生会办公室’炸开锅,水越将杂志一巴掌拍在桌上,惊愕地吼了声,“那还不快准备起来!”   成海佐介放下手里的募捐箱,迅速去储物柜里翻出校庆用剩下来的礼花筒,“水越学姐!只剩下这个了!”   上木季原扶额,摘下金丝边眼镜,满满都是无奈的口气,“迹部那意思明显就是让我们准备欢迎新总务啊。小宇你还真是缺根筋啊……”   宇多田抬起头瞧着众人那眼神,一脸茫然,“哎?!是嘛!”   忍足面对这缺根筋的宇多田只得强颜欢笑,笑叹了口气,“嘛,算了。大家把桌上收拾收拾好,窗帘窗户打开透透气,那个礼花筒什么的也不错……”   几人立刻放下手中的事情,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收拾办公室。   水越突然想到了什么,一头埋进储物柜翻找了一会儿之后得意的抓着几束POM甩了甩灰,“呐呐,这个也可以用的吧!”   “忍足,这本恋爱小说是你的吧!这本工口杂志也是你的吧!!”上木季原露出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目光盯着忍足侑士。   “哈?!不是的!那一定是迹部的!不对不对,是迹部没收的!”   “小宇!为什么你的袜子会在文件夹里啊!”   “不是我的不是我的!是是是忍足学长的!”   “阿海,你钱掉了!”   “不不不,那是我的钱!”   ……   迹部踱步在走廊上,身旁跟着秦初荷。阳光很好,社团大楼里也不怎么安静,时不时就有‘轰隆’的响声。学生会办公处在五楼左侧,右边是□□的几个社团部活室。   “早知道校长是你青池家的熟人也不必那么麻烦了。”   秦初荷看了一眼迹部,耸了耸肩,“我倒宁愿不认识他。”校长那个死八卦!   “那你早就被赶出冰帝校门了!”迹部哂笑,青池初莲曾经创下连夜在所有校舍上涂鸦的壮举,这事儿后来也被校长压了下来。   “这么说来,还真得谢谢校长咯。”   迹部轻笑了声,心里却想着那群笨蛋会不会一会儿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待两人走到办公室门口之时,迹部忽然停住脚步,后退了一步,看了眼秦初荷,“你先进去。”   秦初荷狐疑地看了眼迹部,“喂,不会第一天就整我吧!”   “怎么,不敢?”迹部微微扬起头,音调高了两度,故意地反问。   “先进就先进。”秦初荷不乐意地瞟了眼迹部。   转动门把手的那一瞬间,她心里着实还有点摸不着底的。   “砰砰——”   两束礼花在秦初荷头顶散开,在她还没反应的时候,水越和宇多田两人抖着手里的POM凑到她面前,“欢迎欢迎!”   秦初荷愣了神,心底却不由得温暖了一片。   “谢谢各位……那个,请多指教。”   宇多田踮着脚勾着秦初荷的脖子,笑得别有深意,“果然是青池学姐啊……太棒了!”   “青池,这是你的办公桌。”忍足很绅士地伸出手,指向他旁边那张整洁的桌子。   “多谢。”秦初荷点点头,微笑。   迹部的嘴角露出笑意,这些家伙还真是不华丽啊……不过,也不赖。   自我介绍之后众人表示对秦初荷的加入的欢迎,迹部也赏脸说了两句。   “学生会的袖章,”迹部从办公桌右手边的抽屉里拿出一红白相间的袖章放在秦初荷的办公桌上,“明天早上两节课后的大课间跟着本大爷巡查。”   “嗯,知道了。”秦初荷点点头。   几人心领神会的笑笑,明天的巡查看来他们也都得去啊。作为欢迎新成员,也是向冰帝学生宣告青池初莲现在是学生会的一员。   上木季原起身递给秦初荷一本手册,“这是冰帝学生会会则,”待秦初荷接过之后,上木坐下戴上眼镜,一本正经地说道,“学生会是作为冰帝学生的典范和代表,所以一言一行都要顾及学校的形象。”   秦初荷点点头,又看了眼上木那稍微严肃的面孔,忽然想起现在正面对着季原的少年老成版,有点忍俊不禁。   “我说错什么了吗?”上木愕然,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   “没有没有,你只是很像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秦初荷不好意思的笑笑。   宇多田啧啧嘴,一只手搭在上木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上木学长啊,你这表情也只能唬唬我和阿海了。”   “小宇又在用妈妈桑的语气说话了,一点也不淑女哦。”忍足笑道。   “忍足,小心小宇把迹部收来的杂志却被你保存起来的事情爆料给新闻社哦~”   “水越!”   “啊,还有这回事啊,忍足,你胆子肥了啊。啊恩?”迹部挑挑眉,那眼神充满了戏谑。   忍足一脸窘态,横了眼迹部,“没有这回事好吧!”   “青池学姐,我代表忍足学长给你道个歉,第一天就让你知道他这种自以为不为人知的破事。”成海佐介很诚恳地说道,忍着笑意瞥了瞥忍足那快气炸的表情。   “没关系,没关系……”秦初荷居然也接腔回答。   “阿海你凭什么要代表我啊!我又没做那回事!这种说法还真的让人以为我是那种不靠谱的男生啊!你这是在污蔑我!”忍足粗着脖子叫唤起来,整个人都陷入一种很囧的状态。   迹部嗤笑,“心虚的人往往声音大。”   “!”   <<<   由于周三网球部休息,所以迹部和忍足也就一直呆在学生会,正好趁今天跟秦初荷说说总务的负责事项。交接完工作之后,又简单地开会讨论了五月份的工作计划和安排。   等这些事情都结束之后,黄昏欲近。   几人收拾好东西之后一起向校门口走去。   已是春天,微风里常常会有清淡的花香,温度也变得很适宜。万物从沉睡中渐渐苏醒,开始以饱满的姿态迎接新的一轮生命。   秦初荷望着走在她前面的几人,心中隐隐觉得,这次,加入了他们,也许就像这自然轮回,也许她可以真正救赎自己。   曾经近30年的羁绊轰然断裂,现在的她已经四肢自由,可是却感觉少了什么。那种空洞的概念有时候想起来是很恐怖的。   “青池学姐。”   宇多田忽然发现原本走在她旁边的秦初荷不见了,掉头一看她似乎在看着他们发呆,那种怅然的目光宇多田一时间很难理解,于是便喊了她一声。   秦初荷回过神,看向他们,几人都回过头看着她面露微笑。他们被温暖的阳光包围着,风华正茂书生意气,举手投足间都有一股年轻积极的力量。   大概,在不经意间,我已经被卷进了另一轮羁绊了吧。   “嗯。”   秦初荷笑了起来,快步跟上去。    ☆、执行总务风头不减!   周四,五月的第三天。   秦初荷一早刚到学校就被站在校门口检查的上木季原叫住了。   “委员长什么事啊?”   说实话,虽然季原早就在秦初荷心里死了,但是面对这样的一模一样的人,心里总归还是有点疙瘩的。所以秦初荷有时候看到上木季原的时候就当没看到,或者不紧不慢的换条路走,也避免和他独处。   “昨天忘记跟你说了,虽然巡查工作是风纪委员主要负责,但是你作为总务也是要做的。以后早点来学校监督早上的检查仪容和迟到现象。”   上木季原那一本正经的样子让秦初荷不禁有点小感慨。果然啊,不是一个人。季原那家伙是不会用这种严肃的口气说话的。   “知道了。”秦初荷嘴上答应,心里却不怎么乐意早上早起这件恐怖的事情。   “还有,巡查的时候不要带上这种微妙的表情。”   “委员长,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有少年老成的趋势?”   “?!”   <<<   可能是一堂法语课之后秦初荷的视力听力被法语老师轰炸了一番,连下课之后要去巡查这事儿都忘了。待她打开书包准备拿pocky的时候,才看到那学生会的红白袖章以一种憋屈的姿势缩在小角落里。   “妈蛋,差点忘了!”   秦初荷暗自惊呼一声,连忙掏出那在她书包里缩了一夜而有些皱巴的袖章,快步就往教室外走出去。   “你是乌龟吗?!”   刚出教室门,迎面就看到迹部站在她面前,抬起头更加以一种鄙视的姿态俯视她。见秦初荷那微妙尴尬的神色之后,睁大了眼睛,跟看怪物一样的看着她,“你不会忘记了吧!……你还真给忘了?!”   秦初荷憋着迹部对她另一种意义上的嘲笑,甩了甩那袖章后粗鲁地套在右手臂,怨念似的瞟了眼迹部,“这种奇怪的对话可以收起来了吧!”   “嗨嗨,小景。”   忍足,上木,水越等人走了过来,暂时暂停了迹部对秦初荷的鄙视之态。   “嗯哼,”迹部侧过身看了看他们,满意地露出微笑,“走吧。”   “是。”   在众人的惊喜,惊讶,震惊,不解的各种眼神之中,学生会终于开始了本学期第一次所有成员一起的巡查。   当然,那惊喜是给迹部景吾,忍足侑士这几个貌美风云人物的,后面那仨词是给走在迹部左手边的秦初荷的。   “迹部会长好。”   “迹部大人好。”   “会长好。”   “前辈们辛苦了。”   “学长学姐们好。”   “迹部会长好。”   “学生会日安。”   ……   这一路,迹部接受到无数的问候以及女生们艳羡的目光,忍足同样也获得了不少女生的笑容。经过这一茬,秦初荷才意识到之前江崎和仓木跟她说,迹部在冰帝很得人心的这句话。   原来,还真是的啊。   与秦初荷这种小感慨相反的是各年级对她进入学生会的大感慨。   青池初莲,这名字在冰帝上两届学生当中都是有耳闻的,更何况是这二三年级的学生,一年级的才入校虽然不懂,但是也多少听到过一些风言风语。   “你们在干什么!”   宇多田的平地一声吼,将几人的目光迅速移到肇事者们身上。   几个少年正在围着一个小男生说些嘲讽的话,还在他脸上用油性笔画乌龟。   “二年B组,吹石土郎,平冈健,小泉叶一郎!放学之后到学生会写检讨!”还未等那几个闹事的男生逃脱就被成海佐介叫住,顺口溜般地说出他们的名字。   “啊~~是!”   “是……T-T”   “阿海,Good Job!”水越银奈眨了下眼睛,朝成海佐介竖起大拇指。   秦初荷好奇地问了声,“成海认识那些人?”   “成海他可是记住了全校每一个人的名字和长相。”迹部扬起笑容,心里对这样的后辈也挺放心的。   “作为冰帝学生会的一员当然要对学生负责!”上木季原很义正言辞地添了一句。   “这么变态啊,咳,厉害啊……”秦初荷尴尬的笑了笑,“额呵呵呵……”   而此时,前面的一群学生忽然小声的窃笑起来,一个女孩子低头走着路全然不知自己的背后被贴了‘丑女’二字。   忍足刚想上前制止,却被秦初荷拦了下来,见她淡定地说道,“这事儿,上木委员长,你去处理比较好。”   上木虽然不知道秦初荷这么说意图为何,但是学生闹事比他的疑惑要重要。于是便快步走到前面去,替那女生撕下整人的字条。   围观的学生一片唏嘘。   那女生转过身来,见到上木手上的那字条后一脸错愕,再一看上木立马红了脸低下了头,“上,上木学长!”   秦初荷瞟了眼站在围观人群中的三个女生,正是昨天她在屋顶上见到的那几人,嘴角滑过一丝玩味的笑意,清了清嗓子故意抬高了音量,“冰帝学生会会则第三项,第八条,因为雌激素紊乱而恶作剧不是淑女所为!”   上木季原的脸色僵了僵,用那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呢喃着,“不是禁止故意当众暴露身体吗……”   秦初荷这条‘会则’一说出口,错愕和惊呆的表情爬上众人的脸蛋。   那个肇事的娇惯小姐面露恼羞,回过头来盯着秦初荷,却看到她带着学生会的袖章,旁边还站着迹部等学生会成员,一下子便不安了起来。   秦初荷上前几步凑近那欺人的小女生,露出腹黑的笑容,小声说道,“你昨天说的上木学长应该就是这风纪委员长上木季原吧。倘若要是他知道你的所作所为,你认为你在他那儿还有说话的机会吗?是你主动去学生会写检讨,还是要我当众拆穿你,让上木委员长知道?”   那女生的神色一变,落败似的撅着嘴巴,带着嗔怒地口气哼了声,“我知道了!放学之后我会去学生会写检讨的。”   说罢又朝迹部等人微微鞠了一躬便快步离开了。   上木季原走过来,不解地看着秦初荷,“你跟那个女生说了什么?”   “只是说了怎么调节她的雌激素。”秦初荷耸耸肩,一脸不关我事的样子。   迹部全程一句话没说,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看着这场小闹剧。忍足推了推眼睛,见迹部那表情似乎猜到什么,手指把玩着墨蓝色的头发,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来。   <<<   待秦初荷回到班里的时候,全班同学用一种惊异的眼神看着她,刚才那巡查可谓是招摇过市了!想不看见都没可能,学生会七个人全体巡查这等场面可是难得一见。   至于他们眼中的青池初莲怎么就进了学生会,这可就百思不得其解。   连江崎,仓木还有小松凑过来八卦起来。   “呐呐,初莲!你怎么进了学生会了?!”   “难不成你就是新任执行总务?!”   “哇哇哇~~”   秦初荷摆摆手,笑得那个无可奈何,“没什么呀,他们只是觉得我比较能打架。可以以一敌十解决掉麻烦事。”   “这样啊~”江崎左拉和小松两人异口同声,还煞有其事的点点头,一副我懂你的样子。   仓木若水戳了戳两人的脑门,看白痴一样的看她们俩,“有点智商行不行!”   秦初荷笑起来,没多说什么。   “嘛,不管怎么样,”仓木若水看着秦初荷露出善意又漂亮的笑容,“还是祝贺你了。”   “嘿嘿,阿若说的对。”江崎左拉抓抓脑袋,傻笑两声。   <<<   中午的时候,仓木,江崎和秦初荷一起吃饭。三人将江崎的桌子和秦初荷桌子拼起来,各自坐在一边。   仓木若水一边嘬着饮料,一边若有所思。整张好看的脸差点揪成一个团状,十分十分之恶心,嘴角还抽搐着。仿佛武侠电影里经常看到某炮灰被主人公打得口吐泡沫般的欲死不活。   江崎看到仓木若水那个欲言又止的样子实在受不了了,于是叫唤起来,“你那便秘的样子是怎么回事啊!真影响食欲!”   “你全家才便秘呢!”仓木若水回击,啧啧嘴,叹了口气。   这下子连秦初荷也受不了了,“有什么事,仓木,你就说吧!你那个表情真的很影响食欲哎!”秦初荷现在喝着草莓汁都觉得很酸涩啊。   仓木若水叹了口气,原本一向雷打不动的淡定神情这时也变得十分之微妙起来,“也没什么。只不过在想要送什么礼物给外公。”   “诶?仓木你外公要过生日了?”秦初荷好奇的问了声。   江崎左拉这才点点头,了然于心的说道,“这家伙的外公可是个不苟言笑的老年人!”   “嗯,外公这周末过生日。我在想要不要送点老年漫画给他。”仓木一手托着下巴,筷子在便当盒里戳了戳。   “那种礼物只有你老的时候才会喜欢吧!”秦初荷吐槽道,无奈地看了眼仓木若水,又八卦地问道,“对了,那你外公是不是跟忍足也有亲戚关系啊。”   “没有啊,我只是忍足侑士他爹的姐姐的表哥的三姑的弟弟的外甥的七舅的闺女啊。”仓木若水扒了口饭。   “你那乱七八糟的亲戚关系连我都搞不明白,只是跟在后面瞎说……”江崎左拉忍不住笑了起来,“话说忍足他爹的姐姐的表哥的三姑的弟弟的外甥的七舅的闺女,这个前缀要是从你出发该怎么捋顺关系啊?”   “她爹的侄子的舅舅的哥哥的三姐的表弟的姐姐的弟弟的儿子是忍足侑士?……是嘛?”   “初莲,你在说什么绕口令?”仓木若水惊愕地盯着秦初荷,“连我都搞不清楚,这说法还是我爸告诉我的。”   江崎左拉张大嘴巴,“哈?!我还以为你知道的!”   “哈?!你到今天才知道我不知道?!”   “哈?!我怎么会知道你不知道啊!”   “那你怎么不问我知不知道啊!”   “我为什么要问你知不知道啊!”   “你们俩个可以给我闭嘴吃饭了……” ☆、如此这般   秦初荷揉着太阳穴走向学生会办公室,一中午被江崎和仓木两个脑子阻塞的家伙吵得不得安宁,下午上课都没什么精神。   “下午好,各位。”秦初荷打了个哈气坐到座位上。   “中午没休息好?”对面的宇多田关心的问了声。   秦初荷一边从书包里拿出草莓味的酸奶,一边回答她,“嗯,被两个白痴吵得没法睡觉,”说着她又噗嗤笑了起来,“不过,她们也真是挺好笑的。”   成海推开门进来,一边走向书架区查找着东西,一边说道,“对了,青池学姐,今天来学生会写检讨的学生我把他们统一安排在了一号会议室了。那个你跟她说话的女生松古京子也来了。”   “嗯,我一会儿过去看看。”秦初荷说着便翻开昨天开会讨论的文件看起来。   “天气渐渐热起来了啊……”忍足刚进来便嚷嚷。   “那是因为忍足学长你气血过旺吧!”   “小宇,你这样说一点都不lady哦,要向青池学姐学学,对吧,青池。”忍足挑挑眉,故意说青池的好话,意思是要她帮他说话。   青池看了眼忍足,笑了笑,“忍足你小心患上‘五月病’。”   “青池,你这样说可就太不仗义了啊,好伤心。”忍足洋装失意,还叹了口气。   秦初荷笑了起来,没打算继续打趣忍足,朝‘学生会小百科’成海佐介问道,“成海,你对那个什么松古桑梓有了解吗?”   成海想了想,摸了摸下巴,说道,“松古京子啊,是松古家的二小姐,有个哥哥,出身名门。一年级的时候还获得过东京区钢琴比赛青少年组的第二名。其他的我也不清楚了。哦,对了,她好像还是二年A组的班花。”   “阿海也到了思春的年纪了啊……”忍足调笑道。   “忍足学长!我只不过知道什么说什么罢了……班花什么的也是听我们班男生说的。”成海嘟嘟嘴,继续查看着他的文献。   “松古京子啊,那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宇多田盯着笔记本电脑的屏幕上的一场家庭伦理剧场面说着,“不过呢,虽然挺娇惯的,但是心眼儿也没坏到哪里去,蛮傲娇的。”   “对噢,小宇一年级的时候和松古京子是一个班的噢。”成海恍然似的点点头。   忍足见秦初荷挺在意这个松古京子的,便问,“青池,你对这个松古京子挺在意的啊。”   “只是觉得还算有趣,罢了。”秦初荷没有抬头,目光轻微地拂过水杯,眼神里不禁有些含掺了笑意。   <<<   一号会议室的光线很不错,毕竟是用来给社团部长和班委干部开会用的。   松古京子盯着那检讨书半天憋不出一个字儿,偷偷瞧了眼另外三个男生,便掏出手机啪啪的按了几下,之后便欢快的唰唰的写起来。   正在松古京子抄的不亦乐乎的时候,秦初荷悄无声息地站在她身后,瞧见这方法跟她还真是如出一辙。   “啧啧。”   松古京子吓了一跳,护着手机和检讨书转过头惊讶地看着秦初荷那腹黑的表情。   “你你你干嘛!”   秦初荷耸耸肩,“来看看你检讨书写得怎么样咯。”   “还没写好不许看!”松古京子气鼓鼓地两手捂住她的检讨书。   “这样啊,”秦初荷挑挑眉,不动声色地快速拿起松古京子的手机,“写好之后交给我,再把手机给你。”   “喂!哪有你这样的!”   松古京子立马嚷嚷起来,却只看到秦初荷神美一笑之后合上了会议室的门。   结束完学生会的工作之后,秦初荷也收拾收拾东西回家了。路过网球场的时候,听到女生们的尖叫呐喊声竟然也见怪不怪。   这一个月来,有太多的陌生人渐渐融入她的生命里。可能这短暂的时间还不能了解他们,但是,秦初荷隐隐之中觉得心底那份悲伤好像也开始沉寂下来。   或长或短,或多或少。   她也开始慢慢接受这一个新的轮回。   <<<   回家之后,秦初荷和祡叔一起替咖啡洗了个澡。   咖啡抖动着身上的肥肉,不小的动作幅度将盖在它身上的毛巾抖落到地上。秦初荷开了吹风机,温和的暖风吹拂着咖啡的短毛。   暖风带来的温度让烦躁的咖啡不禁袭上了困意,‘喵呜’的低吟了声后蹲下身子半眯起眼睛,秦初荷顺着咖啡的毛吹干水分。   过了很久之后,秦初荷收起吹风机,抱起睡得正香的咖啡放到它的专属猫窝里。   回到房间里,秦初荷注意到手机的提示灯亮个不停。   打开一看,是一通未接电话。   “喂,什么事。”   “本大爷打你电话你居然不接,你胆子肥了啊!”   迹部那语气明显就是在警告秦初荷,本大爷的电话不管怎么样都要接到!   秦初荷不仅对迹部这家伙很无语,而且有点不太耐烦。   “刚才给Coffee洗澡的。”   “那只肥猫?!哼。”   迹部一想到上次那只肥猫盯着他看盯着一路就觉得浑身不舒服,那种猫眼神就像是在看同类一样的!不过他迹部大爷才不会认为自己是那只肥猫的同类呢!   “嗯,确实……有点胖了。”   秦初荷想起咖啡那一步抖三抖的肥肉不禁有点替它担心,这猫以后会不会得高血压?   迹部轻哼了声,对于秦初荷承认她家猫是肥猫这一点竟然觉得心情不由得舒畅了起来,好像那只猫受到了歧视也证明了迹部跟它不是同类。   “把五月份活动的策划安排书传真给本大爷。”   迹部这会儿终于转回了正题,“以后这种给本大爷打杂的事儿都是你做知道吗?”迹部又补充了一句令秦初荷很不爽的话。   “我要辞职。”   “那本大爷就把你家那只肥猫抓来给本大爷的莫泊桑当玩具!”   秦初荷囧,咬咬牙。   “迹部大会长,我可是超级超级S的,你就不怕我哪天对你进行人身攻击吗?”   “巧了,本大爷也是抖S,”迹部哼了声,嘴角扬起一抹嘚瑟的笑容,侧过头看了眼时间,笑了声对秦初荷说道,“有时间跟本大爷讨论你S不S的问题,倒不如快点把安排书给本大爷传真过来。”   “……知道了!”   挂断电话之后,秦初荷长长地叹了口气,大龄知识女青年穿越轮回给嚣张跋扈的中学生免费打工,这种戏码还真的是够无聊够丧心病狂的!   吃过晚饭之后,青池客袏喝着热茶,两只琥珀色的眼睛时不时瞟瞟正在和原佑下西洋棋的秦初荷,那眼神要是被秦初荷看到又要吐槽他是不是又和校长那死老头八卦了!   “啧,这玉露茶配上抹茶味的羊羔真好啊……”   青池客袏喝了口茶故意长舒了口气,偷瞄了一眼淡定地看着棋局的秦初荷。   “绿绿的,真好看啊……”   青池客袏又一次故意拖长语调发表感慨,偷瞄了眼姐弟俩。   “人老了,就会回想起当年青春的时光啊……”   “老爸,你好吵啊!”   原佑半眯着眼瞥了眼青池客袏,又转过头盯着棋盘,哼唧了声,“姐姐一点都不手下留情!”   秦初荷将垂在耳前的发丝别到耳后,轻笑了起来,“原佑,你还嫩的很呢。”   沉思了一会儿,原佑移动了黑马。   “将军。”秦初荷提着白兵棋子碰倒了原佑的黑子王棋。   “啊?!”原佑大惊失色,“这这这!”   “我的兵已经升变为后,原佑你忘了吧,”秦初荷得意地举着白子兵棋,笑了笑,“原佑,棋艺不精啊。”   原佑哼了声,叹了口气,“那是姐姐太厉害了。”   “咳咳,那个初莲原佑啊,”青池客袏清了清嗓子,别有一番深意的问道,“你们这周末有空吗?”   “怎么了?”原佑眨眨眼睛,见他老爸露出那种表情来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周末,老爸的师父也是老爸以前的上司过生日,你们去吗?”青池客袏那讨好的表情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老爸,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秦初荷鄙夷地看着青池客袏。   青池客袏喝了口茶,看了眼俩姐弟又喝了口茶,“也没什么啊,就是以前小时候师父抱过你们俩个,挺喜欢你俩的,这次特意让我带你们俩过去。”   “嗯?就这么简单?”秦初荷狐疑地盯着青池客袏。   原佑也以一种怀疑的目光盯着老爸,“老爸,你少蒙我了。我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有个师父什么的啊……再说了,老爸你师父过生日我们去能干嘛呀。”   青池客袏干咳了声,啧啧嘴,用一种极为别扭的语气说道,“以往都是我自己去的,他老人家这么大把年纪了也怪孤单的,带你们陪陪老人家不是挺好的嘛!”   “老爸,你有事瞒着我们!”原佑哼了声,抖肩笑了两声,“老爸你不说真话我们是不会去的哦!”   “你这小子!”青池客袏立马瞪圆眼睛盯着原佑,见原佑和秦初荷都是一副嘚瑟的表情,自己又确实有事所求,便软了口气,“好吧好吧!去年师父过70大寿的时候我去中国出差把这事儿给忘了!今年师父过生日要去赔罪啊赔罪啊!你们懂我的吧!所以……”   “你不会把我们俩姐弟送给你师父吧!你师父有恋童癖啊!老爸,我见识少你别吓我!”原佑惊恐的跳到秦初荷身边,抱着秦初荷的手臂盯着他老爸。   秦初荷的神色僵了僵,这种秀逗的家庭是怎么回事啊!   “你别吓我!”青池客袏立马吼了声,又定了定神,哼唧两声,“师父膝下只有一个孙子,我看他老人家也挺无聊的,所以带你们过去给他解解闷。再说了,师父确实跟我时常提到你们俩。只不过原佑你经常去俱乐部鬼混,初莲你嘛,又总是找不到人影……”   “有你这么说自己亲闺女和亲儿子的嘛……”秦初荷不禁吐槽。   原佑这才舒了口气,“还好不是恋童癖。小爷我长得这么漂亮,要是被糟老头子看中这以后的人生可就一片黑暗了……”   “青池原佑!你再说你爹我的师父是恋童癖老爹我就打你屁股哦!”   “……”    ☆、两只boy是弯的??   次日周五,秦初荷一脚刚进校门就被上木季原叫住。   “又怎么了啊委员长。”秦初荷乜了眼上木那僵尸脸,真不知道这家伙为什么会和季原那王八蛋叫一个名字。   “不是叫你早点来检查仪容和迟到嘛!”上木呵斥道。   “哦,对噢,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秦初荷戳了戳眉心,昨天光看原佑和青池客袏两人吵架,连做梦的时候都梦到一个恋童癖的怪物,吓出一身冷汗。   上木嘴角抽了抽,压低的声音听起来就跟昨天做梦梦到的怪物一般,“快去把书包放好过来检查!”   “……好吧。”   然而等过去了十五分钟之后秦初荷依旧没有出现在校门口,上木季原严肃的神色更加刻板,此时手机震动了一下。   堂本老师的实验室炸了,我和班长去帮忙处理后事了。早上的检查就麻烦英俊的委员长你啦。O(∩_∩)O~   “青池初莲!……”   上木季原咬咬牙,脸色更加阴沉,“这种蹩脚的理由到底是从哪里想出来的啊!”   路过的学生见到黑着脸的委员长不由得提心吊胆地快速走向教学楼,一刻也不想在门口多停留。   由于早上被上木季原炸过大脑,所以今天秦初荷没有忘记大课间巡查这事儿。叼着三根pocky便潇洒地走出了教室。   “喂。”   秦初荷刚出门便被一个女生叫住,回过头一看原来是昨天的松古京子,“嗯?怎么了?”秦初荷嘎嘣嘎嘣啃着pocky,含糊不清的问道。   松古京子干咳了声,瞄了眼秦初荷,将手中的草莓果汁迅速塞到秦初荷手里,傲娇地哼了声,“本小姐才不是要感谢你才给你果汁的!只是多买了一盒!”   秦初荷愕然,随即又笑了起来,“那我就收下咯。”   “咳,本小姐也不是专门给你买草莓汁的!只是碰巧碰到了你弟而已!”松古京子两臂交叉抱在胸前,用那种比蚊子声音还小的声音嘟囔着,“之前的事是我不对……”   “嗯?”秦初荷嘎嘣着pocky,没听到松古在讲什么。   松古哼了声,带着恼羞口气说道,“没什么!反正,反正就是给你一盒草莓汁而已!别以为本小姐就能被几张照片收买!”   事情是这样的。   昨天松古京子写完检讨之后拿回了自己的手机,回到家看到相册里多了好几张上木季原的照片,再一看时间正是昨天秦初荷拿走她的手机之后。   虽然这松古京子是娇惯了些,但是对上木季原确实是很喜欢。为了更加接近他,松古努力学习,加强运动,看更多的书,都只是想让自己变得更好。只不过一向被宠爱的她却很难和普通人交流,傲娇和骄横的语气常常让人望而却步。   秦初荷舔了舔手指,看了眼那脸色微红的女生,不紧不慢地说道,“人生如果能在不伤害别人的情况下选择自己的方式去过,那是最好。如果这是大道理的话,你能现在明白是最好。作弄那种胆小无辜的女生,对你而言无疑也是一种潜在的伤害。曾经做过的错事,与其说以后会后悔,倒不如说会遭报应。”   松古京子惊愕地盯着秦初荷,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嘛,喜欢一个人没什么不对的。但是因为喜欢而做出伤害人的事情,那这个人本身是不配得到同等的爱的。见好就收。想达到他的世界,好好努力吧,总有一天他会看到你的。”   秦初荷撂下这些不痛不痒的话之后便转身摆摆手,悠闲地踱步离开了。   “青池初莲!巡查的时候给本大爷严肃点!”   待秦初荷路过A班门口的时候,倚在墙边等她的迹部看了她一眼之后便立马提高了音量。   “我可不是上木委员长那种少年老成的人。”秦初荷抬起头瞥了眼迹部,扬起脸故意在迹部面前吸着那盒草莓汁。   “跟着本大爷巡查就要有点样子,你这不华丽的女人!”迹部瞪了眼秦初荷,亦是两臂交叉抱在胸前,一脸不满的样子。   “你给我闭嘴啊臭小子!耳屎都变多了!”   “哈?!你是大叔嘛!你是内心大叔化了嘛!”   “是啊!你信不信我把大坨大坨的耳屎掏出来给你看啊!都是你成天啰嗦的结果!”   “真是不华丽的女人!”   ……   松古京子站在三年B组的门口看着打打闹闹而去的迹部景吾和秦初荷,原本憋屈着的心情忽然轻松了许多,嘴角不自觉咧开个笑容后又立刻敛起来。   “这人也不坏,哼。”   <<<   下午课时结束之后,秦初荷正收拾着书包准备去学生会。   仓木若水伸了个懒腰,舒了口气,“今天要和新闻社一起安排下一期的校报内容啊。”   “诶?要不来采访我们校艺术团?或者合唱社也行啊,啊哈哈。”   江崎左拉一拍仓木若水的肩膀,抖肩嘚瑟笑起来。   “还得看幸子的安排。上一期介绍过你们校艺术团了,这期应该不会再有了,”仓木若水推了推被江崎一拍滑下来的圆形眼镜,“不过,好像是和学生会有关。初莲。”   “嗯?学生会?”秦初荷愣了愣。   江崎左拉啧啧嘴,嘱咐道,“要是幸子亲自去采访的话,初莲,你得小心了。那家伙可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主儿。”   “啊?”   见秦初荷一脸茫然,仓木若水补充解释道,“尾随痴汉,你懂吧?”   “哈?!”   待秦初荷整理完四月份活动资料之后便交给迹部过目。   “把忍足叫过来。”   “哦。”   秦初荷刚拉开办公室和迹部会长室之间的门,一位短发女生闪着她的大眼睛盯着秦初荷,嘴巴咧开一道很大的笑容,诡异极了。   秦初荷吓出一身冷汗,下意识‘啪’的一下合上门。   “怎么了?”迹部被秦初荷那声关门声打搅了思路,皱了皱眉。   “大会长,有不明生物入侵了。”   “你脑子被驴踢啦!”迹部乜了眼秦初荷,“不要打扰本大爷批改文件。”   而此时,拉门又被缓缓拉开,露出刚才那个女生的脑袋,一脸奸笑地盯着秦初荷和迹部景吾,“迹部会长,是我,五十岚幸子,新闻社社长校报编辑主任。”   “嗯?”迹部轻哼了声,摘下保护视力的平光镜,看了看来者。   “下一期校报内容我想以采访学生会为主,嘿嘿嘿,迹部会长,可以吗?”虽然五十岚幸子笑着,但是那种恐怖的笑声和诡异的语气好似魔鬼般,要是拒绝她说不定会下地狱!   迹部揉了揉太阳穴,不耐烦地说着,“本大爷现在没这么闲情逸致接受你的采访,办公室里的那群人随你处置。本大爷的采访由忍足代为传达就行了。”   “不行不行~我这次的采访可是要全员出镜的,”五十岚晃着手指,眯着眼睛笑着,“不过可以一个一个来。”   “嗯哼,那把本大爷放在最后好了!”   “嗨嗨~”   得到迹部大会长的应允之后,五十岚幸子露出腹黑的笑容,回过头盯着办公室里的各位,整个办公室的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大概5点左右,糟心的采访终于结束了。秦初荷长叹了口气,从包里拿了些零钱下楼去自动售卖机买点草莓汁喝。   放学后的冰帝依旧很有活力,社团大楼里时不时会传来‘轰隆’的声音,秦初荷也就见怪不怪了。这日本中学的社团办得还真的是相当好的啊。   “最近是老了吗,上个楼都觉得累啊。莫非是疲惫老化的灵魂占据了年轻的躯体,身子骨也会变得衰老起来吗?唉……人上了岁数就不得不服老啊。年轻人多好啊,灵魂身体都是新鲜的。嗯?为什么这么说感觉自己就像是个恋童癖一样的老女人啊,啊,这感觉不对啊……唉,上了岁数的人果然不仅容易啰嗦,连想象都这么悲观了啊……”   秦初荷自言自语的吐自己的槽,嘴里絮絮叨叨。   拐上了五楼的楼梯,一抬头就看到迹部和忍足站在外面的走廊低声说着什么。   “我擦,迹部那小子是弯的?!”   秦初荷眨了眨眼睛,又揉了揉,从她那角度看过去,迹部和忍足贴得特别近,迹部伸出手捋了捋忍足耳根的头发,那动作不让人遐想是不可能的!   “你明天去见人的时候把后面的头发稍稍剪短一些,不然怎么也不像本大爷!”迹部若有所思的捋了捋忍足的头发,“你这毛也太长了。”   “是吗?”忍足摸摸自己的头发,又伸出书捋了捋迹部耳根后的头发看看,“你后面头发也不短啊。我觉得差不多啊。”   “我勒个擦,忍足那小子也是弯的?!”秦初荷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果然搞基要从娃娃开始抓起!   迹部摸了摸下巴,盯着忍足看了一会儿,伸手撩了撩忍足额头边的头发,“明天把这边的头发定个型。你这毛发也太松软了。”   忍足无奈地笑了笑,“嗨嗨,一定包您满意,”叹了口气,“小景,你还真是会把麻烦事推给我这个最怕麻烦的人啊。”   迹部轻哼了声,满眼的无语,“要不是我妈逼着我去相亲,本大爷才不会让你这只关西狼去破坏本大爷的形象!”   “嗨嗨,”忍足摆摆手,笑着拍了拍迹部的肩膀,“兄弟有难,我怎么能袖手旁观呢。”   迹部挑挑眉,心里终于稍微舒心了些,“嗯哼。”傲娇地哼了声,自然的转过头之后便看到在楼梯口目瞪口呆的秦初荷,突然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秦初荷尴尬地挤出个笑,“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说完这句话立马快步回到办公室,迅速的合上办公室的门。   这下子轮到忍足呆住了,他不会是被误会和迹部是断袖吧!刚才那句话明显是那种意思啊!    ☆、年轻人要多出门,说不定遛猫的时候就能碰到熟人!   周六早上,秦初荷起来的时候原佑已经出门了。   “哈?没搞错吧,那小子周末不睡到□□点是不会起来的,这才几点啊。”秦初荷不可置信地盯着青池纱衣。   “好像是和长太郎出去玩了吧。”   秦初荷打了个哈气,倒了杯温牛奶给咖啡,顺了顺它的毛之后便去吃早饭了。   青池客袏今天要去参加庆大同学会,收拾了一番便出门了。本来青池纱衣今天是休息,结果会计事务所那边打了个电话过来说临时有事。   到最后,秦初荷吃早饭的时间里,青池客袏意气风发的出门后,青池纱衣留下一些钱让秦初荷自己解决中饭也出门了。   秦初荷转过脑袋,看着舔牛奶舔得正香的咖啡,睡意未消,呆呆地说着,“今天就我们俩个啊,真是寂寞呢。”   <<<   车水马龙的东京街头,一辆豪华私家车停在路边。路过的上班族偶尔打量着这辆不常见的超级豪华私家车,心里可能还在构想着这车主是个什么厉害人物。   而此时,这豪华车的车主正一脸满意地看着坐在他对面穿着得体的蓝发少年。   “对了,这眼镜嘛就不要戴了。”迹部露出个很善意的微笑,说得好像今儿是忍足相亲,他作为忍足的好基友要对他的仪容进行一番建议。   忍足乜了眼迹部,“要不,你来。”   “还是你来!”迹部立刻点点头,一脸的‘随你意,听你的’模样。   忍足叹了口气,“就算我即将奔赴前途未知的战场,你也不用露出这种一路走好的模样吧!搞得我都紧张起来了。”   “留着你能说会道的本事去给本大爷解决麻烦吧!”迹部挑挑眉,朝忍足摆摆手,“再见,勇敢的少年。”   忍足愕然,心里盘算着,这相亲对象到底是有多极品,居然能让迹部说出这种画风不对他人设的话来。   待目送忍足进入那家豪华餐厅之后,迹部终于舒了口气。   前几天,迹部绿子一直跟他念叨相亲,听得他耳朵都起茧了。这下把忍足推出去给他应付那些花瓶小姐,真是解脱了啊。   “少爷,现在去哪?”司机看了眼心情大好的迹部景吾问道。   “这么好的天气不去散散步真可惜了啊。”   “额,少爷……”   “本大爷就在这儿下车去散步了。”迹部说着便开车门下去,他现在心情可好着呢。   “可是少爷……”司机露出无奈的表情,用那种很小声的声音说着,“可是,可是您是路痴啊……”   <<<   天气很好,五月的温度很适宜。   秦初荷哼着小曲儿牵着咖啡的猫绳,嘴里叼着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既然家长都不在家,她也没必要苦逼的叫外卖了吧。正好出来吃顿好的。   说起来好久没吃到中国菜了吧。   嘿嘿嘿嘿,想到这里秦初荷就不禁咧开了大大的笑意。   推开门,唱书屋今天人格外的少。   “欢迎光临。”一位卷发少年朝秦初荷面露笑容。   “你好。”秦初荷也礼貌性的打了个招呼。   咖啡很乖巧的跟在秦初荷身后,秦初荷到哪就跟到哪。坐在收银台的少年看到跟在秦初荷身后的咖啡不禁露出浅笑来,又擦拭着他的萨克斯。   “入江,我来还DVD咯~”   江崎那活力四射的声音突然伴随着开门声响起来。   秦初荷回过头看了眼,果然是江崎,“江崎。”   “初莲!”江崎惊喜地蹦过来,又看到秦初荷脚边的咖啡,“啊哈,你来遛猫啊!这不会就是你说的Coffee吧。嗯~果然可爱。”   “喵呜~”咖啡绕着初莲的脚边转了圈叫唤了声。   “你们俩认识啊。”入江奏多将DVD放到一边似问非问。   江崎一手勾着秦初荷的脖子,朝入江笑道,“是啊,初莲是我好朋友啊。”   好朋友……   秦初荷的嘴角不禁蔓延开来淡淡的浅笑。   “呐呐,我来介绍。这是和我同班的青池初莲,那位是唱书屋的兼职小哥入江。”江崎嘿嘿的笑着,心里却滴了一滴冷汗,还好没说他名字,话说是凑多还是奏多来着的?   入江奏多微微点头,“你好,入江奏多。”   “你好,青池初莲。”秦初荷亦是礼貌的稍稍鞠了鞠。   “诶,入江你还会吹萨克斯哦,”江崎睁大眼睛,一脸欣喜地盯着那被入江擦的亮闪闪的萨克斯,“吹一曲吧!”   入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一般而已。”   “哎呀,难得见到你的萨克斯,吹一曲嘛。”江崎扒着收银台眼睛放光地盯着萨克斯。   “额,那就吹一曲最近刚学会的吧。”入江见江崎那好奇的眼神也不好拒绝。   入江站起来捧起萨克斯握好,手指优雅的放在音键上,闭上眼,一曲旋律轻松欢快的爵士乐萦绕在唱书屋店中。   阳光落在少年白皙灵动的指尖,干净的眼镜时而折射出日光,清秀的面庞在音乐声中很是优雅,整个人像是一幅画风清新的插画印刻在这平淡的天气中。   秦初荷微微叹服,真的是会乐器的男生只要演奏音乐就特别会让人移不开视线啊。   咖啡坐在秦初荷脚边,也望着少年如诗如画的侧脸,歪着脑袋,尾巴摇来晃去的。   当最后一个音落下时,少年面带微笑,朝二人笑道,“见笑了。”   “哇,真是太棒了!”江崎一拍桌子,两眼冒金光,“没看出你小子还有这一手啊!”   江崎那艳羡的眼神就像是恨不得要将入江给吞了,“对了对了,这是什么曲子,真好听!”   “《jambalaya》”   还未等少年开口,秦初荷就先回答了江崎那等不及的问题。   “青池桑知道?”入江奏多带着稍稍惊喜的眼神看向秦初荷。   秦初荷点点头,浅笑,“嗯,只是知道而已。”   中国人几乎没有什么人是没看过《情深深雨蒙蒙》的,也几乎是很多人都听过赵薇所扮演的陆依萍在大上海唱的第一首歌——《小冤家》。而这《小冤家》正是由汉克威廉姆斯这首《jambalaya》改编过来的。   从唱书屋出来已经差不多快到吃饭的点了,秦初荷晃着猫绳走在东京的街道上。   好巧不巧,迹部正好从对面走过来。   “牵着笨猫来遛圈?”迹部居高临下的乜了眼在秦初荷腿边绕圈的咖啡。   “嗯,现在应该准备去觅食,”秦初荷拉了拉咖啡,示意它安稳点,“怎么,你迹部大爷也会出来散步?”   迹部哼了声,本来心情很好的散步,结果走着走着又不知道自己在哪儿了。要是就到此为止打电话给司机来接他,就显得他迹部景吾有多路痴一样。所以迹部打算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就这么回去的。   “啊哈,不会是迷路了吧!”秦初荷奸笑了两声,在见到迹部那微妙的表情之后更确定了自己的看法。   “本大爷怎么可能迷路!”迹部不自觉的提高音量反驳。   “那你这是在干嘛?也在遛圈?遛你自己?”秦初荷嘚瑟的笑着,好不容易逮住嘲笑迹部的机会她才不要放过呢!   迹部差点就要当街炸毛,碍于良好的修养和体面的衣着,迹部干咳了声,“本大爷也是来吃饭的!”   “哦?这样啊~”秦初荷故意拖长了尾音,那看白痴的眼神看的迹部特别不爽,就像是身上有蚂蚁在爬一样。   “你有意见?”迹部粗着脖子继续为自己辩驳。   秦初荷耸耸肩,“没意见啊,”随后又拉了拉猫绳,“走了,咖啡,我们去吃好吃的中国菜!”   见秦初荷准备离开,迹部突然就像断了根救命稻草般,立马叫住秦初荷。好不容易碰到个熟人,就这么放她走了岂不是给自己断了后路?虽然看起来这个人也不像是会给自己留后路的!但是总比没有强吧!   “又怎么了啊迹部大会长。”   秦初荷嘴角滑过一抹戏谑的笑容,但随即又被嫌麻烦的表情掩饰下去。   “咳,本大爷突然也想吃中国菜了!就赏脸和你一起!”迹部嘴角抽了抽,刚才那是戏弄的笑容吧!他眼力劲儿可好了!   “随意啊。”秦初荷敷衍了一句,心里可乐开花了,这小兔崽子也有今天!啊哈哈哈!   迹部这才稍微心里平衡了些,这家伙虽然坏主意多,可还不至于把他给卖了。   秦初荷拉了拉猫绳,“走了,Coffee。”然而却发现这猫绳怎么拉都拉不动了,低头一看,Coffee正窝在地上不肯走了,或者准确的说它走不动了。   “糟糕,早上遛圈pocky都吃光了。”秦初荷这才发现真正的麻烦来了。   “嗯?你家猫遛圈还要吃东西,难怪这么肥!”迹部机敏的抓住槽点,得意的挑挑眉。   秦初荷看了一眼四周,这路边也没有卖pocky的啊。   叹了口气,蹲下身解开咖啡猫项圈上的猫绳,收好放到包里之后,抱起咖啡,一脸悲苦,“Coffee,你真的,真的是要减肥了啊……”   果然这是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她郁闷了。   迹部心里忽然间又心情大好起来,刚才谁一直不停冷嘲热讽本大爷的?!现在,有你好果子吃了吧!   “你开心个什么劲。”秦初荷瞟了眼迹部轻哼了声。   “看你抱着那肥猫的吃力样,本大爷很是舒心。”迹部居然也毫不避讳的正大光明的承认了自己对秦初荷的反击。   “……”   两人走了一段路之后,秦初荷渐渐觉得手臂有些酸疼,不由得提了提劲儿,嘟囔着,“回去一定让你减肥!”   迹部乜了眼秦初荷,那吃力的样子忽然让他有点过意不去。怎么说他也是自小接受英国绅士教育的,即使秦初荷和他一直不太融洽,可是她好歹也算是个女生。让身边的女生吃苦可不是绅士所谓啊。   在心里犹豫纠结了一会,迹部又侧眼瞥瞥秦初荷,再看看她怀里的咖啡,咖啡正以一个舒服的姿态盯着他,盯着他,盯着他。   要知道被猫科动物长时间盯着,真的是会受不了的。   “本大爷看在你还得给大本大爷打杂的份上姑且帮你抱你家肥猫,行了吧。”   秦初荷转过头看了眼迹部以为他被雷劈了,不过想了想,犹豫了一会。   “你不会把Coffee摔到地上吧?”   “本大爷有那么笨手笨脚的吗?!”迹部乜了眼那只还盯着他看的肥猫。   秦初荷迟疑了一下,却还是将咖啡慢慢交到迹部手上。迹部两臂环过咖啡,咖啡便在迹部怀里蹭了蹭,吓得迹部差点松手把它摔下了去,还好秦初荷稳住了咖啡。   好歹迹部也是打网球的,这肌肉和力气也都不是长在那儿纯属给自己欣赏的,抱起咖啡来比秦初荷要轻松多了。只不过迹部还是觉得这猫确实比一般的猫要重些。   咖啡一到迹部怀里便有些亢奋,幸好秦初荷一直摸着它的头,这才安静下来。   “你家这肥猫脑子是不是不太好使?”迹部对这猫一向嗤之以鼻。   秦初荷顺顺咖啡的毛,抬眼瞧了眼迹部,笑道,“说猫咪的坏话会走霉运的噢。”   Coffee是正宗的美国短毛猫,所以基本上是不怎么掉毛的,而且身上也没有味道。迹部因此也就暂且容忍了那在他手臂边晃来晃去的尾巴。   “喂,你家这肥猫怎么老喜欢盯着本大爷看?抱都抱了还想怎样啊!”   迹部郁闷地看了眼怀里的咖啡,那家伙又盯着他看了。   秦初荷噗嗤笑了起来,“它不是以为你是同类就是喜欢你!”   迹部皱了皱眉,无语地瞥了眼秦初荷,又瞥了瞥怀里的咖啡。   “那本大爷宁愿是后者。”    ☆、遛猫也讲究缘分   于是,迹部,秦初荷以及她家的肥猫咖啡两人一猫,以一种很和谐的方式走在街上。   迹部那好看的脸蛋本来就不多见,这美男配猫咪的温柔画面常常会让人不由自主的沦陷进去。路过的各类女性纷纷侧目,惊叹感慨的神情里藏匿着艳羡的目光。   长得漂亮的帅哥往往会花心,这是从古至今为爱情献泪的女性们得出的经典结论。可是,这美男一旦有着爱护小动物的心肠,在女性们的眼里就会一瞬间转换为这是个温柔又可靠的男人这样的看法。   不过,我们这位迹部大少爷却将周围女人散发的荷尔蒙气息以及那如狼似虎的目光视若无睹。他迈着优雅的步伐,目不斜视的姿态,抱着咖啡一路从容。   “这是从童话里走出来的王子吧!”   刚从百货商场门口出来的几位高中少女见到此景不由得惊呼起来。   啊?王子?这家伙是占尽了风头了吧……   秦初荷乜了眼身旁的迹部,又看到咖啡在他怀里意外的安静,看来,Coffee是意外的喜欢你啊,迹部会长。   池袋北区是东京华人聚集最多的地方,其中有很多商店都具有很浓的中国特色。秦初荷记得她以前到日本留学那会儿,才开始吃日本料理也不是很习惯,于是就跟着学长学姐经常到这片地区吃中国菜。   “这里是中华街?”迹部看了看周围各色的中国商店餐馆。   “不能算是,只是华人比较多。”   秦初荷踮起脚尖向前看了看,回头跟迹部说,“我们去前面看看。”   之后,两人来到一家很是具有中国特色的菜馆,外观和内置构造都以中国古代客栈为模板,古色古香的气氛不由得让秦初荷怀念起以前的日子。   “两位?额,带猫?”一身江南姑娘打扮的服务员看了看迹部怀里的猫咪,脸色僵了僵。   迹部不怎么听得懂中文,还在想着怎么应付。   “嗯,可以吗?”秦初荷很顺溜的说着中文,“它最近有点抑郁,需要出来透透气。”   服务员小姑娘干笑了几声,点点头,“好的,两位二楼西厢雅座。”   不得不说,秦初荷的眼光是很精准的。这家餐馆不管是店家还是服务员也好,都是中国人,来的客人也基本上都是华人。所以,服务员也都直接说中文。   二楼西厢的雅座确实是称得上‘雅座’二字。两扇中式屏风很巧妙的隔开了一块清净之地,外面是一周的珠帘作为装饰以及门帘。座位靠窗,从二楼看下去整条街道还是很热闹的,也不乏有中国商人的叫卖声。   “ 你吃什么?”秦初荷看着菜单问坐在她对面的迹部。   “不吃辣,其他随便。”迹部看了眼菜单,不由得的皱了皱眉,搞什么,都是中文他哪看得懂!   捕捉到迹部那一瞬间的不快之后,秦初荷心里暗爽却又装作了解的样子点点头,翻看着菜单。   咖啡窝在桌子上,半眯着眼,尾巴也安稳的放了下来绕着身躯。迹部看了看咖啡,又看了看,突然发现这家伙也不丑,有时候还是蛮温顺的。   服务员瞧见迹部看着咖啡不由得笑了起来,迹部和秦初荷两人看了她一眼才发觉自己有些失态了,于是不好意思的笑笑,“小姐,您男朋友真的很温柔啊。”   “那都是表面,表面。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少女。”秦初荷挑挑眉,笑了两声。   迹部的直觉告诉他秦初荷在嚼他舌根,于是故意哼了声问道,“你又在造谣本大爷?”   “你不是听不懂中文嘛。”秦初荷抬眼,平淡地看了眼迹部。   迹部这才抖肩笑了两声,一副本大爷我早就猜到的模样,“哼,果然。”   服务员小姐又笑了,用日语跟迹部说道,“先生,您和您女朋友感情真好,真羡慕啊。”   “哼,本大爷怎么可能是那种家伙的男朋友?”迹部傲娇地乜了眼秦初荷。   秦初荷看了眼迹部,丢去一个白眼,“要不是看你抱着我家Coffee抱了一路,我才懒得跟你废话。这种乳臭未干的毛小子送给我十个我都不要。”   “!”   “清蒸鲈鱼,竹笋烧肉,芦蒿炒香干,素三鲜,清炒虾仁,茭白炒肉丝,豆角炒鸡柳,番茄蛋汤。两碗米饭,一份小碗一份大碗。嗯,还有一份猫饭,加点鱼肉之类的汤汁。”   “好的,请您稍等。”   <<<   迹部看了眼摆在他眼前的七菜一汤,又看了眼秦初荷那满脸乐开花的表情。不禁感慨自己是跟了一个吃货出来了吧。   咖啡很乖巧的在一旁吃着它的猫饭,也不去打扰他们俩吃饭。   “你家这笨猫还挺乖的啊。”迹部第一次发表了对咖啡的正面评价。   秦初荷夹了块竹笋,看了咖啡一眼,说道,“当然啦。我们家Coffee聪明着呢。”   迹部吃了口菜,感觉还可以。   迹部的餐桌礼仪很得体,虽然饭量不小,但是绝对不会如饕鬄进食,不紧不慢的吃着。秦初荷从小受到老妈的教训,‘吃饭要有吃饭的样子’这种话一直伴随着她同年乃至长大之后餐桌上的时光。   一般青春期的男女单独出去吃饭总觉得会有点尴尬,或者不好意思之类。不过,这个常规在迹部和秦初荷面前显然是不成立的。迹部是可以随意无视掉任何女生的目光,因为太受瞩目所以本身自然而然的形成了抗体。而秦初荷,显然是一个内在生理年纪29岁心理年龄已经不知道大到哪里去的‘非正常少女’。   所以,这饭桌上的气氛意外却又很自然的和谐。   两人安静的吃饭,偶尔聊些无所谓的事情。咖啡吃完饭之后,秦初荷又跟服务员要了小碗鱼汤给它。   “啊对了,说起来你今天怎么会出现在那里的。”秦初荷吃了口菜若有若无地问道。   “让忍足替本大爷去处理麻烦。”迹部回答道,现在想想,忍足那家伙还真是够兄弟的,这种破事都可以接。不过说起来,忍足那家伙本身就风流,这样也好!迹部是这样安慰自己的良心的。   秦初荷看了眼迹部,想起昨天看到的那场景,忍足虽然被人说风流,但是好像也没交几个女朋友,迹部也一直单身,这两人……   迹部看到秦初荷那欲言又止的样子,以为她在遐想自己一定是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给忍足,便不免想要澄清一下。好歹自己也是她‘上司’,这家伙的脾性他现在也摸不清,若是以后秦初荷在办公室里传什么谣言,这可不好!   “你想说什么?”   秦初荷咽了口饭,拿捏着用词,想了想,用一种极为理解他的目光看着迹部。怎么说这小兔崽子也是在青春期啊,要是被人知道他是弯的,肯定会害羞死的,对这小子的健康成长不太好。我也不能成为扼杀他本能取向的罪人吧!   在揣度了下用词之后,秦初荷开口了,“那个,迹部少年啊。我们人呢,都是有本能的有欲望的。虽然古人说‘存天理,灭人欲’,但是啊,现在是个开放的社会。就像人权是不可侵犯的,这种宽容又正义的说辞,人的欲望同时也是可以被理解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   迹部不由得皱了皱眉,不就是让忍足帮自己去相亲嘛!她至于扯上人权吗?   “我是支持你和忍足公开出柜的!”   秦初荷点了点头,用一种赞许的目光看着迹部大变的脸色。   <<<   池袋的商业街一向是很热闹的。已经吃饱喝足的咖啡也恢复了元气,很自觉地用自己的四条腿走着,还时不时抬头看看迹部和自家主人,又看看周围的商店。   秦初荷晃着猫绳,一脸满足的样子,长长地舒了口气,“啊~吃的真饱啊!”   迹部哼了声,实在是想不通这女人脑子是怎么长的,居然误以为他和忍足是弯的!好不容易给她解释了情况之后吧,换来了一个面带失落的‘啊~原来是这样啊~’这种口气的话!   “迹部大会长,难得出来就不要拉耸着个脸嘛。”   “嘁,本大爷怎么会跟你这种不华丽的女人一起吃饭!”迹部现在想想都觉得郁闷。   秦初荷摊开两手,耸耸肩,洋装无奈,“这吃都吃了,难不成你要我给你吐出来?”收回一只手插在腰间,饶有戏弄意味地看着迹部,“再说了,还不知道是谁非跟着我来的呢。”   迹部的额角抽了抽,这家伙还真不是一般的会惹人生气啊!本大爷到底是哪根筋不对了才会跟着这家伙到处乱晃的!这个设定不对吧!啊嗯?快给本大爷变回原来的设定!   本大爷才是主控!   自我解调之后的迹部深吸了口气,又恢复到优雅从容的姿态,撩了撩他的刘海,“吃饭之后应该逛……”   “回家。”   还未等迹部说完秦初荷便从嘴里快速蹦出这个词。迹部忍住那种不爽的心情,挤出个笑来斜眼看了看秦初荷那平淡的表情,“喂,我说,吃完饭不应该逛逛消消食吗?”   “我随意啊,要是你逛累了我就去打小钢珠了。”秦初荷挠了挠头发,一脸不走心。   迹部再次忍住要吐槽她的欲望。他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忍足侑士会把这种外在还稍微和古典扯得上关系的少女内在却是大叔大妈化的家伙弄进学生会的!    ☆、遛猫也讲究缘分,就算是孽缘也要好好珍惜哦!   “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间,失礼了。”   忍足起身朝面前那位两眼冒桃花的女生微微欠了欠身,优雅的离开了席位。   虽说他一早就做好这个相亲对象很极品的坏打算,但是没想到真遇到这种只在乎外表的草包女还真是一分钟都不想呆下去。   忍足快速拨通了迹部的号码。   “迹部你个天煞的,这种极品的女生我真的都快招架不住了!”忍足扶额,满脸郁闷。   “啊,这样啊。”迹部欣赏着他眼前的刺绣图案,晃了晃猫绳,毫不在意忍足的吐槽。   忍足松了松领带,叹了口气,无奈地抱怨着,“你妈还真会给你挑相亲对象,这摆明了是整你玩的!”   迹部本想说,本大爷就是知道才让你去的!不过脑子迅速的想了想,便换成了一句带着打趣意味的,“辛苦咯,忍足。”   “唉,算了。你现在在哪?”忍足哼了声,略不爽。   迹部低头看看咖啡是否还在,懒散地拖长声音说着,“本大爷在池袋……”   迹部还未说完,就见秦初荷从试衣间里走了出来。淡绿色细碎的花纹很适合秦初荷的气质,绿色的立领盘纽,恰到好处的摆侧开衩,看起来很舒服的面料。秦初荷纤细的腰肢,偏瘦的体型很适合这款修身的旗袍。虽然谈不上有多性感,但是却别有一番清新古典的风韵。   见迹部半天没回答自己,忍足狐疑起来,“迹部,你在干嘛?”   “啊,咳,本大爷,”迹部回过神来,略尴尬地咳了声,“本大爷在池袋北区的商业街。”   “哦?”忍足摸着下巴,嘴角露出狡黠的笑容,“迹部,那你在干嘛呢?”   “本大爷,咳咳,本大爷在……”   “迹部,怎么样?”   迹部转过身看着秦初荷在自己面前左右转了转,说不上期待但至少还是一脸希望他能说点好听的话的样子。   “嗯,还算华丽……”   听到这话的秦初荷自然是笑了起来,对着镜子左右看了看。老板娘走过来,带着那种‘还是青春好啊’的笑容,很是夸张地冲迹部赞叹道,“少年!好福气啊!你女朋友不仅眼光好,这身材更好啊!”   而电话另一端的忍足则很精确的抓到了‘还算华丽’‘好福气啊’‘女朋友’‘身材好’这四个关键词语,于是迅速脑补了迹部现在的场景,黑着脸抖肩奸笑了几声,“好啊,你个迹部景吾!把我扔给极品女,自己却和身材火辣的女生去约会!”   “不是这么一回事。”迹部叹了口气,撇过头,不去看老板娘那无奸不商的表情。   “哦?既然不是约会,那我去可以吧!”忍足的心里忽然萌生出恶趣味来,挑了挑眉,“最好别拒绝哦。不然,我可真的以为你是见色忘义的家伙咯。”   “你随意。”迹部哼了声,让忍足来也好,免得秦初荷那阴晴不定的家伙真能做出把自己扔在路边不了了之,而她则大摇大摆去玩柏青哥这种事。   迹部看了眼秦初荷,她正站在镜子面前欣赏着那身十分适合自己的旗袍,而那老板娘则不停地说要配什么项链就更好了之类的话。   女人真是麻烦啊……   <<<   无巧不成书。   本来在商店街张望的菊丸英二突然看到了不远处在一家店门口接电话的迹部景吾,将手里的丸子都塞到嘴里之后拉了拉身旁的大石,“大石,那个好像是冰帝的迹部哎!”   素来对‘迹部’二字敏感的手冢也凑过来看了看,“嗯,的确是。”   不二摸着下巴,眯眼笑着,“冰帝的迹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那要不要去打个招呼?”大石问道,怎么说也是在球场认识的人,以后的比赛中肯定是要见到的。   然而,过了一会儿,就在众人准备过去的时候便看到一位黑色长发的少女从店里走出来,手里拎着一个纸质的购物袋,蹲下身摸了摸迹部牵着的猫咪的头。   之后在青学四人痴呆又震惊到石化的目光中留下两人一猫的背影。   “迹部原来喜欢这种类型的女生!”   “原来迹部有女朋友啊!说起来也是到了这个年纪了啊!”   “与其说女朋友,倒不如说更像新婚夫妻哦,呵呵,是吧,手冢。”   “不要大意……”   <<<   等到迹部秦初荷和忍足碰面的时候,忍足见到那两人一猫的漫步走过来的时候以为自己真近视了。   这所谓的‘身材火辣’的‘女朋友’是青池初莲?!还有迹部牵着青池家的猫是怎么回事!   待两人走近的时候,忍足才似打趣又似正经地问了声,“你们俩什么时候结的婚?”   “刚才去离婚了。”秦初荷也不反驳,反倒是云淡风轻般地开了个玩笑。   “哦,这样啊,失礼了。”忍足还真就接过秦初荷的玩笑,煞有其事的点点头一脸同情。   迹部嗤笑了声,“你这家伙还真是闲不住。”   忍足推了推眼睛,狡黠的眼神扫过迹部那看似心情还不错的脸色,“我倒想问问迹部大会长,你把我推给极品女,自己却和我们的执行总务遛猫是怎么回事?”   迹部嘴角抽了抽,总不能说自己因为不想迷路而跟着秦初荷吧!迹部正思忖着如何回答,眼神一低便见到咖啡坐着盯着他看,“遛猫也讲究缘分!”   秦初荷抖肩笑了两声,乜了眼迹部,“其实你想说孽缘吧!”   “嗯哼,是啊!”   迹部快声回答,挑挑眉,看到秦初荷那不爽的神色心情不由得畅快起来。   忍足无奈地笑了起来,这两个人啊,还真是的嘴上不饶人啊。   “嘛嘛,就算是孽缘也是可贵的羁绊啊,也要珍惜啊!少年少女!”   “你那是什么怪逻辑!”   “本大爷才不稀罕!”    ☆、周末只要出门都是锻炼青少年社交的机会啊!   有时候秦初荷都会怀疑自己那个弟弟——青池原佑是不是真有点多动症的趋向。   秦初荷看了眼坐在她旁边的原佑,那小子耳朵里塞着耳机,抽风似的抖着腿,那一头有些自然卷的棕法不停地摇摆着。这带感的节奏就好像车子开在扭曲坎坷的乡间小路上般。   想起来,平时里,除了上课和网球部部活时间之外,秦初荷有时候上课发呆望着窗外时不时还能看到这小子拽着他的好基友凤长太郎四处乱跑着,不知道在搞些什么幺蛾子。要说以前青池初莲闲不下来的话,这青池原佑估计是比她还要能折腾!   “姐姐,姐姐~”   “嗯,干嘛?”   秦初荷看了看抖腿的原佑,那小子现在的状态活像是全身都反应出了帕金森。   “姐姐,这歌还不错,你听嘛?你听呀!”   这明显是不需要前面那句问话的吧!   秦初荷笑叹了口气,接过耳机,结果脸部立马窘了起来。   “呐呐,这个是俱乐部里的一个学长介绍的一个组合哦!”青池原佑那天真无邪的眼睛真让秦初荷不由得叹服,这小子怎么就这么纯真呢!   “好像,好像是叫Chocolate……”原佑看着手机里那串播放列表,自言自语般,“是学长帮我下的。听起来还蛮带感的,就是……就是好像太女性化……”这越说越没底气的话让秦初荷长长地叹了口气。   秦初荷拿下耳机,竖着食指在原佑面前晃了晃,“这种少女组合的歌听听就好,男孩子追捧这类型的音乐可不好噢。”   秦初荷不由得想起来以前她在日本的时候,路过某少女组合的live时候,总有一群头绑着‘我爱你’‘甜心’之类的布条的大叔和身边的小年轻一起尖叫。虽然那可能是某种‘风俗’,但是秦初荷是真的蛮接受不了的。   “可是,那个学长……”原佑像泄了气般,脑海里忽然浮现某位暗红色卷发的学长一脸期待的跟他说‘听完后下次我们一起交流感想哦喵!’。   “给我去切腹。”   “诶?!——”   “啊哈哈哈,我是说,”秦初荷干笑着,这种脱口而出的话好像把眼前善良的原佑吓到了,摆摆手,努力地露出个温柔的笑容,“我是说,原佑还是要以自己喜欢的音乐为主噢。”   “嗯!”原佑这才露出个大大的笑容,很用力的点了点头。   秦初荷干笑着摸着原佑的头发,心里不禁滴了一滴冷汗,还好还好,蒙混过关了。   <<<   待青池客袏停了车之后,俩姐弟便跟着青池客袏进了那所谓他师父的家门。   “老爸的师父家还挺大的啊……”   原佑张望着,古色古香的日式庭院一眼望过去有很多叫不上名字来的花花草草,日式洋房看起来还挺和谐的。   大概是花草稍多的缘故,院子里飞来好几只蝴蝶互相追逐嬉戏,然而在秦初荷的脑子里只想到了多年前那首唱雷全中国的‘亲爱的你张张嘴,风中花香会让你沉醉’。   突然一个闷雷响过秦初荷的脑子,因为她心里居然像系统自动般跟着唱了起来!这种状况就像是抖腿二愣子开车忽然看到前方有人立刻踩刹车,本以为会像电影里的开挂英雄般妥妥当当,结果还是蹭到了前方‘蓄势待发’的斜眼老婆婆。   “青池先生,您来啦。”   女主人打开门,面带春风般的微笑,在看到姐弟俩之后笑意更浓了,“哎呀,还带了初莲和原佑啊。”   “手冢阿姨好。”姐弟俩异口同声打了招呼。   “快进来吧。”   “打扰了,”青池客袏笑了笑,“师父他老人家呢?”   这话刚说完,一位中年男子便迎面走来,拍了拍青池客袏的后背,“客袏,好久不见了!”   青池客袏挑挑眉,拉着手冢国晴说道,“等过两天咱兄弟俩出去好好喝一杯!”   “就等你这句话呢!”手冢国晴拍了拍青池客袏的胸膛,“哎哟,这身材还这么结实!都说人到中年发福,你一点都没怎么变呢!”   这一幕在回响着‘我和你缠缠绵绵翩翩飞’的秦初荷脑子里忽然间就有些不太正经。怎么搞的,不是要见师父嘛,怎么和师父的儿子调侃起来了。   这时,从楼梯走下来一位茶色短发少年,那张容姿娇好的脸蛋面无表情,活像一方冰块。   “青池叔叔好。”   “是国光啊,啊哈哈,好久不见啊,还是老样子。”   尽管青池客袏的招呼里带着一丝打趣的意味,然而那少年也依旧似波澜不惊般……面瘫。   “去年因为临时有事没能来参加师父的寿辰,十分对不起!”   青池客袏跪坐在榻榻米上,给对面的老爷子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老爷子头发花白,可是这腰板挺得笔直,很好的贯彻了‘坐如钟,站如松’的要领。   老爷子不动声色的盯着额头‘亲吻’地面的青池客袏,那种严肃古板的表情要是被秦初荷看到可真就以为那手冢国光是隔代遗传了手冢国一的基因。良久,手冢老爷子拿起绿茶吹了吹气,悠哉地喝了口。   “行了,别给我装传统了。你的脾性子你师父我还不知道?”   青池客袏这才‘嗨’的一声直起身来,嘿嘿的笑着,诚恳的表情下却在盘算着一会儿下午把初莲和原佑推给老爷子之后自己就和手冢国晴去喝酒。   “师父好久没见到初莲和原佑了吧,今天我特意带了她们过来给您老人家祝寿。”这话说得好像自家闺女和儿子就是给手冢老爷子的祭品一样!   “哦?”老爷子挑挑眉,眼神扫过青池客袏那‘纯善’的表情,这才开口,“初莲和原佑现在长大了不少了吧。要是我记得没错,和国光差不多大吧。”   青池客袏这才放松了跪坐时全身紧张的肌肉,懒懒散散的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在榻榻米上,一摊手叫唤着,“初莲,原佑。”   在门外被迫‘待命’的姐弟俩无语地‘嗨’了声,拉开门走进来。在见到青池客袏那洒脱的姿势之后,姐弟俩不禁怀疑起来,这是道歉?!   “手冢爷爷好。”   手冢国一对青池俩姐弟还是蛮有好感的,小时候这俩姐弟就喜欢到处折腾,老人家平素里看惯了自家孙子那张不苟言笑的脸,见到这丰富多彩的姐弟俩自然是很喜欢的。   “之前听客袏说初莲出了点意外,没事吧?”   老爷子还是挺关心的,虽说当时青池客袏在电话里一个劲儿的说没关系,但是作为他多年师父和上司的手冢国一从青池客袏忍住颤抖的声音里还是听出了些倪端。   秦初荷微微点了点头,“嗯,没什么事。”   提到这件事,青池客袏的脸色不由得有些难看,然而那稍纵即逝的悲伤还是被手冢老爷子捕捉到了。手冢国一看了眼依旧保持微笑的青池客袏,又看了看青池姐弟俩,慢悠悠地说道,“客袏,你去找国晴吧。”   “诶?我没听错吧师父!”   青池客袏立马瞪大眼睛,这么快就放他去潇洒也太不像他师父的作风了吧!   “嗯?不愿意?”   “啊哈哈哈,怎么会呢~”青池客袏立马爬起来抖肩笑起来,语气像极了占了巨大便宜的小贩,奸诈地小声念叨着,“国晴小弟,你大哥我这就去带你high个痛快。”   “要不要叫上阿船呢~嘿嘿嘿~”   在青池姐弟俩目瞪口呆以及鄙视的目光中,他们的律师老爸青池客袏先生就这么嘴巴里念叨着去哪喝酒去哪潇洒甩膀子走了!   手冢国一在青池客袏喜笑颜开的走了之后不由得笑了一声,“这小子还真是死性不改。”   “老爸和手冢叔叔很久之前就认识吗?”原佑问。   “是啊,那会儿客袏还在我的柔道场里学习,很早的时候就认识了国晴。你们那老爸看起来表面上一本正经其实比谁都爱玩,也亏得纱衣能把那小子降服。”   手冢国一沧桑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笑意,又仿佛在讲述一个很遥远的故事。   之后的下午,肩负着陪老爹的师父解闷使命的青池姐弟俩和手冢老爷子以及他家的孙子慢悠悠的消磨着时间。   手冢国一问起青池姐弟俩在学校参加什么社团活动,当得知原佑参加网球部之后便哈哈的笑起来,对自家孙子说了这么一句话,“国光啊,都是打网球的,你和原佑怎么差别这么大啊。”这意思是明摆着调侃手冢国光的冰块面瘫脸和原佑那纯天然活泼青春少年形成了巨大的对比。   秦初荷心里滴了一滴冷汗,果然和青池客袏那个不正经的老爹拜过把子的都是具有逗比潜质的啊。校长那个死八卦就不说了,连手冢国晴见到青池老爹都是那副德行,还有这个不能算拜把子兄弟,也算是拜过的师父看起来威严凛凛,可是时不时蹦出来的话真让人‘回味无穷’!   手冢国光有些愕然,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得生生地来了这么一句,“是我大意了!”   这还不如不说话啊面瘫男!   秦初荷尽量忍住笑,刚拿起白子的手捏紧棋子,然而那抖动了几下的肩膀还是暴露了她的笑点。   这姐姐知道忍住笑,然而这弟弟就不知道了。   手冢那话刚说出口,原佑先是猛地一愣,紧接着就爆笑起来,之后连手冢国一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时,手冢那面瘫的脸突然之间多了一些尴尬的神色。   “原佑。”   秦初荷收敛了笑意,提醒一旁笑点一向低的弟弟。   “啊啊,不好意思啊手冢大哥,”意识到自己的那有些失礼的行为,原佑嘿嘿的笑了几下,敛了敛笑容,忽然又想起来什么说道,“对了,提到网球我想起来了。去年手冢大哥曾经代表青学出战哎!好厉害的!”   秦初荷看着眼前的棋局,斟酌了会,落下白子之后抬起头看着坐在棋盘对面的手冢国光,他的肩膀手臂身材看起来很结实,但是较之忍足和迹部又相对单薄些。   “嗯,今年要带领青学打入全国大赛。”   手冢纯厚的声音依旧波澜不惊,但还是很明显的听出与之前的语调相比多了期望与坚定。一阵微风吹来,轻柔地带来些许花香。   “冰帝也会打进全国大赛的噢!”原佑跟着手冢的话也嚷了一句,见手冢的表情依旧很平静,原佑笑了笑,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只不过我不像手冢大哥那样厉害,只能去现场助威了。”   “国光要是不那么死板像个普通青少年或许就更好咯。”手冢国一一边喝了口茶不紧不慢地说着,一边还偷偷瞧着自家孙子的反应。   你以为你有资格这么说啊阿喂!   秦初荷心里腹诽起来,这家伙明显是隔代遗传了你好嘛!   手冢又不知怎么接话了,于是干脆不说话。秦初荷在手冢落下黑子之后不由得蹙了蹙眉,这盘棋果然还是她大意了。也罢,围棋始终下的不如象棋好。   在一旁看棋局的手冢国一看了看现在的状况后,又瞧了瞧秦初荷捏着白子却没有一丝的临败浮躁,老爷子眼里多了几分笑意,这个丫头他还是挺满意的。   良久,秦初荷放下棋子,轻松地笑叹了口气,“果然还是你棋高一筹。”   “承让了。”手冢微微颔首,拿起桌边的茶喝了口。   “我曾听说围棋的最高境界是和谐而并非战争,舍小求大以取得最大的领域。手冢你坚定平和的心境,我很佩服。”   秦初荷这话说的很漂亮,却也是真心话。这盘棋开旗之时手冢故意让了几子,她顺势包围却反倒被手冢的寥寥几子击破,全军溃散。   手冢的神色柔和了些,“围棋能养心性。青池你的策略和气势更胜我一筹,假以时日,想必你的棋艺定大有所长进。”   秦初荷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忽然笑了起来,摆摆手,“嘛,我还是更喜欢国际象棋一些。简单粗暴杀王取胜哈哈。”   “是啊,姐姐太粗暴了,分分钟杀掉了我的王……”原佑嘟囔着,不禁想起前几天和秦初荷下的那盘国际象棋。青池老爹一份报纸还没看完的时间就已经杀掉了他的王。   “这个年纪能把象棋下得绝妙也不易啊。”手冢国一说。   秦初荷又看了看那棋局,对手冢国光说道,“不然我们立个棋约,这次以后我精进围棋,手冢你研究国际象棋,等下次再见之时我们再次对决。棋类由第三方抽签决定。”   “嗯,”手冢单音节的回答了一声,见秦初荷那笃定的目光便补充道,“自然奉陪到底。”   “伸出手掌。”   手冢微愣,迟疑了一下还是伸出了手掌。   三声清脆的击掌声后,秦初荷微微一笑,“好了,这就击掌立约了。”   “这么简单就立了个约……”   原佑微微愣了愣,自言自语地念叨。   手冢国一看了看有些错愕的自家孙子,以及那对面黑色长发巧言笑兮的秦初荷,不觉得浮上一层笑意,这年轻啊真好啊。    ☆、期中考试是学校进行恐吓青少年的一种不犯罪却令人倒胃口的行   在四月开心的校庆欢脱过之后,五月的期中考试便要给学生们温柔的一刀。换句话来说,这种先给糖再扇两巴掌的做法着实令学生们顿感无力。   秦初荷趴在桌上看着课本,斜对面的上木季原用一种看UFO的表情看着秦初荷,不,应该说自秦初荷拿出课本看的那一动作就已经雷到他了。   忍足悠哉地擦拭着他心爱的无度数眼镜,眼神随意地看了看办公室里的几人,在见到上木季原那被秦初荷雷到的表情之后不由得浮上了一丝微笑。   过了一会儿,秦初荷坐直了身子,戳开一盒草莓汁喝了口,翻了翻书页。   “忍足,政治经济考到哪里?”   “啊,不知道呢~我不是在乎这些范围的人。”   忍足擦拭完眼镜之后起身去泡红茶,又随口说,“上木你知道吗?”   “嗯,考到47页。第三章结束。”   秦初荷翻了翻书页,淡淡的叹了口气,“看过头了……”   这一声叹气更是雷到了上木季原。这是青池初莲没错吧!考前复习就算了,居然还复习过头了!这失忆之后的性情大变也太恐怖了吧!   “青池你全都复习完了吗?”忍足问。   “嗯,五门课程都看了一遍,考前再看一遍的话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吧。”   秦初荷将课本放回包里之后拿出一本《百年孤独》,翻开到夹着书签的那页,喝了口草莓汁看看办公室,问道,“小宇和水越巡查了好久了吧。”   “说起来也是啊,”上木季原这才若有所思,看了眼手表,“都已经一个多小时了。”   “□□和运动部晃一圈也没这么慢,会不会去吃东西去了?”忍足吹了吹红茶散着的热气,坐到椅子上。   就在此时,忍足接到了宇多田的电话,声音很急切,好像是运动部的游泳社那边起了冲突。水越去劝架却被推进了游泳池,隔壁桌球社的嫌动静闹得太大而生气,跑过来跟游泳社的人理论起来。   “哦呀,又有麻烦事了。”   忍足合上手机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红白袖章便快步出去了。   秦初荷看着《百年孤独》,注视了“‘你和你这个年龄时的奥雷里亚诺一模一样’”这句话几秒后,抬头看了眼斜对面的上木季原。   刚想问他是否要和忍足一起去的时候,迹部拉开了门,居高临下的扫视了一遍办公室发现只有秦初荷和上木季原两人。   “忍足呢?”   “去游泳社看泳衣少女了。”   迹部看了眼口气和表情都似云淡风轻的秦初荷,额角抽了抽。   “游泳社在闹事,忍足被小宇和水越叫去帮忙了。”上木季原解释道。   本想让忍足帮他核对运动部的账目,反正那家伙也不用复习备考,宇多田这两天还要忙着整理四月开销,没工夫理他。   “青池,你过来。”   秦初荷将书签放到书页里,起身跟着迹部过去会长室。   迹部从办公桌上拿起三册账本给秦初荷,“简单的核对检查账目,你会吧。”那话问出来的意思就容不得人说‘我不会’。   “别小看我。”   秦初荷露出自信的笑容,接过账目,走向另一张办公桌。   “啊,对了,有算盘吗?”秦初荷转过头看向迹部。   “算盘……”迹部想了想,对桦地说道,“桦地,去办公室储物柜里找找看。”   “是。”   五月下午的阳光多了些晃眼,不再像四月那般柔和。干净整洁的欧式办公桌摆放了几摞子的档案文件,桌角放置的小盆栽在阳光下显得很可爱。   会长室的光线一向很好。迹部戴着保护视力的平光镜审批提交上来的活动报告,神情是少有的严谨认真。秦初荷抬眼看了眼迹部,他左侧落地窗照进来的阳光安静宁和,手中的签字笔时不时划出优雅干练的弧度。   收回视线,将已经看好的九册账本放在一边,伸手拿了第十册账本翻开来。值得一提的是,秦初荷查账的速度是一流的,甚至比她大学同会计系的同学要快出两倍来。这种准确又高效率的查账归功于自小教她打算盘的秦老爷子,其实老爷子也就是闲的没事干,或者说作为一名退休会计要折腾自家孙女儿总要用会计的手段。   当年还在读大学的秦初荷在她的好友圈里就有一个‘辣手红珠’的外号。秦初荷的珠算级别在当时已经达到了能手一级,正因如此秦初荷对于会计账目甚至经济学之类的理解力更强于同龄人。这大概就是所说的‘要从娃娃开始抓起’,培养这种事还是从小来得更可靠。   迹部本以为秦初荷看那三本帐要些时间,结果还没过去多久,随着那‘啪啦啪啦’的算珠碰撞声,秦初荷便悠哉地来了一句,‘就这些?’。于是,迹部干脆让桦地捧着那一摞子的账本放在了秦初荷面前,这意思就是‘你能做你来!’。   “运动部一共多少社团?”   秦初荷整体先看了一遍账目,紧接着右手便灵活的在算盘上上下拨动红珠,眼睛看着账本,直到一页账目算完之后才看了眼算盘。   “23个。你面前一共有23本账目,怎么,嫌多了?”迹部笑了声,他倒也佩服秦初荷那啪啦啪啦打算盘的本事,而且完全可以盲打。真不知道她从哪学来的。   “这倒不是。这账目记录有的有点问题,不方便查账。下次应该让小宇给他们每个社团的会计和经理培训一下做账方法。”   迹部抬头看了看低头看账本的秦初荷,“宇多田那家伙不比你勤快,可没这个心思还要给会计和经理培训。”   “哦?是吗。”秦初荷轻笑一声,尾音稍稍上翘。   迹部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看了那么久的活动报告他也累了,幸好今天是周三不用训练,可以一次性把上交来的五月活动申请报告都审批完。   “喂,你也休息一下吧。”   “嗯。”   秦初荷答应了声,翻了一页,看了看算盘得出的结果。   桦地很贴心的端了杯茶给秦初荷,秦初荷礼貌答谢。   迹部看了看手表,已经6:10了,除了活动报告要审批,还有一些学生文件需要批阅,估计今天要忙到七八点了。   <<<   “小景。”   伴随着那一声打趣的称呼,忍足侑士拉开门朝会长室里探进了脑袋。   迹部正喝着茶,抬眼便看到忍足那张脸,便哼了声,“麻烦解决了?还是泳衣少女看够了?”这语气里颇有一种受气倔脾气小媳妇儿的感觉。   忍足倚靠着拉门,一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这动作怎么看都有点像勾引正襟危坐的迹部大会长,特别是那双在眼镜下的桃花眼,这眼眸子里流露出的意思还真叫人觉得暧昧不清。   “早就解决好了,”忍足拉了拉领带,无奈似的叹了口气,“你知道怎么回事吗?还真是让人哭笑不得。那游泳社的社长今日不在,两个女生为了一个男生上演了一钞可歌可泣’的争夺战。这女人啊,果真是麻烦的生物啊~”   迹部挑挑眉,眼神里多了些玩味,“那你怎么解决的?哄骗两个小女生跟你约会?”   “拜托,我是那种禽兽吗?”忍足看了眼那等着听好戏的迹部景吾,笑了起来,醇醉的嗓音听上去就像是开了个玩笑,“我啊,不过是让过来找麻烦的桌球社的两个男生和她们约会罢了。”   “这倒是个好办法。”秦初荷笑了起来,对忍足赞叹不已。   “你这乱点鸳鸯谱也真是任性啊忍足。”迹部这话一点都听不出来嘲笑的意思,反倒是让人觉得如果是他去他也这么干。   忍足摇了摇头,笑着摆了摆手,“我也真是服了这些女生,”忽然间忍足话题一转,看向坐在办公桌前的秦初荷,便问,“青池,你这是在干什么?”   “查账咯,”秦初荷无奈的耸耸肩,喝了口茶,“迹部本想找你的,但是你不在。”   忍足直了直身子,朝秦初荷面前的办公桌走过去,好奇的瞧瞧。在看到秦初荷右手边的算盘之后不禁感叹,“青池,你居然会用这么古老的东西。还真是稀奇呢。”   “习惯了,方便。”   “这些,是已经核对好的?”忍足翻了翻左边一摞子的九册账本,惊讶地张了张嘴巴,“这要是我看的话可得花不少时间呢。”   “我只不过多了些技巧而已。”秦初荷笑笑,不禁想起以前才开始会计实习那个惨样,一天做个好几本帐简直要死要死的。熟能生巧,熟能生巧啊。   忍足叹服,合上账本,看看迹部,“算啦,我先回家了。你们二位加油吧。”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原本被阳光充斥的会长室也开了日光灯。晚风吹进来些许青草和花的香味,心情也变得畅快些。   挂钟的分钟转了一圈多,放在桌上的红茶也早已失去了温度。将散落在脸颊边的发丝别到耳后根,左手食指在账本上按行来回指着,算珠啪啦啪啦地撞击个不停。   迹部让桦地先跟车子回家,二年级过几天也要期中考,与其让他陪自己耗时间倒不如回去复习功课。迹部在学生文件上批上最后一个签字,终于松了口气。   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   迹部起身倒了杯红茶,见秦初荷还在忙活便绅士地给她倒了杯茶。   “多谢。”   “嗯。”   迹部端着茶杯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已经没什么人的冰帝校园,夜色已经布满了城市,校园里只有路灯和寥寥几盏灯光亮着。   五月过后就是六月了啊,都大赛也要开始了。   迹部平静地眺望,几盏灯光在他的眼眸里闪烁着光点。   良久,迹部侧过头看着算账核对的秦初荷。   她这个人,确实不能小看啊。之前周日听过她说中文,那一口毫无日本腔调平滑标准的中国话着实令他蛮吃惊的。而今天,居然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看完所有的23册账本。   失忆之后,迹部确实发现这青池初莲好像变得意外的好相处,还挺能侃的,不过嘴巴变得变本加厉的毒舌,而且这暴力倾向也越加掺杂着某种腹黑的气息。   忽然之间,迹部想到了那次她穿那件绿白细花旗袍的模样。惊艳不太谈得上,可是迹部承认的是确实有一种别致的古典清雅。与之前那哥特式的叛逆不良打扮简直天差地别。   这失忆之词会不会有些太浅薄了,前后给他的感觉判若两人,就像是换了灵魂一样。   “怎么,你小子看上我了?”   秦初荷戏谑的调笑瞬间将望着她发愣的迹部拉回现实中来,迹部的目光她虽然没有正视,却也从余光中瞥见了他那耐人寻味的眼神。   “你也太自以为是了吧!”   迹部哼了声,收回目光看向别处。虽然自己刚才是失礼了,但是被秦初荷那么说心里觉得还是挺不爽的。   秦初荷笑了笑,没有理睬迹部的牢骚。待最后一个珠子拨上的时候,秦初荷对了对账目,长舒一口气,闭了闭眼揉了揉眉心。   伸了个懒腰,喝了口茶之后便朝办公室走去,“回家回家咯。”    ☆、美腿照什么的连女人都会把持不住!   出于是自己让秦初荷忙活了那么久的原因,迹部大发善心的提出送秦初荷回家。秦初荷自然乐意,有专车干嘛不乐意坐!   迹部和秦初荷并排走在冰帝校园里。   晚风吹来,树木发出沙沙的声音,像是在低吟在歌颂夏季的来临。   “夏天要来了,真好啊。”秦初荷深吸了口气,这夜色带着清新的味道,很是舒服。   “确实好!”迹部扬起嘴角,“这次本大爷定要带领冰帝登上顶峰!”   “网球比赛啊……”   秦初荷若有所思,那么就是说手冢国光那个冰块面瘫脸也要和迹部一样带队冲杀咯。   <<<   豪华私家车穿行在都市中,流光或霓虹渐行渐远,在目光看不到的远处浓缩成光晕。   街道上,人来人往。   有的行色匆匆,有的悠闲自在,有的成群结伴。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故事,在这座城市里或快或慢的前行着,戏言或偶遇组成了他们的不可预见性。   秦初荷望着窗外,光影在她的眉目间流动倒退。   她想起了曾经的种种,在那座南方古老的都市,奋斗打拼过的年华。下班之后她也曾像这些人一样,怀抱着各种各色的心情迎接夜色的来临,以及那未知的未来。   可惜的是,她期待的未来在那天戛然而止,不再发出叫嚣声去呼唤她。   再次睁开眼时,竟然是一个荒诞的日子。   秦初荷轻叹了口气,车窗外繁华美妙的夜景顿时在她的眼眸里没了光彩。   淡淡的苦涩由那不明情感的叹气声化开了一片落寞。   “你在想什么?”   迹部侧眼看了看秦初荷,她的眼眸里时常总带着一股神秘的寂寥。   “一觉醒来,往昔不复,命途诡测。荒诞至极的情节真切发生时,无力或痛苦,都抵不过懊悔与回忆。大概是我以前荒唐事做多了,才会有如此结局吧。最残酷的事并不是失去生命,以一种不可想象的方式活着却再也无法保护和触摸过去的羁绊,那比死还难过。”   秦初荷的声音有些暗哑,神色平静,却幽幽地延伸开来一种令人感到寒冷的寂寞与悲哀。   迹部愣了一下,看向秦初荷。   她说的这番话着实让他有些不太明白,可是却又能从词语口气间听出一种绝望后看尽世间沧桑变迁和命运弄人的寂寞。   “我啊,只是一个追忆着残存过往念想的孤零零的灵魂。在这个世界游荡,无血无肉。这颗跳动的心脏也不是我的,它不过是为了祈求活下去而保持着与常人无异的速度。如果哪天,它不再需要我,不再渴望一个灵魂的温度,我可能就会消失了吧。”   迹部看着秦初荷,许久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秦初荷忽然感觉到额头上多了一份温热,仅仅是触碰到肌肤的一瞬间心底的苦涩立刻被融化成水。   “没发烧啊……”   随着迹部那带着疑惑的自言自语,秦初荷顿时感觉到深深的无力,黑着脸瞪了眼迹部。   “你脑子有病吧!迹部景吾!”   迹部收回手,竟然露出无辜的表情,无辜的表情,无辜的表情!   “啊?本大爷还以为你发烧了呢!”   秦初荷握紧双手,嘴角抽了抽,突然咆哮,“你丫的是在给劳资卖萌吗?!啊?!”   <<<   日子一天天过,中学生的日常每天都在平淡的日子中上演着。偶尔也会有一两件非日常的琐事滋扰着向往非日常的学生们。   这样的日子过过,有时候也觉得挺舒心的。   迹部这几日在学生会呆的时间少了些,将更多的精力放在了网球部的训练上。五月底的校内球类比赛也交由办公室的各位去安排。   秦初荷倒是活得有声有色的,至少是在某些方面。   自五十岚幸子对学生会进行了一次‘屠戮’般的采访之后,五月中旬那份被学生会霸占好几页版面的校报在校内一经发行便引起了一阵骚动。   拜五十岚那刨根问底的采访所赐,以及‘生龙活虎’的文笔描述,学生会的各位在此次校报上可算是‘大放异彩’。   当天仓木若水看到校报的时候,一直平淡如水的她竟然面露惊恐,嘴角抽搐,脸色僵硬,指着那尤为骚浪的照片,颤颤巍巍地盯着秦初荷,“呐,我说,这期校报也太大尺度了吧!”   “这五十岚也真是神人了!”   秦初荷摇摇头叹了口气,看了眼那张迹部和忍足的照片。正是她之前以为迹部和忍足有一腿在走廊上互相挑逗的那副场景!   学校里本来就有些关于他们的冰帝之王迹部景吾和关西狼绅士忍足侑士有一腿的风言风语,此番艳照门一出,两人自然又掀起了一阵风头。   当然,你以为五十岚就这本事那你还真是可小看了新闻社。   在冰帝曾流传着学校社团部门内有三大巨头可惹不得,网球社,新闻社,学生会。   如果说网球社有迹部统领200多号人足以震慑所有社团甚至是其他学校的网球社的话,那么新闻社的人马则是全体冰帝人马。虽说正式社员不过50多号人,但是凡是新闻社公开一个新闻采访项目,全学校的学生必定会积极参与。   所以,当秦初荷在那版校报上看到自己那容易引起犯罪的照片的时候就表示理解这原因了。在这种强大就像是Gossip Girl一样的号召力之下,她还能说什么呢。   照片上的秦初荷是这样的,那天她上完体育课在更衣室里换衣服,上身穿着白衬衫,校裙还没换上,就坐在一旁翘着二郎腿喝草莓汁。   而就因为这张白衬衫美腿照的登出,秦初荷一连好几天都收到各个年级男生送的草莓果汁汽水,草莓蛋糕,草莓pocky……   此番校报之后,秦初荷不得不感叹的是,冰帝校风真他妈的开放快节奏!   “青池学姐!”   “青池学姐,午安!”   “青池学姐!辛苦了!”   “青池学姐,午安!”   ……   “青池学姐,那个那个,草莓果汁请收下!”   “青池学姐,还有我的还有我!”   “还有我们的!”   ……   秦初荷的嘴角抽了抽,抱了一堆跟草莓有关的食物结束了巡视。   这群小崽子也真是没见过世面啊。不过就是一张露腿照而已。   还有五十岚那添油加醋的描写‘瞬杀彪形大汉,一个人打趴三十多个不良少年。性格温润如玉,为人善良正直,是一个值得信赖的存在!执行总务青池初莲将会继续义无反顾地保护着冰帝每一个学生!’。   这种话写出来明显就是在讨好学生会的好嘛!明显就是在刊登出那种照片,会觉得学生会大发雷霆,而故意写出这种让人觉得很可靠很厉害的话来粉饰学生会!这种给一个甜蜜的巴掌还不够,再来一个甜蜜强吻的手段,还真是新闻社做得出来的事情!   秦初荷叹了口气,也罢,这也是个为自己‘平反’的机会。借此正好可以一消青池初莲曾是不良问题少女的风言。   “哦呀,这不是我们的美腿少女青池嘛。”   迎面走来的忍足侑士带着那稍有些调侃的语气,笑得一脸暧昧不明。   “哦呀,这不是我们的出柜少年忍足嘛。”   秦初荷抖肩示以坏笑。   忍足的额角抽了抽,推了一下眼镜,干笑,“嘛,这风头很快就会过去了。”   “你不去训练,在这里闲晃什么?”秦初荷问。   “我来找岳人,一会儿再去训练,”忍足回答,目光越过秦初荷看到往这儿走的向日岳人,“岳人。”   待向日走近之后,忍足又免不了打趣,“我还以为你翘部活了呢。”   “找作业本费时了点,”向日看了看好搭档,在看到秦初荷之后不情不愿的打了个招呼,“哟,你怎么在这儿?”   “巡视,”秦初荷抖了抖手臂上的袖章,“你们俩唠嗑吧,我先走了。”    ☆、生物杀手   秦初荷回到办公室里,再次确认了周六的校内球类比赛的流程安排。眼看着也没什么事,想起来仓木若水那家伙因为中午忙活球类比赛的广播项目没吃饭,于是便挑了小男生送的蛋糕拿过去给她。   广播社的广播室和活动室在三楼,有时候秦初荷无聊的时候便会去找仓木唠嗑,或者去一楼的校艺术团找江崎左拉。   秦初荷敲了敲门之后拉广播室的门,结果看到仓木若水那从来不近男色的家伙身边居然有个高个子男生,那男生还伸出手摸了摸仓木若水的头发。   卧槽,信息量太大了吧!   秦初荷张了张嘴巴,定定神再看一眼,结果更是了不得了!   “哦呀呀,这不是学生会的执行总务美腿少女青池同学嘛。”社长绀野归奈露出个人畜无害的笑容,向来腹黑的绀野总是不经意间散发出温柔的气息来,但是凡是个冰帝的学生都知道那只是假象假象而已。   “额呵呵,我来找小仓木。”秦初荷拿这个绀野一向是没辙的,干笑了几声便走过去。   这走近一看才发现那仓木若水脸上竟然全是淡淡的忧伤,她抬眼瞧了瞧秦初荷,又叹了口气,撅着嘴巴,呢喃着,“初莲啊,我的武十郎死掉了。”   “青池桑?”   “啊哈哈哈,手冢君,你好你好。”   秦初荷干笑着,伸出手拍拍仓木的背示以安慰,将蛋糕放在了桌上,“怕你饿死。”   仓木若水又是长长的叹了口气,“为什么养什么什么就会死啊。”   “这是什么情况?”   秦初荷不解地看了看仓木若水,又看了看那面色无奈的手冢国光。难不成,仓木这小尼姑和手冢死面瘫是一对?也难怪仓木会那么淡定,这一定是受了男朋友的影响吧!秦初荷迅速脑补出一副‘妙不可言’的面瘫夫妇画面来。   “若水养在我家的第十只乌龟死了。”   手冢这平淡又无奈的话瞬间给了秦初荷一个轰雷,这话的槽点也太多了吧!话说为什么已经是第十只了啊!为什么会是乌龟啊!为什么是养在你家啊!为什么你叫她若水啊!   “等等,”秦初荷皱了皱眉,揉揉眉心,“为什么要养乌龟这种动物啊?不应该养点好看又浪漫的生物吗?”   “她连仙人掌都养不活还能养其他的活物?”手冢叹了口气,伸手又继续摸摸仓木若水的脑袋表示安抚。这动作自然无比。   “哼嗯嗯……”   仓木突然抱住秦初荷的小细腰,哼唧的□□起来。   秦初荷一愣,又不禁笑叹了口气,“唉,还真是服了你了。”   手冢见仓木那要死不活的样子,想了想,开口说,“要不,我再陪你去买金鱼?武十郎死了,我也有责任,是我大意了。”   这是在搞毛啊。秦初荷腹诽。   仓木若水转过脑袋,斜着眼看手冢,哼唧了声,“……可是金鱼比乌龟难养。”   “你好好养不就好了,笨蛋。”秦初荷真的快无力吐槽了。   她真想不到平素里那个一脸尼姑深远淡定的仓木若水除了爱看漫画外居然还有这种癖好。真是的,她身边怎么就没几个正常的。江崎左拉那家伙乍看挺正常的,其实是个沙拉酱控,这和她的草莓控有的一拼。   “青池说的对,你要好好养,上点心,不要大意。”手冢补充说道。   仓木这才松开秦初荷,轻哼了声算是答应了。   打开秦初荷带过来的蛋糕,吃了口,满嘴草莓味儿。   “又是小男生送的?”   “嗯哼。”   “那还真是多亏了你那张美腿照。”   仓木见手冢一脸不明所以的样子,于是从办公桌上抽出一张报纸横在手冢面前。手冢接过报纸一看,脸色有些微妙。   “你们冰帝的校风还真是开放。”   秦初荷干笑了几声,乜了眼仓木若水,给你男朋友看这种东西不太好吧!小仓木!   吃了点东西,仓木的心情似乎好了些。不过她这才想到一个问题。   “对了,你怎么认识初莲的?”   “你到现在才发现我跟你男朋友认识也真是了不起啊小仓木。”秦初荷拍拍仓木若水的脑袋,这家伙是被武十郎的死讯堵住了毛孔了吧。   “哈?男朋友?你不要吓我,我才不会找这种人做男朋友呢,”仓木露出嫌弃的眼神平淡地看了眼手冢那有些无语的表情,摆摆手笑道,“是表哥,表哥而已。”   “哈?表哥?那你之前说要买礼物给你外公就是手冢老爷子咯?”秦初荷讶异。   “是啊,不过周日那天我生病了所以没去成。礼物第二天才给外公的。”   仓木耸耸肩,一脸‘我生病不能去看外公给他老人家祝寿不是我的错’的样子。   手冢看了眼仓木,不紧不慢地悠悠地说着,“你也真是大意了,这种天气贪吃冰棍你也真是长本事了。要是一不小心得肠胃炎怎么办。”   “没那么夸张,没那么夸张,”仓木摆摆手,笑笑,又问,“对了,你们还没回答我你们俩是怎么认识的?这也太巧了吧。”   “我那经常犯病的老爹是你外公的爱徒,生日那天带我和原佑去给他打掩护,好让他和手冢叔叔出去厮混。”   秦初荷无奈地叹了口气。就说青池客袏的目的没那么简单,说什么要去赔罪,这种理由还真有点站不住脚。之后青池客袏在秦初荷的逼问下也承认了,但是没想到效果那么好!才几分钟他师父就放他去和手冢国晴喝酒去了!   <<<   之后,秦初荷和手冢国光便陪着‘活物杀手’仓木若水去买小金鱼。   当仓木若水看到一缸子的金鱼傻逼兮的游来游去的时候,那平淡的小尼姑专用表情瞬间切换为江崎左拉看水果沙拉的表情。   秦初荷一手扶额,她还真是搞不懂现在小孩都是怎样的性格。为什么平时跟小尼姑一样的女娃子不仅是个漫画迷,还是个专门负责养死小动物的‘活物杀手’。   “呐呐,哪只好哪只好?”   仓木若水扯了扯手冢国光的衣袖,两眼放光地盯着鱼缸。   其实手冢本想说,不管哪个结局都一样。但是想想还是把这残忍的话咽了回去,轻微俯下身子看着鱼缸里的傻帽金鱼。   看上去冷冰冰的,其实对家人很温馨。这也算是那位面瘫少年的萌点吧。   秦初荷这么想着,看着帮仓木若水挑金鱼的手冢国光。眼神再一瞥,那家伙,看着淡定深远,其实是个养动物白痴,这也算萌点……吧?   这么一想,秦初荷恍然了。   原来这种与平素或者外表有反差的行为和特性,是塑造人物萌点的重要手段啊!   也就是说,人多多少少会有反差萌的咯?   也就是说,就算是平时里一副高高在上劳资最牛逼的家伙也会有害羞紧张的萌点咯?   也就是说,她周围的这些家伙都是有萌点的咯?   也就是说,她来到了一个意外有萌点的世界咯?   “这神逻辑!我他妈的在耍宝吧……”   秦初荷自言自语了一句,嘴角抽了抽,我还真是会安慰自己啊……    ☆、让我们再来一幕校园剧   周五,前阵子期中考试的成绩和排名也都下来了。   被贴在公告栏上的百名榜前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学生们睁大眼睛仔细瞧着有没有自己的名字,看完之后还要和身边的好友叽叽喳喳个一会儿。   “啊啊,还是不敢看啊!”   江崎左拉两手捂着眼睛,跺了跺脚。   就在前两分钟,当江崎左拉知道百名榜公布的时候便立马拉着仓木若水和秦初荷去围观。可到了现场,她竟然怂了起来。   “就算你不捂着眼睛,你也看不到啊。”仓木若水瞥了眼好友。   秦初荷踮起脚尖仰着头瞅了瞅,看到的依旧是前排高个子女同学的三千青丝。秦初荷耸耸肩,无奈地轻叹了口气,“还是看不到啊。等人少再来看吧……”   虽然她也挺好奇自己现在能在一群中学生里排名多少,但是也没那么急迫。   昨天放学的时候班长突然有事,好巧不巧当时教室里就剩她和班长,获野就拜托她帮自己去办公室里交个作业。后来她在堂本废柴班导的办公桌上看到成绩单名条,于是问了声能不能看看自己的成绩。堂本老师眨了一下他的死鱼眼,摆摆手,来了一句,“随便看”。   各课考得都挺不错的,也亏得她复习了,而且卷子也不难,至少对于她来说。   “不行不行,我还是要看!”江崎左拉哼唧了声。   在做足了思想准备之后,江崎左拉深吸一口气,拍拍前面的男同学,笑脸吟吟,“那个,不好意思,能让我看看排名吗?”   那男同学看到是江崎左拉之后先是一愣,再是傻笑,“嗯,好。”   于是江崎左拉凭着她那人畜无害的小天使笑容一个劲儿的窜到了最前面,也真是不枉她被并称为‘冰帝四秀’了,这人缘还真是好的没话说。   仓木若水对江崎那种方式表示淡定,仿若早就看惯了江崎的把戏。她推了推眼镜,看了一眼身旁遥远地望着排名榜的秦初荷,悠悠地说道,“你猜左拉会有多少名?”   “不清楚啊。”秦初荷老实地说,这两个月下来她也只知道江崎的理科不是太好而已。   仓木的嘴角扬了扬,用那调侃的语气说道,“我猜,67名。”   “哦?”秦初荷对这话题起了兴趣,坏笑一声,“嘛,说不定是76名。”   这两人在人群后调侃江崎左拉的名次,在人群前的江崎左拉不淡定了。   过了一会儿,江崎钻了出来。在看到秦初荷和仓木乐呵呵地望着她的时候,嘚瑟起来了,摆弄着她的双马尾,嘿嘿地傻笑,“79名……”   “哦呀呀,还算是很有进步的。”仓木挑眉笑笑。   江崎两手叉腰,抖肩狂笑起来,“也不枉我提前两个星期就开始复习了啊!”   “下次还要继续努力啊。”秦初荷笑了笑。   “嘛,不过我没看到你们俩的名字哎……啊,对了,我是从后面开始看的,”江崎左拉嘟囔着,见仓木露出鄙视的目光,便连忙摆摆手赔笑,“嘛嘛,我们家若水一向成绩好,没关系啦不用担心的!”   秦初荷见人稍微散了些,便往前走了走,越过几个矮个子同学踮脚望过去,“仓木,你好像是12名。”   “诶?!好棒哎!阿若你进到了前15了耶!!啊哈哈,我们家阿若最聪明了!”江崎两眼放光,一手重重地拍在仓木若水的肩上,这看起来比仓木还要高兴。   “呐呐,初莲,看到你的了吗?”江崎高兴之余又问道。   “嗯,正在看。”   秦初荷歪了歪脑袋,目光在12名左右扫了扫没看到,想想也不会低到30名之外,便又将目光放在了另一张属于前十名的排名榜上。   “第五。”   “哈?!我勒个亲娘!”   “真人不露相!”   秦初荷又看了眼,第一是迹部,第二是神木千秋,第三上木,第四是忍足。   这前五名就有四位学生会成员。真的是,无关乎国家,学生会向来都是优等生的聚集所。也难怪,要作为一个学校的学生代表引领学生,必定是要品行端正学习优异的。   看完排名之后,三人便安安心心的准备回教室。   课间的走廊一向热闹。虽然说冰帝是一所贵族学校,但是这里也都只不过是一群孩子。况且,就算是说贵族学校,但真正的贵族也没有多少。所以这学生之间的打打闹闹也是常见,有时候也容易出乱子。   就在三人快走到一楼楼梯口准备上楼的时候,忽然传来一片惊呼和几个女生的尖叫声。紧接着,一个女生从楼梯上摔了下来,蜷曲着身子躺在地上,痛苦的皱着眉。   “福子!——”   几个女生惊叫着从楼梯上快步跑下来,托起那名叫福子的女生的上半身,神色惊恐。本来热闹的走廊忽然安静了下来,几名好心的学生赶忙跑了过去。   秦初荷见状况不妙便快步走过去,怎么说她也是学生会总务,学生出事她得解决。江崎和仓木见秦初荷跑过去,两人愣了一下也快步跟上去。   “怎么回事?”秦初荷蹲下身来看了看那女生,皱皱眉,“还能动吗?”   福子吃痛地半睁着眼瞧着秦初荷,缓了缓说道,“脚踝,脚踝好像扭到了。”   围观学生们都露出担心的神情,秦初荷看了看四周,指着一个看起来比较结实的男生说道,“麻烦你抱着这位女同学去保健室可以吗?她现在脚踝不能动。”   那男生先是一愣,一抹绯红立刻浮上了脸颊,“是,是!”   待问过那几个女生事情经过之后,秦初荷便去保健室瞧瞧那个叫福子的女生。   刚开门,秦初荷便看到已经有两个似乎有点眼熟的女生站在福子床边,一旁的江崎和仓木还跟她们两人说着话。   “伤势怎么样?”秦初荷问。   “保健老师说虽然不怎么严重,但是至少一个星期不要剧烈运动。”仓木说。   福子脸色不是很好,叹了口气,显得很失落,“只可惜明天的表演赛我没办法参加了。”   “现在不要想这些,你注意好自己的身体才是。”一个长发女生说道。她又转而看着秦初荷,微微鞠了躬,“多谢青池同学你及时将福子送到保健室。”   “没什么。”   “我是三年G组的末永莉里奈,福子是我们排球队的一员。”   “那个,青池学姐好,我是二年C组的大冢葵子,也是排球社的一员。”   “嗯,你们好。”   秦初荷点了点头,又看看保健室里的挂钟,“快要上课了,都先回去吧。”   <<<   中午吃饭的时候,江崎和仓木又聊起上午的事情。   江崎吃了一大口水果沙拉之后,咂咂嘴,惋惜地说道,“不过真的很可惜啊。福子就不能参加明天的排球队表演赛了。”   “是啊,明天的排球表演赛对排球社而言很重要的啊。不知道末永能不能选出一个代替福子的人啊。”仓木也有点替排球队感到担心,说起来她和排球队队长末永莉里奈玩的还不错来着呢。   “福子是球场哪个位置?”秦初荷问道。   仓木想了想,不太确定地说道,“好像是四号位吧。”   “主攻手?哦?那她挺厉害的,”秦初荷慢条斯理的切着牛排,不紧不慢地说道,“主攻手对一传和扣杀要求很高。不过也幸好她不是二传手,不然这个比赛是没办法继续的了。”   “初莲你懂得很多嘛!”江崎好奇又面带笑意地说道。   “偶尔看看比赛而已。”秦初荷说完便戳了块牛排送进嘴里。   此时,上午才见到的大冢葵子一路小跑到餐厅,在门口张望了一圈之后迅速快步走到仓木江崎那桌。   大冢葵子喘了几口气,在三人惊讶的目光中上接不接下气地说,“青池,青池学姐!请您去代替福子学姐吧!拜托了!”   秦初荷被她这冒冒失失又莫名其妙的话愣了一下,看了看她问,“为什么来拜托我?”   大概是因为刚才跑过来的原因,大冢葵子的脸颊上有一片红晕,在缓了缓气之后,两眼坚定又恳求似的说着,“青池学姐你可能不记得我了。在开学没多久的时候,我在仓库附近练排球差点砸到学姐你。当时是学姐你接住了球,还提点了我的发球动作!”   “我勒个去,你还真会排球啊初莲!”江崎惊叹。   秦初荷带着回忆似的眼神看了大冢葵子那表情后,忽然想起来了,确实好像有这么回事,难怪她今天见到大冢觉得脸熟。   “哦,是有这么回事。”   “那么,请学姐您代替福子学姐打比赛吧!这次表演赛对排球社而言真的很重要!”   秦初荷继续切着牛排,笑了声,淡定到让人觉得她近乎冷漠,“就算是我会打排球,也不可能去代替你们的福子学姐的。”   “可是,可是学姐您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了!”大冢葵子两眼水汪汪地盯着秦初荷。   “第一,我是学生会总务。明天的校内球类比赛我是要巡查的。况且,我也有自己的桌球比赛。第二,你跑来找我想必只是你自己的想法。而你的末永队长应该已经开始做她的应对准备了,所以你大可不必如此担心。第三,就算是我会打排球懂排球,那也真的是很遥远的事情了。对于一个手脚生疏的人,我去参加无疑是拖你们后腿。”   秦初荷戳了块牛排送进嘴里,又淡定地看了一眼落寞无比的大冢葵子。这丫头明显是方寸大乱,疾病乱投医。她秦初荷可没这个闲工夫去帮她实现这个天真的想法。   江崎见大冢葵子一副要哭的样子,连忙干笑着缓和缓和气氛,“嘛嘛,初莲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那个葵子同学啊,你稍稍平复一下心情啊。”   仓木也不知道说什么,略尴尬的四处望望,正好看到吃完饭准备回去的末永莉里奈,于是朝她招了招手,叫唤了声,“喂,末永,你们家的小羊羔迷路了。”   待末永走过来,看到大冢葵子那副表情之后,忽然想起了她早上听大冢葵子说青池初莲打排球很厉害。末永见江崎和仓木面露无奈,大概猜到了几分。   “十分抱歉。”   末永按住大冢葵子的后背鞠了一躬,“我们队的葵子给你们添麻烦了!”   这话听起来十分像我们家孩子给你们添麻烦了。   “嗯,没什么。”秦初荷淡定地笑了笑,将吸管戳进草莓汁里。   “队长……可是……”大冢葵子咬着唇嘟囔着,一副受了不小冤屈的可怜模样。   “别可是了,我自有办法。”末永拍拍大冢的肩膀,微微一笑。   “……是。”    ☆、球类比赛gogogo   周六,冰帝举行校内球类比赛。每个学生都可以自由报名任意球类比赛。   由于排球社和网球社是体育部的两大比较有名望的社团,所以在当天还会有表演赛。从一大早开始原佑就跟秦初荷叽喳他们网球部的表演赛超级精彩。   “姐姐一定要去看!不要推脱,到时候我会打电话给你的噢!”   秦初荷靠在自动贩卖机一旁,脑海里浮现出原佑一大早就跟她念叨的话以及那张讨人喜欢又有时烦嫌的小脸蛋来,无奈的叹了口气。   听仓木说,末永莉里奈似乎也找到了合适的主攻手代替福子。   这样一来,那大冢葵子也该安心了吧。   仰起下巴,喝掉最后一点汽水,将易拉罐扔进垃圾桶里,秦初荷便大摇大摆的向桌球比赛区走去了。   <<<   秦初荷磨了磨壳粉,微笑着看了一眼她的对手。那男生被秦初荷那看似善意的眼神一看顿时两颊绯红,害羞的抓了抓头发。   “请多指教了。”   “啊啊,是!”   开局之后,秦初荷连连进球,那男生忽然间觉得有些闲适起来了。按照秦初荷这种打法,他基本可以休息了。   其实,随着每进一个球,秦初荷的回忆也渐渐翻涌了起来。   说起来,秦初荷是大三起去了日本做交换生,在日本学习生活了两年,毕业之后又在日本工作了一年之后才回到中国。而桌球则是她在日本的男朋友教她的,当时她学得还不成样子,但是兴趣倒是很足。   再后来,她和季原的初次见面就是在一家很雅致的台球店。季原的桌球打得很好,那时候还时常借着教秦初荷打桌球的名义约她出来。   秦初荷记得她可是一次都没有赢过季原,不是她技艺不精。而是她和季原在一起的时候,心思都不由自主的放在了他的身上,哪还有什么心思去打好桌球呢。   秦初荷不禁自嘲地轻笑起来。   就算她曾经有多爱他,那也渐渐被沉浸在海水里。大概现在有时还会泛滥起一些旧情,可是她总有一天会彻底的忘掉他。   “多谢学姐指教!”   在秦初荷很轻松地赢了那小男生之后,小男生腼腆地朝秦初荷鞠了一躬。   <<<   体育馆今天很是热闹,各处都有比赛。   迹部和忍足两人并肩走着,一路上还互相调侃。   “你这种不华丽的球技居然能获胜,本大爷还真是高估了我们学校兵乓球选手的能力。”   “迹部你这么说可就太伤我的心了。”   迹部嗤笑一声,乜了眼身旁的忍足,摆摆手,“你还真是闲不住。不去给本大爷练习网球,反倒是在这桌板上打小球。”   忍足推了推眼镜,桃花眼看着正朝他们走来的一女生的修长双腿,目光还未上移,十分从容淡定地欣赏着那双玉腿,慢悠悠地说道,“我可是见识到不同与以往的风景了啊。”   这话可当做一语双关来看。   至少迹部在看到忍足那目光看的地方之后是这么认为的。   “这么堂而皇之的用你的眼神轻薄女生的双腿,这样可不绅士哦,忍足。”   忍足听到熟悉的声音后抬起头,错愕地看到秦初荷似笑非笑地望着她。而她身后则是背着桌球杆箱一脸郁闷的上木季原。   “哦呀,我说怎么这么漂亮呢。原来是青池呀。”   忍足感到后背一凉,心中莫名地流了一道冷汗。刚才看到那种漂亮的腿时就该先看看人是谁,像青池这样的还是不去看的好。   迹部看了看上木那表情,带着一点不可置信的笑意问道,“莫非我们这风纪委员长上木输给你这家伙了?”   上木尴尬地推了推眼镜,哼了声,“要不是我有一个失误球,她才不会赢呢。想不到我这种职业玩家居然会输给青池,真是不甘心……”   “大丈夫能屈能伸,能弯能直,”秦初荷笑了几声,望了一眼心情不太美丽的上木委员长,“少年,你还得多磨练啊。”   更何况,我怎么会再一次输给季原呢。   秦初荷的唇角勾勒起漂亮的弧度。   <<<   中午吃饭的时候,秦初荷,原佑,仓木和江崎在一桌,很不巧,迹部忍足等几人就在隔壁桌。原佑倒是开心的很,还教唆长太郎跟他们一桌吃。   长太郎和原佑聊着很有趣的话题。长太郎忽然话题一转,“原佑,明天你还去彦叔那儿练吉他吗?”   “啊啊啊啊,去的去的。”原佑突然慌乱地捂着长太郎的嘴巴,一个劲儿的使眼色。   几人对原佑这一奇怪的举动露出不解。   秦初荷试探性地问了声,“原佑,你有什么事儿不能说的?”   “啊哈哈,没什么没什么!”原佑傻笑着打马虎眼。   长太郎虽然不明白状况,但是也替好基友打圆场,“啊哈哈,青池姐姐,没什么事。”   秦初荷狐疑地看着俩小鬼,那两张天然纯善的脸蛋怎么看也觉得有些猫腻。不过原佑既然不想让她知道就算了,于是应了声,“嗯哼。”   江崎左拉忽然想到了什么,“啊”的一声,一拍桌子,这不小的动静把隔壁桌正在用膳的迹部忍足向日等人给惊扰了。   “左拉,你干嘛~”向日怨念地瞥了瞥青梅,又惋惜地看着那一不小心掉下来的牛排。   只见她很无厘头地摆出一种大丈夫要远征的感觉的表情和姿态来,故意恶趣味地沉着嗓音,似乎要用腹部发声般狗血,“初莲小姐,您的寿辰将至了!”   “别说的跟忌辰一样凝重好吗?”仓木脱口而出神吐槽。   秦初荷囧,这种对话她可不想在生日之前听到啊。   “嗯,确实是。不过还早呢。”   秦初荷微微一笑,江崎记得她的生日也真是有心了。   仓木歪着头,若有所思,“是6月11日吧……”   “原来如此。”江崎左拉小声呢喃一句,拖长声音。   “江崎学姐,你是不知道姐姐的具体生日才那样说的吧。”原佑无语地干笑几声。   “啊,你说什么,我信号不好……啊咧,是星期几来着的?”   江崎故意偏过头,顺便拿出手机翻看日历。   <<<   下午比赛开始之时,秦初荷四处晃了一圈,也没发现有什么违反风纪的事件,不过是学生们情绪比较高涨,有时候人群会比较混乱。   经过棒球比赛场地之时,围观的学生的欢呼声忽然高了起来,好像是某一方获胜了。秦初荷笑了笑,目光掠过相拥的几位棒球少年。   广播里播放着欢快的日文歌,广播社想必是为这次校内球类比赛做了不少准备。   “我们为这胜利欢呼,纵使青春失色,仍一路高歌……”   秦初荷呢喃着广播播放的那首歌的歌词,良久,迈开了脚步向网球场走去。   说实话,秦初荷很少去网球部,或者说除非原佑有比赛她是懒得去的。网球场的观众席向来是人满为患,除此之外还有女生们后援团的尖叫助威呐喊声,那场面,她实在受不了。   这次原佑死活让她去看前辈们的表演赛,秦初荷拗不过原佑那小正太只好答应。   忍足站在迹部身侧,跟他说着他昨天在脸谱上看到的段子,迹部露出一种鄙夷似的笑容瞥瞥好友。向日突然冲过来,扒着忍足的肩膀,像是要爬在忍足的身上一样。   “岳人,你这是干嘛!”忍足对向日这突然袭击深表无奈。   “嗯哼哼~慈郎又吃了我的慕斯蛋糕!哼哼~~”   向日一头蹭着忍足的肩膀,使劲儿的哼唧着,一脸幽怨又无奈。   慈郎揉揉睡意朦胧的眼睛,打了个哈气,咂咂嘴,“啊咧~慈郎做梦梦到慕斯蛋糕了~”   迹部的额角抽了抽,“桦地,把慈郎给本大爷彻底弄醒!”   “是!”   慈郎很闲适地窝在休息椅上,在原佑一声惊呼‘慈郎前辈小心!’后努力地睁了睁眼。在看到桦地朝他走来的时候,突然像是受惊的猫咪身上的毛全都竖立了起来,‘腾’的一下,从休息椅上跃下来。   忽然,慈郎嗅了嗅鼻子对着空气闻了一会儿后,“啊咧?有草莓味?”在根据鼻子给出的指示之后,慈郎慢慢的挪动起来,离草莓味好像更近了一些。   “哦呀,青池难得来看比赛啊。”忍足在见到秦初荷走过来便半调侃的说道。   “嗯,原佑那小鬼嚷着让我来看看他的前辈们的英姿。”秦初荷亦是调侃似的说。   原佑在看到秦初荷过来后,便快步走过去。   “姐,你好慢。长太郎的比赛都比完了。”原佑似抱怨的嘟囔着。   “那还有谁的比赛?”   “部长和忍足前辈的,哦,还有慈郎前辈。”原佑说。   “慈郎?”秦初荷她还不知道网球部有一个叫‘慈郎’的,平时里也只是看到迹部忍足向日宍户等几个人。   话刚说到这里,慈郎便根据他那灵敏的嗅觉半眯着眼挪过来了。停在几人面前又一次嗅了嗅之后,突然睁大眼睛,“有吃的!”这话说完便朝神色大变的秦初荷扑过去。   秦初荷哪是一般人,见有一只不明生物扑过来立刻闪躲到一边。结果,慈郎和向日抱团挂在了忍足身上。   “阿喂,慈郎!”忍足惊呼。   秦初荷跟看怪物一样看慈郎,小声地问迹部,“迹部,那个玩意儿是你们队里的?”   “桦地!把慈郎给本大爷扔到球场里!”迹部平地一声吼,又顿感无力。   在慈郎还在疑惑刚才的草莓味儿怎么换成了黑着脸的忍足侑士时,桦地已经像拎小鸡的样子拎着他顺手就要将他扔进球场。   迹部略尴尬的叹了口气,“这家伙的嗅觉到底是有多好!”又转过头问秦初荷,“你过来的时候吃了什么?”   “草莓甜筒。”秦初荷看看迹部,又看看忍足,再看看那窝在球场里继续睡的慈郎,不由得感叹一句,“真像是只绵羊啊!”   再后来,当秦初荷看到慈郎的网球比赛之后顿感无力。   小绵羊似乎真的很喜欢睡觉。打着打着居然就可以毫无忌惮地窝在球场里睡起来。这个所谓的网球表演赛对慈郎而言说不定只是表演如何在球场里睡觉!   最后一场是迹部和忍足,算是大腕级别的比赛。   “冰帝!冰帝!冰帝!冰帝!……”   “胜利属于冰帝!胜利属于迹部!胜利属于冰帝!胜利属于冰帝!……”   “迹部!迹部!迹部!迹部!……”   当呐喊声开始很有规律的此起彼伏,宛如一个强大的音波从冰帝网球场上空开始炸开向外迅速扩散之时,所有人都知道,是他们的冰帝帝王迹部景吾华丽登场了。   迹部扬起华丽的笑容,右手一挥,左手一挥,君临天下不过如此!   一个干脆而漂亮的响指,全场立刻停止欢呼声。   迹部微微扬起头,那高高在上却又不得不让人为之臣服的气场迅速冻结整个球场,白皙的左手撩起金棕色的发丝,眼角的泪痣似钻石般耀眼。   “胜利属于本大爷!”   一句耳熟能详的话在他嘴里再一次被念起之时,恍若狂风似的欢呼声席卷了整个球场。   “真的假的啊……”   秦初荷目瞪口呆地盯着球场内的两人。   那跳跃飞旋的网球似桀骜不驯的野马来回驰骋在球场间,凌厉无比的回球与空气的摩擦像是咆哮的野兽,可是那野兽又被驯服得可以任意控制。   这哪里是中学生的水准!   秦初荷她不是不懂网球,相反还经常看网球比赛。可是像这两个少年一样,将网球能发挥到优雅与力量并驾齐驱的地步,还真的是前所未见!   不,他们还未尽实力!   秦初荷微微蹙眉,不可置信的看着迹部和忍足那场华丽到无可挑剔的表演赛。   “还不够尽兴啊!忍足!”   迹部抽回一个球,望着那黄色小球飞速驰去对方球场,扬起一个华丽的笑容。随着刚才干脆利落的动作飞扬出几滴汗水,在阳光下反射出五彩的光芒来。   忍足目光聚集在飞来的网球上,迅速的定位。在打回那球时,深沉的嗓音带着兴奋的苗头,说道,“那就认真来一场吧!迹部!”   两人洒脱的身姿在球场里快速移动着,伴随着击球发球的清脆声是全场一次又一次的高呼声。这显然已经不是一场表演赛那么简单,两人开始了一场真正的对决,然而那对决又是如此优雅,也堪称是一场精彩的表演。   迹部和忍足的表情意外的与往常不同,看似轻松微笑的背后则是全身燃烧的刺激。可是那也不是一场殊死之斗,在细胞都大开的极尽全力之下更像是在享受这场比赛。   比赛的结束是迹部最拿手的二段扣杀。   “沉醉在本大爷华丽的美技下吧!迈向破灭的轮舞曲!”   迹部一跃跳起,在半空中打出一个完美的扣杀,忍足的球拍被弹飞。再一次,迹部的身姿被光芒笼罩,像是神一般凌驾于众人之上。   “啪!——”   “Game 6:5 迹部胜!”   “迹部!迹部!迹部!迹部!……”   全场的欢呼声再一次席卷过整个球场的上空。    ☆、走丢的咖啡遇到了王子   迹部洗完澡,舒服地半躺在沙发上。华贵的欧式风情卧室很安静,窗户没有关,一阵晚风吹进来,带着白色的窗帘优雅地飘动。   大概是迹部豪宅中养了一片玫瑰庄园的原因,吹来的晚风中还带着淡淡的玫瑰花香。   五月底的空气里多了几分热度,但是晚上的凉风还是依旧的凉爽。   迹部半眯着眼,很是享受这样的夜晚。   “喂,迹部。”   “嗯哼?”   迹部应了声,水越银奈这时候打电话给他还真不知道要干嘛。   “明天有空吗?陪我去骑马!”   “哦?”   迹部拖长的尾音,白净的手指滑过酒杯。   说起来他和水越银奈算是从小就认识。那姑娘别看长着个洋娃娃似的脸蛋,但是那性子可真算是个假小子了。至少迹部是一直这么认为的。   虽然他一向不喜欢和女人打交道,不是说迹部是禁欲派的,只是他身边的女人更多的是讨好崇拜对他犯花痴类型。但是水越和他认识的时间还是很长的,她倒也不像那些个女人一样愚蠢。喜欢是绝对谈不上的,只能说不排斥。   “怎么,难道不敢跟本小姐一较高下?你的马术一定是退步了吧!”   “哼,就你那点小伎俩还敢在本大爷面前说大话?”迹部眼眸一挑,轻哼了声,又以那种高高在上的口气说道,“本大爷也确实很久没去骑马了,就赏脸和你一起好了!”   显然,和迹部沟通还算频繁的人对于他那种姿态早已习以为常。   水越笑了笑,“那就说好了!明天可别迟到!”   “喂喂,别搞错了。这句话才应该是本大爷说的。”   <<<   周日的午后往往很闲适。   这五月底的白昼日光也刺眼了起来,穿一件短袖套一件轻薄衬衫出门也正合适。   忍足夹着一本精装书漫步在新宿区的街道上,V字低领T恤外罩了一件浅色衬衫。慵懒的阳光落在身上,算不得轻柔但也不讨厌。   穿过繁华的商店街,眼前和耳边的喧嚣顿时安静了很多。过了条小街道,一棵茂盛的法国梧桐立刻为他遮住了稍有灼意的阳光。在梧桐树后则是一家十分雅致的叫做圣日耳曼大街13号的咖啡店。   店里的客人不算多,店铺也不算大,寥寥的坐着几个人。一首法国歌谣在充满浪漫情怀的咖啡店里低声吟诵,温柔得像是一阵清风,被日光一晒就会感受不到它的气息般。   店长是一名三十多岁的漂亮女性,店里平时也就三四个服务员轮流换班。忍足是常客,所以和这里的服务员和店长也算熟络。   “哦哟,忍足小弟。”一名看上去二十出头的女生笑着和忍足打了个招呼。   忍足无奈的笑笑,“你对这个称呼还真是喜欢啊,秀子姐。”   “还是老样子?”秀子笑着问。   “嗯。”   忍足微微一笑,转过身向老位子走过去。不过,在走过一隅时突然就看到了熟人。   “青池?这么巧?”   “啊咧,忍足?”   秦初荷在忍足的印象里是个不太普通的存在。或者,应该说是忍足在秦初荷身上闻不到像他周围人的气息。   之前他和青池初莲还没什么交集,后来听说青池初莲除了车祸整个人失忆性情大变的时候他才开始注意到这个人,也就是秦初荷了。   不管是那厉害的身手,迅速躲避危险的本领,还是时常蹦出的智慧的说法,亦或是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中夹杂着生人勿近的气息。总而言之,他倒是觉得秦初荷这个人真蛮有意思的。   所以当秦初荷坐在这里的时候,忍足选择了坐过去。至少在他的认知里,比起因为百无聊赖的出来闲逛来这里看书打发时间,和秦初荷说话更有趣味些。   “你怎么会来这家店的?”忍足饶有兴趣的问着,“这里的位置还算偏僻啊。”   “偶然间发现的。”秦初荷一手用小勺轻轻地搅了搅咖啡。今天又是没人在家,她逍遥自得的到处晃,一晃便晃到了之前来过的这家咖啡店。   忍足推了推眼镜,挂着优雅的笑容,“想不到在这儿遇到你,也算是终于可以给我无聊的周日来点趣味性了。”   “你这是典型的闲不住。”秦初荷嗤笑,昨天这家伙还跑去打乒乓球,今天又闲不住了。   “你不也是。”   秦初荷看了看忍足那兴趣盎然的样子,笑了笑,懒散地说着,“这家咖啡店在繁华背后独处一片僻静之所,就像是可以闲淡处世一般。也挺符合我口味的。”   “哦呀,你好像一直给我一种人到暮年的感觉啊青池。”   “你倒是给我一种万花丛中半掩风流的感觉啊忍足。”   忍足笑了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看了看秦初荷面前的草莓慕斯蛋糕,以及那双看不透是何种心情或意味的琥珀色眼眸。   “和青池你说上几句话,还真的是很让人感到轻松。”   这话不算奉承。和秦初荷说话,忍足是一直觉得挺有意思。   秦初荷戳了戳华夫松饼上一坨坨的草莓酱,轻松地笑笑,“你也不赖。”   “对了,你听过这家店的传说了吗?”忍足将慵懒倚靠着椅子的背直了直,稍带着点‘引诱’的语气问秦初荷。   “嗯?普罗科普咖啡馆?”   秦初荷也有些好奇。当她看到这家店名字的时候,仅仅就是这样的反应。普罗科普咖啡馆就是坐落于法国巴黎塞纳河左岸圣日耳曼大街13号,是巴黎最古老的咖啡馆。   “嗯,没错,”忍足点点头,“其实,这家店的店长以前在法国读书的时候曾经在普罗科普咖啡馆打工。”   “为了纪念那在夕阳下奔跑的青春?”秦初荷笑得不以为然。   忍足晃了晃手指,开始用一种讲述遥远故事的口气娓娓道来。   这家店的店长叫莉安。高中毕业之后便远赴法国巴黎留学,因为前辈介绍,后来在普罗科普咖啡馆打工,在那里她认识了一生中最难以忘记的男人——赛莫。   赛莫是土生土长的法国人,骨子里有着法国人浪漫而又优雅的情怀,对莉安也是一见钟情。更巧的是,赛莫和莉安同一所大学也是同一届。郎情妾意,情投意合,两人很快乐地度过了四年。   大学毕业之时,莉安被家里人催着回国。赛莫虽然一心爱着莉安,但是他仍然想遵循自己的心愿,去非洲贫困之地支援医疗。而此时莉安家里发生了突变,她无法在赛莫做出决定的时候陪伴他去非洲。无奈之下,两人不得不分开。   回到国内的莉安依旧一直与赛莫保持联系,直到第二年春天的时候赛莫在手术过程中突然晕厥过去,这时才发现自己染上了一种罕见的病毒,冬天的时候便去世了。   在参加完赛莫的葬礼之后莉安就开了这家店,一直单身至今。   “啊,这样啊。”秦初荷在听完忍足那说得有声有色的故事之后,看了一眼忍足那沉闷的表情,好像他就是这故事主人公一样。   “是啊,店长她一直单身到现在呢,为了赛莫。”忍足叹了口气,那悲伤得表情就仿佛他看见了赛莫在弥留之际紧握着莉安的手断断续续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一般。   “两人相爱,但是无法永远在一起,后来男人就死了。”   秦初荷总结的言简意赅,不,她觉得自己还没有总结到最简洁。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你总结得也太……”   秦初荷挑了一坨草莓酱送进嘴里,抿了抿,不紧不慢地说着,“要我看啊,这无非是个关乎生死真实发生的事情。可是我又不太相信这就是真实的故事。”   “哦?”   “直觉。店长和赛莫相爱之后因为一些原因不得不分开,要么是店长选择独自回国,要么是赛莫自己离开了店长。而且,赛莫应该没有死。至于店长一直单身,我想大概是,不是每个人都需要一个圆满的浪漫结局,有的人本身就善于去追忆怀念曾经的过往。”   忍足愣了愣,忽然之间说不出话来,浑身的神经似乎僵硬起来,不是因为秦初荷的这番与他说的故事不同的见解,反倒像是被戳穿了一些事情。   良久,忍足才缓缓开口,“呐,青池。你觉得我这个人是不是你说的那种人呢?”   秦初荷看了看忍足,他优雅的浅笑背后似乎有种说不出来的落寞,很莫名。   “忍足,你今年多大?”   忍足露出愕然的表情,但还是回答了一句,“14.”   “你觉得你能活多久?”秦初荷又问,既无笑意也无正经。   “大概……80左右吧。”   他家是医学世家,虽然不能保证可以保养到长命百岁,但是还是能长寿的。   “你的一生有5.7个14年,现在连五分之一都没活完,不用急于给自己下一个悲情的设定。”秦初荷笑了笑。   漫不经心的话在忍足听来,谈不上醍醐灌顶却也有清醒之用,就像是冲了一个凉水澡,心情一下子变得畅快起来,却也不会因此而感冒。   “好像,是这样。”忍足的神思渐渐清晰起来,笑着。   <<<   已经是欲近黄昏时刻。   迹部家的私家车穿行在东京街道上。   坐在一旁的水越闲不住的调侃迹部马术变差,没她厉害。   迹部笑笑,故意扬了调子,“是那匹棕马不符合本大爷的美学!你该看看本大爷的伊丽莎白,那些马连它的半分都及不上!”   “迹部你又找借口!”水越轻哼,挑挑眉,一手绕着她金色的长发悠悠地来了一句,“也真不知道忍足那家伙看上你哪点了?”   这话迹部真想吐槽,但是发觉不管怎么吐槽都觉得怪异。   “认识本大爷这么多年,本大爷的优点都没闪瞎你的眼?还有,别把本大爷和忍足那家伙捆绑到一起调侃!”   迹部还是吐槽了,还顺带着乜了眼水越那越来越像坏笑的表情。   “迹部你还是在意忍足的嘛!”   “这话听起来好像是你在吃醋一样,”迹部婉转地调侃回水越,“怎么,看上忍足了?要是真看上了本大爷可以大发善心的帮你说媒。”   水越先是一愣,又很不舒服地哼了声,脸色微微尴尬又有些恼怒,“白痴!你以为我是你啊!”   “本大爷可没看上忍足那匹风流的关西狼。谣言听多了会变成老太婆的。”   迹部笑得不以为然,转过头望着车窗外。   水越哼了声,没再说话。   在经过一个路口的时候,迹部忽然看到有只十分十分十分之眼熟的肥猫,不,他就是认识那只肥猫!而在他认识的肥猫里只有一只——青池家的Coffee!   只见咖啡呆在红绿灯脚下,绕着灯杆脚走来走去,还时不时地张望四周。周围的路人行色匆匆,也有一两个小孩指着咖啡又和身边的妈妈说着什么。   那种惊恐的动作不是吓傻还是什么!   “停车!”   水越和司机都愣了一下,司机欲言又止却还是在路边停了车。   “迹部,你干嘛?”   水越望着迹部麻溜地下了车,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   迹部快步往回走着,水越在后头跟上来。   那只蠢猫看样子是走丢了!真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猫!迹部在心里默默地吐槽了一番秦初荷。他其实没有义务管那只肥猫,但是好歹也一起用过餐!就算和这猫的主人天天互相呛声,在看到咖啡露出那种惧怖周遭的神情,还是会忍不住帮它一把。   迹部走到红绿灯灯杆面前,唤了声,“Coffee。”   咖啡一脸幽怨地抬起头,在看到迹部时立刻跳到了迹部身上,就像是看到救星,而且还是它喜欢的救星。   “喵呜~”咖啡哀吟了声,将脑袋埋在迹部怀里蹭着。   迹部叹了口气,无奈极了。   水越在一旁看得发愣,迹部喜欢猫她可从来都不知道!   “迹部,这猫……”   “青池初莲家的。”迹部回答了一句,又腾出手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水越再一次发愣,青池初莲家的猫迹部怎么会认得?!这青池初莲和迹部之间似乎有点过头了吧!她一直以为迹部和青池初莲不过只是都是学生会的干部,勉强算得上朋友!   水越的脸色越发的不好,但良好的教养是不会让她当街质问迹部的。再说了,她跟迹部也不是什么关系,没有理由去质问他。   “青池初莲,你家猫在本大爷这儿!”   “哈?!你在哪儿,我过去找你!”    ☆、微妙   等到秦初荷和忍足赶到的时候,迹部抱着她家的猫坐在公园的长椅上,一副早就恭候多时的模样,水越也在。   “Coffee!”   咖啡一听是自家主人的声音,猫耳朵动了动,半睁着眼瞧了瞧后立刻从迹部怀里跳下来,直直地扑向秦初荷,秦初荷微微蹲下身敏捷地接住咖啡。   “你的智商是负的吗?家里的猫都看不好!”迹部哼了声,还害得他傻愣傻愣地在这里等了她将近十五分钟。   秦初荷坐下来摸了摸咖啡的脑袋,说道,“Coffee最近总是跑出去,我哪里管得了!”   “不会是,发情了吧。”忍足的声音里带了点惊讶,又转而笑起来。   抚摸咖啡的动作瞬间当机,秦初荷举着咖啡,看着它肥肥的猫脸。   “天呐,你长成这样谁会看上你啊!”   这话明显是脱口而出,在意识到自己这话损坏了自家猫咪的形象之后,秦初荷立马改口,又摸了摸咖啡的脑袋,“我的意思是,要是真看上哪家猫,我就去替你说亲。”   迹部一时没忍住,轻笑了起来。但是,随即地,在接触到忍足那暧昧的目光之后,又清了清嗓子,恢复到平常那高高在上的模样,“话说,你们俩怎么在一块的?”   “那你们俩是怎么在一块的?”忍足反问。   “我约了迹部今天去骑马。”水越一边说着,一边起身走到秦初荷面前看着咖啡。   不过,咖啡似乎不买水越的帐,看了水越一眼之后就又将头埋在自家主人的怀里。   “我和青池是机缘偶遇。”忍足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声音依旧是无比磁性,那轻笑之下似乎有种得意炫耀的成分在里头。   迹部哼了声,似调侃的声音里有一丝没好气,“你还真是会偶遇!”   这话旁人听起来没什么,水越听起来就觉得有些敏感了。而忍足却依旧毫不退让,看着迹部那不太舒畅的表情心中暗爽,轻笑了声,“我哪里能和迹部你比,散个步都能遇到。”   这简单的三两对话里似乎有些淡淡的火药味,而双方的目的却难以知晓。   “什么散步遇到?”   水越顺口问了出来,虽然她确实不是那种刨根究底的女生,但是心里还是在意的。   迹部横了眼忍足,这种事他没必要说吧。又不是见不得人,只不过一起吃了饭逛了街,还带着一只猫而已。   忍足在揣度了一下迹部的心思之后,当时确实有一种要说出来的恶趣味,但是还是忍住了。不过,说是恶趣味倒不如说成是在微妙的反击。   “迹部,你想说给水越听吗?”   这种改口之后的言辞似乎更加具有攻击性,也没见的好到哪里去。是忍足大意还是故意,只有他自己知道。   搞什么,不过就是吃个饭而已,至于吗!   迹部听到忍足那口气之后,免不了腹诽。说得好像他做了什么对不起水越的事情一样!拜托,他跟水越又没什么好吧!倒是你,忍足侑士,你这风凉话说得……   嗯?等等!   迹部突然脑筋急转弯,似乎明白了什么。   然而就在迹部准备思索着说点什么缓和气氛的时候,“嘎嘣嘎嘣”的声音响了起来。   三人向那声源望去,秦初荷一手喂着咖啡pocky,一手拿着几根pocky送到自己嘴里。在接触了三人的目光之后,秦初荷洋装无辜,故意地可怜巴巴地看着三人。   “干嘛,继续啊。别管我,我只是无辜的观众。”   这里最不无辜的就是你好吧!   三人立刻说不出话来,囧在原地。   黄昏压迫都市,橘红色的天际分外妖娆,像火烧灼过。   公园里的路灯‘呲啦’的闪了两下之后亮了起来。   秦初荷晃了晃手里的两根pocky,这三人之间微妙的氛围让她有些不悦。她是一个喜欢从简的人,在感情上也一向如此,只不过有时候会无端的把自己搞得头晕脑胀。   不过,这含沙射影的话有时候作为一个旁观者来看还是蛮有趣味的,秦初荷偶尔也会有想让剧情变得更精彩的坏点子。   但是现在这微妙的状况,将她也扯进去了一些,她倒是不太乐意了。   “听好了,我要发言说清楚,你们这些小孩子闹归闹别把姐姐我算进去。”   秦初荷清了清嗓子,无视了三人对她那故作老成的话的鄙视的目光。但其实也算不上故作老成吧,她本来就比他们要大很多,在另一种层面上。   “某天我遛猫碰巧遇到了迷失街头的迹部,作为一个优秀的学生代表,自然是肩负起了拯救‘失足少年’的任务。于是我将迹部安全地交给了忍足同学。忍足同学对我这种慷慨又正义的举止表示深深的折服。”   这种被添油加醋的话说出来你以为真的有人相信吗!   迹部的嘴角抽搐了几下,盯着秦初荷那淡定从容还带着伪善笑容的表情。   “喂!什么叫失足少年啊!青池初莲你不会说话就不要说了!”   忍足的脸色也僵硬了起来,惊奇地看着秦初荷,真是不知道她脑子里装了什么!   “什么叫我被你这种正义慷慨的举动深深折服啊!”   秦初荷笑了起来,轻快地跳下座椅,给咖啡套上猫绳。晃了晃,咖啡便识趣地叫唤了声跳下来,跟着秦初荷的脚步。   三人看着秦初荷那一副不干我事的表现,顿感无力,又不满地盯着她。   秦初荷停顿了一下,转过身,看着各怀心思的三人,微微一笑。   “对了,忍足谢谢你送我回家,虽然没送成。迹部和水越,也谢谢你们帮我照顾Coffee了,要是Coffee真走丢了我说不定真会哭的。”   迹部轻哼了声,算是答应。眼神又看了看那坐在秦初荷脚边盯着他看的Coffee,突然觉得他和这只猫的缘分还真是不浅。   “喂,记得回去之后给你家这只笨猫洗澡!”   刚才咖啡蹦向他的时候,有一股香烟味儿。咖啡不可能抽烟吧,想必是在路边大叔抽烟的时候过去蹭了蹭。   “知道了。”秦初荷点点头,看了看盯着迹部望的咖不禁笑了起来。   随后便转身悠哉悠哉地走着,伸手朝几人晃了晃。   “我回家看八点黄金档啦。拜拜咯各位。”   几人顿时无语。   之后,忍足轻笑了声,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秦初荷这是在暗指他们这上演的是八点黄金档狗血剧啊。还真是她的作风。   “嘛,算了。我也回家了,小景拜拜。”   “嗯哼……嗯?!你那种不华丽的称呼为什么还要说啊!”   然而,留给迹部那后知后觉的炸毛反应是忍足潇洒的背影。    ☆、梦想照进现实   六月。   荷香清露,柳动新蝉。   青池家的后院里的莲花也渐渐有了要开放的趋势,时不时会有蜻蜓栖息在上面。   大概过了一个星期之后,从网球部传来冰帝网球部都大赛上吃了一记败仗的消息。听到这个消息的所有人全部都是瞪圆眼睛,惊讶地冒出一句‘你丫在逗我?!’。   再后来,是听说网球部那群自视甚高的家伙雪藏了正选,派了预备正选去和不动峰比赛。知晓这件事之后,所有人也就平和了。   原来如此啊,还以为是大多点事情啊。只要正选一出马,那些家伙一定都必败无疑了吧!   他们冰帝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被打败的!   仓木晃着发呆的秦初荷,叫唤了她好几遍都跟耳聋一样的没听见傻傻地望着窗外。   “嗯?干嘛!”秦初荷终于回过神来。   江崎拍着秦初荷的脑袋,语重心长的说着,“初莲啊,你这生日到底咋过啊!”   “你是妈妈桑嘛!”仓木吐槽了一句江崎,又问秦初荷,“对了,你明天会去看都大赛吗?”   “不去。”   “为什么啊?这学校的女生可都是个个抢着去看啊!这次是正选出场,不看白不看啊!”   江崎这话说得就跟卖菜一样,白送你长相干净的大白菜你要不要!   “反正结果都一样,迹部他们肯定会赢的。”   秦初荷这话说得很实在。要是正选出马的话,不管对方是何等厉害的人物,也一定会被打败的吧!不然她那天看到的表演赛都是做梦咯。   至少现在秦初荷还是这么认为的,冰帝的网球部正选真的很厉害!   “啊对了!我想起来一个好主意!”江崎突然灵光一闪,激动地摇摆了两下,两手捧着秦初荷那张水灵的嫩脸蛋,笑得那个花枝乱颤。   “上野公园的海域荷花池的荷花一定开了!我们周末去看看吧!”   <<<   其实秦初荷的生日是下周一。然而江崎和仓木都一致觉得周末两天可以好好玩,所以硬是拉着她要欢度周末,过个美丽又愉悦的生日。   原本对什么事儿都很随意的仓木这次还指着她的鼻子一本正经地说,“敢在生日的时候像个老年人一样可是会折寿的!”   嘛,折寿啊,听起来有点唬人啊。   不过秦初荷也乐得如此,有人陪她玩她还不乐意?   整理好了五月份的活动档案放到储物柜里,秦初荷去倒了杯红茶坐回办公椅上。   忍足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准备收拾收拾去网球部训练了。   “青池,你明天会来看比赛吗?”   忍足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   “反正你们肯定会赢,去不去没所谓吧。”   秦初荷微微一笑,翻过一页书页,她对网球部的正选可是很赞许的。   “说的也是,”忍足笑了笑,又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你生日快到了吧。”之前江崎左拉突然发作的时候,他们那桌也都听得真切。   “嗯,只是小生日而已。”   “咦,我还以为你会说记得送礼物呢。”   秦初荷默默地喝了口茶,用那像极了在院子里晒太阳老态龙钟的大爷的口吻,悠悠地来了一句,“人情债最难还啊~”   <<<   冰帝周六的比赛打得很顺畅。   正选出马之后很是轻而易举地拿下了圣鲁道夫学院,也难怪那群家伙在面对外人时总是一副目空一切的样子。   宍户亮看了看走在自己旁边的向日岳人,似乎赢了比赛他也没什么好心情的样子。   “喂,岳人,你拉耸着一张脸干嘛?”   “啊,没什么,肚子饿了而已。”   向日嘟哝了一声。   今天他一大早从家里出发的时候看了眼隔壁江崎家,江崎左拉房间的窗户边空空的。一般江崎左拉早上起床第一件事就会将桌上的洋兰盆栽放到窗台上,这也是他和左拉之间从小到大的暗号。   向日本以为江崎睡了久一点而已,反正肯定到时候还是会出现在球场观众席上给他加油的。结果直到快轮到他上场的时候还是没见到江崎左拉的人影,打她电话又没人接!虽然向日也想到一些理由去勉强解释,但是心里就是十分不舒服!   <<<   “干杯!——”   江崎左拉高举一杯橙汁,清澈的柠檬水和红色的草莓果汁在接受到外层玻璃杯的碰撞后激起了小小的水波。   秦初荷嘬着草莓汁,仍是带着一种惊讶未消的眼神看了看身边意气风发的江崎左拉,满足地长舒了一口气之后,咂咂嘴,“真想不到你居然还真的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你这样说可是要吓着这傻丫头的噢。”仓木笑着,挑了挑眉,故意扬了调子。   江崎左拉拍拍两人的脑袋,笑得兴高采烈,“嘛嘛,以后要是你们俩找不到工作,姐姐我就可以养你们了!包你们吃穿用度是绝对没问题的!哈哈哈哈!”   “给我一箱草莓果汁!不,三箱!”   “我要市面上所有的漫画杂志!”   江崎左拉的嘴角抽了抽,这俩人是准备现在就开始敲诈她了吧!   18个小时前。   江崎左拉刚一蹦一跳的蹦跶出校门,迎面走来的一位女士就给她递了张名片。   “这,这是?Popan演艺事务所!诶?!——”   随着江崎左拉那平地一声吼,一群麻雀扑闪着小翅膀从樱花树上飞向天空。   于是,很迅速的,在江崎左拉还没有镇定下来的时候,那位女士已经开始一长串的说辞。江崎左拉听得晕头转向,不知所云。等那女士讲完之后,江崎只愣愣地冒出一句,“那个,请问,我能回家和父母商量一下吗?”   女士自然是十分乐意,还亲自送江崎左拉回家。   虽然江崎左拉本身很喜欢唱歌跳舞的,也十分享受站在舞台上的感觉,但是从来没有想过要去做艺人。这对她来说实在是太遥远了!   之后,在那位女士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之后开始和江崎父母谈论这件事情来。   女士名为高泽见纪子,是popan事务所的星探。原来也是冰帝的学生,后来4月份参加校庆的时候看到江崎左拉的快闪表演很受震撼,之后便从学校领导那里调出了江崎左拉的个人档案和以往的表演经历。   “所以,我认为左拉是很有能力成为一名出色的偶像明星的!”   在高泽见纪子强烈的目光之后,江崎父母很是犹豫。左拉喜欢唱歌跳舞,他们是知道的,但是作为明星的话,现在这娱乐圈这么混乱,他们哪里舍得让宝贝女儿去趟这趟浑水。   三人僵持了很久,江崎父母俩最后还是说考虑考虑。   之后,便是冗长的家庭对话。   父母俩主要还是不放心宝贝女儿,至于她以后能不能真正发展倒是她的事情,但是这娱乐圈风气一向诡异,他们也不是不知道。要是因为什么而潜规则,以后搞不好被逼去拍些不好的片子,那可怎么办!   在十分沉重又复杂还惊愕的情绪之下,一家三口吃了一顿有史以来最难以下咽的晚饭。   “爸,妈,”江崎最后开始开口了,“其实以后成不成功对我来说都无所谓,我只是想要有个舞台给我唱歌给我跳舞,让我自由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了。至于以后会遇到的事情,那也是以后的事。”   “左拉,你……我们不求你有多厉害,只希望你能安稳快乐的生活。”江崎母亲叹了口气,有些难以抉择。   天下哪有一个做母亲的不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只要过得平安就心满意足了呢?天下父母心皆如此。   良久,江崎老爹平心静气的问了一句,“左拉,你的想法是什么?”   江崎左拉先是一愣,之后便很是果断地点了点头,“我想要去!我想去试一试!”   <<<   “我觉得我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后悔昨天的决定的!”   在秦初荷和仓木若水陪江崎左拉去和经纪人再一次面谈确认之后,江崎左拉驻足在popan事务所高端大气的一楼大厅仰望二十米高空处悬挂的华丽水晶吊灯,仿佛看到了金色的梦想渐渐照亮了自己平凡的生活。    ☆、断章   在江崎左拉和仓木秦初荷两人快活的逛完商场之后,便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一蹦一跳哼着小曲儿的蹦跶回家。   “初莲那个家伙真是的,居然想要阿钦的签名!她难道是老古董吗!”   “阿若也是的,居然只想要漫画漫画!她脑子里都被漫画塞满了吧!”   “啦啦啦,明天还要和初莲阿若去上野公园,啊哈哈哈,想想都觉得好开心!最近的好事发生太多了吧!诶,那以后会不会折寿啊……”   江崎左拉自言自语的念叨着,欢快地脱了鞋子叫唤一声‘我回来了’之后便在她老妈的欲言又止的目光下高高兴兴地蹦跶回自己的房间。   “那小鬼这么开心,不对劲吧!小岳的脸都黑成那样了……”   江崎母亲啧啧嘴,望着楼梯口自言自语念叨着,“这年轻人的世界我还真是越来越搞不懂了啊……”   江崎左拉一开门便发现某个红发妹妹头的家伙正坐在电视机面前,一脸怨气朝天的样子盯着那狗血的电视剧画面。   我勒个擦,不会是输了比赛了吧!不可能吧!   江崎左拉瞪大眼睛,心中万千想法如野马般奔腾而过,难道是被忍足拒绝约炮?离家出走?和敏太那小鬼因为电视节目吵架?家里的纳豆吃完了?……   “额,那个,小岳?”江崎左拉慢慢蹲下身子挪过去,凑近向日岳人那张黑气冲天的小俊脸,讨好地谄媚地笑着,“怎么啦?谁惹你啦?我去帮你报仇啊!是不是敏太那小鬼跟你抢遥控器了?没问题,尽管在我房里看!No problem!”   向日岳人不做声,仅仅是乜了一眼江崎左拉,那黑脸现在是越发的恐怖,渐渐由黑变青,在那悄无声息的目光之下又似化作一把利剑,直接戳向江崎左拉那张碍眼的脸。   卧槽!事情大条了!   江崎左拉心中大呼不好,岳人很少这么生气的!这次是真生气了!我靠,到底是什么事啊!您老那眼神看得我好像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恨不得我在您老面前切腹自尽啊!   江崎左拉这时候的内心戏非常丰富,但是随即又一个阳光的笑容展露在向日面前。   “小岳?小岳岳?怎么了嘛,来大姨夫了?哎呀没关系的嘛!男人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   “江崎左拉!”   向日岳人怒吼一声,脸色微红地瞪着这位从小到大说话不经过大脑思考的笨蛋青梅。   “嘿嘿,终于理我啦。”江崎揉了揉鼻子傻笑了两声。   “哼!”向日岳人哼了声,两臂交叉抱在胸前,狠狠地横了眼江崎左拉,质问,“为什么你今天没有去看我的比赛?打你电话也不接!”   江崎左拉这才恍然,露出个欣喜的表情,“我正要和你说这事儿呢!昨天晚上弄太晚了怕打扰你所以没和你说!不然我一定第一个告诉你!”   “嗯?什么啊?”向日不满地瞥了瞥江崎左拉。   “我被popan事务所正式签约了!”   江崎左拉兴奋地告知向日这个她认为的惊喜,但是随着向日那大变的神色,惊讶却盖过了喜悦。待江崎细细讲清楚整个过程之后,向日岳人沉默了良久,露出了一个平和的笑容,柔声说道,“那恭喜你了,左拉。”   但是,只有向日知道那个笑容是有多难挤出来,而且要自然到不能被江崎左拉发现。   <<<   周日,依旧是个好天气。   今年的梅雨似乎迟来了,已经是六月上中旬,东京的天空依旧是万里无云。不过昨晚的那一场细雨像是宣告了梅雨将至。   秦初荷,仓木和江崎按照约定好的时间到上野站见面,一起去上野公园。   三人都到齐之后便一齐说说笑笑地走着。   穿过环境幽静别致的林荫之后,一池莲花立刻印入眼帘。   一时间,秦初荷的脑子里蹦出了许多首关于莲花的古诗,但是最能描绘的当属最经典的杨万里的那句,“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叶上初阳干宿雨,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   秦初荷惊讶地看着身边望着那荷花池发愣的仓木若水,这家伙刚才是用日语把周邦彦的诗句念出来了吧!   “你俩文邹邹的干嘛呢!”江崎左拉嘴里叼着棒棒糖,口齿不清的嚷嚷着。   虽说这赏荷花确实是一件风雅的事情,但是她们这俩货在那用着自己理解不了的方式你一言我一句的吟诗作对,搞得跟贴对联一样!   “喂喂喂,那边有划船的哎!走走走!”   江崎左拉一看到有几只五颜六色的小天鹅脚踏船便拽着两人撒丫子欢脱地跑过去。   秦初荷看了看,那小天鹅脚踏船只好坐两个人,手划船的话倒是可以坐下3个人,于是拉住跟大爷吆喝“大爷,来只肥鹅,要黄的!”的江崎左拉。   “脚踏船只能做两个人,笨蛋。”秦初荷忍不住要扶额,这家伙是兴奋过头了吧!   “大丈夫!阿若那家伙水性不好,你看她敢不敢划船!”江崎左拉摆摆手,挑眉冲身后一脸便秘状的仓木若水坏笑。   仓木咽了口口水,悠悠地来一句,“我在岸上看着你们俩戏水。”   结果,在秦初荷一句惊讶的“难不成你其实是叫仓木脱水?”之后,仓木铁青着脸嘴角抽搐地踱到一边的长椅坐下来,看着那两个神经病踩着黄色的肥鹅在水池里欢快地来回畅游。   树荫很好的遮住了刺眼的阳光,仓木从包里拿出一本速写本和铅笔,安安静静地远离水区,远离那两个踩肥鹅踩得正欢的脑残。   用铅笔目测了一下比例之后,仓木很娴熟地勾勒出一段线条,抬头看看又低头画画。这倒是比拼上身家性命,去和那两个二百五划船要好得多!   “哟!那边的漂亮姐姐!你在画画吗!——”   江崎左拉的一声远距离声波传到仓木耳朵里,手一抖,一条线画歪了!   “这个白痴!白痴白痴!”   仓木抬头瞪着江崎左拉那挥舞的小手臂,真不知道她脑子是怎么长得!这么大声的喊也未免有点丢脸了吧!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叹了口气,仓木从包里寻出一块橡皮轻轻似擦拭刚才那道颤抖的线条。   “仓木?”   “嗯?入江?”   仓木抬起头看到来者后有些惊讶,但又随即恢复淡定,笑了笑,“真巧。”   因为江崎左拉那闲不下来的主儿,以前周末的时候常常拉着她去唱书屋挑碟片,一来二往的也就算认识了这个入江,但至于是入江凑多还是入江奏多,仓木也记不清了!   “额,刚才那是江崎?”入江笑笑,坐下来。   很显然,刚才某个脑子被驴踢了的家伙的那声狮子吼成功引起了这位少年的注意。再一瞧,那坐在树荫底下画画的姑娘正是那个平素里常常被唱书屋的某个常客拉来陪她挑碟的女生——仓木若水。   “嗯。”仓木点点头,不想说话了。   江崎左拉,看我今天不扒了你!   “坐在江崎旁边的是青池吧?”   “嗯。”   “你怎么没和她们一起的?”   “怕水。”   入江微笑着,看了看手执铅笔娴熟作画的仓木,栗色的齐肩短发被微风吹乱,却有一种很自然的美感。专注又似随意的目光时不时抬头落在那汪明亮的湖面上,随即,寥寥数笔勾勒出一隅很漂亮的图景。   “你今天怎么会在这儿的?坤叔没压榨你的劳力?”   温和的语调配上幽默的词语,像是嬉皮的春风拂面而过。   入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笑笑说,“每个月都会有休息的一天,今天恰好想睡个懒觉,就和坤叔请了假。”   “是来看荷花的吗?”   仓木抬头看看眼前的景色,又低头画画,声音像是风一样轻飘的抓不住。   “嗯,算是吧。今天天气不错,想出来走走。”入江的声音很温柔,像浸染了阳光。   “原来如此。”仓木漫不经心的口吻缓缓地拖长了尾音,随意又不算敷衍。   一阵微风吹来,左手轻轻地安抚住卷起的画纸一角,安静的动作自然无比。河面上荡漾起一圈又一圈的水波,空气中有淡淡的荷花的清香。   <<<   江崎左拉欢脱地踩着踏板,黄色小天鹅身后滑开一串水波。   虽然谈不上湖光山色,但是在这一方湖面之央望望天空,低眸是一片泛着晶莹光线的安静的水面,也是很放松的一件事,秦初荷的心情大好。   “呐,初莲。”   “嗯?”   “要是以后我不能再像现在一样,能代替我好好陪着阿若吗?”   一只蜻蜓身子轻巧的落在水面上后又快速的飞走,虽然只是细微的动作,但是却留下了一圈水纹。   秦初荷没有去看江崎左拉的表情,望着那依旧泛着水纹的水面,好听的声音里藏匿着的请求与婉言却分毫不差的窜进秦初荷的耳朵里。   “你在说什么啊,笨蛋。”秦初荷转过头,假意轻斥了声。   “我……”   “你之前不是说了吗,我是你的好朋友。就算你不说,于你的角度还是仓木,大家不都还是好好的吗?更何况,哪有什么代替之说。等你真正大红大紫到全世界人都羡慕嫉妒你的时候,再去考虑这个问题吧!”   江崎左拉微微一愣,但又随即的傻笑了起来,点点头,“嗯,是啊!我现在也不过只是……”   “就算是你今后真的越走越远,”秦初荷打断江崎的话,“我和仓木,还是会是你江崎左拉的好朋友。等你唱不动了,跳不动了,美貌比不过后辈甚至过气,大不了我和仓木轮流养你。多大点事儿啊!”   看似淡定到毫不在意的口吻却像是在说着一个坚定的承诺。   安静了几秒之后,江崎左拉突然埋头抱住秦初荷的小蛮腰,整个脑袋在秦初荷的胸前蹭着,若不是她那二百五的语气,秦初荷早就以趁机吃她豆腐的罪名将她踢下船了!   “呜呜~我们家初莲和阿若怎么都这么善良啊!哥哥我可是心动不已啊!被初莲这么一说我都快无地自容了啊!以后你们俩干脆都嫁给我吧!——”   小天鹅随着江崎左拉那神经病的动作晃出了不小的弧度,四周的水面漾起一波又一波的水纹,搞得看上去跟‘船震’一样!   “江崎左拉!你丫的快给我松手!妈蛋!要翻船了!——”   坐在树荫长椅下和入江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的仓木再次抬头看看湖面之时,顿时惊讶地张大眼睛,紧接着就喷出一句话,“妈蛋!非要在我眼皮子底下上演泛舟play吗!”   先是在看到那摇晃的天鹅脚踏船面露不解的入江奏多在听到仓木那句恨铁不成钢的话之后张了张嘴,随即地,笑出了声。   仓木看到身边的入江笑得像一朵向日葵般灿烂,一种莫名的恼羞又窜了上来,不停地腹诽两个损友。   “喂。”   入江捂着嘴巴欢乐的笑着,丝毫没有在意仓木那郁闷的眼神。   “喂!”   仓木又唤了声,就算是左拉和初莲真的船震,你也不至于笑成这样吧!这样搞的我很丢脸啊!那两个家伙也真是的!   入江缓了缓,用一种带着笑意的眼神看着仓木,笑着说,“我还真没想到能从你嘴里说出这样的话来。”   原来不是在嘲笑那两个家伙啊!原来你丫是在鄙视我啊!仓木的脸色一时从惊讶变为不满,“喂,有那么好笑嘛!”   “我一直以为你是那种脱俗冷静的女生,没想到……”   “没想到却是个口无遮拦的家伙?”仓木接过入江的话,哼了声,又笑叹了口气,“你还真是高看我了。”   “没想到比我想象中的要可爱很多。”   入江的语气很温柔,声音和笑脸都像是春日的阳光,灿烂温和。   一抹微红泛上仓木的脸颊,仓木别过头不去看入江那笑得很碍眼的漂亮脸蛋,手里的铅笔快速地在纸质较好的画纸上变化弧度。   “不要仗着比我多活了几年就可以随便调戏花样少女!”   可能是秦初荷一大早出门的时候感慨过“今年的梅雨季节被封印了吧!”,所以,当她和江崎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风雨而十分狼狈的快速踩着小天鹅赶回岸边,被雨水洗礼得跟只落汤鸡一样之时,就发誓以后再也不拿大自然开玩笑了!   “哈,还好我没下水!”   仓木若水在快速地拿着伞走过来接她们俩的时候,得意的笑。   “哼,少说风凉话!”   秦初荷一个抖索,接过仓木递过来的伞快速的撑起来,遮住了她和比她淋得还惨的江崎的脑袋。   “阿嘁!”江崎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看看仓木和秦初荷,“啊咧,阿若你带伞了啊!诶?带了两把啊!”在看到仓木头顶那方伞面之时,朝举着伞柄的人望去顿时又不解了,“啊咧,入江你怎么在这儿?”   “偶遇,偶遇。”入江笑笑。   这话听起来怎么有点像忍足侑士说出来的话?秦初荷腹诽了一句。   四人快步走到可以稍微遮风挡雨的亭子里。   秦初荷擦了擦身上的雨水,看看那骤然灰色的天空,“这场阵雨暴怒一下就会停了吧。”   “但愿吧。”仓木将速写本什么的收好放回包里。   江崎叹了口气,哼唧了声,“本来还想好好玩一下午的!”   三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相顾无言。   “梅雨季节终于来了啊。”入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带着笑意。   “是啊,我早上还想着这梅雨是不是被封印了呢!”秦初荷无奈地叹了口气,拉开单肩包翻找着什么。   仓木看着被雨水击打的湖面,突然笑起来,对江崎和秦初荷说道,“说不定是因为你们俩在这神圣的不忍池上打船战,老天爷看不下去了所以要惩罚你们!”   “你别提这茬!这神经病快把我挤下船了!”秦初荷吐槽。   江崎左拉一脸无辜,故作矫情地嚷嚷,“我只是表达一下自己的爱慕之情而已!初莲,你居然当着阿若的面这么说我!太伤心了!”   随即地,仓木和入江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之后,等雨势渐小,秦初荷麻烦祡叔过来接一下她们。青池家又离这里算是近的,湿的衣服穿在身上不太舒服,还要跑去车站坐地铁再步行回家简直太麻烦了。   “以防万一再下雨,这把伞给你。”   仓木说着便将手里的折叠伞递给面前的入江奏多。   入江微微愣了一下,接过伞,浅笑,“嗯。那谢谢你了。”   在目送青池家的私家车离开之后,入江望着手里那把沾着雨露的浅蓝色雨伞。   潮湿的空气里似乎弥散着雨后的夏草香,但是入江却闻到了一丝宛若刚才的荷花香的气息,它似乎缠绕着微风不紧不慢地拂过心头的水面。   倏尔,入江想起来一个关于送伞的传说。    ☆、嚼舌根的下场是自食恶果   周一,6月11日。   清早,青池家后院的粉色菡萏拥在小池的一隅,在窸窸窣窣的雨水中微微晃着,花香也似乎因为雨幕敛去许多。   绵绵细雨由触不可及的天空缓缓落入繁华的都市,整个东京虽然步入夏季,但是却因为这迟来的梅雨而降去了大半个燥热,可是随之而来的却是会让人感到不舒适的潮湿气息。   各色各样的雨伞在大街小巷里移动着,车子的喧嚣声似乎比往常大了些,或因烦躁或因雨声。从下往上看去,高楼大厦之间的雾气似乎与空蒙的天空连成了一片。   “早,麻美子。”   “早上好,长谷同学。”   “早上好,白川。”   ……   互问早安的声音在雨中细小和轻灵,像是被雨露沾湿的嫩草。一个女生踮着脚尖轻快地跳向好友,几人开心地往学校继续走着。裙摆扬起漂亮的弧度,在这闷湿的天气中像是一缕清风吹去烦躁。   “还是青春的少女够治愈啊。”   带着半调侃似的语气,像极了多年未近女色的假和尚在瞧见山下良家美妇后流露出来的那种带着些假正经的口气说着‘我乃出家人’。   “姐姐= =!!”原佑瞥了瞥身边懒散地打着一把咖啡色雨伞的家伙,真的是感到很无力。   秦初荷咂咂嘴吧,咬碎了嘴巴里的草莓味棒棒糖,将塑料棍扔进路边的垃圾桶里。   “原佑,你什么时候给姐姐我带个小女朋友回来啊。成天有事没事儿的就拽着长太郎搞基,这样没前途的。再说了,长太郎和宍户那家伙不是有一腿吗?”   原佑那好看的脸蛋顿时黑了下来,顶着个井字,有似气急败坏的趋势嚷嚷着,“姐姐!你一大早说的什么梦话啊!小心嚼到舌头啊!”   “早上好,原佑!青池学姐。”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秦初荷半眯着眼,嚼着嘴里细碎的糖果,草莓味儿一股脑的充斥了口腔,很是爽感!   凤长太郎那小伙子快步走过来,看看青池姐弟俩,露出一个微笑来,“因为天气原因也不用早训了,原佑可以和青池学姐一起上学了呢。”   “嗯!除了姐姐刚才一直在说莫名其妙的话,其他都很和谐!”原佑抓住机会吐槽自家正在嚼糖果的姐姐。   “哈哈。”长太郎笑起来。   配合上那高个子和英俊的脸蛋,怎么看都像是个完美的温柔好男人。   秦初荷抬起眼瞅着长太郎,又不禁思量起来,似乎这冰帝网球部里还真的只有长太郎是这种温柔好男人类型的。其他的那些家伙不是怪胎就是性格恶劣,啧,说起来我们家原佑的眼光还真不错啊。   “啊,对了,青池学姐。”   “嗯?”   “生日快乐。”   “嗯,谢!——唔!——”   突然,秦初荷一手捂着嘴巴,露出悲痛要死的表情,那原本好看的琥珀色眼睛也弯成了痛苦的样子,似乎眼泪水就要流下来,狰狞扭曲的面部表情就像是被戳中了一箭!   “姐姐,你怎么了!”原佑大惊,但是随即地又忽然明白了,“不会是真咬到舌头了吧……”   <<<   原佑这臭小子,回去我一定非宰了他不可!   秦初荷吃痛的捂着嘴巴,都上了两节课还这么疼!劳资的牙齿真他妈的厉害!秦初荷一路腹诽,跟着身边的迹部很没心思的巡视着。   迹部低眸看了看秦初荷那纠结的表情,“喂,吃到屎啦?”   秦初荷猛地一个激灵,瞪了眼迹部,嘶嘶地吸了口气慢慢说着,“早上,咬到,舌头了。”   “噗哈哈哈——”   迹部一时没忍住,欢快地笑了起来,心情那叫一个舒畅!要知道这雨天心情很容易不好的,但是瞅到秦初荷那怂样不由得心头畅快淋漓!   “笑你大爷!唔!”   秦初荷刚啐了一声,便立马捂住嘴巴,吃痛的闭了闭眼,眉头锁成一个川字。   本来已经敛了敛笑容的迹部见到秦初荷又一次自食恶果,差点没忍住笑喷。   秦初荷握紧拳头,骨节嶙峋的手指发出‘喀拉喀拉’的声音。   这个混蛋臭小子!我诅咒你和忍足永远不能约炮成功!不,这个不够恶毒!我要诅咒这家伙……妈蛋,什么好呢!   “喂!前面的那个!”   正在秦初荷思索该怎么诅咒身旁这位华丽的大少爷的时候,一个女生用一种很是傲娇的口气叫住了她。再转身一看,她当是谁呢,原来是傲娇小姐松古京子啊。   “嗯?”秦初荷哼唧了声,她现在尽量能少动口就少动口。   松古京子看了一眼秦初荷,将抓在手里的一盒礼物二话不说地就塞到秦初荷怀里,脸色微红,怪别扭地说着,“也不是特意给你买的!只是碰巧看到了而已!那个,你生日也不是我特意问的!只是碰巧看到了校报而已!”   秦初荷微微一愣,又随即的笑了笑,“谢谢。”   松古京子的脸蛋又是一抹微红,甩了一下长发,哼了声,“本小姐只不过看在……那个,生日快乐。”   “哦哟哟,你什么时候有这种魅力?本大爷还真是小瞧你了。”迹部哂笑,居高临下地俯视秦初荷,这半讥笑的语气里还带着一丝惊讶。   秦初荷哼了声,白了眼迹部,“那是你迹部大会长眼……唔!——”   这话还没说完,舌头上的伤口又隐隐作痛起来,这比迹部还要令她恼火!   松古京子惊讶地看着捂着自己嘴巴的秦初荷,二丈和尚摸不着脑袋,“你怎么了?”   “唔哼哼……”秦初荷哼唧哼唧,又拱了拱身边的迹部,使劲儿的使眼色,意思是让他代替她发言。   迹部看着秦初荷那样子觉得甚是好笑,悠悠地说道,“你青池学姐她舌头被咬了。”   其实这话说的没什么的,但是总觉得好像哪里有点奇怪。   “难道是!”松古京子两手捂着嘴巴,脸颊立刻泛起一抹微红,睁大眼睛盯着木讷的秦初荷,那惊恐的眼神越看越觉得另有一番意思!   卧槽,难不成这丫头想歪了!   秦初荷猛地反应过来,立马抓着迹部的手臂晃了晃,眼神瞥向松古京子,意思是你丫给我解释清楚!这小丫头想歪了!   “干嘛?”迹部一脸无辜,他说错什么了吗?!   松古京子见秦初荷拽着迹部,那眼神似乎又明显是恼羞的意思,突然间倒吸一口气,“天呐!难道!难道是!”这惊异的目光在迹部那张面露无语的脸上绕来绕去。   “是什么?!”迹部不耐烦地问,被这家伙的目光看得有些发毛。   “难道是迹部会长你干的!天呐!我居然不知道你们俩位已经到了这种程度!”松古京子越说越离谱,末了还鞠了躬,“打扰二位了!失礼了!抱歉!”   在迹部反应回来之时,松古京子已经挥袖而去了。   迹部一下子愣在原地,除了那从头到脚全身石化了般的窘态之外,脸颊间莫名的微微泛起一丝热度。   秦初荷整个人顿感无力,扶额叹息。   这他妈叫个什么事儿啊!   <<<   再后来,痛感稍微消了点。秦初荷也想到了一个方便交流的方法,用手机打字!于是在人机操作之下,秦初荷,仓木和江崎吃了一顿别有‘外太空风情’的午饭。   “你说说你也真是的,居然能生日当天自嚼舌根,够丧心病狂!噢哈哈——”江崎左拉笑得花枝乱颤,手里的勺子也抖动了起来,顺带着甩了几粒米饭出来。   “不作死就不会死。”仓木一手托着下巴,腹黑地露出个微笑。   秦初荷哼唧了声,一手迅速打了字,将手机横在两人面前。   [小心风水轮流转!]   江崎故作高冷地将手指抬到唇边,奸笑,“哦呵呵,小妞你想诅咒我还早了点!”   秦初荷哼了哼,不做回复,开始慢条斯理的切着牛排。虽然舌头破了,但是还是想吃肉。再说了,怎么说也是生日,不吃肉怎么说得过去!不过说来也神奇,青池初莲和她的生日同一天,连出生的时间点都一样。   难不成是前世?   秦初荷的神思开始飘忽起来,思索着她和青池初莲之间的联系。   仓木若水用勺子挖了些海鲜焗饭,随口说着些从新闻社听来的新闻,“我听五十岚说,下一期好像要采访游泳社。”   “游泳部?男子游泳部?那我一定要看下期的校报!”江崎左拉一听仓木说完立马停下动作,很是激动的闪着她的大眼睛。   秦初荷抬眼瞧瞧仓木,似乎对这话题挺感兴趣的。   “是啊,水岛应该会裸身出镜吧!”仓木看了看秦初荷和江崎那目光,扬起一抹笑意。   “水岛!我靠!那个男子游泳社的社长,帅到死还有一身的完美肌肉!”江崎立刻捂住鼻子,两眼就差要冒桃花,活似追星少女看见了偶像半裸的身材。   一听到这里,秦初荷两眼放光!有美少年裸身出镜!不看白不看啊!   “听说那个副社长虽然也是个美男,但是好像是个花心大少。听新闻社的女生说,去年去游泳社取材还被调戏过。”   “卧槽,能被美男调戏也算是积德了好吧!”   然而,就在江崎脱口而出那句话之后,路过的一个男生不小心碰到了江崎的胳膊肘,江崎手里的勺子顺势掉在了地上。   “抱歉。”男生听到那声勺子落地的声音转过身,声音冷淡。   不过,在看了一眼江崎之后便笑得一脸灿烂,“真是抱歉啊,美丽的小姐。”上翘的尾音使本来已经够性感的声线更加的妖娆,再加上那俊秀的脸蛋,简直就是上演了一出花样美男餐厅偶遇记!   “诶哈哈,没事没事,”江崎连忙摆摆手,这越靠越近的漂亮脸蛋真让人倍感压力,干笑两声,“我重新去拿一个就好了。”   男生听闻,见江崎又露出些许羞涩不由得更凑近了身子,白皙纤长的手指挑起江崎的下巴,带着蛊惑意味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那怎么好意思呢。不如,就用我来偿还吧。”   我勒个擦!   秦初荷震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惊呆了地望着那美男勾人的动作,以及大脑迅速当机的江崎左拉。   仓木的嘴角抽搐了起来,这他妈还真是说什么就来什么啊!   在餐厅里周围的学生也都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小声的议论起来。这么明目张胆的调戏‘冰帝四秀’之一的校艺术团副团长合适嘛!再说了,你丫是吃饱了撑着的啊!就算没看到江崎旁边坐着传说能以一敌五十的学生会总务,也该感受到了你这小子身后那股凉飕飕的阴冷气息吧!   就在各种目光之下,那股‘阴冷气息’迅速地飘过来。   “喂,你这臭小子,给我让开!”   那男生转过脑袋便瞧见黑着脸的向日岳人,他那吓人的表情让人觉得好似一团黑暗冰冷的气团从他身后勃然而出,仿佛头上长出了黑色魔鬼犄角,嘴角边露出令人惧怕的吸血獠牙。他现在整个人的状态看起来像极了发怒的德古拉!   男生不寒而栗,脑门上浮起一层恶寒,但是碍于周围人的目光又强行保持镇定。   “哦呵呵,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网球部的向日同学啊。”   “我说了,给我让开!”   向日虽然不高,但是那当时的气场完全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平日里带着撒娇口气的声音在此时像是被灌注了无穷的力量,犀利的目光盯着男生错愕大惊的脸。   剑拔弩张的气氛似乎一不小心就会引起向日的暴走,所有人默默地注视着对峙的两人。   “嘛嘛,小岳,算了。”   江崎左拉干笑了几声,心里流了无数的冷汗。走过去站在两人中间,拍拍向日的肩膀。   向日神色像是要发怒般,却又遏制在欲言又止的目光中,哼了声之后便转身离开餐厅。   “小岳这是怎么了嘛……”   江崎望着向日那离去的背影不解的念叨着,她哪里又惹他不开心了?没有吧……   秦初荷望了一眼江崎后,又继续平静的切着牛排。    ☆、一池水波   下午,天气渐渐放晴。   花草树木都像被洗了个大澡,湿漉漉的,被风一吹就会飘下来几滴雨露。阳光从灰色的云间慢慢地扩大,再一次照耀青空。潮湿的空气里水分被带着温度的光线渐渐烘干着,微风里有残留的草木泥土香。   迹部望着窗外,东京的天空看久了似乎也没有厌烦,比起时不时阴雨连绵的伦敦要美丽的多。两三只麻雀在迹部的视线里欢快地从一棵树上飞向天空,不知要去哪里。   阳光温柔地落在脸颊上,温暖却不灼人。   粘在窗户外的雨水一滴两滴的滑落下来,有的在半路就渐渐消弭,被光线烘干过,留下一道浅浅的印记。   不知不觉的,迹部想起了昨晚的那个梦。   困惑与不解溢开来,似乎那种虚无缥缈的场景是在预示着什么。他虽然不是有神论者,但是心底里还是多少会有些在意。   “迹部,荷花开了。”   隔壁邻桌的神木千秋的声音响了起来,干扰了迹部的思绪。   迹部收回视线,看了一眼神木千秋,那似笑非笑的深远的表情总让人有点发毛。   “什么?”   “荷花,”神木千秋墨黑色的眼眸似乎能看透人心,深邃而神秘,浅淡一笑,“学校荷花池的荷花开了。”   <<<   学校教学楼后面有一个体育器械室,两年前迹部大爷投资重新更新了冰帝的设备之后,那个体育器械室也就荒废了,现在就变成了放置杂物的仓库。   在那可怜仓库旁边有一块小水池,周围栽种了好几株樱花树。春天的时候水池里会飘满樱花,很有‘一池落花香’的美感,初夏之时便会开满荷花,也甚是美丽。   秦初荷站在已是绿叶扰扰的樱花树下,满是无奈地看着在她面前红着脸的小男生。刚一下课就被长太郎的短信约到这里来,还以为什么事儿呢。结果是一个不认识的小男生捧着一盒包装很好的礼物盒等着自己。   于是秦初荷迅速的明白了状况。估计又是长太郎那家伙善心‘帮助’小男生,要是原佑那个姐控的话,死活是肯定不会做出这档子事情的。   “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是很抱歉。”   那小男生嗅了嗅鼻子,脸颊通红,就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屈辱般。但是,随即地,他又十分坚定地说道,“尽管如此,还是请学姐收下这份礼物!这是我亲手为学姐做的蛋糕!”   秦初荷当即就想问是不是草莓味的,但是很快的把这不要脸的话咽了下去,换了一种说话,“既然你这么说的话,那我就收下了。谢谢你了。”   小男生立刻高兴起来,两眼闪闪的将蛋糕盒递给秦初荷之后,乐得跟花儿一样。   “谢谢学姐!”   “……嗯。”   秦初荷想不到好的词汇,就勉强应了声。怎么说也是我谢谢你吧!   在秦初荷有些无奈的目光下,那小男生蹦跶蹦跶的跑远了。   其实像这样的剧情秦初荷以前也不是没有经历过。   上学那会儿,她也会收到男生们的心意礼物,但着实不像这里这么夸张。只能说冰帝校风真的是很开放,学生们想到就去做的勇气也是她以前中学那儿远远不能及的。   不过,这样的风气和学生似乎才更可爱点啊!   至少她不是还免费得到了好多草莓蛋糕和草莓果汁嘛!   这么一想,秦初荷的良心就宽慰了很多。白吃白喝,也总得有些理由吧!是校风风气美好开放,不关她的事!   走到荷花池边,坐在长椅上,拆开包装盒,一股草莓味儿立马窜了出来。秦初荷的心情陡然间大好!连想把长太郎手机里她的联系方式删掉的想法都抛弃了!   那小男生还很贴心的在盒子里放了一个精致的小勺,就像是蛋糕店里卖的一样。   尝了一口,味道还真的很不错!   望着脚边荷花池岸边的荷花,时而有蜻蜓飞过来停息在花瓣上,微风轻浮地掠过水面,泛起涟漪,荷花也晃着脑袋。   清新的荷花香让秦初荷的思绪又旋转起来,荷花,荷花啊……   她秦初荷为什么会变成青池初莲呢?   名字相似,寓意相同,生日和容貌一样,仅仅如此吗?   “那么,我到底是谁呢……”   <<<   “你怎么在这儿?”   迹部的声音伴着微风响起来。   下午听神木千秋说荷花开了,他居然就鬼使神差的过来了。等他意识到自己面前就是一片荷花池的时候,已经想不起来刚才那一路他到底在想什么了!   秦初荷转过头看了看迹部,“那你怎么在这儿?”   迹部一时答不上来。梦游?太胡扯了吧!   见迹部并未回答她的反问,秦初荷也没有在意。又见迹部的目光落在她腿上的蛋糕上,便说道,“别人送的。”   “哦?”迹部轻笑,这别人送的,定是有暧昧的成分在里头的。   “怎么,没有小男生送你东西你心里嫉妒吧,”秦初荷看着坐下来的迹部,讥笑着,“不过,你后援团里也有那么多男生,一定也收到过男生的礼物吧!”   迹部语塞,只因为确实有男生送过他礼物,而且还不在少数,还是那种爱心型的巧克力!   秦初荷看到迹部那欲言又止纠结的表情,顿时就笑了,“难怪啊,你会和忍足传出那种八卦都有人坚定的相信。原来早就……”   迹部横了眼秦初荷。这话他本来听了就不乐意,还说了一半很有深意的停了,这不是故意惹人猜想嘛!就算现在没人,这么说话也太暧昧了吧!   “本大爷怎么会做出那种不华丽的事情来!你别在这里乱嚼舌根!”   听到嚼舌根这三个字,秦初荷很知趣的闭嘴了,她可不想再一次咬到舌头。已经好不容易没那么疼,还可以吃东西,再咬一次她真的就想拍死自己得了!   “哟,怎么不说话了?难不成真咬到舌头了?”迹部哂笑。   “我哪能那么容易圆你的愿望啊!”   迹部笑了起来,看了眼那草莓蛋糕,于是乘势追击继续挑刺打击秦初荷,“这送你的蛋糕看起来还真是不怎么样,也难怪什么人吃什么东西。”   “好歹也是人家的心意,怎么能像某些人一样糟蹋小男生的心意呢?”秦初荷笑得那叫一个云淡风轻,就像故意给迹部看的一样,“再说了,这蛋糕味道还真不错。”   迹部轻哼了声,“看起来很普通好吧!”   秦初荷看了一眼迹部,用小勺挖了一些沾着草莓酱的奶油伸到迹部面前,“你尝尝看。”   迹部也没多想下意识的就吃了,还若有所思,“确实还不错。”   “就说是吧。”秦初荷抖肩得意的笑了起来。   但是,随即地,迹部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刚才,刚才那算是间接接吻了吧!算的吧!   一抹绯红爬上迹部的脸颊,迹部尴尬地瞅了瞅秦初荷,那家伙居然淡定得不得了的继续吃着蛋糕,丝毫没有想到刚才那个动作有什么不妥!   既然这样,他也没必要纠结吧!对吧!没必要吧!   但是,不管怎么想,这明显的就是在逃避问题,虽然也没什么问题发生。   “迹部。”   “嗯?!”   迹部明显感到自己的内心颤抖了一下,等下,这家伙不会是要来质问我吧!可是那也是你伸到本大爷面前的!关本大爷什么事!再说了只是……   “刚才……”   “?!”   迹部的内心颤抖得更厉害了!难不成这家伙想为了刚才的事情暴打我一顿!应该不会吧!只是间接,间接而已……迹部景吾,淡定,淡定。   “刚才有鱼跳出来了哎,是什么鱼?你看到了吗?”   “啊?没有……”   迹部的内心滑下几滴冷汗,看着望着水池发愣的秦初荷。   微风吹来,清新的荷花香里掺杂了些草莓的香味,与唇齿间残留的味道相同。秦初荷黑色的发丝被风轻柔的掠起些弧度,又安静地垂在身后。   迹部收回目光,将视线落在荷花池上。   水面漾起了涟漪,在刚才的一阵微风之后又一卷微风吹过,泛起了更多的涟漪。    ☆、所谓生日   “春叔,再来一碗!”   “你当是喝酒呐!春叔,别睬她!”   “阿若!春叔,再来一碗!反正我会付钱的!”   “好了好了,给你来个小碗的,好了吧。”   “嗯!谢谢春叔!”   秦初荷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活像是女朋友劝导酗酒的男友不要再喝了,振作点!   下午课上到一半,仓木和秦初荷同时收到了江崎的短信,说是放学之后一起去吃拉面。于是,那家伙便拽着她和仓木七拐八拐地来了这家小饭馆——为食屋。   据说这是她从小就常来的一家小饭馆,拉面堪称日本第一。至少,江崎是这么信誓旦旦的说的。因为江崎的关系,仓木和向日也常来,和老板春叔也都认识了。   “就算再怎么好吃,你也不必要连吃三碗吧!”秦初荷看看坐在她和仓木中间的江崎左拉,那种表情像极了奔赴战场的死士。   仓木看了看江崎,欲言又止。又仰后身子,朝秦初荷做了个鬼脸,又瞥瞥江崎,秦初荷仰后瞥了瞥仓木那表情。   “小碗海鲜拉面,给左拉。”   “谢谢春叔!”   秦初荷喝了口汤,啧啧嘴,看看江崎,这丫头到底是哪根筋不对了!   “怎么了啊,心情不好啊。”   江崎吃着拉面,哼唧两声,喝了口汤之后说道,“我还想知道向日岳人那家伙哪里不对劲了呢!莫名其妙的就生气!下午我去找他,他还给我撂脸子!怎么了啊!有必要吗!还能处吗!真是越来越搞不懂这家伙了!”   原来如此啊……   秦初荷和仓木两人相视一眼,摇摇头啧啧嘴。   原本在一旁看报纸的春叔听到江崎吐槽向日,便掺和了一句,“左拉和岳人吵架啦?”   “哼,是他先不理我的!我都去找他道歉了还不理我!再说了,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道歉!哪里得罪他了啊!”   秦初荷摸摸下巴,若有所思,“可能因为向日是处女座的关系……”   “瞧他那细皮嫩肉的样子明显就是个处男龟毛座好吧!”   仓木轻笑起来,在接触到江崎投来鄙夷的目光后又随即敛了笑容,“好吧好吧,就算他是处男龟毛座好了。那你也没必要折腾自己的胃去惩罚他吧。”   “就是啊,更何况,你在这里折腾他也瞧不到啊。”秦初荷说得一脸释然。   猛吃拉面的江崎的动作瞬间当机,声音低萎下去,“说得也是啊,”但是她想了想,又随即朝仓木和秦初荷嚷嚷起来,“你们俩快告诉那家伙我生气了!”   “……”   我总算知道你和向日那处女座为什么能处得来了。秦初荷顿感无语。   <<<   刚回到家,秦初荷便闻到从厨房飘来的香味。   突然间,秦初荷面露窘相。   对啊,她忘了,今天是她生日来着的吧。纱衣老妈肯定会做很多好吃的菜对吧,晚饭一定很丰盛对吧,一定会在纱衣老妈和客袏老爹的爱的目光下吃掉大碗大碗的饭和长寿面对吧。   那她一个下午都在吃个屎啊!啊!吃完午饭又跑去福利社买了鸡腿,在荷花池边吃小男生送的草莓蛋糕就算了,她为什么还要陪着江崎左拉那个死吃货吃了大碗拉面啊!搞得她现在是完全吃不动的节奏啊!   “哦呀,初莲回来了呀。”   青池纱衣从厨房里探出脑袋,捂着嘴巴笑着。   “额呵呵。”秦初荷干笑,你捂着嘴巴笑干什么啊!这让我很容易就想到今天晚上会有很多好吃的啊!   神明啊,你这是真的想让我折寿啊。   6月11日,8:30p.m   此时的秦初荷已经战斗到极限,摸着肚子倒在床上。   “嘴贱真是要人命啊……”   秦初荷念叨着。微微侧过头,望着今天下午回来刚挂在墙上的彩笔画。那是今天一大早仓木若水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画上是周日她们去上野公园泛舟的景色。   画得那么好,耗了不少时间吧。   难怪今天早上看到她有些困意呢。连课间新闻播放的主持看起来也有些精神不济。还真是难为她了。不过啊,她还真是一个很为朋友着想的人。江崎左拉也是。   想想曾经,她秦初荷真正最好的朋友也只有叶宋。从初中开始一直处到大学,到工作,甚至是叶宋那家伙结婚之后。   说起来,真的很久很久没有见到他们了。虽然到这里才过去三个月,我却像在这里度过了三年一般。生命中忽然闯进来各色各样的人物,一时间竟让我忘记了自己是叫秦初荷啊。他们都一口一个青池初莲的叫着,我到底是谁呢。   “唉——”   秦初荷叹了口气坐起来,胃部胀痛让她感觉不适。   “还是去跑个步吧。”   刚从衣柜里拿出来运动服准备换上,原佑便在门外唤了声“姐姐”,敲了敲门。   “进来吧。”   原佑探出个脑袋,眨巴眨巴眼睛,目光落在床上的运动服上,“姐姐,出门?”   “嗯,去跑步。你去吗?”   原佑想了想,立刻又缩回头关上门回到自己房间。   等秦初荷换好运动服开门出去的时候,发现原佑那小子手里攥着MP3站在她门口,跟门神一样。   “怎么了?”   “跑步听这个好了。”   “嗯?”   “反正就听这个就对了。”   原佑说着将MP3二话不说的塞到秦初荷手里,那带着羞涩的表情真像是受了屈辱的那什么……   我靠,这小子不会在MP3里下了什么不堪入耳的drama吧!   虽然这么想,但是秦初荷还是摆出一个姐姐姿态,摸了摸原佑的脑袋,“知道了。”   <<<   “我出门了。”   秦初荷说了声,开门出去。刚走到院子门口的大门之时,就听到原佑在家里的门后探出个脑袋,悠悠地说道,“要听到最后哦,姐姐。”   秦初荷一个激灵,滴下一滴冷汗,“嗯,知道了。”   打开大门出去。秦初荷在门口做了一下简单的伸展运动之后戴上耳机,按下播放键,将MP3放到口袋里,沿着街道慢跑起来。   夏夜的晚风通常都很舒适,特别是白天下过雨的夜晚。   路灯在幽暗的路口显得很静谧,黄色的灯光吸引了许多小虫煽动翅膀在灯泡周围转着。微风送来蝉鸣声,以及不浅不闹的都市的车水马龙的喧嚣声。   秦初荷沿着街道跑下去,拐了几个弯之后绕到公园里。   两边的樱花树如今已经褪去粉嫩换上了一头的绿意,蝉鸣声愈渐清晰起来。跑到高处的空地上,秦初荷三步两步的跳上台阶,坐在最高处的平台俯瞰着东京。   遥远处的东京塔发出耀眼的光芒,在夜色下也显得柔和起来,与这世界上最繁华的都市之一的东京融为一体。在黑幕中,都市的点点灯光都如钻石般明亮美丽。   秦初荷长舒了口气,缓了缓。   耳机里的音乐停顿了几秒后,一段生涩却好听的吉他声响起来,秦初荷猛然一愣,紧接着熟悉的声音唱起来,“初夏里第一朵莲花,在清晨沾着雨露与柔光……”   一瞬间,秦初荷以为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听。   原佑的声音像是带着阳光与微风,婉转而动听。   眼前的景色忽然化成了模糊的景象,灯光不知不觉泛成了光晕,在黑夜中忽明忽暗。   曲子在一段吉他solo中结束。   “姐姐,生日快乐。”   随后,那首曲子的钢琴版本响起来,秦初荷听到了一段又一段温馨的话语。   “青池学姐,生日快乐。原佑很用心为你做这个音乐哦!我是长太郎。”   “生日快乐,青池初莲。”   “宍户前辈,要说名字啊,名字。”   “啊,我是宍户亮。真是逊毙了……”   “生日快乐,我是日吉若。话说,长太郎,这个要录给谁啊?”   “阿若你只管说就好了啊,后面那句话不要了啦不要了!”   “生日快乐,青ZZZZZZZ——”   “不要睡觉啦慈郎前辈!”   “生日快乐,青池初莲。我是红头发的向日岳人!”   “向日学长,不要提红头发啦!”   “生日快乐,青池,我是忍足侑士。哦呀呀,这种方法来讨女孩子欢心可真好呢!原佑,想不到你这么聪明!下次还有什么好点子就立刻告诉我噢。”   “忍足前辈,拜托你不要讲这些没用的好吗?”   “啊哈哈,抱歉抱歉。嘛,我和你姐还算熟,那就应该多祝福些。青池呐,生日快乐哦。和你说话真的很开心,嗯,我也很庆幸当初把你弄进学生会,哈哈。为什么感觉有点尴尬呢,是因为没有看到人只听到声音嘛,哈哈。”   “嗯?这是干什么?生日祝福?哼,还真是不华丽啊青池初莲,你居然比本大爷要老四个月。看在原佑和长太郎的面子上,本大爷就姑且祝你生日快乐好了!忍足你干嘛拿那种眼神看我!”   “呀嘞,小景你讲话还真的是没办法对女孩子温柔点啊。毕竟青池生日,在意四个月干嘛呀。对吧,岳人。”   “切,要不是那家伙和左拉玩得好,我才不高兴给她录呢!谁叫她鄙视我的红头发的!”   “小岳,你再这么说我可就打你咯!”   “诶!左拉,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才就来了啊!嘛,我们家初莲,生日快乐哦!祝你胸围upupup哦!”   “江崎,拜托你不要在我们面前口无遮拦好吗?”   “哟,怎么,忍足你明明对这个话题应该很感兴趣啊。干嘛要掩饰呢?”   “诶,阿若你什么来的?”   “阿若哪是你叫的!阿若是我的!我还没说完哦,初莲初莲,每天都要开开心心的噢。祝你永远都有草莓棒棒糖草莓蛋糕草莓pocky草莓布丁吃!”   “好啦,我来说。初莲,我是若水,生日快乐。就算不知道前方是怎样的路,就算不知道未来会遇到什么样的人,我们还是会陪在你身边的噢。嘿嘿,奇怪吧,我们才玩了三个月而已,但是我总感觉认识你很久了呢,初莲。”   “阿若你总是这么文邹邹的干嘛!来来来,我来数哦。1——2——.!”   “生日快乐,初莲!”   秦初荷深吸了口气,原本泫在眼眶里的泪水流了下来,嘴角却扬起漂亮的笑容。   真是一群笨蛋。   “他们都走了。咳咳,也不是特意要给你录的,我只是碰巧经过而已!那个,生日快乐,青池学姐。我是松古京子。还有,我其实还算不讨厌你啦……”   “喂,你在干嘛?”   “诶?迹部会长!我没干嘛!我走了,再见!”   “真是的,录音笔忘记拿居然让本大爷回来拿!有没有搞错啊。嗯?还开着?算了,那本大爷就勉强再赏你几句话吧,谁叫忍足那多嘴的居然说本大爷不会说温柔的话!嘁,本大爷还不用那家伙还教吧!嗯,那个,生日快乐……”   “我们都听见了噢!迹部!”   秦初荷噗嗤一声笑出来,抹开了眼泪。   微风吹来一阵清香,秦初荷仰起头望着东京的星空,璀璨的星光布满黑幕,与都市灯火相互而应。   所谓生日啊,谢谢你们。   谢谢你,青池初莲。    ☆、期末的尾巴是假期的开始   再后来,中学生的日常依旧回归到原来。带着偶尔间的惊喜或悲伤,情绪上的起伏变动看似非日常却也规划为日常的一部分。   没过几天,听说网球部的宍户亮被踢出了正选,之后宍户为表决心剪掉了自己引以为傲的长发,每天在长太郎的陪伴下苦练网球。   等到秦初荷再见到宍户的时候,他已经变为了一头清爽的短发,带着一顶墨蓝色的帽子,精神也似乎好了很多,眼神变得比以前的他更加的锋利与坚定。   要是记得没错的话,那时候应该已经7月初刚结束期末考。   那时候秦初荷和宍户见过一面,在看百名榜的时候。当然,他是陪班上的同学去看的。他这个人向来不会去太在意这些。   “啊,惨了~都跌出80名开外了。”   “谁让你最后不好好看仓木给你画的重点的。”   “你这叫活该。不过算了,也算是保住了前百名。至少你爸妈不会念叨你暑假要去事务所练习跳舞和歌唱了。”   江崎听了仓木的半安慰之后也随即开心了起来,晃着脑袋嘻嘻哈哈的,结果就看到一旁的宍户亮面无表情的望着百名榜。   “诶,宍户。”   “嗯,是你啊江崎。”   江崎两手叠在脑后,傻笑着,“还真是稀奇,在这里能看到你。”   “陪班上同学来的,”宍户说,眼神里并未有失望,“我反正这次是进不了百名榜了。时间都花在练网球上了,不过也是值得的。”   “那关东大赛的对手定下来了吗?”   “青学。前几天迹部去参加了出场决定。”   “青学啊。”   仓木若水念叨了一遍,随即目光又放在了百名榜上,并未再多说。   <<<   期末考试结束之后紧接着便是校内游泳赛。   学生们都特别兴高采烈的参加,脱光光穿泳衣在冰帝偌大的游泳池里游来游去,既可以躲避太阳曝晒享受水下的清凉,还可以随便正大光明的欣赏泳衣美女和帅哥。这滋味,才够味!   当然啦,作为学生会的成员们,自然是肩负起了组织这次活动的事项。虽然这和游泳社的关系更大,但是校内游泳比赛是归属于学校办的比赛,所以由同时代表校方和学生的学生会一手操办。   迹部大会长自然是大手一挥,摆出一副王者君临的姿态。紧接着,扔给办公室的各位们六份流程方案,撒手命令他们去给他轰轰烈烈的办出一场最豪华的游泳比赛!   等到六位辛劳的学生会干部风风火火地给他准备好一切之时,迹部大会长便隆重登场了,作为评委之一出现在高台处的评委席上。   忍足侑士和秦初荷两人挂着工作牌,同时朝高台上的迹部丢去一个白眼,又望着水池边欢腾地做着准备运动的选手。   “幸好有游泳社的社长帮忙组织准备,还真是欠了水岛一份人情呢。”   “人情?别闹了,我这是在让他还人情。”   “哦?听起来似乎有我不知道的故事啊。”   “之前他们游泳社的副社长在餐厅里公然调戏江崎,我就拿了这个做文章去和水岛交涉。他当然是不好推辞的,怎么说那也是他们社的人。”   忍足点点头,轻笑了声,翘起二郎腿,“原来是这样啊,你还真是会资源利用。”   “不敢当,”秦初荷笑笑,又撇过头看着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的忍足,“你今儿又不参加游泳,穿这么大尺度干嘛。哦,吸引小女生?”   忍足这家伙今儿穿了条泳裤之后就在外面罩了一件浅色的衬衫,这完美的胸肌腹肌半露不露欲露还羞的足足是成功勾引到了游泳场里的少女们。   “游泳场嘛,不就应该穿成这样吗?”   忍足笑得云淡风轻,要是再给他个撑阳伞,一杯鲜果汁,那状态就完全是在美国西海岸晒日光浴的模样。   “倒是你,青池,我还没见过你穿泳衣的样子。”   秦初荷戳开草莓果汁,吸了口,又看了看场内的动向,很平淡的来了一句,“放心,暑假里要是去海边的话我会记得拍泳装照发在Facebook上的。”   “真哒!”   “……”   <<<   游泳比赛要持续两天,结束之后紧接着就是学生总会,等学生总会和结业典礼一结束便是最令人期待的暑假。   所以,这些活动在最近这日子里真有些不尴不尬的处境了。说是学习吧,其实搭不上边,说是假期活动吧,那还没正式放假还得受到学校的约束。   游泳比赛第一天结束得很早,江崎便拉着仓木和秦初荷去为食屋吃东西,路上还碰到了向日和忍足,于是顺便五个人一起去。   “没想到这里的食物还很不错呢,岳人,你以前都没有带我来过这里呀。”   “……以前都是我和左拉两个人来的,带你来干嘛。”   岳人说完朝江崎露出个笑脸,根本看不出前阵子还和他那个青梅闹别扭。   春叔端了杯看起来很好喝的饮料放在秦初荷面前,“初莲点的高杯酒。”   “啊哈,谢谢春叔啦!”   秦初荷立马喝了一口,长舒一口气,这感觉透心凉!   原本算是个半酒鬼的她到了这里来之后就很难有机会再碰到酒。日本规定商店不准向未成年人出售烟酒,女孩子要20岁之后才能喝酒,这可是难为她了。前几天她自个儿过来春叔店里吃东西问起有没有烧酒,春叔自然是不肯的,于是就给秦初荷调了一杯高杯酒。   “老板,青池还没成年,你居然擅自卖给她酒。”忍足惊讶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春叔高深莫测的笑了笑,“这店里现在也就你们五个小家伙,我难不成还怕别人举报?”   “春叔,我也要!”江崎左拉嚷嚷,那高杯酒看起来颜色挺好看的,而且也没有酒味,好像很好喝的样子!   “这可不行哦,”春叔一边揉着饭团,一边说着,“酒品即人品。”   “春叔,你这是拐着弯在说我们人品不如初莲嘛!”江崎郁闷的一脑袋磕在吧台式的餐桌上,盯着坐在她旁边的秦初荷。   在一边翻看着报纸的仓木若水扫了一遍电影上映信息似自言自语,“暑假上映的新电影还真不少。”   “忍足,关东大赛快到了吧。”秦初荷问。   “嗯,第一场是7月8日,在有明网球森林公园。青池,你要去吗?”   “应该会去的吧,如果是对战青学的话。而且,听原佑说能参加关东大赛的队伍都有两把刷子,我在想冰帝这次会是第几名。”   秦初荷喝了口高杯酒,托着下巴若有所思。   上次去手冢家,听手冢国一说手冢国光也会打网球,回去之后原佑又跟她提了手冢国光是个很厉害很厉害的角色。这次冰帝对上青学,那么作为两个学校网球部的部长——迹部和手冢,一定是会遇上的吧。   虽然不清楚手冢国光到底厉害到什么程度,但是能做部长的话应该不赖。更何况,手冢的围棋棋艺已经显示出他绝非泛泛之辈。他和迹部之间孰赢孰败,还真的很好奇。   仓木愣了一下,筷子夹着的天妇罗掉到了盘子里,歪着脑袋问秦初荷,“你该不会是在想我那个面瘫表哥和迹部谁厉害吧。”   秦初荷轻笑,算是默认。   “说起那个面瘫,阿若你倒是有向手冢靠齐的趋势了……”忍足说着,又遮了嘴巴细细的笑起来。   其他三个人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由得也笑了起来。   仓木郁闷地刮了一眼忍足侑士,她也不想像他好吧!可是确实有一点她和手冢很相似的地方是,有时候真的不能理解笑点在哪里。当然,手冢这一点明显是要比仓木严重很多的。   “我又不是故意要露出那副冷冰冰的样子好吧,”仓木戳了一块天妇罗,为自己辩解着,“难道要我每天像个傻了吧唧的花痴女一样面露村姑般的笑容?”   吐槽到这里,原本笑得花枝乱颤的江崎左拉突然一愣,虽然她不是花痴女,但是那个‘面露村姑般的笑容’总感觉在说她!   “喂喂喂,阿若你是在嘲讽我吗?”   “啊咧,是这样吗?”   “是这样没错!”   “那就是这样吧。”   “!”    ☆、关东大赛   关东大赛当天,坐落在东京江东区的有明网球森林公园很早就已经满是人了。当秦初荷不急不慢的走到了比赛地点的时候,江崎仓木还有原佑早就一副恭候多时的样子。   其实她也不是故意要慢的,只不过早上给咖啡散步的时候在公园里遇到了一个中年大叔,随口聊了几句还挺有意思的,就多讲了会儿话。   “你穿成这样搞得你是来参加比赛的一样。”   江崎左拉在看到秦初荷那一身黑色白杠的运动服之后习惯性的吐槽了一句。这整个场子里基本上不是穿的社服就是校服,秦初荷这一身黑看起来确实有些扎眼。   “昨天去抢银行,今天忘记换行头了。”   其实是早上散步之后就懒得换衣服了。再说了,她倒也是真心不太爱穿校服,冰帝的女生校裙很短,这活动起来得多不方便。不过貌似很多日本女性在学生时代最爱的衣服就是校服了,满满都是青春的味道。   “姐姐,你要喝什么吗?我去买饮料。”原佑适时的阻止了他老姐的天马行空,乖巧的笑了笑。   秦初荷打了个哈气,“我跟你一起去吧。”   仓木和江崎坐在青学和冰帝之间,仓木正好可以去找她那个面瘫表哥讲会儿话,也不用劳累跑半个场子去找他。江崎也可以给她的竹马向日同学打打气,省得他这次又因为江崎没来看他的比赛闹别扭。   第一场第二双打是忍足和向日对战青学的桃城和菊丸。   等秦初荷和原佑回来的时候,忍足和向日已经拿下两局。   “看起来似乎状态不错啊。”江崎高兴地拍拍两手。   “奇怪,怎么不是大石前辈?”原佑刚回来的时候就发觉和菊丸双打的不是大石秀一郎,而是一个不认识的叫桃城的男生。   “嗯?你认识?”秦初荷问。   “嗯,菊丸前辈是我在俱乐部认识的。后来知道我们俩都是网球部的之后,菊丸前辈跟我说起过他的好搭档大石前辈,有一次我还见过他呢。”   “我刚才也觉得奇怪,表哥说是因为大石好像有急事不能来,让这个二年级的桃城代替。”仓木点点头,看着场内的四个少年,她还真有点替青学担心。   虽然说她是冰帝的学生,但是因为手冢的原因和青学网球部的几位三年级的也都认识。忍足和向日这对双打,可是很难对付的啊。   “4:0 冰帝领先。”   几人说话间,忍足和向日已经一口气拿下了四局。   不过,似乎青学那边恢复了节奏。菊丸转着球拍,眼神认真起来,盯着对方场内。那样的目光让青学观战的队友们心头松了口气,似乎现在才开始有趣起来。   秦初荷看着菊丸和桃城意外的默契,以及桃城那现学现卖的双打方法,不由得感慨或许真是她见识少了,这个世界的网球怎么都那么的玄幻。   如果说冰帝的网球是华丽的话,那么最适合用来形容菊丸或者青学的网球想必是快乐。   自然的笑容在菊丸的脸上一分钟也没丢弃过。他在后场支持着前卫的桃城,打得虽然很累,但是秦初荷总觉得他好像意外的开心与释然。   “6:4 青学胜。”   <<<   第一场就失败的忍足和岳人被教练训了一下话之后便默默地坐回观众席,头上盖了条毛巾,歇歇气,做个反省。   “侑士,下次我们不会输了!”   向日盖着毛巾,低着头,瓮声瓮气的说着,说话的声音也只有他和忍足能够听到。   忍足轻哼了声,算是应了声。   输了比赛,他是万万没想到的。以前他一贯是认为冰帝战无不胜,自己和岳人组合的双打也可以游刃有余的赢得比赛,更何况这次是菊丸和桃城的临时双打。他之所以会输,大概真的是因为太大意了吧!   今年青学不容小觑啊。   就在忍足和向日郁闷缓气的时候,长太郎的一声“走了,宍户前辈”让两人同时抬起头,望着长太郎和宍户,目送两人走到球场里。   一旁的原佑也在吆喝着“长太郎加油,宍户前辈加油”之类的话。   “我去洗把脸。”忍足说了声便起身出去了。   网球公园今天是真的很热闹,各处都有不同学校的网球选手。有几支其他的队伍在另一边的网球场进行比赛,围观的学生也是相当多。   忍足摘下眼镜放到台子上,拧开水龙头,清水欢腾地冒了出来。打湿在脸上的水滴很快地又流淌下来,运动后的热度退去了许多。   “给你的。”   轻灵的女孩子的声音响了起来,在哗哗的水声中听起来格外的好听。   等忍足再度抬起头擦拭掉眼睑上的自来水时,放在台子上的眼镜旁边安静地放着两颗太妃糖,而那个少女也只留下了一个背影。   水滴顺着脸颊滑下来,滴落在手背上。   “真是的,这丫头还真是刀子嘴豆腐心。”   忍足笑了笑,擦了一下脸,戴上眼镜,将那两颗太妃糖拿起来放在手心里,剥去一颗的玻璃糖纸之后扔进嘴里,牛奶蜜糖的甜味慢慢在舌尖融化开来。   <<<   凤长太郎的一球入魂漂亮的赢了一局。那气势配上那长相,看着就让少女心和妈妈桑的保护欲蹭蹭蹭的拔上来。   当然,少女心是留给在场所有正常年龄段的少女们的。只有某个已经年近30的却在一副花样青春的皮囊之下的家伙流露出诡异的笑容。   “呀呀呀,长太郎真是越来越帅气啊。”要是和原佑能成一对的话倒也真的是很不错啊!   “姐姐,你刚才是说什么奇怪的话了吧。”   原佑斜着眼睛盯着面露微笑的秦初荷,好歹他和这家伙也算是亲姐弟吧,DNA什么的绝对是没错的!怎么说也有点心灵感应对吧!   “啊哈哈,你懂就好,不要轻易说出来。”秦初荷笑着,食指放在唇间,示意原佑噤声。她这个动作和语言已经将她刚才的确是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表达出来了。   “比分怎么样了?”仓木刚坐下就问道。   “发球局得分,1:0”江崎回了一句,又问,“你刚才去哪的?”   “大发善心,给路边的小土狗送糖果。”   <<<   看完三场比赛之后,秦初荷真觉得自己没有白来。   宍户和凤长太郎彼此的信任与不放弃为他们赢得了最后的胜利,而那场比赛中最至关重要的一球却因为乾贞治主动向裁判提出过界改变了局面。   忍足还因此感慨,这人还不错。   “这大概是所谓的他的网球原则吧。”   仓木是这样说的,在她的印象里,青学那些家伙可都是一些很固执的人啊。   令人心惊肉跳的第三单打对决也同样诠释了这个词。   河村和桦地在义无反顾的力量撞击下,以平局的姿态结束了比赛。两人也因为过度使用波动球这样的大力量击球而受伤。   “我以前是真没想到,真的会有些家伙会为了简单的运动而做到这种地步。”   后来,这是在整场比赛结束之后秦初荷说的话。   在她的认知范围内,她所生活的世界里,真的很少见到可以这么拼命的家伙。责怪他们太过于固执,倒不如赞赏他们忠于内心。   “这不仅只是单纯的网球比赛,而是像以小见大的笔法般将自己内心所遵循的团队精神,不屈与热血全部都一一的拨开,展示给这个世界。”   仓木说这话的时候侧过头看了看一旁的手冢国光,声音里带着敬佩与叹息。    ☆、王者   “6:1 青学不二胜出。”   “呀吼,好厉害啊!你实在是太厉害了!”   不二和慈郎的比赛看得算是较为轻松的一场了,没有受伤也没有不甘。慈郎像个孩子一样,在和不二握手的时候欢呼雀跃。   仓木托下巴,看着球场内和慈郎握手的不二,微微一笑,“呐,你们知道吗?不二这场比赛浑身都散发着斗气的样子真的很像漫画里的勇士。”   “是啊,就像风之子一样。那个叫做白鲸的招数……”   江崎左拉感慨,轻叹了口气。   全败那个笨蛋竹马向日所赐,她看过很多场网球比赛。一直以来,她认为冰帝是战无不胜的斗牛士,而此次他们面对的则是拥有强大羁绊和精神力的青学,此番比赛不知道是否能拿下。   秦初荷应了声,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比赛总有一种宿命对决的感觉。   “我去买饮料。”   借着休息空隙去买饮料的秦初荷在路上还碰到了热身的手冢国光,以及他身旁一个矮个子的小男生。那两人一腔一搭的样子还真是像极了。   “手冢君,加油啊。”   “嗯。”   单音节的应声是手冢一如既往的作风,在看到走到观众席最高处的台子时,手冢望着场内流露出的那坚定的眼神,秦初荷忽然觉得自己多言了。   “你不是冰帝的吗?”   矮个子小男生看了看秦初荷,刚才就看到一个冰帝的女生跑过来找手冢讲话,而眼前的这个黑色运动服的女生正是坐在那女生旁边的。黑色的衣服在一群校服中想不扎眼都不行。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这只是比赛而已对吧。”   秦初荷笑了笑,这个小男生长得到挺可爱的,说起话来还真是一脸拽拽的样子,和自己那个纯善的弟弟完全是不同画风的。   小男生压了压帽檐,先快步走下去了。   “我们队的越前失礼了。”   “没事,小孩子嘛。”   <<<   似乎接下来第一单打的比赛将全场的气氛推向了剑拔弩张的最高值。比赛结束的立海大,山吹和六角中等学校也都来观战。   秦初荷到这个时候才明白,为什么刚才会有宿命对决的想法。   冰帝网球部部长迹部景吾与青学网球部部长手冢国光。就像是两个国家的国王对决,一个统率200多号人屹立于其顶峰,一个素来严于律己高要求。   “这种强烈的压迫感真是令人不舒服啊。”   江崎面色凝重,眉头微蹙。秦初荷递给她一瓶水,示意淡定。   “冰帝!冰帝!冰帝!——”   “迹部!迹部!迹部!——”   “胜者是冰帝!胜者是迹部!——”   冰帝后援团的口号声响彻如音团般从这块球场上腾到整个网球公园,在这等强大的力量之下青学的加油声已经完全被淹没。   而真正能控制这股力量的人此时已闪亮登场。响指,扔外套,目空一切的口头禅,如往日般狂傲与自信。   迹部的网球较往常带了几分明显的挑衅,而手冢则沉默不语一一回击着。然而,那完美无比的零式削球着实是让迹部为之一振。   两人的比赛持续了很久,每一球都不愿轻易放手。   迹部似乎早就将目标锁定在手冢的肩,每一球的回击都极富杀伤力,他想让手冢知难而退,可是那个男人又岂是泛泛之辈。   两个站在顶峰的男人,他们之间这种真刀真枪的决胜负就如同战神之间的厮杀。不是你守护着顶峰屹立不倒,就是我提前在精神的战场上倒下去。   “手冢国光,真是个了不起的男人。”   “到了这个地步,已经不再是简单的比赛,而是精神对抗。”   一旁的人感叹的声音时不时的响起,在秦初荷心头又是一击。   她从没见过能将迹部逼到如此地步的人,也没有见过在迹部的攻势下可以仍旧镇定坚守的人。两个可以称得上是男子汉的家伙,其实都是笨蛋啊。   至少在手冢捂着肩跪倒在球场的时候,她是这么心塞的认为的。   “手冢!”   “部长!”   青学的正选们立刻翻越栏杆奔向球场,那激动的表情就像是一群生死共存的战士在他们的君主倒下的时候,奋不顾身的冲到前线去。   “不要过来,比赛还没结束!”   <<<   “这是真正的斗魂。”   江崎左拉看着休息了一会儿之后重新回到球场里的手冢国光,叹息。   仓木轻叹了口气,有太多的无奈,但随后她又释然的笑了笑。   “是啊,他从小就这样。即使曾经被网球部的里前辈欺负也绝不屈服。我其实一直不明白到底是什么造就了我这个笨蛋表哥那样可怕的精神力,可以为了所背负所达成的事情做到任何人都无法做到的地步。我啊,还真是远远不及他。”   秦初荷望着仓木,她的眼神里有敬佩,也有一种依赖与坚信。   球场里的手冢似乎于一汪平静的海面之上,在此时仍保持着镇定,毫不大意的出击。   “啊,的确是笨蛋啊。”   秦初荷的声音里有些感慨良多的意味,绵长的尾音在消失前,目光落在另一个笨蛋上。这个家伙,也是个笨蛋啊。   他根本就不想毁了手冢,只是想让他知难而退,切断手冢绑在青学上的精神,想认认真真单纯的和他打一场球。可是,手冢又偏偏是个固执的家伙。   迹部每回击一个球,秦初荷都觉得时间被那黄色的小球在空气中划开的气流所拉长。他的神情并不痛快,可到了这个地步,他也只能一球一球的打下去,以最高实力。   这是他唯一能给手冢的,最高礼待!   城市的喧嚣,树木的窸窣,鸟鸣虫叫。   彷徨与倥偬的世界里,唯有他们依旧如不死之身的斗士屹立于战场。两个男人激烈的灵魂碰撞在网球上,烧灼的空气以及那干涸的喉咙,都见证了这场最棒的双部之战。   初见之时,一个骄傲嚣张,一个平静从容。   而此时,在这球场之上,两人如君临于此的帝与王。褪去狂傲,担起身后200多人的希望,以他的最高实力,拼尽全力的战斗下去。敛去冰冷,体内的热血与执着涌出巨大的力量,在极限状态下蛮干。   秦初荷实在是不知道这两人身上到底用了多少的信念才能持续这么长时间的战斗。   汗水从手冢的鼻尖滑落下来,闭起眼,全身的热度已经感受不到阳光的烧灼,只是觉得温暖与安心。他似乎整个人就像躺在平静的海面之上,听到远处的涛声,与自己那颗心脏快节奏跳动的声音。   这场比赛,他毫无遗憾!   “7:6 冰帝迹部胜出!”   全场寂静,没有雀跃,没有欢呼,似乎那两人之间不该有输赢的出现。   因为,那两个人都是赢家。   手冢以最后竭力死守的姿态依然屹立于顶峰,他未曾因为迹部的胜利而失去了阵营。显而易见的是,这场比赛两个人都获得了输赢之外的东西。   “这是最棒的比赛。”   当迹部握住手冢的手高举之时,人们这才爆发了凝聚着的声音。   他们一个都没有输。   王者,是永远不断超越自己,扞卫着领土与灵魂,让后方的战士能够跟着他们的脚步前行,满怀希望的向着那橙色的未来奔去,如此伟大又了不起的勇者。    ☆、你是勇者,无关输赢   王者之战结束之后,冰帝与青学出现2胜2败1平的局面,接下来的是替补比赛。冰帝派出了日吉若,而代表的青学的则是那个带着白帽子的矮个子小男生。   “是叫越前,一年级生啊。”   江崎在听到右边的青学正选队员传来的加油声之后,自言自语似的念叨着。   而此时,仓木早就跑到了青学那边,关心关心自家笨蛋表哥的伤势。与之相对应的,迹部的头上覆着一条毛巾,上翘的金棕色头发也耷拉下来,水越在他旁边说着什么。不过看起来,迹部似乎没有心情听水越说话。   都说真正厉害的主角总喜欢在最后登场,以全场愕然惊呼的方式博得所有人的眼球。   秦初荷算是真正理解这一点了。   那个小个子的越前,虽然是个一年级生,但是那凌厉又嚣张的网球一次又一次刷新着众人的三观,这跟打游戏开外挂有什么区别!   区区一个一年级生竟然快速又张狂,毫不留情面的以“6:1”的姿态赢了比赛。   所以,剩下来的事情就很明了了。   冰帝,将止步全国大赛。   接下来的这个夏天,到此为止。   <<<   “春叔,高杯酒。”   秦初荷一拉开为食屋的门,习惯性地往吧台式餐桌边一坐。   刚给另一位客人上完烤鱼的春叔看了一眼秦初荷,问,“比赛结束了?”   “嗯。”秦初荷应了声。   一结束比赛,仓木便拉着手冢去医院,估计诊断之后还会去河村家的寿司店聚会。江崎那家伙呢,见笨蛋竹马心情不好,当然是特善良的去陪陪他。原佑自然是去和长太郎宍户说说话了。毕竟,冰帝输了比赛谁也不高兴。   秦初荷她心情也没好到哪里去,想喝点小酒,只好来春叔这儿。   再说了,她也没有要陪的人。忍足那家伙身边的女孩子可不差她一个,她也不用特意去安慰他。慈郎呢,一来不熟,二来,就像宍户说的‘野小子怎么会沮丧’,没必要。   不过,这么一细想,确实有个笨蛋她是有些在意的。   “来了,给初莲的高杯酒。”   “啊,谢谢春叔。”   春叔坐了下来,拿起报纸,翻开到之前看的那版,又看了看有些心不在焉的秦初荷。   “怎么了,有心事?”   “嗯?!”   “都写在脸上了。”   春叔和蔼的笑了笑,摇摇头,笑叹,“年轻人啊,真是青春呐。”   其实她也不算特别年轻吧!   秦初荷这么想着,不过春叔也是活了半辈子的人了,看人的话也不难。以前她还想着是不是到了这个年纪的人就很容易看透别人的心思。   “要是担心的话,就发个短信打个电话问问不就好了。反正,现在都是科技社会了。”春叔说这话的时候没有抬头看秦初荷,依旧看着报纸。   店里的空调温度不是很低,风扇缓缓地吹着。   秦初荷一手托着下巴,一手在手机上胡乱的戳着。   说无所谓吧,其实还是有点在意的。她的确是没有见过那样子的迹部,虽然赢了比赛,但是却一点也不高兴,而且那种不快和有些惆怅的气息即使秦初荷当时没有转过头去看他,却也能感受得到。   想了想,停留在备注是‘笨蛋臭小子’的联系方式上还是戳了下去,快速的发了一个短信过去之后就将手机放在一旁。   [ 臭小子,你还是活着的吧.]   很快的,秦初荷刚喝了一口高杯酒,手机的显示灯就亮了起来。   [ 想知道的话就亲自过来证实!]   [ 你在哪?]   [ 冰帝 ]   其实,当迹部一个人在下午的比赛球场中呆了许久的时候,他突然之间很想回到冰帝的网球场。对于手冢与他那场比赛的缅怀,迹部保留着,但是对于冰帝此番止步于全国大赛,他确实是很无力。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烧灼大地的黄昏也优雅地褪去迷幻的姿态。周围很安静,能远远地听到都市的喧嚣声,微风吹过,一两片叶子落在身上。   迹部坐在冰帝网球场的观众席的中间靠前位置,望着仅有两盏路灯光线照射下的球场,神思飘忽了起来。他也不是神啊,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有时候遇到事情也想就这么安静的发发呆,出出神。   当手机震动起来的时候,他本以为会是无聊的安慰短信,但是在看到秦初荷发来的那句有些生不起气又提不起来劲笑的短信的时候,心里原本有些堵塞却在一时间舒畅了不少。   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很少见到这样的你。”   秦初荷的声音在空荡的球场里响起来。   迹部稍稍抬了抬眼,秦初荷正俯视着他,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黑色的马尾被晚风吹起来,飘出好看的弧度。从下往上看她,似乎也挺好看的。   “真慢,我还以为你半路被老太太打劫了呢。”   迹部直起身子,将原本枕在脑后的双手放下来,提不起劲的开了个玩笑。   秦初荷坐下来,“说老人坏话是积累不到好运的。”   迹部轻笑了声,但也没觉得开心,只是下意识的动作。   他的目光再次放在球场里,那里曾是他和冰帝网球部200多号人一起共同努力的地方,也是他信誓旦旦说要带领冰帝登上全国宝座的地方。而如今,却只能以这种方式凭吊。   “机会总是有的。”   秦初荷看着迹部的目光,似乎知道了他的想法。   “嗯,是啊,”迹部回答的很缓慢,也口不走心,停顿了一下,又说道,“今年,青学实力不弱。虽然有遗憾,但是也得承认他们。”   “其实,我没想毁了手冢。”   “我能做的,只是一球一球的回给他。”   “这大概就是宿命吧。”   秦初荷默然,她听着迹部那有些怅然若失的声音,顿时好像那份担心也消去了很多。人在不快的时候说出这些话,有些事情就会渐渐愈合了吧。   “我知道,”秦初荷停顿了一下,“你们两个都是勇者,无关输赢。”   迹部微微愣了愣,转过头看着秦初荷,其实他也知道她会明白这些,凭她的聪慧的话。只不过切切实实从她嘴里听到这句话,还是有些说不上来的欣慰的。   晚风吹来,带着几片叶子,很不巧落在了秦初荷的头上。   秦初荷被迹部那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于是干咳了两声,“你丫看毛啊。”   迹部这才收回视线,意识到自己似乎又失礼了。不过,想了想,又转过头去看了看秦初荷,朝她伸出白净的手。   秦初荷的身子下意识的往后退去,迹部的动作依旧没有停下来,轻轻捏起那片叶子在秦初荷面前晃了晃,“没什么,叶子而已。”   这动作,怎么那么似曾相识!    ☆、迹部你不懂爱   其实,说实在的,迹部并不讨厌和秦初荷呆在一块。她不像普通女孩子那样聒噪,而且常常适时的说些可以说得下去的话,虽然有时候会以他的炸毛作为代价。   用忍足的话来说,这个女生真的蛮有意思的。   迹部也是这样认为的。   他是从来没见过可以将腹黑与单纯,冷静与暴力,善良与使坏,淡定与吐槽,睿智与秀逗等多种对立面复杂地在一个人身上结合得这么好的!   换而言之,他有时候甚至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同时和多个秦初荷在交流。   所以啊,有趣也不是不无道理的。   在球场里侃了一会儿之后,两人都有些饿了。于是秦初荷看在迹部今天有点像路边小土狗灰头土脸的样子上,就大发善心的带他去春叔店里吃饭。   “你可别指望这里是五星级饭店,所以就委屈您老别露出那副苦逼的表情好吧!”   在迹部打量一番为食屋之后,那种如临大敌的模样真想让秦初荷揍他一顿,然后一脚踢出去。有钱人的世界她还真是不够了解。   春叔在给秦初荷上完高杯酒之后,看了看迹部那样子,又看看秦初荷,意味深长的笑起来,“哦呀呀,要吃什么?”   “我替他点了,”秦初荷看着磨磨唧唧的迹部大会长,顿觉得无力,“两碗海鲜拉面。”   “本大爷连点菜的权利都没有?!”迹部的嘴角抽了抽,之后在秦初荷鄙视的目光下,又扫了一遍菜单,“那就两碗拉面吧。”   秦初荷看着迹部那样子,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这家伙一定是不知道这些菜是什么,平素里那些高级料理吃多了,连这些最普通的东西也搞不清。   “你笑什么?!”   秦初荷耸耸肩,笑道,“没什么啊,只是偶尔觉得你这个人也不讨厌。”   迹部很少在外面这些小店铺里吃东西,不,应该是从来就没有在这样的店里吃过。就算是向日那几个嘴馋的家伙想要聚餐什么的,迹部也会定在比较上档次的地方。至少,那饭店得有规模!这样他才能安心。   像这样的小店铺,迹部一直认为自己是不会走进去的。现在不仅走进去,还坐下来吃饭!在意识到自己的这些原则被无意中戳破之后,竟然也没有不开心。   在尝了一口那拉面汤汁之后,迹部忽然觉得这滋味儿还真挺不错的!   “怎么样?不错吧。春叔家的海鲜拉面可是日本第一,江崎是这么说的。”   秦初荷在看了眼迹部那有些惊讶的表情之后说道。   “嗯,确实不错!”迹部点点头,表示肯定。   秦初荷啧啧嘴,饶有戏弄之味的对春叔说,“春叔,迹部财阀的少爷对海鲜拉面表示赞许,我没听错吧。迹部,你是不是该送块匾额给为食屋。”   本来心情不错的迹部被秦初荷这番讥讽,哼唧了声,“是啊,你这种平民岂能和本大爷相提并论。”   不知道为什么,秦初荷的脑子里忽然蹦起来一首当年雷震大江南北的神曲,如果改编一下就应该是这样的。   迹部你不懂爱,海鲜拉面会变坏!迹部你不懂爱,海鲜拉面会变坏!   “噗哈哈哈——”   秦初荷没忍住,脑补过头就笑喷起来。   迹部露出看白痴的眼神看着笑得花枝乱颤的秦初荷,真不知道她脑子里又是哪根筋搭错了!说郁闷就郁闷,说笑就笑的!   “喂,青池初莲,你是白痴吗?!”   “哦哈哈哈——不行了,我快笑屎过去了!”   “你到底在笑什么!”   “笑你啊!笨蛋!”   “!!!”   一顿无聊又极富想象力的晚饭结束之后,迹部和秦初荷逛了逛,消消食。   不过,当迹部和秦初荷才离开为食屋没多远的时候。江崎左拉和向日俩小盆友蹦蹦哒哒的从相反方向过来,准备去为食屋吃点东西。   “左拉,那个好像是迹部哎!”   向日拉住刚准备拐进巷子里的江崎左拉,睁大眼睛瞧着。虽然是晚上,但是路灯还是很明亮的,那头金棕色张扬的头发以及那从背影里就能看出潇洒又唯我独尊的姿态,很明显就是迹部景吾!   “嗯?好像是哎!”江崎左拉大惊,“这家伙该不会是从为食屋里出来的吧!等等,他旁边的那个女生……我勒个去!初莲?!”   向日瞪圆眼睛,张大嘴巴,目瞪口呆地拽了拽江崎左拉,“左拉,快打我一下!这一定是在做梦!他们两个现在怎么会在一块啊!这明显是有猫腻啊!”   “我已经震惊到没办法打你了!”江崎左拉无力的摇摇头,“这种感觉,就像是看到了一只孔雀的脑袋上插了朵白莲花。”   等到惊呆的两人去为食屋坐下来,和春叔问是不是刚才初莲过来这里。   春叔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对啊,还带了一个长得不错的小伙子。看起来还挺般配的。”   “般配?!”江崎一掌拍在桌上,双马尾差点就要炸开来,“你见过孔雀头上插莲花嘛!”   “淡定淡定,”向日拉着江崎坐下来,“没准就是偶遇了,然后一起吃饭。淡定淡定,要往好方面去想。”   没错,在他们眼里看来这两人是绝对不可能在一块的!开什么玩笑,就算你见过孔雀头上插莲花,那你见过原本一见面就互相呛声对S的家伙能和和睦睦地处下去?!   再说了,迹部那家伙是个S,他们也都知道啦,秦初荷那个家伙可是暗藏不露的抖S!要是两人真在一块之后,这以后的日子一定很S!哦,不好意思,是销魂!   “好像是初莲特意带那个少年过来的吧。初莲笑得还挺开心的样子。”   春叔这补刀补得够可以的,反正江崎已经无话可说了。向日则是一脸□□的表情,这青池初莲自从和左拉仓木在一块成功组合成抖S三人组时不时地欺负他们就算了,这家伙居然真和迹部有一腿,那以后他生活的周遭岂不是变成青池这家伙任意S的天下了?!   天呐,大大大大事不妙啊!   <<<   迹部和秦初荷一路走着一路侃着,迹部原本有些不快似乎也好了很多。   “其实,你没必要送我回家的。”   秦初荷到了家门口,还这么心地善良的来一句,末了又补上一句。   “因为,一般情况下你是会迷路的。”   迹部刚想表现得绅士一点,但是被秦初荷这么面带笑容的补刀一句心中又立刻舍弃了这个念头。果然,对这家伙不能太好!   “本大爷难道不会叫司机来接吗?!”   “哦,这样啊。那你是间接的承认了自己是个路痴,对吧。”   “青池初莲,麻烦你说话的时候能不能优雅一点!”   “说得好像你说话就跟看□□□□脱衣服令人心情舒畅一样!”   迹部顿时气结,这种话的槽点也太多了吧!   “喵~”   两人说话间,咖啡从大门的猫洞里钻出来,在看到迹部之后摇摇尾巴,盯着他。   迹部在看到咖啡那种卖萌的动作之后,也明白了这猫想干嘛,毕竟也相处过。于是,迹部微微俯下身子,伸开两手。   咖啡摇着尾巴,“喵”得一声蹦到迹部怀里,迹部顺手一捞,将咖啡抱起来。   秦初荷伸手摸摸在迹部怀里恣意卖萌的咖啡的脑袋,好笑地说,“Coffee还真的是很喜欢你。它可是对一般人很不给面子的啊。也真搞不懂它了。”   迹部看着怀里的咖啡,心情忽然变得很好。虽然一开始不怎么喜欢它,但是后来觉得这猫咪还是挺可爱的。   “Coffee~?”   原佑的声音在院子里响了起来,漫步走来张望了一圈,在看到站在他们家大门口的迹部和自家老姐之后,整个人石化了。   等等,为什么部长会出现在我家门口?为什么和姐姐站那么近?为什么怀里抱着咖啡?为什么咖啡还在他怀里卖萌?为什么姐姐居然不反感别人抱着咖啡?为什么姐姐和部长露出那种新婚夫妻的感觉!!!   “大大大事不妙了!老爸!——”    ☆、平时里看着善良的家伙,欺负人起来往往超级超级S   原佑那平地一声吼不仅成功吸引了那门口‘小夫妻’的目光,闻声而来的青池客袏一脚踏着木屐一脚赤着慌慌张张地跑过来。   “干神马啊!抢劫了啊!”   青池客袏郁闷地瞥了一眼小儿子,他还以为什么事儿呢!原佑那吼声吓得他连忙从后廊跑下来,再一看这不是好好的吗!   “姐姐,她她她……”   原佑颤抖地指着门口惊呆了的秦初荷和迹部。   青池客袏在顺着原佑手指的方向看去,顿时两只本来就很大的眼睛瞪得更大。那眼神,那表情,就像是见到自己多年辛辛苦苦养得白莲花被野猴子摘了一样!   姜还是老的辣。青池客袏很快恢复了镇定,看来他今天是绝对有必要了解一下女儿的私生活的啊!于是,在带着那不怀好意的笑容,青池客袏悠悠地来了一句。   “少年,送我们家初莲回来的吧。不嫌弃的话就进来坐坐吧!”   那种不容拒绝,如野狼一般的目光,让迹部没办法说No,于是带着有些不安的心情莫名其妙地跟着青池客袏进去了。   当年青池客袏还在警视厅的时候,那成绩可是全局第一。那种敏锐的眼神就像一匹野狼般,一旦看到猎物绝不会偏移一分一毫。   “听原佑说,你是你们学校的网球部部长?”   青池客袏看了一眼迹部,这小子皮相倒是不错,也难怪初莲会看上。   “嗯,是的。”   迹部点了一下头,青池客袏那目光让他有种莫名的压迫感。   原佑乖巧地端了红茶过来,笑眯眯地冲迹部说道,“请用吧,部长。”   “嗯,多谢。”   迹部也没多想,反正原佑不就是一直这么笑得这么灿烂的嘛。在端起茶杯靠近嘴边的时候,迹部顿时发觉自己错了!那小子绝对是个姐控!不然为什么这茶里会有芥末和辣椒味!   坐在一旁给咖啡顺毛的青池初莲看到迹部僵住的脸色和动作,以为出了什么状况呢,于是随口问道,“怎么了?”   “这是我特意给部长你泡的,不喝吗?”   原佑笑得一脸人畜无害,完全是一副好孩子的模样。   迹部的嘴角抽了抽,他终于明白一个道理,平时里看着善良的家伙,欺负人起来往往超级超级S。这青池一家都是S!   秦初荷忽然意识到不对劲,原佑笑得怎么这么渗人呢。   “喂,原佑,你不会是在里面放了什么不该放的吧。”   说着,秦初荷就走过去,接过茶杯闻了闻。紧接着,原佑的脸色大变,于是乖乖地跟着秦初荷去厨房了。   这客厅里就剩下迹部和青池客袏。   我和青池没什么对吧,这也太委屈了吧!迹部这样想着,但是心里又觉得哪里怪怪的。   “少年,你和我们家初莲在交往?”   青池客袏开门见山的问了,这语气里带着绝对的审问。虽说刚才自家丫头已经说了只是学生会里一起工作的朋友,没什么,但是他作为一个父亲的角度来看绝对有猫腻!不然他让迹部进门喝喝茶的时候,那丫头干嘛露出一副无语的表情!   “没有,只是朋友而已。”   迹部回答,这青池家果然都不是省油的灯。那两个小的就已经够S了,这个当家的总觉得不简单。   “你和初莲一起出去过吧!”不是疑问的口气。   迹部一愣,他可是没说这事儿啊!那家伙也不会和家长特意去说吧。   “而且不止这次,对吧!”   青池客袏盯着迹部的眼睛,他的目光就像一下子回到了当警察的时候,迅速准确地判断出劫匪的动机。   如果光是普通的朋友,仅仅是出去过一次的话,那咖啡对迹部怎么会那么亲近的!而且原佑那小子也表现得十分S,如果只是普通朋友的话,原佑也没必要吧!   更何况,就从自家丫头和这小子的谈话和动作看来,似乎也尤其的合拍。刚才那丫头不是还帮这小子解围的嘛!若是一般人的话,那丫头早就在一旁看好戏了。   “是这样没错,不过……”   “不过什么?”   迹部想了想,于是迅速地换了一种说法,如果现在竭力和青池初莲撇清关系的话,那这眼前的野狼估计会把他手撕掉,哪有容得下自家女儿和没干系的男生三番两次的单独出去的?!既然已经被识破了,倒不如将计就计!   “不过,就算我和您女儿有些什么的话,我想青池也不会这么快就和我交往吧!”   迹部不紧不慢地说着,还带着优雅的笑容。   果然,青池客袏立马换了一副好奇的表情。   难道说这小子果真对我们家初莲有意思?在追我们家初莲?嗯?不对不对……这小子,是在给我下套!   哼,好小子!居然将计就计!那我就让你就个痛快!敢在我眼皮底子下耍花招,你也真是够本事的!   青池客袏抖肩坏笑了几声,两手抱胸,啧啧嘴摇摇头,语重心长的口气娓娓道来。   “小子啊,你这样是追不到我们家初莲的。不信我们就打个赌,若是你三个月之内追到初莲的话,我就亲自传授给你提高洞察力的读心术,如果你追不到的话,我就亲自以骚扰我们家丫头的名义收拾你!”   这左右都是要本大爷去追青池初莲啊!不追就死,追了以后也是死,只不过追了之后可能这人不会那么狠心要弄死自家女儿的男朋友!但是横竖都是要收拾本大爷的意思!   这造的什么孽!   见迹部面色纠结,嘴角还抽抽,青池客袏哼了声,“怎么,不敢?!”   迹部郁结,这老爷子是真的想整死他啊!追青池初莲这也太夸张了吧!不就今天送她回来抱了咖啡嘛,不就和她私下里出去过一两次嘛,这也太夸张了吧!最郁闷的是,他和青池初莲也没什么啊,这好端端地怎么就被塞了个炸药给他呢!   “这个,难度大了点吧……”   迹部是真的承受不住这等‘厚爱’!   “哼,这就受不了了?!”   青池客袏横了眼迹部,这小伙子看着挺机灵的,怎么就这么没胆量的!   “想当年我单枪匹马的杀入黑巾帮老窝,一个人把他们一百来号人搅得鸡犬不宁,也没有过一丝犹豫!你这小子,让你追我家丫头怎么就不敢了?!难道这年头的小伙子连追小姑娘的勇气都没有了?!只知道搞暧昧?!世风日下啊!”   拜托,我哪是您老!这追不追的,怎么就扯上世风日下了!难不成本大爷还背负着拯救天下苍生普度众生的使命?!再说了,哪有当老爸的拿枪指着一个不认识的男生要他去追自家女儿的!   奇了怪了!   “前辈,这……”   迹部郁闷极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迹部思索着,突然好像意识到眼前的这位青池先生好像是在S他吧!对吧!就因为刚才他自作聪明的将计就计了!   “其实,前辈你是在教训我吧!”迹部忽然就明白了这个所谓的追与不追的由来,保持镇定地慢条斯理的说着,“因为我和您女儿走得近了,所以其实只是想给我一个警告。不是认真的吧。”   青池客袏这才露出一副不屑的样子,“哼,你这小子也算不笨!”   他就是在教训这小子没错!就是想看看这小子有胆量敢在他青池客袏的眼皮子底下和自家女儿亲近,有没有胆量敢挑战他!   不过嘛,这小子倒也不赖,居然在被我绕进去之后自己又回来了。看来,挺有意思的啊。要是他真的和初莲交往的话,那可就真的有看头了!   “喂,你们两个还要聊到什么时候?”   秦初荷的声音响起来,她倚着墙边,似无语地看着青池客袏和迹部景吾。明明她和迹部没什么关系,非搞得像要她这个青池老爹搅出点关系才肯罢休。   刚才把原佑那‘精心’准备的红茶倒掉之后,就和原佑解释了半天她和迹部景吾没什么关系,那小子还偏不信。说什么连咖啡都不把迹部当外人了,明显是有什么的!   她这一家老小的还真的闲的蛋疼,多大点事儿啊!   “怎么,舍不得了?”   青池客袏朝自家女儿丢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说出一句令人倒胃的话来。   “这倒不是,我在学校也一直教训这小子。估计是这小子有M体质,所以老爸你也喜欢教训他。不过呢,你和这小子玩语言精神力的□□ Play,倒不如去找老妈。你觉得呢?”   被秦初荷这么一说,青池客袏顿时哑口无言。   这种话也没必要说出来吧!再说他和他亲爱的纱衣也没有玩□□游戏好吧!   “时间不早了,我就告辞了前辈。”   此时不脱身更待何时!迹部还是很知趣的知道,秦初荷这不中听的话实际上是在帮自己开脱,他何乐而不为呢!这青池客袏太恐怖了,他可是不想再呆下去。   “我送送你。”   青池客袏本来还在想着怎么折腾这小子,突然之间这小子和他闺女两人一人一句就迅速结束了‘见家长’,这也太没劲了吧!好不容易碰到个有意思的小家伙,就被他闺女这么洒脱的放走了?!   这也太不够意思了吧!还是说,他闺女真对这个迹部景吾有点意思?   一想到这儿,青池客袏就坐不住了,于是赶忙起身蹑手蹑脚的扒着门缝观察着。   “……还是不好意思了,让你被我那个老爹审问。”   “嗯,没事。”   两人站在大门口说着话,迹部的私家车已经横在了街口恭候多时了。   晚风吹乱了秦初荷的发丝,秦初荷有点烦躁地将头发别在耳后,其实她觉得没什么的关系被青池客袏和原佑这么一折腾,倒像是真的有什么了。   “那个……”   “其实……”   两个人异口同声,惊讶地看着对方。   “你先说吧。”迹部笑了笑说。   秦初荷顿时觉得有些尴尬,但随即又定了定飘忽了一下的眼神,“啊没什么,就是你回去好好休息吧。今天也打了那么长时间的比赛,还陪我回来,肯定累了吧。”   迹部倒是有点惊讶从秦初荷嘴里说出这种话来,他一向以为她不会说出这种温柔的话来的,即使有的话那也十分磕碜别扭,可现在好像完全不同,自然无比。   “嗯,我知道了,”迹部点点头,淡淡的一笑,“其实,你家人挺可爱的。”   “这是自然。”秦初荷笑了起来,想起青池客袏和原佑的种种行为,一个大孩子一个小孩子,还真的是蛮可爱的。   这种和谐的气氛不禁让迹部的心情有些微妙起来,好像心底里被埋了什么种子一样。   “那个,今天其实要谢谢你陪我。”   秦初荷微微愣了一下,她认识的迹部是会讲这种话的人?!那种有些不好意思的神色看起来似乎也太正太了吧!   “嗯,没什么。”秦初荷笑了笑。   “其实,你是担心本大爷的吧!所以才会发短信!”   迹部随即又恢复到了平素里高高在上的姿态,似乎秦初荷担心他是理所应当一样!   “只是稍微有点在意罢了,你不用放在心上。”   秦初荷这话说得那叫一个云淡风轻,仿佛觉得像是在说因为要下雨所以要带伞一样。   虽然她这后半句话说得不那么中听,但是听到前半句话的时候,迹部心里还是暗爽的!‘有点在意’嘛,不就是在意咯!   “本大爷当然会让你在意!”迹部得意地笑了起来,心情似乎变得更好了。   “麻烦你可以不用让你的司机等下去了吗?”   “如果你能礼貌一点的话,本大爷会更乐意些!”   “哦?是吗?那祝你做春梦。拜拜咯,迹部。”   “本大爷谢谢你!”    ☆、我们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和青学的那场比赛结束之后,冰帝的网球队员们也就基本上没什么想法了。可惜归可惜,但是那一天的比赛确实精彩!要说遗憾的话,可能就是没办法再和他们再来一次堂堂正正的公开较量了吧!   这几天仓木若水时常去她那个笨蛋表哥家,看看他的伤势,再陪他去青学网球队练习的时候唠唠嗑。反正她和那些三年级的几个都认识,他们也乐得有个部长的表妹陪着说话。   仓木她是不怎么介意自己是冰帝学生这种身份出现在青学的,一来她不穿校服没人认得,二来她既不认为迹部做的不对,也不认为网球有学校之分而产生的隔阂。   所以,即使手冢没过几天之后去德国治疗,她还是常去青学转悠,这家伙接下来的小日子还算充实。   再说江崎左拉那个逗比。自从和popan事务所签约之后,约定假期要去事务所练习舞蹈和声乐培训,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明年下半年就可以正式出道了。   这两人一个忙着找乐子,一个忙着练习,秦初荷落得个清净不能再清净的地步。   原佑又经常去找长太郎打打球或者去俱乐部嗨皮,秦初荷只能在家陪陪咖啡,看看书,打发打发时间。   “真想去海边啊……”   秦初荷趴在床上,翻看着最新的杂志,一组组海边美景照片迅速地吸引了她的目光。刚想着找些人约个时间去海边度度假,这手机铃声就响起来了。   “后天青学网球队去海边玩,初莲你去嘛!”   “手冢才刚走你们就活泛起来了?胆子肥了啊。”   “他们有人搞到一张招待券,不去白不去。”   “虽然我想去海边,但是我和那些人又不认识。这样吧,我叫上江崎一起,我和她单独去好了。你到时候过来找我们玩不就好了。”   “嗯,这样啊。那还不如我们几个一起呢,我再叫上绀野和末永队长几个,这样还可以打沙滩排球呢!怎么样?”   “这样好。”   秦初荷合上手机,翻了个身,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满意地笑了笑。   这才像夏天嘛!   <<<   话说江崎左拉那个二货一听到要去海边嗨皮的时候整个人就炸开了,和事务所请了三天的假期,兴冲冲地说邀请高泽见纪子小姐一起。难得有一丝轻松的纪子小姐自然无奈地拒绝了,她可是要趁着这个机会在家好好睡上三天!   在江崎兴奋地在Facebook发了一条‘我们的征途是星辰大海!勇敢的少女,向着房总半岛的沙滩进发吧!’这样的动态之后,在家闲到发霉的向日立马回复了一条‘左拉,我也要去!’。   然而,当秦初荷刷到这条动态和向日的回复的时候已经在去房总半岛的路上了,秦初荷斜着眼望着身边兴奋的江崎,“喂,向日那家伙也来?”   刚噼里啪啦和末永莉里奈说个不停地江崎立马停下动作,嘿嘿地赔笑了几声,“其实,是他们都要来……”   要说江崎仓木和秦初荷这仨儿为什么能合得来,特别是秦初荷已然不是单纯的花样少女的情况下,这三人最牛逼的一点就是,说到就立马去做,活在当下!   秦初荷当时想出手救江崎就出手了,江崎和仓木想和秦初荷做朋友就去搭讪了,三人想去海边就立马定了计划出发了!   到如今,秦初荷她也十分的感谢这两名不同性格却意外和她很合拍的少女,似乎以前那种朝气蓬勃的感觉渐渐被她们唤醒。   就像这海边的阳光一样,仿佛全身都要被包围在热烈的氛围当中。   带着海水咸味的热风吹来,掀起秦初荷的帽檐,秦初荷立马用手按住帽子,半眯着眼望着这片开阔又漂亮的景色。   “初莲,快点换泳衣啦!”江崎在屋子里叫唤了几声。   这海边度假村的旅馆都是一个一个的很有地中海风格的小型别墅,一间房子能住两三个人。秦初荷仓木和江崎她们挑了一间有三张床的房子,正好外面的走廊就可以看到海边。   “知道了。”   秦初荷应了声之后便转身朝屋里走去。   <<<   “还是要去海边才能算是真正的夏天啊。”   忍足一边刷着Facebook,一边走进了迹部预定的豪华度假别墅的大门,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后意味深长地感慨着。   “你这不是来了嘛!还低头玩手机?”   宍户瞥了眼忍足,这家伙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刷脸谱刷个不停。   “我这是在提前预览美少女的泳装秀啊。”忍足笑了起来,这语气里居然带着某种正义凛然的意思来。   迹部哼唧了声,哂笑,“你也只能满足满足图片带给你的快乐!”   “这个意思是,忍足学长,原来你是这样的君子啊!”长太郎恍然了解,那纯善的表情连宍户都不想去在他面前揭穿忍足。   拜托,他说的只是提前预览做个热身好嘛!什么君子,难道他怎么可能就仅限于图片的乐趣啊!这家伙的风骚样白长了给你看了!   向日凑到忍足面前瞅了瞅手机屏幕,立马两眼珠子都要下来了!   “左拉的泳装好可爱的说!”向日嗅了嗅鼻子,显得有不好意思。   “我去,不会吧。你和江崎从小玩到大,没见过她穿泳装?用得着兴奋嘛。”宍户又适时地挖苦加吐槽,但是眼神却顺带着瞥向忍足的手机。   忍足轻笑,看看这两好奇的少年,用一种看小子瞎胡闹的口气说着,“你们这俩人的目光也太短浅了吧。没见到这边还有一群嘛。”说着,他顺手滑了下一张照片。   江崎发了四张照片,忍足正好滑到三人合照,好巧不巧地迹部瞧见了。   “我勒个去,青池腿这么好看我以前怎么没发现的!”宍户惊讶地对着那照片发出感慨。   忍足摸着下巴,一群小鬼,得意地轻笑,“青池的腿型可是这一群女生中最漂亮的,我在学校的时候就瞧过了。”   “你这话说得怎么那么不入流!”迹部带着笑意轻斥了声。   突然,慈郎身着泳装,套了件轻薄的外套,亮闪闪地站在众人面前,十分清醒地吆喝一声,“走!让我们向海滩进发!酷爽的砂冰和美味的章鱼烧在等着我们!”   到了海边,脑子里还是只有吃的,也真是服了你了啊慈郎啊。   海边阳光好得出奇,但是似乎并没有影响到人们欢腾的心情。好几把遮阳伞肆无忌惮地在沙滩上撑开来,远看像一朵朵开在岩壁上的花一样扎眼。   蔚蓝色的海水里互相嬉闹的声音此时也并不扰人,似乎海边就应该有这样的欢笑。沙滩岸边的店铺还不少,门口的遮阳座位都坐了许多的人。   7月的阳光有些灼人,但是这些穿着泳装的男男女女们似乎并没有因此而遮蔽身体,大大方方地穿着性感的泳衣在沙滩上晃来晃去。   “这才是真正的夏天啊。”   走在迹部旁边的忍足感慨,醇醉的嗓音在这惹人遐想的沙滩上不见得有多单纯。   “砂冰砂冰~哟吼~”慈郎看到有卖砂冰的店铺的时候就蹦跶着过去了。   几人无奈地叹了口气,随他去了。   待他们找到江崎的时候,那些女生在打沙滩排球,周围围了许多艳羡的男生和女生。   秦初荷在通过末永莉里奈抛出的球后一个完美的网前扣杀得分。   “25:19 征途是星辰大海的美少女队获胜。”   “Yeah~”秦初荷转身和末永漂亮地击掌。   江崎左拉谄媚地拿着一杯冰草莓汽水给秦初荷,扇扇风,“初莲大将辛苦了,辛苦了~”   “干脆下学期到我的排球队来吧!青池!”   末永莉里奈一拍秦初荷的肩膀,笑得那叫一个开心。这沙滩排球不比她们平常在室内专门的排球场地,打起来费力,但是秦初荷一上来就一通猛力扣杀!这速度和力量以及控球水平可是不一般的,要是能加入她们校队就好了!   “怎么,还想从本大爷手底下抢人?”   秦初荷还未回答,倒是有个高亢的声音率先发了出来。   “这不是冰帝的迹部嘛。”不二微笑着走过来和冰帝的几人打了个招呼。   向日岳人戳了戳江崎的脑袋,满是不乐意,“你怎么和青学的人在一块啊!”   “本来今天就是我约的青学网球队和我们几个过来玩嘛,”仓木若水两臂交叉抱在胸前,露出鄙夷地冷淡态度看了一眼忍足,“你们怎么来了?”   “啊哈哈,我发了条动态。”江崎赔笑,不过突然意识到这话似乎有点像是那些家伙贴着脸皮子过来的,那也太不给咱大冰帝面子了吧,于是又随即添了一句,“啊哈哈,没什么没什么,大家一起玩嘛。”   “是啊,连公园碰到的大叔都在这儿遇到了,多大点事儿啊。”   秦初荷喝着草莓汽水,满不在乎的摆摆手。   “你怎么认识我……咳咳,那个大叔的。”   越前敏锐地听到秦初荷那句话之后随口就问道,不过还是很快地换了一种说法。他可不想让人知道他老爸是那个占着好朋友在海边的店偷看泳装美女的猥琐家伙!   “少年,不要管这么多嘛,”越前南次郎含糊地笑着,“这就是缘分啊!”   大石这个时候出来打圆场,笑道,“真巧啊,没想到在这里也可以遇到你们冰帝。”   “嗯,真是巧啊。”忍足接话,但是却偷偷腹诽着,把我们冰帝的泳装美女都看遍了才说这样的话也真有你们的!   “既然这样的话,那大家一起吃烤肉吧!”   长太郎见状况不妙,很是善意地提议,眼神瞄瞄身边的宍户亮。   宍户亮在了解到长太郎的意图之后,在心底叹了口气,这孩子也太善良了吧,只得配合着说,“是啊是啊,烤肉烤肉。”这声音听起来有多不走心就有多不乐意。    ☆、这是最好的时代   话说此时海之味的门口围了一圈人,一边是青学网球队,一边是冰帝网球队,中间坐在长椅上的是仓木,江崎,秦初荷,末永莉里奈等几位冰帝少女。   看这阵势活像是冰帝组团来欺负青学了,但是真实情况却是,这群冰帝美少女和青学组团面带惊讶地样子看着‘冰帝牛郎团’的那几位,仿佛他们不该出现在这里一样。   在长太郎纯善地调节气氛之后,大家好像也就无所谓地接受了这个现实。不过就是才进行过关东大赛在海边‘偶遇’了而已嘛。   “烤肉?”仓木应了声,似乎挺感兴趣的样子,“倒是不错啊。”   “对呀对呀,那就一起烤肉party吧!”江崎左拉揉了揉笨蛋竹马的脸,嘿嘿地傻笑着。仿佛是在故意淡化是她引起了这场局面的意思。   菊丸一听烤肉就来劲了,欢快地跳起来,“好耶!”   忍足见状便大方的邀请,“那不如去我们的别墅吧。”完全没把是迹部主动掏腰包定的别墅这件事放在心上,自觉得就像是公共资产一样。   “你还真是自觉啊忍足。”迹部睨了眼他身边的那位绅士。   “难得和青学的一起玩,还有美丽的少女相伴,不是乐事吗?”忍足笑得很是文雅,让不知道的人还就真这么以为这家伙是个很靠得住的人。   就在几人说着一会儿去烤肉的时候,传来大冢葵子欢快地声音。   “队长!青池学姐!快来一起游泳啊!”   众人回过头望去,大冢正站在海水里,兴高采烈地朝他们招招手。   少女白皙的皮肤,大海神秘美丽的色调,温柔又多情的海滩阳光,富有朝气的笑容,这一切也太青春太美丽了吧!   ‘哗’的一下,绀野归奈从海水里探出身子,甩了甩头发,海水曼妙地从身体上滑落下来,眼神向沙滩上的几人若有若无地送去,紧接着幽怨地朝仓木若水叫唤了声,“小仓木,你还要我等你多久。”   而此时松古京子从身后偷袭绀野归奈的小蛮腰,两手臂缠住绀野的腰肢,坏笑道,“绀野学姐,你可要为刚才的事情负责哦。”   这么一副令人喷鼻血的画面让各位少年不禁意识到一件事,他们到沙滩来是为了放松的吧!是为了在海水与沙滩间欣赏美景的吧!不是像慈郎那家伙一样吃东西吧!   秦初荷放下手里的汽水,笑了起来,拍了拍仓木的脑袋,“小仓木,不怕的话就和我一起去征服大海吧。”说着便站起来身来,叉腰看着仓木那微妙的神情。   在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仓木最终缓缓地解着外套,嘴里念念有词,“我是美少女,我是美少女,我是美少女,征途是星辰大海!”   “烤肉的话,还是等傍晚好了。我们可不是来吃东西的噢~”   秦初荷朝这两拨少年展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大大方方地解开白色长款衬衫的纽扣,将衬衫扔到遮阳伞的椅子上,迈着性感的长腿朝向她欢腾招手的大冢葵子走过去。   白净纤尘不染的皮肤在阳光下像是被围了一圈细细的光晕,没有一点多余赘肉的身材惹眼又令人艳羡,那双完美的长腿渐渐被海水淹没,蓝白海条纹的海军风泳衣与那片蔚蓝的海水十分相配。   “初莲,等我啊!”   “两个笨蛋,等等我!”   江崎左拉和仓木若水见秦初荷准备下水之后,也迅速地跟上去,橘粉色的裙摆和绿色的荷叶边画出令人心跳加速地弧度。   秦初荷回过头,朝两人伸出手,“小心踩到贝壳,笨蛋们。”   清纯的笑容,耳边细碎的发丝被海风吹乱,与这海天清澈的景色配成一抹清新如山间流水般的美景。似曾像听见花开,窸窣悸动。   迹部收回视线,心头有种莫名地感觉,唇角浮起淡淡的笑意。   初见之时,倒是真的没想到她会和他有这样的画面。比惊讶更多的是惊喜,冥冥之中期待着下一次的相遇。   话说这几个‘征途是星辰大海的美少女’都去下水游泳了,他们这帮子大男人杵在这儿干嘛。这美如画的沙滩海洋,还真像慈郎那样浪费成与美食度过假期?   越前南次郎咂咂嘴,“你们这些青少年啊,怎么这么笨啊。人家少女们都在嬉水了,你们居然还想着吃烤肉!是吃货啊你们。”   一听这话,少年们的脸色就窘了起来。   听起来,似乎他们好像真的是吃货啊……   <<<   泡在海水里玩闹的房总半岛的少男少女心情都十分美妙,与之相反的则是某个在东京的小鬼心情一点都不美丽了!   话说原佑今天早上吃完饭之后带着咖啡遛圈,在公园闲得无聊就看看Facebook,本来想看看姐姐有没有发新动态的,自家老姐和一群女性好友去海滩玩,他没必要也没理由跟着吧!搞得他好像真的很姐控一样的!   然而就在他看到忍足侑士发的图片之后整个人就不淡定了,眼珠子盯着那手机屏幕。   [ 大海,沙滩,阳光,还有一群自称是征途是星辰大海的少女 ]   那照片上是姐姐没错吧!是姐姐和江崎姐仓木姐没错吧!为什么忍足学长会去房总半岛的沙滩啊!他去的话……   原佑一个激灵,迅速地扒着其他几位队员的动态。   果然!那些家伙都去了啊!   “啊啊,该死!部长也肯定去了啊!”原佑哼唧起来,狠狠地盯着忍足拍的照片,仿佛愣是要从这手机屏幕上直接穿越到海滩,揪出某个前几天还在他家搞得跟见家长一样的迹部景吾。   这才不是什么偶遇呢,而是一次别有心机的尾随吧!   “哼!早知道我就跟去了!”原佑嘟着嘴,没有心情地看了一眼窝在他旁边的咖啡,“部长肯定是对我们家姐姐别有企图!对吧,Coffee!”   咖啡抬起惺忪的睡眼,瞧了瞧小主人那气鼓鼓的表情,“喵”了一声,扫扫尾巴。   <<<   游了会儿秦初荷便走到忍足旁边的躺椅上坐下来喝喝水。   一双桃花眼在茶色太阳镜底下肆无忌惮地欣赏着海水里嬉戏的美女,忍足轻轻滑下太阳镜,转过脑袋看了看旁边的秦初荷。   “游不动了?”   “江崎和绀野那两家伙太能折腾了,只好过来休息一会儿。”   秦初荷拍了拍脸,长舒了口气。刚才差点被绀野和江崎轮番袭胸,这俩丫头真不能戳一块,一个腹黑一个神经。   解开发带,一头黑色的长发松散开来。秦初荷用手拨了拨,让湿漉漉的发丝能迅速地变干,她可不想等到回屋子的时候有满头海水的咸味。   忍足歪着脑袋看着秦初荷,黑色的发丝沾了水贴在白皙的皮肤上,匀称的长腿微微曲在椅子上,乍一看真的蛮让人把持不住的。   “青池,你有时候真的是蛮性感的。”这不是假话,也不带调戏的味道。   “哦~是吗。”   秦初荷轻笑了声,并未多在意,拿起小桌上的草莓汽水喝了口。   她本来就要比他们都要大不少,说性感倒不如说是成熟罢了。   很多这个年纪的少女少年会在意的事情,她都可以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反倒能更专注于自己的事情。想想以前,她还是中学生的时候,有时候会因为心思太多而出现很多岔子。   人啊,要是15岁时有30岁的稳重,30岁时有15岁的活力,那真的很多事情就可以迎刃而解了啊。   这样说起来,她似乎正有着前者这样的契机呢。   想到这儿,秦初荷的嘴角扬了扬,伸了伸两手臂,躺下来,望着海水里嬉闹的一群年轻人,长长的叹了口气。   “年轻也不赖啊~”   似乎因为上午的舟车劳顿,刚才又去海水里游了一圈,还被那群小丫头胡闹,秦初荷躺在长椅上渐渐觉得乏了,困意也卷了上来。   微侧着身,发丝凌乱却又不失美感地散在锁骨间。眯了眯眼,眼皮还是沉了下去。   迹部走过来,甩了甩头发,又回头瞥了眼睡在游泳气垫上的慈郎。这家伙还真是本事了,居然敢把他一脚从气垫上踢下来,自己舒舒服服地窝在那儿睡觉。   “怎么了,慈郎占据了你的宝座?”   忍足的笑容里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摘下太阳镜,伸展了一下四肢。   “我也准备下水游一游了~美女也欣赏够了。”   迹部本想说点好话,结果听到那后半句又觉得自己真不该把这匹关西狼放出来,摆摆手,带着那嫌弃的浅笑。   “花心公子的扮演你也太入戏了吧。”   又走过去忍足刚才躺着的躺椅边,坐下来,发现这位子的视角不是一般的好!整个海滩高质量的美女尽收眼底。   “对了,小心江崎的飞踢。那家伙脱线得程度真是不得不让本大爷佩服,也难怪和向日可以处到一块去。”   迹部从座椅上望过去,正好又瞧见江崎左拉一个飞踢将慈郎踢下气垫。刚才她还用这招式掀起了一戳海水直直地就向迹部的眼睛飞过去,要不是他躲得快,他这眼睛今儿回去之后就要好好地消个毒了。   忍足将外套放在小桌的下层,一边简单地伸展四肢,一边说着,“这样啊,那我尽量远离她。话说,旁边的青池好像睡着了。”   “嗯?”迹部瞅了瞅小桌另一边的侧卧着的秦初荷,声音降了一些,“知道了。”   <<<   泛着暗蓝色光线的海水在身边围绕游动着,脚下是深不见底的深渊,身子悬在海水之间,黑色的发丝如海藻般游动,在离头顶很远的地方有光线缓缓透进来,越往下光线越稀松。   令人窒息的深海空间,却可以自由呼吸,但是无论怎么向上游去也触不到海平面。就像是被困在笼子的鸟,可以生存却无法获得自由。   忽然之间,似乎有人的声音从远远的上方传下来。   [ 你还好吗?]   微弱的声音又似曾相识,温柔得就像是海平面上的阳光照在身上。   我不好啊。   我被困在这里了。   救救我吧。   拜托了。   恐惧与不安猛然如这汹涌又无法突破的海水,向心口直直地袭来。仿佛因为那句呼唤情绪的崩溃使得海水再一次如行星撞击,以极为猛烈的程度豁然倒流。   秦初荷猛然睁开眼,胸口起伏不停。眼前是一片熟悉的场景,额头上冒出细汗,在这灼人的温度下黏着发丝,很不舒服。   “你还好吧?”   秦初荷坐起身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盖在身上的衬衫滑了下去,伸出手无力地将衣服捞上来,又看了一眼迹部,“嗯,没事。”   右手撑着额头,深吸了口气,是梦而已。   我还活着,虽然以这种方式,但是我还活着。   受伤了会疼,累了会感到疲惫,我还有血有肉的活着。   即使这年轻的身躯并非真实的我,但是没有被困在那不见人影,如铁牢一般的海底,我还是活着。   无论原因是什么而导致我来到此处,但是对我而言,不得不承认的是,这是我最好的时代,是我活着的时代。    ☆、将军游戏   傍晚的时候一群人浩浩荡荡地闯进了迹部的别墅,由候在门口的忍足优雅地引导着,十分自觉地走向了二楼开阔的露天阳台。   桦地和河村两人辛勤又乐得自在地给大家烤肉,大石和海棠偶尔凑过去打打下手。桃城去拿吃的,海棠就鄙视地牢骚一句,两人又你争我吵起来。宍户见河村手边放着几个寿司,于是没多想就吃了下去,结果脸色大变,眼泪水直飚。   “啊啊,宍户你怎么吃了这个啊,这个是专门给不二做的芥末寿司啊。你没事吧,我去给你倒点水啊!”   向日和菊丸两人跟抽风了一样地在旁边比谁跳得高。结果菊丸不小心踩到了在一旁熟睡的慈郎,慈郎嚎叫一声清醒过来,跑到正在烧烤的桦地怀里寻求安慰,桦地哪里睬他,纹丝不动地继续给大家烤东西。   不二和仓木等几个女生说着话,绀野和末永都一脸乐呵呵的样子,忍足一看自己学校的妹子都被人青学的天才捞过去了,他哪还坐得住,于是也凑过去侃侃而谈起来。   长太郎,日吉,秦初荷,江崎,越前还有乾贞治几个在玩抽鬼牌。乾贞治还摆出一脸‘我算过概率了,肯定会赢’的自信的表情,结果抽完越前的牌之后整个人都陷入窘态。   “啊对了,那个猴子山大王呢?怎么从刚才开始就没瞧见他,是不是被鲨鱼吃了。”越前抽了一张秦初荷的牌,顺利地撂出一对2.   日吉抽了张越前的牌之后默默地打出对子后将牌对着乾贞治,乾贞治摸着下巴思索了一番,在露出坚定的表情之后抽了最左边的第三张牌,结果又泪奔了。   江崎抽了乾贞治的牌之后撂出对子,悠悠地接话,“你这小鬼长得一副正太模样,这嘴巴还真是挺厉害的啊。”   “江崎姐这样说不好吧。”长太郎小朋友纯善地说着,抽牌撂对子。   “话说你这小鬼和那个公园大叔长得挺像的啊,你俩啥关系啊。”秦初荷一边若有若无地问了句,一边抽牌撂对子。   乾贞治一看,怎么又是一圈所有人都撂对子他居然全是单牌!这不科学!这不科学!   刚抽完牌的越前差点手抖,瞄了瞄坐在他旁边的秦初荷,看了一眼刚才那牌,居然是小丑牌,于是镇定自若地将牌面对面无表情的日吉若。   日吉若默默地抽了牌,打出了对子。   “没什么!你干嘛管我!”越前这才接过秦初荷的话,语气里还有几分不满,日吉刚才没有抽走小丑牌,还要等下一轮!   “小鬼,对前辈态度恶劣可是会变成小丑的噢。”   秦初荷朝越前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来,谁叫你嘴臭抽到小丑牌了吧,小孩子就要有小孩子的样子,像长太郎一样。   越前咕哝了一声,“风水轮流转。”那气鼓鼓不爽的样子不由得让秦初荷想到了自己家里那个小鬼,前几天迹部到他们家的时候,原佑就是这幅表情。   “那你可得睁大眼睛看好咯,这风水可是在我手里呢。”   “说大话可是会掉牙齿的!”   “哦~是吗~”   秦初荷悠哉悠哉地笑着,这心情啊被海风一吹,好得出奇!   结果三轮下来之后,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秦初荷一拍手,“我赢了。”   “不是吧……”江崎左拉目瞪口呆地盯着坐在她对面的秦初荷,那模样活似见鬼了一般,“你丫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啊!这才几轮啊!”   “这不科学这不科学这不科学——”前乾贞治念念有词,看着手里一坨牌,额头上冒出了细汗,仿佛见到了自己的乾汁除了不二以外毒不死人一样!   “脑子灵活,运气又好。”这语气里有着明显的得意。   秦初荷瞅瞅越前的牌,越前立马横过身不给她看,还嘟囔着,“干嘛赢了还看我的牌!”   “加油咯小鬼。”   秦初荷拍拍越前的脑袋,微微一笑,刚才她还是看到了那张小丑牌姿态安详地竖在那儿。   <<<   最后抽鬼牌的小丑花落乾贞治,当乾贞治看到最后自己的那张鬼牌的时候差点要晕厥过去,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这不科学这不科学,这么简单的游戏我居然会输……”   迹部在乾贞治被逼无奈喝下自己的乾汁倒地之后回来了。   “这是怎么了!”迹部大惊失色,以为他别墅里死人了!   “小丑牺牲咯。”江崎耸耸肩,一副不关我事的样子。   迹部的嘴角抽了抽,让桦地把乾贞治扶到一边去躺下来,就那样横在他华丽丽的露天阳台简直太不华丽了!   接下来众人就吃吃喝喝的填饱了肚子,酒足饭饱的满意极了。   不过,通常这个时候总有人吃饱了撑着没事干。   大冢葵子和绀野归奈两家伙窃笑之后朝众人露出毛骨悚然的笑容。   “各位,我们来玩将军游戏吧!”   “那是什么?”迹部问。   “很好玩哦~”绀野朝迹部笑笑,看起来善解人意极了。   秦初荷一听将军游戏,于是立马摆手,“不,我不玩。”这玩意玩起来就跟大冒险一样,什么缺德丧心病狂的事情都出来了!她可不冒这个险。   “不行,要玩!”越前起身对秦初荷一脸义正言辞地愤然说着,“我要和你决斗!”   “小鬼,拜托不要用这种自残的方式决斗好吗?”秦初荷苦口婆心的劝导。   “不行不行!要玩要玩!我和这个家伙都参加!”越前还真就傲娇起来了,指着秦初荷对绀野归奈叫唤着他要和秦初荷参加。   江崎本来想玩的,结果刚想举手就被向日岳人拉回去,“嘘,这种游戏看看就好。”   宍户哼唧两声,“我和青学的不二也参加!”   “嗯?”不二一脸不解,这矛头怎么指向他了,他和这宍户亮没仇吧。   河村小声对不二说着,“刚才他吃了我给你准备的芥末寿司,郁闷着呢。”   “呵呵呵,原来如此啊。那好啊,我参加。”不二笑眯眯地说着。   “我也要参加喵~”菊丸举手,蹦跶起来。大石捂脸,完了,来不及阻止了!   于是最后敲定下来的有迹部,忍足,宍户,不二,越前,菊丸,秦初荷,仓木,绀野和大冢葵子。大石作为裁判,江崎辅助。   向日岳人小声地和长太郎念叨着,“长太郎啊,以后出去聚会千万不能玩将军游戏啊。这是学长以血泪换回来的历史教训啊。”   “学长,这个游戏很难玩吗?”长太郎不知道游戏规则,自然很是纯善的问。   “不,很容易,”向日啧啧嘴,摇摇头,看着那拨人,“长太郎,你今天仔细看好了这场游戏,绝对是毕生难忘啊!冰帝的那几位抖S都蓄势待发着呢!”   两人窃语间,大石已经向各位说明了规则。   “也就是说抽到将军的话,可以让其他人任意做任何事情咯?”   仓木若水再次确认一遍,要是这样的话,可就有得玩了!   “嗯,是这样没错。”   大石点点头,心里抹了把汗。当年多少人是因为这个看起来很嚣张的好处而涉入其中,结果含泪而终的啊!   江崎左拉准备好了游戏竹签,“呐呐,我说开始,你们就抽签哦!”   “开始!”   “哗哗哗”十人很迅速的抽了签。   “我是将军啊!”越前乐呵呵地笑了起来,“我可以任意发号施令咯?”   “嗯,只有一次。”大石回答。   “那就让这个叫青池的家伙在脑门上贴上小丑牌!”越前指着斜对面的秦初荷抖肩坏笑,就像是孩子王要指挥小孩子恶作剧一样。   “只能说序号哦越前。”大石扶额。   秦初荷嘴角抽抽,这小鬼!我哪里招惹他了啊!   “这样啊,”越前想了想,不过似乎觉得这样也挺有恶趣味的,“那就让5号把自己的外套绑在9号身上好了!”   菊丸愕然,抓了抓头发,“可是,我没有外套耶……”   “那就直接脱啊。”绀野笑起来,腹黑的小犄角立刻冒了出来。反正她不是5号也不是9号,幸灾乐祸很正常!   “啊啊!这样不好吧!我可就只穿了一件T恤啊!呜呜呜,大石救我!”   菊丸扑到大石身上嚎叫起来,他可不想光着身子啊!虽然这天不冷,但是很丢脸啊!   大石默默地推开菊丸,摇摇头叹了口气,“你丫是自找的啊,非要玩这个游戏。”   “呜呜呜——”   结果还是在菊丸心不甘情不愿之下脱下了自己的T恤绑在了宍户的腰上。在其余人同情又惊讶还带着幸灾乐祸的目光之下,菊丸小猫终于明白这个游戏的精髓了!   就是要无节操!   “来来来,下一局!”   秦初荷意外的好运抽到了将军,整个人乐开了花,虽然玩这个游戏很有风险,但是一旦抽到将军可就一点屁风险就没有了啊!反倒是无穷的欢乐!   “我是将军哦~”秦初荷晃了晃手里的竹签,笑得那叫一个兴高采烈。   众人后背一凉!天呐!是抖S抽到将军了!   “把5号背起来的1号舔把3号公主抱起来的2号的右脸!而且要很诱人的舔!”   “我勒个去——”   江崎左拉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这家伙真是溜到不行啊!   忍足尽量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尴尬地问了声,“麻烦谁是5号和2号。”   “我是5号,”仓木举手,表示自己很无辜,“只是背一下而已,你不用露出这么苦大仇深的表情吧!”   “关键是那个杀千刀的2号,如果是女生还好一点……”忍足还存留这一丝希望是绀野或者是大冢。   “不好意思,是我,”宍户尴尬地指指自己,真是躺着也中枪!“话说,那个该死的3号是谁,女生的话还好啦!”   “本大爷又不是很重!”迹部傲娇地横了眼宍户。   “噗——”   搞清楚关系的向日岳人一口汽水喷了出来,扯着长太郎的衣服,“喂喂,长太郎,好戏上演了!快看快看!”   “这也可以啊!”越前大惊,“也就是说戴眼镜的要把这个女生背起来,宍户要把猴子山大王公主抱,戴眼镜的还要舔宍户的右脸?!”   “谢谢你的解说。”忍足无语地瞄了一眼越前。   仓木起身站到忍足边上,“我会全程观察你舔宍户的表情的!”说着便欢快地跳到忍足背上,忍足轻巧的背起来,哼唧了声,“青池也真是够没节操的!”   “啊哈哈,这哪关我的事啊!是你们自己运气不好咯~”秦初荷笑得那叫一个道貌岸然,还唆使一旁的不二给这珍贵的瞬间拍照!   宍户看了一眼迹部,弱弱地来了一句,“迹部,你多重啊。”   “本大爷说了本大爷不重的,你干嘛如临大敌啊!”   迹部瞥了眼宍户,搞得他好像很心甘情愿被宍户公主抱的!   “哦。”   宍户应了声,硬着头皮横抱起迹部,迹部的手臂勾着宍户的脖子,这姿势太他妈的销魂了!忍足渐渐凑近宍户,宍户一紧张干脆闭起眼睛,额头上居然还冒出了细汗!这情况就像是被那啥的那啥!   “我靠我靠我靠!”大冢葵子睁大眼睛盯着这历史性的一幕!   所有人屏住呼吸,连慈郎都被这肃穆的气氛冷得一个抖索,向日激动地抓着长太郎的手臂,一脸坏笑,乐到不行!   忍足伸出舌头,缓慢地舔了一口宍户的右脸,暧昧与别样的撩骚顿时让人产生无限遐想。那一瞬间,宍户一个机灵,差点把盯着这恐怖的一幕的迹部扔下来!紧接着,宍户的整张脸通红通红,耳根子就像被烧过一样,那脸红心跳的姿态活像是个刚经人事的小媳妇儿!   气氛大概僵持沉默了两秒,“哗”的一下所有人全都炸开了!   “卧槽卧槽!不二你拍到没!拍到传给我!快快快!”江崎左拉扒拉着不二晃着,兴奋地跟她被美男舔了一样,小脸红红的。   “噗哈哈哈哈——”秦初荷笑喷,整个人笑到颤抖起来,晃着身边的绀野。   越前目瞪口呆,喃喃自语,“要是部长在肯定会让他们绕这片海滩跑上个100圈的!”   “哦哈哈哈!说的很对越前!”桃城乐到不行,抖肩笑着。   于是宍户和忍足在一片欢笑和惊呆之中默默地低下了脑袋,当初他们为什么要参加这个狗屎的混账游戏啊!这也太他妈的挑战下限了吧!    ☆、恶报总是会来的   等到众人笑到抽风又渐渐平复之后,江崎左拉上瘾了,连忙将竹签横在十个人面前。   “来来来,再来一局!”   “还来?!”忍足郁闷极了,“可以中途退出吗?”   “不行哦,至少要上十局才过瘾嘛~你们这才两局而已。”   江崎左拉摆摆手,笑得花枝乱颤。这么搞笑无节操的游戏她可要看上十局才行!   “你有病啊,你来玩。”   仓木也有点受不了了,虽然刚才她也作为围观群众乐了一把,但是在这游戏里就像是赌博,一不小心惨遭毒手的就是自己!   “那要不再来两局就算了?”不二善意地看了看几人,这游戏也太心惊胆战了吧,再这么折腾下去估计他们今儿所有人的下限都要被迫拉低到无穷小了。   “那就两局吧!”   迹部应声,虽然他也很想看笑话,但是指不定这接下来的笑话就是自己了。再说,刚才已经擦枪走火的烧了点他,下一局可就不知道鹿死谁手了。   “那就两局!”江崎晃了晃竹筒里的竹签,“来吧,开始抽签!”   “噢哈哈,我是将军耶!”菊丸兴奋地跳起来,“我的衣服我的衣服!”   “菊丸,要珍惜自己手里的权利哦~”不二笑眯眯的善意的提醒。   菊丸想了想,在众人不安的目光下悠悠地来了一句,“那就9号把1号的衣服以十分温柔的姿态脱下来给我吧!”   “结果你在意的还是衣服啊,”秦初荷啧啧嘴,“要是我的话我就让那个9号以嫖客的形式霸王硬上弓般扒掉1号的衣服,而且一定要有那种撕扯风!”   “我勒个去!这个好这个好啊!”江崎嚷嚷起来。   “诶,这个好嘛?”菊丸摸着下巴思索着,在几人期盼的目光下点点头,“那就这个吧!”   “我靠!这么爽感!”大冢葵子一拍大腿,好不容易让她等到个强攻的角色,这也太他妈的爽了吧!“谁是1号!快点!麻溜点!小爷我要霸王硬上弓了!”   越前十分愤懑地瞪了眼秦初荷,“你干嘛要多嘴啊!”   “哦呀,是你呀小鬼~”秦初荷捂嘴笑。   大冢葵子一看是个小正太乐得更开怀了,这上天对她也太好了吧!知道她是正太控偏偏就给她送上门来了!   “队长!回去你可以考虑考虑让我当主攻手了!”大冢葵子朝围观的末永莉里奈招招手,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结果在大冢葵子风骚的演绎之下,越前愤懑又幽怨地一口一个“不要”让众人笑到拍地,这他妈也太形象了吧!越前那小子摆了一张臭脸,还一口一个“雅达”,简直太离谱!大冢葵子更本事,直接将越前扑倒在地,一边扯着越前那小子的外套一边嚷嚷着,“阿喂,是这样嘛!还要小爷我更工口一点嘛!”   “哦呵呵,不行了!让我再笑会儿!”   江崎左拉抹了一把眼泪水,这尼玛太能搞了吧!这谁想出来的破游戏啊!简直比霸道总裁爱上我还要令人作恶到捧腹啊!   “最后一个了啊,玩好就收。”忍足敛了笑意,揉了揉笑僵的脸蛋。   “所以我才说,少年啊不要用这种游戏来自残啊。”   秦初荷指着一脸郁闷到不行的越前,谁叫这小家伙不听人劝的非要玩这个游戏,也太离谱了吧!这不就是典型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嘛!   “嘁,哼!”越前一甩脸,不理他们。   江崎深吸了口气,“来来来抽签啊抽签。”   “啊哈,终于轮到我了。”绀野归奈笑起来。   卧槽!大大大大事不妙啊!——   “这家伙最能整人了!”忍足小声对身边的越前说着。   “不会吧!”越前吓得娇躯一震,冷汗直冒。   绀野眯着眼看了一圈九个人,最后笑了起来,“你们这么紧张干嘛呢,我又不会吃了你们,对吧。这样吧,我的要求简单一点。”   “真的假的,”宍户斜眼看着绀野,不禁自危起来,“您老的名号在咱冰帝可是响当当的啊!”   “这么厉害!”菊丸咽了口口水,怕怕的。   “怎么会呢,”绀野一手托着下巴,很是闲散,“那就这样吧,9号随便报一个数字。”   “不会坑我吧!”忍足很是担心受怕地看看绀野。   “没事,你说,不整你的。”   绀野笑得人畜无害!看到没,这就是最高境界!光是这善意的言语和笑容就足够吓人的了!天晓得她会怎么整他们,说不定挨个来一圈呢!   “嗯,等等,6号也随便报一个数字。你俩同时一起说出来,免得作弊。被报到数字的人也不要声张。”绀野又提醒着,这提醒更显得没安好心。   “嗯?好吧。”不二应声。   “那我数123,你俩一起报数哈。”江崎左拉很是期待着绀野接下来的举动。   “1,2,3”   “3号。”   “7号。”   绀野思索了一会儿,看了一圈其他人的表情之后,不紧不慢地说着,“既然是最后一轮的话,那接下来持续很久都没问题了吧。”   “那就3号和7号同床共枕睡一晚吧!睡觉之前记得要拍照发到Facebook上哦!”   你这话说得轻巧!这是要生孩子的节奏啊!要是俩男俩女的就算了,万一要是一男一女咋办啊!你丫问过人家父母了嘛!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他妈够损的!   “都说长痛不如短痛啊!”忍足啧啧嘴,叹息不已,“话说,谁是3号和7号。”   没人吭声。   越前开始有意识的摊派,将竹签横在众人面前,“反正不是我!我是5号。”   “也不是我!我是8号。”宍户亮也跟风,早撇清关系早好。   “谁知道呢,反正不是我。”秦初荷讪讪地笑了声,起身去拿草莓汁,结果被绀野吓得太厉害手一抖,从兜里掉出竹签来。   “啊哈,你是3号啊!”   越前眼疾手快地抓住秦初荷掉下来的竹签,那模样像极了恶作剧成功的邻家小男孩。   忍足见迹部有意识的将竹签掰断,于是顺手那么一夺,结果愣住了。   “我勒个去,你迹部家是要从今天开始就延续香火了啊~”   仓木目瞪口呆,看了看那竹签上赫然的“7号”,嘴角抽搐,这游戏居然已经从众乐乐上升到独乐乐的高深入环节了啊!   “也就是说初莲你今天要和迹部同床共枕咯。”   正在喝草莓汽水的秦初荷一口喷出水来,瞪了眼那群家伙,继而长长地叹了口,“风水轮流转啊~为什么我会沦落到□□的地步!”   气氛瞬间就尴尬了,这尼玛也能黑了吧!   “本大爷还不乐意呢!”迹部哼了声。   江崎左拉没忍住,喷笑了出来,“我觉得迹部你以后一定名节不保了!反而不是我们家初莲,一定是你名节不保!”   “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忍足很赞同的点点头,忍俊不禁。   <<<   有一个成语叫做自食恶果。像秦初荷这种一欺负起人来就乐到不行的家伙最容易食恶果。人生在世,还是要多积点德才是。   这游戏自然是说了就要做到的,不然就真的没意思了。秦初荷在目送那群混蛋离开之后,在冰帝网球队员们庄严目光的洗礼之下,摸摸长太郎的脑袋。   “长太郎啊,要不,你也一起来啊。多热闹啊。”   “青池姐,我还是算了吧!”   长太郎吓得退回到宍户亮身后,幸好他没有参与这种游戏。   “那我晚上是不是可以独享你们部长的躶体了?话说迹部的□□一张卖出去多少钱啊,忍足你知道吗?既然来都来了,不揩点油水怎么行呢。”   “我想想啊,大概一张50日元吧。不过要看是到什么程度的。要是普通的话大概这个价,□□的话肯定就不止了啊。”   “那在哪里可以卖出去啊?可以放到学校福利社窗口卖吗?”   “这个可以有啊!不过要是被校长或者风纪委员看到就不好了,其实私底下也可以卖的,通过后援团的话。你要是想卖迹部的□□,我可以帮忙哦。我认识那个……”   两人一言一搭的走远了,留下在门口的晚风中凌乱的众人。    ☆、塞壬   秦初荷洗完澡,换上江崎左拉那个二逼开开心心地送过来的吊带睡裙。真不知道她们是太放心自己了,还是就想看好戏,那群家伙居然没个担心的!拜托哎,你们的好朋友——青池初莲,对,没错,就是我秦初荷,要去□□了哎!   从包里拿了一本书,秦初荷轻巧地坐在窗台上,吹着海面上送过来的晚风,看起书来。   说实在的,其实吧,她对这个惩罚没什么想法的,本来迹部也就只是个十四五岁的男生,就跟陪儿子睡差不多,虽然她还没儿子。   只不过嘛,你家儿子能长成那副俊俏的模样?还有一身完美的肌肉?   在秦初荷看了眼迹部那刚洗完澡穿着睡衣走过来,胸口半露不露的样子就觉得这绀野归奈还真是够离谱,够腹黑,够损的!   “你看的什么书?”   “百年孤独。”   “生命中曾经有过的所有灿烂,原来终究,是需要用寂寞来偿还。”   “记性不错啊少年。”   “我看过三遍。”   “这么厉害?我才看第二遍。”   秦初荷翻过一页,正好一篇结束了,于是拿了书签夹在那里,抬头看看正在看书的迹部,“你什么时候睡觉?”   迹部被这话问得一愣,要是放在平时没什么,但是今天情况特殊啊!   “等会儿吧,你困了就先睡好了。”   “其实我就想拍张照片发到Facebook上安他们的心。”   “嗯?安心?那就让他们等着好了!”   迹部轻哼了声,居然要他接受这种不太对劲的惩罚也太过分了吧!   秦初荷若有所思,对哦!那些家伙肯定都等着她的晚安床照呢!想了想,秦初荷笑了起来。干脆就让那些家伙等一宿!   而此时,窝在各自旅馆的混蛋们一个个守着Facebook,就等着秦初荷的最新动态。   “啊啊,初莲什么时候睡觉啊!”江崎左拉叫唤起来。   仓木若水漫不经心的一手调着电视台,打了个哈气,“就是说啊,还等着评论转发呢!”   大冢葵子跑到两人屋里来,“青池学姐有没有发啊!”   “还没有。”江崎摆摆手。   “怎么还没有的啊,我好激动哦!”大冢葵子笑得花枝乱颤。   仓木若水笑了笑,脑袋从枕着的一手中磕到床上,“反正今天晚上吃亏的绝对不会是初莲,迹部那家伙可真是倒了霉了!”   “是啊!你要想初莲那么S的家伙,哪会那么简单的就放过迹部啊!好死不死的偏叫他抽了7号,真是笑死我了!”   江崎一边说着,一边往嘴里塞着薯片,看着电视节目痴痴的笑着。   大冢葵子往江崎床上一扑,自觉地拿着薯片吃起来,“青池姐那么厉害?!”   “她可本事着呢!活脱脱就一精神分裂。”   仓木隔着一个过道朝江崎的薯片伸去魔爪。   “迹部还没睡?”忍足从窗户里探出脑袋张望着楼上迹部房间里的窗户。   “会不会他俩今晚不睡了?”宍户打了个哈气,嚼着从向日那儿搜刮来的pocky,“都这个点了!迹部一般就这个点就睡了吧!”   “我要等到青池的最新动态,好好的嘲笑一番!”向日岳人死撑着两眼睁着血丝的扒着手机,死死地盯着那屏幕。   宍户刷了最新的动态,发现长太郎都发了一个动态。   [ 晚安,楼上的两位。年轻人撑不住了,阿若也睡觉咯。]   “长太郎和日吉那俩小子都睡觉了。”   向日半眯着眼,再次刷新动态,还没有床照!   “我去,他们打算什么时候睡觉啊!”   <<<   月光透过窗户优雅地洒进屋内。   房间里很安静,能听到海水潮起潮落的声音。静谧的空间里,两人一左一右背对背侧卧着,时间以极度缓慢的速度地流逝,像是每一秒都被拉长成了光年。   秦初荷半眯着眼望着那从窗口落进来的月辉,朦胧之中的海水翻涌的声音忽近忽远地传入耳内,清晰得让她没办法故意忽略掉身后那个人。   在意吗?   多少是有点的吧。   虽然她是将近30的人没错,但是现在已然和这个十四五岁的少女的身躯融为一体。即使很多时候都会理智的以年长者的角度去看待问题,但是不知不觉间,身边那群极富生命力的年轻人正潜移默化地影响了她。   有时候15岁的心态还是会覆盖神经的袭来,让她一时之间觉得好像生命里有百花盛开,眼前是玫瑰色的景色。   而此刻,她确实因为这样的心态有些在意身后的那个人。   “迹部。”   本来紧闭着眼睛的迹部一听到身后传来有些暗哑的声音,一下子睁开眼睛。原本就有些悸动不安的心脏似乎在从沉默到发声中缓和了一些。   月色的光辉在他眼前迷离又凄美,仿佛只要他触碰一下就会消失。海水的声音一直扰乱着他神思,他刚才一直不去想身后的那个人,却又清楚无比的知道她的存在。   “怎么了,睡不着?”   迹部的声音在夜辉朦胧中很温和,像海水缓缓地流淌在肌肤上,拂去不安。   “嗯,你也睡不着吧。”   怎么可能睡得着。   迹部的唇角浮起淡淡的笑意,就算她知晓了自己的心情也不会有多尴尬吧。如果两人就这么心无旁骛地共睡的话,反而有些不太正常。毕竟他也只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平时就有些擦枪走火的女生睡在身边,没点心烦意乱是不可能的。   “今天手冢打电话给我了。”   “哦?他还好吧。”   秦初荷没想到迹部会聊起这个话题,不过就这个话题讲讲也不错。说不定一会儿说着说着就累了,就可以安然入眠了。   “嗯,最近也可以简单的打打球了。”   “还真是辛苦他了。”   “啊,是啊。”   似乎聊到这里话题又凝固了,两人之间再次沉默。过了一会儿,迹部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和他认识的吧,毕竟仓木是他表妹。”   “嗯,不过我是因为父亲的关系才认识的。想起来,我和手冢还有一场棋约未完呢。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啊。”   “棋约?”   迹部抓住了敏感词,她什么时候和手冢有这种约定的?不由得,心里好像有些不舒服,谈不上多大的不悦,只是就像指腹拈了一粒砂。   “手冢老爷子寿辰的时候我随父亲去他家祝寿,和手冢下了一局棋之后定的约定。手冢的棋艺真的算很厉害的了。”   “有那么厉害?”迹部的眼神瞥瞥身后,声音里有些闷声。   “论棋风,他在我之上。这个年纪能有那种镇定自若不乱于心的心境,也算是难得了。”   “那有机会本大爷也要和他下一盘棋。”   “嗯,等他回来。”   仿佛刚才那粒砂突然变得烫人起来,原本只是搁着不舒服,现在是捏在那儿就是不痛快,想把它给扯下来。什么等他回来,你跟他还没亲近到说出这种话的份子上吧。   迹部没有应声,闭上眼。   如果只是单纯的朋友关系,其实他也没必要在意的。自己不过和她就是朋友而已,但是不论怎么说他认识她的时间也比手冢认识她要长吧。   沉默与寂静再次蔓延开来,像是□□一般侵蚀着空气。   有时候真搞不懂她在想什么。就像现在这个情况一样!其实她也是可以拒绝的吧,依她的聪明劲儿没必要傻到要和自己同睡一张床吧。   看起来处处很精明,却在某些地方笨拙得要命。   迹部有些无奈地睁开眼,睁着眼想的是这些无聊的东西,闭上眼也是。   “你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啊,我真的不明白你。”   本来有些困意的秦初荷听到迹部的声音,又睁了睁眼。   “我啊,我也不知道呢。下定决心要做的事情就会不遗余力的完成,碰到棘手的东西会苦恼,遇到真心待我的人会舍不得放手,我啊,只是一个平凡的人,罢了……”   秦初荷的声音渐渐低迷下去,在迹部抓不住的时候已经没了声音,合上沉重的眼睑,慢慢地睡着了。   迹部等了一会儿没了声音,想来她是睡着了,于是也闭上眼安稳地睡觉。   海水声在这静谧的夜辉中像极了希腊神话中海上女妖塞壬那迷惑水手的美妙的歌声,时间缓慢地流逝,在迷迷糊糊之中歌声越来越远。   就在迹部快要陷入那愈渐模糊的海浪声中的时候,床铺忽然动了一下惊醒了他。   秦初荷侧着身对着他,蜷曲着,手臂微曲着放在脸边。   “你这人真是不华丽啊。”   迹部轻叹了口气,无力地将秦初荷的毯子盖好,轻轻将她的手臂放好。迹部半眯着眼看着她,忽然觉得眼前这个人像只慵懒的猫,收起了利爪安安静静地睡着。   困意如山压来,迹部躺下后沉沉的睡去了。   <<<   [ 敏娜桑,早上好哦!不知道大家睡的怎么样呢,是不是守着手机等了一宿呢。那真是不好意思啦,昨天忘记啦。就勉强给你们一个早安照吧——我才是真正的将军!]   当江崎左拉睡眼惺忪地刷到了秦初荷的最新动态之后,整个人就炸开来了。   “卧槽你大爷!你丫大早上发就不好提前告诉我们啊!”   江崎左拉睁大眼睛盯着那涂满马赛克的两张脸,气得差点晕厥过去。    ☆、盛宴   笑料百出的三天海滩假期在一张张合照中结束,收拾行李各回各家。   一路上江崎还在介怀她第一天晚上等了一宿结果换来一张马赛克的破照片,仓木末永还有绀野几个人一边回顾着这几天拍的照片,一边唏嘘原来除了冰帝牛郎团外,青学的热血少年们也有几分姿色。   “其实那个叫越前的小鬼长得真的蛮可爱的!就是嘴巴太臭了。”大冢葵子可惜的啧啧嘴,好好一个正太全毁在那张嘴上了。   绀野看了看一张不二的照片,在末永面前晃了晃,“你们不觉得这家伙有点小魔王的气息吗?而且,连那个什么所谓的乾汁居然喝下去了。”   “你这是同性相吸吧!”仓木吐槽了一句,随后被松古京子从身后偷袭。   秦初荷看着闹开一片的家伙,不由得浅淡一笑,侧过身子一手托着下巴望着车窗外的风景。结伴旅行,果然很有意思啊,和这群人。   <<<   秦初荷刚一脚踏进门就看到原佑那小家伙用那双漂亮的琥珀色眸子盯着她,脚边的咖啡“喵”了一声,尾巴在地上扫来扫去的。   原佑两臂交叉抱在胸前,整张脸上都写着‘我不开心’。   “怎么了这是。”   秦初荷一边换上拖鞋,一边漫不经心的说着,拎着背包就漫步走进了客厅。   “姐姐,那张马赛克的床照是怎么回事啊!那人是谁啊,不会是……迹部景吾吧?”   原佑屁颠屁颠地跟上去追问。刚看到那条动态的时候他整个人就不好了,于是迅速的刷新,真就看到了忍足江崎仓木等几人的评论。   秦初荷喝着冰水,瞄了一眼原佑那不满的表情。那小子已然不用‘部长’来称呼迹部了,直接叫全名,还真是姐控一个!   “你这傻小子。”   秦初荷噗嗤的笑出声来,这小鬼还真是可爱到没话说。   原佑努了努嘴,虽然姐姐什么都没说,但是看到姐姐笑了心里还算舒服。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咖啡跳到他的腿上,原佑一边顺着咖啡的毛,一边故意装作不在乎的问,“海边好不好玩啊?”   “好玩,下次带你一起去。”秦初荷说着摸了摸原佑的脑袋。   她这个动作和原佑的动作连起来,颇有一种像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样子。   原佑任由秦初荷摸脑袋,说实话挺喜欢被姐姐这么顺毛的,比他老爸跟个神经病似的乱揉他头发要温柔的多!   “啊对了,妈妈回本家去了,说是她姑姑最近身体不好。估摸着要一个星期的样子,老爸的律师事务所最近好像也闲下来了。哦,不,老爸他一直都挺闲的。”   秦初荷想了想,远远地看着挂在墙上的挂历,假期才过去一点点而已啊。   原佑抬头看了看秦初荷,乖巧地笑笑,“姐姐,我们明天去看电影吧!”   <<<   没过几天,忍足和秦初荷在MSN上聊天的时候说今天去青学合宿的地方和他们打比赛了。虽然不知道迹部意图在哪,但是总感觉是去陪练,帮他们提高的。   听忍足这么一说,秦初荷自然想起来那天迹部跟她说手冢打电话给她的事情,估计是手冢拜托他的。远在德国还心心念念着他的好队友,也真是佩服手冢这个队长的尽职了。   [ 啊,对了,浅草寺最近好像开始举办夏日祭了。有空一起去吧。]   [ 好啊,带上原佑不介意吧。]   [ 我只知道原佑是姐控,还不知道原来你是弟控 。]   [ 你想多了—_—]   [ ^_^ 开玩笑。话说,你最近去看那个《穿越时空的少女》了吗?]   [ 嗯,看了,挺不错的。]   [ 我和谦也一起去的。这两天我还在想要是遇到一个从未来来的人,说不定会很有趣^_^]   秦初荷敲击键盘的手停顿了一下,咕哝着,“你们现在不就是遇到了吗?”   <<<   再后来,本来打算约人一起去花火大会的忍足忽然接到了日本青少年选拔赛的邀请函。于是花火大会的计划只得搁浅,随冰帝等人一起去训练营。   没过几天秦初荷就在Facebook上看到手冢发的照片,是在东京。再一看评论,好像正是去忍足说的那个青少年选拔赛的训练营做指导教练,带领龙崎组。   仓木当然是知道这件事之后第一时间给手冢打了电话,结果第二天就屁颠屁颠的去他们那个训练营瞧瞧了。其实是为了探究手冢有没有给她带礼物,自己又不好意思直接问,就干脆去那里找他。名义上探望表哥,事实却不是如此!   这段时间里,秦初荷也懒得像仓木隔三差五一样地跑去训练营,在家呆了好些天。最后日本青年代表队和美国代表队的比赛秦初荷倒是去看了,是被仓木和江崎一起叫上的。   迹部和真田组成双打,很是令人讶异。   不过,他们俩配合得却有模有样的,特别是到后面。两人的节奏出奇的一致,真田借助迹部打出破灭的探戈,最终他们赢得了比赛。   “阿若,你有没有觉得迹部好像变帅了?”江崎看了看场内赢了比赛的迹部,又歪着脑袋问身边面无表情淡定深远模样的仓木。   “哈?有这回事?可能吧。”仓木回答得心不在焉,对这个问题没有一丝想法。迹部本来不就长那样吗,难不成去整容了?反正她是没看出来。   “你觉得呢,初莲。”江崎似乎有意识地将这个话题牵引隔着仓木坐在她右边的秦初荷,这声音里有一点不太像无意地询问,反倒更像故意。   秦初荷看了看江崎,那小脸蛋上没有多余的表情,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吧!一般情况下,那家伙脸上不是笑嘻嘻的就是傻愣愣的,这有点像若有所思的样子应该是仓木惯用的吧!   “我没觉得。”秦初荷摇摇头,淡定地回答道。   “哦。”江崎应了声,却在脑袋转回去的最后一瞬间迅速瞥了眼秦初荷。   整场比赛以日本队获胜结束,所有人都在欢呼,礼花从观众席上纷纷扬扬地洒落下去。那一群少年在斑斓的彩带里笑得自信又开心。   秦初荷的目光穿过绚烂的色调朝场内某个有着一颗华美泪痣的少年望去。他的笑容里依旧有着帝王般的狂傲与从容,享受着这属于胜利的盛宴。   以前我从没有想过自己会不会不枉此生,但是假若我从没有来到这里,在那一瞬间坠入深海后轮回,不能遇到你们这群人,遇到像你这样性格独特有意思的家伙,或许,那个答案是否定的吧。   也不是说对我来说你的意义有多大,只是觉得,遇见并且认识你,是一件不错的事情。至少,你们这些人都让我看到了另一种人生,在这个充满着橙色梦想的世界里。   “真的是太好了。”   秦初荷低喃一句,笑了起来,很轻松很开心。   场内的迹部被身后恶作剧的忍足戳了一下小蛮腰,随即轻斥了声。忍足摆摆手赔笑,却在迹部转过头之后再次戳了一下他。第三次的时候迹部聪明了,轻巧的闪躲开忍足的‘咸猪手’,晃了身形侧过身来。   然而就在那一瞬间,迹部向观众席上看去,他知道是那个人所在的方向。   在欢呼与缤纷的彩带飘扬中,两人彼此的目光与笑容穿越了所有的声音与阻力,温和的,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和谐的呼应。   “这个时候跳一曲探戈的话,会更不错。”   “你在说什么,小景?”   “我说,本大爷的美学无时不在闪烁着光辉!”    ☆、这个夏天是网球的盛典 上   8月10日,冰帝作为主办地推荐学校重新获得了进入全国大赛的资格。   当秦初荷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在瑞士苏黎世国际机场了。要不是看到凤长太郎发的动态,她还不知道呢。   前几天青池客袏看她在家闲着无聊,便打发她去现在定居在瑞士伯尔尼的祖父祖母家度度假。原佑的俱乐部里最近在准备一个公开表演项目,没得闲,整个青池家里就她和咖啡最懒散。   “8月17号就开始了?”秦初荷望着陌生又美丽的伯尔尼街道有些无奈。   “是啊,第一天是第一回合是北海道椿川学园,第二回合是狮子乐中,”忍足拨弄着电话线,倚着墙壁,轻笑了声,“你怎么一声不吭地就跑去瑞士了?”   “去祖父家啊,”秦初荷一手托着下巴撑在阳台上俯瞰着欧式街景,“本来还想去看你们比赛的。这次真的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啊。”   “嗯,是啊,顺利晋级到1/4决赛的话对手又是青学。这次一定要将他们毫不留情的打败!为了冰帝的胜利,放弃曾经的荣耀和所谓的自尊!”   忍足这话里的坚定不用秦初荷看到他就已然感受到了。这次,冰帝怕是抱着决绝的姿态要一举站在那俯视众生的顶峰。   这样的比赛,真不想错过啊。   “初莲,一会儿陪祖母去街上逛逛好吗?”祖母将茶水放在桌上后朝秦初荷慈祥地笑着。她的日文说的很好,秦初荷的到访似乎令她很开心。   “嗯,好的。”秦初荷点点头,笑了笑。   待祖母开心的离开之后,秦初荷这才对着手机说道,“忍足,我会回去看你们的比赛的。我坐8月17日早上的飞机回来。”   “哦呀哦呀,能让你大老远从瑞士赶回来真是不得了啊。”忍足的声音又回到以前那带着一丝风流与调侃却不失风度的音调。   秦初荷笑了起来,一阵微风吹乱了她的发丝。   “这是你们的盛典,我怎么能错过。”   <<<   第二天忍足去学校网球场训练,瞧了一圈没看到迹部。   这大清早的又去哪儿了?   迹部站在站姿双臂侧下拉器下方,双臂侧上举,肘关节稍弯,两手握着握力器把柄,两臂由上往下斜线用力,缓慢而有节奏地进行着肌肉锻炼。   汗水在脸颊和脖颈间流下诱人的线条,呼吸喘气声均匀有力。他的目光直视前方,凌厉中带着坚定。   和青学再次对战吗?在无比雄厚的决心之下那份喜悦像极了等待猎物的野狼,这一次是被猎物再次绕着迷路还是追捕到它,这样的未知更刺激了迹部那与生俱来的好胜心。   “原来你在这儿啊~”   这不咸不淡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玩笑,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   “嗯哼?”迹部应了声,却依旧练习着。   忍足走到一边的跑步机上,一边设定了速度,一边慢悠悠地说着,“我啊,这次是真的想赢。抱着必胜的决心再次走向那个本该属于我们的球场,这是一场我们的盛典。”   迹部松开握力器,拿起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汗,坐下来喝了口水。   “你早该有这样的觉悟。”   忍足笑了起来,忽然又想起来什么,“啊对了,迹部。青池说她会回来看比赛的,和青学的比赛。她现在在瑞士的祖父家,你知道的吧。”   “啊,看到她发的照片了,”迹部将水杯放在一边,走到隔着忍足一个位子的跑步机上说着,“本大爷一直不知道她祖母原来是瑞士人,她长得可不怎么像混血儿。”   “我也是昨天刚知道的,稍稍有点惊讶呢。不过,原佑看起来好像更像混血儿一点。”   “啊,原佑更像他父亲些。”   迹部不禁想起了之前见过的青池客袏,确实是个很英俊的人,即使到了那个年纪也依然很有气质。原佑似乎更像青池客袏些。   忍足应了声,但是过了一会儿,立马关掉开关,看着左边的迹部,用一种极为吃惊的模样盯着他,“你都见过青池的父母了?等等,这个信息量似乎也太大了吧。这大清早的用不着用这种深水炸弹来炸醒我吧。”   迹部随即按下开关,停在跑步机上冲忍足吼了声,“你想多了!别那么不华丽地形容本大爷行吗?!”   “不是啊,你真见过人青池的父母了?一定不是偶遇,是在她家吧!”忍足很敏捷地捕捉到了迹部脸上那一抹微妙的神情。   迹部瞥瞥忍足,轻斥,“是在她家又怎样啊!”   “让我缓缓,”忍足微微张了张嘴巴,随即又深呼吸了口气,摇摇头叹息,“还真被岳人说中了,要是孔雀头上插了一朵白莲花的话,真是相当之极品。”   “你们在本大爷背后乱嚼什么舌根!”   <<<   8月18日,东京都有明网球森林公园。   “该死的飞机,害得我没时间倒时差!”   秦初荷闷声闷气地暗骂了声,脚步匆匆直接就向冰帝比赛的场地走过去。还好有善良的祡叔过来接她,还能顺便把行李带回去。   东京这个天,鹅黄色的衬衫外又套了一件轻薄的风衣确实显得有些热啊。   秦初荷脱了外套快步走向球场,在看到扒着铁丝直直地望着球场的仓木和江崎后更加快了脚步,但是这脑袋有点晕乎。   “比分怎么样了?”   仓木和江崎同时转过脑袋,在看到秦初荷之后面露惊讶,虽然她们知道好友去瑞士了,但是着实不知道她今天回来。秦初荷只和忍足说了。   “我勒个去!你啥时候回来的?”江崎弹了一下秦初荷的脑门,“回来都不提前告诉我们。”   秦初荷摸了摸脑门,刚才那一下的痛感让她竟然有些清醒,“刚才才回来的,该死的航班误点了。”   “一回来就来这儿,你也真是够热血的。”仓木笑笑。   “这次的比赛,我怎么可能会轻易错过。”   秦初荷说了声就朝网球场里望去,是忍足和桃城的比赛,不由得蹙了蹙眉,她回来太迟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到单打3了。   “没关系,这是第一场,你不用露出失望的表情的。这是这次大赛的特别制度,单打双打轮流交替比赛。”仓木看到秦初荷的表情后会意地说道。   “比分多少?”   “4—0 青学桃城领先。”   秦初荷一听立马就搞不懂了,她辛辛苦苦从瑞士打了个飞的赶回来就看到忍足连输4局,这也太不给脸了吧!   “忍足这个王八蛋,知道我回来还连输4局当这是面膜毫不走心的贴脸上吗?!”秦初荷咕哝了一句。不过这个吐槽的声音似乎有点大了,在场内的冰帝的几位听到熟悉的声音都回头看了一眼,瞧见秦初荷稍稍有些吃惊。   迹部看了一眼秦初荷,嘴角扬了扬,“回来了。”   这语气怎么听怎么都像事先知道的一样,没有多少惊讶反而是安心。   “你不是去瑞士了吗?”宍户侧过身问。   “今天才回来的,”秦初荷摆摆手笑笑,又看向借着休息空隙走过来喝水的忍足,“喂,忍足,走点心行不?”   这4—0的比分,要是忍足是那4就不说什么了,现在这个0成了他就很不正常了好吧。忍足的网球那么厉害,怎么傻愣傻愣地丢了4局了。   秦初荷腹诽,至少她一直是认为在冰帝唯一能和迹部打个痛快的只有忍足了。   忍足在看到秦初荷之后,浅笑了起来,“哦呀呀,一回来就让你看到这种尴尬的场面真不是绅士风度呢。不过,比赛现在才真正开始哦。我是不会再输了。”   待忍足重新走向球场时,秦初荷这才不吐槽了。其实刚才那反应担心倒真的没多少,因为她知道忍足的确是个深藏不露的冷静的人,但是看到那样的比分,论谁都会吐槽吧!这家伙不是敌不过,而是太过冷静掩藏了实力。   迹部瞧见忍足轻易地回击过桃城的一个球之后扬起笑意,那样的眼神似乎已经说明了问题。   “我们冰帝的天才的实力可不仅如此!”    ☆、这个夏天是网球的盛典 下   不得不说,桃城自上次在关东大赛初赛与冰帝交锋过后,在这次比赛中实力明显有所提升。在敏锐的感官之下,那颗热血的心脏依旧坚持着它的誓言,永不屈服!   即使头破血流,即使看不清眼前的路,这颗心脏依然以蓬勃跳动的姿态告诉这个世界,他是一个如此狂热的人。   与此同死,在球场的另一端,另一位一样热血的人也因他的狂热兴奋了起来。那双手微弱的颤抖,全身每个细胞与神经都在积极的回应着。这一切自然的条件反射都在向他内心低吼着,解放出那个冷静如冰的灵魂吧!   那样的攻势与拼搏,是秦初荷从未在忍足身上见过的。但是,没错的是,那的确就是他。在冷静沉着的外表下是一颗赤色狂热的心脏。   “其实,忍足这样也蛮帅的。”江崎说。   “平静的湖水上被泼了油,燃烧了。”仓木接过话,若有所思。   这是冰帝通往荣耀之路的第二场,而忍足想的不仅如此,还有打败眼前这个人吧。只有拼尽全力去用力击球,以他也绝对热血的心跳,他想要打败对方,站到顶峰。   “6 - 4 冰帝忍足胜。”   接下来的是第二双打,冰帝的日吉和向日对战青学的乾贞治和海棠。   秦初荷趁休息空隙去买了饮料回来,冰凉的易拉罐蹭着脸格外的舒服。   “刚回来的?”忍足隔着铁丝网问,秦初荷的样子看起来有些疲惫,估摸着时差还没有倒回来就直接来这里了。   “嗯,该死的航班误点了。”秦初荷应了声,喝了口饮料,凉爽的汽水流入喉腔,减去了不少的热度,舒服了很多。   说话间,向日凭借着他的舞蹈式打法一口气赢了3局。他和日吉势如破竹的攻势令青学似乎有点棘手,这样乱来的节奏跳跃,真是意外。   江崎扒着铁丝网冲休息中喝水的向日叫唤了声,“小岳加油噢,超帅!”   “嘿嘿嘿,我会赢的!要将曾经的耻辱一举还给他们!”向日坚定地朝江崎说着,他的嘴角扬起自信的笑容,明亮的声音里是信誓旦旦。   本以为这场比赛日吉和向日能一举夺下,但是到了赛末点却因加倍消耗体力而变得困难。原本的短期决战不知不觉间落入海棠的陷阱,变成了对日吉和向日最不利的持久战。   “7-5 青学乾、海棠胜。”   向日和日吉瘫坐在一边,喘着粗气,很是疲惫。江崎见状立马跑过去,隔着铁丝网蹲在向日身后安慰着。   忍足叹息,“看来青学的桃城开了一个好头呢,大家都热血起来了。”   秦初荷将目光落在缓步走向球场的手冢身上,很久不见了呢,手冢。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手冢的对手是桦地。   随着迹部的响指,桦地的每一球用与手冢同样的方式回击,手冢面临的是与自己战斗。很明显的是,手冢面对这样的比赛和对手,显得有些迟疑。不过,他到底是手冢国光,一个强大到深不见底的男人。   “之前,笨蛋表哥去九州治疗的时候遇到了一些事。回来之后好像就变得不一样了,他说他找到了特效药。”   仓木望着场内发动千锤百炼领悟之极限的手冢呢喃着。   “是吗。”   秦初荷缓缓地应了声。她的困意与疲倦仿佛在手冢那传达出来的强大的力量与勇气之下变得不值一提。   手冢国光这个人一向是不断地向更高处攀岩,曾经的胆怯与恐惧在那坚定的信念之下被克服,真是个可怕又值得尊敬的男人啊。   乌云笼罩着有明之森的上空,雷鸣声后细雨直直地落了下来。   “即使手臂会再次抬不起来,他也绝不会逃。他是我的笨蛋表哥,也是我尊敬憧憬的人。”   仓木温和的声音被雨声掩埋了音量,但是秦初荷仍是在窸窣之中听到了她的那股坚定,如同那场内在雨中战斗的男人一样。   雨势不见小,衬衫被雨水打湿贴在皮肤上并不舒服。   “7-6 青学手冢胜。”   <<<   由于下雨中断比赛,大家也都各自散去。江崎照常和向日一同回家,仓木也跑去找手冢问问他的手臂有没有事。   秦初荷套上外套,能挡些雨就挡些吧。   迹部走过来,身后跟着忍足宍户还有长太郎一行人。在路过在路边等车的秦初荷时,忍足跑来说是可以让秦初荷和他们一起回去。   “不用了,你们先回去吧。”秦初荷笑了笑,脸色有些苍白。   “可是你看起好像精神不太好的样子,还是别勉强了。再说,下雨天让女孩子一个人回家可是很不绅士的。”   忍足很善意的劝了句。其实她没必要逞强的对吧,反正迹部不都见过人家长了嘛,那么她在他们这儿也都不算外人了!忍足心里这么盘算打趣着。   向日和江崎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想起了什么,于是立马异口同声地打着马虎眼,“我们先上车回去咯!”说着便一股脑窜进冰帝的巴士里。   向日探出个脑袋朝忍足挤眉弄眼,忍足见状立马了解,于是拉着宍户和长太郎说,“我们也先上车回去吧!宍户你不是说让我帮你练练球的嘛!走吧走吧。哦,还有慈郎和泷。”   “诶,我有这么说吗?”宍户莫名其妙地看着忍足,但是却被忍足强行拖上巴士。长太郎和泷随即跟上。   “诶?忍足要和宍户打球吗?带上我嘛!”慈郎叫唤着也跟了上去。   忍足刚准备和司机说先开回去,但随即地便看到桦地还傻愣愣地杵在一旁,于是和向日赶紧下车和桦地耳语了几句之后拽着桦地就上车了。   “小景,你坐你家的私家车回去哦。我们先回学校了!”忍足笑眯眯地探出脑袋朝呆立的迹部招招手,指了指那横在街口的豪华私家车。   巴士司机很快关了车门,发动车子一溜烟的开走 。   于是这街道就剩下迹部和秦初荷大眼瞪小眼的。   这是个什么意思!   迹部有些不明白了,忍足这家伙也太过分了吧,居然擅作主张的将他一个人留在这儿。这动机也太明显了吧,搞什么嘛。   “景吾少爷!”   忽然迹部家的老管家撑着一把侯爵意大利黑伞跑过来,手里还攥着一把伞。老管家刚才瞧见了忍足那帮子人的所作所为后,又看到了他家少爷目光里的少女,于是顿时了然于心。   这进展也太快了吧!这没什么的事情给他们这么一搅合倒真的像是有什么了!   迹部微微蹙着眉腹诽着,却快速的接过老管家递来的伞迅速撑起来走向秦初荷。   “走吧,送你回家。”   迹部的声音里一贯是不容拒绝,虽然在这雨声中显得有些温柔。   秦初荷有些愣住了,不是吧,搞什么啊!为什么忍足那小鬼就像是和向日江崎他们串通好了一样的啊,单单留下她和迹部,这不是明显他们以为她和迹部真有什么吗?   “……嗯。”   迟疑地应了一声,走在迹部身边。   现在的情况,她也没必要拒绝吧。这不还在下着雨吗,有人送干嘛不乐意。傻啊!   两人共合一把伞,雨幕将他们的身影包裹着。   细腻而青涩的雨声在那一刹那似乎成了永恒。   <<<   “不不不二!那个不是迹部和他的女朋友吗?对吧!就是那天我们在池袋北区看到的背影,没错吧!”   刚一脚出了网球公园的菊丸十分厉害地瞧见了不远处走在一起的迹部和秦初荷。从背影看像极了那天他们一行人在池袋瞧见的样子。   “啊我想起来了!”不二睁开眼睛,八卦地笑起来,“那个是青池对吧。我说我怎么一直觉得青池眼熟呢,在房总半岛的时候就觉得在哪里见过。原来是这样的啊,真是有趣呢。”   大石瞥了一眼不二和菊丸,以后真可以给他们颁发一个‘八卦二人组最佳眼力’奖。说真的,这两人的眼力劲儿可好了!   仓木听到两人叽歪的声音之后朝右边的方向望去,惊讶地张了张嘴巴,似乎想起了什么,整个人目瞪口呆。   “原来,左拉说的是真的啊……”   手冢默默地看了一眼迹部和秦初荷的背影,“真是太大意了。”   “他们俩居然是一对?”越前也有些惊讶。   他对迹部一向不满,充满着挑衅,而又因为之前海滩的那次,对秦初荷一直也保留着挑衅不爽的态度。   想想这两人走到一块儿,也真是奇了怪了。   “还真是差得远呢。”    ☆、君临   第二天快到中午的时候,秦初荷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脑袋晕乎乎的,浑身也没什么劲儿,整个人走起路来轻飘飘的。   他妈的,难道我又死了?!   秦初荷暗自咒骂一句,在抬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的稍微安心了一些。只不过脸色有些苍白,看起来很憔悴而已。   没精打采的吃了点东西,有些食欲不振的感觉。   “初莲,你再睡会吧。”   青池纱衣看到秦初荷那副要死不活的表情,很是担心。昨天中午就应该回家的她却到傍晚才回来,听祡叔说好像是去看他们学校的网球比赛了。   窝在沙发上的青池客袏伸长脖子看了看坐在饭桌前的秦初荷,不由得蹙起眉头,“初莲,你是不是发烧了?”   秦初荷笑了笑,“没事,怎么会呢。我体质好的很。”   青池客袏坐不住了,自己家的闺女自己怎么可能不知道,于是快步走过来一手摸着秦初荷的额头,语气严肃了起来,“快去床上躺着,都已经发烧了就好好休息。”   “我今天要出去,必须去。”   秦初荷放下碗筷,撑着桌子站起身来,“老爸,我必须去。”   青池客袏盯着秦初荷,那严厉的眼神似乎在命令她立刻给他回房休息,但是很快的,在秦初荷更加坚定平静的目光下,客袏老爹的口气软了下来,轻叹了口气。   “吃了退烧药再出去。”   <<<   昨天因雨中停的1/4比赛今天继续开始。   待秦初荷姗姗来迟的时候,比赛已经开始了两局了。   “真慢啊初莲,”江崎不怀好意的笑了一声,“昨天没淋雨吧?”   秦初荷脸色顿时有些尴尬。   昨天迹部送她回去是这些家伙串通好了的,但是平心而论,心里除了对他们的集体吐槽和不满以及很不爽之外,却有着一丝很微妙的心情。   按道理她已经不会再像十四五岁时候的自己对恋爱怀着朦胧的期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昨天面对同样有些尴尬的迹部的时候,却心烦意乱。   而今天的比赛,她只是想来看,只是单纯的想来。即使发热不适,还是想来看。除了他们的网球带给她一样的世界和热血的躁动外,还有一份期待,是只属于那个人的。这一点秦初荷清楚的知道,即使那一份期待很微妙,目前还尚不庞大。   仓木看了一眼秦初荷,昨天的事情她自然是知道,但是秦初荷的脸色似乎更让她担心。   “没事吧,初莲。你怎么看起来很憔悴的样子?”   秦初荷回过神,摇摇头笑笑,“没什么,我没事的。”   比赛从第一双打开始,冰帝的宍户和凤对战青学的大石和菊丸。   两方实力不相上下。经过强化训练的宍户和凤长太郎,他们的网球力量与配合度更上一层。通过诱导型阵型封杀了大石和菊丸得意的澳大利亚阵型。   轮到长太郎的发球局时,长太郎以新飞毛腿发球再次顺利夺得一局。控球力和力量速度明显提高,据泷荻之介的测量已经刷新了大赛的发球速度记录,215km/h.   “好厉害,长太郎和宍户的双打变得好厉害!”江崎激动地扒着铁丝网。   “啊,是啊。”仓木应了声。   “不过青学那边好像一点也没有气馁,你们看。”   秦初荷说完,将目光放在转拍的菊丸身上,和大石互相打气之后更加轻松又坚定的面对强敌。这是他们之间彼此的信赖啊。   抢七局之后,凤长太郎和宍户使用了本打算预留到决赛的新阵型——叠影海市辰楼。凭借着同时挥拍与重叠的身影,让大石和菊丸分不清接球的人,冰帝稍占上风。   但是,事情往往没那么简单。   “那是!”江崎惊呆地看着菊丸和大石。   仓木睁大眼睛,随后慢慢地说出两个字,“同调!”   青学的大石和菊丸一下子似乎跟神游了般,百分之百的配合度让所有人为之震惊。场内开始有人惊叹不已。   “同调的双打能征服世界!”顾问榊太郎说。   秦初荷震惊的望着两个人,那两人是彼此托付了灵魂吗?对同伴完全的信任,行动,思想,想法完全相互了解。这是奇迹,是双打的奇迹。   “难怪菊丸有时候会和我说,要让我见识见识他和大石双打的无限可能性。原来,真的有奇迹啊。”仓木带着一丝不可置信的语气,嘴角微微上扬。   然而,场内的长太郎却依旧死守,面对如此不可遏制的力量仍然要用自己拿受伤的手腕回击每一球。   “手腕断了,我还要打!”   那样单纯的毅力让秦初荷为之动容。长太郎的眼睛很干净,看起来就是个好孩子的他在某些时候格外的固执与坚定。但是也正因为如此,才让他更为可贵。   “死也要阻止!”   话音刚落,随着落球的声音,裁判已宣布了结果。   “7-6 冰帝凤、宍户胜。”   江崎一愣,刚才那球明明可以接到的啊,为什么菊丸要拦着大石。   “诶?他们为什么不打了?”   忍足回过头来,冲三人笑笑,“因为,这是双打的无限可能性啊。连对方心情或疼痛都能感受得到啊。”   秦初荷望着另一边冲队友们吐舌头的菊丸,无限可能性啊……   目前冰帝与青学处于2胜2败的局面,最后一场第一单打将决定是谁更有资格进入全国大赛更高一层的较量。   当迹部一如往常华丽的走近球场时,周围的冰帝应援团开始声嘶力竭的呐喊着口号,势必要在气场上以压倒性的优势吞没青学。   然而,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所有认识场内那嚣张的两家伙都目瞪口呆地盯着他们,这完全是俩傻蛋好嘛!   “终于等到和你一决胜负的时候了,猴子山大王!”   “我才不管你是不是王子,我是帝王!”   “你就只有嘴上会说,是真的很厉害吗?”   “别说的那么嚣张。”   “你可别后悔。”   “你赢了本大爷再说吧!如果我输给你的话,我就剃光头。”   “那么我如果输给你的话,也剃光头。”   “啊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   “啊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   当然无厘头的同调挑衅过后,真刀真枪的战斗还是要来的。   迹部率先以唐怀瑟发球赢得一局,逼越前使出无我境界。不过迹部哪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人,越前每一个高难度的招式都能空手接白刃的回击。   迹部的洞察力将越前的死角看的一清二楚,仿佛越前身处于冰穴之中,被迹部困住了行动,手脚像是被束缚了难以做出判断。   “Game4-0 冰帝迹部领先。”   江崎张了张嘴吧,惊讶地说着,“哇塞,迹部的网球真的超厉害!那么多招式全都能破解,居然能瞬间看穿小不点的死角。”   秦初荷应了声,望着场内的迹部。   是啊,他的确厉害,好像没有什么能击垮他一样,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然而,他们似乎高兴的太早了。在越前毫不死心地发动无我境界后达到了手冢领域,将迹部每一个瞄准他死角的球吸引了过去。   在越前打出迹部的破灭轮舞曲的时候,成功将比分拉到4-4.   说没有震惊是假的,但是随即的,在嘴角滑过一丝狂傲的笑意之后,迹部的目光更加凌厉。他以所有人从未见过的姿态打出每一个球。   “我从没有见过那样的迹部。”宍户惊呆地望着迹部,呢喃。   此时的迹部选择作为一个肩负着200多号人希望的姿态去迎接着那个充斥着各种梦想的黄色小球。从游戏心态变为超攻击网球。   “这是迹部真正的姿态!”   “这就是统率着200部员男人的实力!”   耳边是人们对于迹部在这场比赛中发挥出来的实力的惊讶。   秦初荷明显感受到这场比赛的迹部与之前关东大赛的他不一样。此时的他选择了作为一个部长该有的担当,扞卫着自己的顶峰的同时不断的超越自己,追求胜利。   从抢七局开始,迹部和越前之间的战斗势必成为了一场死斗。   在时间洪流之中,两人每一分都丝毫不让,每一球都当做是至关重要的一球。唯吾独尊的两人此时都为了队伍的胜利而堵上一切。   干涸的喉咙,以及长时间伫立在烈日下,秦初荷眼睑上开始泛起一丝丝的热度。但是这身体微弱的不适,在场内那两人殊死拼搏下根本不算什么,那种对胜利的执念着实叫人佩服。   从白昼到黄昏,两人之间持续了一场难以想象的战斗。   体力与精神力一点一点的消耗,又在接到下一个球时逞能又倔强的握紧球拍,打出一个又一个携带着对胜利执着渴望的球。   “117-117”   在裁判刚落完话音,两人同时倒下,精疲力尽。   “迹部!迹部!”   “部长!快起来啊部长!”   冰帝网球队的各位开始呐喊起来,企图通过他们竭力的叫喊声将迹部唤醒。秦初荷努力地睁着眼睛,此时此刻,紧张已经不足以形容这样的氛围了。   他一定会起来的,一定会的。   下意识的,秦初荷在心里默念着。他的双手肩负冰帝所有人的愿望与期待,要去全国啊,要去顶峰啊,起来啊迹部!   “胜者……将是冰帝!”   迹部艰难的爬起来,嘴里念叨着冰帝网球部的口号。   他如一尊神圣威严的雕塑,君临天下。   “越前!越前!快起来啊!”   “小不点!加油啊!”   与此同时,青学那边的呼喊声更加的强烈。如果在90s内不起来的话,那冰帝就要赢得比赛,他们将止步于此了。   忽然间,那90s变得很长,像是跨过了一个年度。所有人都屏息等待着越前的反应,他会不会醒来,迹部已经站起来了,他会不会站起来。   在各种情感的目光之下,越前拼尽全力的爬起来,嘴里呢喃着,“要去顶峰啊!”随后便是一个漂亮的发球。   然而,此时的迹部却纹丝不动,真的只是字面上的目空一切。   越前大惊,看着对面场地里站立如松的迹部,缓缓说着,“你真的很厉害啊。”   失去意识的迹部用尽了所有精神力站起来,作为一个帝王他绝对不可以倒下,即使失去意识也仍要君临于此。   叹息或震惊,终在“7-6”中落幕。   帝王,却仍旧屹立。    ☆、只是记得有一件事   青学高声欢呼,菊丸桃城都欢快地跑向越前揉弄着他的小脑袋。但是小鬼毕竟是小鬼,原本只是互相挑衅的约定还要荒唐的实行。   “喂,越前!这样不太好吧!”   “小鬼你干嘛!”   大石几人在越前身后面露纠结和无奈的劝着,忍足几人纷纷跑到迹部身边,像是守护自己国家的帝王般守护着他。   江崎仓木和秦初荷也跑进场内。   “小鬼,你这样太过分了!”江崎嚷嚷着。   秦初荷现在脑袋有些晕沉,但是看到越前那家伙嬉皮笑脸的想要剃掉迹部的头发还是有些无奈与惊讶的。这小鬼还真是调皮啊。   泷荻之介忽然半蹲下来挡在迹部身前,“要剪就剪我的吧!”   “嗯,这样啊,那好吧。”越前若有所思。   在剃刀接近泷荻之介的时候,迹部忽然一把夺过来二话不说剃掉了自己的头发。众人惊讶地看着迹部,说不出话来。   “以为本大爷的美貌会因此受损吗?”   迹部轻哼了声,将剃刀扔到有点呆呆的越前的手里。   “迹部,你恢复知觉了吗?”忍足笑得有些无奈。   “要站在顶点啊小不点,你可是赢了我迹部景吾!”   说完,迹部便潇洒地顶着那一头乱糟糟的短发离开了球场,冰帝的几人迅速的跟上去。江崎和仓木面面相觑,也跟了上去。还能怎么样,回家咯。   秦初荷感到眼睑有些沉重,在灼热的温度下甚至睁不开眼。   “初莲?”仓木回过头来,看着秦初荷的样子,有些担心。   秦初荷回过神,“嗯?”   “走吧,没事吧?”江崎过去拉起秦初荷的手。   “嗯。”   迹部走在队伍的前头,依旧像个帝王一般。这场比赛他没什么遗憾了。但是,心下总感觉哪里好像不太对劲,好像忘记了什么。   忍足快步跟着,“迹部,你丫走那么快干嘛。”说着拍了拍迹部的肩膀,这家伙失去意识之后又恢复,是被切断了神经嘛。   向日在后头叫唤着,“是啊,左拉她们都跟不上了!”真不知道迹部是不是刚才剃头发的时候顺便把智商剃掉了。   一听这话,迹部忽然停住脚步。忍足紧急刹车,差点撞上去。   “迹部,你怎么了?”忍足忽然觉得他现在有必要担心担心迹部的身心健康,这么反常不太像他啊,该不会是刚才受刺激了吧。是因为剃了头发受刺激了吧!   长太郎小声和宍户低语着,“部长不会是因为剃了头发受刺激了吧。”   宍户看了一眼迹部,“谁知道呢!”   迹部正在努力想着,是不是忘了什么,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反正不是输了比赛,也不是头上的毛不见了,就是很奇怪的一种感觉!   就在迹部思索间,忽然从后方传来江崎的声音,“初莲!你怎么了!”   所有人回头望过去,只见秦初荷倒在了江崎和仓木的怀里。   迹部猛然一惊,想起来了!   这家伙发烧了!   之前秦初荷下午刚赶过来的时候就听到仓木和她的对话,他就回头看了一眼,果然那家伙的脸色很差,差到极点。在第一双打结束之后,迹部再看了看秦初荷的脸色,似乎脸颊上泛着微微的不正常的红晕。   应该是刚回国没有休息加之昨天淋了雨导致的吧。   迹部那个时候是这么想的,但是随着最后的单打比赛开始之后,就渐渐忘了。   <<<   迹部三步并两步的大步走过去,二话不说抱起秦初荷转身就走。   于是迹部单独送秦初荷回家的一幕再度上演,不过,这性质就有点和昨天不大一样了。   “我去——”   向日惊呆地看着迹部,这家伙居然还有力气抱着人小姑娘?   忍足看着迹部潇洒坚定的背影,啧啧嘴,“真不知道迹部现在是真失去意识凭直觉这样做,还是真的将她放在了心上了。”   仓木这时候就真不明白了,一脸诧异地看着迹部抱着秦初荷离开,“这什么情况啊?迹部他真和初莲有一腿?怎么我一点都不知道啊。”   “哈?部长和青池姐有一腿?!”凤长太郎惊讶地瞪大眼睛,看看宍户又看看忍足那高深莫测的笑意。   日吉默默地来了一句,“他俩不都睡过了吗?”   “……这!”   迹部温柔地将秦初荷放在车内座位上,自己从另一个门上车。管家一脸震惊地看着自家少爷这等举动,虽然昨天刚有什么苗头没错,但是这么快就成这样了?不太对头啊。   “开车,文京区竹马路四丁目二十三番。”   迹部快速地对着车内对讲处报出秦初荷家的地址,前面的管家和司机同时愣了一下。景吾少爷,您连人家地址都知道了啊。话说,您不是路痴吗?   秦初荷脸色苍白,但是摸上去却很灼热。发丝凌乱地搭在脸上,身子微微侧着脑袋倚靠着车窗。迹部看着她,伸出手将她头发顺了顺,迟疑了一下之后还是将她轻轻挪靠着自己,一手揽着她的右肩,秦初荷的脑袋顺势靠在了迹部的胸前。   “就这样,就这样就好了,我会送你回家的,放心。”   迹部呢喃着,嘴角微微扬着疲倦的浅笑。他的下巴轻轻靠着秦初荷的脑袋,淡淡的香味窜进迹部鼻子,本就不是意识特别清醒的他,下意识地低下头吻了一下秦初荷的发丝。   “别担心,本大爷会保护你的。”   是那场比赛消磨了清醒的理智,还是他心下本意如此,到后来已经无从考证了。当时的迹部只记得秦初荷正在发烧,拖着疲惫的身子来看他的比赛,所以打完比赛之后要记得送她回家。   仅此而已。   <<<   “景吾少爷,到了。”   管家的声音从对讲区里响了起来。   迹部睁开眼,晃了晃脑袋。打开车门下去,走到另一边打开车门,温柔地抱起秦初荷,向青池家的方向走去。   当刚从另一方向回家正在开门的原佑见到迹部抱着自家姐姐回来,立马石化。   “别傻愣着,开门。你姐发烧了。”   迹部坚决的语气好似这是他家一样。   原佑愣了一下,还是赶紧给迹部开了门。但是随即的,原佑发现了一个事情,迹部那头翘翘的毛呢?怎么不见了?而且好像还一脸很疲倦的样子。   突然原佑想起来今天冰帝和青学进行最后的两场比赛,估计是才打完比赛吧!原佑打开手机看了一条短信,是善良的长太郎发过来的。   [ 原佑,舞蹈排练怎么样了啊?今天比赛冰帝输了,但是我们一点都不后悔。还有,部长送你姐回家了,你要是看到的话就不要吵他们了。部长今天打球打到失去意识了,现在还不知道有没有清醒一点。]   原佑顿时感慨良多。   冰帝输了比赛,他们却不后悔,迹部失去意识仍然坚持送他姐回家。这些,他一时间无法好好整理出思绪来,只能尽量的平静平静。   “啊呀,初初初莲!”   青池客袏看到迹部十分没有忌惮地走进自己家门,抱着他家闺女就这么一脸疲倦但是理直气壮的走进来了!   “前辈,初莲的房间在哪?”迹部还很有意识地问了一声。   “在……我干嘛要告诉你啊!快把我女儿放下!”   青池客袏叫唤起来,跳脚地瞪着迹部。   “跟我来吧。”   原佑拽了拽迹部的衣服,没有之前对迹部使坏的样子,一脸平和但是有些感概的表情。他现在要做的并不是和迹部对着干吧。   迹部应了声跟上原佑的脚步。   青池客袏露出看到怪兽的表情,嘴角抽搐,“这个世界是怎么了?……原佑居然居然帮着那小子?!真是太玄幻了……”   原佑打开秦初荷的房门,迹部抱着秦初荷走进去,动作缓慢地将她放在床上,看了她一会儿,又转过头对原佑说,“好好照顾你姐。”   说着便就走出房间。   原佑愣了一下,跟着迹部下去,到门口的时候拉住迹部,“你要不要在我家休息一会儿?你脸色很不好。”   “不用了,”迹部勉强地笑了笑,“好好照顾她就好。”   原佑愣在原地,望着迹部走出自家院子。若是平时,迹部一定不会这样吧。但是,他今天怎么了?输了比赛心情不好吗?好像又不是。   刚准备推开院子的大门的迹部忽然回过头来,对原佑说道,“明年,冰帝要靠你们了。不要给本大爷丢脸!重新站在顶峰吧!”   那眼神里有原佑不太明白的东西,是嘱托还是责任,他一时间很难搞懂。在他再次抬起头的时候,迹部已经坐进私家车扬长离去了。   原佑望着庭院,呢喃着。   “部长他……”    ☆、‘别有心机’的忍足   第二天上午,秦初荷清醒了过来,掀开被子走下床。   昨天她只记得后来她晕倒了,迷迷糊糊中有人抱起她,温暖的胸膛,呢喃着和她说了一些话,但是现在都记不清了。   秦初荷拿起书桌上的手机,好几条未读短信。   [ 初莲,身体好点了吗?]   [ 初莲,好好休息哦。过几天我们去花火大会!]   [ 青池,醒了吗?身体不要紧吧。之前答应你的花火大会,过几天约着大家一起去吧^.^ ]   [ 青池姐,身体还好吗?要是没力气回短信就不用回了哦,没关系的。原佑肯定也会和我说的,好好休息哦青池姐。]   [ 还活着吗?]   秦初荷嘴角扬了扬,一条条回复回去。在短信送达提示刚过去没几秒,秦初荷刚想放下手机去吃点东西,手机就震动了起来。   “烧退了?”迹部劈头盖脸地就问了这么一句。   “嗯,托您老大福。”   “声音听起来没什么劲嘛,你是不是就是传说中很久不生病,一病如山倒啊。真是不华丽啊青池初莲。”   “你好烦啊臭小子。”秦初荷轻哼了声,刚醒来就听到这家伙这种声音就觉得不爽。   “本大爷怕你一蹶不振再也不和本大爷顶嘴了,那多没意思!”   迹部说完在床上翻了个身,懒散地揉了揉自己那头短发。   “我好得很!”秦初荷提高了音量,看了一眼桌上的时钟问,“倒是你,你昨天都失去意识了,回家之后一定睡了很久吧!”   “是啊,本大爷只记得好像后来送谁回家了,然后自己回到家倒头就睡了。”   迹部现在是完全不记得昨天他还送秦初荷回家的事情,只是迷迷糊糊的记得好像中间干了什么事,好像是送谁回家来着的。反正他只记得昨天秦初荷发着烧还去看比赛。   “哈?你还有力气送谁回家?你也蛮厉害的嘛。一定是忍足吧,你俩都公开出柜了。”   秦初荷哂笑着,她也记不清昨天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要是有知情人现在听到他们这段奇妙互讽的话一定要捧腹大笑了。   “别给本大爷扯犊子。话说后来你怎么回去的,你昨天是发烧了吧!都那副德行了还去看比赛,真是笨蛋。”   “啊我不记得,模模糊糊好像是有人送我回来的吧!也不知道是谁,不过应该是个好人!”   “居然有人送你回来?他脑子是磕在地上了吧!你别搞笑了,一定是你自己打车回来的,是的士司机送你回来的,别异想天开了笨蛋!”   “迹部,我可以理解成你这是在嫉妒我吗。我在虚弱的时候有好心人送我回来,你就只能寂寞地一个人回家。这是嫉妒,是嫉妒吧!”   “本大爷还嫉妒你?奇了怪了。送你回来的家伙一定是个笨蛋!”   迹部说这话的时候瓮声瓮气的,心里还隐约不舒服。要不是他昨天失去意识了,送她回去的估计就不会是哪个脑袋磕到地上的人了吧!   “好了,笨蛋就是笨蛋好咯。反正我又不是笨蛋。”   “嗯?嗯哼,知道就好。”迹部咕哝着,又打了个哈气。   “你还没起床?”   “嗯哼,一觉睡到现在。”   “大笨蛋快起床了。”   “嗯哼,知道了,啰嗦!”   迹部轻哼了声,心里却莫名的有些喜悦,嘴角不自觉的浮起笑意来。   合上手机之后,迹部伸了个懒腰,睡眼惺忪地从床上慢慢挪到床边,两脚慢悠悠地趿进拖鞋。晃了晃脑袋,起身刚迈开一步就突然被掉下来的被子绊倒,脸朝地的摔了下去。   迹部吃痛地摸着脑袋坐起来,陡然心情很不好!   但是,随即的,他突然想起来什么!   “昨天送青池回去的人……是本大爷吧?!”   一想到这儿,迹部嘴角抽了抽,爬起来,呆呆地看了看身后已经完全掉下来的被子。   本大爷脑子磕到地上……了啊。   <<<   秦初荷套了一件外套去洗漱了一下,刚下楼走到餐桌边坐下来,就看到坐在一边的原佑欲言又止地看着自己。   “你这是在干嘛?嚼到舌头了?”秦初荷笑嘻嘻的问。   原佑给秦初荷倒了杯牛奶,又坐下来,慢悠悠地来了一句,“昨天是部长送你回来的。”   “噗——”   秦初荷立马喷出一口牛奶,迅速地抽了两张面纸擦了擦嘴巴和滴落在身上的牛奶,用一种极为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原佑,“你大早上说什么胡话呢?”   这时,青池客袏伸长脖子瞅瞅自家闺女那表情,鸡贼地说着,“初莲,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昨天那小子好像直接叫你初莲了。”   “咳咳——”   秦初荷刚喝下去的牛奶差点又喷出来,缓了缓,露出无辜又惊讶的表情。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原佑这时慢悠悠地走到客厅沙发边,坐在青池客袏边上,坐姿很女态,故意细着嗓音慢条斯理地说着,“虽然妈妈桑我呢一直不太喜欢迹部景吾那小子,但是他昨天确实是在极限状态下还逞能送你回来。小伙子真不容易啊。”   青池客袏瞥了瞥原佑,pia的拍了一下原佑的脑袋,“小鬼,不要学你妈的样子!”   “老爸,你骂谁呢~”原佑也瞥眼过去望着青池客袏。   秦初荷嘴角抽搐,这俩货也太能耍宝了吧!   <<<   下午,忍足勾引迹部出去陪他去看电影,迹部在家没事做便就应了忍足那鬼东西的邀请。   等到迹部悠哉地达到约定的地点的时候,忍足正优雅地坐在一家露天咖啡厅的白色椅子上,手里的小勺在咖啡里晃了几圈。   这诱人的身段和姿态引得那路边的小女生纷纷投去目光,随后便脸一红和身边的同伴小声地窃笑起来,搞得忍足还没怎么样她们就已经怎么样了一样。   “你还可以再骚包一点,整条街的女生都要怀孕了。”   迹部轻轻靠坐在椅子的扶手上,两手插在米白色的裤子口袋里,浅色的衬衫外套了一件米黄色的暗格子马甲,看起来很显腰身。   忍足一手撑着左脸侧着看迹部,露出调戏的笑容,“小景,你想看什么类型的电影啊。”这妖娆的声音颇像确实在勾引迹部,而且用了一种男朋友问女朋友的口气说话。   “你再恶心本大爷,本大爷就走了。”   迹部这回答乍一听没什么,但是总有种微妙的感觉,‘你再乱说话,人家就不理你了!’   果然,在迹部说完话之后隔壁隔壁桌的仨儿女生没忍住,嚎叫了一声,捂住鼻子,用一种害羞又惊讶还带着‘我很看好你们’的眼神看着迹部和忍足。   “嗨嗨,我们走吧。”   忍足放下小勺,起身戳了戳迹部的小蛮腰。   大概四五点左右,两人从电影院里走出来,一路说说笑笑的。   “其实这个片子还没有《穿越时空的少女》好看啊。”忍足轻叹了口气。   迹部轻哼一声,“本大爷就说还不如去看经典电影场。”   “嗨嗨,是我不对,”忍足赔笑,“对了,后天是四天宝寺和青学的比赛吧。”   “嗯哼。”迹部应了声。   “肚子有点饿了,我们去吃饭吧。”忍足看起来心情格外的好,不知道为什么。   “嗯?”迹部瞥了眼忍足,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喂,你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忍足捂嘴笑,又耸了耸肩,“没有啊,只不过嘛,难得看到小景你短发的样子,要好好观察才是。”   好家伙!原来是为了这茬才约他出来!   迹部立马就要当街炸毛,虽然他已经没多少毛了。   “你这家伙!”迹部咬呀,虽然他不介意自己剃头发这事儿,但是忍足这鬼家伙居然为了要看他的短毛而约他出来,这种执着还真是令他火大。   “淡定淡定,”忍足好笑地拍拍迹部的肩膀,“小景你还是很华丽的。”   “这还用你说?!”迹部提高了音量,睨了眼忍足。    ☆、短毛的迹部坐在有着长毛迹部回忆的店里吃饭   话说为了看迹部短毛的忍足后来带着迹部去为食屋吃饭。其实两人本来没想来这里的,一来没必要,二来也没有遇到特定的人要和他们一起吃。   但是突然地,忍足恶趣味就来了,故意调侃迹部说之前他发现了一家很好吃的小店铺,问迹部去不去。迹部当即就想说本大爷才不去呢!   忍足似乎提前一步看透了迹部的想法,用一种阴阳怪调的口气说着,“真不去吗?那你可是有你长毛时候的回忆啊,小景。”   “什么叫本大爷长毛时候的回忆啊!忍足,你可以不要再提本大爷头发了吗?!”迹部轻斥,狠狠地刮了眼忍足。   忍足笑得那叫一个道貌岸然,“别这样嘛小景,怎么样,去不去?那个小店铺。”   迹部睨着忍足,这家伙到底知道多少?为什么我和青池去为食屋的事情他也知道?迹部想了想,轻哼了声。   “那就走!”   结果刚拉开为食屋的门,两人就看到了正在和春叔聊得乐呵乐呵的秦初荷,还有一旁欢快地吃着食物的原佑。   “见鬼了!”   秦初荷在看到忍足和迹部那两个公子哥再次屈尊降贵的来这里,不由地脱口而出。但是随即地,她将目光放在了迹部的短毛上。   “啊哈哈,短毛的迹部,来来来,坐这儿坐这儿。”   迹部当即就想转身离开这是非之地,搞什么啊!为什么所有人对他的短毛很有意见啊!不是很清爽吗?再说了,本大爷脸长得就好看还用在乎发型?!   “两位吃点什么啊。”   见忍足和迹部还杵在门口,春叔便慈善地问了声。   忍足戳了戳迹部的小蛮腰,附耳小声说着,“你不是答应了我吗。怎么,想后悔?”这话里总有一种别样的意思,是忍足故意的。   迹部轻哼了声,傲娇地走到秦初荷旁边坐下来,“海鲜拉面。”   忍足这时才合上了门,走进来坐到迹部旁边,一手托着下巴啧啧嘴笑道,“果然啊,这里有长毛迹部的回忆啊。”   这一语双关的话也只有忍足能说得出来。   “噗哈哈哈,”秦初荷笑得拍桌,“有没有搞错,你们牛郎团什么时候改成长毛变短毛专业剃毛团了啊!之前是宍户那家伙,现在是你,真是笑屎我了!”   原佑探着脑袋仔细地打量迹部的短毛,忍着笑,“下一个会是谁呢?会不会是你啊忍足学长,应该就是你吧。宍户学长是三年级,迹部部长也是三年级,剩下的三年级里只有慈郎前辈,向日前辈,泷前辈了吧。他们都是短毛哦。忍足学长,你要小心咯。”   “啊哈哈说的很有道理啊原佑,”秦初荷摸摸原佑的脑袋,看着忍足那原本放松的表情忽然变得郁闷起来,心情十分好,“忍足,下一个就是你了!小心半夜潜进家里的长毛除发师!这下子应该把牛郎团改名为,三年级短毛专业户!”   本来很是郁闷的迹部在听到青池姐弟俩恐吓忍足会变成短毛之后,心情舒畅了很多,再看看忍足那脸色,也笑了起来,“忍足,你可要小心了。”   “迹部,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这个短毛的家伙。”忍足乜了眼迹部。   “至少本大爷脸长得比你华丽!”迹部很是自信地扬起音调。   在忍足面露鄙夷之色之后,笑意更深了。   <<<   为食屋泛着暗黄的灯光与木质的餐桌很融洽,店里客人不多,吧台式餐桌边的也就秦初荷那几个。   春叔给秦初荷调的第二杯高杯酒已经喝了一半了。秦初荷一手托着脑袋,和春叔唧唧歪歪着,迹部和忍足在一旁两人偶尔搭个话。   “啊,时间也不早了。吃饱了就想活动活动筋骨啊~”秦初荷伸了伸手臂,十指交叉发出‘喀拉喀拉’的声音。   “你不是才大病初愈吗,动什么动!”迹部乜了一眼旁边的秦初荷。   “又不是残疾了,不过发个烧而已,我可不是那么娇气的人。”秦初荷一边掏着钱,一边咕哝着。   “是哪个笨蛋在有明之森晕倒了啊?”迹部嗤笑。   秦初荷瞥了一眼迹部,将钱放到桌上,悠悠地来一句,“是哪个笨蛋在说是笨蛋送我回来的啊?话说,你脑子应该磕到地了吧!”   迹部语塞,早上确实脑袋磕到地了!现在还有点小疼呢!   “啊哈,不会真磕到地了吧!”秦初荷看到迹部那微妙的表情之后笑出了声,“你这是要笑死我啊迹部景吾!”   忍足挑到了敏感点,调侃地说着,“话说那个笨蛋是怎么说是哪个笨蛋送你回来的?那个笨蛋不会连这个都忘了吧。”   这句句都嘲讽迹部,愣是要把刚才调侃他长毛变短毛的帐还回去。   迹部哼唧了声,一边从皮夹里掏出钱,一边说着,“忍足,要不然你自己埋单?”   “说着玩呢,别当真啊小景。”忍足讪讪地笑着。   但是随后便小声询问秦初荷,“迹部他真的忘了?”   “是啊,我也忘了。”秦初荷说得那个轻飘。   待四人出了店门,悠哉地在街道上漫步的时候,又扯回到这个忍足很感兴趣的话题上来。其实他就是想嘲笑嘲笑迹部那个白痴样。   “我是不清楚啦,你问原佑好了。”秦初荷耸耸肩,示意和自己无关。   原佑乜了一眼忍足那探究的表情,不情不愿地说着,“啊,是啊。迹部一脸神志不清地把我姐送回来,亏我还感动了一把辛酸泪呢!”   “你早上不是还拿妈妈开玩笑,听起来哪里辛酸了?”秦初荷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原佑。   迹部哼唧了声,“这不是说明了本大爷心地很善良吗?你们干嘛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哦?”秦初荷的尾音转了又转,斜着眼奸笑了两声,“你很善良咯?”   “嗯哼?”迹部哼了声。   “那善良的短毛迹部,不介意帮助我消化一下吧?”   “嗯?干嘛。”   “陪练啊~”   这秦初荷话音刚落,就直直地向迹部冲出一拳,迹部下意识地躲开,不满又有些小不安地瞧了眼蓄势待发的秦初荷,“你这是谋杀!”   “玩玩咯,不当真的。我不会真的打你的!”   这话说完秦初荷就朝迹部踢去一脚,迹部晃了身形躲开。秦初荷随即趁着空挡反身飞踢,迹部两臂交叉挡住,往后退了好几步。   原本在后头八卦的忍足和原佑两人抬眼正看到迹部和秦初荷当街打了起来,当然,是秦初荷单方面想要殴打迹部,于是两人立马快步跑过去。   “喂喂喂,你们俩街头争霸呐!快给我住手!”   “姐姐!你这是要谋杀啊!”    ☆、赎罪   后来迹部和忍足去看青学的比赛,迹部还不断跟忍足吐槽,秦初荷那家伙就是个暴力怪!还是那种什么都不解释,直接跟你说‘老子就是要打你’然后就真的殴打了的人!   忍足对此表示,一定是迹部自己做了什么让秦初荷想打他的事情。   “本大爷怎么可能那么讨打!”迹部扯着脖子叫唤着,头上那顶假发跟真的似的。   忍足讪笑,“哦,真的吗?你那天没有对青池做什么?”   “嗯?”迹部哼了声,望着场内最后一场决赛的青学和立海大队员相互握手。   有吗?本大爷那天不就是把青池送回家了啊!哪有什么事情啊!再说了,有的话本大爷也不记得!更何况,本大爷哪里是趁人之危的人!   迹部摸着下巴思考着。   没有吧,应该没有吧!   “没有!”迹部很是坚定的说。   后来出了个小意外,迹部和忍足很好心的驾驶直升机帮青学将越前从轻井泽带回来之后,发现越前那小子好像失忆了。   不过在决赛之前,越前还是恢复了记忆。   “要是这样就可以恢复记忆,那么……”忍足看着球场内的越前和幸村,呢喃。   “因人而异。”   迹部没有看忍足,他知道忍足在胡乱想些什么。只不过,有的人啊,还是现在这样就很好了,没必要再变回去,对吧。   在最后的比赛中,越前发挥了超越所有人的实力,破解了幸村的灭五感。   这个夏天最后的胜利留给了青学,却也是值得的!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归属,不是吗?此番青学的胜利,也是他们必然的归属。然而,终有一天,他一定会夺下那个顶峰,带着最骄傲与快乐的姿态去打出每一个球。   迹部望着场内欢呼的众人,轻笑了声之后便离开了。   <<<   迹部刚回到家,老管家就一边跟着迹部的步伐,一边说着,“景吾少爷,水越小姐来了,正在和夫人在二楼客厅聊天。您要过去吗?”   “水越?她怎么来了。”   迹部这话里没有什么反感,他只记得水越好像7月中旬就代表冰帝去德国做海外交流了吧。   老管家不紧不慢地说着,“水越小姐昨天刚从德国进修回来,今天好像是特地过来拜访的。”   迹部有些不解,却依旧大步走在长廊上,坚决的步子迈出王者风范来。   刚踱步二楼,走向客厅正好瞧见水越和自家活泼过头的老妈两人窃窃的笑着,那欧式小圆桌上赫然放着一打他小时候的照片!   “干嘛把这些翻出来!”   迹部有些不满,快步走过去,拿起一张他小时候抱着镶着顶级水晶的‘泰坦尼克’号游轮模型一脸‘是本大爷的!就不给你!’模样的照片,萌的不行!   “小时候这么可爱,怎么长大了成这样了。”水越挖苦的哂笑。   迹部看着那张照片,他也确实很久没看过以前的照片了,乍一看还真的很可爱!尤其是那婴儿肥的胖嘟嘟的脸蛋,那双海蓝色的大眼睛炯炯有神,小嘴巴还不知在咕哝着什么,噘着嘴朝镜头做鬼脸。   “这大概是三岁的时候吧,本大爷只记得后来那模型带到学校之后就被偷了!”   迹部想起来那游轮模型好像还是从他老爸那儿要死要活地嚷嚷着夺过来的,当时就放在他房间的书桌上,可珍贵了!有次King Primary School举办庆典的时候他无意中带了过去,结果就在那个时候被偷了!   “你老爸那个时候就跟我抱怨说生了一只从小就张牙舞爪的小皇帝。”迹部绿子笑起来,这语气里免不了打趣她眼里这个一直都很萌的儿子。   迹部看着那照片上的自己,确实有一种张牙舞爪的感觉,那欠揍又十分可爱的表情真让人又爱又讨厌的。   “看起来倒也有趣。”   迹部轻笑声,想着一会儿拍下来发到脸谱上,好好卖个萌!顺便再挖苦挖苦忍足,之前忍足还特得意地给他炫耀过自己小时候的照片,迹部现在觉得自己小时候绝对是要比忍足小时候可爱的!   结果拜迹部所赐,当天晚上那一群好友里就掀起了一番小时候萌照大比拼的游戏。凡是看到迹部萌照的人都纷纷自觉的先去评论一句,然后屁颠屁颠去找来自己小时候的照片。   秦初荷瞪大眼睛盯着电脑屏幕上的迹部的萌照,由衷赞叹,“这小鬼从小就是傲娇小女王啊!”翻阅了一遍评论之后,见忍足也发了张照片。   [ 其实要论可爱的话,还是谦也小时候激萌吧!]   这家伙倒是会把话题转到他表弟身上。这明显是谦虚地退一步,再将自己忍足家的小孩拿出来推销给大众嘛。   向日也发了张照片,看起来好像是幼稚园第一天上学,在门口和妈妈合照,旁边还拉着笑得很灿烂的江崎左拉和江崎妈妈。   [ 左拉从小就很可爱,对吧!不过那个时候好像我比左拉还要受欢迎啊哈哈哈!]   仓木此时也贴了张照片,是她和手冢在为了一只毛绒恐龙在争闹,看起来也只有两三岁的样子,手冢那个时候还没发展成面瘫,一脸倔强死活不肯让仓木抢走手里的毛绒恐龙。   [ 见你们都在欢快地贴儿时萌照,我也去翻了翻。哈哈,表哥以前的表情原来这么生动啊!看吧,我和笨蛋表哥一点都不像!你们别再黑我了(哼)]   凤长太郎也贴了照片,看起来好像也只有两三岁的样子。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银发窝在钢琴上,一手还很大胆的够着下面的黑白琴键。   [ 妈妈说我小时候看起来特别傻,真的吗?]   秦初荷一手托着下巴,一手在鼠标上滑动,看着这些可萌可萌的照片不禁笑出了声。好像长大之后再看小时候的照片真的会别有一番趣味呢。   可是,她现在没办法贴出自己以前的照片了。有的也只是青池初莲小时候的照片,那并不是自己啊。   虽然清楚的知道,秦初荷还是将视线落在了书架的倒数第二层。踌躇了一会儿之后,走过去,在指尖触碰到落了些灰的相册时,犹豫了一下还是拿了出来。   一张张开心的又稚嫩的笑颜立即印入眼中,和原佑手拉手去上学,被客袏老爹一手抱着一个,缠着纱衣老妈的大腿不放,还有咖啡第一天来到青池家。   这些看起来都幸福到不敢去触碰的画面,现在她通通都要一一保留在心底。即使做一个身体的小偷,在青池初莲还不知会不会回到这里将她赶出这个身体之前,她怎么也得好好地去守护这些啊,就算以借用身体的责任与义务来说。   秦初荷坐在毛毯上,手里是一张青池初莲很小的时候,一家四口都笑得很灿烂的合照。默默地,秦初荷将右手放在了心脏的位置。   你听得到吗?青池初莲。   谢谢你让我活了这本不该出现的这段时间,一开始有过抱怨有过不解,但是在遇到了那些笨蛋之后,我真的很庆幸自己又多活了这么久。   虽然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是否还能以青池初莲的名义活下去,但是至少在你回来之前,在我真正轮回之前,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去守护你的这份归属。   甚至是你再也不会回来,我终将在这个时空,在这个身体老去。   我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在履行义务担当责任,还是为了赎罪,为了再也不能陪伴已过半百的爸妈,叶宋还有那群志同道合的同伴而赎罪,我想大概是都有。   纵然如此,我会静静等待着青池家后院的莲花花开花落,年复一年,一直守护着。   因为,这里也开始有了牵绊我的东西。   原佑慌慌张张地推开秦初荷的房门,嚷嚷着进来。   “姐姐,姐姐!”   “怎么了?”   “庭院里的荷花好多都凋谢了!怎么办啊!”   “没关系,明年它还是会开的。”    ☆、【初世】篇之特别篇——【花火大会】   之前和忍足说好的花火大会也最后敲定下来,大家一起在25日晚上去浅草寺的庙会,就当做是告别这个夏天。听仓木说,青学的正选们那天也会去,当做是赢了全国大赛之后的特别放松项目。   然而,当天下午,秦初荷在看到自家门口站着穿着浴衣的仓木和江崎,整个人有种不祥的预感。特别是江崎和仓木两人相视一笑,两人同时架起秦初荷就往她房间里走。   “喂喂,你们这是在干嘛。”   秦初荷看着面前的两人笑得不明所以。   “帮你打扮啊笨蛋~”江崎凑近秦初荷,挑起秦初荷的下巴,活像是电视剧里常常出现调戏良家少女的纨绔子弟。   仓木那家伙很是给力的一拉秦初荷的衣柜,目光迅速的定位到一件绿色花纹的浴衣上,很是果断的拿了出来对江崎勾勾手,“Come on baby~”   江崎和仓木两人一早就知道秦初荷那家伙肯定是不会穿浴衣的,虽然相处时间还不算长,但是都知道秦初荷对浴衣一向抱有羞耻心,觉得那太可爱了不适合她!但是这庙会不穿浴衣多没气氛啊!于是两人很是心有灵犀的想到这点后迅速通了电话敲定作战计划。   之后,在青池纱衣笑得合不拢嘴的时候,江崎和仓木两人就架着秦初荷出门了。   看来,这丫头的朋友还真是懂我啊!   原来青池纱衣一早就在秦初荷的衣柜里放了浴衣,还谋划着怎么让自家姑娘穿上。因为不管是青池初莲和秦初荷对浴衣似乎都没什么好感,而且原因都是一样的!太可爱了不适合她!可是纱衣就是喜欢自家闺女穿着浴衣时脸红红的样子,别提有多可爱了!   要知道在秦初荷脸上看到一丝羞涩,那愉悦的心情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描绘的。   结果,显而易见。   在众人惊讶的神色下,秦初荷的脸上明显有了微妙的变化。   绿色细花纹很衬秦初荷的气质,绿白相见的绑带勾勒出纤细的腰肢曲线,白珠带留很是灵巧。黑色的长发被绿色的发带轻轻绾起,白净的脸颊泛了些微红。   恍惚间,似乎眼前是一片莲花轻柔开放的画面,在月色朦胧下,伴着醉人的清风,就这样慢慢的拂过小池,在水面上撩起一片涟漪。   “原来,初莲你更适合夜晚啊。”   仓木一句由衷的赞叹成功博得了众人的赞同。才给挣扎的秦初荷换上浴衣之时还未见得有如此美艳,然而待夜色降临,这晚风拂过再看她之时竟然让人有种听见花开的感觉。   “子午莲。”忍足推了推眼镜,醇醉的嗓音漫延开来一片磁性,“早是知道青池你穿浴衣这么好看,之前就该约你去庙会啊。”   迹部看着秦初荷,良久轻笑一声,用一种极为轻松的口气说,“看来这浴衣倒是掩盖了你粗暴的性格。”   本来碍于羞耻心说不出话来的秦初荷一听到迹部那话,不由得抬头瞪了他一眼。   “要你这个笨蛋说出点人话还真是够挑战你的啊!”   原佑和长太郎两个天真的小孩开始圆润气氛,“啊哈哈,姐姐真漂亮!”   “是啊是啊,对吧,宍户前辈。”长太郎拱了拱身边的宍户。   宍户脸色一红,尴尬地拱拱向日,“喂,岳人,问你话呢!”   “……嗯,嗯,”岳人红着脸点点头,又来了一句,“不过还是左拉最可爱!”   “哎哟,我家小岳这么说话真是可爱呢!”江崎左拉一听到岳人夸她了便开心的勾搭着岳人的脖子,调戏似的捏了一把岳人的小脸蛋。   “喂喂,阿若也很可爱好吧!”忍足这时也较起劲儿来,虽然仓木常常呛他,但是仓木今天那身浅蓝色的浴衣真的也很漂亮。   “赞美我收下了,但是麻烦把那亲密的称呼给我吞下去。”   忍足对仓木的夸奖丝毫没有动摇忍足在她眼里只是被呛的角色的地位。   几人在庙会门口处互相调侃了一会儿之后便向浅草寺里走去。夏日灯笼灯挂在各处,小摊铺前都很热闹。吃的玩的,各色都齐全了。   “啊啊,人好多啊。”向日才走了没一会儿就抱怨着,在看到有章鱼烧的摊铺的时候就立马拉着江崎朝那边走,“左拉左拉,我们去吃章鱼烧!”   忍足一看向日这么积极主动的迎合气氛,于是偷瞄了一眼走在前面的迹部和秦初荷,目光再落到秦初荷身边的仓木若水身上。   “阿若,想不想钓金鱼?”忍足走上前去诱引着。   仓木眼神一亮!想起之前手冢给她买的金鱼太郎和次郎都已经相继挂掉了,正好趁这次再弄俩金鱼回去!于是,仓木头一次和忍足很合拍地点点头。   “走着!要给我钓很多很多小金鱼哦!不然我就杀了你。”   “嗨嗨,一定包您满意。”忍足微微一笑。   在和仓木走到钓鱼的地方之前,忍足还有空朝宍户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之后便快步跟上仓木的脚步,向那一群小朋友围着的钓金鱼的鱼缸走过去。   “长太郎,我突然想吃炒面了,你陪我去吧!”宍户在接受到忍足的目光之后,很是聪明地朝长太郎吆喝一句。   “啊哦,好的。”长太郎答应了一声。   “我也想吃了。”日吉应了声。   “嗯?炒面!我也想吃!”原佑很欢快地哟呵了一声蹦跶着过去。   跟在迹部身后的桦地听到‘炒面’之后动作有些停顿。   迹部回头看了一眼后面那四个欢快去吃炒面的家伙,又看了看桦地的表情。   “去吧,桦地,好好享受庙会吧!”   “是!”   桦地憨厚地答应了一声之后也向那四个人走过去。   秦初荷隔着好几个人望着原佑,咕哝着,“这炒面是有多好吃,五个全过去了……”   “本大爷可没兴趣吃什么炒面,你想去的话本大爷就陪你过去好了。”   迹部这话说得轻巧,但是秦初荷总感觉迹部这是为了自己后路着想,估计不到一会,这家伙又得迷路了!   “其实我也没什么兴趣。”   秦初荷如实回答,瞥了一眼迹部那转瞬即逝的安逸感。   果然!路痴就是白痴!   来参加庙会的人很多,秦初荷穿着不太适宜的木屐,走得并不是很快。迹部一直慢着速度,走在她身边。   “我去买苹果糖!”秦初荷看到旁边正好有苹果糖的摊子,便欢快地小碎步过去。迹部无奈地跟在她后头,搞得他现在成了桦地,这家伙倒成了他一样。   迹部看了看身边那位咬了一口苹果糖很是开心的家伙,嘴角扬了扬。其实这样,也不错。   红红的苹果糖在庙会的灯光下看上去很好看,玫瑰糖衣的甜味和小苹果的酸甜夹杂在一起,很有滋味。   “我一开始以为它和糖葫芦味道差不多,后来吃过一次才知道不一样。”秦初荷看着那苹果糖呢喃着,想起当时才来日本留学的时候,学长学姐们都喜欢带着她到处玩。   “糖葫芦?”迹部听到了没听过的词汇。   秦初荷抬头看了看迹部,“嗯,是中国的一种小吃,又酸又甜。”   日本的苹果糖可以做成各式各样,撒上不同的巧克力粒或者牛奶片,每一次吃都觉得很不错,但是一定要挑到里面的小苹果是好滋味的苹果。不然再好的糖衣也会毁在苹果的口感上。这和糖葫芦有着很不一样的一点,糖葫芦,始终就只是糖葫芦而已,但是那里的糖葫芦却是秦初荷百吃不厌的。现在几乎很难吃到了。   “那既然都差不多,其实也无所谓吧。”   迹部看了一眼低头看着苹果糖有些发愣的秦初荷。   “不,不一样。糖葫芦在那里就只能是糖葫芦,但是它永远可以是糖葫芦。苹果糖在这里可以变成各式各样,遇到不同的风景,见识到另一种人生,但是有一点的是,里面的苹果有时候酸涩,有时候甘甜。你没有办法去从外表判断哪一个苹果糖是真正甜到底,可能吃到后头就是苦涩的了。”   迹部看着秦初荷,她的侧脸在灯笼灯微黄的灯光下很柔和,却也很寂寥。让他想起之前有一次她望着车窗外车水马龙的东京街道,呢喃着一些他当时听不懂的话。   “那你是愿意吃糖葫芦,还是苹果糖呢?”迹部低声问。   秦初荷看着那剔透的苹果糖,沉默了一会儿,“我不知道。一开始当我只吃得到糖葫芦的时候,想尽办法想要苹果糖,而现在我吃得到苹果糖,却可能再也吃不到糖葫芦。如果有这两种放在我面前,必须要选择的话,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迹部想了想说,“为什么不选苹果糖呢?”   “嗯?什么?”   “苹果糖。你说的糖葫芦和苹果糖长相也差不了多少吧,外面都会有糖衣吧,里面是什么我是不知道的。但是,不是每一个糖葫芦吃下去,糖衣后面的都会是甜味吧。苹果糖虽然也有着这样的不确定性,但是它的糖衣不是很甜吗,而且又很有样式吗。如果吃到好的小苹果,自然皆大欢喜,如果那里面是苦涩的话,那既然已经尝到不一般滋味的糖衣了,吃点苦也没问题吧。再说了,你不是说过吗,你又不是那种娇气的人!”   迹部朝秦初荷微微一笑,秦初荷抬头看着他被灯火照亮的面庞,心中的不悦似乎豁然了很多,有些惊讶迹部的话,但是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确实有些道理。   秦初荷看着手里的苹果糖,又咬了一口,确实手里的这根苹果糖,从糖衣甜到苹果,一直甜到心里。   “而且,如果糖衣很甜很甜的话,再吃到酸涩的苹果也会综合掉吧。”   迹部这一句话刚说完,秦初荷脸色涨红起来,一手揪着迹部的手臂,面色纠结。   “你怎么了?”迹部愣了一下,低头看着秦初荷。   秦初荷缓了缓,啧啧嘴,“这根太甜了!”    ☆、【初世】篇之特别篇——【花火大会】   “迹部,你吃刨冰嘛。”   秦初荷看着刨冰铺子的老板很是悠哉的将冰块刨成雪花,再淋了些草莓酱,插了个小勺递给等在一旁的小朋友。   “其实你只是想吃草莓酱而已吧。”迹部轻笑。   秦初荷侧过脑袋朝迹部笑笑,又对老板说,“老板,我要草莓味的刨冰,要很多很多草莓酱!很多!”   “喂,吃这么冷不太好吧。”迹部这语气像极了男朋友。   老板哈哈的笑起来,挑挑眉,“小姑娘,你男朋友担心你呢!叔叔就给你少一点刨冰咯。”   “随便你啦,反正我要草莓酱草莓酱!”   迹部看着对着刨冰铺子上那一罐草莓酱笑得一脸灿烂的秦初荷,像极了小孩子看到自己最喜欢的玩具般。不经意间,迹部笑出了声。   “笑屎啊。”秦初荷盯着老板淋草莓酱,还不忘吐槽迹部。   “嗯。”迹部应了一声,有人把自己比喻成屎的嘛!   随即,迹部又笑了起来,这个青池初莲啊,太有意思了!   “谢谢老板!”   秦初荷看着那满满的草莓酱,开心得跟只小八公一样。   “老板一定是看我太可爱了,所以才给我这么多酱。”秦初荷嘚瑟的朝迹部挑挑眉。   “拜托,你刚才那虎视眈眈的眼神就像要是老板少给你一点你就要打他一样。”迹部嗤笑,看了一眼秦初荷那满满的草莓酱之后有点犯恶心。   “会不会太甜了啊。”迹部微微蹙起眉头,那一大坨草莓酱就这么肆无忌惮地躺尸在刨冰上,实在不符合他的美学。   “不会啊,”秦初荷挖了一勺尝尝,“我觉得正正好啊。你尝尝看。”说着便挖了一勺沾了一些草莓酱的刨冰伸到迹部面前。   迹部下意识的又吃了!然后不是若有所思,而是突然意识到这又是故戏重演!   “……啊,嗯。不错。”   迹部打着马虎眼,心想她上次没发现,这次也不会说什么了对吧。反正都是她主动伸过来的,本大爷只是下意识下意识而已。   “额,那个,迹部,”秦初荷脑筋突然急转弯,大概是被刨冰的冰刺激到神经就忽然清醒,“刚才,是不是有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   “嗯?”迹部假装不知道,上次也是这样的吧!结果只是问他有没有看到那活蹦乱跳的鱼而已啊!“你又看到什么了?”   “不是啊,是刚才不太对劲吧。”   秦初荷干咳了一声,好像某段记忆重新翻了回来,之前好像好像也有这么一次吧!然后她居然给无视掉了?!   “啊?什么啊。”迹部继续装傻,眼神时不时瞥瞥秦初荷。   在两人互相装傻的时候,一声“我去!真的是男女朋友啊!迹部和青池啊!”成功让两人的注意力回到了身后。   “八卦二人组”再次成功的在人头攒动的地方发现了‘迹部的□□’!菊丸一手拿着串串烧,一手指着两人做出一个酷似奔月的姿势,而一旁举着棉花糖的不二笑眯眯地看着迹部和秦初荷,“哎呀,真是巧呀。”   迹部和秦初荷两人尴尬地看着在“八卦二人组”后面一群青学的家伙,顿时特别想学会隐身术!这些家伙出现的也太‘及时’了吧!   “英二,不要乱叫打扰他们呀。”   大石笑得一脸慈祥,但说出来的话怎么让迹部和秦初荷不想听呢!   “啊哈哈,不好意思啊,迹部。”菊丸收回指着他的手,摸摸后脑勺。   “还差得远啊前辈。”越前咬了一口章鱼烧,嘴巴动来动去含糊不清地讲着。   “太大意了,菊丸,”手冢看了一眼菊丸,又对迹部说,“抱歉,打扰你们了。”   你想怎样啊!死面瘫!秦初荷在内心吐槽,什么打扰啊!你在胡说什么啊!不要乱说话,手冢老爷子一定教你了吧!要把老人家的话听进去才对啊!不要刚入青春期就这么叛逆啊死面瘫!   “啊哈哈,不是这样的。”秦初荷尴尬地干笑几声。   桃城很天真地说着,“诶?难道我刚才看错了嘛。青池学姐你不是在喂迹部大哥吃东西嘛,是吃的什么啊,好吃吗?在哪买的啊?”   等等,你这一句话的重点到底在哪?秦初荷黑线。   迹部嘴角抽搐,难道要他矢口否认吗?那刚才那一幕都给人家看见了啊,这不是会被说成行为不检点嘛!话说他之前已经被哪个学校的人说成行为不检点了吧!这太有失他华丽的作风了!   还是随便糊弄过去吧!   迹部镇定地点点头,避重就轻,“草莓刨冰。”   秦初荷瞥了眼迹部,没有多说什么。   乾贞治忽然推了一下眼睛,用那飘然的姿态说着,“迹部和青池很恩爱的概率是87.6%”   你那神经病的数据是从哪来的啊!话说上次抽鬼牌的时候你的破数据就会出错吧!已经是小丑的人就不要再说这种令人尴尬的概率了好嘛!   秦初荷现在内心戏十分丰富。   话说此时,迹部与秦初荷和青学几人正进行着很尴尬地交谈,结果就好死不死的被后边忍足仓木还有向日和江崎同时看到了。   向日的嘴巴张的很大,两手托着下巴,表情扭曲,像极了爱德华蒙克的《呐喊》画上人物扭曲恐怖的表情。   “迹部和青池的□□被外校的发现了?!”   江崎一拍向日脑门,那鬼畜的样子引得周围的人纷纷朝他投去异样的目光。   “嘘!让我先偷偷拍个照片!”江崎很鸡贼地跑到迹部和秦初荷身后,咔嚓咔嚓好几声,拍完了之后便看到另一边驻足观望的忍足和仓木,于是跑过去。   忍足心里盘算了会儿,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那醇醉的嗓音带着几分好奇与疑惑,慢慢地说着,“总感觉青学那几个好像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啊。”   仓木看着迹部和秦初荷的背影,又看看忍足给自己钓的小金鱼,还是觉得小金鱼比秦初荷和迹部的八卦要有意思的多。   而此时的迹部和秦初荷还浑然不知身后的那几位已经发动多层想象力了。   桃城走过去两人面前,瞧了瞧那刨冰之后立马后退三步,咽了口口水,“那血红血红一片的是什么玩意!看起来好恐怖!”   “白痴!那是草莓酱!”海棠嗤了他一声,“刨冰上面当然是淋了酱好吃!”   秦初荷干笑几声,“啊哈哈,是啊,我和老板要了很多草莓酱的。老板人还蛮爽气的。”   “咦,迹部,青池吃那么多冰你不担心吗?”菊丸一边啃着串串烧,一边含糊不清地问着,“要是我女朋友吃那么多冰,肯定会制止她的嘛。不是说女孩子吃那么多冰不好的嘛。”   迹部差点承受不住这一轮又一轮看似平淡却力量极强的轰炸。   “这家伙对草莓酱太执着!”迹部哪是一般人,这种情况拼尽全力也要保持镇定!   秦初荷嘴角抽搐,臭小子你的避重就轻还不是让人以为我和你有一腿?!白痴啊你!   手冢这时还很默契地来了一句,“不要大意啊,迹部。”   “嗯……我知道了。”迹部笑笑。   “啊呀,迹部都不用本大爷了,看来交女朋友真的很不错啊,对你而言。”   不二说的温文尔雅,但是这杀伤力也忒大了吧!   “哇,猴子山大王说话都文雅了呢!”   还未等迹部说话,越前就率先跟上不二的话,那双机灵的猫眼跟看猴子一样看着迹部。   “小鬼,章鱼烧堵不住你的嘴嘛。”迹部嘴角抽搐。   越前似乎就是要跟迹部过不去一样,扯着嗓子吆喝了一声,“啊那个青池学姐,你男朋友谩骂小孩子哦!”   秦初荷脸色一僵,但是随即地笑了笑,用一种极为平淡的语气缓缓说着。   “我们只是关系比较好的无性朋友,你们想必都误会了。特别是你哦,小孩子。”   好不容易让她有机会说句话,她可是要澄清事实的!   “那我们先走了。”迹部见状立刻接过秦初荷的话,真的是实在受不了这一来一回又一轮的连环炮。   结果,那后面悠悠地飘来这几句。   “啊咧,是我们弄错了?不会吧!他们不是一直在交往吗?”   “对啊,上次我们在池袋不是看到他俩的吗?”   “会不会真的搞错了啊。”   “应该是吵架吧,他们一起逛过街,还一起回家,又单独一起逛庙会的,肯定是男女朋友吧……”   “话说,我们不也是这样嘛……”   “实在是太大意了!”    ☆、【初世】篇之特别篇——【花火大会】   话说,等迹部和秦初荷迅速离开之时,原本在他们身后暗自非议的四人也迅速躲到一边,在集体商议之后,四人准备尾随迹部和秦初荷,好好地一探究竟。   他们这俩人之间的猫腻也太多了吧!   两人一路无言,秦初荷吃着刨冰,忽然间觉得草莓酱也没有多好吃了。迹部有些心不在焉,最近发生的事情总让他有点神经混乱。   “迹部?”   秦初荷的声音里带着一两分的不悦。其实她和迹部真的没什么吧,自己也没怎么把这种事放在心上,但是周围的一些人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确实是有点让她苦恼的。   刚才的那个举动她只是下意识的这么做,真的没有想太多。以前她和叶宋之间也常这样,当然,叶宋是女生。   难不成,我把迹部当女生看了?!还是说只是拿他当小孩子啊。   “嗯?”   迹部应了声。青学那拨人闹腾他们先不谈,但是关于刨冰的事情……   他其实有点想不明白的事是自己无意的举动怎么还会故伎重演?这太有失他的美学了吧!错误不可再犯第二次,他一贯是这么要求自己的。   “咱俩之间没什么,对吧。”   秦初荷望着灯笼灯的光晕缓慢地说着,但是随即的她又有点悔意,这么说的话好像太不负责任了点吧!毕竟是她自己手贱把勺子伸到迹部面前的。   不过算了!只是吃东西而已!多大点事儿啊!   想到这里,秦初荷的良心平复了些。于是趁着迹部还未回答,她又添了一句。   “你也不是在意这些的人,对吧!”   迹部没看秦初荷的表情,单是这故作轻松的声音他已经了然她的想法,既然她都没有追究,自己也没必要那么在意吧。   “嗯,没什么。”   迹部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人呢,说完这句话之后秦初荷的表情果真轻松了些。   “不过,你刚才以及上次的动作,我可以归结为你在调戏本大爷吧!是在占本大爷的便宜吧!”   秦初荷愣了愣,迹部这突然的挑刺袭击很嚣张嘛!   “哼,调戏你?那你的意思是小爷我还要对你负责咯?拜托,你是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啊!就算我真的对你怎么样,我要是不想负责你还能拿我怎么样呢?去和路边的警察叔叔哭诉?叔,刚才刚才有个女生对我对我……是这样吗?”   迹部的嘴角抽了抽,这家伙还真是不能让她开启吐槽模式啊!   “本大爷只是说,你占了本大爷的便宜就应该感恩戴德的对本大爷礼貌些!不要成天在本大爷面前摆出一副我很了不起的模样!女孩子这样真是不华丽!”   “喂喂,明明是你成天在广大人类面前摆出一副你很了不起的模样好吧!就算我是这样,你也只能归类为同性相斥吧!笨蛋迹部!”   “啊?你说谁是笨蛋?你这不华丽的女人!”   “我说你是笨蛋,你耳朵不好吗?怎么,是不是耳屎变多了?要不要我带你去医院洗耳朵啊!很便宜的,1万块一次!钱交给我就可以!”   “青池初莲,麻烦你用正常人的思维路线和本大爷进行人类的沟通。本大爷可不想被当做在和外星人说话的异类。”   “迹部景吾,我再一次重申一遍,我是人类!”   “……这个话题没必要再继续下去了,你这个不华丽的人类……”   话说秦初荷和迹部景吾就这么你一言我一句的争吵着,两人互不相让,还时不时伴随着冷嘲热讽式的笑容和动作。   结果,这两个笨蛋一路跟着大众走着,也没看路。等俩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在浅草神社后头的巷子外面的马路上了。   “诶?我们怎么在这儿?”   秦初荷看着那一串走在马路上的人不禁有些尴尬。   “你这个笨蛋!当然是去看烟火!”   迹部得意地挑了挑眉,其实他刚才是一点都不知道的,但是就在经过巷子的时候听到有人说‘烟火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于是他这才可以嚣张的表示出他认得路!   秦初荷随即瞪了眼迹部,这小子一定是道听途说,才不是真的晓得!   “哼,那就去看烟火!”   “嗯哼。”   迹部刚准备抬脚走就瞧见旁边的忍足四人直直地走,就在刚才迹部乜到忍足的时候,那家伙居然瞬间一调头假装不认识他。   “你们怎么在这儿?”迹部亮出他高高在上的声音。   忍足不禁要扶额,“拜托你俩可以不要跟我们讲话吗?”   本来准备探探虚实的四人在跟着迹部和秦初荷一路之后,突然意识到他们其实根本没必要跟着!那两个家伙呆在一起不超过10分钟就会吵起来!   更令人觉得丢脸的事是,周围人都很和睦,唯独他俩一路唧唧歪歪,导致相亲相爱的情侣都朝他们丢去同情的眼神。那眼神明显就是在说,‘啊,小情侣吵架了啊!真是不走运呢!今天可是花火大会呢。还是我们俩好~’   当然,这个还算好的。   更有甚者直接丢了一个白眼给俩人,那意思就是‘好烦人哦你们俩!’   在这种千夫所指的情况下,他们难道是吃饱了撑着要和那俩蠢货为伍吗?   江崎长长地叹了口气,就知道他俩是这情况,他俩怎么可能处对象啊!白跟了那一路了,还是这种令人丢脸的局面。   “你们俩,也真的是,蛮厉害的。吵一路都不嫌口渴啊!”   仓木摇摇头,“就知道是这情况,这心思都白搭了。”   向日一手搭在忍足肩上,咂咂嘴,“算我们倒霉。”   “这叫个什么话?”秦初荷不满地瞥了他们一眼,“话说,是你们尾随吧?”   “不,我们也只是跟着大众一路走,只不过现在看来有些尴尬。”   忍足推了推眼镜,扫了一眼用一种看外星人同伙的目光看着他们的路过的中年大妈,心里流下一滴冷汗。   <<<   隅田川公园里已经有了好多人,每个人都望着天空盛开的璀璨的烟火,脸庞被印上了各色各样的光辉。   六个人走到不远处的一颗树下坐下来,从这个角度正好可以观看到所有的烟火,而且周围的人也并没有公园里的那么多,寥寥地站着或坐着几撮。   烟火如绚烂的带着光亮的色彩霎时间在黑幕上变化出美丽的图案,明亮又稍纵即逝,火星稀稀寥寥地坠了下去。但是,随即的,接下来的烟花一朵又一朵的窜入高空以同样怒放和凄美决绝的姿态绽放出它最耀眼的光芒。   秦初荷微微抬头看着那璀璨的光芒,每一束烟火都以同样的姿态闪烁在她琥珀色的瞳孔里。白皙的脸庞被烟火的光辉照耀着,虔诚又美好。   “哎呀,真是好看呢。”   江崎勾搭着秦初荷的脖子,望着那烟火,很是感慨的说着。   “我之前看电视剧,男主角常会说出一种莫名其妙的话,你是我心中最璀璨的烟火。现在想想,他是怎么分辨的出最璀璨和稍微璀璨的呢?”   仓木使坏地将装着小金鱼的袋子放在忍足的衣服帽子里,居然还面无表情!看起来就像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一样。   “阿若……”   忍足的嘴角抽了抽,这家伙还真是没地方放鱼了啊!   “干嘛,我不想拿了嘛。”   这话说的很理直气壮!末了,仓木还指着一撮冉冉升上天空绽放的烟火说着,“那朵烟花就当做是谢礼了。”   “你确定你不是和那家伙来自一个地方的?”   迹部突然感到眉头恶寒,目光瞥了瞥看着烟火的秦初荷。   忍足接过话,“我觉得十有八九是的。”   “啊?你在说什么?”   仓木尤为平静地看了忍足一眼,默默地将手伸到放着金鱼袋子的忍足的帽子里。   向日哈哈大笑起来,“侑士的意思是你和青池那家伙一样是外星人!而且是脑袋巨无霸四肢干瘦的那种巨丑的外星人!”   “我好像听到了总部在召唤我啊!”   秦初荷一回头,瞥了向日一眼,又朝面露笑意的迹部撂出话。   “那边的猴子,你是我们的新邻居吗?”   “你说谁是猴子?!”迹部立刻炸毛。   “忍足,你胆子最近渐肥啊……”   仓木用那像极了道姑般的口气缓缓说着,但是她伸出去的那只手可就不这么仁慈了。   “哎呀,阿若,那是岳人说的哦,可不是我……啊咧!——”   就在忍足准备狡辩之时,突然发觉从后面帽子里传来十分潮湿的感觉,仓木若水那家伙居然单手解开了金鱼袋的结!   而此时,那金鱼袋子里水正慢悠悠却极为具有渗透性地朝忍足背后铺天盖地地袭去。   “啊啊!——阿若,你这是做什么啊……”   忍足哀叫起来,那帽子后头的水已然湿了衣服,并且那两只他辛辛苦苦钓上来的金鱼正在帽子里垂死般的蹦跳着。   仓木淡定十足地瞥了忍足一眼,“没什么啊,给小金鱼透透气。谁叫你乱动的。”   “我刚才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说!”   见好友已遭毒手,向日立马躲到迹部身后,朝仓木那个抖S摆摆手。   江崎一手搭着秦初荷的肩膀,悠哉地看着忍足的个人小剧场,露出个神美的笑容。   “看吧,有些话啊是不能说的,就算是一点也不能说哦。阿若没给你注射灌肠剂让你当众大小便失禁已经很好了。忍足,你还不叩谢皇恩?”   “有你这么说的嘛!”忍足跳起来,一手指着江崎,愤懑极了。   秦初荷啧啧嘴,摇摇头,指了指忍足,又指了指隅田川,浅笑。   “忍足,你这是在残害小动物啊。还不快点把小金鱼放生?你难道想在花火大会之时杀生吗?虽然你平时一直在杀生……”   “平时一直在杀生是什么意思?”向日不太明白的问了一句。   迹部看了一眼忍足,摇摇头,“大概是他肉吃多了吧,嗯,应该是一直在伤害娇嫩待放的少女的芳心……”   “这时候是好兄弟说的话嘛!迹部!”   忍足跳脚,后背的潮湿感已然遍布全身,那帽子里的两条小金鱼还在‘活蹦乱跳’着,折腾得他就感觉到身后好像有什么很诡异的东西,比青蛙还要令人头疼!   “少年,你难道每天不会丧失点精子吗?啊咧,难道你是每次忍不住的时候就见到女孩子直接带去love hotel的吗?”   秦初荷露出好奇的笑容来,但是却引得三位男生一阵恶寒袭上心头!   “你们这三个抖S!——”   忍足跳脚,恼羞地指着秦初荷。   “没办法了。”江崎左拉见状,开始撸起袖子,走向惊恐又暴跳的忍足。   “喂喂,你要干嘛!”   忍足立马捂住领口,就像是江崎要对他做什么十八禁的事情一样!   “既然你不愿意去放生,那我帮你啊。”   “这种技术性地抛尸体还是我来吧,毕竟我也是练过的。”   “我们三个一起吧。好久没看到隅田川有尸体浮上来了呢。”   “喂喂!你们这三个超级抖S给我住手啊!给我住手听到没!迹部!喂,迹部!救我啊迹部!岳人!救我!十包炸鸡块!三十包?!岳人!喂——”   “哗——” 作者有话要说:  谁能告诉我怎么加卷标QAQ 晋江抽了,怎么也加不了!!惆怅啊。 还有一篇文的文章属性也全没了,惆怅!! 啊啊啊—— ☆、新学期又来啦   9月8日,白露。   阴气渐重,凌而为露,故名白露。   已经是新学期开学的第五天,学生们渐渐从暑假放松的姿态切换为新时代国中生的校园日常。但是也有那些一时半会儿还不能从暑假的快活时光里解脱出来的家伙。   “啊~我的暑假啊就这么过去了啊~”   秦初荷两脚跷在课桌上,身子倚靠着椅子的后背,两手臂枕在脑后,偏着头望着蔚蓝的天空。白云卷绵着,轻柔得好像被风一吹就会散开了一样。   江崎左拉坐在秦初荷座位旁的一张椅子上,摇头晃脑地哼唱着乱节奏的歌,叽里呱啦的声音让一旁的仓木不禁一个巴掌朝她后脑勺拍去。   “什么玩意啊。”   “新学的啊,好像是泰国的歌。”   “啥玩意?”   秦初荷一个机灵,转过脑袋盯着江崎那纯善的表情。   “你什么时候去泰国做人妖了?收入怎么样啊?”   仓木接着秦初荷的话,嗤笑,“估计她这货色的也就50泰铢吧。”   “那好歹也是一顿加了很多肉的快餐价格好吧!”   江崎左拉连忙抗议,但是只把重点放在了50泰铢这个问题上。   仓木轻笑了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真像是个笨蛋啊。”   “啊对了对了,小岳的生日快到了,不知道要送什么给他呢!”江崎晃着脑袋看看秦初荷又看看仓木若水,似乎想要寻求一些好想法。   “我和仓木准备把你系上蝴蝶结放进礼物盒里送给他。”   秦初荷一边打开手机看着原佑发来的短信,一边慢悠悠地说着。   “嗯,没错。”仓木还煞有其事地配合点头。   “你们这也太□□了吧!”江崎猛然脸红起来。   “你想什么呢,”秦初荷合上手机,好笑地看着江崎那异想天开的大脑,“我们可没有打算给你玩麻绳play啊。”   仓木“嗯哼”了一声,随即地将漫画杂志翻到一页,指着那一脸屈辱,神色娇羞嗔怒,两手插着细腰的兔女郎图片,“只不过是兔女郎play哦。”   “什么叫只不过啊!”江崎顺手一拍仓木的小蛮腰,“你丫给我穿成那样看看呢!”   “又不是不可以,对吧,仓木。”秦初荷调侃。   仓木推了一下圆形眼镜,咂咂嘴,“嗯,也不是不可以……”   “好好好。”   “穿穿穿。”   仓木平淡地看了两人一眼,“放心,还有没多少月毕业了。到时候咱们就以S三姐妹组合出道,轰炸冰帝!”   “你以为是猫眼三姐妹啊!”江崎白了一眼仓木。   “我怎么想起了一道食物啊,轰炸大鱿鱼……”   然而,就在秦初荷的回忆停留在大学时候在学校吃过的油炸小吃时,莫名的从他们B组的后门口炸出了平地一声吼。   “青池初莲!快给本大爷去巡查!”   “干嘛啊,大姨父失调啊?雄性激素不稳?这么激动干什么啊……”   秦初荷这才想起来今天要去巡视来着的,一边慢腾腾地从书包里揪出皱巴巴的学生会袖章,一边很不耐烦的念叨着。   江崎露出敬佩的目光,“你也是够溜的啊,要去巡视还和我们唠嗑这么久。”   “不,她只是忘记了而已。”仓木很适时的戳穿了真相。   秦初荷看了一眼仓木那狡黠的目光,咂嘴,“你啊,还是想着怎么兔女郎放置play吧,等我回来咱俩再讨论讨论。”   江崎一愣,这俩货是真准备把她卖了不成!这也太……刺激了吧?!   “初莲!你这个色老头!——”   秦初荷轻笑起来,摇摇头笑叹了口气,将袖章套上手臂,跨出教室门。   结果,门口那几位都以一种极为好奇的眼神看着秦初荷,刚才江崎那一声恼羞的吼叫他们可都是听得真实啊!   “麻烦你能解释一下‘色老头’的由来吗?”忍足露出暧昧的笑容。   见秦初荷那家伙已经出来了,上木便跟上迹部的步子。忍足则在后头和秦初荷两人乐呵呵的说着话。   “看来你很有兴趣啊,”秦初荷狡黠地乜了眼忍足,“和隅田川的水神还没有亲热够?”   “能不提那岔吗?”忍足哼唧了声。   之前花火大会,那三个抖S是真的把他扔进了隅田川!害得他以一个酷炫‘潮人’的姿态爬上了岸,不知情的人以为是水鬼上岸了,吓得叫着跑了。   “对了,话说你那个好搭档是M还是S,应该是M吧。”   “你要干嘛!”   忍足不禁替自己的搭档捏了一把汗,这家伙指不定又想出什么幺蛾子的东西来扑腾扑腾地就要往他们这个几个纯情少年身上试验一遍!   “没什么,就是想怎么给江崎配件。”   秦初荷说得那叫一个云淡风轻,但是忍足听得确实心惊肉跳。   “什么配件?!你们在玩什么人神共愤的play?”忍足惊。   秦初荷奸笑了一声,挑挑眉,“你猜。”   “我不想猜……”   “你俩在后面干嘛呢?说相声啊!”上木回过头来,轻斥。   刚才那不入流的对话可是一字不差地飘进了他风纪委员长的耳朵里,自从秦初荷进了学生会之后,这风气越发的没品起来了!   “啊是啊,你要来一段吗?”秦初荷问。   “巡视的时候就要有巡视的样子!作为学生会的一员,必须要时刻保持端庄的姿态和文雅的语言,作为一个优秀的学生代表……”   “忍足,有蚊子!”   “我也听见了!在迹部的脑门上!”   “走!打蚊子去!”   “走!”   <<<   从第二学期开始,社团里的三年级就要引退,将事务渐渐开始交给下一届。所以,每个社团的三年级的部长都要开始将社团交由下一届来打理,当然,学生会也不例外。   学生会的竞选放在下周周三,最近学生会里的事情也都交给成海佐介和宇多田雨名去处理,迹部昨天还和他们几个商量过这件事。至于其他的职务,今天也贴出了学生会的招募面试,通过面试的才有资格进行竞选。   不过,基本上面试就是个走形式,一般敢来参加学生会的学生都不差。   而此时,迹部,忍足,上木,秦初荷还有水越,这一帮子三年级的老年人正百无聊赖地坐在会议室里,望着会议桌另一端的漂亮小男生。   “各位前辈好,我是二年C组的青池原佑,所要应征的是执行总务一职。生日是12月2日,血型是B型,身高165cm,以后还会长高的!体重55kg。父亲是青池客袏,从事律师行业,现为律师事务所合伙人,原职东京警视厅警视。母亲是青池纱衣,从事会计行业,现为会计事务所主任。姐姐青池初莲,冰帝国中部三年级B组学生,所属学生会执行总务,生日是6月11日,血型是AB型,身高163cm,体重44kg,擅长的科目,英语,政治经济和理科,没有讨厌的颜色,喜欢爵士乐,想去南极,最近想要给Coffee减肥……”   “你这小子是来给我相亲的还是给你相亲的!”   秦初荷终于忍不住打断了原佑那一股脑说个不停的自我介绍,无奈地瞥了一眼左右几人,都是一副要睡着的模样。   “我是来面试的!”原佑眨巴着眼睛,一脸天真。   “话说起来,你家Coffee现在多重了啊?”忍足好奇的问。   “那只肥猫?大概和主人一样重吧!”迹部轻哼了声。   秦初荷看了一眼坐在她旁边的迹部,伸出右手对着他,笑得那叫一个温婉。   “迹部会长,你头上有蚊子,需要奴家给你拍死吗?”   “其实Coffee最近真的瘦了,姐姐你还不信。你每天都要牵着它到处遛,不瘦才怪啊……”   原佑咕哝着,自从他姐姐4月份开始每天必做项目就是遛猫,咖啡真的是瘦了一圈了。当然,它看起来还是很胖。   “你们的话题扯远了……”   上木用笔戳了戳桌子,看起来很严肃的样子。   水越一手托着下巴,看看原佑,又看看迹部那几人,很懒散地说着,“要不,就让原佑小弟当这个执行总务吧,省得麻烦。”   “做事要有规矩。作为学生会的一员,你居然没有这样的意识,水越,我真是对你太失望 。不要放松对自己的要求啊。”   上木那苦口婆心听起来像极了青学的那位死面瘫部长。   忍足看了看时间,打了个哈气。   “没事,时间还早着呢。原佑,你继续扯皮,我们几个最近没什么事要做的,你就随便说几个段子吧。刚才你家Coffee那段可以跳过了。”   原佑想了想,突然一手握拳的拍在另一手的手掌上,好像明白了什么样的样子。   “其实,姐姐可以左右手同时写字哦!姐姐两手都可以灵活使用,你们不知道吧!还有还有,昨天姐姐给我弹了一首曲子,真心不好听……”   “你这小子皮厚了是吧!让你讲段子不是爆出我的私生活给这些家伙当茶余饭后的笑料!信不信我今天回去就让老爸家法伺候你。”   秦初荷无奈地瞥了原佑一眼,这小子不知是白痴还是在某些地方就是智障,太过可爱也是一种罪知道吗!   “还有,那曲子是异国风情!你这小孩不懂的!”   “哦?什么曲子?下次弹给我听听啊。”   忍足一手托着下巴看着坐在他旁边的执行总务,坏笑,一脸的嘚瑟。   “阿姆斯特朗小行星。”   秦初荷回答得那叫一个镇定自若,其实昨天那钢琴曲完全是瞎弹的。昨儿她回去的时候原佑正在二楼小客厅里弹钢琴,她兴致一来就连忙说要给原佑表演一番!   “你终于承认你是外星人了啊,真不容易啊。”迹部嗤笑。   “你知道外星人是什么吗?是人类对于地球以外的智慧生命的统称,所以啊,你就不要带着你那负数的智商来嘲笑我。隔壁的邻居。”   秦初荷吸了口草莓果汁,给迹部丢去一个白眼。   “话说,隔壁的邻居是什么意思?姐姐,你什么时候是这家伙的邻居了?”   原佑的姐控模式瞬间开启,已经不用会长作为对迹部的称呼了,眼神鄙夷地盯着坐在他对面的一脸无聊的迹部景吾。   “啊,就是隔壁神经科病房的病友咯。” 作者有话要说:  换了个浏览器,终于可以了QAQ ☆、傲娇小姐和小钢珠   在原佑那无厘头的面试之后,学生会老干部们迎接的第二位应征人已经优雅地坐在他们对面了。   少女有着暗咖色的长发,梨花发型显得那张稚气未退的娃娃脸很可爱。她用那明亮的大眼睛扫视了一遍坐在她对面忍不住打哈气的几位‘老年人’。   “我是二年A组的松古京子,应征的职位是学生会书记。也不是特意要来的,只不过刚好看到了招募的宣传单而已!”   “那你为什么要来啊……”   水越打着哈气,睡眼惺忪地问着,那状态活像是刚睡了很长的一觉。   “因为!……”   松古京子立刻红了脸,憋不出话来。   “因为,因为憧憬上木学长和青池学姐!”   “咳咳!——”   松古京子激动的冒出这句话之后,秦初荷就呛了一口草莓汁。与此同时,上木季原那一成不变的老脸突然有些尴尬的神情。   “这是专程来献爱心的少女啊。”   忍足带着几分调侃的语气看了看秦初荷和上木。   “什么叫献爱心!忍足,你是不是最近腰不太好啊,这是肾亏的现象。这样吧,我免费给你揉揉你的小蛮腰,怎么样!”   秦初荷说着,便朝忍足伸出魔爪。   “啊哈哈,不用了不用了,我开玩笑呢。”   忍足立刻赔笑,他可不想被秦初荷揍腰!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是要出人命的!   迹部瞥了眼上木季原那神情,调侃似的笑了笑。   “话说,你憧憬上木我还能理解,这家伙你憧憬个什么劲儿啊。真是不华丽啊青池初莲,你怎么会如此蒙蔽小学妹的双眼的啊?啊恩?”   松古京子红着脸颊,带着些羞涩的神情,和那坚定的目光看着几位。   “因为,青池学姐让我看到了最真实的生活态度!不娇柔做作,无比真实,认真又快乐地活着每一天!而且,而且,青池学姐身材超级火辣!”   “咳咳!——”   秦初荷再度被呛,嘴角抽搐。   “这个嘛,只有最后一句话我是认同的,前面可以省略了。对吧,迹部。”   忍足歪着头看向迹部,笑得很欠揍。   “话说,你们这俩货也蛮缺德的嘛,竟然对同办公室的女生下手?!”   水越瞥了眼那两人,笑得一脸鄙夷。   “这就是水越你不玩脸谱的坏处啦。暑假里,我们几个去了海边,还传了照片到脸谱上哦。你没看到真是可惜。”忍足笑说。   “你们几个?”水越听到了敏感词。   “还有很多人啦,青学的几个朋友也去的。”   秦初荷接过话,她总是隐约感觉水越对迹部有意思,她可不想破坏小女生的少女心。   “你和青学的那几个是朋友啊?本大爷怎么不知道啊,啊恩?”   迹部这话说得未免又有些微妙了,水越投来的目光里也有一丝不悦。   秦初荷瞥了眼迹部,没理睬他,将话题引到了正事上。   “嗯,面试通过了。下周三竞选加油。”   说完,便拿过迹部的会长专用章毫不犹豫地在松古京子的名字上盖上。   <<<   虽然说网球部最近已经开始交给日吉打理了,但是迹部和忍足还是会时不时去看看,或者打打球,指导指导后辈。   今天的面试结束之后,迹部和忍足便准备去网球场里转转。秦初荷最近也没什么事务要去做的,除了巡查和唠嗑。   见忍足和迹部都准备出去晃晃,秦初荷也带着袖章跟着他俩出去。她可不想呆在办公室里看上木季原那张老脸,小宇和阿海忙着学生会的事情不可开交,她杵在那儿不帮忙的也尴尬,再说水越也去□□的各个社团转悠了,她更没必要呆在那儿吧。   话说,这三人刚出了社团大楼就看到仓木,江崎,绀野和末永四人窃笑着围着一棵树,再一瞧,那树上还窝着一个嘴角抽抽的家伙,那家伙正是新闻社社长校报编辑主任——五十岚幸子!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秦初荷跑过去好奇地看着五十岚。   “在玩将军游戏啊!”江崎笑得花枝乱颤。   忍足无奈地笑了起来,一手搭在迹部的肩膀上,那身段显得更加的风骚。   “果然啊,我们这些将要引退的三年级已经无聊到这个地步了啊。”   这话刚说完,那树上的人就嚷嚷起来。   “喂!可以下来了吧!你们这游戏也太缺德了!竟敢公然S新闻社社长!”   秦初荷感慨,这些家伙啊明显是在海边玩将军游戏太刺激,这时候闲的没事做就拿来唬人玩!这好死不死的,这些家伙欺负的还是他们冰帝最不可招惹的人之一的五十岚社长。   估计是要将平素里五十岚对她们‘屠戮’般的采访和挖掘八卦的帐一起算清!这还真是难为了五十岚啊!   迹部嗤笑一声,随后便迈开脚步向网球场的方向走去。   “走了,忍足。”   忍足拍了拍秦初荷的肩膀,笑着说,“要不要去网球部转悠转悠啊,原佑现在是网球部的经理了。”   “嗯?他可没和我说这茬……”   “青池初莲!——”   秦初荷话刚说了一半,一声激动的喊声就随即响了起来。   忍足抬头朝那声源望去,一个在校服白衬衫外套了一件黑色针织衫的小伙子快步跑向他们,那小伙子的神情看上去又惊又喜的。   “你什么时候认识的小帅哥?”忍足笑问。   秦初荷莫名其妙的看着那小伙子跑过来,面露疑惑。   “你是哪位啊?”   本来很是兴高采烈的小伙子听到秦初荷这话之后立刻像是蔫了一样,但是随即的,他又激动起来,闪着那双祖母绿色的眼睛,面露开心之色。   “我们不是在游戏厅见过吗?就是那个小钢珠小钢珠啊!当时那个小钢珠小钢珠啊!暑假的时候,8月初的时候!在新宿大街!”   秦初荷的脑子有些混乱,仔细想了想之后,恍然大悟,一手晃动着指着那男孩。   “哦~~你是那个小钢珠小钢珠啊!就是那个小钢珠啊!”   “什么玩意!”忍足囧。   这两人的话里面除了小钢珠还是小钢珠,到底是有多在意那小钢珠啊。   男生眨巴眼睛,有些愕然地看了一眼忍足,又指指忍足指指秦初荷,有些失落,有些探究。   “那个,这是你男朋友?”   “哈?怎么可能啊!是无性朋友,无性朋友!”   秦初荷立刻否认。她可不想被误会和迹部有一腿之后,还被误会和忍足有一腿,这么一来,她是要被冰帝多少女生轰炸啊。   “喂喂,青池,你的意思是我在你眼里没有性别咯?”忍足不满。   “啊,差不多啦。”秦初荷哼唧笑了两声。   “啊哈哈,这就好了!”   男孩立刻笑了起来,那头金色的自然卷很是可爱,他凑近秦初荷,面露笑意。   “其实那次偶遇你,我就挺在意的!一直想找到你,前几天在好朋友的相册里看到你的照片就问了你的名字和学校。这么唐突的来找你,真是不好意思哈。但是,我是很认真的!”   “这信息量也太大了吧!不行不行!我要下来!我要去写报道了!”   树上的五十岚一听到这话之后立马急得要从树上下来,恨不得扒着那少年好好的做一个彻彻底底的采访,以挖到秦初荷的八卦为最终目的!   “Nonono~ 你还没有呆满半个小时哦。”   江崎很是机敏的制止五十岚的职业病,又凑过去看看那少年,竟然觉得有些面熟,琢磨着是不是在哪见过这个人。   “初莲这上街偶遇美男的事件怎么层出不穷啊!”仓木惊。   忍足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睛,用那漂亮的桃花眼细细地打量这位少年。   怎么看也不像是冰帝的学生,而且,冰帝的学生不可能不认识青池吧。这小家伙,从哪冒出来的?看来很有趣的样子啊,我还是多呆一会儿看看情况吧!   “你朋友的相册里有我的照片?那我应该是认识你的好友吧。”   秦初荷抓到了重点,这关系怎么着也得有个连接人吧。好端端偶遇的小钢珠少年怎么一下子成了她认识的人。   “桃城武,青学二年8班的桃城武,现在是网球部的部长。你认识的吧!听阿桃说你们暑假一起去的海边,对吧。”   少年嘿嘿的笑着,很是开心。   “这样啊,嗯,我是认识他。”秦初荷点点头。   “啊对了,照片上好像还有她们几个呢。”少年回头看了一眼仓木江崎她们。   忍足这时就有些无语了,这桃城也真是的,不会竟拍他们冰帝美少女的泳装吧!   “那你不认识我吗?我和他们一起去海边的。”忍足指着自己笑笑。   少年看了看忍足,想了想,又摇摇头,“不好意思,不认识。”   “果然!桃城那家伙!”忍足汗颜。   “啊,不过你说了这么多,你叫什么名字?”秦初荷问。   这傻帽小子也真是的,刚一开口就小钢珠小钢珠的,然后又扯到桃城武,愣是忘记介绍自己了。话说和女孩子搭讪也该先好好介绍自己才对吧!   少年一听,不好意思地挠挠那头自然卷,露出大大的笑容。   “我叫北野时司,青学二年8组,和你们认识的桃城是好朋友,也是同班同学。”   “你叫北野时司?是青学的北野时司?”   江崎听到少年介绍自己的名字之后,立马激动起来,凑到北野时司面前左看看又看看,随后露出恍然的表情来。   “对啊!我说怎么看你面熟呢!你是青学民间轻摇滚乐队的主唱,北野时司啊!我是江崎左拉,冰帝校艺术团的副团长,去你们学校表演过的江崎左拉。”   江崎很是激动地盯着那少年,惊讶之外还有一丝兴奋。   “我当然记得!江崎学姐的开场舞真的是棒极了!真不愧是你们冰帝四秀之一!”   北野时司乐呵呵的笑起来,看起来这俩人还蛮有共同语言的。   江崎一拍手,咂咂嘴,很是感慨。   “哎呀呀,想不到还有机会见到你啊!你们乐队叫什么来着的,青菜?!那个成名曲真的很好听啊!我后来还自己学着按照你们的曲子编了一段舞呢!”   “学姐,是青空……”   秦初荷顿感无力,她真是佩服江崎这记错名字的本领。话说,之前她还以为入江叫凑多的吧!当然,这是在入江再次介绍了自己之后,江崎小声和她说的。   “啊哈哈哈,是青空青空,对的,青空!啊哈哈,抱歉啊!”   江崎嘿嘿的赔笑。    ☆、小钢珠   话说,此时突然降临到冰帝的北野时司正在和江崎左拉侃侃而谈青学和冰帝的艺术团和乐队。但是,随即的,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是来找秦初荷的,于是很快的切换回原来模式。   “对啦,青池学姐,你现在有空吗?”北野笑嘻嘻地问。   “啊,现在啊。我还要去巡视,不过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啦。”   “那么,和我约会吧!”   和我约会吧!   我约会吧!   约会吧!   会吧!   吧!   ……   北野这话顿时如闷雷轰隆地震过这片区域,几人都呆呆地看着这位‘英勇’的少年。   我们没听错吧!你要和青池初莲约会?!   和这个分分钟撂倒路边一串小混混专门在冰帝四周‘除暴安良’以至于冰帝校园在不良少年心目中成为不可侵犯的学校的家伙约会?!   和这个平素里跟电车色大叔一样调侃同班少女还时不时对同办公室的家伙进行人身攻击的超级抖S的家伙约会?!   就算你不怕打不怕S,但是你敢和他们冰帝帝王的绯闻人物约会?!即便他们真的没什么,但是某个山大王想必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你吧!   此时,几位深知秦初荷劣根性的家伙不由得咽了口口水。   你这小子,够胆量!自古英雄出少年啊!   “啊咧?约会?约会要做些什么?”   秦初荷似乎没有料想中的那么反感,反倒是带着几分好奇询问那个可爱的北野时司。   北野时司一手食指轻轻点着他的下巴,思考了一会儿后,笑起来。   “我们去游乐园吧!或者,去看电影?嗯,还可以到一家人不多的店吃东西,聊聊天!总之,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如果这些你都不喜欢的话,我也可以陪你去做你感兴趣的事情!”   “哇,听起来好像很不错啊。”   秦初荷露出很满意的目光,乐呵呵地说着,“那我们去游乐园吧!现在也还早。”   忍足大惊失色,看到这么爽快就应约的秦初荷顿时觉得她是不是今天没吃药?   “那个,青池,你是认真的吗?”   忍足小心翼翼地问,他可不太想以后会经常看到这小家伙来骚扰他们冰帝的美腿少女啊!再说了,迹部那家伙一定会不爽的吧,就算他俩真没什么。但是忍足敢确定的是,迹部是在乎秦初荷的。   仓木也很是吃惊,在她那深远小尼姑的神色里浮上一层不可置信。   “初莲,别想不开啊。你不是和迹部……”   “我和他是无性朋友!”秦初荷再次重申。   江崎把玩着她的双马尾,很是不解地看着秦初荷那怎么看也看不出是不情愿的表情。   “初莲,你这不是老牛吃嫩草吗?”   秦初荷挑挑眉,笑,“要不,一起啊。”   “也可以啊!反正我只要和青池学姐在一起就好了,你们也可以一起来。我都会轻松的无视掉的!”   北野时司说着话的时候分毫不带调侃,完全是一种很认真很开心的样子。   大事不妙了啊!   忍足心里大吃一惊,这小子是完全的海纳百川只愿伊人在身边就可以的类型啊!迹部那家伙肯定敌不过这一点的嘛。   “话说,这节奏也太快了吧。我还没回过神来,你和这小年轻就要约会了?你在开玩笑的吧,青池。迹部和你不过……”   “我和他只是无性朋友,无性朋友,和你是一样的,忍足。”   秦初荷有些不耐烦,她和迹部真没什么好吧。而且,因为迹部的关系,水越已经开始避开她了,这不明显的嘛。再说了,好不容易有小鲜肉自动送上门来,还这么可爱这么会说话,她为什么要拒绝啊!   “那我陪你一起去收拾东西,然后一起去游乐园吧!”   北野时司就像要死活黏着秦初荷一样,笑嘻嘻地抓了抓头发,看起来很是可爱活泼。   “好的。”   在目送那两人很不错的身高差走之后,几人开始整理起刚才发生的事情。   江崎很是感慨,“怎么剧情变成这样了啊?就算我们家初莲和迹部没什么,她也不至于这么快就答应一个来历不明的小男生约会吧!”   “话说,你不是认识那个北野时钟的吗?”仓木瞥了一眼江崎。   “是北野时司。”忍足纠正,这俩人还真是如出一辙。   “认识是认识啦,但是只是因为音乐和表演认识的。他这个人怎么样,我是不清楚的。万一这小子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怎么办啊?”江崎望着消失在社团大楼楼梯口的两人背影,咂咂嘴,继续说着,“再说了,初莲不是一直拒绝了很多小男生吗?她若是真想和小男生处对象,早就名花有主了吧!”   “是啊,初莲虽然平常和你们打打闹闹的,但是真的是属于不近男色的人啊。”   仓木看了一眼忍足,又看看那令人遐想的方向。   忍足叹了口气,“这青池,还真是让人搞不懂。”   “忍足,”江崎鸡贼地拉了拉忍足的衣服,“快去通知原佑!”   <<<   “什么!——”   “是哪个臭小子!我要去宰了他!——”   很显然,当忍足鸡贼地告知原佑他亲姐被一个小男生邀请去游乐园约会的事情之后,原佑那小子瞬间在网球场里炸毛。   “游乐园?!青池初莲那家伙是小孩子吗?!”   说这话的迹部哼唧了声,那表情和语气是很明显的不爽。   忍足的目光在迹部的神色上停留几秒之后,转而笑了起来。   “小景,这可是天壤之别哦。”   “别把本大爷和那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小鬼相提并论!再说了,本大爷和青池初莲也绝无瓜葛!还有,把你那不华丽的称呼给本大爷撕碎!”   迹部撂下这话之后,便将球拍麻溜地扔到一边的休息椅上,大步转身离开,披在身上的正选队服的衣角扬起耐人寻味的大幅度。   绝无瓜葛……吗?   忍足望着迹部的背影,嘴角咧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   <<<   迹部快步走回社团大楼的五楼,结果就在楼梯口看见了一个凭栏眺望冰帝校园的金发小伙子,在看到迹部后北野微微一笑。   长得还算华丽,个子比本大爷稍微矮了点,笑起来似乎也算华丽。   迹部看了他一眼,心里似乎更有些不快。   打开办公室的门,迹部便看到秦初荷背起了书包,心情似乎很不错的样子。迹部轻哼了声,坐到会长椅子上,看着秦初荷准备开门出去。   “我先回去啦。”   秦初荷朝成海和宇多田打了个招呼,便一手握住门把准备开门出去。   “喂。”   迹部叫住她。   “干嘛?有事啊。”秦初荷的动作停住,回过头来看向迹部。   迹部起身,拉开连接着会长室的拉门,“跟本大爷过来!”   “你好烦啊!”秦初荷哼唧了声,跟了过去。   “干什么啊迹部,你不会这个时候告诉我有事要我去做吧!”   秦初荷不满地看着迹部走到他的办公桌前,拿起一打子文件。   “把这些批阅了再给本大爷回去!”   秦初荷扫了一眼那文件,轻笑了声,“这个是小宇要处理的社团年度报告吧。和我没多大关系啊。”   “让你做你就做!”迹部将那文件扔在闲置的文件桌子上,指了指那桌子,“就在这儿给本大爷批阅好了回去!”   “我今天约了人。”秦初荷不理睬迹部。   “门口那小金毛?”迹部冷笑两声,“你也真是会老牛吃嫩草,都吃出金毛来了!”   “这就是缘分呐!”秦初荷抖肩夸张地笑了两声。   迹部很是不爽,什么缘分!那他和她在街上散步都能偶遇,她怎么不说缘分的?!听忍足说这小子是她打小钢珠的时候认识到的吧!能在那地方遇到的都不是什么好人!   “你现在还没正式引退,就还是本大爷的总务!快给本大爷打杂去!”   迹部指了指那桌子上的文件,不容拒绝的声音里带着某种找茬的意思。   秦初荷看着迹部,笑起来。   走近迹部,再走近,迹部愣了一下,后退一步。秦初荷再近一步,迹部倒退一步。两人就这么一进一退的绕了一段,最后迹部靠着墙停了下来。   “你想干嘛!”   那声音里还带着某种恼羞。   秦初荷凑近迹部的脸,一手抵着墙壁,做出个‘壁咚’的姿势来。   “你这小子,不会真对我有意思吧。”   那张白皙漂亮的脸近在只咫,气息萦绕,迹部的脸颊兀的泛起一丝红晕。这么近距离,连她那长长的睫毛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只要稍稍一低头就可以……   “嗯?”   秦初荷扬起一抹笑意,那笑容不经意间带着某种蛊惑人心的魔力,在那冷静的眼眸里藏匿着几分玩味。微微扬起的音调里听起来似乎如一只妖媚的野狐,悉心等待着猎物的上钩。   迹部此时能明显感觉到自己那不正常的心跳,连呼吸都有些困难。原本只是激起浪花的水面,此时水下正暗潮涌动。   这样姿态的秦初荷,他是绝没有想到的!   “怎么不说话了?嗯?”   秦初荷踮起脚尖,凑近迹部的嘴唇,却在那一瞬间偏过头对着他的耳朵,细细地说着话。   “你看不到的我,可是很多的。想要真的了解我,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哦。”   带着一抹妩媚非妖的笑容,秦初荷拉开一些距离,转身头也不回的开门出去了。    ☆、游乐园   望着那满是人的游乐园,秦初荷顿时有些感慨,她还真是少了很多童年和恋爱的乐趣啊。以前她是不怎么去游乐园的,比起游乐园,她宁愿去爬爬山。   “初莲学姐,你想玩什么项目?”   北野时司开心望着身边的秦初荷,笑得一脸灿烂,而且已然从青池学姐改口成初莲学姐了,估计着下一步就是初莲。   秦初荷被他这个称呼叫得一愣,随后又笑了笑,“刺激的。”   跟在两人身后一段距离的江崎和仓木,听见北野时司叫他们的初莲为初莲学姐,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勒个去,这个北野小金毛是犬系暖男派的?”江崎咕哝着。   “好恐怖,才第二次见面都叫得这么亲密了。”仓木咂嘴。   而此时,向日岳人和宍户吃了点东西之后欢快地跑来游乐园,当然是向日单方面欢快。被拉过来的宍户亮则是一脸无奈和嗤之以鼻。   “啊呀,左拉!你怎么在这儿?!”   向日一见到江崎便吆喝起来,蹦跶着就过来了。   “嘘嘘嘘!我们在跟踪!”江崎做出噤声的姿势,示意笨蛋竹马不要随便吆喝。   “跟踪谁?”宍户问。   “初莲!”仓木回答。   “青池?那家伙有什么好跟踪的?难不成是和迹部?!”向日挑眉坏笑起来。   “要是迹部倒好了。”仓木这话说得瓮声翁气的。   虽然也不太相信迹部和秦初荷真的有一腿,但是那俩人之间的猫腻确实多。而且,就算他们俩真有一腿,他们几个其实也都不反对的,虽然嘴上一直念叨着。   毕竟他们认识迹部的时间要长,知道他的为人,还是很好的!是个很不错的人。但是这突然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金毛小正太居然可以这么正大光明肆无忌惮的约会秦初荷。   这怎么说得通嘛!   “听起来好像很有意思的样子!”   向日的八卦兴趣被挑起来,不是迹部那他还真想不出是谁了!   “走!跟!”   四人跟踪了半个小时后之后,差点都快撑不住了。   “为什么,为什么初莲喜欢玩过山车和跳楼机啊!我快我快吐了!”   江崎哀嚎着,趴着那露天咖啡店的小圆桌上,整个人就像蔫了一样。   “我,我也受不,受不了了!呕——”   宍户干呕,愣是没吐出个什么东西来,就是觉得胃里面恶心。刚才和向日吃的那些东西在过山车和跳楼机的过程中一直撞击着他的胃,翻滚着某种恶心的酸味。   仓木喝了一大口冰水,晃了晃脑袋,长舒了一口气,趴在桌上。   “话说那小金毛有没有死啊,向日。”   被称之为‘游乐园之神’的男人——向日岳人此刻依旧精神好得出奇,伸长脖子张望着不远处的坐在圆桌旁的两人。   “真是不可置信啊!小金毛依旧能谈笑风生啊!”   向日大惊,暗自佩服。   “要是,要是迹部来的话,估计完败!”   宍户喝了口冰水,仰在那椅子后背上,悠悠地说出这句话。   江崎没力气的笑了几声,她现在仍旧感觉到脑浆在剧烈的晃动。   “迹部一定是失去意识也要君临游乐园啊哈哈哈哈,脑补一下就觉得超好笑!”   “额,左拉,他们俩个好像往摩天轮的方向去了……”   向日张望着,慢悠悠地说着。   “什么!摩天轮!”仓木一拍桌子站起来,“死也要阻止!不然我刚才白吐了啊!”   就在过山车完了之后,仓木就飞奔到厕所吐了一会儿,到现在胃酸还恶心着她,难受的要死要死的。   “对!死也要阻止!”   宍户也激动起来,跳楼机完了之后他也去吐了,现在是吐不出来还觉得恶心!   “让我打个电话给原佑小弟,不要急……”   江崎下巴磕在桌子上,无精打采地掏出手机。   <<<   北野时司笑眯眯地和秦初荷说着话。   “想不到你喜欢玩刺激项目。”   “这样才能感受到自己是活着的啊。”   秦初荷说这话的时候,虽然浅笑着,但是声音里带了一些惆怅。   才来到此处,她似乎没有觉得自己是活着的。不管是梦里,还是灵魂,在那无边无际的深海之中,孤身一人,触碰到肌肤的都是冰冷的海水。明明可以看得到阳光,却怎么也触及不到,孤魂独自游离。   当她不小心弄破皮肤时,那细细流出来的鲜血还有疼痛的感觉,都是那样的真实。当她走在烈日下,那烧灼在脸上的痛感也是如此真实。   触碰,抚摸,气息。   这些很平常的东西却时常给她活着的感觉。   然而,就在过山车和跳楼机上,那高速的风凛冽着,似乎能将她的灵魂吹出去,但是她又知道不会的。就是这样一种危机感,站在悬崖边的刺激,仿佛让她觉得别样有趣,让她真实的明白自己是活着的。   北野时司看着秦初荷琥珀色的眸子,那里面有太多他读不懂的东西。   “初莲学姐。”   他唤了声,停下脚步,看着秦初荷。   “嗯?”   北野时司敛去轻松欢快的笑容,带着几分笃定,浅笑。   “你可能会觉得我太过轻浮,第一次见你就很在意你,还兴冲冲的跑到冰帝去找你。但是,对我来说,这种感觉独一无二。我知道你可能不会相信,但是我的确是对你一见钟情。可能在你眼里,我只是一个小鬼,但是我知道喜欢的感觉,很真实。你给我一种很真实的感觉,真的。”   秦初荷微微张了张嘴,眼神里有几分惊讶。   北野时司很坚定地点了一下头,看着秦初荷。   “你现在可以不用回答我,因为这种突如其来的告白确实很像骗局。可是我是真心真意可以去等待你的回答。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你,可能是你的笑容,也可能是头发上的香味,可能是我们相遇那天天气很好,也可能是我见过许多女生却从来没有见过像初莲学姐你这样特别的女生!”   “但是,请相信我!”   秦初荷沉默了良久。   特别吗?她没有觉得自己有多特别,可能是因为灵魂与躯体并不统一的特别,也可能是非这个世界人的特别,总而言之,特别这种词对她来说就像刺一样。   她情愿自己平凡一些。   “啊,我知道了。但是北野,人和人之间的感情是很微妙的。我没有办法保证自己会喜欢上你,但是尽可能和你相处吧。我这样不是在接受你,只不过很佩服你的勇气和特立独行的态度。因为就算我现在一棒呵斥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你还是会的吧。”   北野时司先是一愣,但是随即地,他又轻松的笑了起来,像是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这样的回答,都是在他考虑范围之内的!因为他还是有机会的,不是吗?   “嗯!我明白了!”   北野很用力的点了一下头,那头金色卷发显得很是可爱俏皮。   “姐姐,Coffee失踪了!”   “你……”   “不要去和金毛臭小子坐摩天轮!”   “我知道了。”   “诶?真的嘛!”   “嗯。”   挂掉原佑电话之后,秦初荷朝北野时司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家里的猫咪出了点事,我要回去了。”   “不要紧吧!”北野时司很是单纯,“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谢谢你陪我。”   秦初荷微微一笑,既然已经说清楚了,那么她也没必要为了北野时司去做让一些人不高兴的事情吧。毕竟弟弟和那些跟在她身后的笨蛋们比较重要。   北野时司点了点头,漂亮的眼睛弯成一道月牙。   “那么,我有时间再去冰帝找你,好吗?”   “嗯,好的。”   秦初荷点点头,便笑着说再见离开了。   她做的这些,无非是要和这个北野时司达成协议而已。一来,他不会故意扰乱她的生活,二来,有时候不能伤害少男少女的心,不然以后会遭报应的。   如果是一般人,她倒是可以很直接的拒绝。但是这个北野时司竟然为了一面之缘,通过各种关系找到她,显然不是一般人,她是不会轻易给他一通呵斥的。因为,这样的人往往较劲起来会很缠人。   秦初荷望着电车外飘过的灯光,黄昏褪去妖娆的色彩,夜色渐渐覆盖了下来。   有的时候,她做事不会在乎其他人的目光,只要目的达到就行了。所以,她才会答应和北野时司去游乐园,虽然知道那些笨蛋一定遭了罪,但是啊,结果是好的就行了吧。   北野是个性情中人啊。这孩子还真是傻。   秦初荷笑了起来,看着车窗上倒映出自己的脸,忽然想起了迹部。   她那样做也不过是不希望迹部搅局啊,他恐怕只是担心自己吧,毕竟北野才见过两次面,堂而皇之的就去约会,听起来就挺不靠谱的。   总而言之,现在应该可以两方平静了吧!   处理好问题不就好了嘛!多大点事儿啊!   秦初荷笑了起来,从书包里掏出一颗草莓味的糖果,揭开糖纸之后扔进嘴里,化开了一片她最喜欢也是最令她放松的味道。    ☆、向日的生日   向日的生日是在周二,一个很符合他性格的日子。   9月12日,就要二。   一大早,向日便惊喜的发现自己的储物柜里堆满了许多零食还有巧克力,当然,还有头疼的情书。   出于向日是自家好搭档的理由,忍足很是爽快的包下了圣日耳曼大街13号给向日过生日,几人约好放学之后一起去。   “忍足这次花了不少钱吧,总觉得他美丽的笑容下是肉疼的表情。”   秦初荷悄悄对仓木说着,还用一种同情的眼神看着微笑的忍足。   仓木小声回了一句,“话说,左拉那家伙去哪了,不会真把兔女郎的装扮给换上了吧!”   “这就不用这么拼了吧。我们不都给她弄了模拟版的嘛。”   秦初荷看了一眼那放在她和仓木旁边的大盒子。   “青池,阿若,你俩耳语啥呢?”   忍足忽然感觉到一股恶寒,那俩家伙戳在一块儿讲些不能给旁人听的东西的时候,准没好事!忽然间,忍足想到上次秦初荷还问他向日是M还是S的问题,又是一阵恶寒。   “嘘。”   秦初荷做出噤声的姿势,笑得那叫一个腹黑。   忍足倒吸一口凉气,立马起身去帮日吉搬桌子。   话说,此时的圣日耳曼大街13号的店里正‘正灯结彩’的,日吉,长太郎还有宍户正在装饰着气球。   慈郎想去偷偷尝一下放在柜台上的蛋糕,结果被迹部拎回来,只好作罢。   仓木和秦初荷正在厨房里帮忙打下手,秦初荷还得空和店长莉安聊起忍足和她讲的那个故事,秀子则在一旁窃笑偷听着。   后来秦初荷才知道,确实有赛莫这个人,但是莉安和赛莫根本不是情侣,只是关系还不错的朋友而已。而且,赛莫其实是个女人,并且也没有死。   在莉安从秦初荷嘴里知道忍足讲的故事之后,将目光落在了秀子身上。   秀子立刻摆手,“不是我瞎讲的!是阿宗!”   阿宗也摆摆手,“不是我说的,是庆太!”   “不是我,是美咲!”   “好了!快把点心和寿司端到桌子上去吧!”莉安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   “嗨嗨!”   “莉安姐,你什么时候开的这家咖啡店啊?”仓木一边煮味增汤,一边问。   “大学快毕业的时候吧。”莉安想了想回答。   秦初荷表示惊讶,“好厉害啊。”   莉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也没有,高中和大学的时候做模特赚了不少钱,就想开个咖啡店。其实是自己想图个清净罢了。”   “诶,这样啊。那也很厉害了。”仓木感叹。   “人生总是有很多机缘巧合组成的,少女。”莉安笑。   快到5点的时候,江崎左拉便连蒙带拐的把向日岳人从学校一路拐到圣日耳曼大街13号来,这家伙还一路吃吃喝喝的,没个停。   “嘭嘭——”   向日刚进店,两束礼花筒在头顶炸开,店里灰暗的灯光也忽然明亮了起来。   “这!……哇——好棒哦!——”   向日开心的跳起来,兴奋地跑到那群人中间,闪着他那大大的眼睛。   “谢谢各位!”   咖啡店的中间被清出一块空地,几张桌子拼在一起,很是丰盛的菜肴陈列在桌上。虽然都是平素里家里吃的那样,但是看起来确实很有心意。   周围都被气球装饰起来,金色的花绳连接着气球上空,很是漂亮。   所有人都笑眯眯地望着向日,在江崎的口号下,喊出一声最真诚的‘生日快乐’!   其实,只要有这群伙伴在,无论在干什么,都是很快乐的吧。   秦初荷望着激动不已的向日微笑着。   嘛,还真是一群可爱的笨蛋啊。   “哇!这是仓木你做的味增汤!”   向日很是惊讶,他确实不知道仓木会料理。   “是啊。”仓木点点头。   “很多都是仓木和店长亲自做的哦。”秦初荷挑挑眉。   “左拉,下次你也弄这一桌给我吃吧!”   向日很是可爱地朝他的青梅眨眨眼睛,那眼神期待极了。不过还没等江崎开口,向日想了想,又摇了摇头。   “还是算了,以前我吃你做的便当差点休克。”   “你小子!”江崎揪着向日的小脸蛋,“要不是我去接你,我早就给你弄一桌最豪华的料理了!你小子还嫌弃?”   “不敢不敢。”向日连忙摆手,吃痛的揉揉自己的小脸蛋。   几人笑起来,这对笨蛋青梅竹马啊,窝在一块总是很有笑料。   “岳人,这里的布置都是我一手操办的,你就不好感恩感恩你的好搭档我吗?”   忍足这话里带着几分调侃,这小子刚才一个劲儿的夸仓木,愣是把他忘了。   “啊哈哈,这样啊!我感恩你啊侑士!”向日笑得颤抖起来。   “这话怎么听起来特别像,我嫌弃你啊侑士。”仓木补刀。   忍足干笑几声,“啊哈哈,阿若你又调皮了。”   “阿若哪是你叫的啊。”   江崎一手搂着仓木,朝忍足丢去一个鬼脸。那姿态像是在说,这是小爷我的女人,你干嘛啊!竟敢调戏小爷的女人!   “每次忍足学长说阿若的时候我都以为你在说阿若。”长太郎说。   “也是啊,长太郎叫日吉就叫阿若。”   宍户恍然,他还想呢怎么哪里不对劲了,原来是这样啊!   日吉看了一眼几人,默默地吃了口寿司之后,说着,“也只有长太郎你是这样叫的吧。”   “我也是这样叫的嘛!”原佑蹭过来,戳了一下日吉的脸蛋。   自从和日吉还有长太郎搭档管理网球部之后,这三人的关系更加地好了。以前原佑和长太郎的互动最多,现在也经常和日吉一起玩闹起来。   迹部见秦初荷用左手拿筷子,忽然想起来之前原佑去他们那儿讲段子提到这茬。   “你还真是左右手都可以用啊。”   秦初荷看了看迹部,又看了看自己的左手。   “嗯,是啊。不过听说左撇子容易短命,我还是换过来吧!”   说完,秦初荷便立刻换回了右手拿筷子。   “啊?真的啊!”向日叫唤起来,“那我!我也要用右手吃饭了!”   “你还是省省吧。”江崎瞥了一眼笨蛋竹马。   “喂,丫头,你难道希望我短命嘛!”向日哼唧了一声。   “你短命我陪你啊。”   江崎夹了寿司送到嘴里,含糊不清说着,那轻松的语气里有几分认真。   饭桌上忽然沉默了几秒,随即地,向日便露出要哭的模样来,朝江崎叫了一声。   “你这个笨蛋!”   “喂喂,我只是随便说了一句而已,是听说啦听说。向日,你不用当真的啦。还有,江崎,你那话不要随便乱说啦。”   秦初荷嘴角抽抽,这这这不至于吧!她真的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忍足推了一下眼镜,很是惊讶一向没个正经的江崎会说出那种令人动容的话来,虽然刚才她吃着寿司没什么形象的说。   “不过,江崎,你那话是真的吧。”忍足问。   “啊是啊,”江崎继续夹了一块寿司吃着,很是轻松的看了一眼有些惊讶的众人,“要是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离开了,我觉得我是没有能力活下去的。所以啊,你们都要给劳资好好活着啊。我是说真的。”   气氛忽然在此刻凝固起来,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惭愧。   江崎左拉虽然没心没肺,但是确实是个很专情很爱朋友的人。一旦认定了是朋友,她一定会守护到底的。就像是对向日一样,虽然打打闹闹,但是凡是吵了架,她总是第一时间去认错,不管对谁都这样。   秦初荷一手托着下巴,晃了晃玻璃杯里的高杯酒,微微一笑。   “这就是少女的心情啊,都给我好好记住吧小崽子们!”   “初莲,你说过要养我的吧?”江崎隔着仓木,冲秦初荷挑挑眉。   “这倒是,不过我没有征求过小仓木的意见。小仓木,你觉得我们要不要等这家伙老了唱不动了,姿色比不过后辈的时候养她呢?”   秦初荷带着那又几分迷离的笑容望着仓木。   “行啊,反正家里的鱼缸总是会死鱼,养你的话应该不用担心你会死吧。”   仓木很是轻松平淡,外带着玩笑的口气说着这个承诺。   江崎咂咂嘴,揉了揉呆呆的向日的头发,笑道,“看吧,其实不用惊讶的。朋友之间的感情总是会超越很多事情的。更何况,我可不认为你会短命。”   “诶?那我以后也可以养长太郎和小若咯?”原佑恍然,“对哦!可以和Coffee有个伴!”   “那也应该是我们养你吧!”日吉看了一眼原佑说。   忍足微微一笑,“那我以后就可以长居小景家咯。想想也是挺棒的啊!”   “是啊,本大爷可以赏脸把莫泊桑的小窝挪给你!”迹部乜了眼好友。   向日突然兴高采烈起来,嘿嘿地笑着,“那我以后可以随便住你们家咯!侑士家,迹部家,宍户家,长太郎家,慈郎家,日吉家,左拉家,仓木家的鱼缸可以匀给我啦!青池你只要不讨厌我的红头发就可以啦!那这样我就可以随便和敏太抢遥控器,被老爹骂了也无所谓嘛!啊哈哈哈哈!太棒了!”   “喂喂喂,我们收回刚才的话。”    ☆、再S的人都会在某个特定的人面前表现出M体质   店长和秀子几人给他们做了些菜肴之后就离开了。莉安还很放心的把备用钥匙交给忍足,让他替自己关店门,说是自己要回家看电视剧了。   所以,秦初荷现在特别乐呵,趁大家在闹腾玩将军游戏,自己偷偷溜进厨房打开酒柜。   其实也不算偷喝,莉安走之前她还问了莉安的酒放哪儿。莉安还说让她少喝点,女孩子要少喝点酒之类。只不过嘛,这倒是不能在那群小朋友面前喝酒,这样显得她太不学好了。   “啊哈,莉安这儿的酒还挺多的啊!”   秦初荷白皙的手指在酒瓶间滑过,最后拿了白朗姆酒出来,倒了些到玻璃杯里,又倒了些可调鸡尾酒,还加了点草莓汁。   小抿了一口,味道还不错!   “我以后也要开一家这样的店,有酒有美食。”   秦初荷咂咂嘴吧,倚靠着厨房的桌子,晃着玻璃杯的酒,眼神迷离。   “圣日耳曼大街13号白天是咖啡馆,夜晚提供酒水,也真是蛮特别的。莉安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普通商人那样,竟然放心我们这群人在她店里闹腾。”   白朗姆的酒味在鸡尾酒下淡了许多凛冽,平添了一份甘甜的滋味,酒味里掺杂着淡淡的草莓香,很是对秦初荷的胃口。   她以前曾经试着自己调酒喝,但是调的也是一般般,不过偶尔的手误反而调出来的酒别有滋味。   机缘巧合产生美啊。   秦初荷眯起眼睛,又往玻璃杯里加了点酒。   厨房外不断响起的欢笑声传到她的耳朵里,秦初荷笑了笑,干脆跳着坐在了桌子上。这个时候要是来一根烟倒是不错啊!   刚这么想着,有人便走了进来。   “哦呀,你在这儿啊。”   忍足笑着走过来,在看到秦初荷旁边放着的几瓶酒之后就笑不出来了。   “放心,我事先和莉安打过招呼了。”   秦初荷笑着摆摆手,忍足那表情转换的也太逗了吧!   “你还真是的,怎么喝起酒来了?他们要你过去当将军玩呢。”   忍足倚靠着秦初荷对面的桌子,悠悠地说着。   “嗯?将军?没我在这儿一个人喝酒舒服。”   秦初荷笑,她才不想再沦陷到那个天煞的游戏当中呢,还是她一个人在这儿喝喝酒,静静心,比较安逸。   忍足笑叹了口气。之前听闻青池初莲是不良少女,后来车祸之后记不得事情,开始变得不一样。但是这暴力倾向,打小钢珠,喝酒,还真是有些死性不改的意思啊。之前还听迹部抱怨过这家伙还抽烟,迹部会长室里的储物柜有一柜子都是这家伙的烟和打火机。   但是,即便如此,现在的青池初莲他也不讨厌,比起来,他更喜欢这样的青池初莲。如果她真的什么都变了,变成一个乖乖女好好学生,他估计还真的以为火星撞地球了。   这样的人也算得上潇洒吧,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毫不顾忌其他人的目光。   “还记得我和你说的莉安和赛莫的故事吗?”忍足笑问。   “嗯,莉安说没那回事。都是秀子他们瞎编的,我觉得你应该是故意相信的吧。”   秦初荷晃了晃玻璃杯的酒,半眯着眼问。   “是啊,”忍足的声音里有些怅然若失,“是故意的。”   在看到了秦初荷那探究的眼神之后,忍足叹了口气,笑了笑,“不过,也是因为我和你讲了这个故事,你才让我想通了一些事情吧。”   “哦呀,不得了啊。”秦初荷假意吃惊。   “我也的确是个不轻易长情的人呐,想那么多也白搭,不是吗?”   忍足笑了起来,富有磁性的嗓音里多了一些轻松。他之前确实因为一个人想太多了,后来渐渐接触秦初荷之后,和她聊天的过程中渐渐想通了一些事。   秦初荷仰头喝光了杯里的酒,又添了一些。   “其实啊,忍足,你是个很温柔的人啊。”   秦初荷说这话的时候眼神迷离,晃着酒杯,看起来就像喝多了一样。   “你没喝多吧?”忍足看着秦初荷那模样,还居然说出这种话来。   “嗯?这点小酒不足一提,想我当年可是千杯不醉啊!”   秦初荷咂咂嘴,世界忽然变得美好起来。大概真的有些醉意了,谁叫这身体还只是十四五岁呢!这还没发育完全呢,就喝上酒了。   “我扶你去休息吧。”忍足走近秦初荷,伸出手抱起坐在桌子上的她。   “不用不用,你去玩,我好久都没喝正常的酒了。”   秦初荷哪里肯,她到这里来也就沾了沾为食屋春叔调的低酒精不能再低的高杯酒,那是春叔专门给她调的超低浓度,真是一点酒味儿也没有。不过,她倒也乐此不疲。谁叫她只能喝到那种酒呢!现在有正常酒,她才不要喝那么一丢丢就不喝了呢!   “真不用?”忍足有些好笑地看着他怀里这位‘不良少女’。   “不用不用。”秦初荷摆摆手。   “忍足,你蘑菇什么呐?”   此时,迹部走进来,刚巧就看到忍足抱着脸色微红的秦初荷,而且还是公主抱!其实那只是因为秦初荷那家伙刚才坐在桌子上而已。   迹部的脑子瞬间当机,他没看错吧?这是个什么情况?!忍足居然对青池初莲下手?不会吧!但是……   各种想法飘过迹部的脑子,但他还是立即镇定了下来。   忍足稍微愣了愣,但还是又低头问了声,“真的不用?”   “不用不用,你去嗨皮吧。”秦初荷摆摆手,笑得一脸灿烂。   “那我把你放这儿了?”忍足说着又将秦初荷放回到她刚才坐着的地方。   “好好嗨皮吧少年!”秦初荷做了一个加油的姿势,“嘿咻!”   忍足好笑地摇了摇头,走进迹部拍了拍他的肩膀,“大概是喝多了,你照顾着点。”   “嗯哼。”   迹部应了声,对忍足也没什么想法了。不过就是看那家伙喝多了抱她去休息而已,再说了,他要是真对那家伙有意思早就出手了。   迹部走过去,看着安安静静喝着酒的秦初荷,不觉有些无奈。怎么成天一副精神萎靡的大叔模样来,有时候还特不良。   “差不多得了啊。”迹部轻斥。   “啧,小孩子不要乱讲话。你爹妈没教过你要讲文明懂礼貌吗?看见长辈要问声好,见到警察叔叔要说警察叔叔辛苦了。”   秦初荷半眯着眼,翘起抓着酒杯的那只手的食指指着迹部。   迹部微微蹙眉,但是又觉得好笑。他走过去夺着秦初荷的酒杯,尽量保持稍微温柔的语气说着话。   “好了啊,不喝了。”   “你坐过来。”秦初荷指了指身边的位子。   迹部虽然无奈,但还是倚靠着那桌子,“好了吧?”迹部侧过头问她。   “嗯。”秦初荷应了声之后就将头靠在迹部的肩膀上。   迹部的身高刚好可以给坐在桌上的秦初荷靠着肩膀。   秦初荷半眯着眼,只是有点醉意而已,想要靠着人,她还没有醉到要耍酒疯的地步。迹部就让她靠着自己,闻到淡淡的酒味,心里忽然平和了很多。   “青池。”   “嗯?”   “你和那个金毛有没有继续发展?”   “没有,问这个干嘛?”   “本大爷只不过想和你说,那个金毛你又不了解你要是擅自和他在一起,以后要是知道他的脾性不好,肯定会后悔的。本大爷那天只是想让你不要那么轻易就答应和第二次见面的人约会,知道吗?别那么笨。”   迹部说这话的时候有些不快,但是他的肩上靠着秦初荷,心里也没什么特别不快的了。总而言之,她不是还在他身边嘛。   “笨。”   秦初荷抬起头,凑近迹部,笑着轻斥了声。   “我啊,只不过是就着他的愿望,和他约会一次,顺便讲清楚。这叫以退为进,以柔克刚,知道吧?像你这样硬来,结果好不到哪去的。”   秦初荷说着又靠回了迹部的肩膀,这个角度和高度都很合适。   “那你为什么不和本大爷说清楚?害得我……咳,没什么。反正你就是不要给本大爷乱搞男女关系知道吗?那样很不华丽的!”   迹部说后两句的时候音量明显高了上去,像是要故意掩盖之前未说完的话。   “哈哈,”秦初荷轻笑起来,半眯着眼,又蹭了蹭迹部的肩膀,“知道啦,以后我会注意的。但是你也太过分了,居然要我去批社团年度报告,那东西很烦的。”   “要不那样,本大爷怎么留住你?”   迹部说完这脱口而出的话之后,自己也吃了一惊。眼神朝秦初荷的方向瞥了瞥,有些小不安和尴尬。   “知道啦。”秦初荷笑起来,像是撒娇一般的蹭了蹭迹部的肩膀。   “你下次可以用点别的理由,那样看起来太明显,也太蹩脚了。”秦初荷补充道。   “嗯?是吗?”迹部若有所思,他忽然又想起一个问题来,“对了,你那天居然敢壁咚本大爷!这笔账我还没和你算呢!”   “哈哈哈,我也不知道呢,下意识就那样做了。大概是你真的具有M体质吧,反正我看见你就时不时想方设法的欺负你。啊哈哈。”   秦初荷笑起来,迹部能明显感觉到他左肩上的那颗脑袋嘚瑟的节奏。   “你这说话太不华丽了!再说了,本大爷明明是S好吧!”   迹部纠正秦初荷的观念,用一种很傲娇的口气朝秦初荷说着这话。   “再S的人都会在某个特定的人面前表现出M体质。迹部,你完了,你在我面前就M了,说明你真的是个M。”   “别说得那么笃定。”迹部轻笑,如果是某个特定的人话,他大概已经遇到了。   “阿难说,我愿化成一座石桥,经受五百年的风吹,五百年的日晒,五百年的雨打,只求她从桥上走过!那从桥上经过的女子,令他舍身弃道,甘受情劫之苦。这说的就是甘之如饴。”   秦初荷半眯着眼,吐露着酒意微醺,缓缓地说着。   “也就是爱情里的M。”   迹部微微侧过头,看着离他脸很近的秦初荷,“每个人都有这方面的潜质吧,如果真的遇到对的人的话。”   “啊是啊。”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从秦初荷身上散发出来淡淡的酒味并不刺鼻,有一丝草莓的香味。   “我抱你去睡会吧。”迹部说。   “嗯?不用了,我自己下来吧。”   秦初荷从迹部的肩膀上抬起头来,晃了晃脑袋,从桌子上跳下来。不过,大概是因为稍稍有些酒精醉意,她没站稳,摇摇晃晃的。   迹部见状立马扶住她,手臂环住她的身子,就像从后面将她抱住一样。   秦初荷有些迷糊,但是那从后背感受到的强大的心跳声很是清晰。   “你没事吧?”   迹部的气息萦绕在的耳朵边,扰的她又泛上些红晕。   “没事。”秦初荷挣开迹部的怀抱,眯了眯眼看着他。   迹部瞧见秦初荷的脸上有些红晕,在那白皙的脸上格外漂亮,“真没事儿?”   “你丫烦不烦?”   秦初荷乜了眼迹部,大步走出去。   “喂,本大爷这只是在照顾隔壁的邻居好吧!你怎么这么不领情的!喂!”    ☆、任期的告别   第二天,周三,是学生会换届的日子。   从学生会正式换届之后,各个社团的三年级也将正式引退。   下午课程结束之后,学生会的几人便陆续到了多功能厅。迹部和他们提点了些流程上要注意的事项,以确保一会儿的竞选秩序有度。   从一年级开始就担任学生会会长,到现在也快三年了。今天是迹部作为学生会会长的最后一天。   虽然他们私下里内定成海为下一任会长,但是这个选举还是要势在必行的,况且还有其他职务需要竞选。就算是个走场,也得要让冰帝的学生知道学生会的新一代干部是哪些人。   竞选台的右侧设有五张椅子,面前放置了一张看起来质地还算不错的长桌。几位三年级的学生会干部依次落座,会长,总务,委员长和社团长。   宇多田雨名在观众席间调配学生入座,成海佐介则在一旁看着一会儿要主持的稿子和竞选演讲。几位候选人也都落座在第一排,时不时看看手里的发言稿。   秦初荷一手托着下巴,看着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成海镇定的走上发言台,开了话筒,先是冠冕的说两句之后和迹部示意了一下。   “那么,现在由学生会干部竞选人依次上台进行竞选演讲。”   第一个上来的是原佑,那小子头一次这么正式的发言,看起来还有点小激动。当然,在秦初荷强烈要求之下还是叫原佑把那一长串自我介绍给省掉了!所以,整个发言听起来还算不错,没有什么太大想要吐槽的地方。   “这新团体的选举还真是麻烦啊,”水越悠悠地说着,看起来很是百无聊赖,“想当年我们那会儿,迹部直接当了会长,原来学生会前辈们也都是先后功德圆满的。今年到阿海这届,我们五个一下子就凭空消失,还真是不得不要去选举啊。”   “啊,确实比以前麻烦了很多。”上木接过话。   之前他一年级的时候担任风纪委员,二年级的时候因为风纪委员长任期满了,他就被那位前辈直接提携了上去。倒也简单了很多,现在还要来个大规模的竞选,真是麻烦啊。   “像我们这种情况的估计很少见吧。学生会7个干部里有5个都任期满了,不选举是堵不住一些风言风语的啊。”   忍足的目光扫了一眼台下学生们,无聊的转起了笔。   “按道理来说,学生会干部应该不止7个吧,”秦初荷歪着脑袋,伸出手指数着,“会长,副会长,会计,书记,总务,三个委员长,两个社团长。一共十个人啊。”   “被你这么一说,忽然觉得我平时好像多干了书记的活了。迹部,你这是在变相压榨劳动力吧!”忍足轻笑,看了一眼迹部。   迹部轻哼了声,没有理会忍足那带着玩味般的目光。   “本大爷赏你多做事多活动,这是为了你身心健康着想。你应该感到感恩才对。”   这明明是你压榨人劳动力,偏叫你说成是为了让人家进行有氧活动,应该对你感恩戴德,叩谢皇恩。这小子还真是够嚣张的。   秦初荷瞥了眼坐在她旁边的迹部。   “喂喂,话说我平时也做了不少会计的工作了吧!还在冰帝周围除暴安良的,迹部会长,你在退休的时候应该给我们点年终奖金吧!”   “就是啊,迹部,”水越露出坏笑来,“青池还算进来晚的,但是我们几个可是跟着你干了两年哎。你都不表示表示?”   “说的也是。”上木很合适宜地接了这话,目的也是在组团欺压迹部。   忍足一手托着下巴,侧着脑袋望着迹部,面露笑意。   “话说这个天也该去泡温泉了吧。神奈川的箱根温泉不错哦,我记得那里有一家温泉度假村蛮不错的,环境清幽。”   秦初荷在捕捉到迹部那嘴角微微的抽搐之后,继续跟着忍足的话补刀。   “反正迹部会长有的是金子,这个年终奖不算过分吧。虽然我今年才进的学生会,但是在除暴安良安抚学生的方面,我可是没少费心哦。”   “啊对了,把小宇和阿海一起叫上。他们也跟着辛苦一年了吧,迹部你也该表示点心意,对吧。这样才能显示出你迹部大会长伟岸的胸襟和不凡的气度。”水越补上。   “那这样干脆把岳人宍户长太郎他们一起叫上好了,都是跟着你迹部一起勇闯天下的战士啊。”忍足说这话的时候拱了拱身边的秦初荷,坏笑。   秦初荷心领神会,继续添人。   “向日去的话,那肯定也要叫上江崎和仓木咯。”   迹部不爽地瞥了这四个朝他露出奸笑的家伙,轻哼了声,那眼神一如既往的目空一切,并且透露着一种‘你们当本大爷是谁?’的意思。   “不就是泡温泉吗?本大爷准了。”   整个竞选结束之后,迹部很是优雅地走到发言台宣布最后竞选结果。   忍足和秦初荷两人很鸡贼的发短信给那些家伙,两人还嘿嘿的坏笑几声。   [ 迹部大金主脑子没事吧!居然同意让我们尾随!]   很快,江崎回了短信。   [ 不是跟你说了嘛,他是我隔壁邻居*^.^* ]   这次的温泉之行也算是他们沾了学生会的光。   迹部这个优质钻石王老五对于这点事情其实不怎么在乎,反正也该好好犒劳犒劳办公室的那几位了。网球部的那些家伙和自己也一起拼搏了这两三年的,带他们放松放松也是应该的。江崎和仓木跟着可以调节气氛,也无所谓。   而且,他向来是愿意为朋友做事的人。之前一直把心思放在网球部,学生会的那几位也真的是该好好优待一下。况且从网球部引退之后平素的零花钱也省下不少,用来弄一次温泉之旅也是绰绰有余的。   <<<   周五。   上午大课间,秦初荷已经不用去巡视了。但是她下意识的打开书包,伸手在里面掏了掏,却发现那一向在她书包里皱巴巴的红白袖章已经不在了。   轻松之下也有些小遗憾。   其实她并不讨厌学生会,对于每天的巡视工作从一开始漫不经心也逐渐成为了一种习惯。和迹部或是忍足或是上木走在教学楼之间,看到学生们对自己面露笑容,调解学生之间的小打小闹,帮有需要的学生解决问题,被老师叫去做点事。这些微不足道的事情却让她有些怀念。   一手托着漫画书悠哉走过来的仓木,看了一眼秦初荷之后,又将视线落回漫画上,用那心不在焉又不在意的口吻说着:   “帮我去买点果汁吧。”   秦初荷微微一愣,抬起头看着她。   “顺便,也帮我带一杯酸奶。”   江崎坐在椅子上转过身来,面朝秦初荷露出笑容。   秦初荷走出教室,朝楼梯口走去。   在路过A班的时候刚巧碰到出门的迹部。两人互相看看对方,似乎又像知道什么一样,脸色稍稍变得有些微妙。   “你去哪儿?”迹部问。   “去买果汁,”秦初荷答了声,又看看迹部,“时间还多的话陪我去吧。”   “啊,嗯。”迹部应了声。   虽然平时秦初荷的巡视有安排搭配人员,上木,忍足和迹部轮流。但是一般都是她和迹部两个人巡视,因为忍足和上木都觉得他俩班级连在一块,一起出门方便,所以常常事先和迹部说了让他代他们巡视。   到后来,似乎课间巡视这件事情就变成了她或者和迹部一起。所以,这样说起来,她和迹部也算得上是搭档。   而每天两个人都会差不多时间的出现在教室门口,就像是个心照不宣的约定。   如平常巡视的路线一样。两人先从他们四楼晃一圈到三楼,通过教学楼之间的连廊晃一遍二年级和一年级。最后再从三年级的教学楼一楼上楼。   在晃到一二年级的连廊的时候,正好迎面碰上新任的学生会干部。   原佑,成海佐介,松古京子和宇多田雨名四人说着些什么走过来。在看到面对面的秦初荷和迹部的时候停住脚步。   “姐姐,你们怎么在这儿?”   原佑好奇的问,眼神瞥到迹部的时候又不自觉的警惕起来。   “怎么就你们四个巡视的?”秦初荷问道。   “因为人比较多,一起走在路上未免太招摇了。所以今天就先我们四个,说起来这巡视的活应该是我和原佑做呢。”成海佐介笑笑。   宇多田看着迹部和秦初荷,嘴角扬起了些感概的笑意。其实,一年后她和成海几个也会这样吧。还是会对这个团体不舍的。   “青池姐,迹部会长,辛苦了。”   宇多田朝两人微微鞠了一躬,带着些沙哑的声音里有太多的感情。   “啊,看来一年级那里你们都巡视好了吧。那我们也就回去了。”   迹部浅淡一笑,声音里有着对他们的放心和一些小感慨罢了。   其实说是陪秦初荷买果汁,但是他和她都心知肚明,在下到三楼的楼梯时还是从连廊走了过去,到二年级的教学楼转了一圈。此时正好碰见他们,也算是真的放下心了。   “没有!一年级还没有巡视,请迹部会长和青池姐再带我们一次。”   成海佐介深深地鞠了一躬,比起新加入的几位,他和宇多田对迹部他们的感情更深厚。   原佑和松古京子一愣,两人也迅速的朝迹部和秦初荷鞠躬。   “拜托了,迹部会长,青池总务。”   秦初荷和迹部两人愣了愣,随即地,两人看看对方又轻笑起来。   “做事怎么可以粗心大意呢。阿海,小宇,这样可不对哦。”   “成海,宇多田,你们两个实在太不华丽了,啊恩?”   “看来,有必要让你们最后再好好的学习一遍啊。是吧,青池。”   “嗨嗨,迹部会长说的是。”   迹部走在四人前面,身边是秦初荷。嘴角扬起帝王般的标志性笑容,眼眸里是不容侵犯的圣严,意气风发的样子让人为之叹服。   “给本大爷瞧好了,这就是我们冰帝的学生会。”    ☆、戏言或偶遇   仓木站在地铁等候区内,翻看着最新漫画,等着地铁。   一边望着那一页深情独白的黑白漫画,一边脑袋里想着别的事情。   放学之后和左拉初莲去吃了拉面,又去了唱书屋,搞到这个点才回家。回家之后先要躺会儿,把这本漫画杂志再看一遍,刷个脸谱,喂金五郎和金六郎。吃完饭之后估计还要陪妈妈去趟超市,嗯,还是回家之后先收拾收拾明天去温泉旅馆的东西吧。   话说起来,有什么要准备的呢?以前都是和家人一起去的,妈妈都会一手准备好。还是等妈妈回来问问她吧。   “仓木?”   一个男生从后面拍了拍她。   “漫画书!”   仓木脱口而出,回过神来看了看身后的那个男生。   “哦,是入江啊。”   她刚才还在想着带哪些东西,反正一定是要带漫画书过去的!   入江奏多笑起来,“你刚才说什么漫画书?”   其实在仓木刚到这儿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她了,还想着这丫头会不会看到自己。结果等了半天她还是一个人盯着手里的漫画书,但是心思好像不在那上面,不知道想些什么。于是入江就想走过去吓吓她,谁知喊了一声她还没理他,就拍了拍她的肩膀。   “啊~那个,在想一些事情。”仓木打马虎眼,笑了笑。   “真巧啊,在这儿碰见你。你怎么这个时候才回家的?”   入江还是一如既往的保持着迷人的微笑,那温柔的声音里似乎都能浸出阳光。   “被左拉和初莲拉去吃了东西,还去唱书屋晃了一圈,就这么晚了。啊对了,你现在不在唱书屋兼职了吗?上个周末去的时候没有看到你。”   仓木想起来周末本想去唱书屋买点碟回去看看,但是却没有看到会像往常周末坐在柜台前的入江。   “嗯,因为要准备高考了。坤叔那里我从这学期开始就不会去了,以后周末见不到你们三个想想也蛮可惜的。”   入江的声音里带着些调侃的意味,但是在那笑容之下又显得几分真诚。   “这样啊~”仓木的目光从漫画书移到地铁上,在尾音飘渺的时候声音又明亮了起来,“那入江你准备考哪所学校呢?”   “其实我还是想留在东京,所以应该会选择东京的大学吧。我很想去东大的。”   “哇,好厉害。”   仓木这话里面没有敷衍,在她的想法里能考上东大的人真的真的很厉害。毕竟那可是日本一流的高等学府,很多考生其实连想都不敢想的。   地铁进站之后,两人上车坐在一块又聊了一些话。   在仓木准备要下车之前,入江说着,“方便的话我们交换号码吧。”   之前因为一直在唱书屋,所以两人偶尔闲聊也没有互留号码。那次在上野公园偶遇,事出突然也忘记了。   仓木愣了愣,随即地拿出手机递给他,紧接着入江也将手机给她输入了号码。   “那再见了。”   下车之前仓木朝入江微微颔首,浅淡一笑。   “嗯,会再见的。”   入江亦是微笑。   在仓木下车之后看到那列地铁朝着出口快速驶去,忽然想起一句话来。   这座城市仿佛由戏言,巧合或偶遇组合起来。   不管是哪种,反正万事皆有源头皆有缘。不是吗?   仓木笑了笑,迈开脚步。   <<<   箱根温泉之行在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欢笑中开始。   如迹部一贯的作风,一手包办了所有人的交通住宿。大家在学校碰面之后就一起坐上迹部包下的巴士,搞得跟个旅游团空降了一样。   箱根温泉位于神奈川县的西南部,离东京90公里。听忍足说,那家旅馆的地势比较高,还能看到远处的富士山。要是下过雨之后的清晨,富士山上会有轻轻寥寥的烟雾,看起来就像是白云出岫般。   “听你说得神乎其神的,真有那么美?”   江崎怀疑似的瞥了瞥忍足的笑容。   “我和家人一起去过,真的不错。富士山晚上的夜景更美。”仓木说。   “看吧,阿若都这么说了。”忍足笑。   “阿若不是你叫的。”江崎洋装鄙视。   秦初荷歪着脑袋,一手托着下巴望着车窗外不断路过的风景。   “夜景啊,我更期待夜景呐。”   到了目的地之后,几人很快领到了房间的钥匙。   秦初荷自然是和仓木江崎在一间。旅馆的房间很大很干净,比较有年代感的装潢很好的和现代家具融合在一起。在窗边,稍稍偏一点头就可以看到远处的富士山。   在收拾了下东西,休息了会儿之后,几人一起吃了晚饭。   席间,江崎还小声问秦初荷怎么原佑那姐控没跟过来的,这次又是有迹部一起来,那小鬼不跟过来没道理吧。   “周末他那个俱乐部和大阪的某个俱乐部有个交流会,原佑是他们的大将肯定要被叫去的。其实说起来就是一群小鬼的联谊,交流会什么的也是瞎扯淡。”   秦初荷喝了口茶,面带浅笑,那语气里听上去就像是妈妈桑一样。   “哇,有你这么说自己家亲弟弟的姐姐也是蛮厉害的啊。”   江崎捂嘴笑,要是被原佑听了去,他姐姐说他去联谊肯定是要炸毛的。   秦初荷轻笑起来,不禁自动脑补起她那个弟弟一脸气鼓鼓的样子来,真是又可爱又好笑。   “哎对了,我跟你说啊,我听我那个艺术团的学妹说原佑最近好像和某个女生走得特别近。说不准啊他说的交流会,就是和那个小女生‘交流’呢。”   江崎一手遮着嘴,很是鸡贼地和秦初荷说着原佑的八卦,看起来像极了那菜市场互相讲哪家哪家女儿半夜不回家处了个社会小混混作对象的大婶模样。   秦初荷‘咦’了一声,随后又弹了一下江崎的脑门。   “那小子都还没这方面意识呢,你听谁瞎讲的。乱嚼舌根可是会自讨苦吃的噢!”   对原佑还是很了解的秦初荷,还是知道原佑那小子的。原佑可是从来没有答应小女生们对他的告白,并且对这种事情还是一窍不通,也懒得去明白。那小鬼虽然有不少朋友,但是大多都是男生,女生的话也都是那种很铁的哥们类,不会有这样的心思。   更何况秦初荷还曾经亲眼见过她家弟弟是怎么拒绝人小女生的。   “原佑君,那个那个我喜欢你,请和我交往吧!”   小女生是这样说的,当然她之前还讲了一堆陈词滥调的话作为铺垫。   结果,原佑那小子搔了搔他的一头棕法之后,眨巴眨巴眼睛。   “啊咧,你说你是谁来着的?”   这笑死人的天然呆愣是让那个小女生顿时两眼泪哗哗,掏出小手绢捂着眼角就飞奔着离开了。   “啧,你家原佑好歹还喊我一声江崎姐,我这叫关心儿童知道吧。”   江崎摸了摸额头,发出嘶嘶的吃痛声继续和秦初荷做思想交流。   “你现在这个样子让我想到了学校老师找早恋孩子的家长谈心。”   秦初荷不理会江崎那丫头的八卦,夹了一块肉送进嘴里细细嚼着。   结果坐在江崎旁边的向日听到了些什么,于是也凑过来,好奇的问两人,“什么什么?是谁早恋了?原佑早恋了?你们在讲笑话?”   “你几个意思啊。”秦初荷瞥了眼向日。   虽然原佑那小鬼暂时还不可能处对象,但是你说我们家老弟处对象就是笑话,你这话讲得也未免太损了吧。   “啧啧,我的意思嘛,就是你们在讲什么啊?”向日依旧不死心,笑眯眯地问江崎。   江崎干咳了几声,和向日耳语了两句话。   “咦?真假的?”向日立刻亮起他那明亮的声音。   在秦初荷投去鄙夷的目光下,向日惊讶地问她,“原佑其实是猫系?”   “哈?……不,是犬系。”   秦初荷的嘴角抽了抽,看了一眼镇定自若吃着饭的江崎左拉。   “对了青池,话说你家那只肥……咳,那只猫为什么叫Coffee啊?”   提起猫,忍足想起来一直想不通却老是忘记问的问题。当然,刚才他差点说错了话,虽然大家都明白,但是改口之后还是比不改口要顺耳一点的。   “那是因为Coffee会喝Coffee啊。”秦初荷说。   “啊咧?”   “意思是,那只肥猫第一天来初莲家的时候,初莲顺手喂给它Coffee,它意外的喜欢喝。所以就叫Coffee了。”江崎补充。   “喂,你是连改口都不愿意改了吧。Coffee虽然很胖啦,但是那也是即将会变成肌肉的脂肪好吧。”秦初荷为自家猫咪反驳,虽然她也很承认Coffee很胖这件事。   “你家Coffee哪是胖啊,本大爷抱着它就跟抱了一小孩子一样。”   坐在忍足旁边的迹部抬眼瞧了瞧秦初荷,提起Coffee不免说了几句。   “那意思就是,迹部你抱着青池家的Coffee就像奶孩子一样咯?”   忍足忽然脑筋急转弯,说出来之后就痴痴地笑起来,这画面真是太美了,他有机会是一定要见识一下的!   “什么奶孩子?忍足你已经没有说话的权利了!”   迹部乜了眼好友,轻斥。   “那就是说迹部你和青池一起奶孩子咯?哇,这画面感太强烈了!”   在忍足那充满想象力的说辞之后,宍户脑洞大开,神补刀。   “宍户学长,那是奶猫咪吧……”长太郎默默地说,但是这话还不如不说!   “哇,迹部会长抱着青池姐家的孩子奶猫咪耶!这画面!太凶残!”   宇多田雨名这时还插了一脚,结果这话立马变得奇奇怪怪起来。什么叫抱着青池家的孩子奶猫咪?那到底是奶孩子还是奶猫咪?   “什么鬼?话说迹部奶孩子你们应该早就见过了吧!喏,那不就是!”   秦初荷朝吃着吃着就睡着的慈郎扬了扬下巴,很机智的把话题直接刺在迹部奶孩子这件事情上,迅速撇清了关系。   迹部嘴角抽搐了几下,当初是为什么要犒劳这些不知趣的家伙的啊?啊恩?    ☆、温泉play   一顿脑洞大开的晚饭之后,大家回到各自房间玩闹起来。当然,也有吃饱了撑着的几个家伙在玩将军游戏。   秦初荷和江崎很是惊讶地看着宇多田被逼着抱起慈郎之后,感慨万分。   这些家伙是玩上瘾了吧!   在看着他们几人玩将军游戏好一会儿之后,江崎和秦初荷两人回房间休息了一会儿,又聊了会儿天之后带上旅馆提供的浴衣去泡温泉。   “阿若,你非得把漫画书带过去看嘛。”   江崎在看到仓木篮子里的漫画书之后整个人彻底无语了。   “只是顺手嘛。”仓木咕哝。   在简单的洗净身子之后,裹上浴巾走到外面的露天温泉处。有两个圆形池子连在一块,热气水雾缓慢地从池子里腾升起来,在接触到更高的空气时变得轻轻寥寥起来。   宇多田和水越已经泡在了一个池子里,在看到江崎三个之后打了声招呼。   伴随着‘哗’的水声,仓木先用温泉水泼了身子之后就慢慢地进到另一个池子里。江崎在看到仓木那丫头还真的伸手去拿篮子里的漫画的时候就呆了。   “阿若,我和漫画哪个重要!”   江崎一边扯开浴巾,一边调侃似的说着。在冲了身子之后也进去温泉池子里了。   按照日本的习俗,泡温泉是不能穿衣服的,□□的泡在池子里,感受最原始最自然的温泉疗养。   这和中国洗大浴场有什么区别。   秦初荷在心里再一次吐槽,之前留学的时候被学姐拉着去泡温泉,在看到学姐□□的站在她面前冲了身子泡进温泉里,她真的还震惊不小。   水越是知道这个规矩的,所以不去看她们入浴的过程。但是轮到秦初荷的时候,水越还是不自觉的抬眼看了她一眼,温泉水从白皙的肌肤上滑落下来,那曼妙的身姿慢慢地淹没在温泉池水里。   虽然隔着寥寥的雾气,但是在看到秦初荷的身体之后还是有些脸红心跳的。水越慢慢没下了脖子,眼神又不自觉地瞥了瞥另一个池子的秦初荷。   宇多田慢悠悠地移过来,凑近水越银奈,一脸坏笑。   “水越姐,你刚才看到青池姐的裸体了嘛!”   水越的脸颊上立马浮上一层红晕,没有当即回答。那样未免有点失礼了吧!   “哇,青池姐的身材真是太棒了!”宇多田嘿嘿地奸笑两声。   随即地,她又移到靠近江崎她们池子的边上,扒着围绕的石头伸长脖子看着秦初荷,那姿态活像是个专门偷窥女学生的变态大叔。   “江崎学姐,青池姐的身材超级棒啊!”   宇多田那一脸笑意猥琐中透露着猥琐,还是猥琐。   江崎左拉移过来,嘿嘿地笑,故意压低声音说着,“那可不!我们之前去海边的时候所有人看到我们家初莲的泳装之后眼睛都直了!”   仓木离她俩很近,于是听到了很是淘气的对话之后移过来。   “小宇,仓木学姐跟你打包票,那次去海边所有的男生包括我们这些女生都盯着我们家初莲的泳装看呢!”   “哇~早知道我也跟着去了嘛!”   宇多田开始后悔起来暑假的时候去德国和水越一起做交流进修,要是跟着她的青池姐去海边的话,这福利可真不小啊!   “这丫头平时穿衣服不怎么看得出来,但是那身材绝对是模特级别的!”   江崎咂咂嘴,感慨自己咋就没那种好身材的。   “谁叫初莲他老爸从小教她格斗术,这身上是半点多余的脂肪都没有的。该胖的地方胖,该瘦的地方瘦。但是又不像那种肉番里的那么夸张,真的是恰到好处得曼妙啊!”   仓木摇摇头,也感慨起来自己怎么就不像那家伙一样呢。   提到这里,宇多田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变得义愤填膺起来。   “对啊!我记得和青池姐共事的时候,青池姐每天都会吃好多的甜点,什么草莓蛋糕什么草莓布丁什么糖果之类的,但是也没见着青池姐长点肉啊!”   “还不止呢!那家伙每天中午都要吃肉,每天必须要肉肉肉!要是吃不到还要去福利社买鸡腿和炸鸡!”   “喂,这家伙是吃饱了也还是会去买福利社买鸡腿好吧!每次一下课都能瞧见她在吃吃吃!话说初莲去巡视的时候嘴里还老是叼着根棒棒糖吧!”   “哇靠!这世道这么险恶啊!青池姐这是明摆着吃不胖的命啊!”   “我跟你说啊小宇,以后找这种家伙做死党简直要三思而后行!每次我问她在干嘛的时候,十有八九都回复我说在吃东西。简直禽兽啊!”   “话说初莲这货是典型的吃货!我想起来了,之前暑假里左拉你去事务所练舞的时候,初莲就时不时拽着我去池袋吃中国菜!好家伙,一点一大桌!我都吃撑了,那家伙还在吃。”   “哇靠!青池姐怎么会是这种人啊!太过分了!”   结果那三个人从猥琐的意淫秦初荷的身材转而疯狂吐槽秦初荷吃不胖这茬事,这吐槽的声音大起来之后秦初荷是肯定听得到的。   其实之前的话她也听到了,毕竟空间不大,那几个以为自己听不到,故意用奇奇怪怪的调子说话,不听到才怪!只不过嘛,那种话左耳听右耳出就算了,但是后面那吐槽她是禽兽这话就听不下去了。   “想让我一个飞踢把你们仨扔到男士区吗?”   秦初荷半眯起眼来,那敷在头上的冷毛巾配合她鄙夷的表情看起来尤为搞笑。   “啊哈哈,我们说着玩呢~”   江崎立刻摆摆手赔笑,秦初荷的身手她可是见识过的。搞不好,她真能从这里把她们仨甩到隔壁男士区去。   “不过话说回来,青池姐,为什么你身材这么好啊!”   宇多田扒着石头边儿隔着一池问秦初荷。   “嗯?好吗?我没觉得啊,只不过不怎么长肉罢了。”   秦初荷这话说得平平淡淡,但是却引得那边几位少女一致的鄙视。   “喂,我们还想不长肉呢。你说的居然这么轻飘。”仓木不满。   秦初荷晃过去,悠哉悠哉地抓起仓木和江崎的手放在自己的腹间,包括一旁的水越都惊呆地望着她。这是要主动要求肉搏?太十八禁了吧!   “仔细摸,感受到了什么?”秦初荷这话说得别有歧义。   “哇靠,青池姐你怀孩子了?!”宇多田大惊失色。   “滑嫩嫩的……”江崎脸颊一红。   这么近距离其实真的算得上是看遍她这个好友的娇好的身材了。秦初荷嘴角一抽,拜托你丫能别红着脸吗?‘滑嫩嫩’这词听起来怎么那么□□啊!   “不对,是腹肌!”仓木意外地镇定。   秦初荷挑挑眉,晃到一边,拉开些距离,“嗯哼,所以说啊我才不会长肉的。”   “我勒个去!初莲你有腹肌?怎么看不出来!再给我摸摸!快给我摸摸!”   江崎惊讶起来,但是那声音怎么听怎么猥琐变态。   “摸你大爷!”秦初荷一脚轻轻拱开要扑过来的江崎。   秦初荷一手托着下巴搭在石头边上,伸手触摸着水雾,看似很是平淡。   “可能因为皮肤白吧,所以看起来不明显。”   “你这种会遭天谴的话可以不用说吗?”仓木嘴角抽抽。   秦初荷这货是她们仨儿之中唯一一个全身都很白的人,而且真的是属于白皙白净的那种。不过,这也没办法,谁叫人家有白种人的基因呢。嫉妒不来。   不过其实秦初荷本人是真的没有混血基因的,也不知道怎么的,到这里来之后她祖母就变成了纯种的瑞士白种人了。还真的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唉,没办反,这是先天优势……”江崎无奈的叹了口气。   宇多田忽然睁大眼睛,眨巴眨巴两下,“呐呐,青池姐!给我摸一下好嘛!给我摸一下吧!就一下!”   “不要。”   “就一下!就摸一下啊!人家真的很像摸一摸传说中的马甲线啦!”   “No.”   “就一下!就一下!”   “我拒绝!”   话说这四人闹腾之间,水越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泡着泡着忽然就头晕起来。等到仓木‘啊’的一声大惊之后,水越已经彻底晕厥了过去。   宇多田赶紧过去把水越从水里抱起来放到水池边上,秦初荷三人也都二话不说连忙从温泉水里爬起来,匆忙的裹上浴巾,给水越擦拭好身子穿上浴衣。   “我送水越回房间好了,你们想再泡会儿就泡着吧。好不容易来一趟。”   秦初荷穿完浴衣之后,便抱起穿好衣服的水越把她送去房间内。   宇多田看着秦初荷抱着水越的背影,忽然想起了什么。   “话说,青池姐长得这么漂亮,身材又这么好,为什么动作看起来颇有男神的风范啊?!”   “额……的确。”   “初莲这丫头揍起人来更男神……”    ☆、Do u afraid   话说,当秦初荷抱着水越走到她房间的路上时,被泡完温泉的忍足和向日撞见。   忍足张了张嘴巴,瞧瞧这丫头麻溜的动作,那淡定从容的神情,那稳健的步伐,活活一个当代新男神的典范啊!   “青池,你这是……”   “看不出来吗?水越泡晕过去咯,我送她回房间。”   向日嘴角抽了抽,这家伙只比他高一点点吧,怎么抱起跟他差不多高的水越那么轻松的?这不太科学吧!这家伙是女生没错吧!怎么会这样啊!   “青池,你这货能抱得动我吗?”   向日脱口而出,但是随即地,他自己也吃了一惊。于是涨红着一张小嫩脸,看起来再也憋不出一句话的样子。   “废话那么多干嘛,我还要先送水越回房。等会试试看吧!”   秦初荷撂下一句颇有男子汉气概的话之后便抱着水越走了,给两人留下一个豪迈又意气风发的背影。   “岳人,话说刚才青池都没有让我接手呢……”   “啊,她显然把自己当男人看了吧……”   <<<   秦初荷给水越铺好床垫和床褥之后,将她轻轻放在床褥上,盖上被子,便潇洒的走了。其实刚才也只不过是条件反射而已,对她而言这些小丫头真的也就只是小丫头而已,当然除了和自己玩的很好的那两位。   所以从一个年长者的角度出发,照顾小丫头是应该的。至于能抱起水越,一来是因为水越很轻,二来她好歹也经常和青池客袏练习格斗吧,这点力气还是有的。   在秦初荷悠哉的回到房内的时候,发现那俩家伙都不在。于是便去忍足那里晃一圈,说不定那俩家伙在那儿和忍足他们唠嗑呢。   “哇靠,是真的哎!仓木姐和江崎姐还摸了青池姐的马甲线呢!你们是不知道,青池姐的身材有多棒!” ——宇多田   “恰到好处的性感。”——仓木   “我在意的是为啥初莲能抱得起水越,还走得一路潇洒。”——江崎   “我们刚才也瞧见了。”——忍足   “左拉,你去摸青池那家伙了啊……”——向日   “你们都在温泉池里干什么?真是不华丽的一群女人!”——迹部   “迹部,你甭说。要是你瞧见我们家初莲那身材,肯定流鼻血!”——仓木   “他不是在海边的时候就见过了嘛。哎哎对了,话说你和初莲那晚有没有做什么事情啊?啊哈哈哈,说来听听啊。”——江崎   “哪有什么不华丽的事情发生!”——迹部   “什么什么?迹部会长你和青池姐睡了一晚?咦!这么刺激!”——宇多田   “都是这群不华丽的家伙搞的鬼!”——迹部   “快点说给我听听啊!”——宇多田   “你们这群家伙在我背后乱嚼什么舌根!”   秦初荷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那群混蛋在非议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顿时不禁额角抽搐。这群小鬼也真是的啊!   “啊咧,初莲啊,啊哈哈哈,”江崎立刻搔了搔头发,一脸傻笑,“没什么没什么。”   “我其实挺好奇的是,青池你能不能抱得动岳人。”忍足笑了笑。   “喂,侑士!刚才我只是下意识的说了而已嘛!不用当真的吧!”   向日立马脸一红,粗着脖子叫起来。这成何体统啊!再说还当着左拉的面,要是那家伙真能抱起自己,岂不是太丢脸了!   “向日你多重啊。”秦初荷还真的问了,这意思是打算试一试。   “48kg啊……”向日弱弱地回答。   其实他只是身高矮了点而已,不然也不会就这点重量的!和忍足,迹部一比,这重量很尴尬啊!   “啊这样啊,那也不一定抱得起来。虽然说人可以抱起比自己重的东西,但是我还真没抱过比我自己重的……”   秦初荷这时候开始嫌弃向日略重了。虽然向日比自己要矮一点,但毕竟还是小伙子。在向日面露窘色之后,秦初荷想了想,还是稍微意思点吧。   “也许可以背你试试看。”   “不用了……伤自尊了。”   向日默默地窝在窗台前的沙发上,望着窗外,做出很是惆怅的样子。   这……   秦初荷囧。话说要我抱你的是你吧,不要我抱的也是你吧,那我说背你一下怎么了嘛,干嘛做出一副我有多践踏你自尊的样子来啊!   江崎望望笨蛋竹马,傻笑起来,“嘛嘛,小岳还真是调皮。”   向日轻哼了声,没有理睬诸位。不过那画面感看起来特别可爱。一个红发妹妹头的少年蜷着身子窝在沙发里,装出一脸惆怅的望着窗外的富士山,还傲娇地轻哼。   “啊哈对啦!我们一起进行试胆大会吧!反正晚上又没事做的!”   会闹腾的来了。宇多田这丫头鬼主意可多着呢!别看她平素里就光看狗血的家庭伦理剧,但是确实是个闲不下来的主儿。   “咦?好呀!”   仓木一口答应下来,她一向对幽灵什么的伦理乱神之说很感兴趣的。   “试胆啊……这个嘛。”江崎开始纠结起来。   “江崎,你不会胆小吧。”   忍足打趣,这看起来着实有点像激将法的前奏。   江崎看了看朝他们露出期待目光的笨蛋竹马,于是立刻说着,“那我要小岳陪我一起!阿若这家伙看到幽灵就想扑过去,这比鬼还要吓人!”   “喂喂。”仓木不满,瞥了眼江崎。   “迹部你呢?”忍足问。   “本大爷当然不会怕这些东西的!”   迹部轻哼了声,撩一下头发,那扬起来的调子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   “青池姐?”   宇多田用一种期待的目光望着秦初荷,紧接着所有人都望向她。   秦初荷有些尴尬,其实她也不是怕啦,只不过之前她一直认为世界上是不存在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但是这时光倒流穿越时空的事情都发生了!还有什么事不可能发生的呢!   “额呵呵……我那个,嗯,照顾水越!”   <<<   夜幕渐渐降临,星光如碎钻般努力地发出自己仅有的光芒,皎洁的月亮用那宽容的银辉安抚着大地。晚风吹过,带来一股淡淡的草药味和硫磺的味道。   秦初荷望着面前那一汪被风吹过沙沙作响的小森林,欲哭无泪。   那些家伙怎么可能放过一次可以瞧见秦初荷怂样的机会呢?即使秦初荷百般无奈,甚至一哭二闹三上吊,还是被仓木和江崎两人拎着衣领拖出了旅馆。   长太郎瞧着秦初荷一脸抽搐样,很好心的说,“要不青池学姐,你还是回旅馆歇着吧。”   “长太郎,说得好!”秦初荷朝长太郎伸出大拇指。   但是当她刚转身走一步的时候,就被仓木揪着衣领。   “想跑?不可能!”   宇多田这时候蹦出来,一手拿着手电筒指着山坡顶上的那颗被灯光照耀着的大树。   “喏!大家一起出发!到了那颗大树就算成功了!”   “哟吼!——”   话说那几人刚走进树木丛中的时候,江崎就一个劲儿的黏着笨蛋竹马。向日虽然有点心颤,但是身边有江崎,还是装出一副我不畏惧的样子来。   仓木若水则兴奋地走走看看,这里瞧瞧那里也瞧瞧,活脱脱一精神病的症状。   “喂,长太郎,害怕的话拉住我的手臂就好了。”   宍户看了一眼长太郎,但是那声音听起来却是有点颤抖。   “是!”长太郎一脸兴奋,抓着宍户的手臂,“宍户学长,不用怕的!我一点都不害怕的哦,我很喜欢晚上的森林呢!”   其实宍户你害怕就直说好了,非得说成个长太郎害怕。那孩子看上去明明是一脸兴奋和怡然自得好吧!忍足腹诽。   成海佐介一手拉着宇多田一手拉着上木季原,搞得像一家三口出去郊游一样!上木淡定的继续往前走,成海则屁颠屁颠的跟着。生怕上木丢下他不管了。   桦地留在旅馆照顾在温泉里睡晕过去的慈郎,还有水越。所以迹部大爷忽然觉得身后多了一个人跟着他的时候还真以为是鬼,回头一看,原来是一脸怂样的秦初荷!   试胆大会一向是不会有一群人真的一起走到底的。一般情况下,总会在半路出点岔子,结果好友便被这试胆大会无形的‘不可抗力’给分开走了。   忍足走在前面,当他回头的时候发现人都不见了。就留下一日吉还有前面欢快的仓木。其实,看到仓木也在,这比遇到鬼还恐怖好吧。   宍户长太郎和向日江崎自动组成小分队,一起走着。宇多田和上木还有成海也不知走到哪里去了。剩下的嘛,就只有一直跟在迹部后头扮演‘桦地’的秦初荷了。   “我说,你给本大爷走到边上来!不要跟在后头!”   迹部终于受不了了。秦初荷那二货一直躲在他身后,时不时的探出个脑袋看看前面的路,继续跟着他走。这不被鬼给吓死,也要被这货给烦死!   “不!我这是在角色扮演!”秦初荷一本正经的回答,“我在扮演桦地!”   “你脑子没病吧!真是不华丽的女人!”迹部轻斥,哭笑不得。    ☆、However,I`am here.   要说这试胆大会吧,其实是日本学生很爱玩的一项游戏。特别是有男有女的时候。这比传统的看恐怖电影效果要好得多。女生往往害怕得要死,男生此时就要充当王子般的人物保护女生。   当然,也有情况逆转的。   “啊呀,日吉忍足,不要贴我这么近嘛。这样万一有外星人我就赶不上和他们会面啦。”   仓木用那手电筒到处照,很是悠闲。   本来吧,忍足是不害怕的,但是仓木那家伙拿着手电筒到处晃到处照,要知道晚上的森林树木啊被灯光匆略的一照往往都会有别样的恐怖感的。   日吉干脆一手抱住忍足的手臂,“忍足学长,你跟紧你爹的姐姐的表哥的三姑的弟弟的外甥的七舅的女儿喔!不然我要是被丢在这里怎么带领冰帝登上全国的顶峰啊!”   “喂喂,话说这个时候为什么还要用我爹的姐姐的表哥的三姑的弟弟的外甥的七舅的女儿来形容这个恐怖的家伙啊!”忍足吐槽,“还有啊,你带领冰帝登上全国顶峰跟这个有什么关系啊日吉。”   话是这么说,但是忍足他还是紧紧地跟着天不怕地不怕的他爹的姐姐的表哥的三姑的弟弟的外甥的七舅的女儿,就怕他爹的姐姐的表哥的三姑的弟弟的外甥的七舅的女儿扔下他不管了。   <<<   晚风吹过这个葱绿的山坡,树木的叶子间发出沙沙的声音。这要是放在平常,秦初荷是不会怕的,但是现在她正走在这森林小路上,不怕怎么可能!   迹部很淡定地打着手电筒走着,还时不时回头瞧瞧平日里嚣张惯了现在却一脸抽搐的秦初荷。其实,看到这样的反差还真的是蛮好笑的。   小溪匆匆地在迹部面前流过,月辉从树荫交叉间落在溪水上,看起来还挺幽静的。   “前面有条小溪。”迹部停下脚步,回头对秦初荷说着。   “啊?哦。那那那你和我一起过啊。啊哈哈,多开心啊,一起荡起双桨啊!”   “你疯了啊?”   迹部嘴角抽搐,秦初荷那一脸吓惨的样子忽然傻笑起来,真的特别像人家精神病科里跑出来的病人。   “我先过去,在对岸接你。”   迹部借着手电筒的光线看清了小溪,不是很宽,中间有两块石板,是很容易就可以过去的。只不过他身后的那个人嘛……   迹部摇摇头,叹了口气,三步跨过去。   “啊!迹部!你这小子怎么先过去了!”   等秦初荷反应过来,迹部已经在对岸用那手电筒照着溪水的石板了。   “别啰嗦,踩着石板过来就行了。”   秦初荷哼唧了声,借着光线看清楚了石板。在她勇敢的踏出第一步的时候,忽然觉得也不难,第二步踩着第二块石板。   一步两步,似魔鬼的步伐~ 哟~   忽然,秦初荷自动脑补起来曾经被逼无奈听过的一首很无厘头很雷人的歌,而且还是那种一听就忘不了的!   正当秦初荷迈出第三步‘魔鬼的步伐’的时候,一阵阴风呼的从湖面上吹过来,秦初荷一个抖索,而此时,一条小黑鱼‘噗咻’的一下跃出水面。   “啊!——”   秦初荷脑部神经陡然断裂,伴随着那声不太嘹亮的叫声闭着眼睛一下子越到对岸去。而在对岸的迹部则惊讶地看到秦初荷那二货直直地朝自己扑过来。   “这是什么鬼啊……哼嗯嗯——”   秦初荷闭着眼睛哼唧起来,一脸苦逼。那声音听起来像极了刚才她见到的不是小黑鱼而是一只巨型怪兽一样。   “那不是鬼,那只是条鱼而已。你这个笨蛋。”   迹部轻斥,带着那无奈的笑意看了看匍匐蜷在他身上的秦初荷。但是随即地,他看到秦初荷低垂的领口,顿时脸一红将头瞥向一边。   “不会是这里的鱼神吧!不会吧!”秦初荷紧张起来。   这穿越时空的戏码都发生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话说哪里有大半夜还跳跃的小黑鱼啊!而且小黑鱼本来就很不吉利啊!   “怎么可能。”迹部红着脸轻斥,没有去看还趴在他身上的秦初荷。   从他那个角度,完全真的是可以看到什么的,但是他作为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绅士是绝对不会做这种偷窥的行为的!虽然那加快的心跳已然暴露了他的烦躁。   晚风吹散月光四周的闲云,月辉落在迹部那娇好的侧脸,十分的清冷华贵。   秦初荷愣了一下,凑近迹部,这个动作使得迹部的红晕更加有些扩张的趋势。   “你干嘛?!”   “迹部,你长得真的蛮好看的。”   秦初荷的气息萦绕在他的下颚周围,暧昧的姿势和那诱人的气息,在这光洁的月辉之下平添一分朦胧的美感。   迹部的眼神飘忽起来,瞄了眼秦初荷那欣赏的目光,又不自觉的红了脸。随后又单手撑着地面直起身子来,秦初荷顺势靠在了他的怀里。   “你在意的点不对吧。这个时候还想着调戏本大爷?你还真是的!”   迹部轻斥,随着那温暖的身体离开他的胸膛前,飘渺的冷静和理智又极具凝聚力的迅速回到了他的大脑里。   “哦对哦!那小黑鱼!你说它会不会真的是鱼神啊!是不是这里的水神土地神之类的?”   “肯定不是。”   迹部无奈地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又拉着秦初荷站起来。   看了眼被月辉照耀下的秦初荷,不由得想起之前在海边那晚。   她真的是很精明,但是在某些方面又笨拙的要命啊。   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敢打混混敢翻墙,但是却害怕鬼怪。倒在他身上的时候只注意那无聊的小黑鱼,自己的形象都不顾及一下。要是今天是别人的话……   迹部轻哼了声,撇了撇嘴,用那别扭的声音说,“别再跟在本大爷身后了,害怕的话就抓着本大爷的手。”   “嗯?”   秦初荷愣了一下,看着迹部半乐意半不乐意的样子,朝她微微伸出手。在那清冷高洁的月辉之下,那别扭傲娇的神情一览无余,但是却让人感到很欣慰。   “嗯!”   巧言笑兮。   她走过去握住他那双有力干净的大手。   <<<   回到旅馆已经是9点多了,几人在忍足和迹部的房间里闲聊了一会之后就又各自回房准备洗洗澡休息了。毕竟那一路山路走下来,又累又脏的,还是回去洗澡睡觉的好。   “诶?水越姐你醒啦。”   宇多田刚回到屋子里就看到水越百无聊赖的看着电视节目。   “嗯,”水越应了声,看着宇多田从行李包里翻出换洗的衣服,又问,“你们去哪了?”   “哦,我们去玩试胆大会啦!从那边的山坡上走到山坡顶哦!可刺激了。”   宇多田一边说着,一边打开浴室的门进去洗澡。宇多田的声音被水声没去了不小的音量,但还是听得清楚。   “水越姐我跟你说啊,阿海他原来很怕鬼呢!还有噢,江崎姐一直粘着向日学长,特别搞笑!就差要骑到向日学长的肩上了。仓木姐是一点都不怕呢,听忍足学长说仓木姐倒是把他和日吉吓了不少次。宍户学长也真是的啊,明明是自己害怕偏说成长太郎害怕。”   水越细细听着,但是还是没有听到她想听的那段。   “那迹部那只孔雀呢?吓坏了吧!”   水越的话里掺杂了微妙的戏弄,但是却只是假意而已。   “迹部会长?他可不怕!倒是青池姐一脸惨白。你也知道,青池姐本来就白,才开始的时候那脸比鬼都恐怖。不过后来她跟着迹部会长一路,好像也没怎么害怕了。”   “啊,这样啊。”   水越不走心的应了声,还是很在意的吧。   等宇多田洗完澡,擦拭着头发走过来坐下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什么。十分八卦地坏笑两声,对毫无心思看电视节目的水越面露奸笑。   “对啦,水越姐,告诉你一件事哦。是我今天从江崎姐那儿听来的!绝对是猛料!你可别告诉五十岚学姐哦,不然我肯定要被追杀的。”   “嗯?什么?”   “还记的迹部会长他们去海边的事情吗?”   “嗯,怎么啦?”   “好像迹部会长和青池姐睡过一个晚上耶。哇~听起来是不是很刺激!好像是因为将军游戏输了,所以才被逼两人同睡一张床!”   水越忽然意识到自己对于迹部的感情远不止那曾经的青梅竹马。原来,真的只有当知道自己喜欢的人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才会发觉自己有多喜欢一个人啊。   真是可笑。   心里的酸涩涌上来的已经不再是一两滴,而是像极了她在德国淋的人生第一场雨。那天她独自走在街头,忽然下起了暴雨。恐怕那个时候她的暴雨却是别人的甜言蜜语吧。   不由得,水越的嘴角泛起一丝笑意。但是那只有自己知道是苦涩的味道。   “对吧,很好笑吧!迹部会长居然还真的答应了!”   身边的宇多田似乎没有意识到水越的那抹笑容是怎么样的滋味,自顾自的笑嘻嘻起来,起身去卫生间照镜子去了。   <<<   “阿若,你在和谁发短信啊?”   江崎倒在床褥上,看了一眼仓木,翻过身趴着。   “你猜。”   仓木简单的回了一句,将手机合上放在枕头边,在江崎边上睡下来。   秦初荷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和两人说了声之后便关了灯,借着月光睡在靠着仓木的床褥上,舒舒服服地长舒了口气。   “啊~今天玩得可真痛快啊。”   “你不是被吓惨了嘛。”仓木撇过头看了一眼秦初荷。   江崎忽然想到了什么,一个探身压在睡在中间的仓木身上,眼睛盯着秦初荷,面露坏笑。   “初莲!话说你是和迹部单独走的吧!有没有……嗯?”   “说什么胡话呐你。我怎么可能和迹部有什么啊。”   “左拉,你这是要压死我啊!你建议你赶紧去减肥好吧!”   仓木嚎叫着,将江崎的前半身推回她自己的床褥上去。真是烦死了,刚安稳下来就像一个鲤鱼打滚一样压在她身上。那气魄简直了得啊!   江崎缩回身子,哼唧了两声,嘟囔着小若水不爱她之类的胡话。   秦初荷嗤笑,又侧过身来,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嘴角流露出浅浅的笑意,不禁又想起那段在树林间的对话,在小说里常常见到的俗不可耐的对话。但是,其实有时候听起来是很让人心安的。   “你害怕?”   “……嗯。”   “握紧我的手,本大爷在呢。”   <<<   “小景,还不睡吗?”   忍足很是骚包地做了个撩人的姿势,那半露不露的胸肌似乎就是要显给迹部看的。   迹部乜了眼好友,没理睬他。借着月光走到窗户前,倚靠着沙发,侧身望着窗外的月亮,以及在月辉下皎洁的富士山顶的雪。   白净的手指轻轻握着一杯无酒精的香槟,在月光的照耀下,金色的香槟被涂上一层美丽的银色。   “小景,你的侧脸很值得欣赏哦。”   忍足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似乎总是藏了很多的秘密与不可预见,那婉转的音调里在这月辉中平添了一分耐人寻味与凌厉人心。   香槟在迹部的唇间细微流动,放下杯子,迹部看了一眼忍足,轻笑了声。   “你这个点说这种话,难不成是在挑战本大爷?”   玩笑似的声音伴着清净的月光飘到忍足耳朵里,忍足亦是轻笑。   “哦?可惜小景你已经先被人挑战了呢。”   迹部的发丝沾上月光的银辉,那白净俊美的侧脸在这月夜中如画般精美,手指间都似乎有月色的光点跳跃着。   迹部没有说话,只是浅浅的一笑。   挑战吗?那可不是一两次了啊。    ☆、Coffee勇闯冰帝之三吓猫胆惊奇   冰帝的升学体制是从幼教部一路升到大学部,按道理来说如果不犯很大的错误的话,等于在踏入冰帝幼稚园的时候已经一只脚踏入了冰帝大学。   冰帝大学在日本大学里也算不错的,但是冰帝的学生往往会更倾向于留学或是更好的高等学府。高中升入大学,这个是有可变性的。不过,之于幼稚园到高中这三个阶段基本上是没什么可变性的,除非需要转学或留学。   所以,对于初等部三年级的学生即将升入高等部来说,也没什么多大的事。无非是最后有一场综合性的测验。到了冰帝高等部周围人也差不多都是原来认识的。   从九月到次年三月,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   其实从初中到高中毕业,这几年最青春的光阴是过得最快的。一眨眼,六年就很快过去。等到回过头的时候,还会惊讶自己原来走了这么长的路了。   窗外的天空很蓝,卷云漂浮,阳光适宜。   九月的天气应该说来是夏末秋初之时,这个时候人是感到很舒服的。天不冷也不热,校服衬衫外套上西装,或者直接在衬衫外穿一件针织衫也正好。   国文老师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讲起课来总是带着一种古板严肃的腔调。他一手捻着粉笔,一手执着课本,满口的一串听起来生硬的文字和辞藻。   秦初荷呆呆地望着课本,又看看那老师。   这国文课还真是学不好啊!   虽说她曾经为了留学学过一年的日语,又在日本生活三年,但是这国文课对她来说还是很枯燥的。毕竟又不是她自己的母语,听着听着脑子里就开始跳戏了。   看来以后还是选理科得了。   秦初荷暗自做了个决定,默默地在国文课本上涂鸦起来。画着画着发现自己又画得不好,于是干脆一股脑的圈了几个圈。   秦初荷一手托着下巴张望着前排的同学们,正巧,秦初荷刚朝前面望去就看到江崎在桌子下扒拉着手机,看样子是在打游戏。仓木则是在那国文课本下藏了本漫画书,津津有味地看着,丝毫没有顾及国文老师那勤勤恳恳的讲课。   其实大家根本就没有要听国文课的意思吧……   想到这里,秦初荷不由得暗自轻笑。她以前也常常看到叶宋那白痴在语文课上吃东西呢,而且还不忘在老师转过身走向黑板的时候,隔着两组人扔给她一根棒棒糖。   就在秦初荷又开始回忆起过往风云的时候手机震了一下。   [姐姐,大事不妙了!我好像在学校里看到我们家Coffee了!怎么办啊!]   我靠!   秦初荷大惊,张望着窗户外的学校,想要瞧瞧会不会看到她家那只肥猫。   [ 你确定没看错?在哪?]   [ 应该没看错。那么胖的猫只可能是我们家Coffee T^T 我刚才从窗户外望下去的时候瞧见的!在林荫道那边!]   有没有搞错啊!为什么Coffee会跑到冰帝来啊!   秦初荷心里又是不解又是郁闷,看了一眼时间,还有五分钟就下课了。   让人真的是想不明白的是,青池家离冰帝也不算特别近,这Coffee到底是怎么独自跑到他们冰帝来的?   秦初荷一下课就跑到楼下绿化带里和原佑分头找着Coffee。这要是被学校老师捉住送到流浪动物中心去可就麻烦了!   “Coffee—— Coffee,出来啦,吃东西啦。”   原佑拨开草丛瞧了瞧,又仰头张望张望树上会不会有他家的咖啡。秦初荷找了一会儿,默默地去福利社买了鸡腿,pocky和热咖啡,在学校里四处晃着。   “Coffee?吃饭了……”   于是这苦逼的俩姐弟一人手上拿着鸡腿,一人手上端着热咖啡,在学校里到处吆喝着。这画面感活像是俩驱魔的!只不过手上不是符条和铃铛……   忍足刚离开教学楼向图书馆走去就瞧见‘驱魔姐弟’到处吆喝着。   “你俩干嘛呐。”忍足不免好奇的问了声。   原佑一脸无奈,轻叹了口气,“Coffee好像跑到学校里来了。”   “那你俩这么具有魔性的造型是怎么回事……”   忍足看着原佑手里热腾腾的鸡腿,还有秦初荷手里那杯散发着浓浓咖啡香的咖啡,顿感无语。哪个人会用这种方法来找自家的猫啊?   说话间,仓木和江崎从教学楼里跑出来。   “初莲,你干啥呢!在四楼就看到你和原佑跟招魂似的。”   江崎这劈头盖脸的一句愣是把秦初荷雷得个外焦里嫩的。这么叫招魂啊?您老人家瞧过人招魂师招魂了嘛!大白天的说这话不怕真撞鬼啊。   “我家猫好像跑到学校里来了。”秦初荷说。   “哈?就是那只肥肥的Coffee?”   仓木大惊,这也忒神奇了吧!谁家宠物这么具有恋主情结啊!   “不跟你们扯了,我和原佑去找Coffee了。”   秦初荷乜了一眼这说风凉话的四人,拉着原佑走向别处。   “喂,初莲!我们帮你找吧!反正我不想上课啊!”   “我也要去!”   其实仓木和江崎在四楼看到秦初荷和原佑在找什么的时候就想借此机会翘课了。反正下节课是政治经济,不是数理化!   而此时,咖啡正悠哉悠哉的漫步在风景很好的冰帝校园里。这里瞧瞧,那里也瞧瞧。跳上莲花池上的小木桥,看着水面油绿油绿的大荷叶覆盖着,撅了撅屁股想要跳上那荷叶上去。   但是随即地,它忽然想到自家后院里也有这玩意儿。某年它跳上去之后是被原佑‘哇’的一声湿淋淋的捞上来的。   想到这里,咖啡缩回了肥肥的屁股,干脆整个身子窝在那木头桥上,望着那荷叶发呆。一两只小蜻蜓飞过来,一只停在了荷叶里的水珠上,一只蒙头蒙脑地飞向咖啡,稳稳地停在它的鼻头上。   两只猫眼同时将目光缩在自己的鼻头上,看上去很傻的样子。但是很快的,那蜻蜓又‘呼’的一下轻快的飞走了。   咖啡喵叫了声,用那毛茸茸的四肢站立起来撑起厚重的脂肪层,抖抖身上的肥肉。脚步随着那飞走的蜻蜓欢快地走起来。那蜻蜓越飞越高,似乎想要避开这地面上肥肥的生物。咖啡见蜻蜓飞高了,便一撅屁股一股脑的跳跃起来,两只前爪‘呼’的想要抓住它,但是落了空又回到地面上。   此时,一声‘Coffee’飘进它的猫耳里。   咖啡抬起头朝栗色齐肩短发的少女望过去,突然浑身神经一抽抽,撒丫子抛开了。   “咦!那肥猫怎么见我就跑开了!”   仓木满是不乐意,不就是之前去青池家逗了逗它嘛!干嘛跟看到鬼一样的跑开了。   在抖动着身上的肥肉一路快奔之后,咖啡绕到了一棵树边,整个身子瘫软地卧倒在树边休息。刚才那一路跑得,它整个猫的血压都上去了。   那树边的杂草长得很高很盛,咖啡倒在那儿休息几乎很难发现。   咖啡闭目养神,满脑子想的都是上次仓木怎么戏弄虐待它的画面。   “那个那个,凤君,我真的很喜欢你!”   就在咖啡快要进入梦乡的时候,一个女生羞羞答答的声音响了起来。   咖啡两只猫眼刷的一下睁开,从草丛里探出脑袋望着那个被告白的银灰色短发的小伙子。   “啊……这个……”   凤长太郎很是无奈,却又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既想拒绝,又怕伤害女同学的心意。   怎么办呢!怎么办呢!   那张俊秀的脸蛋此时露出纠结又尴尬的神色。心理活动又十分紧张,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女同学的心意。直接说‘不好意思,对不起’之类的会不会太伤人了啊。说什么好呢!   就在长太郎急得脸色涨红的时候,那女同学微微低下了头,神色有些落寞。但是,就在女同学低下头眼神瞥到草丛里那双明亮的猫眼之时,“啊——”的一声尖叫。   同时,咖啡被女同学那一声尖叫吓得身上的短毛竖立起来,慌慌张张地瞪大眼睛盯着转过头来瞧它的长太郎。   谁知长太郎突然一惊之后,似乎任督二脉被打通,立马对女同学说了声‘抱歉’之后一把捞起咖啡飞奔离开。留下那在风中凌乱还不知所措的女同学。   长太郎飞奔着,活像那身后有恐怖的怪兽在追赶他一样。咖啡被长太郎抱着,整个猫身都蜷在他的怀里。先是被仓木吓了一跳,又被女同学的尖叫吓了一跳,紧接着就是这个小伙子捞起自己狂奔,又是吓出一身冷汗。   连遭三次惊吓的咖啡惊魂未定,盘算着还是先离开这个疯狂的小伙子吧!于是用力一跳,从长太郎怀里蹦出去,一溜烟地钻进草丛。   而此时的长太郎一路狂奔着,在见到刚在福利社买完小零食的宍户亮时,没刹得住脚步,和宍户撞了个满怀。   “长太郎!你这是干嘛!”   宍户一脸恼羞地看着扑倒他的长太郎,那张平日里看惯的小脸此时就在眼前。长太郎这家伙整个人跟丢了魂一样的!难不成有教导主任在后面追着?!   想到这里,宍户忽然紧张起来!他刚才翘课来买吃的,不会被教导主任一起抓住吧!   “是秃头来了?!”宍户推开长太郎一脸紧张。   “啊啊,不是啊,是那个D班的女生啊!”   长太郎手足无措的胡言乱语着,那表情活像是见了鬼一般!   “女生?”宍户嘴角抽了抽,“难不成是秃头的闺女?!是秃头派来督查的?!”   长太郎半晌没缓过神来,刚才实在是太千钧一发了!话说起来,真是要感谢那只猫咪啊。要不是它我还不知道怎么回答呢!   想到这里,长太郎看看怀里,愣了一下。   “咦?猫咪呢?”   “什么猫?是秃头放出来督查的猫吗?!是秃头放出来的?!秃头那死老头真的来督查了?!真是烦死了那死秃头!”   <<<   “当美国金融危机爆发,以美元储备为主的外汇储备安全则受到影响。如果美元大幅度贬值,外汇储备将会大大缩水。所以这道题应该考虑的是美国超额发行货币造成美元的贬值,因为这是影响外汇储备安全的最大威胁。”   “回答的很好,迹部同学请坐。”   迹部微微颔首,优雅地坐下。   在迹部的目光随意地掠过窗外的冰帝校园时,忽然眼尖地发现一只肥猫!   这不科学吧!有没有搞错啊!   迹部惊讶地盯着那只走路晃来晃去的肥猫,它看起来整个猫都不是很好的样子啊。不知道是不是被青池家的那俩姐弟带过来的。   但是在咖啡的身子渐渐远离了迹部的视线之后,过了一会儿,秦初荷的身影又出现了。她左右张望着,似乎好像在找咖啡。   迹部的嘴角扬起一丝笑意,笨蛋。   真是宠物似主人形啊!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一句!对!没错!我就是一只银魂厨[doge] ☆、雷雨   “下次再到处乱跑的话,我就把你交给小仓木了!”   秦初荷盯着那一脸憋屈窝在樱花树下的长椅上的咖啡,那家伙现在摆出一副受委屈的姿态来,搞得像是这姐弟俩欺负它一样!   殊不知为了找咖啡,秦初荷和原佑翘了课满校园的找,中午还被各自班导叫过去问话。当然,他们三年B组的堂本班导看上去一副废柴大叔的样子,但是还是很好说话的。   “你们这仨啊没事就扎推唧唧歪歪。其实翘课也没什么的,只是长谷老师很烦人啊!下次要翘课的话不要挑政治经济知道嘛!”   堂本班导说这话的时候无奈的口气中居然还有对她们翘课这件事的满不在乎。   在找到咖啡之后,秦初荷就和成海佐介说了声,先把咖啡安置在学生会会长室,免得它又到处乱跑。   下午上课的时候秦初荷还想了好几种可能,咖啡到底是怎么跟过来的!它那么胖,就算钻到原佑的书包或者是网球包里也不可能看不出来吧!   后来这件事一直成为青池家的未解之谜,大家都不知道这肥肥的咖啡到底是怎么走了那么长的距离,还偏偏很准确的走到了冰帝。   最后一节课的时候,天忽然暗了下来,乌云不知道何时就突然笼罩了整个东京。昏昏暗暗的气氛让人喘不过气来,明明是四点左右的时间,外面的天色就像是到了六七点一样。   教室里开了日光灯,学生们不禁向窗外望了望,看来是要下雷雨了啊。   秦初荷记着笔记,又抬头看看老师刚写好的公式,在课本上将公式画了出来。   “轰隆——”   一个闷雷在云上响起,震耳的声音令几个害怕打雷的女生恐慌起来。教室里渐渐开始骚动,学生们窃窃私语了几句又被老师叫停。   “原佑那小子应该也没带伞吧……”   秦初荷看了一眼窗外的天气,默默地叹了口气。   <<<   仓木和江崎两人隔着窗户看着外面的暴雨哗啦啦地下,雨水打在窗户上,冰冷的。水珠在玻璃窗外滑落下去,许多滴水痕构成很有意境的图案。   “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啊……”   江崎呢喃着,又像泄了气般地一股脑坐在秦初荷前面座位的桌子上,看着窝在秦初荷腿上的咖啡,那只肥猫占足了便宜了吧!   仓木看了看手表,叹了口气,“都等了快一个小时了,居然还没停。”   忽然,路过巡视的成海和原佑向三年B组的后门探进去脑袋。   “姐,你没带伞啊?”   “没有,你带了吗?”   “我带了啊。”   原佑眨眨眼睛,昨天老妈不是还提醒他们要带伞的嘛。他这个老姐在想什么啊!哦,对了,昨天她刚从箱根回来……   “姐,要不你先撑我的伞回家吧。这样干等着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呢。”   “那你怎么办啊傻小子。”   秦初荷笑了笑,这小鬼还真是小笨蛋一个。   “啊对了,学生会里面好像还有多余的伞呢。青池姐,江崎仓木学姐,我去拿给你们吧!”   成海佐介很是好心,现在是学生会会长的他更要帮助同学了。   “好呀好呀,谢谢你啦阿海小弟!”   江崎乐呵呵地朝成海和原佑笑笑,这家伙简直就是自来熟,和谁都能立马称兄道弟起来。   “姐,那你们去楼下等我们吧。我们一会儿给你们送伞过来!”   “啊好的……咦,那咖啡……”   等秦初荷反应过来她一个人要怎么抱着咖啡又撑伞走的时候,原佑和阿海那俩热心肠的小伙子已经飞速地跑向学生会了。   <<<   迹部站在教学楼下,看着那一层层的雨幕,俊秀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和尴尬。这种情况下去叫桦地来其实也没用吧!再说桦地他还要训练。   本来以为等一会儿雨势就会渐小,但是等他看完了一本3厘米厚的书之后居然还没停!忍足那家伙也不知道去哪了,刚才去二楼找他的时候人也不在,说不定先回家了。   “哎哟,迹部。”   就在迹部刚准备给管家打个电话让他送伞过来之类的,后面就响起了江崎左拉的声音。一听这声音,迹部也就知道那抖S三人组全齐了。   “你不会也没带伞吧!”   仓木虽然说得很平静,但是总给人一种她深远淡定的表情下是腹诽的嘲笑。   “喵。”   被秦初荷抱在怀里的咖啡在见到迹部之后,叫唤了声。迹部嘴角抽抽,这个时候这只笨猫不会还要他来个爱的抱抱吧!要是在人少的地方就算了,偏偏还是这江崎和仓木都在的情况下。   “笨猫找到了?真是不简单。”   迹部转移了话题,他看了咖啡一眼,那小家伙似乎觉得迹部没有要抱它的意思,俩耳朵耷拉下来,没精打采地乜了迹部一眼,又缩回到秦初荷怀里。   这肥猫!   迹部瞪了咖啡一眼,还跟他抱上瘾了?!这主人瞧着也不像个会撒娇的人,你这笨猫怎么这么不华丽!迹部轻哼了声,收回视线。   “我家Coffee哪能像你一样笨啊。”   秦初荷轻斥回去,在瞧见迹部被自家猫咪那眼神搞得不开心之后心里窃笑起来。谁让你抱了咖啡三次,这下子赖上你了吧!这家伙可会撒娇了。   当然,迹部和咖啡这段孽缘仓木和江崎是不知道的。所以此时的内心较量只是迹部和秦初荷还有那只爱撒娇的猫咪知道。   “你们在这儿干嘛?又没带伞的。”   迹部轻哼,眼神又不自觉瞥了瞥咖啡。在瞧见咖啡又盯着他看顿时郁闷了。喂,肥猫,你不用这样膈应本大爷吧!爱撒娇的脾性可是一点都不华丽啊!   “你不是也没带伞?”   江崎挑挑眉笑,又补上了一句,“当然,我们很快就有伞了!”   “哦?谁还会千里给你们这些抖S送伞?本大爷还真是好奇!”   迹部勾了勾嘴角,他倒是要看看是谁这么勇敢给她们仨送伞!迹部的眼神又瞥了瞥咖啡,顺带着瞪了它一眼,别给本大爷卖萌!卖萌给没用!没瞧见这儿这么多人嘛!   不过,送伞……   迹部看了一眼抱着咖啡的秦初荷,谁会给她送伞啊?难不成是那个青学的小金毛!哼……这家伙上次不是说和那金毛讲清楚了嘛!她这人怎么回事!   迹部心中不快,瞥了瞥死死盯着他看的咖啡,又瞪了它一眼。似乎想要把对它主人的不满瞪回给这只毛球!   “姐!”   原佑一向欢快的声音响了起来,但是在见到迹部又杵在他姐旁边的时候,目光又不免不悦起来。   “给你!”原佑嘟着嘴巴,将两把伞塞给秦初荷。   “就两把?”秦初荷蹙了蹙眉。   “那要不我和阿若合一把好了。”   江崎这时候出来解围,原佑好不容给她们弄来两把伞,怎么说都应该给他姐留一把吧!   “那怎么行,你和小仓木又不同路,这样不是太麻烦了嘛。”   秦初荷示意原佑把两把雨伞都给江崎和仓木。   “你们俩先回家吧,原佑反正还要训练,我等他一起回去就好了。”   “这……”   就在几人僵持的时候,迹部还不忘和咖啡对瞪,看起来就像是电光火石一般!他俩完全无视了这三个抖S之间的推让,成功进入了另一个次元。   本大爷就不抱就不抱!你瞪就是了!   喵喵喵。   “迹部,你们怎么都在这儿?”   水越从后面走过来,在看到这几人在门口说着话便过来。   “没带伞,等雨停。”   迹部简短了回了一句,又瞪着咖啡。   水越轻笑了声,从身后拿出一把伞递给迹部,“就知道你笨蛋,给你的。”   这话说得怎么那么暧昧呢!   江崎和仓木两人对视一眼之后看看水越,又看看迹部。话说这两人也是青梅竹马吧,嗯,看来有点苗头啊!   “那你呢?”迹部问。   “我有伞啊,”水越笑起来,配上她那得天独厚的面孔就像是天使一般,“我想你大概不会带伞。也是,你从小到大都这副笨蛋样!”   “本大爷还用不着你来批评。”   迹部轻哼了声,傲娇地接过了伞。干嘛要配上一种很了解本大爷的样子!   江崎和仓木暗自惊呼,似乎明白了什么,两人窃窃的笑着。迹部这家伙真是慢半拍!果然是笨蛋!人水越都这么说了,你居然还感觉不到什么?   秦初荷看了一眼迹部那微妙的神色,这家伙还真是傲娇!其实人家水越是特意多带了一把伞,想着你如果没带伞的话可以给你用啊。真是不识好人心啊……   咖啡见迹部撑开伞,又回头看了它一眼。   “喵!”   咖啡叫唤了声就跳下秦初荷的怀里蹦到迹部身上,迹部一惊,下意识的抱起那只和他孽缘不浅的肥猫,那伞也掉落在脚边。   “Coffee!”   秦初荷和原佑同时轻斥。   迹部嘴角抽搐,你这笨猫非得这个时候来跳到本大爷怀里?!真是的!   “Coffee!回来。”   秦初荷盯着咖啡,摊开两手,示意它回来。   “喵呜~”   咖啡还就不肯了,在迹部怀里蹭了蹭,将小脑袋埋在迹部怀里不理秦初荷和原佑。   “哇靠!——”   江崎左拉惊呼,等等,今天这信息量太大了吧!这咖啡可是生人勿近的那种猫,怎么会和迹部那么亲近的?   仓木哼唧了声,“笨猫!明明我和你姐关系比较好吧!怎么跳到别人的怀里去了!”   “Coffee!回来!不然今天晚饭就丢给隔壁的小黑吃了!”   原佑见到咖啡如此亲近迹部自然是满满的不爽!拜托,这是他们青池家的猫哎,怎么搞得像是迹部家的一样啊!再说了,姐姐不是好几次都因为你这家伙和迹部亲近才……   “快回来!笨猫!”   原佑一跺脚,那小脸蛋整个都扭曲起来瞪着咖啡。   迹部看了一眼怀里假装听不见自家主人召唤的肥猫,无奈极了。话说,你这家伙也用不着在原佑还有那俩抖S面前跟本大爷撒娇吧!私下里在那家伙面前和本大爷亲近就好了……   见到这一幕的水越不由得张了张嘴巴。她确实见过迹部抱过这只猫咪,上次是因为这只猫走丢迹部好心去帮它。但是,这次……   这不明摆着迹部和青池家的这只猫缘分肯定不浅吗?缘分不浅的话除了因为主人的关系,还能因为谁!   水越的目光渐渐落在秦初荷身上,她这人和迹部到底什么关系……    ☆、谁是笨蛋   整个学校都被雨幕包围着,乌云遮住了云上的光线,灰暗压抑的气氛笼罩着这里。就算是这雨声再大,这雷雨的叫嚣再猖狂,所有人还是真切地听到了秦初荷的话。   在整个气氛都僵住了的时候,秦初荷叹了口气,走过去,二话不说,捡起地上的伞撑开。   “走吧,迹部。”   迹部微微一愣,随即地,他点了点头,“啊,那我送你和Coffee回家吧。”   其余人惊呆地望着这画面。   两人一猫共一把伞,没有尴尬,没有不情愿,一切都自然无比。   “喂……”   就在两人没有顾忌身后的目光踏出脚步的时候,却被叫住。   迹部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水越,勾了勾唇角,“谢谢你了,水越。”   “啊……嗯,路上,注意安全……”   水越垂下眼眸,望向一边。待迹部和秦初荷头也不回的走了之后,才勾起一抹苦笑。   谢谢?呵,你还真是笨蛋啊。   “该死的笨猫!要不是它瞎搅和怎么能让那家伙送姐姐回家!”   原佑啐了声,立马掏出手机迅速地到边上打了个电话。   江崎和仓木俩人震惊的望着那被雨幕包裹着的两人的背影,这画面感未免也太和谐了吧!现在他俩这个感觉比暑假里他们硬瞎搅和让迹部送秦初荷回家的时候更唯美了。   或者,之于那两人来说,他们的羁绊已经比曾经更加的深厚。   仓木又看向那落寞离去的水越的背影,不禁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这场雷雨真是戏剧性十足啊。”   <<<   迹部抱着咖啡,秦初荷打着伞,各有心思。   其实迹部完全可以叫司机来接他的。虽然今天比平时要早点回家,但是只要打个电话让管家派车子过来就好了。只不过,如果是和旁边这个人一起走的话,他也不是不乐意。   迹部低头看看在他怀里很满足的咖啡,又瞄了眼秦初荷,心情舒畅起来。现在这情况,总比真是小金毛送伞给她好吧!   两人穿过两条街道,漫步着。   “喂……你怎么不讲话?”   迹部瞄瞄秦初荷,这家伙从刚才和他一起走的时候就没讲过话,她平时不是话挺多的嘛!还没事总会拿自己寻开心,特别是俩人独处的时候。   秦初荷回过神来,轻叹了口气。   “没什么。”   没什么?你那样子像没什么?迹部轻哼了声,虽然他和她的关系也没她和那俩抖S要好,但是也总归是算得上知己吧。   知己……嗯,应该是的……吧?   迹部想到这里不由得也没底气了。自己似乎和她也没有好好聊过什么人生啦,什么理想啦之类的,只是有时候话比较投机,其实只能算半个知己吧!   “你在想什么?”   迹部想了想之后,还是问出来。   秦初荷轻笑了声,目光望着伞外的雨幕与街道,神色有些怅然。   “迹部你啊,有时候真的很笨呢。”   “本大爷哪里笨了?笨的是你吧!原佑给你送伞你不要,现在又给本大爷撑伞,其实也没必要吧。”   迹部看了眼秦初荷,嘴上说给他撑伞没必要,但是心里其实还是挺愉悦的。只不过,要是咖啡不赖在他怀里,撑伞的应该是他才对吧!   “我说的不是这个……”   秦初荷有些无奈,这个笨蛋。   人家水越给他送伞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他不明白也就算了,水越自然也不会怪他。但是咖啡这么一闹,不得已自己要和迹部同行,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不过,这明明是亲自过来送伞的人却看着接受自己伞的男生和别的女生走了。   这不闹心才怪!   “那是什么?”   迹部不太明白,他有时候真的不明白这些女生的心思。但是他想了想,想到了水越。难道是因为水越给自己送伞,她不高兴了?咦……   “水越。”   秦初荷看了一眼迹部,说出了名字。   看来还真是的!迹部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难不成她真的是在嫉妒?之前她也说过在意自己的吧!迹部的笑意越来越深,忽然觉得这讨厌的潮湿空气也变得舒服起来。   “你笑什么?”秦初荷很不解地乜了眼迹部。   这个时候是你该笑的时候吗?都已经跟你说了水越在意你了,还笑?!   迹部敛了敛笑意,但是嘴角依旧挂着很开心的弧度,微微低下头去看秦初荷的表情。   “你在意?”   “怎么可能不在意啊!”   秦初荷抬眼瞪了眼迹部,这家伙这么开心干什么!   人家水越都那么明显的表示了。再说了,之前在学生会的时候水越就和自己因为迹部有点小摩擦的。虽说水越是个大家闺秀,不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但是毕竟也是正处于花样年华的少女,这么伤害少女的心可一点都不好笑!   “真是笨蛋笨蛋笨蛋!”   秦初荷轻斥,越想越觉得愧疚,越觉得迹部这张笑脸很碍眼。   谁料迹部在看到秦初荷那面露愠怒的时候,心情就更好了。他觉得秦初荷这样不快不就是证明了她是很在乎自己的嘛!   “嗯,我是笨蛋。”   迹部第一次承认了自己是笨蛋,但是却格外的高兴,连那充满磁性的声音里都是满满的笑意。听上去很微妙。   “真是被你气死了……”   秦初荷长长的叹了口气,不去理迹部。   等到了青池家门口的时候,秦初荷见迹部抱着咖啡一路也辛苦了,便让迹部去屋里喝喝茶,作为礼节。   迹部自然乐意,他现在心情好着呢!   秦初荷从门口的鞋柜里拿出一双客用拖鞋,又指了指咖啡的小窝。   “Coffee应该睡着了。”   迹部应了声,换了鞋之后便走过去,将咖啡轻轻放在它的小窝里。咖啡似乎感觉自己回到了温暖熟悉的地方,便一个鲤鱼打滚般翻了个身,又蜷曲着身子酣睡过去。迹部轻笑了声,这笨猫睡觉的时候还蛮可爱的。   迹部刚想伸手去摸摸咖啡的脑袋,一只白净的手便抓住他的手。   “想死啊,Coffee睡觉的时候一不小心就会把你的手当做Pocky 咬掉的。”   “……果然是你们家的猫。”   秦初荷瞪了眼迹部,臭小子。   “哎呀呀,这是我们家初莲的男朋友吗?”   两人说话间,从楼梯上走下来的青池纱衣便看到秦初荷和迹部蹲在咖啡的猫舍前说着些话。秦初荷还一手抓住迹部的手,不让他去碰‘危险的生物’。   “妈,你不是去中国出差了吗?”   “今天下午刚回来的。”   青池纱衣笑了笑,又将目光放在迹部身上,这小男生长得倒是不错啊。   “伯母好。”   迹部起身朝青池纱衣打了个招呼。虽说已经四十出头,但是青池纱衣看上去还是很端庄美丽,颇有高门闺秀的风范。举手投足间优雅又带着些古典美,难怪这家伙有时候看起来有点古典呢……   迹部这么想着,眼神瞥了瞥身边的秦初荷。   “去二楼客厅吧,我给你们准备点茶水点心。”   “妈,不用麻烦了。这家伙一会儿就走了……”   秦初荷嘴角抽抽。她这纱衣老妈和青池客袏那扭曲的顽劣性格大相庭径,就是一当代完美的贤妻良母。真不知道她那个客袏老爹当年是怎么追到纱衣老妈的。   然而秦初荷这么说,但是青池纱衣就像没听到一样,继续笑着说,“去吧,我一会儿就给你们送点好吃的。初莲,好好招呼哦。”   “妈……”   “啊呀,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迹部景吾。”   “迹部景吾啊,迹部家的孩子啊。”   “伯母你认识我父亲?”   “妈,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算是认识你祖父罢了。去二楼坐吧,初莲,要有礼貌哦。”   “可是妈……”   “谢谢伯母。”   “哎呀,你是我们家初莲的男朋友就不用这么拘礼啦。”    ☆、Fly me to the moon   青池家二楼的客厅很雅致,米色,白色与绿色为主色,欧式装潢又不显得沉重。天气好的话,青池纱衣和原佑都喜欢在二楼客厅那儿躺着,看看书听听音乐晒晒太阳。   客厅里还放着一架钢琴,给了这个不大不小的客厅一个安静静默的氛围。   青池纱衣抿了口茶,放下杯子,看了眼坐在她对面的迹部景吾。   “外面下雨了吧,你送我们家初莲回来的吧。”   “嗯,是的。”   迹部点点头,不知为什么这个青池纱衣有一种和青池客袏很接近的感觉。但是那优雅的笑容和举止,还有温和的声音,却又不似青池客袏般咄咄逼人。   “要不是因为Coffee,我怎么会和他一起回来?”   秦初荷撇撇嘴。还因为这事儿某人不高兴了,真的是超级无奈的一件事。   “哦?看来,你和Coffee真的很投缘啊。Coffee对一般人可是很冷淡的。”   青池纱衣温柔的笑着,但是那墨色的眼眸看起来又似乎没那么简单。   “之前和Coffee是有些交集。”   迹部放下茶杯说。他算是明白了,这就是先礼后兵!   其实单凭秦初荷那句话,她根本是推测不出来他和Coffee相处很好吧。之前青池客袏肯定是和青池纱衣说过他的事情,而青池纱衣故意没提,却把重点放在了Coffee身上。   他还想呢,到底是哪里很像。原来是这样啊!   “其实吧,有些话我想和你单独说的。但是初莲在这,也无妨。”   迹部的内心现在是翻江倒海的。其实你是故意要当着你闺女面前说吧……   “伯母你说。”   “妈,奇怪的话就不用说了。我和迹部没什么的……”   “嗯,这个你先不用急着下定论,以后的事情谁说得准呢。你说对吧,迹部?”   “……咳嗯。”   此时迹部才感觉到,这青池家是一山更比一山高!青池客袏只是单纯的想欺负他,给他点颜色瞧瞧,吓唬吓唬,这青池纱衣怕是没那么单纯。   “初莲对于我来说是独一无二的,不管是曾经的她还是现在的她,我只知道她是我的初莲,是我的女儿。我这辈子也没什么心愿了,嫁给了心爱的男人,和他有了自己的家庭,有两个可爱的孩子。但是啊,正因为幸福我才舍不得让珍爱的家人受到任何一点苦难。”   “妈……”   秦初荷心情复杂,其实纱衣老妈不说,她也明白。但是这么一说的话,她心里反而不安起来,这么深沉的关怀原本都是青池初莲的。而她却半路夺了过来。   “虽然说没有苦难是不会成长的,但是如果这样的苦难超出了我能容忍的范围的话……我想你是聪明人,应该明白。”   “我明白。”   迹部点了点头,这青池纱衣说话看起来温和,但是却故意凝重,让人不禁心情一沉。似乎如果做出点她不希望看到的事情就会被她整的很惨。   “嗯,那你们好好聊聊吧,我不打扰你们了。”   青池纱衣很是轻松的笑起来,仿佛刚才那些沉重的话都是别人讲的一样。   就在青池纱衣起身准备下楼的时候,青池客袏一个箭步冲了上来。   “哎呀!你这小子真在我家?!幸好原佑……”   “客袏。”   青池纱衣打断了青池客袏一股脑的话,笑着看着他。谁知一看到青池纱衣,青池客袏那嚣张的气焰立马降去了一大半,笑眯眯起来。   “哎呀,纱衣,你回来了啦。累不累啊?晚饭我来做吧!”   “别打扰初莲和迹部聊天。”   “额……但是纱衣……”   “嗯?”   “Yes,Madam!”   “啊对了,不介意的话在我们家吃晚饭吧。”   “纱衣……这小子他!……”   “嗯?怎么?”   “啊哈哈哈,好好好!迹部景吾,你小子给我留下来吃晚饭!不然我就收拾你!”   秦初荷看着跟在纱衣身后笑眯眯下楼的青池客袏,长长地叹了口气,捂脸。   她这个客袏老爹啊自己不要脸,她还要脸呢!平时耀武扬威的,一到纱衣老妈面前就顺从的跟拉布拉多一样!   “我这个笨蛋老爹啊……”   你说你这个奴性在她和原佑面前表现出来就算了,还偏偏在迹部那小子面前……   迹部微微笑起来,这个青池一家真是比他想象中还要可爱啊!   “你们家真的很有意思。”这话不是假话。   秦初荷看了一眼迹部,“你要是不习惯的话可以不留的。”   “嗯?你这是在担心本大爷?”   迹部笑,他自然是知道秦初荷的意思,但是就是给她换个说法。他其实对留下来吃饭不排斥的,只不过某些人好像不太乐意的样子,可是他就是喜欢看某人不乐意的样子!   “嘁,随你这个臭小子怎么说。”   “喂,本大爷问你,”迹部开始吃饱了撑着纠结些没发生的事情了,“要是今天金毛过来接你,你会不会跟他走。”   正在喝茶的秦初荷乜了眼迹部,放下茶杯,看了眼原佑的钢琴。   “你会不会弹钢琴?”   “嗯?本大爷当然会。”   “弹一首给我听吧。”   迹部愣了一下,看着神色平静的秦初荷,她的侧脸依旧很美,但是那眼眸里的神秘他还是读不懂。   “想听什么?”   迹部没有犹豫,扬起淡淡的笑容走向钢琴,坐下来翻开琴盖。   如果她心里有想不开的地方,她不告诉他的话,他也没必要问。但是她如果需要他的话,他也不会拒绝。至于原因,迹部现在也不想多想,只是想这么做而已。   “Fly me to the moon. ”   迹部白净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跳跃着,很熟练。   悠扬婉转的音乐从二楼客厅的一隅漾开来,缓慢的旋律像是可以散发出光芒,一点点扩散开来,似乎那窗外灰暗的天气都会被这光芒给照亮。   迹部的目光很温和,他的侧脸细看之下竟有近乎女态的柔美,但是那只是恍惚间的失神。秦初荷望着迹部,她忽然想起四月校庆之时,他在灯光与樱花下眼眸里似乎有星辰闪烁。   她收回视线,望向窗外。   Let me see what Spring is like On Jupiter and Mars   我确实看到了啊,这个世界的不一般的景色。   秦初荷的嘴角扬起一抹浅淡的笑意,窗外的雨似乎停了。   最后一个音落下,迹部收回手,侧身看了眼秦初荷。   “满意了?”   “嗯,满意了。”   迹部的唇角勾了勾,不过他又想起来那个无聊的问题。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如果是……”   “不知道啊。”   还未等迹部说完,秦初荷已经先一步说出了一句话。她望着窗外,两腿蜷着放在沙发上,看上去很是慵懒。   “嗯?”迹部心头有些不快。   “我说,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周旋命运。”   “嗯?”迹部蹙了蹙眉,有些不解。   “我已经做好了守护羁绊的决定,守护那朵真正莲花的所有。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把这些羁绊和担当作为自己的,还是她的啊。我和你说过吧,我只是孤零零的灵魂。”   迹部沉默了会儿,他忽然觉得之前他听不懂的话现在有些思路来,但是却也只是明白那微弱的一两点,至于后头那些雾蒙蒙的东西他还是不明白。   “想弹曲子吗?”   “嗯?”   迹部笑了笑,“坐过来。”   秦初荷看了眼迹部,这没头没脑的一句又是唱哪出。但是自己总是在这种想法上消沉下去也不是办法,有时候也得绕开这些敏感的话题,不是吗。   秦初荷起身走过去,坐到迹部的身边。   “其实那个阿姆斯特朗小行星之歌是真的……”   “别给本大爷扯犊子。”   秦初荷笑了起来,瞧见迹部那嫌弃的表情就觉得特别好笑,其实迹部还是一个很可爱的小男生,虽然平日里趾高气昂的。   “你笑什么?”   迹部看了眼挨他很近的秦初荷,刚才自己有说错什么吗!   “没什么,”秦初荷敛了笑意,两手放在钢琴上,“其实我只会弹一首歌。”   “字母歌?”迹部嗤笑。   “咦,原来我会两首啊,”秦初荷笑,“那么我来弹你就唱ABCD啊~”   “开什么玩笑。”迹部轻斥。   他堂堂华丽丽上天下地无所不能的超级完美迹部景吾大少爷,才不屑于唱那种低能儿歌呢!再说了,那字母歌一点美感都没有!   “不要害羞嘛,来嘛。”   秦初荷说着就用白净的手指按下三个键,“快快快,唱起来。”   “你这不华丽的女人!本大爷怎么可能唱字母歌!”   就在两人闹腾的时候,某个姐控的小鬼一个箭步冲上来。   “姐!你俩干嘛呐!调情也不带这样的!”   “小孩子不要乱说话,不然长不高哦。”   原佑哼了声,要不是老妈让老爸在下面拦住他,他早就冲上来制止迹部用他的钢琴来取悦他老姐了!什么《Fly me to the moon》,趁早给我Fly home!   等他瞧见自家姐姐和迹部坐一块的时候更郁闷了,这是干什么啊!姐姐她不是不会弹琴吗?干嘛还要坐过去。这样子看起来就明显是那只猴子勾引姐姐教她弹琴,这样肢体碰撞成何体统啊!   “吃饭了!”   原佑哼唧了声便瞪了眼迹部之后下楼了。   迹部有些哭笑不得,这个小鬼平日里对他特别恭敬,还总是笑得一副阳光灿烂的样子。但是,凡是和他姐有关,那姐控的属性就立刻开启。    ☆、沉醉在本大爷华丽的道歉下吧!   由于上次青池纱衣不在家,迹部是彻彻底底遭到了青池客袏的打压,这次青池纱衣坐镇,虽然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但是还是能平静的吃顿饭的。   “原佑,不要和你姐的男朋友抢菜吃。”   在原佑第三次抢过迹部的肉之后,青池纱衣终于发话了。   “妈妈,猴子还不是姐姐的男朋友呢!”   原佑哼唧了声,隔着秦初荷瞪了眼迹部。   “早晚都是的,急什么。”   青池纱衣这话说得那叫一个任性,连旁边正在用小勺喝汤的青池客袏都差点呛到。纱衣,你这样真的好吗……   迹部语塞,其实吧,这个……   “妈,你当年也是这么和爸说,你迟早都是我男人这种话吗?老爹,你也是蛮厉害的。”   秦初荷那一句话里带着好几个坑,就等着对面的纱衣老妈和客袏老爹掉下去。   青池客袏嘴角抽搐,面露尴尬,其实说这话的是他……   “这倒没有,只不过是你爸当时和我说……”   “啊哈哈哈,纱衣,吃菜吃菜。”   青池客袏一见青池纱衣要拿当年的事开刷他,于是赶紧夹了菜恭恭敬敬地放到青池纱衣的碗里。   “哦哟,我好像闻到了一股猛料的味道啊~”   原佑很三八的嗅了嗅鼻子,奸笑着看着他那神情不自然的老爹。   “小崽子吃饭!不然长不高!”   青池客袏假意轻斥,又正了正色,看了看迹部景吾。   “那个小伙子啊,你到底咋想的啊。”   “人家怎么想的关你什么事。”   “老婆,你让我说句话成吗?”   “你没有说话的权利。”   “……人家杉菜对国晴多温柔,你怎么……”   “那人家国晴对杉菜多体贴。”   青池客袏语塞,他这老婆怎么这么难取悦呢?可是他就是被吃得死死的!从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就被吃得死死的。   “啧啧啧,一个锅配一个盖啊。”   秦初荷咂嘴,故意拉长了语调,好笑地看着她的客袏老爹又开始耍宝了。更要命的是,这老头子耍宝的时候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耍宝!   青池客袏哼唧了声,不过又似乎想通了般,欢快地吃了口菜。   “不过我比国晴幸运多了!他们家国光真没我们家原佑和初莲可爱!每次看到国光,我都想逗他玩啊哈哈哈!”   “那是因为你是二货。”原佑嗤笑。   “有这么说你伟大的爸比的吗?”青池客袏撇撇嘴。   “手冢国光?”迹部挑到了关键词。   原佑忽然脑袋瓜一机灵,挑挑眉,坏笑,“是啊,我们家和手冢大哥家很熟的。姐姐和手冢大哥很熟很熟的哦!他们还有一个……”   “原佑,吃饭。”   秦初荷瞥了眼原佑,这小家伙有必要拿手冢出来说事么。   “嗯?原佑你刚才说什么?国光和初莲有个什么?!”   青池客袏激动起来,那天他走得早,后来的事情他可是不知道。反正他只记得那天他和手冢国晴去音乐现场酒吧喝酒听live了!   “棋约啊!姐姐和手冢大哥立了个棋约。”   “这样啊,你不要吓我嘛。”   喂喂,是你想歪了好吧。   秦初荷无奈的看了眼她那逗比的客袏老爹,摇了摇头继续吃饭。   “我知道。”   迹部轻哼一声,那眼角流露出他是知道的眼神!还带着一抹得意的笑意。   “你怎么知道的!”原佑撅起嘴巴,不满,“姐姐……”   “吃饭。”秦初荷没理睬原佑。   “对啊,少年,你怎么知道的?”   青池客袏开始瞎搅和了。这明明是他们的事,他非得来掺和一脚,就好像生怕他们说些他不知道的话题一样!   “你姐告诉我的。”迹部淡定一笑。   “……哼!”   原佑哼了声,不说话,开始一股脑的扒饭。   <<<   吃完饭,咖啡缠着迹部玩了一会之后迹部便准备回家了。   “今天谢谢招待,告辞了。”   迹部很有礼貌地朝青池夫妇俩慢条斯理的说着。咖啡坐在原佑脚边,尾巴在地上扫了扫,朝迹部喵了声,迹部笑了笑。   在青池纱衣指名之后,秦初荷换上鞋子去送送迹部。   原佑扒着门看着他姐和迹部离开,哼唧了声,然后大步跑去咖啡的小窝,去找咖啡玩。   “明天别忘记道歉,笨蛋。”   秦初荷走了一会儿之后又提点迹部一声。今儿当着水越的面那么做,她心里肯定不高兴的。迹部怎么着也得去道个歉吧!   “嗯?和谁道歉?”迹部这下又不明白了。   “笨蛋!”秦初荷轻斥。   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眼迹部,这小子怎么这么笨啊!看着挺聪明的啊!他难道看不出来水越对他有意思?真是的!   “算了!随你便吧!”   秦初荷叹了口气,迹部和水越俩折腾去吧!俩小屁孩折腾去吧!这次她是被逼无奈搅和进去了,下次可就不这样了。   迹部想了想,难不成是因为他用了水越的伞,她心里不舒服?这也太小家子气了吧!不过嘛,既然她在意自己也没办法咯。那就道歉咯~   “本大爷知道了!”   “嗯?这么快就领悟了?你小子也不算太笨。”   “明天你就沉醉在本大爷华丽的道歉下吧!”   迹部留下这句话之后,便说了声‘晚安’就坐进他家的豪华私家车里。秦初荷呆呆地立在原地,望着那劳斯莱斯疾驰而去。   “什么玩意儿?!这小子脑子没病吧!”   谁他妈要沉醉在你的道歉下啊!你丫道歉是用什么鬼道歉啊!   迹部现在心情特别好,不管怎么说,那家伙还是在意的嘛!   不过,给女孩子道歉要怎么做呢?他还真没做过这种事。   迹部想了想,又打开手机上网搜了一下,觉得没什么意思,于是干脆打了个电话给忍足。想好了措辞之后,迹部按下了忍足的号码。   “你一般道歉怎么道歉?”   这劈头盖脸的一句话差点没把忍足雷个半死。话说他刚才才看过一段鬼畜的搞笑视频,还没缓过劲来,这迹部又来鬼畜他?!   忍足推开窗,雨后的空气很清新。晚风吹起窗帘,看起来很是优美。   “你要和谁道歉啊?”   “你管那么多干嘛!”   “是给女孩子道歉吧?”   忍足坏笑两声,这大晚上的打电话给他不是正事的话,那基本就是些可以娱乐身心的事情了。话说迹部一定是做了什么缺德的事情惹女孩子生气了。只不过,这人到底是谁呢?   “……嗯。”   在得到迹部的肯定回答之后,忍足心里乐开了花,这大晚上的笑料也太多了吧!敛了敛笑意,忍足一本正经起来,作为一个常年观察女性心理的男人,他有着严肃的职业操守。   “什么类型的女孩子?”   迹部的眼神望向车窗外不断飘过去的灯光,细想着这个问题。话说,那家伙是哪种类型的?他其实也很难定义吧。于是迹部换了种别有趣味的问法。   “有哪些类型的。”   这一句话说出来之后,忍足差点爆笑出来,在憋足了劲之后,喝了口水,长舒了口气场。望着窗户外的星空,悠悠地叹了口气,今天晚上的笑料意外的多啊!   “腿好看的和不好看的。”   迹部囧。这算个什么分类啊!   “你这货是在逗本大爷?!”迹部轻斥了声,“别拿你的分类来衡量本大爷的品味!”   “那你要怎么分类?华丽的和不华丽的?别闹了小景……这大晚上的,你想让我笑到闪到腰啊。”   迹部哼唧了声,想了想,“腿好看的!还算华丽的!”   忍足差点要笑喷,“小景,你知不知道你遇到这种问题的时候就变得特别可爱!”   “你到底知不知道啊!”   迹部忍不住叫了声,这打个电话给他问问嘛是看在还是兄弟的分子上。话说有你这么取笑你兄弟的吗?!早知道还不如不问了!   “等我笑一会儿……”   迹部在听到那手机里传来忍足狂放的笑声之后,气恼地掐断了电话,将手机扔到一边。   忍足这个家伙,本大爷明天不整他就不华丽!    ☆、这个道歉,你满意吗   似乎昨天那场带着凉意的秋雨之后,树叶开始冒不出生命的活力,摇摇晃晃地从树枝上凋落。道路上也因为那场突然起来的暴雨,不算多的落叶与杂草凌乱地贴着地面。   榈庭多落叶,慨然知已秋。   虽然还未到‘多落叶’的时候,但是这清凉的秋风已经预示着夏天将要过去,萧瑟的秋天即将闪亮登场。   学校里的广场和林荫道路上都有学生在尽心打扫落叶和树枝,时不时的还会戳到一块说说笑笑,很是开心。   麻雀停在教学楼的各处阳台上叽叽喳喳地叫着,但是那叫声也不如夏天般的扰人,只是让人觉得似乎它们还是很有活力的样子。   向日的身边站着两位同班的女生,笑嘻嘻地看他跳着去够树上的叶子。那酒红色的妹妹头随着向上跳动的身子凌乱开来,但是等到他落地时又平整的贴在了脸庞。   “咦,岳人,一大早就在锻炼弹跳力啊。”   忍足走过来,调笑似的朝那蹦跶哒的向日浅笑几分。前几天还见他只是穿着校服白衬衫,今天那西装外套便一丝不苟地穿在了衬衫的外面。   “野田在打赌我够不够着那片红叶。”   向日抬着头指着那树枝高处唯一一片红叶。   “可惜向日你跳了好几次都没有够到。”   同班的野田笑起来,和身边的女生一起做出可叹可惜的表情。   忍足朝那片深绿中唯一一抹红色望去,在一片绿意中那片先行羞了脸颊的叶子似乎格外的唯美。秋天,真的要来临了啊。   忍足一手摸着下巴,端详了一会儿之后对向日说,“岳人,你往左边去小半步,侧身跳。”   向日刚要照忍足的话去做,身后便响起了迹部的声音。   “不用那么麻烦。”   迹部走过来,将忍足推走着到向日跟前,“踩着这家伙,就够得着了。”   忍足推了一下眼镜,有些汗颜。   “迹部你一大早就S我干什么。”   迹部轻笑一声,拍拍忍足的背,朝向日说,“还不快点?这家伙也该锻炼锻炼他的背肌了。踩不死你负责,踩死了本大爷负责。”   向日被迹部这话一愣,随即地,他高兴起来。这一大早的就踩着自家好搭档,可以开启一天好心情啊!   “啊哈哈,侑士,蹲好咯,我要来咯!”   “喂喂喂,我还没同意啊喂——”   向日退后几步之后一个箭步的冲了过去,轻快地踩在忍足背上,再一蹦,很是轻巧地摘下了那片挂在枝头欲落的红叶。   “哇,这片红叶真的全红了耶。”   向日细细地端详着那片红叶,两个女生也凑过去看,真的很漂亮。叶脉细纹都很清晰,在那暗红的色调中伸展开美妙的线条。   忍足活动了一下后背,很是郁闷地瞥了眼迹部。   “看什么看?沉醉在本大爷的美貌下了?”   迹部挑了挑眉,现在忍足那憋屈的表情很符合他的审美!   “话说,你昨天有没有想好怎么道歉啊?”   忍足拉着迹部到一边细问着。虽然他后来又打电话给迹部问了,但是迹部说他已经想好法子,不用忍足瞎操心的。   迹部用那趾高气昂的口气说道,“本大爷还用你这个家伙来出馊主意?”   “其实我真的不明白你能想出什么法子来?小景你又没有谈过恋爱……”   忍足说着说着看了迹部一眼,又望向那清明洁净的天空,忽然之间暗自惊呼一声,凑近迹部很是惊讶地问,“还是说,你正在处对象?!没告诉我?”   “这倒不是。”   迹部的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我好奇的是这个人到底是谁?”忍足咂嘴,那眼珠子在眼眶里晃了一圈,还是说出了他昨天就想问的问题,“难不成是……”   “别瞎想!”迹部轻斥,但是那嘴角转瞬即逝的笑意还是被忍足捕捉到了。   忍足轻笑起来,一副我了解的模样。   “既然这样,我就等你的好消息咯。”   “你这话说得可一点都不华丽!”   “那你应该觉得怎么说?”   “至少也该说……忍足侑士!你胆子肥了啊?敢给本大爷下套?”   “啊哈哈,开玩笑的啦。”   <<<   下过雨之后的天空变得很是清爽,果真有种秋高气爽的感觉。   江崎扒着秦初荷座位边的窗户,摇头晃脑地不知道在唱些什么东西。就在秦初荷想要制止她在自己座位边吟唱魔咒的时候,江崎忽然想起了什么快速地去桌子上拿出数学课本,又跑回秦初荷面前。   “早上小岳给了我一片红叶哦!你看你看,很漂亮吧!”   江崎轻轻捻着树叶的叶柄,左右旋转着。   秦初荷用手指夹起那片叶子,看了看,“啊挺好看的。”   江崎嘿嘿的笑了几声,将叶子放回课本里。   仓木从教室后门口走进来,看到江崎在秦初荷座位前晃荡,便走过去。   “你俩干啥呢。”   “一片红叶寄相思。”   秦初荷笑起来,右手还带着几分调戏趣味地撩起江崎的双马尾。   “哦?”仓木听出了些端倪,问江崎,“是早上向日给你的红叶?”   “你俩想啥呐,只不过是一片红叶而已嘛。再说,我和小岳家就挨着,哪里要什么寄相思。”   “嗯哼,也是。”   秦初荷假意同意了江崎的说法,点点头。就在她准备继续调侃江崎的时候,手机忽然震动起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的名字。   “干嘛?”   “来天台。”   “看你自杀?”   “废话什么,快点过来。”   “大早上的不用跟我玩这种play吧。”   仓木和江崎一听,立马竖起耳朵来。Play?肯定不是原佑的电话,也不是女生的电话,一定是男生的电话!   “哇哇哇,什么play?”江崎坏笑。   “你一个人过来就好,那俩抖S不用跟来。”   秦初荷语塞,叹了口气,“知道了。”   这笨蛋臭小子又不知道闹哪样了。刚上完两节课的大课间不好好休息,非得叫她去天台。难不成是这小子要威胁我什么,要是我不同意他就从天台上跳下去?   秦初荷一路腹诽着,这臭小子真是事多!   “青池?你这个时候去屋顶干嘛?”   秦初荷回过头,瞧见上木季原一脸警惕的模样看着自己,于是瞬间了然。   “放心啦,我不是去抽烟的……”   上木季原狐疑地看了眼秦初荷,“那你去干嘛?”   “迹部那臭小子有事找我。”   “迹部?在屋顶?你俩……”   上木虽然一本正经的,但是这最基本的一般的狗血剧情还是懂的。去屋顶能干嘛?这个时候屋顶一般没什么人吧,不是闹事就是做坏事,还有就是小情侣咯……   “你们两个自己自觉一点。不要被秃头……咳咳,被教导主任发现。”   秦初荷愣了一下,什么玩意儿?什么叫我和迹部那小子注意一点?   “喂,上木季原,你想歪了吧!我和迹部能干嘛?不是吵架就是打架,连你都用这种表情看我,我一大老爷们都觉得害臊呢!”   上木语塞。其实之前好几次,他都听到过关于秦初荷和迹部的话题。只不过一直没在意。后来去箱根的时候,总觉得他们俩有点什么。当然,他也不是八卦的人。既然秦初荷竭力否认,他也没必要说什么吧!   “你们随意。”   上木丢下这句话之后便潇洒的走了。   这什么世道啊……   秦初荷无语地看了眼上木的背影,又抬起脚步继续踏着楼梯,拐了个弯上了几阶楼梯。   推开门,秦初荷整个人都呆了。   满屋顶的黄玫瑰花瓣纷纷扰扰地飘舞着,随着一阵风,玫瑰向她袭来。裙角被秋风扬起几分弧度,黄色的玫瑰飘向她身后的楼梯通道。   下意识的关上门。   在蔚蓝高阔的天空下,一地的黄玫瑰尤为震惊。被风吹起,落在上层的玫瑰飘扬起来,有的朝那远方飞去,有的在半空中舞出美丽的弧度,有的飞向了那个站在玫瑰中间的人。   迹部望着她,他英挺的身姿在玫瑰与蓝天中犹如圣使,来自星辰,来自远方。   浅笑,含目。   “黄玫瑰的花语是真诚的歉意。这个道歉,你,满足了吗?”   秦初荷微微张了张嘴巴,惊呆地望着迹部。   那性感富有磁性的声音穿过黄玫瑰的花瓣,柔柔地,化作清风飘向她。   从没有人为她做过这样的事情,也从没有人像他如此完美。   忽然间,她觉得自己呼吸困难。向前走了几步,轻扬的秋风大范围的包裹了她,让她的心跳平静了下来。   但是她又意识到一件事情。   “你果然还是个笨蛋啊。”   秦初荷的声音里带了些无可奈何,嘴角滑过无奈的笑意。   迹部蹙了蹙眉,她还不满意吗?不过,他也还准备了一手。   “那么,这样呢。”   迹部将背在身后的手拿出来,手里那束黄玫瑰与这满地的玫瑰花相互辉映。   他缓步走向秦初荷,将手里的玫瑰递给她。   “都说了你是笨蛋了。”   秦初荷摇了摇头,好气又好笑。   “你还想本大爷给你做什么?”   迹部蹙眉,有几分不悦,只是因为一把伞吧,她也没必要这么在意吧!   “不是给我做什么,是水越,”秦初荷叹了口气,摆摆手,就要往回走,“算了算了,你这个不开窍的木鱼脑袋。我本来还以为你会懂的。”   “你把话说清楚了。”迹部一把抓住秦初荷的手腕。   他知道是水越啊,这不是给她道歉了嘛!   “神明啊,快来救救这个笨小子吧……”   秦初荷无力的□□了一句,又转过头看了眼迹部。    ☆、没原则的某人   “……所以,你该道歉的不是我,是水越。知道吗?”   在给迹部那笨小子讲解完昨天那场‘雷雨’之后,秦初荷终于舒了口气,两手放在西装校服的口袋里,倚靠着墙壁。   迹部听完,沉默了一会儿。   这样啊,那她其实是不在意的,对吧。   忽然有种很不悦的情绪爬上心头。早知道是这样,他也就没必要折腾着弄这一出了!亏得他昨天心情还那么好,原来都是自己会错意了!   “所以,你根本就是不在乎本大爷的对吧!”   迹部轻笑一声,有些自嘲。他果然还是当那个高高在上的迹部帝王好了!不用为她做那么多事,也不用为她三番两次的破坏自己的原则。结果还弄得个这样的局面!   “……你在想什么呢!”秦初荷轻斥。   这家伙的重点不对吧!他跟水越的事情,他怎么就一个劲儿的纠结自己在不在乎他。再说了,在不在乎跟他也没多大关系吧。   “我的意思是,既然水越对你有心意,不管你接不接受,你都不应该伤害她。知道吗?年少的时候这种伤人心的事情还是少做的好,不然以后……”   “那你呢!”   迹部掐断秦初荷的话,有些愠怒。   “你一口一个水越的,怎么就不在乎本大爷的想法的?到底是水越重要,还是本大爷重要?就算是因为你说的什么少女心,那也是因为你说的不清不楚的!害得本大爷误会你的意思!到头来还是本大爷的不对了?”   秦初荷愣住了,但是她又蹙了蹙眉。   “所以是我不好,没有传达给你正确的意思咯?那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做这番心思?如果真的如你所想的那样,你觉得认为需要道歉的对象是我的话,你又为什么还要这样做?既然已经是错误的事情了,也没必要继续吧!”   “都已经做到这份上了,你还不明白吗?……”   迹部深呼吸,又猛地一手抵着秦初荷身后的墙壁,看着她略惊讶的面孔。一字一字清晰的说着。   “第一,因为本大爷根本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所以,本大爷以为要给你道歉,这才弄了这番。第二,即使水越她因为本大爷因为你不高兴,从这件事来看本大爷认为没必要道歉。因为本大爷根本对她一点意思都没有。第三……”   “第三,即便是要对水越道歉,本大爷也不会这样做。因为是你,是你我才会用这番心思……你明不明白?”   两人的目光交织在一起,眼眸里只有对方,好像两人从遥远的过去就这样对视而来似的。这时,整个世界都已经消失,只留下她和他,还有这一地飞舞的黄玫瑰。   那一刻,秦初荷差点就要回答道‘我不想明白’。那句颇有深意又掺和暧昧的话语到了喉咙口又及时被咽了回去。   真是的,有没有搞错啊。   望着那近在咫尺的俊秀的脸庞,风一吹,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道便窜入鼻内。秦初荷在心里给了自己两个大耳刮子,冷静下来白痴!   这充满魔性的对话是怎么回事啊!秦初荷,冷静下来。这小子只不过就是青春期到了,荷尔蒙分泌旺盛了而已,你不要跟着一起少女心炸开花啊!冷静下来啊秦初荷。   迹部盯着秦初荷,那笃定的目光仿佛要从秦初荷那张脸上抠到什么‘我在意你’之类的字眼。他全然忘记了他们俩现在这让人遐想的姿势,大脑就跟当机了一般,身体下意识的就做出禁锢的反应。   的确,他想要一个答案,想要一个肯定的,能让自己这般心思不枉付诸的理由,也想要一个让他确定自己心意的回答。   在两人就这么对峙之时,上课铃声响了起来,如一串警钟声直直的掐断了这样尴尬的气氛。   迹部此时忽然清醒了过来,意识到自己这个动作是不是太失礼了!然而就在他在思虑要不要放眼前这个人去上课的时候,秦初荷似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随后悠悠地带着某种调笑似的声音轻笑了声。   “喂,臭小子,我带你去个地方吧。”   “你想翘课?在本大爷的眼皮子底下?”   才一秒,迹部随即恢复了平素里高高在上的神态。他微微的直起身,放下那抵着秦初荷身后墙壁的手,却还是以很近的距离俯视秦初荷。   秦初荷的嘴角勾了勾,伸出手挑起迹部的领带,在那人畜无害美丽的笑容之下,一手轻轻一挤结口,迹部瞬间被勒住脖子。   “你小子,胆子也真是肥了!竟然敢壁咚我青池初莲?不要小瞧曾经是不良少女的女孩子,知道吗?下次还敢这样,我就直接用咱们冰帝的校服领带把你绑成领带play邮寄给人妖俱乐部!”   迹部瞪大眼睛,脸红脖子粗,揪住秦初荷那谋杀的两只爪子。心里恨不得把眼前这家伙正过来反过来揍一顿,再扔给忍足那家伙正过来反过去吐槽一遍!   “咳咳,你这该死的抖S!”迹部扯开秦初荷的手,狠狠的瞪着她,“是不是这天底下温柔善良的女人都移居到另一个星球了?!你一定是从外星球过来的吧!”   “你好,我是专门欺负迹部景吾混蛋臭小子超级S星球的特派使者!见到国际使者还不快给我跪下!”   秦初荷乜着迹部,鸡贼得笑了两声。   “青池初莲,”迹部正色,严肃地盯着她,似乎要以一种恐吓的神情吓唬她,“你再这么在本大爷面前无法无天的,本大爷可真得就要你好看了!”   “啊抱歉啊,我这个人呢什么都不好,善变嘴贱又抖S,但是啊就是什么都不怕哦。特别是你这种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的废话,左耳进右耳出,顺带着粘着耳屎一起飞出去啊。”   秦初荷朝迹部翻了一个白眼,自顾自地走开,悠悠地踱向那黄玫瑰漫天的空旷的天台。随性懒散又十分嚣张的话一字不差的飘进迹部的耳朵里。   “这家伙真是会气人啊……”   迹部憋着一股怒气,瞪着那怡然自得的背影。在怒气将要化作内伤之时,那黄玫瑰花雨中的人回过头来朝他调笑似的眨了一下眼睛,说道,   “不过,你最好记住,我说过你是我见过的不一般的色彩。所以啊,珍惜被我S的机会吧。会让我真诚的说出这样的话的人可不多哦。”   嗯?气消了……   本大爷就是这么没原则,就是这么任性!   迹部的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望着那玫瑰花雨中身形修长的人,笑叹了一口气,心下决定跟她一起翘课。    ☆、少男养成记   九月末的树叶愈加墨绿,失去了夏日里的光泽,却依旧茂盛。夏末初秋的风吹过,刮来几片枝头绿叶,在空中画出美丽的弧度。   林荫道下的石桌上摆放着一桌西洋棋,目前白方处于优势,黑方王后蠢蠢欲动。树叶飘到棋盘中间,丝毫没有干扰到当前暗潮汹涌的局势氛围。   “你们两个好无聊啊啊——!”   安静的环境被双马尾少女的嚎叫声打断,但端坐着的对弈两位丝毫不为所动。   “无聊就去□□。”   “连屎都不敢吃还敢说要包养我们?”   这该死的一唱一和瞬间将双马尾少女抗议的声音冻结,同时那随之而来不屑的一瞥直接给了她无形的一箭。   江崎左拉黑着脸瞪着两人,在干瞪三分钟之后自行瓦解瞪眼招数,很是泄气的躺在了草地上百无聊赖的望着头顶上的绿盖。   光线从树叶中穿下来,光影斑驳落在她的身上。江崎伸出手朝那目光高处的透着阳光的空隙中捞了捞,想要抓住这懒洋洋的光线。   “啊对了,”江崎忽然想起了什么,坐起身来煞有其事地朝两人说道,“迹部那家伙的生日快到了吧!”   仓木轻捻王后吃掉黑马,落棋后才幽幽开口,“啊是啊,说起来今天已经28号了呢。”   “嗯?迹部生日什么时候?”   秦初荷抬眼望了望对面的仓木,将黑车横走四格,王后昭然若揭地跃于黑方军中部。   “4号,”仓木回答,思忖片刻斜走白象,“这两天迹部的储物柜里一定又是爆满啊。这样我们可以去拿点好吃的回来的吧,反正迹部又不吃那些巧克力。”   “嗷嗷!说得对啊阿若!你好机智啊!”江崎两眼闪烁崇拜之意,“不过,我们送什么礼物给迹部啊!他这家伙什么都不缺啊。”   “上次向日过生日的时候,我和仓木送了他你的充气娃娃。这次要不就送迹部一个忍足模样的吧,他俩总有一天是要出柜的。以后肯定用得着。”   秦初荷讲得那叫一个云淡风轻,将黑马棋子捻起扬起一个优雅的弧度顺势推到了白象,在仓木一阵恶寒的面目之下,笑盈盈地拿走她的白象。   “你们这两个家伙真送给小岳那种礼物了啊!——变态啊!——”   江崎恼羞面红,大声嚷了起来,惊起树梢的几只麻雀咻地一下展开小翅膀飞向天空。   随即,江崎愤怒地站起来,指着淡定的两人怒骂,“我说那几天小岳看我眼神那么不对劲呢!我去找他要吃的都一副恶寒的样子!原来是你们两个王八蛋干得这种龌龊的事情啊!啊啊啊!——你们这两个混蛋啊!——”   “其实那也不算充气娃娃啦。我们本来是打算定做充气娃娃的,但是那个老板娘用一种看变态的眼神望着我们,所以就让她给那娃娃填了棉花做成棉绒人偶了。当然啦!用还是可以用的,只不过用完一定要好好清洗哦。”   仓木扬起一个端庄的笑容,十分欣赏江崎那恼羞的模样,她看起来那俩马尾都要气得竖起来,那模样不要太搞笑。   “啊这样子的话,那这次直接和黄子说做人偶吧。毕竟也要到冬天了嘛,棉绒的用起来暖和一些对吧。”   秦初荷一手托着下巴,朝仓木微微一笑,仿佛在讲述一个美丽的传说。   “哈?!——你们连那种店的老板娘的名字都知道了?!你们到底和那个老板娘多熟络啊!你们到底是去过多少次那种店铺啊!——你们这两个大变态大变态大变态!”   江崎恼羞至极,一想起向日那张笑脸现在就觉得脸上一阵火热。虽说向日也到了那个年纪了,但是为什么会是自己模样的人偶啊!简直丧心病狂好嘛!   仓木把玩着手里赢走的黑兵棋子看着江崎那模样,用一种嘲讽又小惊讶的口气说道,“咦,原来左拉你这么清纯啊。抱歉啊,我一直都不知道。我还以为你和我一样是抖S呢。”   “笨蛋笨蛋笨蛋!抖S也不是这么S的啊!你们这是□□变态痴汉啊!哪有你们这样的嘛!居然用我的模样去做那种人偶!我要和你们决斗!——啊啊!我的清白啊!——我要和你们这两个抖S决斗啊!!!——”   江崎激动的跳起来,满脸通红,俩马尾差点要气得竖起来。那模样像极了刚经人事的小媳妇良宵过后恼羞指责丈夫禽兽的行为。   仓木和秦初荷对视一眼,噗嗤地笑出声来,又随即露出那种略带深意并且十分腹黑的笑容来。这小丫头是不想活了啊,居然敢说出这种话来。   一阵风吹来,秦初荷黑色的发丝被撩起迷人的弧度,琥珀色的眸子在发丝间直直盯着江崎。那眼神似乎被灌注了某种摄人的力量,江崎在接触到那种目光三秒之后迅速当机,嘴角抽搐,向后退了几步,咽了口口水。   “我我我我我才不怕你们呢……”   “呀嘞呀嘞,连初莲的眼神都接不到五秒,这种话以后还是不要说了哦。小心,初莲真的把你绑成麻绳play哦。”   仓木将耳边的发丝捋到耳后,深蓝色的眼眸里折射出迷人的光彩,嘴角噙着一抹淡笑,整个人就像是来自远处的仙女,只不过这话说得就不怎么让人感到轻松呢。   “哦呀,我一来就听到所谓的麻绳play,你们这三个抖S还真是够工口的啊。”   随着那醇醉的嗓音响起,忍足携一本精装读物款款走来,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万年不变的扑克脸只有在好友面前露出优雅的笑容。   “我到现在才发现自己根本一点都不S,和这两个家伙比起来的话我可是超级超级善良又纯情的好少女呢!”   江崎说着这话害怕地躲到忍足身后,探出个脑袋盯着那两个笑得人畜无害的家伙。   忍足嗤笑一声,乜了一眼一副怂样的江崎,“说这话的时候麻烦照照镜子摸摸良心,上次是谁把我扔进隅田川的?”   “喂喂,忍足,我可是掌握了关于她们两个准备S你的情报哦!你这么说话,那我就没必要告诉你了吧!”   “……当我刚才没说,你还是告诉我吧。”   “左拉,惊喜说出来可就一点都不有趣了噢。”   仓木笑盈盈地望着江崎,那如三月春风般的笑容一旦挂在她那张平日里冷若冰山的脸上总是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忍足和江崎两人咽了口口水,惊恐地看着她。   “侑士,你在这里干嘛!”   此时,向日跑过来,红色的头发随着小跑的弧度飞扬起来。在看到仓木那笑容之后,向日也瞬间石化,退到一边。   “你们你们在聊什么?”   “生日礼物。”   一听到仓木的回答,向日两眼睁大,脸色刷地一下通红通红,一直红到脖子和耳后根。同时,江崎也一脸尴尬地杵在一边。   “其实,其实我还是蛮喜欢的……”   这话一说出口,江崎整个人就像自动爆炸了一般。那脸颊的红晕一下子大范围迅速扩大到整张小俏脸。   “小小小岳,你在乱讲什么啊!”   江崎小媳妇地一跺脚,匆忙慌乱地跑回秦初荷身后,支支吾吾地又说,“那种话不要乱讲啊!会引起误会的!”   “哎呀哎呀,向日成功从小男孩转型为男人了啊。”   秦初荷笑起来,那眼神瞬间和仓木交汇了一秒,两人心领神会地决定就送给迹部一个忍足模样的人偶了!   “不是的!”向日脸红脖子粗地叫唤一声,又藏不住笑容地断断续续地说着,“我只不过改善了一下心态。这样想想,左拉每天都能陪着我就很开心。”   “咦,她们送你什么礼物了?岳人,你都没跟我提起过啊。”忍足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啦!侑士不要随便打听啦!”向日红着脸嚷了一句。   “少年的心态转换就此成败一举啊!小仓木,让我们互相勉励!”   “这鬼畜一般的效果也实在超出我的想象啊!”   仓木和秦初荷两人对视一眼,又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笑了起来。    ☆、山大王的生日礼物   周五一大早,秦初荷刚到四楼便看到几个女生窃窃笑着朝A班欢快的飞过去,等到她悠哉路过A班朝里面望去时便看到靠窗边的一个座位已经炸开了一片五颜六色的礼物盒。   “真的假的啊……”   就算迹部景吾这小子再怎么受欢迎,这些女生也不用提前这么些天就开始陆陆续续地送礼物了吧!这种战况持续下去,整个A班都会被女生们的各种礼物吞灭的好吧。   秦初荷嘴角抽了抽,盯着那壮观地‘礼物山’咽了口口水。这混小子也真是够厉害的,居然可以迷惑到这么多礼物,用的什么障眼法?!   “哦呀哦呀,看来从今天开始我们就可以从迹部那边搜刮吃的了!”   仓木清雅的声音飘到秦初荷耳朵里,带着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缓缓走过来,手里携着几盒看起来就挺高大上的礼物盒。   “你,你也是来送礼的?”   秦初荷这话说得仓木若水像是无名小卒见到新上任的黑帮组长,连忙从家里搞了点土特产屁颠屁颠地谄笑送礼,妄图今年少收点保护费之类。   仓木嗤笑一声,“赶个潮流。人小学妹不好意思,托我送过来。”   “啧,”秦初荷琥珀色的眼珠子转了一圈,朝仓木笑两声,“要不……”   “这可不行啊,”仓木乜了眼秦初荷,眼神向后瞄了瞄,“人小学妹在后头看着呢。回头,回头咱们再分!”   “……冲你这句话,回头我下河给你捞俩金鱼!”   “要花色的。”   “啊,那我还是让Coffee去吧。”   “你家那只笨猫还会捉金鱼?那肥猫见了我就撒丫子跑,胆小得跟没有小丁丁似的!”   “啧啧,你这家伙果然够没下限啊!对我胃口!”   仓木白了一眼秦初荷,随后又露出个风雅的笑容。此时,一股风吹进校舍走廊内,撩起她的发丝,白皙的皮肤似乎隐约闪烁着光芒,浅浅的笑容让人一下子晃了眼。   还是笑起来的小仓木美啊……   秦初荷在心里默叹了一声。这江崎左拉就是个典型的对大众口味的美人坯子,仓木这家伙乍看之下并未称得上是大美人,但是细看却总有种脱世离俗的书卷气息的美感。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美女都喜欢戳一块。   “哎呀哎呀,一大早就看到阿若的笑颜,真是开启一天好心情啊。”   就在秦初荷寻思着仓木的气质风度时,忍足那醇醉富有磁性的声音响了起来。回头望过去,他带着得体的笑容优雅的款款走来,携着俩金灿灿的礼物盒。   “又是一个分赃的家伙!”   秦初荷嗤笑,哼了声,指了指忍足怀里的礼物盒,“怎么着,是小学弟请送的?”   “唉,你还真是说对了噢。”   “噗……”   仓木捂住嘴巴,嘲笑似的抖了抖肩,“果然是什么人送哪门子礼物啊。”   “好不容易瞧见你美丽的笑容,怎么还没到五秒又变成抖S了?嘛,我还是喜欢你笑着的样子。女孩子,还是多笑笑的好。对吧,青池?”   忍足一手把玩着他那发质极好的蓝色头发稍,嘴角噙着一抹狡猾的笑容。   “你觉得我有资格说这种纯情少女才会说的话么?”秦初荷轻笑一声,“忍足你啊,果然是弯的吧!”   “啊啊真是讨厌啊你们俩个。”   忍足无奈地笑了笑,耸了耸肩。本打算还想打趣一下秦初荷和仓木的,反倒是又被她们俩左右夹攻,自讨没趣。不过,他随后又狡黠地添了一句让人开心的话,“放学后,网球社见!”   “了解!”   <<<   迹部瞅了一眼那堆在一边的礼物之后自顾自地走出网球部活动室。   其实吧,他这个上天入地唯吾独尊的迹部大爷对这些压根儿不在意。说得好听点,这么多礼物说明他迹部大爷人气高涨,说得不好听点,这搞得像他到处招摇撞骗迷惑小女生……和小男生。   说起这个事情来迹部还真有点郁闷。女生送礼物就算了,那些个小男生跟着瞎凑什么热闹!那爱心型的包装是闹哪样啊!他迹部景吾可是屹立于万人之上的万年强攻啊!至少迹部是这么自信的认为的!   “该来的人没来,不该来的一大堆!”   迹部闷声闷气地轻斥了声。他倒也不是特别在意身边的朋友是不是会送礼物说祝福之类,毕竟他什么也不缺。但是,某些个在意的人到现在一点表示都没有可就让他有点不痛快了!那些女生不都挤破脑袋凑到他面前来么?那家伙怎么一点都不为我所动的样子!   果然,还是不在意么……   迹部的眉头蹙了蹙,随后又赌气地踹了一脚运动场的墙壁。   而此时,迹部又想起他中午的时候还见着又有小男生和那家伙告白了!   真搞不懂,那家伙长得也不是特别漂亮!好吧,还算不错!但是也没有漂亮到让人一眼就动心的地步吧!再说了,那家伙性格那么差,爱欺负人爱打人还特喜欢损他,这种和温柔一点都沾不上边的家伙到底怎么会追求者络绎不绝的!   难不成就是因为五十岚那混蛋刊登的那张照片?!这么一想,也不是没有可能……啊啊,不管怎么样,总之本大爷就是看那些男生不爽!真的是一点都不华丽!   哈!本大爷在想些什么啊!   迹部烦躁地甩了甩头发,抵在墙壁上成一个弓型的腿又踹了踹墙。一阵风吹过,扬起他的衣角。突如其来的凉意让迹部的心绪定了些。   真是的!本大爷到底在干嘛!青池初莲那家伙就是个十足的没良心的笨蛋吧!本大爷为什么要因为这种家伙心烦啊!   “嘁!”   迹部哼了声,放下他的大长腿,往前走了几步又停住。   啊,中午那个小男生是二年级的吧……看起来怎么有点眼熟啊,难不成是成海,宇多田,原佑他们几个的朋友?啧,原佑那小子是姐控,不可能连自己朋友喜欢自己姐姐这种事都不会察觉的。凤和日吉的朋友原佑也认识,排除!那剩下的就是宇多田和成海……   “啧,到底是哪边?……”   迹部思索着,倚靠着墙壁,一手不自主地放在了鼻梁上,食指轻轻点着鼻梁。   目测1米7左右的个头,黑色短卷发,眼睛不大,右脸颊有颗黑痣……   啊啊,本大爷想起来了!那是二年E组的班长明川什么来着的!学生会有次开学级委员大会这小子代表二年级发言。   哼,本大爷当是什么人呢!原来只不过是个学级委员!那个笨蛋又不知道从这小子那儿搜刮了什么来!嘁,明明没有意思还收别人的礼物干嘛!   本大爷就不会……   迹部想到这里,嘴角抽了抽。那活动室里炸开来的一大堆礼物不是也说明了他也是所谓的那种人么……   “喂,发什么呆!”   就在迹部还在纠结中午瞧见有男生向秦初荷表白的事情的时候,某个他所谓的‘笨蛋’正一脸鄙视地看着他。   秦初荷朝迹部丢去一个白眼,“脑子被门夹了?露出那种表情来干嘛!”   迹部不语,不爽地脸色全都分毫不差地收进秦初荷的视线中。看起来好像秦初荷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一样。   “啧,不会吧!”秦初荷露出稍稍惊讶的表情,带着笑意问道,“你不是那种小气的人吧!只不过来分赃点有意思的东西而已嘛,不要这么紧张啊。”   迹部轻哼,抬眼,以高个子的优势微微扬起下巴,用一种嚣张的表情看着秦初荷,“那你呢?收到小男生的礼物也不知道送来给本大爷过目一下!不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   “喂喂,你以为我是你?”秦初荷轻笑两声,“你不是什么都不缺么,还需要我给你弄点小男生的小礼物过来?你变态啊!”   “你才变态!”迹部立刻反驳回去,粗着脖子嚷了起来。   照她这么说,他难不成还是嫉妒有男生送她礼物?搞什么!开玩笑!他迹部景吾又不是弯的!再说了,他还不稀罕呢!   “要什么自己去挑走!本大爷可没那么小心眼!”迹部哼了声。   “我就是喜欢你这种爽快的人!”秦初荷嘴角扬起嘚瑟的笑意,抖肩坏笑两声,“对啦,一会儿江崎和小仓木过来。我是前锋,打头阵!”   迹部无力地叹了口气,又淡淡地笑了起来,“还真是个笨蛋啊……”    ☆、我曾遇见过你   “真是见鬼了!我现在开始严重怀疑迹部的人品!不不不,是私人生活糜乱!”   “啊咧?哈?!居然有人送这个!”   此时,一群分赃的家伙正窝在网球部活动室内帮迹部大爷‘查看’他老人家的礼物,其乐融融之中又因为看到一些不该看的礼物而对迹部的私生活产生质疑。   原佑跷二郎腿坐在桌上盯着那那几盒不同口味的杜蕾斯杰士邦冈本发愣,小脸不由得涨得通红。但是过了一会儿之后他又愠怒起来。   “迹部景吾这家伙果然不靠谱!姐姐你还是少跟他来往的好!”   “噗——”   秦初荷喷出一口果汁,在接受到所有人惊讶又狐疑的目光之后先是一愣又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她拆开一盒松茸巧克力笑得花枝乱颤,说道,“拜托,你也不看看是男生还是女生送的!哈哈哈——原佑,你喝醉了吧!”   “喝汽水怎么会喝醉啊笨蛋老姐!”原佑粗着脖子叫唤起来。   “我说,你们这样真的好吗?”宍户一手插着腰很是无奈的看着这一群分赃者,“虽然说迹部那家伙什么都不缺,但是毕竟是别人送给他的嘛。”   “喂喂,小亮,麻烦你说这话的时候放下手里那瓶高级发膜好么?”   向日岳人咧开嘴角鸡贼地笑了两声,鄙夷地看着好友那做作假正经的姿态。   宍户一听这话立马涨红了脸,哼了一声,隔着帽子挠了挠头,“迹部那家伙又不缺这!”   “哈哈,甜点pocky我全要,其他的都是你们的哈哈哈哈哈。”慈郎笑得一脸灿烂,像是得到了天大的好处,开心得就像明天要放长假一样。   “我只要书。”   仓木适时的表明自己立场,这场面就像是高级商场免费送衣服,不要白不要!反正这些东西的主人一点都不在乎。   “把打火机留给我就成,那盒龙吟草莓糖留给我!唉唉唉,慈郎你不要全拿走嘛!我就要那盒龙吟草莓糖!就那盒!你别这样看我嘛!乖,听话。”   秦初荷一边念叨着,一边向慈郎伸出魔爪,硬生生地从慈郎那里抢回一盒顶级龙吟草莓糖。结果慈郎露出一脸委屈的样子,“初莲,给我一颗好嘛!就一颗啦!慈郎好想吃那种草莓糖呢!就一颗啦!”   犹豫半天之后,秦初荷才勉为其难地咕哝着,“好吧,就一颗哦,不许多拿。”   “嘛,你们这两个还真是幼稚啊,”忍足摊开两手耸了耸肩表示无奈,但是在看到仓木将所有典藏书全部纳为己有之后也不淡定了,“阿若,给我留一本嘛!希腊神话典藏版全集你都拿走了喂!”   “开什么玩笑!这种书当然是全套才有收藏价值嘛!”   仓木俯下身子两臂环住面前那一摞典藏版的书,警惕地盯着忍足。   “那你至少也得把《霍乱时期的爱情》原着留给我吧!好歹也是一本世界着名爱情巨作啊!你也得考虑考虑你远房表哥的心情好嘛!”忍足嘴角抽抽,叫唤了起来。   “这是西班牙语!你看不懂!笨蛋笨蛋笨蛋!”仓木凶回去。   “那明明是英文版!你就是想据为己有嘛!”   整个场面现在已经完全失控,明明是来分赃的,结果变成了撕逼大战。以忍足和仓木的分书大战开始,直接导致了江崎左拉和日吉若争抢复古唱片,从而向日加入了江崎行列。凤长太郎一看形式不对,便在一旁劝架。   秦初荷悠哉悠哉地在一边嘬着果汁,一边欣赏着那款卡地亚蓝宝石打火机。偶尔还会多嘴掺和几句,结果场面更加失控。   “真是吵死了一群臭小孩!”   秦初荷挠挠耳朵,乜了一眼身后那群争吵着的家伙。于是将草莓糖扔进书包里之后和原佑说了声之后便揣着打火机出门了。   原佑乜了老姐一眼,小声嘟囔着,“也不知道刚才是谁为了龙吟欺负慈郎小绵羊前辈呢。”   <<<   虽说九月底已近秋天,但是走一走还是觉得稍有热度。   秦初荷跷着二郎腿坐在木质长椅上,两手肘搁置在木质靠背上,仰头看着头顶上空的绿盖。风吹过,树荫和透过树叶照下来的阳光互相交错,浮动的光影在她的白色衬衫校服和棕色格子校裙上颤抖着。   若不是因为在学校,在这样闲适的空间下秦初荷一定会抽上一根烟。只是现在那兜里的打火机不便拿出来明目张胆的破坏校规。   话说起来也快到冬天了啊。从四月份到现在,过去了半年,可是怎么有一种过了很久很久的感觉呢。说成是度日如年呢,还是说我的灵魂与这个世界交融了呢。   树叶与阳光的空隙在她眼前交错,目光穿过树叶之间的光点,仿佛要穿过这一层树荫一直向上,戳开浮云直逼那遥不可及的天空。   “说起来,今天夜宵吃水果沙拉呢还是草莓慕斯呢?”   原本很有意境的画面被秦初荷那无感的话语戳破了美感。那淡定悠远的声音仿佛是在诉说某种人生哲理一般,竟然听起来带着几分虚假的肃然起敬之意,简直糊弄人。   至少,在她身后路过的上木季原是愣住了。   “你也不怕蛀牙。”   上木无语地向秦初荷望去。本来吧,他是在秃头,哦不,是教导主任那里办完事情从这里经过,眼神瞄到一边坐在木质长椅上的秦初荷。   而那此时正巧微风吹过,撩起她的黑色长发飞舞起低低的弧度,树叶的光影颇有诗情画意地流淌在周围。乍一看,哇,超正的!超古典的!结果,她倒好,在那副美景还没有持续五秒的时候悠悠地自言自语一句,今天夜宵吃什么?   秦初荷又仰了仰头,视线里出现倒立着的上木季原,还瞧见他用一种无可奈何又夹杂着某种可惜可叹的眼神望着自己。   “哟,上木男神。”   上木嘴角抽搐了几下。那家伙的目光和动作里可一点也看不出丝毫的艳羡之意,反倒是因为‘男神’二字更增添了某种很明确的挖苦和打趣。   “脸色这么难堪干嘛,”秦初荷调整回正常坐姿,侧着身子看向上木季原,嘴角噙着意图不明的笑意,“我可没欺负你喔。”   这家伙啊,一点都没变啊!   上木无力地轻叹一口气,转身走近几步面向秦初荷,携着文件夹的手抵靠着腰间,另一只手推了推鼻梁上那副颇有文艺复古气息的金丝边眼镜,说道,“从认识你到现在,感觉你这家伙真是一点都没变啊。”   “嗯?”秦初荷吱了声,又盯着上木季原看,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啊不过,以前的你到没有现在这么安稳。但是啊,你还是给我一种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的感觉啊,就算你在学生会工作时掩藏得很好,调解学生纠纷完成社团报告审批之类,你似乎还是一点都没变啊。”   上木的目光带着那么一丝叹息,好听的嗓音配合上他那一副文艺好青年的模样着实让人觉得他说得中肯,可是这话却又不那么入秦初荷的耳。   “也许你说的对吧,但是我可是在认真的活着哦。”秦初荷微微一笑,说道。   上木怔了怔,随即地又淡笑,好像听到秦初荷这句话之后终于放心了一般,“啊,这样啊。那我可要祝你每天好运了。”   说完,他便微微颔首后转身离开。   “上木,”秦初荷叫住他,“不知道是我自我意识过剩还是敏感,你似乎对我格外关注啊。”   上木停住脚步,并未回头看她,只是稍稍侧着脸,刘海挡在金色镜框边,嘴角微微上扬,“怎么说呢,你就当做我是犯了中二病把自己当做老师,而你是个总会给我闯祸的学生吧。”   秦初荷愣了一下,依旧望着他,“你这人,还真是坦诚啊。”   阳光照在上木的发丝上,侧脸的轮廓在光晕中有些模糊,唇角那上扬的弧度分外优雅。穿得一丝不苟的校服很合身地勾勒出他修长的身形,现在的他与平日里那严肃的神情判若两人,似乎让人误以为这是一位性格温存从另一个世界来的他的双胞胎兄弟。   “说句不靠谱的,”上木微微侧过头,望向秦初荷,浅淡一笑,“我总感觉很久之前就遇见过你。”   此时,一阵风吹来,秦初荷的眼睛稍稍睁大。   季原,季原。是你吗?是你吧。    ☆、一生有你   等到新的一周迹部的生日那天之时,秦初荷一干人等终于见识到了真正的有钱人的嘴脸。迹部景吾山大王很是豪爽地邀请以忍足秦初荷为代表的‘迹部山大王真爱粉’一群人来到自家白金豪宅聚会。   不得不说,那天秦初荷全程都在心里默叹迹部景吾这臭小鬼真不是一般的有钱!虽然说听原佑说过迹部家是搞证券的,还有一个家业财阀,这么一听肯定是大富豪啊,但是真没想到这家伙他们家居然已经奢侈豪华到了这个地步。   那装修,那恢弘的建筑,完全可以赶上欧洲某座豪华的古堡了!当然,迹部家豪宅比那些古堡可高科技多了,分分钟让人体验到生活在这个科技时代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想想自己忙了十多年也不过有了一间属于自己的高级单身公寓,还累得跟狗一样。这种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家伙估计是无法理解吧!   秦初荷心里这么想着,不由得感叹起自己曾经那含辛茹苦的青春年华。但是没过多久,她又因为迹部赏给自己的龙吟草莓糖兴奋起来,满口应付着,“小鬼知道献爱心啊,真是懂事啊。”   “喂喂,你说谁是小鬼!你这家伙不过比我大了四个月吧!”迹部哼了一声,口中虽然对秦初荷这种称呼嗤之以鼻,但是看到她那开心的样子也挺满足的。   “小景,都跟你说了嘛,不要在女士面前提起对方的年龄问题喏。”   忍足笑吟吟地走过来,很有趣地打量着迹部那傲娇又得意的神情,觉得迹部特别可爱。   秦初荷哼唧了声,这俩小鬼,我明明大你们一轮!   仓木一手端着插着吸管的果汁嘬着走过来,江崎和向日他们几个在那边下飞行棋,她觉得无聊就到处走走,看到忍足迹部秦初荷在一边说着话便过来凑凑热闹。   “你们在聊什么?”   “在聊一些你们女生的年龄问题,”忍足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用一种暧昧不明的口气说道,“啊说起来,阿若你要比我们都小一岁吧!”   “是啊,又怎样?”仓木嘬着果汁,看了忍足一眼,“我比你聪明啊笨蛋。”   “哦哟,有人歧视我们冰帝的天才了噢,真是不华丽啊忍足。”   迹部狡黠的一笑,仿佛要故意挖苦忍足,谁叫他刚才还说道自己不注意礼节拿年龄说事。   “嗨嗨,我承认。”   忍足立马投降,无奈地笑了笑。谁叫他这个他爹的姐姐的表哥的三姑的弟弟的外甥的七舅的女儿是一个隐藏在人群中的拥有超高智商的天才呢。   “咦,忍足你居然会承认自己笨,还真是奇怪哟。”秦初荷咬了一口草莓糖瞅了瞅忍足那喜感十足的表情问道。   忍足耸耸肩笑道,“没办法啊,阿若可才是真正的名副其实的天才啊。”   “这事本大爷可没听你说起过。”迹部来了兴趣,追问。   仓木若水竖起一根手指在几人面前晃了晃,“智商并不代表全部。”   “哦呀呀,这么说来小仓木真的是天才哦。”   秦初荷探究地朝忍足和仓木看过去,她可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好友是个天才啊!只是觉得她似乎对什么都能得心应手,比一般人要聪明许多,也懂得更多。   忍足在瞧见秦初荷那目光之后只好笑笑说道,“正如我们这位迹部山大王所言,我被冰帝学生说成冰帝的天才,虽然如此智商也不过在158左右,而你们这位深藏功与名的仓木若水小姐可是有着比斯蒂芬威廉霍金还要优秀的智商哦。”   “霍金的智商是160+,你不会……”秦初荷咽了口口水,相当震惊。   “阿若最少180.”忍足摊开两手,耸耸肩。   “……神童?!”秦初荷嘴角抽搐,那草莓糖差点被卡在喉咙,“我本来还以为自己够聪明了……这个世界还真是玄幻啊。”   迹部扬起一抹笑意,“看来,忍足你这冰帝天才的称号还是你爹的姐姐的表哥的三姑的弟弟的外甥的七舅的女儿送给你的啊。真是不华丽啊!”   “说这话也太无情了吧小景。”忍足笑了笑。   仓木对此没有多大的反应。反正从小到大,她一直都觉得自己不过是比平常人聪明很多而已,毕竟她身边有着忍足侑士和手冢国光这两位智商优于常人的亲戚,所以也并没有觉得自己的智商有多么得天独厚。   不过,知晓她才是最厉害的天才的人除了家里人以外也没有几个。并不是刻意要隐瞒,而是觉得没必要锋芒毕露夸夸其谈。   而这一点,却是她最厉害之处。   心静若水,言思如海。   “处事随性,进退由己,”秦初荷微微一笑,在拿过桌边的一杯香槟之后悠悠说道,“果然啊,小仓木才是真正的天才。”   “自由者么?”迹部看了秦初荷一眼。   “大概吧。”   仓木思量了一会儿,指尖轻轻点着玻璃杯杯沿,忽而浅笑,“可是我啊,一直习惯于自己的任性妄为,却还是期待有不一般的事情和人出现在我预测完的一生中呢。”   她说这话的时候眉眼微低,目光里藏着一些寂寥和单线条的色彩。   “突如其来,像暴风雨的事情啊,”秦初荷嘴角噙着的笑容渐渐有些消弭,视线望向一处,“并不见得能够承受啊。回想起来,总有点后怕。”   在几人快抓不住她的声音的时候,秦初荷又转回头朝他们笑了笑,“但是如果是命运的特地安排,就算是再大的灾害或惊扰,在无尽的路途上也只好欣然接受。说不定,就可以像小仓木期望的那样,见到不一般的色彩呢。”   忍足望着秦初荷,阳光半遮半掩地落在他的发丝上,眼神里有几分感同身受,也有几分触动心扉,“啊是啊,总归会有不一般的色彩的。即便现在看不清那色调的来源,在未来的某天它还是会来的。”   就在三人思绪飘渺之时,迹部那骄傲的声音响了起来,随之而来的是一串他那华丽的自夸臭屁,还顺带着撩了一下他那金棕色的发丝。   “说什么不一般的色彩,本大爷就是你们不一般的色彩!真是不华丽的一段对话,本大爷的美学可是每天都在闪烁着光辉呐!”   “真是的,小景,你还真是会破坏气氛啊。”本来有些怅然的忍足被迹部这么一搅和,惆绪一下子便戛然而止。   仓木喝了一口饮料,笑了笑,不紧不慢地说道,“迹部是务实派,正巧抵扣了我们的白日梦和天马行空。”   一句话道破缘由。   秦初荷笑起来,说了迹部一句,“臭小鬼。”   “啧,本大爷都说了,看不见前面的路的话就跟着本大爷好了!反正本大爷至少不会陷入你们那无限循环的思维怪圈,也不会半路就随便扔下你们这几个烦人的家伙!当然,并不是说本大爷的人生不华丽需要你们这些家伙来给本大爷加点色调,但是总归,有本大爷的存在,会让你们那无痛□□的人生更加华丽!”   迹部在说这话的时候嘴角噙着笑意,但却不是嬉笑也不是揶揄。穿过欧式复古大玻璃窗的阳光落在他的身上,手里那杯无度数香槟熠熠生辉,而他眉目间的笑意却更加的光彩闪烁。   总之,他迹部景吾是不会离开他们的。   那个时候的迹部,心里默默地这样许愿了。   有人说交友要时间长才能看出心性思想行动是否相通,而迹部在与这些人才开始接触的时候心中就隐隐觉得,他们会是他最忠实的朋友。毕竟,就他们而言,这些人虽然性格迥异,但是却有一个共同点,认定一个朋友之后便将忠诚与真心全部坦诚与对方。   “所以啊,”迹部的嘴角咧开优雅又快乐的笑容,微微举起酒杯,“此刻,我作为你们人生最不一般的色彩,为我祈愿。”   三人都稍稍一愣,又随即笑了起来。   迹部你啊。果然啊,还是最喜欢这样自信的你了。   “嗨嗨,愿小景每日都闪烁着光辉的美学照亮我们前行的道路。”   “不管怎么说,祝你生日快乐,迹部。”   “既然小仓木和忍足都这么说了,那我只能祝你幸福十八厘米咯。”   四人碰杯之后仰头喝了一口香槟,但是随即的,三人脑部立刻迅速运转。忍足憋着笑,仓木抿嘴笑,迹部面部狰狞,冲秦初荷大吼起来。   “青池初莲!你这个总会破坏气氛的家伙能不能不要一张口就开黄腔!”    ☆、有些话不能乱说   话说迹部生日那天他还抱着一丝期待的心情去瞅瞅那些家伙的礼物,结果在看到秦初荷仓木和江崎那三个抖S送的忍足模样的人偶之后整个人就炸了。   那种禽兽的事情也只有她们才能做得出来!特别是那个家伙!   因为这事,迹部后来郁闷了一个晚上。想发火吧又没地发给他撒野,也没个观众的,不发火吧又觉得浑身不舒服。   于是,第二天,我们金光闪闪的迹部大爷就黑着一张脸‘嘭’得一下拉开隔壁B组的大门,向里瞅了一圈,完全无视掉B组同学探究的眼神。   “青池初莲那家伙呢!”   迹部看了一眼秦初荷不在,便大步走向仓木若水。虽然说仓木和江崎这两个家伙也够变态,但是和那位桌上放着一堆草莓味儿零食的家伙一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   所以,那坏主意一定是她想出来的!   仓木看了一眼迹部,见他脸黑得跟什么似的以为自己见到黑无常了,在认清楚那是迹部之后,她悠悠地来了一句,“怎么,你便秘了?脸色这么‘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模样。”   “这得要问问你们吧!”迹部呵责起来,差点忍不住翻白眼,“那杀千刀的生日礼物是怎么回事啊!一定是青池初莲那家伙的破主意吧!快点给本大爷供出那家伙现在在哪!”   “啧啧啧,我就说吧,你们那变态至极的礼物一定会把迹部惹毛的!”   江崎这个时候掺和一句,那无辜又恶寒的目光仿佛这份子钱她没出一样!明明到最后她也同意了送迹部这个礼物。   “喂喂,最后屈服在初莲淫威之下的人没有资格说这种话。”   仓木调过头来乜了一眼好友那欠揍的眼神。   “好啊,果然是青池初莲那家伙出的馊主意是吧!”迹部冷笑一声,那目光简直要杀人,“快说!青池在哪!”   仓木瞥了瞥迹部的表情,笑起来,带着某些看好戏的成分说道,“初莲去找上木了。”   上木季原?   迹部眉头蹙了蹙,哼了一声之后便大步走了。   <<<   “真想不到啊,你居然会主动来找我扯皮。”   上木嘴角微微扬起笑意,以绝对的身高优势低眸瞄了眼秦初荷,她那有意思的神态尽收眼底,连同在他说出这句话后秦初荷嘴角略抽搐都看得一清二楚。   两人此时倚靠着屋顶的栏杆,俯瞰冰帝校园。十月早晨的凉风带着淡淡的树木香味,吹起发丝,撩起情绪。   秦初荷乜了眼上木,顿了顿说道,“我之前跟你说过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故人,那天你又说出那番话,怎么可能不在意。喂,你不会是故意的吧。”   “故意?”   尾音轻轻上扬,上木轻笑了声,白净修长的手指优雅地摘下金丝边眼镜。此时,一阵风吹来,额前的碎发被吹起,他半眯着眼遥望着远方,似乎目光穿越过这片时空去向一个他心神向往的地方。   “故意的话,你就没必要来找我确认了吧。以你的聪慧,难道还分不出故意与否?”   秦初荷望着他,原本死去沉寂的情感再一次掀起波澜。   棱角分明的侧脸和那骨节分明又不失高贵的手指,温柔的阳光落在他的身上,目光深远望着天际。就算只是十五岁少年的模样,她仍旧清晰的辨认出,眼前这个人就是季原。   是她错爱了四年的季原。   与她第一次相遇在东京的季原,与她知心相交作为朋友陪伴了三年的季原,与她相爱了四年的季原。   “季原。”   柔软的声音在这微风中被吹散几分,但是上木仍是真切地听到了她念的名字。他转过头带着一丝惊讶看着她,眼眶微湿,眼眸里有着难以言明的情感。   “抱歉,”良久,秦初荷收回目光,深吸了一口气,苦笑摇了摇头,“你真的太容易让我想起那个人了。”   上木迟疑了一下,看了看她,问,“季原?”   伸手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发丝,她将手背靠在额头上,微微扬起头,叹了口气,“啊,是啊,他也叫季原。”   上木望着她,心底里泛起一丝说不清的情绪。   他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她,那是一年级开学没几天的事情。樱花随风飘舞,她一个人从林荫道走过来,走向他。再后来,她似乎交上了不好的朋友,变得叛逆古怪。那个时候上木作为风纪委员查管纪律,与她频频接触。   一直以来,她给上木的印象是不多话不多言,但是一个动作却可以表明所有的心情,洒脱又特立独行。再后来,她又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多了风趣的同时也多了寂寥。   从一开始到如今,他的目光一直不由自主地会被她吸引过去,罢了。   “你想知道以前的你吗?”   上木忽然说出这句话,带着一丝担心也带着一丝说不上来的焦虑。   秦初荷叹了口气,依旧闭着眼仰着头,发丝被微风多次吹乱。   “抱歉,能让我一个人静静么。”   <<<   校舍走廊内吵吵闹闹,时不时有学生欢笑着奔跑。虽然说上木季原的风纪委员长职位已经退了下来,但是当胡闹着的学生看到他的时候还是不自觉地收了动作,小心翼翼地退到一边偷瞄上木。   “上木学长。”   松古京子在后面叫了一声,快步跑过来。   “嗯?”上木回过头应了声。   “秃子……哦不,教导主任那边的事项忙好了吗?”   “已经报告好了,你今天可以直接过去领材料了。”   “那谢谢上木学长了!”松古京子鞠了一躬,笑起来,“作为回报,给你这个。”背在身后的手将攥着的果汁递到上木面前。   “……谢谢你了。”   “嘻嘻,那我先走了啊。上木学长再见。”   “啊。”   上木看了一眼手里的果汁,又看了看松古欢快离开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这新任学生会书记还真是会给他找事儿做啊。   收回目光,上木刚转身就瞧见走过来的迹部景吾。那黑着脸的样子还以为他是不是便秘了,但是当迹部瞧见自己之后,那脸色立马又变得古怪起来。   本来吧,迹部怒气冲冲去找秦初荷算账,结果得知那家伙去找上木季原了,他这心里头更加不舒坦。话说她和上木季原一直没什么来往吧!以前在学生会的时候也不怎么说话!上木还一直老拿会则来苛责她来着的,这好端端地去找他干嘛!   “怎么了,一脸火气冲天的样子。”   上木瞧着迹部这样颇为有趣,竟然也打趣起他来。   迹部轻哼了一声,瞥了他一眼,“你不是和青池初莲呆在一块么?她人呢!”   “青池又欺负你了?”上木觉得好笑,变着法儿地逗迹部,“你们俩之间就不能好好相处?”   这一口一个妈妈桑的语气,听得迹部差点跳脚。不过,我们迹部大爷有着良好的修养,尽量调节激荡的内心怒火。   “本大爷哪里是那种闲得无聊的人?!这你还得问她!成天就知道和本大爷作对!真是一点都不华丽的女人!”   “我看你俩斗得挺欢乐的啊,特别是你呢迹部。”   上木说这话的时候一直观察着迹部的神情,这语气里颇有一种戏弄的意味。   “……行了行了!”迹部被上木这么一说有些不耐烦,蹙着眉问道,“她人呢?听仓木说她去找你了。”   “在屋顶呢。”   “屋顶?!”迹部立刻吹胡子瞪眼,虽然他还没有那么夸张的胡子,“你这家伙也不知道制止她!她在屋顶能干什么!”   这意思就是,凡是秦初荷去屋顶十有八九都去抽烟了。   说着,迹部就大步越过上木准备去屋顶收拾某个恶心他又违反校规的家伙。   “我劝你,”上木叫住迹部,看了他一眼,“现在最好不要去打扰她。”    ☆、好男人也有小孩子的一面   迹部回过头,盯着上木,仿佛硬是要从他脸上找出点什么端倪来。   他虽然不知道上木和秦初荷之间到底说了什么,发生了什么,但是上木的那口气听起来仿佛就是他比他了解得更多一样。   真是开玩笑!   一股莫名的不爽在迹部心里泛起来,快速地浓缩,上流至喉腔,最后蹦出一句话来,“有本大爷在,她还有什么好烦恼的!”   上木愣住,啊,迹部这家伙真是又自信又个人主义啊。   不过,他也的确是缺少了这份果敢和决绝。   等他回过神来,迹部已经转身大步离去,在楼梯口消失背影。   <<<   寥寥轻烟扭曲着升起,被微风一吹又不堪一击地散去。   秦初荷倚靠着墙壁,半眯着眼,目光迷离地望着远处的蓝天。被风吹乱的头发她也懒得理顺,就这么肆无忌惮地靠着墙壁,微微歪着脑袋发愣。   季原,季原,季原……   开玩笑的吧。   怎么可能是他呢!   等等,如果真的是季原,我该怎么办?   想到这里,秦初荷不禁蹙起了眉头,抽了一口烟,缓缓吐露薄荷味的烟气,啧啧嘴,自言自语地念叨着,“奇了怪了……”   这个世界多多少少有些不正常,那么如果杀掉他会不会……   啊笨蛋!我在想些什么啊!   秦初荷不由得黑线,被自己的神逻辑吓了一跳,赶紧又抽了口烟压压惊。   然而就在秦初荷懒散又颓废地吸食尼古丁的时候,迹部景吾突然再一次跟鬼一样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秦初荷先是一愣,在惊讶了一秒之后又继续抽着烟没理睬他,“哟,迹部。”   “你这家伙!”迹部蹙眉,轻斥。   “怎么,你又不是会长了。我没必要给你面子放下尼古丁,立地成佛吧!”   “把烟给本大爷灭了!别让二手毒素危害华丽的本大爷!”   “那你可以走啊!”   “你!”   迹部气结,一脸愠怒的盯着秦初荷。抽烟有害身体健康,路边两三岁的小朋友都知道的事情她居然还若无其事!真是不知悔改!   秦初荷瞥了眼迹部,见他瞪着自己,顿时感觉不舒畅,蹙了蹙眉,摆摆手,“你别这么盯着我,不抽了还不成?”   说完,她便在迹部的一句“这还差不多”下灭了烟,收起古铜色的便携式烟灰盒。   秦初荷向栏杆处走去,吹吹风散去身上的烟草味。   “怎么,干嘛这个时候来找我?你这模样该不是碰巧在屋顶遇到我吧。”   迹部哼了一声,提到这个就来气,“你这家伙干嘛要送那种礼物给本大爷!你是笨蛋嘛!”   “你难道不喜欢吗?”秦初荷笑着反问,又说道,“连向日都喜欢,你居然不喜欢。”   “……你以为本大爷是那种童心未满的妹妹头啊!”   秦初荷无语,过了一会儿笑起来,“第一次听见你吐槽向日的发型。”   “话说,”迹部不爽地看了眼秦初荷,走过去,一只手臂搭在栏杆上侧着身问她,“你大早上找上木季原干什么?你不是一直看他不顺眼么?”   “那我还一直看你不顺眼呢,你怎么不说的。”   “本大爷跟你说正经的,别乱扯!”   “有什么好说的,你就这么好奇?”   “我!……本大爷就这么问你一句而已!你答不答是你的事!”   迹部哼唧了声,侧过脸不看秦初荷那讨人厌的表情。   他一大老爷们也不是这种三八的人好吧!只不过就是不希望除了他之外还有人那么肆无忌惮的亲近她!可能这种想法确实霸道了一点,但是咱们迹部大爷就是任性!   上木说不要去打扰她,一方面是因为上木这话不舒坦,另一方面也是在担心她好吧!她这没心没肺的家伙居然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这好心都被她拿去喂狗了!   秦初荷看了迹部一眼,虽然看不到他正脸的表情,但是是傻瓜都能听出来那家伙在闹别扭。你说说你好好说话不行啊,非得说成那傲娇样,谁懒得理你啊。   “笨蛋臭小子。”秦初荷无奈地笑叹了口气。   “哈?你再说一遍?!”迹部一听这话立马转过脑袋瞪她,“青池初莲!”   “嗨嗨,”秦初荷挑了挑眉,“好了好了,你有什么想问的。”   迹部这才平静了些,好生没好气地问了一句,“还有什么,不就是你和上木……”   “上木啊,”秦初荷一手搭在栏杆上,望着远处,悠悠地说道,“上木是个好男人啊……”   “!!”   秦初荷叹了口气,一边转过头去看迹部,一边又说道,“话说起来,水越去找过你了吧……喂,这么看着我干嘛?我又没抢走你心爱的忍足侑士。”   “本大爷还要问你呢!你说上木是个好男人怎么回事啊!”   迹部此时并未发现他自己现在就像是个得理不饶人的小孩子,特别的幼稚。   “个子高长得帅,文质彬彬博古通今,不发火有礼貌,这不是好男人是什么?”   秦初荷嬉笑,不禁又逗起迹部来。   一听这话迹部又是一副没好脸色的模样,斜视了眼秦初荷,像是抱怨又像是故意比较似的说道,“照这么说,本大爷不也是好男人么!”   秦初荷立刻笑了,看了看迹部两眼,转过头正视远方的天空笑说,“是是是,你是。”   “别这么敷衍本大爷!”   “我说的是实话。”   “真的?”   “假的。”   迹部忽然觉得被绝世高手狠狠地劈了一掌,内伤!在缓了缓之后,用那极为不快的表情盯着秦初荷好久,见她没反应便又哼了一声侧过头准备离开。   “和你说话真是浪费本大爷宝贵的时间!”   “也不知道是谁找谁的……”   迹部嘴角抽抽,刚迈出去的脚步忽然当机,郁闷又烦躁的心情一触即发似的,狠狠地撂出一句话,“青池初莲!别扰乱本大爷的生活行不行!”   “行。”   秦初荷依旧望着远处的天空,连头都不回就这么顺口答应了。这毫不犹豫的口气差点把迹部气得发颤。   估计是发愣放空够了,秦初荷回过神来便感觉到身后传来抑郁的气息,转头一瞧,迹部这小子正一脸狰狞的表情瞪着自己,吓了一跳。   “干嘛,”秦初荷瞥了他一眼,“难道不是你希望的么?”   迹部一时语塞,憋着气愤沉默了几秒。   良久,他微微开口,用很不情愿地口气说着,“怎么搞的,本大爷在你面前居然像个小孩子一样!”   “你本来就是小孩子啊,少年。”   秦初荷笑了笑,琥珀色的眼眸里印出漂亮柔和的光彩来。在迹部微微愣神的时候,她从容地走过他身旁,伸手摸了摸迹部那头金棕色的毛发,又添了一句“臭小子,乖啊”便走了。   微风吹过来。   迹部一下子回过神,惊讶地望着那拉开楼梯门的背影,又不自觉地伸手摸了摸头发上刚才她摸过的地方,心底里仿佛听到了窸窣不安的声音。    ☆、凡是只要出现一个开黄腔的人所有人都会变得黄黄又萌萌的啊!   “你和迹部干架了吗?”   一回到教室刚坐下来,江崎就笑着蹦跶过来,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仓木回头看了一眼便也走过来,坐到秦初荷座位前的课椅上,准备开展‘抖S三人组课间扯皮会’。   秦初荷一边从书包里拿出一盒草莓果汁,一边淡定地说着,“啊是啊是啊,迹部被我一个后踢直接断子绝孙了。”   “这话要是被后援团听见你可要就被抹杀了。”   仓木笑吟吟地露出深远的笑意,白净修长在秦初荷的课桌上聊赖般地敲了两下。   “喂喂,好歹我也可以以一敌五十好吧,再不济我家那个神经质的老爹可以叫上一个营的好基友团灭了迹部那臭小子的后援团。”   秦初荷一手托着下巴,嘴里叼着吸管,眼眸一弯,笑得坏坏的。   “哇哇哇,你这是要大开杀戒了嘛,”江崎似赞叹般地啧啧嘴拍拍手,随即地立正站好,做了一个很不标准的军姿之后谄媚地笑道,“报告将军!我方军团火药实力已甩了十八厘米牛郎团十八个秋叶原大街!”   “噗哈哈——”   秦初荷和仓木同时爆笑起来。   自从江崎知道了秦初荷对迹部的生日祝福之后,有事没事就拿出来挂在嘴边,见谁都要祝福一下他‘幸福十八厘米’,尤其是那些打网球的牛郎团们。   “真是服了你了。”   仓木乐得不行,缓了缓之后想到了一个新的话题,于是开始扯皮了,“先不谈十八厘米牛郎团了。话说现在十月初了吧,十一月初就是文化祭了。也是我们国中时代最后一个文化祭了吧,你们想怎么骚浪?”   “咦,我记得你说过要以‘抖S三姐妹’轰炸冰帝啊!”秦初荷痴痴地笑着,瞬间脑补了一下仓木若水这个小尼姑穿紧身衣的模样。   “说到文化祭啊,还真得好好琢磨琢磨呢,”江崎左拉若有所思,拉过自己的课椅反坐着,两手臂搭在课椅背上,继续说道,“说起来,纪子姐跟我讨论过怎么在正式出道前积攒人气。我想了想,现在是网络发达的社会,通过社交网站发布视频应该会有很好的反响吧。只不过呢,至于表演什么倒是没什么头绪。”   “嗯?难不成你想把在最后一个文化祭上的表演传到脸谱上么?”仓木问。   “再想想吧,现在还没想好。”江崎嘟了嘟嘴,思索起来。   秦初荷看了认真思考的江崎,笑了笑,喝了口果汁之后慢悠悠地说道,“需要摄影的话我和仓木可以亲自操刀。不过,条件是我和小仓木一定要存备份哦。而且要不打码的那种。”   “嗯……”江崎应声。   但是,过了两秒突然又立刻反应过来,冲着秦初荷大吼起来,“打码?!你以为我会找你这个电车痴汉级别的超级超级S来拍摄【哔——】嘛!——”   <<<   中午在学校餐厅吃饭的时候,几个人又继续喋喋不休地讨论着文化祭的时候,当然,某个流氓还会时不时地开黄腔调侃对面的两个少女以及隔壁桌的十八厘米牛郎团。   在秦初荷刚说完一句“隔壁桌的十八厘米都是处”的时候,向日同学终于受不了了。他愤怒又羞愧地站起来,对秦初荷吼了这么一句话,“青池初莲你这个禽兽!不要带坏左拉!”   所有人先是一愣,接着大眼看小眼,沉默了两三秒之后,小声地笑起来。   这窃窃的笑声更是增添了向日妹妹的恼羞,他一手插着腰质问好基友们,“你们笑什么!”   “啧啧啧,”秦初荷一手托着下巴,侧着头看着隔壁桌的向日,悠悠地说道,“你这前半句的力量完全让我们自动忽略了后半句啊。”   向日忽然一惊,立刻涨红着脸坐下,吃饭。   “哈哈哈,小岳这小媳妇儿的样子超萌的!哈哈哈。”   江崎捂着嘴笑着,还偷偷瞧着隔壁桌义愤填膺并且十分阴郁的向日岳人。   仓木面带笑意,抖了抖腿,“啧啧,也不知道你们家小岳以后会嫁个什么样的人家啊。”   “绝壁是十八厘米。”秦初荷暧昧地笑了起来。   于是,三个人互相对视,嘿嘿地笑了起来,引得隔壁桌一阵恶寒。   过了一会儿,松古京子端着意大利面走过来,坐在抖S三人组那桌。在看了一眼那三个抖S开黄腔的学姐之后,表情很是纠结。   “哟,来听‘小菊花妈妈课堂’了?”秦初荷笑。   松古京子咽了口口水,在三人的目光下冒冒失失地来了这么一句,“学姐们,怎么追文艺复古优质男?教教我吧!”   “噗——”   江崎左拉刚含在嘴里的果汁刚准备咽下去就这么活生生地喷了出来。在接过仓木递过来的纸巾迅速擦拭之后,瞪大眼睛盯着纠结的松古京子,“你要追上木那家伙?”   “咳咳——”   隔壁桌的迹部一听到江崎那话立刻被自己的口水呛住,立刻喝了口红茶压压惊。忍足看了迹部一眼,嘴角噙着笑意。   “听到你感兴趣的话题也不用这么激动吧。”   “切,本大爷才不屑于这种无聊的话题!”   忍足凑近迹部,声音只有两人能听得到,“你在做什么,我可全都猜到了。”   迹部先是一愣,又乜了眼忍足,轻笑,“你以为你猜得到么?”   “当然。”   “别太自信了。”   “这话应该是我对小景你这么劝告吧。”   在看到迹部那有些不爽的神色之后,忍足很满意自己这句话的效果,在迹部还未回击他之前,又悠悠地补充道,“不过,作为你的好兄弟,你想做的事情我都会帮你。”   这先给一个耳光,又来一颗糖的说话方式,倒是屡见不鲜。忍足偶尔就喜欢这样逗逗迹部——那个对自己感情的事情向来有些模糊的家伙。   “本大爷应该对你说声感谢么?”迹部嘴角露出鄙夷的笑意。   “这倒不用,”忍足笑得有些狡黠,“十八厘米牛郎团盟友之间不用这么客气。”   “忍足,你没有说话的权利了。”   “你难道没听说过么,只要身边有一个人开始开黄腔,周围的人就会时不时地化身成黄黄又萌萌的人。”   “本大爷可不这样!”   “嗨嗨,小景你只要负责萌萌的就可以了。”   就在忍足和迹部俩上演‘十八厘米牛郎团盟友契约’的时候,隔壁桌已经嗨翻天了。秦初荷仓木若水和江崎左拉三人连番上阵,给纯善的松古京子不断灌输‘倒追大法’。   “其实很简单的,”秦初荷一手比划着说,“上木季原是个好男人没错吧,你肯定比我们都清楚。这种好男人嘛一般都包括颜好性格好,知识渊博家底殷实这样的优质条件。所以,既然上木是个性格好的家伙,就不会对与自己关系还不错的女生拒之千里。”   “那该怎么做?”松古急忙问道。   “简单啊,”秦初荷挑眉,跷起二郎腿,十分专业的说道,“他开心的时候你分享他的喜悦,他失落的时候你开导他的心情,他百无聊赖的时候你只要对他温柔笑笑就行。”   “就这样?”松古不可置信地看着秦初荷,又看看仓木和江崎,“学姐们,你们别坑我啊!要是……要是这次不成功的话,就得等到我升上高中的时候了。那个时候说不定上木学长身边已经有了别的女孩子了……”   仓木啧啧嘴,摸摸松古的脑袋说道,“放心,别看上木季原那家伙有时候跟我表哥一样摆出个冰块儿脸的模样,但是确实是个温柔的好男人。”   “我觉得吧,”江崎摸着下巴很是认真地说道,“追男人最好的办法,特别是这个年纪的小男生,卖个风骚耍个性感绝对OK了吧!”   秦初荷和仓木同时望向江崎,啧啧嘴由衷地同时赞叹道,“孺子可教也啊!”   “卖卖……卖个风骚耍个性感?……”松古纠结地用叉子叉着意大利面,表情略尴尬,“可可……可是我没有像青池学姐那样性感的身材啊……”   仓木一拍桌,大声地来了一句,“这有什么的!左拉,来个示范!”   “喂喂,你这是在卖队友呐!话说为什么我要跻身于‘不如咱们家初莲性感’的行列啊!好歹我也是……咳咳,身材还可以的人嘛!阿若你才是……平胸!”   “你说谁平胸!你说谁呐!”此时仓木开始碎碎念了,还揪着好友的衣领,瞪眼,“你再说一句我就杀了你啊!”   “等等,你们俩又侧漏了!”秦初荷长长地叹了口气。   “你才侧漏了呢!”   仓木和江崎同时朝秦初荷吼了声,引来一串意味深长的目光。    ☆、金毛重现江湖必然掀起狂风巨浪!   午后的阳光穿过大大的窗户落在木质地板上,整个房间十分光亮。黑色高贵的钢琴在连续稀疏的光线分子的照射下反射出晃眼的光线。   仓木此时正身子倚靠着一张课椅,两条腿搭着跷在钢琴座椅上,阳光落在她柔软的发丝上,显得很安静。秦初荷坐在摆放在窗子前的大课桌上,倚靠着窗边,阳光将她整个包围,侧脸的轮廓模糊而温和起来。   “所以啊,为什么要一起演出啊。”   秦初荷一边絮叨,一手在一旁的书包里摸索着什么,满脸写着无奈。   江崎两手叉腰,语重心长的说道,“好啦,都说是国中时代最后一个文化祭了。当然要留下卓越的风姿啊!”   “就我们三个么?左拉,你想怎么表演?”   仓木倒是觉得没什么,国中最后一个文化祭疯一点也不坏啊。再说了,她对自己认知一向高,反正做什么都可以。   江崎摸着下巴,犹豫了一会儿之后说道,“你们听过Can`t take my eyes off you么?”   “噢,就是Andy Williams 翻唱过的那个啊。”仓木问。   “对,”江崎左拉笑了笑,看着秦初荷问她,“初莲,你觉得怎么样。”   在书包里摸索的爪子在碰到那盒烟之后默默地离开书包,秦初荷歪过脑袋看了一眼江崎和仓木,无奈地叹了口气,“真是的,有没有搞错啊。”   “初莲,你还是不想么……”   江崎有些小失落,她一直都希望在文化祭上能够和好朋友一起演出一次的。而且仅仅是和好朋友的演出,不代表校艺术团。   秦初荷伸手抓了抓额前的碎发,带着一种想不通的语气说道,“这首歌是我除了字母歌以外唯一会弹的钢琴曲啊。你还真是会挑!”   “哎!真的啊啊!”江崎喜出望外地跑到秦初荷面前,两手啪的一下按住那张大课桌,踮着脚尖讨好地冲秦初荷笑着,“那,初莲弹钢琴吧!”   仓木微微一笑,对江崎说道,“左拉,一起吧。再叫上我们那些好友一起吧!”   <<<   “小景,小景,小景。冷静!冷静!”   忍足屁颠屁颠地跟在暴走的迹部身后,一个劲儿地劝他冷静一点。   不就是刚才准备去网球场的时候路过林荫道正巧碰到了那个小金毛嘛!不就是那小金毛很开心很阳光地称了他一声‘初莲学姐的无性朋友们’嘛!不就是小金毛很欢乐地和他们第N次表达了对他的‘初莲学姐’的爱慕之情嘛!不就是小金毛在表达完之后乐呵呵地去找‘初莲学姐’了嘛!   好的,让我们情景回放一下。   本来迹部和忍足准备去网球场打打球,在经过林荫道的时候还调侃着原佑那小子最近变着法儿地教长太郎跳舞。就在此时,某个晃眼的小金毛帅哥蹦蹦哒哒地肆无忌惮地闯进了他们的视线。   迹部当下就是横了一眼过去,仿佛硬是要将他那儿恶狠狠的目光化成利刃飞过去弄花这小家伙的帅脸。忍足哪里会不知道迹部的小心思,于是立马附和着迹部。   “淡定小景,你最帅你最无敌你是十八厘米。”   “这该死的小金毛怎么又到本大爷的地盘来撒野了。”   迹部斜着眼瞅着那金毛蹦跶过来,嘴里咕哝起来。   当然,这不是最气人的,气人的在后面。   当我们的小金毛帅哥北野时司欢快的走过来的时候,那明亮的大眼睛立刻瞅到了一旁散发出怨气的某人。迅速思索一下那两人是谁之后,便走过去笑嘻嘻地打了个招呼。   “初莲学姐的无性朋友们——学长们好!”   内伤!——   迹部嘴角抽搐,心里盘算着要不要立刻把这小子五花大绑扔到原佑那姐控面前,指着他那头金毛大声告诉原佑,“小子!这就是纠缠你老姐的家伙!交给你了!”   “……你好,北野。”忍足见迹部没反应,于是先做了回复。   “学长们去哪儿啊?”小金毛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   迹部又是一惊,这小子笑得真……真是青春啊……   不由得忽然有种很不快的情绪滋生心头。那家伙,应该不会喜欢这种小男孩吧……应该是不喜欢……的吧。   “噢,我们准备去网球场。”忍足继续充当发言人,顺带瞥了瞥迹部。   “咦,学长们也打网球啊,和阿桃他们一样啊!哈哈,不过学长们应该引退了吧!我呢,也和运动沾点关系,现在是我们青学的篮球队队长哦。很厉害吧!”   这小金毛说话的时候分明笑得比谁都阳光,但是这话说出来就是那么的难入耳!怎么听怎么不舒服!你丫明知道学长们引退了还提这茬干嘛!还顺带表扬了一下你这家伙是篮球队队长!了不起哦!   一直未发话的迹部此时冷笑了声,高贵冷艳地说道,“啊是么,那你可要好好努力啊。小不点,你还差得远呢!学长可是站在光辉的高处闪耀着光芒啊,你可不能大意啊!”   “毕竟学长比我大嘛!”小金毛笑着来了这么一句,又继续说道,“不过,学长你把话说得这么浮夸,不会觉得惊悚么?要是某天从高处落下来的话,可会很疼的噢。”   “本大爷既然站在顶峰就一定会誓死扞卫这个宝座,对周围的人也一样!”   迹部嘴角扬起自信的笑容,海蓝色的眼眸瞥着小金毛那看似纯善得一塌糊涂的笑容,心里却明白得很,这小金毛绝对不是个省油的灯!   北野浅浅一笑,“听学长你这么说,感觉学长你好累啊。已经这么累了,好好守护周围人的力量已经不剩多少了吧!我就不同了,我的目的一向很单纯!”   “可别把本大爷与普通人相比!本大爷是帝王!”   “学长,其实我觉得你挺中二的。”   金毛撂下这句带着满满笑意和嘲讽的话之后还未给迹部回击的时间,便一蹦一跳地离开了,还背对着二人招招手,欢快地说道“我去找我的初莲学姐啦!”   “本大爷还就不信了!本大爷还就治不了这该死的小金毛了?!”   “小景,淡定淡定!”   “忍足,抄家伙!”   “小小小景,你喝醉了吧!我哪里来的武器啊!再说了,你这是要谋杀吗?!”   “本大爷让你把原佑叫过来!”   “啧,那你呢!”   “哼!本大爷当然是要坐观其变!看着我们的原佑怎么弄死他!”   “小景,原谅我从未发觉你这么的S!”   “还不快去?!需要本大爷叫上我的直升飞机载你去网球场吗?!啊恩?”   “是!将军!”   待忍足被逼无奈快速跑向网球场的方向之后,迹部冷眼瞥了瞥那金毛去往的方向。阳光将他身上散发出来腹黑的气息融化开来,蔓延开一片令人望而却步的恶寒。   迹部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合上,右手覆在鼻梁之上,目光穿过手指间望向社团大楼一楼的艺术团备用活动室。   小金毛,跟本大爷斗,你还嫩了点!    ☆、排除法   秦初荷坐在钢琴座椅上,长发恬静柔顺地垂在耳边,白净修长的手指在钢琴的黑白键上灵动,流畅而婉转。   仓木等人惊呆地看着那安静演奏钢琴的秦初荷,这与她平日里那流氓随性不拘小节的模样大相庭径。如果仅仅是看到这一幕,想必是没有人会想到她是一个神经质又抖S的家伙。   “多少有点生疏。”   秦初荷收起尾音后,朝众人望去,没有多余的表情。   “刚才我是穿越了么……”江崎呢喃着,嘴角抽搐。   绀野赞叹不已,“没想到青池你居然可以这么文艺!”   “真的很不错!”末永啧啧嘴,笑起来。   秦初荷蹙了蹙眉,跷起二郎腿恢复到平常里那副鬼样,“其实吧,我觉得这首歌如果整首以钢琴作为基调的话并不合适。还是活跃一点的好,仓木,你觉得呢。”   “说的没错,”仓木点点头,指尖点了点下巴说道,“可以在开头或结尾作为一个小片段插入。这样也比较有看点。”   “好好好!就这样!很好很好哈哈哈!”江崎傻不拉几地痴笑。   就在江崎和末永絮叨着秦初荷怎么会弹钢琴的时候,仓木放在校服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掏出来看了一眼,有些奇怪。   “喂,”仓木走到窗边接电话,“阿桃?”   “嗨嗨,仓木姐,是我。”   “嗯怎么了?”   “就是啊,那个啊,北野去你们学校了吧。但是呢,他的乐团这里出了点小意外需要他回来啊。我刚才打他手机,他好像关机了,所以就拜托仓木姐你帮我找找他吧!”   “啊,这样啊。我现在还没有看到他,等我见到他的时候跟他讲讲吧。那个乐团的事情很急么?”   “……嗯也不是啦,只是出了点事想让他知道而已。不过,北野估计会生气的吧。”   “嗯?”   “啊啊,拜托啦仓木姐。”   “好,我知道了。”   合上手机,仓木目光沉静地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儿,心里不禁盘算起来。   这北野小金毛又来冰帝,一定是来找初莲的。只不过,初莲现在应该不想牵扯这些吧……一个迹部就够她烦的了,再来一个金毛?就算是护短心理,也不想让金毛就这么把初莲勾引走啊。当然了,初莲她应该是不会喜欢金毛的。   想到这里,仓木的手指又不禁点了点下巴,进一步思考起来。   若是这样,迹部呢?迹部那家伙的胜算又有多少?从一开始我就不认为初莲她只是一个普通的中学生而已,以她的心性绝对要甩同龄人无数条大街。迹部啊,这小子,有点危险啊……啧,这个剧情可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仓木的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黑色的眼眸轻飘地望向窗外的林荫道后转身走向秦初荷,看了她一眼,不紧不慢地说道,“小金毛来找你了。要逃么?”   秦初荷挑眉看着仓木,她虽然面无表情,但是秦初荷却从她的目光里看到了一丝玩味和狡黠。就像是她坐在一边,看着两方黑白军团或杀或和或斗,尽享这场战役带给自己的乐趣。   “小仓木,”秦初荷露出坏坏的笑容,“这棋局看久了,也会深陷其中的噢。”   “在深陷之前我大概就能猜到结局,对我来说,这简直易如反掌。”   仓木半眯起眼眸,淡淡一笑,仿佛看穿了这世间所有的勾心斗角爱恨情长红尘滚滚,以一个顽劣仙人的姿态俯瞰这所有的闹剧。   秦初荷站起来,走到大课桌边,捞起书包后将书包单肩挎在肩上,走到仓木面前轻轻弹了一下她的脑门,轻笑,“小仓木,这世界没那么轻而易举就被人看穿。”   随后,秦初荷便拉开门出去,留下一句“我去打小钢珠”便潇洒的走了。   <<<   话说北野先去三年B组瞅了瞅,没见到人,便问了留在班里整理资料的班长。听他说是和仓木江崎去社团大楼了。于是北野又去社团大楼里找找,想起来秦初荷是学生会委员,于是便去了五楼学生会办公室寻找,结果被告知她压根没来过这儿。   下楼到一楼的时候正巧碰见仓木几个从艺术团备用活动室出来,问了她们才知道,他的初莲学姐早就离开了好一会儿了。   “啊对了,”仓木叫住北野,“桃城打电话给我,他说有点事情找你。你还是看一下手机吧,是你们乐团的事情。”   “哦?”北野疑惑地点了点头,又有些无奈,“可是我的手机没电了。事情急么?”   “好像也不急,你也可以回家再联系他。不过桃城说,你可能会生气。”   “是么?”北野蹙了蹙眉,今天没见到他的初莲学姐,有些不太高兴,想了想又朝几位稍稍鞠了鞠,“那我告辞了,学姐们。”   “嗯,路上小心。”   北野点点头,转身离开。   江崎不由得蹙了蹙眉头,小声地叹了口气,没多说什么。   仓木看了好友一眼,也没再多说。   就在北野走出社团大楼的时候,水越正好迎面走过来,看了一眼面带失落的北野,有些疑惑。这个小男生好像不是冰帝的啊。   末永见水越走过来,便打了个招呼,“水越。”   “你们好,都在啊,好热闹,在琢磨什么坏主意呐。”   水越笑起来,似乎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秘密。”江崎眨了一下眼睛,冲她露出个灿烂的笑容。   “你手里是什么?吃的?”仓木问。   “嗯,前一阵子小宇吵着说要吃马卡龙,正巧昨天有从法国回国的朋友给我带了几盒Pierre Herme的Isphahan马卡龙。”   “诶,好体贴啊水越!”江崎赞叹。   “哪里,那我先告辞咯。”水越朝各位很有礼貌地点了点头。   “再见。”   等水越离开之后,末永还和江崎说着“水越真有大家闺秀的风范,不愧是冰帝纯天然级别的美少女”之类。   <<<   此时,秦初荷正跷着二郎腿瞅着网球场内练习的少年们。这网球队的除了那牛郎团之外,后辈们长得似乎也很不错!颇有一种小爷逛窑子挑姑娘的感觉。   话说当原佑从忍足那儿得知小金毛又来骚扰他亲姐的时候,顿时炸毛,揣了球拍就准备出去找金毛算账。长太郎一个劲儿地拦他,说什么‘不要去斗殴’之类的话。   就在几人闹着的时候,他亲姐就悠闲地晃过来了,和几人平淡地打了声招呼便自顾自地坐在休息椅上观摩网球少年。   那北野小金毛就算是翻遍整个冰帝也不会跑到网球场来的。一来他不会想到秦初荷会去网球场,二来他对常年居于网球场那只猴子山大王还是颇有意见的,所以不会自讨没趣。   “姐姐,你能不能和那小金毛直接了断地说清楚啊!这样吊着人家胃口,他不死缠烂打才怪呢!姐姐,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原佑有些抱怨。一开始同意和小金毛约会的是他姐,现在躲着小金毛的也是他姐。如果一开始就不喜欢小金毛,干嘛要给他留个余地呢。   “我一开始以为他追着追着就会觉得乏味,只是才开始兴头比较足,在那种情况下拒绝也不见得有多明智吧。现在啊,我也觉得烦啊。”   秦初荷叹了口气,摇摇头,嘬着草莓果汁。   “照你这么说,你当初还怕小金毛啊?”忍足带着一丝惊讶的笑意。   “那种势头,见着都会觉得不可置信吧。”秦初荷瞥了一眼忍足。   迹部看了一眼秦初荷,轻哼了声,“你这样不等于在浪费他的心思么?”   “有些人啊,只能将他的心思耗尽了,他对你彻底失望了才会永远离开你的生活。”   秦初荷的声音里带着某些沧桑,望着场内,也并不是在专注地看哪个学弟打球,只是发愣,目光稍显得空洞。   “真是残忍。”向日插了一句,由衷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迹部此时并不觉得有多快意,竟然还稍微有些同情起北野小金毛了。其实那小子也不算坏吧,只是一时冲动的线路拉得比较长而已。对青池的喜欢看起也挺真的,自己本来还不是特别明白她的用意,如今听了之后反而觉得有些寒心。   一个人对她彻底失望么?这样子,不再与那个人有任何关联,她就真的可以活得潇洒?还真是没心没肺啊!不,或者真的就如向日说的,残忍。   “随你怎么说吧,”秦初荷收起二郎腿,并腿坐好,“说不定哪天就突然换成别的方式了呢。我也不清楚啊,就这么活着吧!反正只要知道什么是不想要的就好了吧!”   “姐姐,我想问你,”原佑的目光有些惆怅,“你用排除法,除去了多少呢?”   秦初荷沉默了几秒,看了看原佑,轻笑了起来,伸出手揉揉他的棕法,“不管多少,有些人我是一辈子保留在那个去不掉的范围里的。比如,原佑和Coffee。”   原佑咧开嘴笑了起来,点点头。    ☆、不好好回应美少女的告白的家伙都是白痴啊!   闲聊了一会儿之后,秦初荷忽然想起来有东西给迹部,于是便离开网球场活动区朝里面的休息区走过去。   只不过嘛,估计是金毛重现江湖掀起的风浪太巨大了,当秦初荷准备拐进下一个通道的时候就听到水越和迹部的对话。也不是故意要偷听,只不过那一句“喜欢你很久了你居然不知道,还真是没良心啊”立刻像是在秦初荷的眼睑上抹了一圈清凉油,精神抖擞,瞬间竖起八卦的耳朵。   迹部此时有些无奈,看了一眼面前这个可以算得上是幼驯染的水越。他之前有点猜到他的好基友忍足侑士先生对这位美丽的小姐有些想法,但是他还真是压根儿不知道这小妞居然把心思放在了他迹部景吾身上!   “……水越,你别开这种玩笑。本大爷可不想被忍足说成横刀夺爱。”   迹部有些尴尬地眼神乱瞥,结果还就这么一不小心瞄到了在拐角听墙角的坏笑着的秦初荷,瞬间更加尴尬!   “哈?你说忍足?”   水越这下子也无奈了,说惊讶不如说无语。她忽然想起之前那次在公园的‘八点黄金档’,虽说那个时候她只是在意了迹部,但是忍足那带有火药味的话也确实是蛮让她想不通的。   这么一想,他们这三个人难不成真的发展成了三角恋?!这也太不华丽了吧!   迹部支支吾吾地应了声,好歹两家也算世交,水越和他那个脱线的老妈关系还一直挺不错的样子。要是像拒绝那些女生一样拒绝她,不厚道先不说,他一定会被他老妈给揍一顿的!   “所以啊……水越你也没必要对本大爷上心吧!忍足那家伙除了有的癖好比较奇怪以外,还算得上是个华丽的绅士。你和本大爷是发小,本大爷或多或少也有点义务帮你寻觅真正适合你的人吧!”   迹部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时不时瞥向笑意越发狡猾的秦初荷,不禁感到五脏六腑都在颤抖。他这话已经极力将话题转向忍足了,也不知水越是否听得进去。   水越轻笑了一声,冷下脸来看了眼迹部。   “就算如此,迹部你也没必要这么伤少女的心吧!拒绝就拒绝好了!我水越银奈也不是那种小气的人。只是你自己却竟然没有勇气承认自己的心,我是该安慰你呢,还是应该推波助澜呢?”   “本大爷的心是怎么想的你又怎么会知道?”迹部反问,有些不快。   “呀嘞呀嘞,人生第一次告白被拒绝就算了,还居然要安慰被告白的家伙怎么面对自己的心,我还真是悲惨啊。不,你这家伙还真是笨蛋啊。”   水越叹了口气摇摇头,原本心里那份感情逐渐变成了喜剧色彩,在感到悲伤的同时还增添了某种意想不到的趣味性。   “你没必要向本大爷说明,本大爷自己会处理好自己的事情!”迹部傲娇地轻哼了一声。   躲在一旁听墙角的秦初荷发誓,这辈子就没见过迹部景吾这种极品。在拒绝人家小美妞的告白之后还居然有脸傲娇起来!   “还有,刚才的事情本大爷就当没发生过。祝你好运,水越。”   迹部留下这句话之后便离开了,向秦初荷的方向走过去。留下水越目光惆怅地盯着面前的墙壁发呆。   “听够了?跟本大爷过来。”   迹部右拐,轻声对秦初荷说了一句之后便拉着她快步走向另一条通道。   <<<   网球场旁边有一片樱花树,春天樱花盛开之时总会有樱花瓣飘进场内,十分的漂亮。忍足还戏称他们冰帝是在樱花中打网球,这种品味也真是够浪漫的了。   现在已是十月初,樱花早已留在了春天里,扰扰绿叶遮住了上空。阳光穿过树叶间的间隙照射下来,光影斑驳。   秦初荷和迹部两人此时正坐在树荫下的木质长椅上。   “说实话,我长这么大从未见过迹部你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本大爷哪里厚颜无耻了!这个词应该形容你最合适不过吧!”   才坐下没多久,两人就又杠上了。   秦初荷敛了敛狡黠的笑容,看看迹部,又拱了拱他,很鸡贼并且鸡婆。   “喂,你就这样拒绝我们的第一美少女真的好吗?不会后悔吗?要知道,水越可真的是长得超级超级美丽的啊!你们俩以后的孩子也一定很养眼。”   “你喝醉了吧!笨蛋!”迹部轻斥,睨了眼秦初荷。   “其实吧,我觉得不过是谈恋爱嘛,又不是一定会结婚。你和水越谈谈也不错啊,至少还能长长见识对吧!你看你都十五岁了还没有女朋友,我都替你着急了。”   秦初荷说这话的时候颇像是个在菜市场和其他大婶调侃自己儿子还不找对象一般,甚至比这个还恶劣。   “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啊!”迹部的表情现在表现得十分厌恶秦初荷,恨不得把眼白翻出来吓死她,“本大爷又不是忍足那样的家伙,看到漂亮女孩儿都会克制不住荷尔蒙!再说了,本大爷的私生活你管那么多干嘛!”   “啧,我就是八卦一下嘛。你不用这么小气吧,十八厘米。”秦初荷讪讪地笑了两声。   迹部哼了声,很是不满。   本来这告白的对话被她听了去就很尴尬了!现在这家伙居然还怂恿自己接受水越,她不是明知道自己不喜欢水越么,还要把自己硬塞给别人?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怎么想的!   其实迹部他也不是有多在意水越的告白,反正喜欢他的女生多了去了。有世交家的女儿爱慕他的事情也不是一两次。他只不过在意的是某个家伙若无其事还甚至火上浇油的反应。   “我也搞不懂你了。水越长得很漂亮大家都知道,成绩又不错,家世又好。听忍足说,你们两家还是世交对吧。这不是正好嘛!你还挑三拣四的,还真够奢侈的啊!”   秦初荷带着坏笑观察迹部的神色,别有一番趣味。   “白痴!”迹部睨了眼秦初荷,继续说道,“忍足那家伙对水越有意思,别告诉本大爷你看不出来!本大爷可不是那种会抢好朋友喜欢的女生的坏家伙!”   “啧,说你笨你还真是笨!”秦初荷有些恨铁不成钢,在瞧见迹部那有些疑惑鄙夷的目光之后,摇摇头说,“你没看出来忍足已经不喜欢水越了吗?那家伙本来就不是一个长情专情的家伙,你还指望他能喜欢一个女生多久?”   迹部微微蹙眉,他还真不知道忍足已经变了心意了!   “说起来忍足上次跟我聊起这个话题的时候已经是向日生日那会儿了,哦,对了,就是上个月。那个时候忍足就已经放下了。这么一算的话,忍足不过喜欢水越那小姑娘就喜欢了12345……也就五个月不到吧!可能也只有三个月……”   秦初荷扒着手指计算着,不由得对忍足这移情速度心生佩服!   “谁知道那捉摸不定的家伙是怎么想的!”   迹部不禁对好友也有些无语,忍足这家伙不是个痴情的人,迹部他是知道的,但是秦初荷这么一算的话,还真是有点令人结舌了。   “所以啊,别管水越和忍足的关系嘛。水越不错的,你要不就接受人家试试看?相信我,这个年纪不谈恋爱简直就是浪费青春!”   迹部一惊,用一种惊恐的目光盯着身旁的秦初荷,这货怎么说出了和他那脱线老妈一样的话?!不!是这家伙的心理年龄一直就是他们生理年纪的两倍多吧!   “本大爷没兴趣你还能逼良为娼?!”   “啧,你这话说得好像我多没良心一样!你看,我都是为你着想的好吧!”秦初荷哂笑,继续逗迹部,“啊对了,上次你生日不是有人送你各种口味的安全套吗,正好可以用上了啊!”   “青池初莲!”   迹部呵斥了一声,瞪着秦初荷,气不打一处来!   “你是笨蛋没错吧!每次跟你讲话讲不到五分钟就要开黄腔!整个冰帝的风气和品味都要被你这个不华丽的家伙拉低三百米了!”   秦初荷跷起二郎腿,笑得不以为然。用一种看幼儿园小朋友的目光慈爱地看着被她气得站起来怒视她的迹部景吾。   “啧,这哪里是开黄腔嘛。只是在给你普及生理知识嘛。这方面要多像忍足学习学习哦。要不我让忍足给你推荐一下咱们学校周围比较上档次符合你迹部大爷风范的love hotel ?你意下如何?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嘛,我可是很纯洁的噢。”   迹部扶额,怎么会有这么不识趣的笨蛋!   “青池初莲!”迹部再一次被逼无奈炸毛,很是怨愤地瞪着秦初荷,“你还真是没良心啊!”   “本来还想送你一个溜溜球玩的呢。既然你说我没良心,那就算了。”   秦初荷耸耸肩站起来,故意用一种平淡的目光瞥了眼迹部。   “好端端地送本大爷那种低能玩具干什么?!你还真当本大爷是小孩子啊!”迹部怒。   “不是你这臭小子说我和仓木江崎送你的礼物太令人发指了嘛。”   秦初荷又装作一副无辜的模样,但是迹部心知肚明那是装出来的!紧接着,她又从西装校服口袋里掏出一个颇有波普风格的卡通溜溜球在迹部面前晃了晃。   “正巧,昨天我去打小钢珠,运气好得一塌糊涂,就跟老板换了这个溜溜球咯。别用那种眼神看我,这可是我花了心思的噢。还挺可爱的不是吗?我已经给它取好名字了,白痴景吾丸!怎么样,特地为你量身定做!”   迹部嘴角抽搐,忍住乱七八糟的愤懑,脸色僵硬。   秦初荷笑得那叫一个得意,自觉地将白痴景吾丸放进迹部的正选队服口袋里,拍拍他的口袋,嘿嘿地笑了两声,“不用谢啊,臭小子。”    ☆、是周末就该撒开来玩撒开来吃!——上   “伊朗势力崛起是以色列找它干架的另一大原因。”   “谁叫它这发展得越来越有自信,一方面以色列干不过伊朗支持的真主党,一方面伊朗又各种给美国添堵。伊朗可谓是在风雨雷电中欢快仰天长笑,唯恐天下不乱。”   “啧,你说的也有道理。锋芒毕露可不见得是什么聪明的事情。”   “中东那块儿就是一片大油锅,什么东西往里扔,都能炸起来。”   “哎哎,对了,你们听说了吗?小野洋子又开始准备新唱片了!”   “这女人也真是了不起!”   “我倒是挺赞赏小野洋子的。濑户叔,你这是什么眼神?”   “不许叫我叔!我还很年轻!叫大哥!”   ……   路过的仓木端着一杯果汁瞥了瞥吵闹的几人,左看看右看看,歪着头再看看,慢悠悠地伸出手从那高端大气的吧台式长桌上拿起一块松饼,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速扔进嘴里,这才露出了满足的笑意。   就在仓木准备离开那桌的时候,被叫做“濑户叔”的男人叫住她。   “呀呀,是小仓啊!上次和你交换号码的男生今天有没有来啊?”   仓木嚼着松饼,嘴巴一动一动的,用一种平淡到让人觉得是在鄙视的目光看着濑户,喝了一口果汁。   “没有啊。怎么,你要他的号码么?可是他不是gay啊,你难道还想把人家掰弯?拜托,你也看看自己多长好嘛!”   “……小仓。”   “哈哈哈!——说得好!小仓!哼,臭大叔,谁叫你刚才还诋毁小野洋子来着的!”   帕洛夫斯泰拉慵懒性感的爵士乐在现代化的俱乐部内摇动着令人迷醉的音律,仓木微微晃动着脑袋,杂乱的栗色短发十分俏皮地摇动着。   “山本叔今天这歌选得真不错。”仓木一边晃着脑袋,一边伸手又去拿松饼。   “嘿!今天这首《Booty Swing》是我带来的黑胶唱片哟!”濑户挑挑眉得意笑道。   仓木瞥了他一眼,默默吃饼。   此时,一位黑色自然卷的短发少年欢快地跑过来。也不知是谁,切了歌,换成了《Bitty Boppy Betty》,那少年晃来晃去的一头自然卷与这格外俏皮的爵士乐意外的相配。就似乎是他那头黑色短发在随着音乐跳舞般。   “小仓小仓!哥德巴赫猜想我证明出来了噢!要看吗?要看吗?就不给你看!”   仓木乜了眼自然卷少年,喝了一大口橙汁,咂咂嘴。   “用了多久?”   “……1天,你呢?你呢?”   “半个小时。”   “真的假的!你骗人!”   “骗你有金鱼给我养啊!”   仓木看了少年一眼,没多理他,径直往茶水区走。少年还是不依不饶地缠着这位他们俱乐部里最爱冷吐槽的天才少女,一直想要证明她是不是比他用时少。   正在被一群性感风情的女士们围着的忍足撇头一看,那自然卷呆萌小子又在纠缠他家小表妹,不由得笑叹了口气,和女士们说了声‘失陪一下’便走过去。   “你看!我写的是不是比你写的简洁!对吧!我很厉害吧!小仓,你看一眼嘛!”   仓木瞥了一眼那写得密密麻麻的一张活页纸,还真就一眼又继续吃零食。   “卷卷卷,我们家阿若可不喜欢这样的纠缠哦。”   忍足走过来,挡在自然卷小子和仓木中间,那比‘卷卷卷’足足高出两个头的身高优势让‘卷卷卷’弱弱地哼唧了声,不得不怏怏地离开了。   “别乱叫,怪渗人的。”仓木蹙蹙眉,嫌弃地看了看忍足。   “啧,我帮你赶走卷卷卷,你还不领情。得,我再把卷卷卷叫过来?”   “行行行,你好好好,棒棒棒。”   忍足扶额,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他这个小表妹啊,脾气还真是够令人欲罢不能的啊!   “今天可是你叫我过来陪你的,怎么到了这儿又没劲了?”忍足挨着仓木倚在桌边,随手拿起一杯果汁喝了起来。   “突然想吃这里的松饼了而已。”仓木说着,又面无表情地伸手从身后的松饼盘子里拿了一块松饼咬了一口。   “就这啊,”忍足倍感无奈,“要不你向山本叔讨教讨教?怎么做这松饼。”   “我不,有的东西还是不去学的吃起来舒服。”   仓木挠了挠头发,望了一眼濑户他们几个,似吐槽又似嫌弃般地说道,“那边几个从黎巴嫩战争飞跃到了小野洋子,不知道有什么好聊的。”   “啊这样啊,我也感觉不是太好呢,”忍足轻轻一笑,“那些个lady一直在问我些可有可无的问题。这门萨俱乐部还真是一年比一年更离谱啊。”   “大概只是我不适合社交而已。”仓木若有所思。   “大概只是我更喜欢和你呆在一块而已。”忍足调笑。   “啊,那我去和山本叔说一声吧。中学生也是有家庭作业要做的啊。”   仓木说完便将果汁放在桌上,又伸手叼着两块松饼朝三楼走去,准备去找俱乐部的负责人山本。   <<<   “今天辛苦了前辈!”   “啊你也辛苦了,左拉。”   “早点回去休息吧,下周见。”   “是,下周见!”   满头大汗的江崎左拉向舞蹈教练鞠了一躬,待老师离开之后才瘫坐在练舞房内,喘着粗气。望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江崎做了一个鬼脸,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于是,她慢腾腾地爬起来,到座椅边上拿了毛巾开门出去。   等到江崎冲完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和纪子姐说了声之后才背上包离开popan事务所。   在经过一楼大厅的时候,江崎向往常一样仰起头看着挂在高处的水晶复古奢华吊灯,不由得咧开了嘴角笑起来。   嘛嘛,今天跳得还不错哦!   穿过旋转门,江崎便看到某个正慢悠悠走过来的家伙,她嘴里还叼着棒棒糖。当然,一定是草莓味的!   “你还真是会踩点啊!”江崎很大力地拍了一下秦初荷,伸出手。   秦初荷从小斜挎包里掏出一根棒棒糖递给她,咂咂嘴,“别扯了,我肚子饿死了!”   “喂,你可是叼着棒棒糖舔了一路耶,哪里还会饿啊!”   “笨蛋!就是因为饿才吃糖的!”   江崎也不介意,乐呵呵地勾着秦初荷脖子大步走着,嘴里还念叨着,“既然是我家初莲请客,就要吃最好的!不过话说,你怎么想起来请我吃东西的?”   “前几天赚了一笔钱,把该买的买了,该存的存了,发现还有一些剩余的,就带你去吃东西咯。也不知道小仓木在那个非人类的俱乐部玩得怎么样。”   “噢你说那个门萨俱乐部啊,听说就是一群高智商吃吃玩玩打打牌搓搓麻啊。”   “真不知道那种无聊的聚会,小仓木那家伙到底是抱着什么动机去的。”   “谁知道呢,阿若本来就不按常理思考。”   “也是。行了,你想吃什么?”   “嘿嘿,老地方!”   “不是吧,今天可是我请客哎,你就不打算吃点高档次的?”   “哎呀,春叔做的东西也很好吃嘛。走嘛,还可以帮你省钱啊!”   “……也成。”    ☆、是周末就该撒开来玩撒开来吃!——下   迹部一脸‘睡你麻痹,起来嗨’的表情盯着某个棕色短发自然卷的小子,那眼神活脱脱就像分分钟想把这小子从地上拽起来甩上个一百来圈。   “歇够没?歇够了就给本大爷起来!”   迹部插着腰继续盯着累趴的原佑,想着要不要把这小子手里握着的新拍子扔出去,然后原佑就会像他迹部家养的金毛犬一样飞过去把拍子叼回来。   今天下午刚一见到他的时候,这小子就嘚瑟地秀着他的新拍子。   “看看看,是姐姐买给我的噢!好看吧!红亮亮的!嫉妒吧!羡慕吧!”   迹部居高临下地俯视哀嚎着的原佑,心里哼唧,活该你这小子在本大爷面前炫耀!   “让让让我再死一会儿,马上就活过来。你别急……”   原佑挣扎着伸手去够座椅上的水,那模样看起来濒死挣扎死又死不掉。   迹部嘴角抽搐,在心里叹了口气便坐在座椅上,望着精力耗尽的原佑慢腾腾地打开水杯盖子,嘬着清凉的矿泉水。   “是你求着本大爷出来陪你打球,你倒好,累成这副鬼样!真是不华丽!”   原佑喝完水,继续在地上保持着一个大字型,侧过头瞥了瞥迹部,又转回来,望着有些接近黄昏的天空。   “这么说青池家的小弟合适吗?”   “……这有什么关系!”   迹部傲娇地哼了声,眼神不自觉地又瞄了瞄原佑的表情。   说实在的,他迹部大爷陪一个小子练球,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这小子是那家伙的亲弟弟,要不然,他一个华丽丽的大少爷才不会充当陪练的角色!但是这要死的是,就算他陪原佑练球,似乎在那家伙那儿也占不到什么好处!   “随你怎么说咯。”原佑望着天空,眼神似乎放空了。   迹部蹙了蹙眉,开始有意识地移开话题。   “赶紧给本大爷起来练球!你这样子实在太不华丽了!”   “有时候我也想不通姐姐到底在想些什么啊,”原佑继续自顾自地说着,完全无视了一旁迹部那复杂的表情,“明明前辈你这家伙都表现成这样子了,姐姐居然就跟没事人儿一样。”   “什么叫我这家伙啊!还有啊,表现成这样子是哪样子啊!小不点,你不要乱说话!”   迹部立刻尴尬地粗着脖子叫唤起来,当然,是心虚的叫唤。   不过,原佑似乎看起来根本没把迹部的话听进脑子里,继续呢喃有词。   “从小我就十分依赖姐姐,把姐姐当做英雄当做伟大的人来看,根本没有想过有一天姐姐会离开我。直到那次事件之后,姐姐似乎变得越来越难以捉摸。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开朗幽默了不少,但是姐姐她总是给我一种很寂寞的感觉啊。到底该怎么办呢?”   “我想啊,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姐姐始终都是我的姐姐,是我一直敬佩的人。我很喜欢姐姐,甚至觉得没有人能从我身边将姐姐带走。但是,如果姐姐真的愿意跟谁走的话,我也是乐意的。只要姐姐开心就好,姐姐开心我就开心了。”   “所以啊,”原佑长叹了一口气,坐起来,用一种平静又诚恳的目光看着迹部,“迹部你这家伙要是敢已经招惹了姐姐却半途擅自离开的话,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如果是你的话,我会欣然接受的。”   迹部此刻心情十分复杂。   这青池一家老小都是变态啊!正过来反过去都认为他迹部景吾应该铁定和青池初莲在一起啊!哦不对不对!是正过来反过去都认为他迹部景吾就是配不上他们家的青池初莲!   “白痴!”   迹部站起身来,弹了一下原佑的脑门,睨着他。   “对自己的姐姐没有信心的话,小心被你那个抖S的亲姐暴揍一顿!”   原佑愣住,摸了摸自己的脑门,呆呆地望着迹部。只见他整个人印在黄昏的色调中,目光冷静又笃定,带着王者风范。   “再说了,本大爷已经在生日的时候许过愿,这辈子是不会离开那些嬉皮笑脸又认真活着的笨蛋们的!”   迹部的嘴角扬起自信的笑容,仿佛睥睨天下唯吾独尊。   在按了按原佑那头乱蓬蓬的棕色自然卷之后,迹部笑了声,迈开脚步。   “别傻坐着了,本大爷带你这只小土狗去吃饭!”   如往常一样狂傲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轻松愉快,原佑呆呆傻傻地回过头望着那个高大的背影,似乎恍惚的瞬间看到他身体周围散发着金色的光芒。   “那个,前辈,我想吃拉面了。你,不介意吧?”   “!”   这臭小子!   <<<   “你的胃的弹性是有多好!”   秦初荷惊恐地看着坐在她旁边的江崎左拉。这家伙刚吃完两碗拉面之后,继续不动声色地吃着鸡蛋烧和炸鸡块,当然,还有一盘乌贼烧和红色香肠。   “啧,我这都练了一天的舞了!能不多吃吗?”江崎白了眼秦初荷,“话说,天天吃肉啃糖的家伙没资格说我吧!”   秦初荷一听这话,故作没听到,晃了晃玻璃杯里的高杯酒喝了一口。   “嘻嘻,暴露了吧!”江崎奸笑。   “没办法,我这种人运动量较大,新陈代谢快于常人。”   “你以为你是美国队长啊!”江崎啐了口,戳了一块香肠扔进嘴角嚼着。   一边看报纸的春叔听到这对话之后丢过来一个暧昧的笑容。   此时,为食屋的门被拉开。   “打扰了。”   秦初荷和江崎一齐朝门口望去,紧接着露出坏笑。   “哦哟哟,忍足你带着你爹的姐姐的表哥的三姑的弟弟的外甥的七舅的女儿出来遛食了?蛮有意境的嘛!”   “遛你妹。”仓木白了眼好友那欠揍的笑容。   忍足和仓木落座之后,和春叔点了吃的,又和秦初荷江崎闲聊起来。   “你们俩怎么会在这儿的?”江崎问,“你们不是去参加俱乐部的party了嘛。”   “并没有意思。”忍足故意文邹邹地答这么一句。   “喔唷。”秦初荷笑了声。   “经过今天,我终于确定了,我喜静。”仓木说。   江崎看了一眼仓木,“静是谁?俱乐部里的小少年?这名字够女人味的啊!是弯的吧!”   “小少年是卷卷卷,弯的是濑户叔。”忍足很是一本正经地回答,却略有笑点。   “卷卷卷?这名字有意思!他爹难道是直直直?哈哈哈哈!不对不对……”   秦初荷越笑越散发出一股令人恶寒的猥琐气息,和江崎挑眉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   “是弯弯弯!”   就在此时,为食屋的门再次被拉开。   几乎是同时,四个人看到了迹部和原佑,那声‘弯弯弯’和这场景颇为有趣……   “啧啧,你们俩?”   “来为食屋?”   “搞基还是吃饭?”   “原佑!你怎么给青池家传宗接代!”   迹部嘴角抽搐,瞪着那一唱接着一出的四人,尤其是最后的秦初荷!   “姐姐,你说什么胡话呢!”   原佑眯着眼表示不满,走过去坐在秦初荷左手边。迹部也走过去,坐在忍足侑士右手边。   忍足惊讶地看着迹部,随即坏笑,故意小声,却又能给那几个人听得到。   “和小舅子努力搞好关系中?”   “吃你的东西!”迹部轻斥。   “不得了啊,迹部大金主主动来这种小店铺,我是看到了奇迹吧!”   江崎故意抑扬顿挫地高着声音,坏笑。   “这你得问坐在你旁边的那家伙的弟弟!”迹部横了眼江崎。   江崎坏笑,偷偷瞧着秦初荷左边的原佑,“原佑小弟,施虐姐夫中吗?”   “我有那么变态嘛!”原佑不满地嘟嘟嘴,“再说了,那家伙和姐姐还没有什么关系好吧!”   迹部额角抽搐,心里呵责,臭小子!你刚才是怎么声情并茂的说的?!   “你的意思是我——你的亲姐,很变态咯?还是说老爸?老妈?”   秦初荷笑着,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在那神美的笑容背后是有着一张血盆大口的妖怪,可能会随时把你吞了!   “……不是不是,我变态我变态,我错了我错了。”   原佑立马点头认错,小心翼翼地接过春叔端过来的拉面,头也不抬的吃着。   “乖。”秦初荷微笑,摸摸原佑的那头棕色短发。   原佑一个抖索,差点呛着。   “春叔,再来五杯高杯酒。”   秦初荷一手撑着脑袋,很是懒散地晃动着玻璃杯里的柠檬味淡酒。   “咦,春叔可以给我们做高杯酒吗?”江崎惊喜。   春叔嘿嘿一笑,“当然了,是初莲点的嘛。”   “唉?是因为初莲啊!春叔,我该说你什么好呢!”江崎泄气又无奈。   秦初荷笑起来,隔着江崎去摸仓木那头短发,□□了一番之后说道,“哎呀哎呀,小仓木剪了短发之后更加可爱了呢!”   “你这只是在满足自己的快感才故意这么说的吧!”忍足瞥了眼秦初荷。   原佑隔着秦初荷和江崎看看仓木,“不过我以前还真没在意仓木姐原来也有点自然卷。”   “以前觉得卷的太烦了,就干脆拉直。现在倒觉得没什么,前阵子剪了短发反而觉得短发怎么样都清爽。”仓木晃了晃脑袋。   “忍足,你也去剃毛吧!”迹部朝好友挑挑眉笑道。   “我是不会满足你的恶趣味的!”忍足瞥瞥迹部。   “男人啊,在成长的道路中终归是要被剃一次毛的!”   “这是你的画风吗迹部!”    ☆、见家长   大概是春叔的恶趣味或者是他喝酒喝高了,手一抖,往五杯高杯酒里的其中一杯掺了高度数的烧酒。结果,那杯‘柠檬味淡酒’就毫无声息地放在了迹部面前。   迹部没多想,反正秦初荷也一直喝这种带着柠檬味儿的淡威士忌,没喝醉过。他虽然酒量不行,但是还不至于这么一小点酒精就可以把他放倒。   于是,迹部就这么肆无忌惮地喝了。   但是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意识到这世间万物都是随时在变幻的。   等到忍足惊愕地盯着迹部的时候,他已经一头磕在了桌上,面色微红。   “……不是吧!迹部酒量居然差到这种地步?!”忍足大惊。   秦初荷也愣住了。   本来她以为这种低到不能再低的度数,一个正常小伙连喝五十杯都没问题的,怎么这迹部这么弱?不科学吧!但是,毕竟是她让春叔给他们调酒,要是他们几个出了什么事,她自己也说不过去。不管怎么说,她至少在某种程度上是成年人吧!带坏未成年人可是犯罪的啊!   秦初荷走过去拍了拍迹部的脑袋,见那家伙没一点反应,更是无语。忍足凑过去,闻了闻迹部的酒杯,面色尴尬,瞥了瞥春叔。   “春叔,你喝高了吧……”   春叔从椅子上站起来走过来,接过酒杯闻了闻,大惊失色。   “啊啊,完了,刚才一不小心把烧酒掺进去了!”   “不是吧……”仓木无语,凑过去仔细瞧瞧迹部,“这小子已经完全被放倒了啊!”   “那怎么办啊!话说你们谁知道迹部他家在哪啊?”江崎这才跳回到了重点。   秦初荷示意忍足,忍足表示了解,于是从迹部的外套口袋里掏出手机打算叫管家来接他们家大少爷回去。但是,一打开,忍足黑线了。   “这家伙手机没电了……”   原佑走过来,看看迹部,又看看他老姐露出担心的表情。   “姐姐,干脆让他露宿街头好了!反正也冻不死!”   所有人回过头来盯着原佑那人畜无害的表情,纯天然美少年瞬间切换为腹黑的属性,不由得让人倒吸一口凉气。   “死是死不了,不过就怕有色狼把我们的迹部大少爷先奸后杀了。”   秦初荷看了一眼原佑,扶额,这种时候她小弟跟这个醉酒的家伙较什么劲儿啊。   “哦,那就叫出租车把他弄回去吧。”   原佑很是轻松地说完这话,便坐回座位继续吃着章鱼烧。   忍足冷汗,推了一下眼镜,想了想,和几人说道,“我记得迹部他家是在世田谷区。”   “啊,那不就好办了。”仓木说。   “去世田谷区最豪华最奢靡的别墅。”   “啊哈,你说的是迹部白宫是吧!”   “……对,没错。”   江崎和仓木默默地看着那辆出租车一溜烟地开走了。   把自己家建得那么豪华,看来还是很有好处的啊。至少,在路上随便打个车就能知道自己家住哪,都不用担心报不出自家地址。   原佑满是不乐意,嘟囔着,“姐姐干嘛还要跟着去啊,有忍足学长不就好了。”   江崎回头看了一眼原佑,笑,“你姐这是在照顾未成年人呢!”   <<<   要说这送同学回家本没有多大的事情,但是只不过嘛,这个同学是喝醉了被遣送回家。凡是一般的家长看到自家儿子喝醉了被送回来,心里肯定要嘀咕,都是些什么狐朋狗友!所以,秦初荷一路上都在希望迹部他老爹老妈不要在家的好。   只不过,这好死不死的,偏巧迹部绿子今天早上刚从北海道回来。   忍足和秦初荷两人略尴尬。看着迹部家的管家很是激动地盯着他们家喝醉过去的大少爷,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少爷啊少爷啊,您没事吧!’。这怎么看都像是他们俩把他们家迹部大少爷给带去什么不良场所了。   “哎呀哎呀,小景这是怎么了啊。”   就在忍足和秦初荷准备离开的时候,迹部绿子的声音从他们身后响了起来。两人一个抖索,因为他俩都知道,这连迹部景吾都没办法的迹部绿子绝不是个省油的灯!   “伯母晚上好。”   忍足回头尴尬地打了个招呼,又瞥了瞥身边的秦初荷。秦初荷见状也转过身来,向迹部绿子说道,“伯母晚上好。”   “是侑士呀,”迹部绿子笑吟吟地看着忍足,瞧了一眼被管家扶着的自家儿子,“小景这是喝酒了?”   秦初荷脑门一紧。   早知道就不让那小子喝了!我还真是太大意了!下次喝酒绝对不带那小子!   “抱歉,伯母。”秦初荷微微鞠了一躬,甚是无语。   迹部绿子盯着秦初荷看了许久,那慈爱的目光让秦初荷有些发毛,在她准备开口告辞的时候,迹部绿子嫣然一笑,“干得漂亮!”   哈?!   忍足和秦初荷两人差点石化。   终于知道迹部那家伙为什么那么变态了!有这样的老妈,不变态才怪!   “哎呀哎呀,我一高兴就让你们呆在这儿好久了,真是失礼啊。两位进来坐坐吧。”   秦初荷在心里哀叹了一口气,但是在看了一眼身边的忍足之后又稍稍轻松一些。怎么说也有个忍足陪着自己倒霉,不过迹部绿子和忍足认识,说不定会偏袒他一些。但总比自己一个人坐在这儿和迹部绿子喝茶要强!   欧式华丽的装修无可挑剔,优雅的钢琴声从黑胶唱片机里流淌出来,和吹进这房间内的带着玫瑰花的晚风融合在一起。   迹部绿子很是端庄地坐在沙发上,面带微笑看着两人。在秦初荷做完自我介绍之后,她将目光落在了这位漂亮的女孩子身上。   “小景平时给你添麻烦了,真是抱歉啊。”   这话听起来特别像秦初荷是迹部他保姆一样,就在秦初荷强颜欢笑准备回答‘没关系’的时候,迹部绿子又继续说话了。   “果然,很漂亮。”   秦初荷一愣,这话里有好几层意思对吧!   果然?迹部绿子以前就听过我?从哪听来的?迹部?水越?忍足?   很漂亮?谁会这么官方的说话?   忍足见秦初荷嘴角抽搐,不由得心里欢笑起来,这场景还真像是见家长啊!但是就在他偷笑之时,秦初荷瞥来一道恶寒的目光,忍足立马敛了笑意。   “伯母,之前知道青池吗?”忍足很聪明地问了这个话。   迹部绿子笑了起来,俏皮似的扬了扬眉,“难道我看起来像是个不会用网络的古板的妈妈吗?当然了,小景和银奈也都提到过你。”   秦初荷语塞,这话没办法问下去了。于是继续用目光压迫身边的忍足,忍足见状,更是乐在其中。   “咦,小景还和伯母提到过青池?”   秦初荷发誓,如果不是有迹部绿子在的话,就冲忍足这讨人厌的声音和暧昧的笑容,她一定把忍足绑成麻绳play邮寄给人妖俱乐部!   “是啊,有次我看到小景的右眼青了一块就问他怎么搞的,他说是一个性格和长相成反比的家伙揍的。”   这小子!秦初荷语塞。   “不过嘛,小景似乎还有点小开心的样子。我猜应该是某个女生……现在看起来,长相和性格倒也不是反比,至少我看着都挺舒服。”   “伯母,对于揍了你家宝贝儿子我表示抱歉。”秦初荷无奈地说道。   “哎呀哎呀,没关系多大点事嘛,”迹部绿子遮着嘴吧细细地笑着,“这小子反正也欠揍。男孩子不打不成器嘛,对吧,忍足?”   “……是,是。”忍足冷汗,这矛头怎么还戳到他了?   迹部绿子忽然想到了什么,奸笑两声,“对啦,青池同学,小景喝醉了没有占你便宜吧。”   这语气怎么听怎么都像是一定要占到便宜!不然她这心里头就不舒坦!   “……没有。”   忍足一听到这儿噗嗤地笑出了声,秦初荷立刻睨了他一眼。   “伯母,这你得要问我。”忍足故意笑得很狡黠,让人恨不得抽他两下。   刚才那一路,忍足坐在副驾驶的位置,通过后视镜,迹部和秦初荷在后座发生的什么事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迹部那家伙喝醉了确实是没干什么,但是就是那脑袋不听使唤地总是蹭着秦初荷的肩膀,秦初荷回回都嫌弃地推开迹部的脑袋,用力磕在车窗上。估计等明天迹部那家伙清醒过来,就会发现他脑袋左一个包右一个包。   有的他疼的!    ☆、有一个开明又活泼的老妈简直就是恋爱中的超级助攻啊!   日光从欧式复古窗户照射进来,在高雅的房间内缓缓流淌着十月的余温。   睡在双人床上的迹部翻了个身,眉头轻微蹙起,在接受到眼睑传来的温度与微弱光线之后不禁翻回了左侧。   约莫过了十分多钟,迹部无力地睁开了双眼,慢慢坐起身子之后头部传来宿醉的晕沉感,同时伴随着脑袋上几处莫名其妙的疼痛。   迹部长舒了一口气,揉着太阳穴又拍了拍了额头起身趿着拖鞋向盥洗室走去。   本大爷昨天是被一杯高杯酒给放倒了?   开玩笑的吧……   迹部一面刷着牙看着镜子里面容憔悴的模样,一面又在回想着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话说本大爷是怎么回来的?大概是忍足那家伙吧!   还算他有点良心,知道送本大爷回来!   也不知道青池初莲那家伙平时是怎么喝得下那种酒的,本大爷觉得一点都不好喝啊!掺和着浓烈的酒味,一点都不华丽!   既然这家伙喜欢喝酒的话,改天让管家选点口味合她心意的酒好了!省得在外面喝那种奇奇怪怪的什么‘高杯酒’。不过话说回来,这家伙没成年就喝酒还真是一点都不华丽啊!   迹部刷完牙洗了脸,看了一眼镜子中的自己,又去冲了澡,心里继续想着某个不华丽的家伙到底是为什么喜欢喝那种一点都不好喝的酒。   等迹部彻底收拾好自己狼狈的宿醉后的模样之后,身体无力地走出盥洗室。刚一抬眼就瞧见他那神经兮兮的老妈正用一种暧昧的眼神慈祥的表情望着自己。   “干嘛!没见过你儿子洗完澡的帅样?!”   迹部蹙了蹙眉,对迹部绿子那鬼畜的表情嗤之以鼻。   迹部绿子绕着迹部左看了一圈右看了一圈,近瞧一下又远瞧一下,这才笑吟吟地拍拍迹部的脑袋,悠悠说道,“哎呀哎呀,我在看我宝贝儿子到底是什么属性才会和那种特别的女孩子合拍呀。”   “什么?”迹部乜了眼迹部绿子,“老妈,你睡觉睡糊涂了吧!”   “睡糊涂的是你才对!”迹部绿子弹了一下迹部的脑门,朝他挑挑眉,活像是狐朋狗友般露出狡黠的目光,“你到底什么时候打算追到那女孩?”   “什么女孩?”迹部无力地晃了晃宿醉的脑袋,坐到一边,好生没好气,“你在说什么啊!”   “就是那个女孩子啊,叫青池初莲的女孩子呀。昨天就是她和侑士一起送你回来的。”   “她也来了?”   迹部略有些吃惊。   在他的印象里,青池初莲是个不会自己找麻烦上身的人。这送喝醉的人回家的事情她是不会去做的。不过想想,好像是她让春叔给他们几个调的酒吧!那么,也算说得通!   “是呀,我还和她聊了好一会儿呢。”   迹部绿子故意加重了‘好一会’,那余光还在偷偷瞅着自家儿子复杂的表情,顿时忍俊不禁。她这宝贝儿子啊,在感情上面就是个大笨蛋啊!果然是他老爸亲生的!   “这女孩子长得挺漂亮的,看起来行为举止也很淑女,谈吐得体又不失风趣,真的是很有意思啊!你这小子是喜欢她的吧!”   被迹部绿子这么一搅和,迹部景吾先是一愣,随即又觉得更加头疼了。   “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她……”   迹部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心虚,在瞧见他老妈露出坏笑之后又觉得满腹无奈。   “诶?真的吗?”迹部绿子洋装失落,走过去坐在她儿子旁边,惆怅无比地说着,“妈妈好不容易觉得有盼头了,你居然对人家不上心啊。那么好的女孩儿要是被其他人抢走了可就太遗憾了……”   “谁敢!”   刚脱口而出出这话之后,迹部的脸兀的一下就泛红了一片,尴尬地瞥了瞥迹部绿子微微惊讶的表情,又假装看看复古欧式的挂钟,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我是说……”   “哎呀哎呀,真是太好了呢小景。”   迹部绿子微微一笑,伸出手轻柔地摸了摸迹部的脑袋,目光慈爱温柔,细腻的声音像是一片静谧的湖水,柔和而又令人安心。   “在这个年纪,遇到一个真心喜欢的人,真的是很美好的一件事。”   <<<   人这辈子如果缺少了一个自己真心而又单纯地喜欢着的人的话,人生都会不完整哦。   即便最后你们没能厮守终生,但是在这样的年纪遇到她,心里有所悸动有所紧张却又喜欢得不得了,这种心情实在是太棒了。   小景,遇到这个人的话,一定要好好地去喜欢啊。   “啊啊,真不知道这个女人一天到晚在想些什么!”   迹部从图书馆出来,在经过一片樱花树的时候几片叶子落了下来,迹部伸出手接住了一片叶子。不知为何,脑袋里又突然冒出迹部绿子那天对他说的话,顿时觉得心头烦躁。   树叶深绿,叶脉纹路清晰可见,靠近鼻尖还能闻到一丝淡淡的清香。   迹部举起叶子望着,似乎在仔细端详这叶子,但是脑子里却什么都没在想。   “你在干什么?”   熟悉的声音在林荫道里响了起来,正巧吹来带着树叶暗淡的清香的微风。   迹部移开叶子,狭隘的视线恢复到原来的宽阔,秦初荷正噙着淡笑望着他,走向他。   “喝醉了一次,智力就下降了?对着树叶发蒙。”   “嘁,还不是怪老板给本大爷的酒里掺和了不该掺的东西!”   这事儿迹部后来才知道,原来不是他酒量差到令人发指,而是春叔手抖!   迹部一想到这儿不由得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倒霉了。偏偏这种几乎不会发生的事情居然发生在他身上,那些个家伙的酒都是正常的,偏叫他喝了不正常的酒!   “话说,你在这儿干嘛?”迹部哼了声,看了看秦初荷问,“都已经放学了,你还在学校乱晃?真够闲的。”   “我正要去青学。”   “去青学?”迹部蹙了蹙眉,不爽,“怎么,去见小金毛?”   “没办法啊,”秦初荷无奈地笑叹了口气,耸耸肩,“之前他来找我,我不是故意躲掉了嘛。正巧那次他乐团里出了点小意外,那阵子挺不开心的。我觉得吧,我也有点小过分了。这次他请我过去听他们的live,总不能再不去了吧。”   “嘁。”   迹部哼唧了声,微微撇过头,视线越过秦初荷,心里十分不快。   秦初荷见迹部这模样有点忍俊不禁,拍拍他的肩膀,“瞧你这儿小媳妇儿样,小金毛也没怎么你好吧。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自己拉的屎要自己冲干净。所以,我就去冲屎了啊!”   “别这么不华丽的讲话!”迹部轻斥,看看她,欲言又止。   秦初荷笑了笑,“走了啊,你也早点回家吧。”   黑色的长发被微风掠起,从迹部的身旁经过时留下淡淡的香味,心中猛然一动。   遇到这个人的话,一定要好好地去喜欢啊。   “青池。”   迹部突然握住秦初荷的手臂,拉住她。   “嗯?”秦初荷侧过头看了一眼迹部,“还有事儿吗?”   迹部转过身,面对秦初荷,目光笃定单纯。   “我和你一起去!”   “……哈?”    ☆、我的黑夜留给你   CROSS咖啡馆内已经坐了许多人,大多都是青学的学生,欢笑期待着他们青学民间第一摇滚乐队——青空的十月专场。   暗黄的色调看起来很是复古与静谧,原生木质与复古朋克风格碰撞在一起,衍生出一种别具一格的气氛。   秦初荷此时正向北野时司赔笑,拱了拱身边一脸‘本大爷居尊降贵来这儿是你们的荣幸’模样的迹部,示意他别那么嚣张。   “迹部对你们的乐队也有点兴趣,所以和我一起过来了。”   北野时司嘻嘻笑着,“没事没事,反正迹部学长估计也听不懂摇滚吧!往那儿一戳也算是捧场了!只要初莲学姐你来了就好!”   “你这家伙!”迹部瞪了眼北野时司,“本大爷向来崇尚古典……”   “迹部,闭嘴。”秦初荷乜了眼迹部,打断他的呛声。   “……切,本大爷还不稀罕!”   就在迹部和小金毛对峙被秦初荷活生生掐断之后,一串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并且越来越近,直到不二和桃城走过来拍了拍他,他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回过头打了声招呼。   “本来还以为我们看错了呢。”桃城哈哈笑着,看很是乐呵。   “我还在想迹部怎么会在CROSS这样小型live咖啡馆呢,原来还真是你。”   不二这一说话拐着弯调侃迹部,所以迹部才很不想在这儿见到他们。   “阿桃,你们来啦!”北野欢快地勾着桃城的脖子,向网球队的几位招招手,“谢谢各位来捧场啊!真高兴呀!”   手冢几人微微点了点头。北野是桃城的好基友,这次北野他们乐队举办live,桃城自然是乐呵呵地帮忙招揽人过来。虽然说青空的名气在青学也不小,但是帮着好友招人过来听live,桃城还是蛮乐在其中的。   “迹部,你也在啊。”   手冢的目光穿越过几人,落在与这儿似乎有点不太和谐的迹部身上。虽说没什么意思,但是迹部总觉得这话是说他就不该在这儿出现一样!   “嗯哼!”迹部轻哼了一声,看了一眼手冢。   “青池。”手冢又看向秦初荷,打了个招呼。   “手冢,”秦初荷微微一笑,“对了,之前的那个棋约你没忘记吧。似乎过了很久了呢。”   “的确是很久了,我自当乐意奉陪。”手冢淡淡地说道。   “本大爷也想和你切磋一下棋艺,手冢。”   迹部微微扬起头,声音也似乎有些挑衅的意味,虽然他见到手冢一直都是这模样,但是总感觉今天的火药味儿尤其浓烈。当然,只是迹部单方面散发出了火药味。   “可以。”   平淡冷静的声音让迹部略微有些不爽,瞥了眼手冢,又看了看秦初荷。于是用手肘轻轻拱了拱她,“喂,我们去那边。”   <<<   “I`m telling you I softly whisper. Tonight tonight,you are my angel 爱してるよ 2人は一つに……”   北野时司有些沙哑的声音和着昏黄的灯光在CROSS内蔓延开来一片令人沉醉的因子。人群寂静,忽而小声惊叹,这种现场的震撼的力量恍然让人感动不已。   迹部坐在秦初荷身边,看着她。缓慢流动的冷调光线拂过她的脸颊,不知是被这现场的气氛带动还是这煽人的歌词,她的眼眸里似乎有些难言的情绪。   “你怎么了?”   秦初荷吸了口气,摇摇头朝迹部笑了笑,“没什么,想起了一些过去的事情罢了。”   迹部忽然之间想起了校庆演出那天,她在黑暗中也有些情绪失控。是不是在身处黑暗的时候,她总是这么多愁善感呢?   “从今往后的岁月中,请一直同这样的我相伴相随,直到生命尽头。”   迹部恍惚间被这歌词有些打动。他从来没有听过现场摇滚,是因为他从来不听摇滚。现在他以及这家咖啡馆似乎就如同身处另一个时空,周围被感动震撼的摇滚乐包围,从心底里突然萌生出一种潸然的情绪。   就在迹部有些抓不住自己的情绪的时候,忽然听见秦初荷向她右边的手冢询问了几句。   “你认识吗?”手冢问。   “算是吧。”秦初荷回答。   迹部回过神来听见的也只有这两句对话而已,再次向秦初荷望去的时候,她那种目光已然被一种不安与平静的悲伤代替。   <<<   整场live结束的时候已经将近八点。   夜色占据了街道,城市,天空。   路灯早就亮起,照亮了自身的周围,一排排的延伸到看不见的地方。   青学的学生们在欢呼交谈中也渐渐离场,秦初荷迹部以及青学网球队的几人等了会儿人群散去,便去和青空的那些人聊了几句也准备离开。   “初莲学姐,今天特别高兴你能来听!很不错吧!”   “嗯,很好听很震撼。”   “嘿嘿,你喜欢就好啦!下次还可以再来吗?我会更加努力的哟。”   “好。”   北野时司揉了揉鼻子傻傻的笑着。大概是连唱了将近三个小时的原因,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就在北野打开矿泉水盖子喝水的时候,被后面的同伴叫了过去。   “那初莲学姐,回家路上小心噢!”   北野说这话的时候加重了‘小心’两字,还顺便瞪了眼秦初荷身边的迹部景吾。   “知道了,你今天也早点休息吧。”   “嘿嘿,好的好的。听初莲学姐的!”   北野时司笑眯眯地做了一个军姿,很是满足刚才秦初荷嘱咐他早点休息的话,虽说可能是礼节性的,但是他还是高高兴兴地一蹦一跳的。   于是,秦初荷迹部和青学的几人说了再见之后便离开了。   刚出CROSS咖啡馆没多久,两人便看到迹部的私家车霸道的横在街口。司机透过车窗瞧见他们家的迹部少爷正向这边走来,便下意识要去开车门迎接,但是当他注意到迹部身边的女孩子之后又缩回了动作。   现在不好去打扰少爷泡妞吧……   秦初荷走在迹部身边,神情有些恍惚。晚风吹过,撩起她的发丝,秦初荷闭了闭眼轻轻地吸了口气,凉凉的。   迹部看了看秦初荷,似乎向手冢问了些事情之后她就有点不是很开心。到底是这无尽的黑暗又一次将她的轻松吞没,还是被黑暗掩盖住之后才会得到一丝安全感而肆无忌惮的散发出孤寂的因子呢。   望着被一盏盏路灯延伸照亮下去的街道,尽头无尽黑暗处被阑珊灯火点缀,像是一个黑洞,将所有的光线缓慢地吸入远方。   “你喜欢黑夜么?”   “什么?”   迹部的声音在行人稀少的街道上响起来,秦初荷的思绪突然被这稍显性感的声音抓回来,愣愣地看着迹部。   “我说,”迹部停下脚步,望着秦初荷,“你是否喜欢黑夜。”   一时间秦初荷难以回答这个问题,在迹部不经意又让人无法移不开的目光下,她只换了一种回答,“你呢,你喜欢么?”   “我?”   迹部似乎早料到秦初荷的回答,嘴角扬了扬,淡淡的笑意融化在黑夜的灯光下。安静平和的灯光褪去了他的傲气,带来些许温柔。   “并没有特殊喜好,但是细想之下。白天是展现给世界看,黑夜是留给自己。”   空旷的街道,醺黄的灯光,凉意的晚风。   黑夜诉说白天的秘密,流淌复杂敏感的情绪。   穿织交错,越过灯火,绕离虚实。   秦初荷望着迹部,眼神不自觉的暗淡下去。在收回目光之后,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像是苦笑像是嘲笑。   “迹部,我啊,其实是个胆小鬼啊。”   在听到秦初荷那句悲伤话之后,迹部有些为之动容。   似乎在她身上有一个让人无法猜到的秘密,似乎她也只是一个人独自守着这个秘密,一个为之痛苦为之悲哀的秘密。   他并不知道这个秘密,也并不知道她的悲伤与孤独到底源于何处,甚至无法真正了解她。可是,此时此地,她落寞的目光,装作若有若无假装轻松的口气,让他再也无法置之不管。   就几乎是在那种想要疼惜她的感情再也无法克制的时候,秦初荷转过头朝迹部笑了笑,夹杂疲惫与逞强的温柔。   “抱歉啊,又露出这种情绪了。之前我也有过这样吧,在你面前。”   强烈的情感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   迹部轻微地蹙眉,心头忽然变得有些压抑,而且越来越不舒服。   抱歉啊,在你面前。   “你啊,”迹部低下眸,目光竟表现得有些失落,带着不知是苦笑还是轻松的淡笑,微微对秦初荷说道,“什么时候才愿意在我面前卸下盔甲,完全信任我呢?”   秦初荷微微一愣,看着迹部,沉默一会儿。   “我,感觉自己在孤独中迷失了。”   “我不知道身边哪些人是可以完全相信,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力量去与周围人建立那样坚不可摧的羁绊。”   “我真的不知道。”   她的声音听起来无助无力,却又想要独自坚强去承担一些常人不需要经历的苦难。   遥远痛苦的回忆随着话语被翻卷起来,绞痛着秦初荷的脑神经,渐渐地,眼眶里竟不自觉地有些湿润。   迹部看着这样的她,几乎想要将她拥入怀里,想要分担她的悲伤。可此时,他却只能狠心仅仅是看着她,让她继续说完接下来的话。   “你知道么,我曾经发过誓已经下定决心要好好守护一些东西。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偏偏那些可以被称作是威胁的回忆又袭来了,让我的决心与誓言几乎变得不堪一击。”   “我本来以为自己对过去没有丝毫的留恋之情,可是事实却不是这样。”   “死亡远比想象的要难。”   秦初荷长长地叹了口气,脑海里又响起鹤田崇的话。   “所以,很抱歉,青池初莲已经死了。”    ☆、占据与存活   三个小时前。   秦初荷正和迹部等人看北野的青空乐队现场。随着音乐的响起,北野富有辨识力的声音悠扬地唱起One OK Rock的歌。   舞厅式旋转吊灯闪烁着迷人的光线,变化的色调光线在人群中流淌。小型舞台上暗黄色的灯光将乐队照射得似乎熠熠生辉,发出夺目的光芒。   在那歌词煽人的歌声中,秦初荷的目光忽然被舞台左侧的架子鼓鼓手吸引过去。似曾相识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并且带着不安与恐惧。   “手冢,那个架子鼓鼓手……”秦初荷犹豫着向手冢询问。   “啊,那是鹤田,鹤田崇。和我一个班。”手冢回答。   秦初荷的眼睛睁大,直直地盯着那名叫鹤田崇的架子鼓鼓手。   手冢注意到秦初荷的神情,于是问道,“你认识吗?”   “算是吧。”秦初荷这样的含糊其辞的回答。   手冢并未追问下去,只是看了她一眼又继续将目光落在舞台上。   等到乐队中场休息由北野的几个好友来助场表演,秦初荷向舞台左侧望了一眼,在踌躇了好一会儿之后和迹部说了声去卫生间便起身离开观众区。   就在秦初荷走向通向CROSS后面的员工休息室的拐角的时候恰好某个她要找的人就笑呵呵的出来了。   “诶,你是阿司喜欢的那个女孩子?来找阿司?”   鹤田崇一见秦初荷便笑开了,漂亮的脸蛋上挂着探究的笑容。   秦初荷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挤出了个并不难看的微笑,“并不,我要找的人是你。”   “哇,我可是那种见到漂亮女孩子就忍不住搭讪的噢。阿司知道我接近你的话,可是绝对不会饶了我的噢。”   鹤田半眯着眼睛微笑,伸出手摸了摸下巴,一脸好奇。   “这里说话不方便,不介意的话和我出去一会儿吧。”   “嗯?你这人,有点意思。”   <<<   2006年4月2日。   秦初荷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二天,也是住在东京综合医院的第四天。   她望着输液管一滴两滴的落下药剂,眼角的泪水也一滴两滴的落了下来。   为什么,我要以这样的姿态活着。   为什么,我会身处这里,为什么是我?   秦初荷闭上了眼,抹去了泪水,睡了一觉。   等她醒来的时候,输液针头已经被拔走,左手手背微微疼痛。秦初荷望着白净的墙壁,忽然觉得有一丝恐怖。   她掀开被子,披上了外套,在医院走廊里漫步着。   刺鼻的消□□水味道让人心生恐惧,像极了死亡的气味。   秦初荷倚靠着墙壁,心里闷得慌。   护士推着医药车走动着,看了一眼秦初荷之后,微微一笑,又继续向前走。   秦初荷看着那护士离开的背影,在拐角处消失。忽然,青池客袏的身影出现了。但是他没有走向秦初荷所在的走廊。   秦初荷微微蹙眉。   青池客袏不来看她的话,还会去哪?   于是她快步走过去,看到青池客袏在一个房门前停下来,敲了敲门之后走进去。秦初荷跟上去,好奇心驱使她微微打开房门,却看到了她的主治大夫鹤田医生在和青池客袏说着话,身边还有一位长得很像鹤田医生的少年。   想来,青池客袏也不过是去问问鹤田医生她的病情。秦初荷觉得没什么新鲜事,便合上了门。刚转身离开,就听到屋内传来青池客袏的咆哮声。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的初莲回不来了?!”   紧接着便是那位少年的声音,“青池先生,你冷静点!”   秦初荷一惊,这其中断然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但是随即地,她又快速离开,用一种近乎于跑的姿态回到了自己的病房。   青池初莲……回不来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   <<<   CROSS咖啡馆旁边是一家音像店,两家店铺中间又一条不大不小的通道,一辆老旧的自行车躺在通道中间。   鹤田崇倚靠着墙壁望着秦初荷,不知道她要说些什么。   “你知道我是谁吗?鹤田崇。”秦初荷问道。   “阿司喜欢的女孩子?难道不是吗?”   鹤田崇对这个问题表现得有些无奈,这个女生难不成还是外星人或者超魔法少女嘛。   “并不完全对,”秦初荷冷静的目光下藏着不安,“我是青池初莲,青池,初莲。”   “青池初莲?”   鹤田崇虽然听过手冢和北野提起过她的名字,但是也没怎么在意。只不过,现在两人之间这种诡异的气氛却让他似乎觉得有些莫名的不安。   不久前的回忆似乎由模糊杂乱愈渐清晰起来,像是支离破碎的纸片开始缓慢又有条不紊地拼成原来的模样。   “你不记得了吗?鹤田,”秦初荷加重了鹤田的名字,看着他继续说道,“你的父亲是东京综合医院的脑科主治医生鹤田明没错吧。”   猛然间,所有的碎片在瞬间拼成一副以白色为主调的画面。   鹤田愣住了,呆呆地望着秦初荷,惊讶地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儿,在秦初荷逼问的目光下,他又紧蹙不安起来。   “是,没错。所以,你知道了什么?青池初莲。”   鹤田尽量镇定下来,小心翼翼地询问秦初荷。   秦初荷看了他一眼,并未正面回答,只是不紧不慢地说道,“你的父亲,也就是当时负责我的病情的鹤田医生,他说我只需要静养,便可以逐步恢复记忆。但是,事实并不是如此。”   秦初荷深吸了一口气,眼睛直直地盯着面前的鹤田崇。她知道事情肯定没那么简单,而青池客袏却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这件事,似乎也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说吧,你父亲当时到底和我的父亲说了什么?”   鹤田崇被秦初荷的目光盯得手足无措,慌张起来。   当时他老爸一而再再而三的嘱咐他,这件事不能到处乱说。但是现在这个事件的主人公就在他跟前,他有些害怕。   “为什么不说?是因为和青池初莲有关系吗?”   秦初荷走近了一步,她琥珀色的眼眸如利剑一般刺穿鹤田崇。   鹤田崇怔住了。   良久,他才慢慢地开口道了一声,“抱歉。”   秦初荷微微蹙眉,望着鹤田崇,心里五味陈杂,既期待知道真相,又十分的不安。   “父亲说,你,也就是青池初莲。在抢救的时候,心脏曾经停止跳动。当时他们都以为你已经离世,应该要宣布死亡了。但是就在盖上白布的时候,你的心跳又奇迹般地复活。”   “你的意思是?……”   秦初荷握紧拳头,瞪大眼睛,倒吸一口凉气。   鹤田崇的目光沉了下来,“啊,和你想的差不多吧。父亲根据你全身检查的对比,发现所有的身体信息都与之前一样,但是唯独脑电波。你的θ波与之前相比有明显的减少,在你醒来的第一天出现了δ波…… 所以,你知道了吧。”   恍然间,秦初荷仿佛眼前黑了一片,但她努力掐着自己让自己保持清醒。   鹤田崇叹了口气,“所以,很抱歉,青池初莲已经死了。”   简短的回答却如同雷击,猛烈的震碎了秦初荷那最后一点点的期望。   “父亲说,这种事情其实在以前的医学史上也有发生的。你不用太难过,至少,你现在还活着,不是吗?”   “……啊是啊。”   真的是,占据了别人的身体活了下去。   这是我逃脱不掉的命运。    ☆、98点5章   “死亡远比想象的要难。”   秦初荷说这话的时候目光空洞,望着远处闪烁着暗红灯光的DOCOMO代代木大厦。   迹部望着秦初荷,右手伸到半空中,在快要触及到她的发丝的时候踌躇了一下,又放回了原来的位置。迹部在路灯的光线下轻轻地叹了口气。   “笨蛋。”迹部轻斥。   秦初荷转过头望了眼迹部,见他左手的手背轻轻按着自己的眉骨遮住眼睛,嘴角微微勾了勾,不知是无奈还是不耐烦。   “你啊,真是个笨蛋,一点都不华丽啊。”   “总是想着自己的故事,总是时不时摆出看尽沧桑的模样,真的是一点都不华丽啊。”   “为什么不想想周围的人呢,本大爷可还在这儿陪着你一起吹冷风呢。”   “你想继续说到什么时候,想要冻死本大爷吗?”   秦初荷望着遮住眼睛的迹部,既想给他一脚,又想抨击他又不是她让他陪着的。然而就在秦初荷准备发作的时候,迹部放下手,露出他的眼睛,眼神竟然意外地带着笑意。但是,却又并非真正的笑。   “嗯?还傻愣着么?本大爷送你回家。”   “迹部你这个臭小子,”秦初荷啐了他一声,随即地又摇摇头轻轻地温和一笑,“如果你这么虚弱,下次吹冷风就不找你了。”   迹部迈开脚步向私家车走去,一边走着一边摆摆手示意秦初荷快点跟过去。   “本大爷身体可是很强壮健康的,你别废话那么多快点给本大爷过来!想冻感冒吗?!”   “嘁,说话都不会好好说的男孩子可是一辈子都找不到媳妇儿的!”   “嗯?你说谁找不到媳妇儿?”   “没说你。”   “本大爷可是听见了!”   “啧,那就是你咯。反正你还有忍足,也不着急找媳妇儿对吧!”   “再给本大爷扯忍足,本大爷可就把没收你的打火机全部扔进东京湾里!”   “……你就不怕我对你进行人身攻击吗?”   “笨蛋!你可是在本大爷的车里!还能动得了本大爷?本大爷没把你扔出去就不错的了!”   “等等,迹部,我好像看到忍足和你的小日吉在调情了。”   “嗯?哪里?……啊!——”   “青池初莲!再对本大爷动粗本大爷可就不放过你了!”   “打不过人就扯嗓门,还真是笨蛋臭小子的作风!”   “!青池初莲!!!”   “别嚷嚷,我要安静的休息!”   “本大爷真的是快被你这家伙气死了。”   “死了我负责,死不了你自己负责。”    ☆、【菡萏】篇之特别篇1——【文化祭】篇   十一月初的某天,冰帝学园各处各种声音此起彼伏,像是一时间许多只蚂蚁掉进了油锅里到处乱爬。   各年级校舍楼道间总是一会儿一群人搬桌椅路过,一会儿又几个女生捧着许多彩纸彩带食物等等叽叽喳喳地走过。   “诶诶,你听说了嘛,好像网球部这次要表演罗密欧与朱丽叶耶。”   “哈,不会吧!那迹部大人是不是扮演罗密欧啊?”   “不是啦!只是现在的网球部啦!迹部大人他们已经引退了。”   “哦哦,好可惜啊。不过青池原佑这次在文化祭汇演上也有节目哦!”   “说起这个,江崎团长也有节目呢!好期待的说!”   ……   而此时,某个烟鬼正趁乱独自跑到屋顶抽着烟,从教学楼的高处俯瞰着文化祭中的冰帝学园,真的别有一种小贩叫卖行人赶集的模样。   墨绿色细花纹的旗袍很合身的勾勒出曼妙的曲线,米色的毛领大衣衬托白皙的肌肤更加的古典清新。纤细的手指优雅地夹着一根女式长烟,红唇吐露着寥寥烟雾。   然而,就在此情此景可追忆的唯美画面中,一个熟悉又平静并且很欠揍的声音通过学校大喇叭响起来。   “请三年B组的青池初莲同学迅速从第三校舍屋顶下来,赶紧回到你的班级摊位处拉客。再次播报一遍,请三年B组的青池同学……”   “仓木这家伙!”   秦初荷嘴角抽搐,手中的女烟抖动了一下,差点烫到她白嫩嫩的小手上。在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之后,秦初荷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便携式烟灰盒,将剩下的半截香烟塞进去,转身离开了屋顶。   <<<   也不知道江崎左拉和仓木若水哪根筋不对了,就在班长为文化祭搞什么而烦恼的时候突然提议办一个中式旗袍茶馆,班长一听当即就点头答应了。于是作为班级委员的仓木和江崎协同或者说是绑架班长,开始迅速如火如荼地办起了茶馆。   在文化祭前三天,秦初荷还被这三人拉去拍了班级茶馆的宣传单。   理由是,只有她穿旗袍最有韵味。   “啊啊,阿若,茶漫出来了!你慢点倒呀!”   “白痴,慌什么!我做事你还不放心?”   “我真不放心啊!你能不能把眼镜戴起来啊!”   “嘁,我不过才近视200度好吧!”   就在江崎和仓木在忙着往小瓷杯里倒茶的时候,秦初荷悠悠地在班门口出现了。获野班长立刻迎了上去,推了一下他的小圆眼镜仔细地打量了一番秦初荷。   “哎呀,江崎给你盘的头发真好看呀!”   “脸好看。”   秦初荷乜了眼班长,心里吐槽这个班长是不是有点太女性化了。越过班长,秦初荷向那两个笨蛋走过去,拍了一下江崎的脑袋。   “笨蛋,你们连泡茶都不会还搞什么茶馆!”   仓一边戴上眼镜,一边看了眼秦初荷说道,“你说这家伙是笨蛋可以,我可是看一眼泡茶的过程就会了的人。刚才只是没戴眼镜而已!”   江崎白了眼好友,又向小松招招手,“小松小松,快点绑架我们的花魁出去吸引客人!”   正在忙着擦拭瓷杯的小松一听立马两眼放光,笑眯眯地点头,“好呀好呀!”   就在秦初荷被小松拽着出了班级门口的时候正巧撞见过来的忍足和迹部,两人先是一愣,又半眯着眼睛细细地笑了起来。   “哎呀哎呀,虽然之前阿若给我看过你们的班的宣传单,但是没想到见到这样的青池真的是让人眼前一亮啊!”   “总算有点女人味了笨蛋。”   秦初荷横了眼两人,但是随即一想,立刻满脸推笑,谄媚地走过来挽过忍足的手臂,笑得那叫一个放荡,“这位客人,要不要来我们的雅座品品茶呀?”   忍足当即就差点给秦初荷跪下了!这突然之间的销魂勾人的姿态是怎么回事啊!忍足干笑两声,咽了口口水。   “啊哈哈,好好好,品品品。”   “嗯~”   秦初荷满意地点点头,在忍足的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手挽着他,一手立刻揪住身旁迹部的校服领带,直直地就连拖带拽似的拉到B班茶馆。   “咳咳!青池初莲!你给本大爷放手!”   在迹部的哀嚎中,秦初荷撒手将迹部甩向忍足,拍拍手,模样就像是平常解决那些学校周围的小混混一般,挑了挑眉。   “仓木,江崎,茶馆的前两位客人已经上线!好好招待!”   仓木江崎愣了愣,在看到忍足和迹部那种慌乱的模样,颇像是进了狼窝的神情,不由得喜笑颜开。   “哎呀,好的,没问题。”   “两位客人~欢迎欢迎。”   忍足和迹部立刻倒吸一口凉气,瞬间觉得后背发凉。   这两个家伙的抖S程度比起刚才把他们绑架进来的那家伙一点也不逊色啊!   <<<   冰帝学园作为东京地区最好的贵族学校自然是有得天独厚的资源,在办学上不仅一流,学生的社团更是在数量和质量上超过其他的大部分学校。   当然,这只是说得很官方。   事实上,当你以为平时学校里就那么个十几二十几社团,然而在文化祭当天却可以目睹到将近五十个社团喷涌而出。他们似饥饿的野狼,栖息在各校舍楼梯口学校通道等等场所,虎视眈眈地盯着路过的‘鲜肉’。   “哎哟,小学弟,要不来我们社团猜字谜啊!来嘛来嘛~不要害羞嘛~”   “这位漂亮的学妹,让学长给你看看手相吧!学长也会摸骨哦!”   “这位小姐有点眼生啊,看这校服是青学的吧。来来来,学长下面给你吃啊!”   ……   秦初荷看着这些形如菜场小贩一般的学生不禁有点为冰帝毕业生的质量担心。   虽说冰帝中有许多学生家里从事商业,今后也大差不差的会在商场中翻滚。但是就算你们以后是在证券在银行在集团里任职,你们摆出这种青楼拉客饭馆小二江湖神棍的模样是怎么回事啊!冰帝的学生难不成都是掩藏在光辉中的超级鬼畜阿喂!深藏功与名啊你们!   “世界这么大,我已经看够了……”   秦初荷扶额,呢喃自语。不禁想起了她家那个纯天然小帅哥今后也会沦落成这种模样,心里不由得悲喜交加!   “青池?”   就在秦初荷思考着怎么给原佑加强心理防线的时候,手冢的声音响了起来。秦初荷向他看去,虽然声音里听起来有些惊讶,不过他仍然是面无表情!   “手冢。”   秦初荷微微打了个招呼。今天穿成这样不觉得惊讶也奇怪吧。话说他们班在茶馆帮忙的女生也都穿上了旗袍,放在班里不奇怪,但是往外这片鬼畜区一戳,就有些吸引目光了。   手冢走过来,稍稍打量了一下,说道,“果然很适合你。”   “嘁,小仓木给你看过宣传单了吧。”秦初荷想起了某个一笑就很碍眼的好友。   “啊。”手冢应了一声。   秦初荷看了看手冢,手冢也看了看她,两人突然意识到除了打招呼之外没有什么可说的了,顿时也有些尴尬。   这熊孩子也真是的!还是她家原佑可爱一点!秦初荷正这么想着的时候,手冢微微开口说道,“有空的话,下盘棋吧。”   秦初荷抬眼看了手冢,心里给他点了赞,熊孩子也不笨啊!原来知道怎么和女生搭讪啊!   “好啊,那就去我们班的茶馆吧。”    ☆、【菡萏】篇之特别篇1——【文化祭】篇   “阿若,如果撇去茶不说,你们茶馆还是挺好的。”   忍足说这话的时候,很是肆无忌惮地欣赏B组女生的旗袍装,面露满意的笑容。   正在用沸水冲淋水平壶的仓木目不转睛,继续有模有样地进行前两天才学的茶艺。她悠悠地开口说道,“左拉,南边雅座的客人要加点调料。”   江崎一听立马露出S的目光,从物品准备区里翻出一个白瓷小罐,故作风骚地走向忍足。忍足露出如临大敌的模样,求救似的盯着迹部。迹部此时喝了一口茶,望着窗外,嘴里念了一句,“好茶。”   “这位客人,想要来点酷爽的滋味儿么?”   江崎凑近忍足,笑得简直比刚才的秦初荷还要放荡。在忍足还未回答的时候,她慢悠悠地打开小罐的盖子,一股刺鼻的辛辣扑面而来,江崎又迅速合上盖子,捧在手上,笑吟吟地望着忍足。   “客人,要辣么?”江崎挑眉。   “不,不用……”   忍足咽了口口水,冷汗直冒。这鬼畜的抖S三人组,真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还是不要自讨没趣的好!   就在忍足刚喝了口茶压惊的时候,秦初荷和手冢便走进了B班的茶馆。   “小仓木,你面瘫表哥来了。”   “多余的形容词麻烦给我去掉,找个地方坐吧。”   仓木继续目不斜视,研究她所谓的‘茶道’!但其实秦初荷只觉得那家伙真的只是在办家家酒,而且乐在其中!   秦初荷环视了一圈,客人还有点少,只有些大金主跟呆子一样的坐在这儿!比如才被江崎恐吓过的家伙,以及他的金主□□。   “获野,我们班的宣传摊位似乎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啊。”秦初荷说道。   “那是因为你到处乱跑啊青池同学,”获野黑线,“好歹你也是代言人……”   “这样啊,”秦初荷一边给手冢端上一壶茶,一边若有所思,“那一会儿我出去再晃晃吧!”   “初莲,你想去玩就直说。”江崎乜了好友一眼。   当初他们一致决定让秦初荷充当班级代言人,在宣传摊位好好招揽客人。但是由于兴致太高,他们忽略了一点,这家伙根本就不是一个靠谱的人!   秦初荷朝江崎丢去一个暧昧的笑容,意图很明了。   虽说迹部一直挺敬佩手冢这个人的,和他关系也还算不错,但是现在的手冢看起来就十分的碍眼。原因只有一个。   “你媳妇儿要是跟别人跑了你会不会揍死那个家伙。”   就在迹部时不时瞥向隔壁桌下棋的两人的时候,忍足十分欠揍地小声地对迹部说出这话,并且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你喝醉了吧!”   迹部回瞪了忍足一样,轻斥了一声。但是听到忍足说‘你媳妇儿’这几个字的时候,心里还是暗爽。   忍足细细地笑了一声,眼神瞥了瞥神色平静的秦初荷,又看看迹部,继续小声说道,“你媳妇儿今天真漂亮!只不过坐在她对面的是手冢。”   暗爽X2。   迹部半眯着眼盯着忍足,嘴角勾了勾,“你今天是想讨好本大爷还是想故意调侃本大爷以满足你空虚的人生?”   “小景,你这么说我我是会伤心的噢。”忍足笑得不以为意,用他那狭长的桃花眼注视着迹部的面部表情,顺便还得意地笑了两声。   “给本大爷收起你的戏派,”迹部放下二郎腿站起身,用一种带着故意又平淡地语气对江崎说道,“本大爷那桌关西狼结账。”   忍足伤心地干笑两声,内伤啊!   再后来,由于B组茶馆的客人实在少之又少,除了被秦初荷拉过来的几个小金主——上木季原,向日岳人和宍户亮等人,特地过来品茶的人几乎是没有的。   于是,在这种民族存亡的危险关头,我们机智的天才少女仓木若水同学出奇招,分分钟便有一大波男生堂而皇之饥渴难耐般地涌进B班茶馆。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凡在三年B班中式茶馆消费满1000日元者即可与我班旗袍美女共饮同欢,消费满3000日元者即可与B班旗袍美女合照一张,诸多旗袍少女任君挑选。消费满三万日元者即可与本班旗袍花魁共处十分钟。三年B班中式茶馆,您恋爱养成梦想成真的不二选择!”   江崎左拉重复吼完以上话之后喘了一大口气,要死不活地看着他们班宣传摊位后头收钱收得不亦乐乎的天才少女。   天才少女此时将收钱的事情交给小松来办,自己很是悠闲地喝了口茶,在朝江崎奸险的笑了两声之后,江崎立刻又开始吼了。   而此时,仓木便示意秦初荷,秦初荷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到宣传摊位前,看了一眼露出好奇目光的一群男生之后,嘴角抽搐,但是又随即地盈盈一笑。   “三年B班中式茶馆欢迎各位的到来。”   本是心里有些小想法的男生们一听这‘花魁’都出来说话了,立马激动地朝小松扔钱。   “我我我,我要预约!”   “我我我!”   “请给我一个靠窗的雅座!”   小松绿子很是满意地一边不紧不慢地收着钱,一边给客人们牌子,嘴角噙着狡黠的笑容。哎呀呀,小若水这招可真是阴险呀。   与B班宣传摊位的火热相比之下的是其他班级傻愣愣地看着自己班的客人都一溜烟地跑到对面去,各个面露惊恐之色。   仓木和秦初荷耳语了一番,秦初荷叹了口气。   “五五分成!”   “四六!”   “成!”   在谋划好之后,秦初荷补了补妆,端出一副大家闺秀古典美人的形象朝客人们水灵灵地一笑,优雅地端起放着一杯茶的木质暗红色托盘向B班茶馆款款走去。   在追随的目光下,她又回眸一笑,“客人们,随我来。”   <<<   安静古典的小茶馆里悠悠飘散着茶香与檀香的气息,几位身着旗袍的少□□雅行走在被蓝纹碎花布铺盖的桌椅之间,走过的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她们淡淡的茶香。盈盈笑容,白皙手臂以及那勾勒身段的清雅旗袍花色,所有的这些仿若让人置身于另一个世界。   秦初荷与手冢坐在靠窗的位子。两人手边的两盏清茶的余温已经渐渐消弭,而放置在中间的棋盘上的战况却步步紧逼势均力敌。   阳光穿过窗户温和地落在秦初荷的发丝上,手臂上,墨绿色的旗袍上,还有那携着黑子的白皙的手指。沉思了一会儿,秦初荷落下黑子。在看到手冢落下白子的位置之后,她的左手指尖不禁点了点下巴,微微蹙眉。   “你们俩要下到什么时候……”   就在秦初荷思考的时候,仓木的声音响了起来。听起来好像是咖啡店老板娘受够了在他们店里只点了两杯最便宜的咖啡坐在那儿一直在续杯的穷鬼。   “别急,下完这一盘,我就出去拉客。”   秦初荷一边不走心地说着,一边缓缓落下手中的黑子,眼里似乎只有那盘难得可以与手冢打成平手的棋局。   “你上一盘棋也是这么说的。”仓木斜眼。   “这回是真的,”秦初荷看了一眼仓木又继续看着棋局,“老输给你这个表哥,我也觉得无聊了。”   “只是围棋而已。你的象棋水平远在我之上。”   坐在对面的手冢看了一眼秦初荷,很老实的回答。   原本与秦初荷定下的棋约在仓木抽签之后决定的一局国际象棋早就下完了。说真心话,秦初荷简单粗暴杀王取胜迅速掠夺的棋风着实让手冢大吃一惊,甚至是来不及反应,这位高手已经连连干掉了他的两个相一个马一个车。   秦初荷半眯着眼思忖了一下,捻起棋子落下,这才悠悠地看了眼手冢说道,“我这个人一向粗暴惯了,性格也恶劣。”   “啊话说回来,手冢你会打麻将么,花牌呢,扑克呢,实在不成,UNO总会的吧。”   仓木乜了一眼好友,腹诽,这家伙到底想怎样啊!他这个笨蛋表哥可是个十足的好学生啊!没有哪一个中学生会像你一样什么都会玩的啊混蛋!   “只会花牌和UNO。”手冢的回答总是很老实,老实得有时候让人忍俊不禁。   秦初荷挑了挑眉,“啊这样啊,下回我教你各类纸牌游戏啊。还有麻将这个东西很有意思啊!小仓木也该学学,很适合你这种高智商的人玩的。”   “你又逗我了,”仓木嗤了声秦初荷,“每次你提的这些玩的东西我都玩不过你。话说明明我才是天才啊……”   “啧啧,天才也需要付出那百分之99的汗水的。”   “这话倒是没错,”手冢居然接过秦初荷那不靠谱的家伙的话,继续说着,“若水,你就是太随性了,什么事情都不想努力。”   “嘁,你是不是又要说‘不能大意啊若水’这种话。”   仓木学着手冢的口气拙劣的模仿了一句,手冢有点想笑却又笑不出来。秦初荷瞧见了手冢那欲笑笑不起来的模样,心想大概是他真的面瘫了!要不然就是打了劣质的瘦脸针!   “该怎么说你们兄妹俩才好呢,”秦初荷笑吟吟地看着两个有些相似的家伙,“还真的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菡萏】篇之特别篇1——【文化祭】篇   后来手冢和秦初荷那盘‘最后一局’以平局的姿态完美和谐地结束。手冢也被溜达过来的不二一句‘哎呀哎呀,手冢原来你在一群美丽的女孩子中间呀’调侃给请了回去。而秦初荷也再无理由不去拉客了,索性披上装着她的‘作案工具’的米色大衣大摇大摆的出门溜达去了。   留在班级茶馆里的仓木呆了一会儿觉得无聊之后便也出门去外面的宣传摊位晃晃,去瞧瞧她的那位好友江崎左拉小姐是不是已经在外面宣传得冻成狗了,留下任劳任怨的班长获野花太看着茶馆。   说起来,仓木的扮相与班里的旗袍少女有所不同。   一袭修身的暗白色长衫看上去颇像个文质彬彬的书生,再配上手里把玩的折扇更是斯文。这还是仓木自己要求的,说是要和旗袍少女区别开来,这样看起来她就比较像是她们的爸爸!也就是传说中的老鸨!鬼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仓木姐?”   迎面走来的桃城瞪大眼睛瞧着仓木这一身书生模样的打扮,渐渐地,嘴角咧开惊讶的笑容,但随之,这笑容越来越欠扁。   “哎呀哎呀,真像是个俊俏的男孩子呀!”   仓木第一反应是洋洋自得,再一想又瞧瞧自己平坦的身材立刻狠狠瞪了眼桃城。   嘁,不穿旗袍另一个原因就是不想被说平胸!现在居然还被嘲笑!真是失策!   仓木真是想气又气不起来,只得愤愤地说了声,“好好玩!”便徜徉离去。   等到了他们B班的宣传摊位的时候,仓木正好瞧见一个长得还挺可爱的男孩子在和江崎左拉搭讪,两人居然还聊得不亦乐乎。   “真是笨蛋啊。”   仓木叹了口气摇摇头,这么又傻又天真的家伙以后怎么在娱乐圈混啊。   “噢哈哈,你说的是七龙珠吧!”   “啊哈哈,对对,就是那个!”   仓木走过去,敲了一下正在回忆七龙珠的某个笨蛋,“傻瓜,干嘛呢!”   江崎一见仓木便乐呵呵地说着,“阿若阿若,这个是山吹的千石同学,他很喜欢漫画哦。”说完她又转向千石,笑得一脸灿烂,“这个就是我的好朋友仓木若水啦。”   “哎呀,也是个可爱俊俏的女孩子?……诶,男孩子?女孩子?”   千石傻傻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上下打量了仓木,竟不知说什么好,只得傻傻的赔笑。   内伤!   仓木嘴角抽搐,瞪了眼江崎和千石两人。   难道男女的区别只能从看胸才能看得出来嘛!绝对是骗人的吧!初莲那家伙虽然身材很好,但是就像是个电车痴汉一样变态!那她是算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啊!   你们这些愚蠢的人类!   真是太肤浅了啊啊啊!   仓木愤愤地一字一字地说着,“我去别的地方转转!”   <<<   11月的温度早已不如十月还残留着一丝热度,连刮过来耳畔的微风都觉得带着冰凉。人工湖边的一圈樱花树也早已迈入老年状态,疏疏寥寥的黄色的叶子如玩笑般地挂在枝头,却怎么也难以落下。   仓木从衣袖里伸出暖和的小手,捡起脚边的一个小石子胡乱地扔进湖里。在看到湖面一处泛起小小的波纹之后满意地坐在长椅上,吸了吸气,继续将小手塞进衣袖里,看起来颇像是个吃饱喝足晒太阳的大爷般。   人工湖周围没什么太多的人,宣传摊位也不靠在这里,和外面那热闹的气氛一比自然就清净了很多。   仓木仰起头,目光穿过杂乱的干枯的树枝望着初冬的天空。   “一个人呆着真他妈的太好了啊!”   嘴巴里冒出些许白气,很快又消散了。仓木闭上眼睛,保持那种大爷的姿势,开始进入个人冥想放空状态。   遥远的吵杂声传来,微弱不碍事。   偶尔还会有几只麻雀叽叽喳喳的叫唤声,可能它们是在讨论这个冬天要在东京哪个角落筑窝,又或者是选择单身公寓还是情侣套间,还是群劈总统窝。   微风携带着人工湖面的凉意以及冬天的干冷拂过仓木的脸颊,额前的碎发被风吹乱,自然地扭动了几下。   “仓木?”   这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却又似乎好久不见。   仓木睁开眼,直起身子来看了看来者,惊讶的表情不比对方,“入江?”   “你今天好秀气。头发剪短了?挺适合你的。”   入江微笑着,冒出的白气被微风一吹也消散了。带着些小惊喜又仿佛是意料之中的语气听起来总让人觉得很久违。   “刚才我还差点没认出你来。”   仓木淡淡一笑,调侃地说着,“怎么,来我们学校钓小学妹?”   “我陪一个朋友来的,他的妹妹在冰帝读书,好像比你小一届。”   入江说着,走近了几步微微弯下腰仔细瞧着仓木,随后咧嘴一笑,“哎呀哎呀,你短发的样子好可爱呀,和我一样是天然卷呢。”   “你是在说自己可爱么。”仓木不吃这一套,笑了声抵了回去。   “说起来,你去过我们班的中式茶馆了吗?”仓木问。   “在那边看到宣传摊位了,不过没有进去。”   入江说完又看着仓木,挑了挑眉,笑道,“不过你就这么打算和我一直唠嗑下去?不带我逛逛你们冰帝的文化祭么?怎么说也算是朋友吧。”   “你这说辞可真严重,”仓木笑,目光望着人工湖似乎想起了什么,悠悠地说道,“我们偶遇的次数可以赶上初莲在大街上偶遇美男事件了。”   “诶,这可是缘分啊,被你说得好像一文不值一样。”   “嗨嗨,学长你说得都对。”   “你这性格还真是让人欲罢不能啊。”   “你这算什么?夸奖的话我就接受了。”   “好好好,那学长我就一直夸奖你好了。所以啊,好好呆在学长身边就会被一直夸奖了。”   “你还真是个令人讨厌的射手座啊。”   “诶,你居然留心我是什么星座的了?真是受宠若惊啊。”   “还不是你自己说的。过目不忘的本事也不是我想有的。”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别学我。”   “正如你所说啊,我是个令你讨厌的射手座嘛。”   “……闭嘴。”   <<<   就在仓木和入江一唱一和地和谐互呛着离开的时候,秦初荷正好从另一边走过来,眼一瞥就瞧见她的小仓木和一个背影看起来就觉得是一表人才的男孩子走在一块。   “看来,这文化祭还真挺有意思的啊。”   秦初荷的嘴角扬起狡黠的笑容,八卦地盯着仓木和入江的背影。   在目送那萌萌的身高差离开视线之后,秦初荷便悠闲自得地坐在了刚才仓木坐的长椅上。拉了拉大衣的领口,缩了缩脖子。望着平静的人工湖湖面,心情平静了下来。   不由得,秦初荷忽然想起了不久之前的事情,一股难言的复杂心情涌上心头。   安静的湖面,遥远的吵杂声似乎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凉风吹过脸颊,耳边的发丝飘动了几下。秦初荷半眯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靠合。   有些事情真的是不能多想啊。   秦初荷叹了口气,心里觉得烦闷,从大衣口袋里掏出烟夹和打火机。   然而就在她准备第无数次犯案之时,一声“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打断了秦初荷的动作。秦初荷手脚麻溜地将犯案工具迅速揣进口袋里,侧过头看着走过来的迹部。   “那你呢,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她反问。   “本大爷在找你!”   迹部眼睛一横,看向别处,这语气听起来心不甘情不愿的。   “找我?干嘛,你终于有在我面前切腹的觉悟了?”   “嘁,你倒是想的美!是江崎拜托本大爷过来找你回去拉客!”   秦初荷看了眼迹部,又将视线落在湖面上,不紧不慢地说着,“你少管我,回去办你的家家酒去。都这么大的人了……”   “随你去不去,反正本大爷话带到了!”迹部不爽,走过来几步直接坐在秦初荷身旁。两手臂交叉抱在胸前,看起来气鼓鼓的样子。   秦初荷瞥了眼身边的迹部,很不耐烦地来了一句,“你怎么了?大姨夫?”   “少管本大爷!本大爷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迹部顶回去,似乎要把刚才秦初荷堵他的话一并还给她。   “随你。”   “……!”    ☆、【菡萏】篇之特别篇1——【文化祭】篇   十五分钟前,华丽的迹部大爷又好死不死地遇上了某个青学小金毛。虽说文化祭这东西本来就是对所有学校都开放的,人家青学的小学弟过来玩玩也是应该欢迎的,但是嘛,这小学弟可不仅是抱着逛文化祭的目的来的。   刚一见面,小金毛就笑吟吟地率先迎了上来,朝忍足和迹部两个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   “哦呀哦呀,是初莲学姐的无性朋友们呀!”   迹部当即就想将这小金毛以一个喷气式火箭的形式发射到忍足他们H班准备的泰国风情(其实是人妖)体验俱乐部。   “北野你好,”忍足还是很懂迹部的小心思的,作为他的好基友好□□,自然是要将这面子活给做实在了,“和桃城一起来的?”   “是呀,我的青空乐团也来玩了。你们冰帝的文化祭办得真是有声有色啊!”   北野这话不是假话。刚才一进冰帝大门,他们一行人差点以为自己进了多个国家多个次元多个时空组成的奇形怪状的世界。真的是五花八门的都应有具有,没有你看不到的,只有你想不到的。   迹部挑了挑眉,“算你有眼光!”   虽说他迹部大爷对那些神经病的摊位和活动游戏一向嗤之以鼻,但是从发展学生活动多样性的角度出来,他还算是勉强认可的。至少,这日本中学界能把文化祭办成他们冰帝这种下流又高尚,幼稚又高能,鬼畜又新奇的,他们还从没有见到过。   就在三人说话的时候,向日岳人抱着几坨大便毛绒玩具路过。在看到忍足和迹部露出大惊的表情之后,向日立刻红着脸低下头用大便挡住三人的视线迅速地离开了。   “咳咳……这个我们冰帝的文化祭自然是要以发展学生活动多样性出发的。”   忍足干咳了一声,心里默默地吐槽了好搭档一番。   北野愣了愣,回过神,点点头,“……嗯,确实多样性。”   “不过话说回来,我刚才去初莲学姐他们B班的中式茶馆没有见到初莲学姐呀,你们知道她在哪儿吗?”   “不知道。”   迹部说这话的时候想都没想,还表现出理所应当的嚣张的表情。   忍足乜了眼迹部,有些无语。就算你要护着某人,也不要这么狂放吧。   “我们也没看见,你再找找吧。她这个人一向喜欢到处溜达,我们也很难找到的。”   “知道了!”北野笑着点了点头,在瞧了眼迹部的脸色之后来了这么一句,“迹部前辈,忍足前辈可比你绅士多了啊!”   说完便屁颠屁颠蹦跶着走了。   然而,这说话的人潇洒地走了,这听了话的人可就遭了秧了。   “忍足。”   忍足冷汗,无语万分,“小景,别激动。小金毛这是在分裂我们。”   “本大爷知道!”迹部哼了声,侧过身瞪着小金毛欢腾的背影,“该死的小金毛!本大爷倒是要看看是他先找到那笨蛋,还是本大爷先找到!”   “……恋爱中的天才都是白痴啊。”   目送迹部不爽地离开之后,忍足摇摇头叹了口气,一手抵着眉心,觉得好笑又无奈。   <<<   冷风带着淡淡的食物的香味飘过来,秦初荷回头望了一眼文化祭大会场的方向,又看着湖面。在枝头顽强挣扎的枯黄的叶子摇摇晃晃地飘落下来,落在水面上,泛起一圈涟漪。   “迹部。”   “干嘛!”   “你脑子是不是有点问题啊,非得和我呆在这边。我想一个人静静都不行。”   “……暂时不行!”   秦初荷朝迹部翻了个白眼,继续以乌龟缩头的样子缩在大衣里,对着湖面发愣。迹部原本露在外面的两只手也插在了深棕色的大衣口袋里,偷偷瞥了瞥秦初荷。   “咳,那个……”   “嗯?”   “……没什么。”   没必要说小金毛又来找她的事情吧!搞不好还会像上次那样拒绝不了小金毛去听小金毛的摇滚乐,结果还弄得心情不开心。还是算了!   迹部心里盘算着,又瞥了瞥秦初荷。那模样简直是个情窦初开的别扭少年,要是忍足仓木那一干人等看到肯定是免不了要捧腹大笑的。   “我说你啊,到底想干嘛啊……”秦初荷无奈地叹了口气,侧过头朝迹部微微一笑,“真像是个笨蛋啊。”   “你才是笨蛋……”   迹部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嗡嗡的,像是在辩驳又似乎有些小喜悦。   “你就当本大爷大发善心,特意过来陪你这个百无聊赖的家伙好了吧!”   “该说你什么好呢。”秦初荷笑叹了口气,语气里听起像是无可奈何却也乐意包容。   迹部嘴角不自觉的扬了扬,但随即又表现出‘本大爷只是大发善心’的样子来。瞥了瞥身边的秦初荷之后,又多看了几眼。   “……你今天挺漂亮的。本大爷的意思是,你适合穿旗袍。”   秦初荷扬起笑意,侧过脸看着迹部,“少年,别在我身上花太多心思哦,会收不回来的。”   “收不回来就收不回来!本大爷又不是那种小气的人!”   脱口而出的话让两人都吃了一惊。   迹部看了看秦初荷,又收回目光,眼神闪躲地望着湖面。   秦初荷立刻转回头,看着另一边的枯树。   为什么本大爷偏偏只在她面前会表现的这么白痴?真是一点都不华丽!   迹部在心里责怨了自己一声,不由的有些怅然。   对任何事情都那么有信心的自己怎么在面对她的时候没了信心呢。   一阵风横着吹过湖面,掠起一条线的水纹。   “喂,青池初莲。”   “嗯?”   “你觉得本大爷是个怎么样的人?”   “你啊,是个白痴。”   “正经回答!”迹部轻斥,瞪了一眼玩笑似的秦初荷。   “让我想想啊,”秦初荷望着湖面,又蹭了蹭大衣的毛领,不紧不慢地说着,“你呢,是个好男人啊。”   “能别用评价上木季原的话评价本大爷么!一点都不华丽!”   “嗯?那,你是一个华丽的人啊,”秦初荷笑了笑,看看迹部,“难道不是吗?”   “……嘁,想让你说点实在的心里话还真是难啊。”   迹部不满地瞧了眼秦初荷,赌气似的盯着湖面,表情看起来有点可爱。   秦初荷在看见迹部那表情之后有点忍俊不禁,嘴角扬起淡淡的微笑,又不知第多少次望着湖面。缓慢的情感流淌在空气中,有些似曾相识的场景。   那个时候她也是这么问季原‘你觉得我是怎样一个人’。   其实,大家的心情她都能了解,只不过有的人却总会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喂,记住了,不开心或者觉得孤独,被世界抛弃了的时候,本大爷还陪着你呢。本大爷是自愿的!也就只对你一个人这么说。记好了。就像现在,我陪着你,一直到你准备再走向那边的会场的时候。”   看吧,让人措手不及的家伙。   迹部的声音听起来似赌气又像是笃定的承诺。   额前的碎发被风吹乱,那深蓝色的眸子里说不清到底是开心还是不开心,总之他就那么一直盯着湖面看。可是那句感人的话却一点也听不出不情愿,在这安静的冬日周遭,似乎像温润的热茶让人舒心,暖暖的。   秦初荷没有立即回答。一来是真有些措手不及,二来是觉得心安。   这种情绪很难表达。   就好像一个人置身陌生又实在熟悉的地方,脱离了日常的轨迹,本身就已经慌乱不堪。但是上天的指引告诉你,你并没有慌乱,只是让自己慌乱了。所以,这是一个奇妙的世界。   原以为自己无法融入,无法像之前那样坦然地接受其他人的好意与温暖,但是事实上,自己已经变得在命途诡测的玩笑里与周遭息息相关。   而他的这一句承诺就仿佛更加肯定了她存在的意义。   有人会因为她开心,会因为她变得与过去不一样。   她并不是孤身一人,只是习惯与将自己与世界隔离开来,任何人都不愿意深交亲近。可他偏偏要让她知道,他愿意包容她,愿意陪着她。   但是……   “但是,你真的了解我吗,迹部。”   秦初荷的目光有些迷离,有些沮丧地看着漂浮在湖面上的落叶。   “我想,你却闪躲。那我只好从现在开始强硬地去了解了。”   迹部盯着湖面,声音听起来有些别扭但是很笃定。   两人目光差不多以平行的方向盯着面前的人工湖,就仿佛那人工湖做了什么对不起他们的事情一样,遭受着这两道莫名其妙的视线。    ☆、【菡萏】篇之特别篇1——【文化祭】篇   冰帝的文化祭此时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一遍又一遍的刷新所有外校人的三观。   入江走在仓木旁边,自然有些招眼。   虽说仓木并非像江崎那么能歌善舞长相十分之出众,也不如秦初荷以暴制暴以及娇好的身材,但是作为课间新闻播报的主持人,仓木那张小冰山的脸蛋也着实让人印象深刻。   正在走廊过道里摆弄着哥特式萝莉复古小洋裙的五十岚幸子眼神一瞄,就恰好瞧见入江正乐呵呵地和仓木说着些什么。于是作为老一届的新闻社社长,五十岚的八卦属性立刻打开,露出艰险狡诈的笑容迎了上去。   “哎呀哎呀,小若水,好久不见呀。”   “今天早上才见过。”   五十岚嘿嘿地笑着,细细打量了入江一番,三八地凑过去,突然嗅了嗅她的鼻子。活像一只威尔士柯基兴高采烈地在开饭前对着它的超豪华骨头午餐深吸一口,当然,还流着哈喇子。   “我似乎闻到了八卦的味道。”   仓木瞥了眼五十岚,伸出手迅速地捏着她的鼻子从入江面前挪开,并且十分嫌弃的将捏着五十岚鼻子的手在她的肩头揩了揩。   “你脑子坏了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仓木嗤笑,又瞧瞧她的摊位问,“你之前说的和服装部合办的‘时代祭’就是这玩意儿?”   “那当然!这可是汇聚了埃及泰国英国意大利中国日本等等国家的各个时代的服装哦!”五十岚一边说着,一边领着仓木和入江进去他们的活动室。   入江细细地笑起来,对仓木说道,“你们学校似乎对泰国情有独钟啊。”   “大概是,忍足他们班那个人妖俱乐部就很猎奇。”仓木笑了笑。   许多件华丽又十分让人眼花缭乱的服装以姿态各异的塑料模特展示在室内,墙壁上和各个塑料模特之间用色调大胆的洋伞或手杖或羽扇等时代物品连接着。这乍一看上去仿佛是一群异国异种族人因时空交错而全部汇集在一起舞蹈。   第一眼就给人的视觉造成强烈的冲击,再细看的话,颇有艺术大汇的风范。   仓木缓步行走在模特衣着之间,仔细欣赏着这些色调与时代的撞击。   “挺不错的,很有艺术感,”仓木赞赏,又抬眼向入江看去,“你觉得呢?”   “确实不错,”入江点头微笑,目光落在面前的一套雅致设计又别出心裁的和服上,似斟酌般地说道,“我觉得这件你穿的话会很好看。”   五十岚幸子和仓木走过去瞧瞧那件和服。   蓝色细长的花纹迂回在奶白色底上,深蓝色的大振袖高贵优雅,露肩花魁式的领口颇为性感大胆。   “小哥好眼光!”五十岚挑眉,又拍拍仓木的肩膀笑道,“这件蓝调振袖花魁和服可是花了服装部不少精力弄过来的。机会难得,小若水来试试呀!”   “可是我现在是短发,配上这样华丽又风骚的和服不大合适吧。”仓木看着那套和服,确实心仪,只可惜短发终究少了那么一些与这和服合拍的感觉。   “诶诶,没关系,我去隔壁COS社整个假毛回来!来来来,换上换上!”   五十岚兴奋又小心翼翼地取下那套和服,欢快地就像是捡到了什么惊天大新闻一般。   入江眯眼笑了起来。   “我很期待哦,仓木。”   <<<   远离会场的人工湖休息观赏区,某个缩在米色大衣里的家伙此时正百无聊赖又无语地盯着湖面,而坐在她身边的小伙子一脸别扭傲娇地模样瞅同一个地方。   远处的吵杂声传来,像是另一个遥远的时空,永远也到不了这里。   不算特别蓝的冬日天空被日光照耀的十分亮堂,愈渐失去活力的樱树仍旧时不时随风摇曳着不多的绿叶。树顶的绿叶已经渐渐没落成枯黄的颜色,有的也已经残败,让人不禁想到他们冰帝的教导主任——秃头老师。   “生命中曾经有过的所有灿烂,原来终究,都需要用寂寞来偿还。”   “嗯?”   “还记得么?《百年孤独》里的话,你也曾经和我说起过,在海边的时候。”   “嗯,记得。”   秦初荷微微叹了口气,似笑非笑,眸子里忽然闪烁着名为回忆的痛苦的颜色。   我想,你却闪躲。那我只好从现在开始强硬地去了解了。   听到迹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忽然不知怎么就又想起了过往。   不仅是与季原的那段四年,还有许多许多的记忆,可以被称之为威胁的记忆,突然之间占据了空洞的脑海。不知是痛苦还是欣慰,复杂的情感总是三言两语难以言喻的。   “迹部,你想听一些故事吗?”   “好。”   “她是我的一个很熟悉的朋友。”   “嗯?”   “很熟悉,很熟悉,但是也好久没见了。”   迹部侧过头看着秦初荷,她的侧脸在冬日静谧的周遭里显得很温柔典雅,回忆的目光穿过半阖着的长长的睫毛落在前方,算得上是寂寞的神情里远不止孤独,还糅合了说不清源头的悲伤。   倏尔,秦初荷轻笑了一声,眼眸微微弯了弯。   “哈,怎么说她好呢。现在想想,真是个白痴啊。”   刚说完这话,带着笑意的目光又慢慢回到先前的怅然,只是嘴角那若有若无的笑容看上去也并非是实实在在的笑。   “她总是很努力,很努力的达到父母家人老师的期望。虽然常常犯错误,但是也都只是小毛小病。一直可以算得上是乖孩子的她忽然有一天恋爱了,那年她正好高考。面临着繁重的复习压力,在那不成熟的恋情里获得的快乐总会让她有逃离世界的想法。听起来似乎很烂大街吧,不过也是呢。烂大街的主人公,烂大街的剧情,烂大街的结局。”   “烂大街的结局?和那个男生在一起了?”   “并没有,那年她落榜了。很不幸的一件事。”   “真是不理智的女人啊。”   “是啊,她确实是个很蠢的女人啊。”   秦初荷长长地叹了口气,嘴角扬起笑意,朝迹部看了一眼又继续说道,“不过好在一点,她也有一个十分十分要好的朋友,可以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她复读,以她的朋友所在的大学为目标。那段复读的日子是她这辈子很难以忘怀的一段时期。”   “人总要为自己所犯下的错误负责。”   “说错误也可以,说成长的经历也不坏。总而言之,为了一段不成熟的恋爱将学生生涯中最重要的一年付诸东流,算得上是自讨苦吃吧。之后,大学期间她学乖了,正儿八经的学习,学年第一奖学金公派留学,这些就好像是当做那荒诞的一年的补偿似的,全部幸运地落在了她身上。”   “你说的是改过自新吧。”   “哈哈,大概是的。然而就在她以为自己过得顺风顺水,可以足够成熟操控生活和恋情的时候,另一个男人闯入了她的世界。我知道你肯定在想,一定又是烂大街,一定又是恶俗剧情。”   “说实话,我确实是这么认为的。”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的,生活就像是场电视剧。事实如你所说,这段恋情也是无疾而终。四年的感情最后不知怎么的就毁了。我到现在也没法说出个实在的原因啊,因为原因真的是太多了。”   “因为那男人也是个坏家伙?本大爷觉得吧,你的那个朋友自身也有点问题吧!”   “大概是吧。”秦初荷叹了口气,朝迹部无奈地笑了笑。   迹部若有所思,看了眼秦初荷,平静又理智地说道,“你想说的灿烂是指你那个朋友这些年烂俗又不可思议的经历吧!”   “嗯,算是,”秦初荷点了点头,“她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女人。靠着自己学习的知识以及留学的社会经历,以及那后来一点一点打拼下来的事业。在她那个年纪算得上是厉害。而所有的一切,真的只是靠她自己一个人完成,很辛苦啊。”   “这样的女人很难得啊。不靠家人,只是凭借自己孱弱的力量,”迹部微微一笑,“本大爷倒是欣赏!不过如果这样说的话,她应该是属于那种事业一帆风顺爱情却很坎坷的那种人吧!世界上是有这一类女人的。”   “是啊,她很厉害啊,”秦初荷望着湖面,嘴角扬起淡淡的笑意,“当不抱任何一丝小女孩的希望的时候,她只是拼尽了全力去争取自己想要的所有的一切。成绩,竞赛,事业,男人,婚姻……只不过,有时候越是拼尽全力越是容易失去理智。乱了阵脚,真心爱上了。”   “知道本大爷最欣赏哪种女人么?”迹部扬起稍许狂傲的笑意,望着秦初荷。   “谁知道你这种十八厘米喜欢什么样的。”秦初荷嗤笑了声。   “虽然只是听你这么说,并没有了解你那个朋友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人。但是,精神独立,做任何事都拼尽全力,满怀着理智的希望认真活着的人可是很能得到本大爷的欣赏的。”   秦初荷笑了一声,侧过头看了眼迹部,伸出手弹了一下迹部的脑门。   “你们这些小男孩啊,真是异想天开啊。女人可不是只是得到男人的欣赏就会心满意足的生物哦,她们既多变又贪婪。”    ☆、【菡萏】篇之特别篇1——【文化祭】篇   文化祭汇演在学校大礼堂举行。   秋末初冬瑟凉的气息从户外一直传染到礼堂大厅内。许多学生正从大厅经过去汇演厅内,叽叽喳喳欢快地说个不停,像是一群乐呵的麻雀忽然间占据了安静的林间。   迹部和忍足两人正站在大厅门口靠里处和手冢不二几人说着话。   在聊及今后的网球训练的时候,不二还鸡贼的提到了下一任部长桃城和海棠,常常互相抬杠。果不其然,手冢在听到好友说这话的时候,额角微抽。   “嘿,侑士!”   忍足刚准备调侃青池家的小弟和长太郎日吉这三人常常扎推玩闹的时候,忍足谦也便招了招手走了过来,与他一同走来的还有白石藏之介。   “谦也,刚才你跑到哪里去了?给你买完鸡蛋烧,转眼人就不见了。”   忍足见到堂弟不禁要抱怨一声。   一个小时之前忍足兄弟俩雄赳赳气昂昂地在冰帝神一般的文化祭中来回穿梭招惹眼球。   逛了一会儿之后谦也嘴馋说是要吃鸡蛋烧,忍足侑士出于堂哥又是冰帝学生的角度,自然给堂弟要尽个地主之谊——请他吃!   然而就在忍足刚付完钱拿了鸡蛋烧的时候,谦也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要跟上我的速度呀,侑士!”   谦也笑嘻嘻地举着手掌玩笑似的劈着忍足的肩膀,闹了一会儿之后又四处张望着。   “话说我爹的姐姐的表哥的三姑的弟弟的外甥的七舅的女儿——阿若小表姐呢!”   “她估计在后场准备表演呢,”忍足无奈地笑看了一眼堂弟,“你刚才没去见阿若吗?”   不二听见忍足谦也这亲戚关系绕得十分顺口,于是偷笑打趣手冢,“手冢,你们家亲戚关系不是一般的奇特啊。”   迹部一听也顺口插了一句,“仓木家的亲戚四通八达,你想说的是这个吧不二。”   “你们俩的说辞还真是一点都不华丽。”   手冢看了看不二和迹部,套用迹部的口头禅说道。这种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听起来倒是十分有意思。   忍足轻笑了起来,那嘴角扬起的弧度优雅中带着与生俱来的魅力,他看看几位好友,摇了摇头,无奈又好笑。   <<<   冰帝的文化祭向来以‘诡谲’出名。   且不说外面的文化祭大会场,变化多端又令人大开眼界。如果你只是单单看了一场文化祭汇演演出的话,也足够让你感受到冰帝开放的校风以及天马行空的做法。   青学立海大四天宝寺等一些外校参观者之前一直有听闻过冰帝文化祭的‘空前绝后’,此次正儿八经见到了,着实是吓了一跳。   一会儿有北欧巫女算命,一会儿有爱斯基摩人和你探讨分析怎么在天寒地冻的时候捕鱼,以及看起来就触目惊心的生死游戏等等。   所以,当一个正常人经历了外面那些奇形怪状的活动游戏展览之类后,再来一场冰帝文化祭汇演,也是能承受得起的。   在看到舞台上热情洋溢跳着名为‘节操舞’的带着印第安土着风情的草裙舞之后,手冢的脑门泛起一层恶寒。瞧这阵势,他的小表妹的节目不会也是……   真是太大意了啊若水!   不二倒是兴致极高,端着他的复古照相机拍个不停。菊丸的两只大眼睛瞪得圆圆的,惊恐地盯着舞台上那群‘印第安人’,嘴里一直在念叨着‘大石大石,我是不是喝醉了?’。   忍足回头瞧见自家堂弟露出惊呆了的表情有些忍俊不禁。他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那醇醉的嗓音蔓延开来一片调侃。   “小景,忘记告诉你一件事了。”   “什么?”   “你的小部长——日吉同学被水越指名去跳舞了。”   迹部愣了愣,又用那十分平淡的口气应了一声。   忍足似乎不满足迹部的回答,自己偷笑了一声之后,指着那舞台上一群‘印第安人’中排在最外面的第二个人说道,“喏,你瞧仔细了。”   本来很是淡定的迹部往忍足指的那方向看去立刻大吃了一惊。   你说你好好跳个舞不行吗?非得去整这儿印第安土着草裙舞?亏得脸上身体上抹黑了,还不至于那么简单被人认出来!这要是被其他部门的部长认出来岂不是丢脸丢大发了!   “真是太不华丽了……”   迹部一手抵住额头,叹了口气。随后他用余光瞄了瞄坐在左侧后排的手冢,很好,这家伙没认出来那就是日吉!还不至于丢脸丢到校外去!   虽说文化祭汇演一直是诡谲文化祭的产物,风格上自然是继承了‘诡谲’二字。但是说到底还是一个汇演,正常的节目还是有的。   当然,那只能作为小客场或者是最后的压轴和大轴。   “You`re just too good to be true.”   “Can`t take my eyes off you.”   清亮的声音随着黑暗的灯光逐渐变亮在这大礼堂中响起来。   很好,这意味着,这场无厘头又极富有创造力和想象力的汇演终于接近尾声了。   被一连串‘惊为天人’的表演震傻的外校同学一致地清醒过来,聚精会神地盯着舞台,颇为期待这最后的华丽谢幕。   随着末永,绀野,松古和宇多田的声音各有特色的唱起,昏暗的灯光忽然摇曳起来。直到最后几人以同样的姿势站定时,舞台骤亮。   此时,观众席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统一的黑色中长款一字肩紧身包臀连衣裙,中长款黑色蕾丝长手套优雅别致,法式盘发上别着一顶巴黎小礼帽,十分俏皮可爱。   “I love you baby,and if it`s quite all right.”   “I need you baby to warm the lonely night.”   动作一致整齐,歌声欢快,黑色的礼服与装束看上去显得每个人更加的优雅高贵。   在兴奋的音乐与人群欢呼下,几人俏皮的舞姿与细致的声线散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脸上的表情时而妩媚时而调皮,嘴角扬起各具魅力的弧度。   金色的光线下,她们围绕着立杆麦随性又整齐地舞出令人心醉的动作,仿佛扬手回眸间,都有五彩缤纷的流光溢彩。   你是那么的美好而不像真实,   不得不一直凝视着你,   你就像人们向往的天堂。   这首歌同样可以献给她们。   迹部这样想着。嘴角扬起浅浅的弧度,海蓝色的眼眸在光影流转间一直凝视着舞台上的那群优雅的少女。   而几乎是同时,他始终注视着站在第三个位置的人。   黑色的长发优雅编辫盘起,那件黑色的礼裙似乎为她量身定制,只消抬眸一笑,她宛如从遥远的复古巴黎走来,携着醉人的香味与神韵。   “一个女人最美的时刻,是朝你不经意回眸巧笑的时候。”   忍足用那富有磁性的声音说道。目光依旧落在那几个优雅表演的少女身上,嘴角扬起欣赏的弧度。   迹部望着舞台上的秦初荷,在她的举手投足间都似乎像是领着他进入了梦境。带着半玩笑半不经意的目光,噙着淡淡的笑意,随着节拍与歌声时而挑眉时而眨眼,就像是电影特效般,一点一点敲击着他的心脏。   看着得乐其中的她,迹部忽然意识到一件事,自己是有多希望她就这样能一直轻松快活地起舞下去,不辜负时光。   在那一刻,他竟然有了要守护她一生的想法。   迹部暗自被自己这猛然间产生的想法小小地惊了一下,随即地,他又露出温柔的目光和微笑。   确实是这样啊,没错啊。   “有时候,人也要学着坦诚啊。”   迹部呢喃自语,像是确认了自己的想法而得到宽慰,又像是对自己的调侃。   忍足偏过头,在看到迹部那眸子里折射出的情绪之后愣了愣,但是又很快地亦是露出畅然舒心的笑容,“我想起了普希金的一句话,质朴却让人感动。”   “你最可爱,我说的时候来不及思索,但是思索之后,还是这样说。”   “Oh pretty baby,now that I`ve found you . Stay.”   “And let me love you baby, let me love you.”   [文化祭]篇完.    ☆、等我回来   期末考试结束之后,迹部接到了U-17训练营的邀请函,于是带着网球队的一干人等前去合宿。学校里也开始放寒假,虽然也有社团活动在校内断断续续的进行,但是大多数情况下寒假中的冰帝还是稍有些冷清。   冬日的阳光刺眼却又温和,落在脸颊上暖暖的。   小岛麻由美魅惑的蓝调嗓音从摆放在柜台上的复古留声机优雅的流溢出来,不加糖的拿铁缓缓腾升热气,似乎跟随着这慵懒的歌声摇曳。   秦初荷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指尖跟着节拍有规律地轻敲在书页上。   圣日耳曼大街十三号里永远坐着寥寥的客人,却也从没有间断过客源的情况。   少了那些笨蛋的日子还真是有些无聊啊。   书页上的文字所要表达的内容却怎么也进不了脑子里,秦初荷合上书放到一边,拿起咖啡小喝了一口又放回碟子上。   在那个世界一直被迫或主动地不停前进的她是决计不会有现在这样的闲适与随意的。   现在的她一直处于这种进退无法统一的状态,确实有些无从适应。就像是处于慢跑和热身之间一种微妙的感觉,仿佛永远也前进不了。   看看周围,迹部,忍足,原佑,长太郎,江崎,仓木……他们一直都在向前走啊。毕竟没有重回过去,他们的人生自然也只是一条道走到底啊。   江崎已经有了明确的目标——成为全能艺人。凡是放假的时间都不辞辛苦地跑去事务所练习跳舞声乐,现在正在学习吉他,也自得其乐。   仓木虽然看上去永远都是一副对任何事都平淡冷静的模样,但是秦初荷知道的,仓木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她有着远胜于同龄人的智商和谋略,早早为自己做好了打算。本身就是绝对天才的她做任何事情也都不费吹灰之力。   迹部忍足向日他们也都一直致力于网球,对网球的热爱和热血程度远远超乎了秦初荷的想象。似乎对于他们来说,网球就是另一种活着的方式。每一次看到他们的比赛总让她心底里萌生出一种难言的感动。   “只有我。”   秦初荷半阖着眼睛,望着冒着些许热气的咖啡,洁净的小勺倒映出她迷离的神情。   “无法前进。”   <<<   冬日的清晨总是肃穆清寒,连漂浮在树林间的雾霭看上去都像是霜雪凝聚在一起。   在触碰到大厅大门的时候,一股冰凉迅速掠走了手指的温热。推开门,走出去,呼吸伴着白色的雾气,抬眼望着即将昼亮的天际。   迹部昨天刚打完一场让人精疲力尽的球赛,回去沉沉地睡了一觉,今儿一大早便醒来。一想起昨晚的那个梦境,迹部便坐不住了,于是起来晨跑。   黑色的运动服将迹部的高挑挺拔的身形修饰得分外清晰,绕着训练营一圈又一圈地跑着。白色的雾气冒出又迅速消散,鼻尖被冰冷的空气冻得有些发酸。   前些天和她通了电话,听起来她过得还算悠闲。   轻快调侃的方式一直是她的风格,只不过在他说了些近况之后,她愉快的声音下似乎总隐藏着一丝难言的情绪。   “你是不是太想念本大爷了?!想的话就直说,我挑时间请个假回来见你好了!”   “笨蛋!你自恋的程度已经这么离谱了吗?!”   “啧,本大爷只是实话实说。如果你真的想见本大爷的话,本大爷可以立刻打个飞的去你家!反正你家门口那十字路口大小也差不多能停本大爷的直升机。”   “打个飞的……这词是忍足教你的吧。”   “……难道本大爷用得不对吗?!你少忽悠本大爷。”   “行行行,你说什么都对。”   迹部的嘴角不自觉的地扬起暧昧的笑容,不过,在被路过的仁王雅治偷瞄了一眼之后立刻又敛起那惹人遐想的笑意。   就在他一边漫不经心望着亮得发白的天空准备说话的时候,秦初荷忽然在电话那头稍稍停顿了一下,用一种平淡的口吻说道,“迹部,我问你一个问题。”   “嗯?”   “一个人若是无法前进,该怎么办呢?我实在是想不出答案来,所以想问你。”   迹部愣了愣,随即地,眼眸里藏着淡淡的笑意,脸上的表情十分温柔。   “如果是你的话,不用担心了。你身边的人都会推着你前进。仓木江崎是,我也是。就算是你累到无法用自己的双腿前行,我也会背着你前进。”   “所以,别再乱想了。没有本大爷在你身边,你这家伙还真是消极啊。真是笨蛋。”   “等我回来,青池。”   电话那头沉默了数秒,最后以她的轻笑声打破。   “好,等你回来。”   所以啊,我现在要为了能够背起你前进而行走得更加稳健啊。   真是的,怎么一遇到与你有关的事情,我就变得没那么自信了呢。   还真是一点都不华丽啊,啊恩。   迹部的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仿佛鼻尖的寒冷也没那么碍事。长腿迈开一个又一个的步子,保持着稳定匀速的气息。   树木在他的身后不断逝去,似乎就这样轻松地跑着跑着就能够一下子跳到未来,能够用自己的力量将守护之人稳稳地背起。   <<<   忍足洗漱之后也准备出门晨跑,在离开寝室之前还悄悄地替谦也盖好被子。   清晨的鸟鸣听起来总是悦耳的,忍足的心情也十分不错。刚出了大厅门走到外面就瞧见入江奏多倚着路灯杆打着电话,瞧那模样还有些暧昧。   忍足没多在意,但是那两三句话还是不偏不倚地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别这么生气嘛,昨天你可是很乐意的呢。”   “好了好了,起床吧,还有四十分钟研讨会就要开始咯。”   “乖啊,我这个morning call还算温柔吧。”   忍足张大嘴巴,惊恐地盯着入江。那表情和向日曾经露出过爱德华蒙克的《呐喊》一比差不到哪里去。   这笑起来人畜无害实际上和幸村一样腹黑的家伙居然会这么毫无防备地露出温柔的表情和语气?一定是女朋友吧!一定是吧!   虽说忍足见惯了情场里各色人物,但是瞧见入江这发情的模样竟然无法用言语形容他的惊讶和愕然。   那家伙昨天不是还和迹部打成两败俱伤的局面嘛,今儿居然这么早就起来发情了?!   就在忍足盘算着这入江奏多到底是个什么来头的时候,入江已经打完了电话,在瞧见忍足那货杵在门口不知道在想什么便走了过去。   “你是忍足侑士,没错吧。”   “……是。”   “起得挺早的啊。”   就在忍足准备回答‘你也是’的时候,入江满脸笑意地晃了晃手机,来了一句,“不像某些人。不仅有起床气,还说过的话过了一天就忘记,这种脾气还真是让人欲罢不能啊。”   这口气里颇有一种‘我媳妇我就宠着,我乐意宠着。我被我媳妇虐我高兴’的感觉。   “啊哈哈,”忍足干笑了两声,全然不知道这某人就是他认识的某人,“欲罢不能啊……啊哈哈,你好这口啊前辈。”   “你说话果然挺有意思的。”入江笑。   果然?   “前辈之前认识我?”忍足好奇地问了一声。   “只是听认识的人说起过你。”   “哦呀,还真是巧啊。我和你有共同认识的人啊。”   “是挺巧的。”   这话听起来,入江似乎没有打算说出这个共同好友是谁,忍足也就知趣的没再询问。就在忍足准备结束这个谈话去晨跑的时候便看到迹部那厮慢跑着过来,嘴角居然还带着欢快的笑意!   这发情的模样看上去和这个入江奏多刚才的样子一个样!   忍足心里这番吐槽。   待迹部跑近了,忍足向他招招手,“小景。”   “闭嘴。”   迹部轻斥了一声,跑了过来,拿起放在一边的长椅上的毛巾和矿泉水,结束了晨跑。   “哎呀,一大早就晨跑呀,年轻真是好,精力充沛。”   入江笑吟吟地说道,一手插在上衣口袋里,饶有趣味地瞧着迹部的表情。   迹部看了入江一眼,“前辈,你起得也挺早。”   “偶尔早起,心情会意外的好啊。”入江笑着,这话里掺杂了另一种意思。   忍足此时挑到了槽点,悠悠地来了一句,“如果有美丽的小姐需要morning call,我也是十分乐意天天早起的啊。”   一听这话,迹部的目光掠过入江的眼眸。没有八卦的意思,就是有些好奇。   入江没再多说,微微笑了笑。    ☆、U-17趣事   [ 迹部有女朋友是不可能的事情!]   “真爱的第一个征兆,在男孩身上是胆怯,在女孩身上是大胆。”   忍足谦也捧着一本《悲惨世界》蜷在床铺上看着,咂咂嘴,朝他那正坐在桌子面前不知道写些什么的堂哥问道,“侑士,这话什么意思?”   忍足侑士停顿了一下,放下钢笔,转动椅子面朝谦也,想了想,笑道,“你看隔壁宿舍的迹部那样子就明白了。”   “诶?迹部有女朋友?”忍足谦也惊讶地盯着忍足侑士,“不可能吧!”   “什么!迹部有女朋友?!——”   刚进屋的神尾明一听到忍足谦也那话立刻叫了起来。   这一叫倒好,斜对门的宿舍门正好敞开着。还没过三秒,忍足侑士还没来得及解释的时候,菊丸英二就从211门口立刻飞奔到212门口。   “什么!你们在说迹部的八卦?他有女朋友?!不会吧!”   路过的幸村和不二立刻停住脚步,朝212探进脑袋,盯着忍足侑士那惊讶的表情。站在门口的几人面面相觑,又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忍足。   “不是,不是这么回事。迹部他暂时还没有……”   “我就说嘛!怎么可能嘛!”   神尾明忽然一甩手,放心地坐到床上,跷二郎腿抖腿,嘚瑟。   之前迹部还调戏橘杏和他约会来着,那么粗鲁的男人怎么可能有女朋友啊!   “没意思。”菊丸摇摇头,摆摆手。   “我们走吧。”幸村也收回目光,和身边的不二说了声也准备离开。   结果这三人前脚刚走,迹部就从隔壁出来了,倚着212门口,嫌弃地瞅了眼忍足。   “你们在吵什么?本大爷打个电话都不能安静些?”   “诶?”本来很嘚瑟的神尾明一听这话就坐不住了,“你和谁打电话?”   被神尾明这么一问,迹部突然语塞,于是随意敷衍了一句,“本大爷和谁通电话还要和你报备?”   “……真是性格恶劣的家伙,一定没有女朋友!”神尾明嘟囔了一句。   忍足挑了挑眉,丢给迹部一个暧昧的眼神,对忍足谦也说道,“谦也,把你刚才的问题说给迹部听听,他肯定知道的。”   “哦?”谦也看了一眼堂哥,又看看书本,“真爱的第一个征兆,在男孩身上是胆怯,在女孩身上是大胆。这话什么意思?迹部你知道吗?”   看着谦也那纯洁善良的眼神,又瞥瞥忍足侑士那狡黠的狐狸笑,迹部轻哼了一声。这家伙是在存心挖苦他!   “忍足,你胆子肥了啊。”   忍足笑哉,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可不是嘛,最近肉吃多了。”   <<<   [ 垂涎少女的时候一定要先看看她有没有追求者!]   “哇哇,向日前辈,你在看什么呀!”   桃城好奇地瞅着向日的笔记本电脑,探过脑袋。   向日立刻护着电脑,警惕地瞧着桃城,“看看看什么!”   桃城收回目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搔搔头,“这不是无聊嘛,串串门。”   “……哦,下次记得进来敲门!”   “知道了,前辈。不过,话说回来,你电脑里有什么好看的片子吗?”   “啊,我看看啊。”   向日这才挪开身子,退出播放视频,在文件夹里搜寻着。   “诶诶诶!向日前辈!你电脑里有这个啊!”   桃城惊讶地指着一个视频,惊喜地瞪大眼睛,那表情活像是无聊的小和尚看见了出家数年的方丈躲在寺庙小角落里看黄碟。   “干干干嘛!”向日立刻结巴起来,脸色微红。   “哎呀,我一直想要看这个视频的!你传给我好不好呀!”   “……那好吧,你去把数据线和手机拿过来。”   “好嘞!”   当天晚上,U-17训练营餐厅。   忍足狐疑地瞅着一边的桃城和向日兴奋地对着手机乐呵呵的模样。这两个小子莫非堂而皇之地在餐厅看小电影?笑得这么淫荡!   然而,没过一会儿,青学的一票子人都被桃城拉过去看。向日居然露出很自得的模样来,嘚瑟地指着手机屏幕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宍户亮端着一盘冷牛排走过来坐在忍足那桌,朝忍足望的方向瞅了瞅。   “放心,他们不是在看小电影。”   “嗯?那他们在看什么?”   “哦,就是那个江崎她们在文化祭上跳得《Can`t take my eyes off you》而已。”   忍足愣了愣,想来桃城他们也都认识仓木江崎和秦初荷他们,估计就是觉得新奇。想到这里忍足也就继续若无其事的吃东西了。   “哇唔,青池姐跳得好棒啊!”   “我简直要burning了!”   “青池的腿型真不错啊。”   “诶诶,还有仓木姐唉!哇,跳得也相当好呀!”   “咦,这是小仓?小仓好可爱啊!”   “我说,你们一群大男人盯着这屏幕这样看合适吗?”   “大石,你不也是在看嘛。”   ……   切原赤也洗完澡去自动贩卖机买饮料,结果就看到白石和幸村两人欢乐地往球场走。   “部长,这大晚上的你们去哪啊?”   幸村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切原,笑眯眯地说道,“你不如和我们一起去吧!”   “诶?”   白石耸耸肩笑道,“听说迹部和入江前辈两人双打挑战整个青学。”   “诶?!真的啊!那我和你们一起去!”   “真田他们已经老早过去看热闹了呢。”   “那我们快走吧。”    ☆、回归   整个寒假期间,迹部等人一直在训练营训练,还被邀请去参加U-17杯。等到所有的赛程和训练结束的时候,已经是12月31日。   新的一年还有一天不到的时间就将来临。   遥远星夜一望无垠,夜空中有鸟儿飞过。   从训练营回到东京市区已经是夜晚。   巴士穿行在东京的繁华之中,迹部望着熙攘的街头,光晕流溢的都市夜景,嘴角微微扬起一丝微笑,心里生出一些安心的感觉。   终于在新年之前回来了。   无论他是多么渴望向着那个金色的无尽之处前进,这里,是他永远的停留的港湾,有他迫不及待想见之人。   “小景,下雪了呢。”   “啊,是啊。”   <<<   “姐姐,下雪了呢!”   原佑兴冲冲地跑到客厅,对正在和青池客袏下棋的秦初荷说道。   秦初荷夹着棋子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侧过头笑了笑,“是么。”   那他该回来了。   转瞬即逝的微笑没有逃得掉青池客袏的眼眸,青池客袏喝了口热茶后捧着茶杯,看着秦初荷落下黑子,悠悠地带着笑意说道,“女儿大了,留不住了。”   “爸,你在说什么?”原佑好奇地盯着青池客袏,坐过来瞅着两人的围棋棋局。   青池客袏笑了笑,伸手摸着原佑的脑袋,似自言自语又似琢磨,打量着原佑,“瞧瞧你,也快十五岁了。爸爸真的是老了啊。”   “爸,你老糊涂了啊!我这个月月初才过完十四岁的生日诶!”   原佑咕哝着,朝青池客袏那颇具喜感的表情撅了撅嘴巴,示意不满。   青池客袏收回□□原佑的手,笑了笑,执白子落棋,对对面的秦初荷说道,“初莲,下完这盘棋就去打扮打扮吧。”   “诶,爸,你要姐姐打扮是怎么回事嘛!姐,你今天要出去呀?”   原佑凑到秦初荷面前,嘟着嘴巴盯着她看。似乎只要她回答出去,他就要立刻撒泼!   “可能吧。”秦初荷委婉地回答了原佑。   青池客袏一手托着腮帮,看了看秦初荷的表情,笑叹了口气,“初莲啊,要诚实面对自己哦。这样才会前进。”   秦初荷低眸,嘴角扬了扬,落下黑子。眼眸里似乎闪烁着光芒,仿佛让人产生她驻足在一片□□之中的错觉。   “谢谢你,爸。”   谢谢你,原谅我存活在这副躯体中。   谢谢你,容忍我成为你的女儿。   谢谢你,待我如亲生。   他是唯一一个也是第一个,在这个世界中知道她的过去,却仍然毫无保留的接纳她,为她保留家庭的温暖的人。   他是她的另一个父亲。   “诶,你们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什么都听不懂啊。”   原佑叫唤起来,哼唧了声,不满地瞥着青池客袏和秦初荷。   “小子,你还有的学呢。”   “老爸!”   青池客袏不理原佑的抱怨,大笑起来。心底里那份悲伤似乎渐渐随着这笑声越发的淡化了,在他面前,是他的女儿。他只要知道这一点就够了。   <<<   被光怪陆离包围的都市闪烁着它最迷人的光辉。   夜色中,雪花从中央一点向四方飞舞,以放射状的形状宽广地散落在这座都市的四周,高楼掩映在璀璨阑珊的灯光中,街道在路灯下朝彼方笔直延伸而去。   代代木信号塔闪烁着红色的光点,与东京塔遥呼相应。   这座城市,由戏言玩笑偶遇组成。但是,在它的某个角落一定藏着宝藏,只为你专属的宝藏,也只有你可以找到她。   “你什么时候回来。”   “东京下雪的时候。”   秦初荷坐在后廊处,望着雪花一点一点落在后院里。   拉了拉身上的大衣,身边的热茶还泛着热气。没有风,雪花就静静地散落下来,温柔又静谧,像是一点一点的棉花。   几乎近两个月的时间未见,她不是不想,只是这样的感情很微妙。   想要见到他,却又害怕。   对于他的感情不知从何时起已经不再那么单纯。原本只是将他当做好友,一个说得上话的人。随着这些日子,这样的想法却愈加复杂。   有时候想想也觉得好笑,她一个快三十的人竟然还有着十五岁少女的情绪。   或许,三十岁的她并没有比十五岁的她聪明到哪里去吧。   原本一直只知道前进的人,像一个机器一样被推着前进。   因为不知道自己真正重要的东西是什么,不想放弃的东西是什么,无论如何都想得到的东西是什么。正因为不了解这些,才会出现到了这里,与过去的自己斩断了关系,不知道该如何前进的状况。   以前,我总是认为只要向前走,只要向前走就一定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所以,我拼了命地向前奔跑,不顾一切的去完成当下必须完成的事情。   无论是复读也好,还是大学留学也好,甚至是工作,恋情,我都只会埋头向前。   所以,一旦遇到了知道了点眉目的东西却失去了,就会崩溃。   初恋是这样,季原也是这样。   可是说到底,我压根儿都不知道自己在追求什么啊。只是一味地和自己较劲。   如今,没了那些枷锁,没有生活怪圈,我却寻不到真正的自己了。   是因为从一开始,我就从来不敢正视自己啊。   所以,既然已经没了退路,我只能重新审视自己认认真真为自己活着吧。   所以,从这一刻开始,秦初荷,去面对自己吧。   放过自己吧。   “青池。”   “嗯?”   “我在你家门口,开门。”   几乎是同时。   在秦初荷十分想见到迹部的时候,手机便响了起来,富有磁性的声音通过手机传了过来。   于是,当迹部说出那句‘我在你家门口,开门’很酷的话之后,秦初荷的脑袋一蒙,连忙起身,趿着拖鞋从后廊跳下去跑向门口。   我在做什么?   可是我只想见到他。   黑色的发丝随着步伐微微扬起,与落下的雪花一起构成美妙的图景。琥珀色的眸子里有惊喜与渴望,却又带着害怕,仿佛在害怕这一切只是一个新年美梦。   但是无论如何,总要去看看吧。   他或许就在门口呢。   雪花从黑夜中以杂乱的方向落下,路灯投射出的黄色灯光中,雪花像是小虫一般恣意乱飞,落在某处的时候又消弭不见。   他手捧玫瑰立在门口。   在看到她慌忙跑来的时候,嘴角浮起一层宠爱的笑意。   灯光与雪花迷乱了视线,他的面孔是那么熟悉。   秦初荷在看到他那样真实地出现的时候,停下了慌乱的脚步,缓缓地朝他走去。一步一步,她忽然之间想起了一句很小言的话。   这样看你,用所有眼睛和所有距离,就像风住了,风又起了。   “迹部。”   “下雪了,我回来了。”   俗套的对话,俗套的剧情。   秦初荷轻笑了起来,嘴角的笑容随后越来越大,像是松了口气般。   “搞什么,我们好像偶像剧里的烂俗主人公一样。”   迹部也笑了起来,眼眸里只有她的身影。   “生活就是一场电视剧,不是你说的吗?”    ☆、仓木的生日   第三学期往往过得很快,正如它的开始总是猝不及防。新年刚过没几天,学校通知上课的消息便传至每个学生。   熟悉的冰帝,熟悉的校舍,熟悉的B班,熟悉的人。   在国中的最后一个学期,秦初荷忽然觉得任何事情都变得轻松起来。   之前的那些日子就像是在泥泞中蹒跚而行,现在的她渐渐开始坦然面对过去的沉重与悲哀。在春天即将来临,早樱即将开放的时节,她感受到了真正活着的温度。   “好想快点看到樱花啊。”   微风吹过她的脸颊,她立在一棵的樱树下,像是虔诚地等待花开。   “就算你跪下来,这棵樱树也不会现在开花的。”   熟悉并且有些讨厌的声音响起来,依旧是不可一世的狂放。   秦初荷侧过头瞥了眼朝她走来的迹部,还未等她开口迹部便弹了一下她的脑门。   “别傻愣着了,仓木今天过生日呢。”   “啧,小子,你胆子肥了是吧!”   秦初荷揉了揉自己的脑门,瞪了眼迹部,很是不满。   “话说,你送给仓木什么礼物?不会是……”   迹部有意识的移开话题,他真的不想被这个格斗技术一流的家伙暴揍一顿。偶尔的调戏一下是可以的,但是千万不要得寸进尺。迹部是个聪明人。   “嘁,怎么可能。那可是我的小仓木,要送也是全球限量版的充气娃娃啊!”   “你一个女生能不能别张口闭口就是这些东西,实在是太不华丽了!”   “你管我。再说了,我上次送你那个忍足模样的人偶不是看起来挺可爱的嘛。难道你没用吗?哈,你不会真没用吧!”   “你是蠢货吧!那种东西本大爷怎么可能用啊!”   “嘁,真是浪费!你不用就送给你那个老管家用吧!我看他也差不多到那个年纪了。”   “……什么年纪。”   “你不知道吗?男人老到了一定岁数就会有突然之间想【哔——】的冲动,来都来不及阻止,你懂吧。就是【哔——】,【哔——】过就会舒坦了……”   “青池初莲!你这个不华丽的家伙快给本大爷闭嘴!”   <<<   仓木的生日趴体定在一家很小资的餐厅,似乎餐厅老板和仓木认识,听说那老板也是门萨俱乐部的成员。   除了迹部忍足向日那些家伙之外,绀野末永等人也都被仓木邀请过来。   餐厅似乎今天没有营业,专门为仓木庆生。别具一格的装修,恍若让人置身于优雅的□□之中。复古的日本浮世绘图案墙纸让人眼花缭乱,通道与不用的桌椅都铺设洒满了一层樱花瓣,十分的漂亮。   “哇,仓木,这家店店主是个女□□!这么美的装修。”向日惊叹。   “并不是,”仓木无语地摇了摇头,“他是个gay,你们小心点。”   这话刚说完,一位穿着很有风格的年轻男士迎了过来。   “哎呀哎呀,小仓,别在我背后宣传这件事情吗,真是不讨喜呢。”   “濑户叔,你是喷了多少香水。”仓木别过头,不想去理濑户咲一。   秦初荷一听这人是个gay,立刻和江崎小声耳语了一番,两人狡黠又好奇地拉着濑户咲一到一边问了些问题。三人先是沉默了一会儿,待濑户叔说了些话之后,三人立刻露出□□的笑容。   忍足几人看着起毛,于是快速寻了座位坐下来。   席间,濑户咲一不停地询问宍户和向日问题,总惹得他们俩一阵一阵的恶寒。   刚听到仓木说这家伙是个弯的时候,这些直男就有些恶寒,现在濑户开始表现对他们有兴趣,这已经不再是恶寒了,而是全身上下散发出一种‘想死又死不掉’的无力感。   不过好在秦初荷,江崎和绀野对濑户特别有兴趣,一个劲儿地问濑户问题。当然,这种问题问出来那对面的直男们都是要面红耳赤的。   “哈?濑户叔你在18岁之前居然还是处男?”秦初荷震惊地盯着濑户咲一。   濑户咲一耸耸肩笑道,“我可是很清纯的哟。”   “那你是不是用过CB3000?不然哪里憋得住!”秦初荷特认真地询问。   濑户咲一露出大吃一惊的表情惊恐地盯着秦初荷,似乎她把他给怎么了一样。   “CB3000是什么鬼啊初莲。”江崎和绀野询问道。   “你们谷歌一下就知道了。”秦初荷敷衍的摆摆手。   于是当江崎和绀野用手机谷歌了一下之后,面露恶寒,立刻退出了页面,差点要戳瞎自己的眼睛。   “我的视网膜啊……”   “我的节操啊……”   “这两样东西,你们一样都没有。”仓木补刀。   忍足见状便好奇地问了一声,“那是什么玩意?这么恐怖?连你们都阵亡了。”   “直男千万别手贱去搜……”江崎捂着自己的眼睛好心嘱咐忍足一声。   “是啊是啊,不然你们以后【哔——】的时候都【哔——】不起来。”   仓木淡定深远地一边吃着松饼,一边说道,还顺手从忍足的盘子里拿走了一块松饼。   迹部扶额,看来秦初荷那动不动就开黄腔的格调已经连仓木都给毒害了啊。   向日脸一红,立刻对江崎说道,“左拉!你还是好好做人的好!”   “你这话说得好像江崎之前一直在做狗一样。”末永忽然神吐槽,引得仓木咯咯直笑。   向日一急,“我不是这个意思!”小脸通红。   “啊啊,小岳乖啊,成年人的对话小孩子还是闭嘴的好。”江崎捏了捏向日妹妹的小脸蛋,笑嘻嘻的安慰着,虽然这话听起来根本一点都不像安慰。   原佑瞥了一眼还在和濑户咲一聊天探索同志秘密的秦初荷,瞧她那模样简直乐得要飞起来一样,真搞不懂他这姐姐奇葩的癖好。   “姐姐,麻烦你能偶尔摆出良家少女的样子来嘛,就算是装的也成。”   秦初荷正聊得起劲,一听原佑这话立刻笑吟吟地回头冲他说道,“原佑,要是你以后敢给我弯了的话,我就亲自把你男朋友给【哔——】了。”   “噗!——”   原佑张大嘴巴惊恐地望着他亲姐!   “不不不不不会的!姐姐,你你你你放心!我绝对是直男!绝对是!”   这亲弟弟慌乱急迫地向姐姐说明自己是直男的场面看了真是让人回味无穷啊!   “嗯,这就好。乖啊。”   仓木笑出了声,得意似的瞧着忍足,那模样似乎在说,你看我多好,要是你是弯的话,我肯定二话不说给你提供濑户叔。   “阿若,拜托你别用那种眼神看我,瘆的慌。”忍足推了推被吓得掉下来的眼镜。   “啧,”仓木饶有趣味地托着下巴瞧着忍足,“好歹我也是你爹的姐姐的表哥的三姑的弟弟的外甥的七舅的女儿,总归得照顾着你点吧。”   “您老已经对我关照够多的了!小的承受不起!”忍足立刻摆手。   江崎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一拍桌子,活像关公耍大刀般气势磅礴。   “阿若已经十五了吧!阿若你终于十五了吧!该搞对象了吧!十五岁是搞对象繁殖的好季节呀!可别错过了一年一度的发情繁殖季啊!”   “诶诶诶,我听到我感兴趣的事情了!”在一边和濑户咲一聊得欢快的秦初荷忽然转过头来直勾勾地盯着仓木。   “你感兴趣的事情只有繁殖吧!”仓木反击。   绀野想了想,若有所思,“好像也是哦,小仓木你好像一直都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呢。”   “嘿!小仓的择偶标准?哈哈,别逗了!小仓只想嫁给外星人!”   濑户叔在一旁乐呵呵地仰天长笑起来,仓木见状立刻朝他嘴里塞了一块松饼进去,濑户立刻脸红脖子粗咳嗽起来。   “诶,我也想听听仓木姐的择偶标准。一定很猎奇。”凤长太郎好宝宝笑嘻嘻地说着。   “长得帅个子高,戴眼镜会音乐。”   仓木十分淡定地说出一个不让人讶异的回答,听起来挺正常的。只不过,细想之下,好像符合这个标准的人似乎挺少的啊。   迹部思量着,忽然呢喃,“本大爷似乎好像认识这么一个人啊……”   “诶,我也觉得我似乎认识这么一个人啊……”江崎也呢喃回想着。   “嗯,好像确实有这么一个人啊……”宍户也露出回想的表情来。    ☆、一起炸大街   在所有人都觉得似乎认识这么一个人的时候,凤长太郎忽然机智地惊讶地叫起来,“啊啊,我知道是谁了!是忍足学长!”   “啊啊!对啊!是忍足啊!”   “长得帅。”   “个子高。”   “戴眼镜。”   “会音乐。”   “就是你啊忍足!”   忍足大吃一惊,震惊地盯着所有人,平素里那平静的扑克脸已经变得有些慌乱起来。   “你你们瞎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和我爹的姐姐的表哥的三姑的弟弟的外甥的七舅的女儿有什么关系!这是乱伦!乱伦!”   “你瞎说什么呢!”秦初荷白了一眼忍足,“你和小仓木的亲戚关系可以绕东京好几圈了,你们俩有血缘关系?别瞎扯了。”   “就是说啊,忍足你快从实招来!是不是背着我们勾引阿若来着了?”   江崎指着忍足鼻子质问,那表情活像是要是忍足回答一个是,她就要把他搞成捆绑play送给一旁看热闹的濑户叔。   “奇了怪了,忍足你居然可以符合这个标准。”   仓木啧啧嘴,似乎对忍足符合这个标准显得很不可置信。   “你这话几个意思。”忍足黑线,非常不理解仓木对他的质疑。   仓木耸耸肩笑道,“没什么咯,这说明你很优秀。”   “被您老选入后宫,我还真不希望自己是优秀的。”   忍足神吐槽,引得众人欢笑起来。   <<<   吃完了大餐,一群人便开始玩起了酒桌游戏。当然,碍于这些年轻人都还没成年,濑户自然是不会给他们酒喝的,于是叫厨师调了些高杯酒。   迹部看着面前的柠檬味儿威士忌总觉得有些后怕,但当他小嘬了一口之后立刻嘚瑟起来。这玩意儿,他连喝十杯都不会醉的!   “OKOK,我们现在玩一个I NEVER的游戏。一个人说我从不干嘛干嘛,其余人如果做过这件事就要自动罚酒。”   濑户叔站起来一手举着酒杯,很有混迹于各大酒吧风范的模样。   “好!”仓木率先站起来,特认真地说道,“我从不搞基!”   濑户咲一嘴角一抽,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仓木,果然还是你狠啊小仓!于是,咕嘟咕嘟喝了一杯威士忌。   “我从不玩3P。”江崎也特认真地闪着她的大眼睛说道。   濑户喝酒。   “我从不和同性【哔——】。”绀野也同样模仿江崎和仓木的表情,鸡贼的说道。   濑户喝酒。   于是这么一圈造句下来,濑户已经连喝了十二杯。   “不不不行了,你们这群死小孩是在故意整我,”濑户嗝了一声,瘫坐到一边,摆摆手,“不行不行,你们玩你们玩,我看你们能玩到几局!”   “我从没有和除了妈妈以外的异性睡过同一张床!”   忍足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惊呆了地盯着忍足,一脸不可置信。   “你喝醉了吧侑士!”向日十分激动地质疑起好搭档的人品来。   “喂喂,这是真的哦。”忍足笑得很得意。   “这不可能吧!忍足你明明交过至少3个女朋友嘛,怎么可能嘛!像你这种激素过多的男人,早该在成年之前去过love hotel了吧!”江崎嚷嚷起来。   “拜托,你们把我想象成什么样子了嘛!我可是很纯洁的噢。”忍足笑。   于是在忍足那关西狼的催促之下,江崎,向日,仓木,秦初荷,原佑,迹部,凤长太郎都喝了酒。   “别看我俩,我俩小时候吃喝拉撒都一块!”   江崎立马摆摆手,示意自己和向日是青梅竹马关系,所以在小时候睡过同一张床是有可能的!是纯洁的!   “也别看我,我和笨蛋表哥睡过而已。谁叫他不给我那只恐龙布偶来着的,我就把他的床给占了!当然,他天生就那德行,硬是要睡到自己地盘上。”   仓木也摆摆手,示意自己只是在小时候和笨蛋表哥大冰块因为一只恐龙睡过同一张床而已!是纯洁的!   “也别看我,我有个亲姐姐,小时候在一起睡过也是有的。”   凤长太郎也摆摆手,示意自己只是小时候和姐姐睡过同一张床而已!是纯洁的!   “那更别看我了啊!我亲姐就坐在这儿呢!”   原佑朝秦初荷看了看,示意自己也是纯洁的!   “我弟都这么说了,我有什么好说的。”   秦初荷也示意自己是纯洁!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因为,还有一个人!   “别看本大爷!这茬事儿都怨绀野!”   “嘿!你这小子!怎么着了,我难道还指示青池非礼你了不成?!”   “本大爷可没这么说!”   迹部有些尴尬地看了一眼众人,又继续摆出那副很傲娇很高高在上的表情。结果,只听坐在一旁的秦初荷悠悠地来了一句,“你们还真是的啊,让我想起了讨厌的事情啊。”   这话说得要有多给力就有多欠揍。   迹部一听立马吹胡子瞪眼起来,虽然他没有胡子。这搞得好像他是在那件事情上多占了好处似的,那天倒霉的也不止她好吧!   “好了好了,这游戏也没多大意思了。换个换个。”   秦初荷适时地摆摆手说道,意思是反正已经喝倒了一个人,其余人也没什么可比性,没有多大意思。   仓木耸耸肩,表示无所谓,“那就换个呗,”说完她又对秦初荷提醒了一句,“初莲,一会儿结束之后我们去炸大街,你可别忘了。上次本来说向日生日结束之后去炸大街,结果你这家伙溜到厨房偷喝酒。”   “行行行,我的小仓木lady,您说什么都成!”秦初荷咧开一个漂亮的笑容。   “啥,你们要去哪炸大街?”   忍足狐疑地瞥了瞥秦初荷,琢磨着这家伙一向比他们这些人都会玩,指不定今儿就带着他爹的姐姐的表哥的三姑的弟弟的外甥的七舅的女儿去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这可不成!   “啧,你放心,有我们以一敌十的初莲大侠在你还怕什么。再说了,阿若自己都乐呵地去炸大街,你操的什么心。”   江崎调笑,将垂在身前的双马尾挑到身后,托着腮帮,露出个神美的笑来。   迹部听了这三人的话就觉得秦初荷一定是要带仓木和江崎去什么未成年不可进入的地方炸翻天去,眼神便朝忍足瞥了瞥,意思是要制止这些无法无天的家伙!   “就是有这家伙在,我才不放心!”忍足瞥了眼秦初荷,又朝迹部丢去一个眼神。   “你这说辞可真严重,好歹我曾经也是学生会的一员,怎么可能去祸害乖孩子呢。当然,小仓木和江崎也不见得有多乖。”   秦初荷喝了口酒,眼神落在对面那笑得欠扁的江崎身上,嘴角扬起会心的笑意。   “你们给本大爷老老实实回家,炸什么大街,真是一点都不华丽!”   迹部轻斥。这口气里多少还包含了对某人的偏袒。   “姐,炸大街带个我!我也要去炸大街!”原佑举着手欢呼雀跃起来。   不愧是有青池客袏的基因啊,如此活泛,看来今后也要担心担心这些小子了。秦初荷朝原佑看了一眼,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行啊,带你去。”   “原佑,你去瞎凑什么热闹,”忍足呵责了声,“青池,你可别带阿若去什么乌烟瘴气的地方!你会干架,阿若可不会。”   “啧啧啧,瞧你们这样,”仓木发话了,略带嫌弃地瞅了眼忍足,“安啦,只是去夜游东京而已。”   “真的?”忍足狐疑地看着仓木和秦初荷,撇撇嘴,“那我也去!”   秦初荷瞥了眼忍足,无可奈何地耸耸肩,“这可不行,我的车坐不下那么多人。”   “哈?你几个意思?喂喂,你从哪儿搞来的车?你们不会是准备开夜车驰骋东京吧!”   忍足惊讶地一拍桌子盯着平静的秦初荷。   秦初荷刚准备喝酒,就被仓木拦下,“差不多得了,一会儿你还得开车。虽然我买了保险,但是暂时还不想被关进少管所。”   “啧,多大点事,反正警厅那边……”   “你们差不多得了,你会开车吗?”   向日也坐不住了,打断秦初荷的话。他身边的笨蛋青梅现在可是在秦初荷那家伙手上呢!要是她真去带他们开夜车被警察抓住先不说,要是出了什么事可就完蛋了!   秦初荷鄙夷地瞧了一圈所有人,狂放地笑了两声。   拜托,她可是跟着前前前也不知多少前的前男友学过赛车哎。再说了,她一个成年人,当然现在可不是,但至少所有的意识行为都是成年人的水平吧。   “开玩笑!”   秦初荷说着从衣服兜里掏出一串车钥匙和一本驾照搁在桌上,瞅着这些小家伙。   “我开车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可是有驾照的!”   原佑嘴角一抽,突然想起昨天他瞧见他这个亲姐蹑手蹑脚地潜进他老爸的书房,过了一分钟便坏笑着叼着一本看起来很像驾照的玩意儿出来。   “姐,”原佑咽了口口水,看着他亲姐,“爸妈给我们买了保险了吧……”   秦初荷瞥了眼原佑,坏笑两声。    ☆、好感都是叨逼叨逼叨出来的!   一行人吃饱喝足之后悠悠地从餐厅出来准备各回各家,当然,也有不回家的!   忍足侑士再次和秦初荷强调一定要慢慢开!千万不可以飙车!不然要是他爹的姐姐的表哥的三姑的弟弟的外甥的七舅的女儿出了什么意外,他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迹部也再次和原佑强调,一定要坐到副驾驶位置上好好盯着他亲姐!千万不能飙车!千万不可以超过一百码!八十码也不行!一定要慢慢开!要是某人出了什么差错,他就让原佑吃了不了兜着走!   向日第无数次叮嘱江崎,千万不要太嗨!要是过了12点还不回家记得打电话给他,他就去和她爹娘打太极应付过去!   “哎呀哎呀,放心好啦,又不是去脱衣舞酒吧。”仓木摆摆手笑笑。   就在几人在餐厅门口絮叨的时候,某个高个子帅哥从被街灯照亮延伸的街道走来,手捧鲜花,面带笑意。   江崎拱了拱仓木,有些惊讶,“喂喂,阿若,入江怎么在这儿?”   仓木一听便回过头望去,瞧见入江之后便快步走了过去。   这奇妙的场景不由得让门口的所有人自动排成WIFI信号,就这么眼睁睁地瞧着他们的仓木小尼姑向一个陌生但是又不陌生的家伙快步跑了过去。   “真是不看不知道,世界真奇妙啊!”向日呢喃着。   “我爹的姐姐的表哥的三姑的弟弟的外甥的七舅的女儿啊……”忍足叹息。   “等等,”迹部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长得帅?”   “个子高?”   “戴眼镜?”   “会音乐?”   忍足向日江崎依次说出仓木刚才在饭桌上提到的‘择偶标准’。   “这个世界真是玄幻啊……”   忍足长长地叹了口气。现在他终于知道那个共同好友是谁了,那个让入江‘欲罢不能’的家伙是谁了……原来就是他爹的姐姐的表哥的三姑的弟弟的外甥的七舅的女儿啊!   “现在才来啊,饭都吃完了。”   仓木调侃地微微一笑。之前和他发简讯的时候,他只说会迟点过来,没想到是踩着他们结束的点来了。   “我只是来见你的嘛,又不是为了饭和酒。”   入江温柔的笑了起来,将手中的蓝玫瑰递给仓木。他的五官在街灯昏黄的光线中,越发的温柔,像是暖暖的春风般。   “当然,我还有一个消息想要亲自告诉你。”   “什么?”   “我被东大录取了。”   “恭喜。”   仓木知道入江之前也和迹部他们一起去参加了U-17训练营,本来还担心他会不会没有多少时间再去准备高考的事项。现在听起来,这家伙确实是很聪明的那种人啊。   “诶,就这么一句?”入江假装失落,“没有别的奖励了?”   “嗯?”仓木瞬间恢复成高冷的状态,“想啃骨头吗?”   入江噗嗤一声笑出来,似乎是宠溺的眼神望着她,“你呀,还真拿你没辙。”   “你不也是百变狸猫画风诡异吗,还好意思说我。”仓木哼唧了声,笑。   “说实在的,你真是特别可爱啊。”   入江伸出手摸了摸仓木的脑袋,他这动作在后面那排WiFi信号看起来,颇为暧昧!连长太郎和原佑都瞪大了眼睛,三八地瞧着这现场版的偶像剧!   “啧,”仓木蹙了蹙眉,伸手弹了一下入江的脑门,嗤了声,“都说了,不要摸我脑袋,真的是会长不高的。这是有科学依据的!”   本来吧,他们只是觉着是入江那骚包勾引了仓木,这么一看,倒像是他俩互相聊骚勾引啊!世界这么大,怎么看都看不完啊!   “好好好,你说什么都好。”入江放下魔爪,一手摸了摸下巴,笑得十分狡黠。   “嘁,我似乎透视到了你蓄势待发的荷尔蒙。”   仓木白了一眼入江,那表情在入江看来倒是十分可爱。   “被你这么说,我好伤心呀。”入江笑得贼兮兮的。   “你们两个还要叨逼叨逼叨多久。”   在两人正起劲儿地上演恶俗偶像剧的时候,某个领着冒牌驾照的家伙开着一辆鲜红的复古敞篷车缓缓开过来,亮了亮车灯。   江崎一瞧见秦初荷开车子过来了,立马欢快地撒丫子脱离WIFI信号,飞也似的奔了过去,做了一个起步跳的姿势跃进车内!   “哇唔!这车真你大爷的帅!”   “麻烦能别问候我大爷吗!”   秦初荷瞥了一眼后座的江崎,瞧见她兴奋地打量着这辆复古敞篷雪佛兰,嘴角扬起得意的笑容,挑了挑眉。   仓木瞧着秦初荷开了车子过来,便和入江说了声,“我们要去炸大街咯。”   “喔唷,这不是入江嘛,”秦初荷瞧着入江露出狐疑又狡诈的笑意,“走着,一起啊!”   “喂喂,还有你弟呢。”江崎提醒道。   “那小子啊,”秦初荷拖长了尾音,朝WIFI信号望过去,瞧见她弟露出一丝惊恐的表情,于是摆摆手,“算啦,那小子害怕我给他甩出去呢!”   “喂原佑!害怕就回家呆着啊!跟老爸说一声,我今天不回家了啊!”   “姐,姐,要我和老爸说让他做好去局子领你的心理准备嘛……”   原佑弱弱地回了一句。   “行啊!说不定我今晚会和交警干架,把老爸的后辈们扔进东京湾啊!”   秦初荷一说这话,原佑更是不敢去和她炸大街了,于是弱弱地缩到了迹部身边,瞥了他一眼,说道,“喂,要是出了什么事儿,你可得在我爸面前证明我可是劝过我这个老姐了啊!”   你确定你们俩是亲姐弟?!   迹部无语。   “行了行了,别叨逼叨了,赶紧上车!现在快十一点了,夜色正浓啊!”   秦初荷做出十分浮夸的表情,朝入江和仓木勾了勾手,笑得既妩媚又欠揍。   入江自然乐意得不得了,很欢乐地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然后对秦初荷说道,“我一月份的时候考了驾照,你开不动的话我也可以继续开。”   “放心,我可是很厉害的。”秦初荷露出得意自信的表情。   迹部瞅着那在车里絮叨的四人,不禁有些担心啊,这家伙可别再出什么事了啊!   在迹部正在想着法子的时候,入江朝他露出意味深长的目光,不紧不慢地说道,“迹部,你放心好了。至少还有一个靠谱的成年人在呢。”   “就算是你我也不放心啊。”迹部扶额。   秦初荷朝迹部摆摆手,“臭小子,回家睡觉去吧!”   “你给本大爷小心一点!”   “啊啊,如果被领到局子里,我会小心一点不去找警察干架的!”   秦初荷说完便发动了跑车,一溜烟地,伴着江崎欢快地叫声开走了。    ☆、时间的尽头   “Since they learned to say 'Yeah!'”   “Let`s swing it like Amelican`s swing swing dance!”   Parov Stelar的复古爵士从车内播放器中响起来,迷情爵士摇曳在东京夜色中。灯火与繁华在车身后不断倒退,光晕流溢。   江崎半跪在后座上,伸开双臂感受着强烈的冷风从指间穿过。城市的五光十色似乎也从指间穿过,萦绕在他们周围的是这座城市在深夜中的寂静的感动。   东京的午夜常有飙车族飞驰,所以也没有人过多在意这辆敞篷车。疾驰在公路上,无人阻拦,无人露出惊异的目光。   仓木伸出手臂迎着风,半眯着眼望着前方,眼神里似乎有一些难言的情绪。   “就这样开下去,似乎就可以到世界的尽头。”   不算响亮的语言在飘进三人耳内后迅速消失,随着流逝在身后的夜色里。   “想去尽头吗?”秦初荷扬起嘴角,晚风吹乱她发丝,在深夜冷风中别有一番冷艳。   “想去尽头的话就去吧!人生就一次,颠过来倒过去就一次而已!就算是被强行留在世间,也不过是未活完的时间,是原本人生的一部分。”   冷瑟的夜风猛烈的刮过耳边,脸上早已感触不到正常的温热。   入江半眯着眼,微微仰起头任夜风吹乱头发,一半的听觉被这与黑夜完美融合的复古爵士霸占,但是内心却十分平静,好像是身体漂浮在一片水域上,缓缓随水波流淌。   在无尽的黑暗中阑珊灯火如繁星点缀。这城市的夜景恍然如头顶的夜空,抬头望久了一不小心就会分不清哪边是城市哪边是星空。   “我想起纪伯伦的一句话。一个人有两个我,一个在黑暗中醒着,一个在光明中睡着。我现在觉得自己正处于这两个我之中——微妙的感觉。”   仓木笑了笑,朝入江望了一眼,他侧脸的轮廓在光线流退间显得有些迷离。   “我们正走向这座城市的梦境中,在黑波中寻找自己的梦境。”   入江侧过头看着仓木,她嘴角噙着笑意,在夜景流转间看起来美极了。   “那么,”入江浅笑,“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寻找吗?”   本来欣赏美景的江崎一听这话立刻回过神来,左瞧瞧仓木右瞥瞥入江,这种暧昧的气氛和对话让她心里不禁咕哝起来。   这两人是怎么搞到一起的?   话说仓木和入江还是经由她才认识的吧。说起来,她才是他们俩中间的纽带吧。现在这两人飞速发展的趋势是怎么回事?突然有种被抛弃的感觉啊。   不过。   江崎奸笑了两声,她可不是特在意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的人,对于面前这等三八的八卦,她倒是更有兴趣一些!   就在江崎盘算着小心思,又偷偷打量两人神情暗自分析气氛的时候,秦初荷那特有的带着一丝流氓气息随性的声音响了起来。   “真是老了啊,大姐我也想找个小伙谈谈心调调情啊!”   如果这个世界上最会破坏气氛的人中若是没有秦初荷的话,那这排名一定绝对不靠谱!   仓木切断了刚才那稍显动人的神情与思路,瞧了一眼后视镜中秦初荷的脸庞。   “听你这口气确实比我老许多。”   “啧,我的年纪都可以让你们叫阿姨了。”   入江看了一眼神情说不上有多认真的秦初荷,“哦?青池你还真是少年老成啊。”   “嗯?你这话我听了着实不太舒心啊少年!”   入江并未回答,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虽说他和秦初荷接触不多,但是凭借着敏锐的洞察力和绝佳的心理推测能力,入江一直都觉得这个人与周围的人很不一样。   活了多年也活够了的说话口气与宽广的见识,这些先不谈,单是她若有若无散发出来的那种气息就让人有些望而远之,似乎她与这世界格格不。   或者,套用桐野夏生的话说。   她怀着若有若无的恶意活着。   入江已经不再像忍足迹部那样,虽说他们都有着惊人高于常人的洞察力,但是也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对这个世界并未那么深刻的了解,仍旧活在梦想中。   大他们三岁的他虽不能说完全了解世界和社会的残酷,但是也不会简单地怀揣炫目的梦。对于像秦初荷这样的人,他的反应与他们也肯定是不同的,他宁愿离这样的人稍远些,却保持着可以交流的距离。   不能说敬而远之,而是懂得保护自己。   他也害怕被人看穿,特别是一个嗅觉敏锐聪慧过人又八面玲珑的女人。   <<<   敞篷车沿着首都湾岸高速公路一路疾驰,离开中央区银座之后穿走晴海通路穿过台东区,经过台场进入港区。   大概兜圈子开了两个小时左右,秦初荷将车子停在新宿区靠近歌舞伎町的一处收费停车场内,带着三人朝歌舞伎町的某处小巷走过去。   已经是凌晨两点多,歌舞伎町依旧热闹。   大字招牌散发出来的红色光线像泡沫一般,在泛着五彩缤纷的色调中逐渐模糊。只要定神瞧瞧,眼前的那些泡沫似的光晕会突然间破碎。   “吃点东西再带你们去看日出吧。”   秦初荷带着感到莫名其妙的三人在一家小店铺前停下来,朝他们说了声便拉开门走进去。和老板打了个招呼,便自在地坐在了吧台式餐桌边。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也走了进去。   “哟,稀客啊。”   老板看上去约莫四五十岁,硬朗的长相倒不太像是厨子,看起来与秦初荷似乎挺熟。   “好久不来了啊,年轻人。”   秦初荷示意仓木他们瞅瞅菜单看看有没有想吃的。   “啊,冬天不就懒得动了么。”秦初荷笑了笑。   “老样子?”   “今天可不成,开车呢。诶,换成高杯酒吧。”   仓木江崎和入江也都点了些吃的,随意填些肚子。   江崎戳了一块炸香肠扔进嘴里嚼着,啧啧嘴,赞叹不已。   “哇,好好吃哦!和春叔一样厉害耶!”   “诶,初莲你常来这儿啊。”   仓木这话里没多少询问的意思,倒是像引个说话的开头,由下面说话的人继续接下去。   “啊,天气暖和的时候常来。”   秦初荷也没故意避开这个话题,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说实在的,她现在好歹只是个中学生,干架,游戏厅,各类社交游戏这些比谁都来事,这些也都算了。谈起金融财经来比谁都要津津乐道,好像就在说家常便饭一样熟悉,这些他们也都认了。反正在冰帝,家里从事商业或者对金融方面有研究的学生不在少数。   只不过,你见过半夜能开着复古敞篷车带着朋友环东京驰骋的中学生?就算你牛逼你厉害你可以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有超能力,但是这地儿可是日本首屈一指的红灯区啊!!   瞧她刚才那轻车熟路的样子,这地儿她可是比谁都清楚啊!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你认识这地儿,那也可以理解成记忆力好,会记路,但是从歌舞伎町一番街走过来的时候你丫居然那么淡定?!   仓木颇有深意地看着秦初荷,她这个半路杀出来的好朋友可真是有太多她不知道的东西了。她虽说是个名副其实的天才,但也绝对不会像这位lady一样对成年人的世界如此深谙。   “怎么说呢。”   秦初荷端起玻璃杯晃了晃清澈的高杯酒,眼神似乎看起来有些迷离。   “东京是个好地方啊,新宿是个好地方啊。”   入江看了看秦初荷和仓木,先没多说。   “这里有熙攘的街头,有带着江湖气息的街区,有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深陷的灯红酒绿,在浮华与现实之间竭力去寻求生存的平衡点。啊,真的很有意思啊,这座城市。”   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在诉说一个遥远的故事。   她的神情颇为深沉,仿佛饱尝过人世间的悲喜炎凉。   江崎瞅了瞅秦初荷,过了会儿笑了起来,弹了一下她的脑门,用一种轻快的语气说道。   “我有时候也真想不通为什么迹部和初莲你会互相吸引,大概你们都是这种表面和内心是反差蛮大的人,表面风流不羁又狂妄的,偶尔却还能装个文艺逼,简直了!一个德行。”   “诶,左拉你这么一说倒是挺有道理的啊。原以为初莲这货和迹部那厮不是一个画风的,后来觉得似乎也没那么违和,现在想想,你们两个原来本就是一个路子出来的啊!”   仓木也适时的掺和一句,带着狡黠又调皮的笑容。   “哈,你们俩还真是迹部那小子的损友啊,怎么着都得把我和那小子捆绑在一起啊。”   秦初荷嗤笑,摆摆手示意自己和迹部没什么多大的关系。   入江这时添了一句,“我以一个正常男人的角度来看,青池你这是在口是心非吧。”   秦初荷朝三人看了一眼,他们三都笑得有些暧昧,让人看了不禁觉得怪渗人的。   “随你们怎么说吧。”    ☆、装酷也要挑对时候!   “啊啊嘁!——”   课间热闹的B班内响起了仓木小姐第8个喷嚏。   秦初荷和江崎左拉两人同时摇摇头,朝她丢去一个同情的眼神。   人年轻的时候总喜欢装酷逞能,为了追求一时的美妙的画面感和矫情而一个劲儿追求那种燃烧青春的热血感,一般情况来讲,如果没有全面考虑自身情况的话,这结果都挺令人后悔的!   仓木此时捂着她那红彤彤的鼻子,欲哭无泪,趴在秦初荷的课桌上哀嚎起来,这模样看起来有多泼妇就有多撒泼。   “为什么他妈的你们都没事儿啊!为什么偏偏就我感冒了啊!明明我昨天,啊咧?前天啊,前天穿得都比你们多啊!为什么你们身体都跟牛一样的壮实啊!”   有些人啊,生日前两天看了《速度与激情》系列,结果一个劲儿的嚷着要在生日那天炸大街夜游东京市。秦初荷瞧着这小妮子的撒泼样便依了她,找人租了那辆鲜红色复古敞篷车好满足这小妮子的‘说风就是雨’的劲儿。   结果咧,当晚飙车她是挺爽的啊!江崎和入江也是挺爽的啊!后来在歌舞伎町那家小餐馆吃了夜宵之后,秦初荷就带着他们三儿开到东京市郊去看日出了。   到这为止,都是很爽很快活的!   但是,没过几个小时,当秦初荷把他们一个个送回家又把车子归还之后,仓木一个短信‘叮’过来——初莲大爷,我感冒了!T^T!   当时秦初荷对着那‘初莲大爷’瞅了一会儿,然后琢磨着,仓木当时应该是想发——初莲你大爷的!   “真是个任性鬼啊。”   秦初荷瞧瞧仓木那要死不活的样子,也觉得好笑,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哼!”仓木猛地一抬头,朝秦初荷和江崎瞪了两眼,“为什么就我感冒了!不公平!”   江崎哈哈笑了两声,把玩着双马尾。这货估计是感冒把脑子给糊住了,现在说话都有些像白痴二愣子!于是她故意逗着仓木说笑。   “你也不瞅瞅,入江是个壮实的小伙子,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吧!初莲呢,人儿可是打得过流氓翻得了围墙,能飙车能吃能喝又能贱,你和她比?这也没可比□□!我嘛,这就是你蠢了,从小学三年级开始我就认识你了,你这货难道还不知道我体质一向比你好?哈哈哈!真是个白痴啊阿若!”   “喂喂,你后面的形容词是怎么回事啊?大早上的欠□□是不是?”   秦初荷乜了眼好友,对她那溜到不行的形容词嗤之以鼻。   “嘁!”   仓木听了江崎的话之后把头一甩。因为感冒的原因小脸有些不正常的红晕,看起来更是可爱,让人不禁想要调戏她一番。谁叫她平时一副小冰山禁欲冷血尼姑的模样!   就在江崎和秦初荷抖S属性对仓木张开的时候,忍足倒是很出人意料地出现在B班后门口,朝里望了一眼就大步走了过来。   “喔唷,忍足?怎么,来S你爹的姐姐的表哥的三姑的弟弟的外甥的七舅的女儿了?”   江崎笑得花枝乱颤,这仓木小尼姑一病整个人的战斗力迅速下降,简直比坠入爱河的人智商下降得还要快!   “哪能啊!”忍足应了声。   仓木悠悠地转过脑袋,朝忍足望了眼,弱弱地来了一声,“我要的热可可呢。”   “给您老买来了!”忍足无奈地将手中用纸杯包装的热可可放在仓木面前。   在仓木心满意足,露出小动物般的模样伸手去拿的时候,忍足忽然将手放在了仓木的额头上,目光里的紧张少了几分。   “还好,没发烧。”   仓木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似乎还残留着忍足的手掌的温度,似赌气般地看了忍足一眼。   “当然不会发烧,我又不是那种娇气的人!”   “你哪里不是?”忍足轻叹了口气,“你还是给我好好歇着吧!就让你别去兜风你这人又不听,你自己的身体你还不知道?真是不知道怎么说你了。”   “嘁!”   仓木一听这话,又任性地将头一甩,脑袋枕在秦初荷的书本上,望着窗外不去看他们仨。   忍足瞧见仓木这样,不禁扶额,怎么自己连这个都忘了啊,这家伙只要一生病任性脾气就全上来了啊!   秦初荷和江崎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两人之间还真是只要有呛对方的机会就一点都不放过啊!虽然很想继续观望下去,但是两人还是知趣地先闪了。   “我们去厕所搞个基,一会就回来。”   秦初荷勾着江崎的小细手臂朝忍足和仓木说了一声,便离开了。   稍感凉意的微风带着阳光的味道从半开的窗户外吹进来,仓木那头栗色自然卷短发随着微风晃了晃,偶尔飘起一两根稍长的发丝。   忍足此时坐在了秦初荷的座位上,有些无奈地看着这个在他面前装死的任性小尼姑。   你说你出去玩吧就出去玩嘛,干嘛非得学人家《速度与激情》呢!就算你要学人家那热血,能不能先考虑考虑自己那孱弱的身子啊!   “好了好了,我不说你了还不成。”   最后,忍足还是选择了投降。面对这个他爹的姐姐的表哥的三姑的弟弟的外甥的七舅的女儿,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嘁,说得我好像该被你说一样!不爽!”   仓木盯着窗外,继续保持着不想理睬苦口婆心的忍足欧巴桑的状态。   “你还真是一生病就脑子糊涂了,”忍足一手扶着额头,满脸写着无奈,但是随即地他拍拍仓木的小脑袋,劝道,“行了,你最乖最聪明最天才了,别在这窗口吹冷风了成吗?”   “不成!”   “阿若,别任性啊。”   “我就任性!你打我呀!”   “我可舍不得打你,除非我不想活了。”   “哦!”   “……真是怎么跟你说都没用啊。”   “别说话!静静地看我装逼!”   “成,你闭嘴就成!”   “你先闭嘴!”   “你先!”   “你先!”   “好,我先……”   <<<   秦初荷和江崎去福利社买了些吃的喝的之后便悠哉地在校舍廊道内溜达着。   冰帝广播站里在放过《情人节之吻》后,《Can`t take my eyes off you》的音乐便在校内响了起来。在情人节前夕听到这种爱意满满欢快爵士,心情还是蛮高兴的。   秦初荷喝了一口热咖啡,舒了口气,表情十分悠然自得。   “啊对了,明儿情人节你有啥安排?像你这样的美少女一定会收到不少巧克力吧!嘿嘿,你懂我的啊。”   江崎瞥了眼好友,这家伙先是巧妙地开了一个情人节的话题,又故意表扬了自己一番,其实她的意思就只是——明天收到巧克力吃不掉的话全给我就可以了!   “嗨嗨,我知道啦。诶呀,你真是个大吃货啊!”   秦初荷满意地笑了起来,热情地将手里的pocky递给江崎,挑挑眉。   “你这家伙还真是的啊!”江崎轻叹了一口气,笑了起来。   正巧,迎面走过来一位英俊潇洒的大帅哥!——冰帝猴子山大王——迹部景吾!   “哦哟哟,迹部。”   江崎瞧见迹部之后便朝他打了个招呼,瞅了瞅迹部手里那几盒包裹着少女芳心的爱心型盒子,露出暧昧的笑容来。   “怎么,这情人节前夕就收到巧克力了?!也难怪啊!孔雀就是孔雀啊!”   “你们干嘛去的?哦,买吃的啊。”   迹部说这话的时候将视线落在了秦初荷身上,在看了一眼她怀里那堆零食的时候不禁暗自叹了口气,到底是为什么会和这个全世界最S的吃货认识啊!   “是啊是啊,没有小伙子送巧克力的空闺良家少女只好自己掏腰包买东西吃啊!”   秦初荷一边啃着草莓味的pocky,一边含糊不清地说着,还带着一种鄙夷的眼神乜着迹部。这眼神当中看起来颇像是嫉妒这小伙子到处收到巧克力,自己却到现在为止才收到一两盒!还早就吃光了!   “嗯?”迹部应了声,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大方地将手中的巧克力放在秦初荷抱着的一堆零食的上面,“本大爷赏你了!”   “哇吼!真的?!”   秦初荷两眼立刻放光,刚才那嫌弃又嫉妒的眼神立刻换成了二哈谄媚的目光!   江崎瞧见秦初荷这瞬间变化的表情,不由得扶额,叹息,“真是够了啊!”   迹部笑了起来,弹了一下秦初荷的脑门,“还想要的话,本大爷那儿的随你挑!”   “原谅我以前一直S你!以后我会对你温柔一点的!”   “麻烦你说这话的时候能不能把踩着本大爷脚上的蹄子挪开!”   “噢呀呀,条件反射,不好意思!”   “你笑成这样说不好意思,鬼才相信!”    ☆、情人节要和自己喜欢的人呆在一起那才最难忘!   情人节当天,整个东京都处在满满爱意的氛围当中。走在大街小巷都能听到关于情人节的歌谣,各大糖果商铺也都在这两天赚足了腰包。   高楼大厦的巨大屏幕上被粉色红色的爱心与浪漫祝福给霸占,许多商业街的路灯上都绑上了粉色的气球。   学生们这一天都显得格外激动与紧张,揣着不安与羞涩的心情,哼着轻快浪漫的小曲子蹦跶着去学校。   一大早,忍足和迹部,还有网球队牛郎们的储物柜里都被塞下了各种巧克力,甚至是连教室课桌都不放过。最夸张的还是迹部,光是后援团送的巧克力数量足以够整个网球部吃个两三天了!   由于原佑小弟这学期算是正式进入了‘冰帝网球牛郎团’,导致原佑小弟的人气再一次爆棚。当原佑捧着一摞巧克力去找秦初荷的时候,他那亲爱的大姐瞬间惊叹自家小弟真的不是一般受欢迎!   “姐,姐,你喜欢哪个?全给你!”   “这这这也太多了吧……”   秦初荷有些汗颜,昨天就从迹部那儿拿了不少巧克力,今儿她弟又来给她送这么一摞。虽然她是喜欢吃巧克力没错啦!但是这么多也太夸张了吧!   “诶?”原佑搔了搔短发,模样看起来可爱极了,在思量了一会儿之后笑嘻嘻地从书包里掏出一盒金色的巧克力,“所以嘛,姐姐只要接受我的巧克力就好了嘛!”   秦初荷笑了起来,开心地摸了摸原佑的脑袋,她这个弟弟啊,真是可爱到没话说啊!   “那原佑也要把姐姐这盒巧克力给吃完哦!”   说着,秦初荷也从书包里拿出一盒巧克力递给原佑。   “哇哈哈哈哈哈!姐姐送巧克力给我了耶哇哈哈哈!——”   原佑兴奋地跳起来,又开心地蹭了蹭秦初荷,便撒丫子从B班跑了出去!   秦初荷嘴角抽搐,“这小子脑子有点不太正常吧。”   按正常逻辑来说,青池原佑这小子拿了秦初荷给他的巧克力应该欢快地蹦跶回去,但是这小子倒是十分的有意思,他一溜烟跑出B班之后兴冲冲地拐进隔壁的三年A组。   瞅了眼迹部的位子之后,眉飞色舞地窜过去,叉腰对迹部笑了两声。   “你没事吧!”   迹部的脑门上泛起一层恶寒,瞥了眼原佑,瞬间觉得手里捧着的文库本看不下去了。   “嘿嘿!”原佑挑眉晃了晃手里的巧克力礼盒,“这是姐姐送我的噢!嫉妒吧嫉妒吧嫉妒吧嫉妒吧!快点嫉妒我吧!哈哈哈哈!——”   那小子现在处于一种十分嘚瑟的状态,凡是视力还算正常的人都可以看到他那剧烈的抖腿动作,顺带着,他那顶棕色自然卷短发也晃动起来。   迹部嗤笑了一声,瞧了眼原佑。   “你这小不点啊,还真是遇到点什么事儿就会嘚瑟。”   原佑哼唧一声,一手叉腰,仰着头,“诶,你又没有收到姐姐的巧克力,说得这么语重心长干什么!嫉妒就直说咯!”   “谁说本大爷没收到的?!”   “哈?!哈?!哈?!——”   就在一瞬间,原佑小子嚣张的气焰被迹部那傲娇的语气给熄灭了!瞪大眼睛,扒着桌子,盯着迹部,瞧那模样非得要在迹部脸上盯出个窟窿不可!   “怎么可能!姐姐怎么会送你嘛!你骗人的吧!”   “骗你干嘛!你姐群送了三十份巧克力呢!”迹部瞥了眼原佑,哼了一声,“不过说起这个本大爷也不大乐意!居然和那三十份都一样!”   想起这个迹部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本来吧,一大早秦初荷悠哉悠哉地给了他一盒巧克力,说是当做点心吃,他还挺开心的!好歹这人还在情人节送他巧克力了嘛!虽然不能一定说有什么想法,但至少算得上是个表示吧!迹部因此乐了半天!   结果,中午和忍足他们一起吃饭的时候才知道那家伙给每个人都送了一份巧克力!而且都是同一个味道!稍微不同的也就只有江崎和仓木的!   一想到这里,迹部顿时觉得上午的自己就跟个白痴一样乐呵!   <<<   虽然说今儿的是情人节,但是也有十分令人感到蛋疼的事情!——月初的升学考试(期末考)成绩今日发榜!   冰帝的国中部可以一路升入大学,所以对于升学考试也不是那么在意。至少不会像其他学校那样紧张兮兮的。不过,这也是他们初三最后的期末考,终归是要被家长和老师拿来做话题做文章的。   “哎呀,不得了了,阿若考了第二啊!”   江崎兴奋地扒拉着还在感冒中的仓木摇晃着,看上去比她考了第二还要激动。   “要不是顾及迹部的面子,我早就拿下第一了。”仓木自言自语哼唧了一声。   “你拉倒吧,”忍足乜了眼仓木,“你瞅瞅你那分数,英语比迹部低了十分。”   “嘁,都怪老师放的那鬼听力!一点都不清楚!而且我考试前一天没掏耳屎!”   仓木辩驳回去,瞪了眼忍足。   秦初荷第五,忍足第三,依旧是妥妥的前五名水准。   “啧,小仓木就会给自己找借口。”秦初荷嗤笑。   “要追上本大爷的脚步,你们还得多磨练磨练几年!”   迹部那狂放的声音响了起来,几人回头瞅了他一眼,又继续看着成绩榜。   向日在找到自己的名次之后兴奋地跳起来,跃然凌空在所有人之上,看上去像是在脚上装了超级弹簧,一蹦几米高!   “哈哈!左拉左拉!我考到十五名啦!哈哈!说好咯,我考到前二十你就给我弄彩虹乐队的《Ready Steady Go》的签名唱片!”   “好啦好啦,知道啦!”   江崎一边应付说着,一边拉着笨蛋竹马不让他跳,丢人现眼!   忍足看了一眼迹部,说道,“今儿有什么聚会没有?”   “你要弄什么聚会?”迹部鄙夷。   “啧,今儿不是情人节么……”忍足说这话的时候眼神瞥瞥前面的秦初荷,又恨铁不成钢地盯着迹部说道,“小景你真是的。”   “嗯哼?”迹部哼了声,“本大爷又不是你这种饥渴的男人!”   “男人都是饥渴的动物。”忍足神秘莫测的笑了笑。   “你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本大爷的思考可不仅如此。”迹部嗤笑。   “原谅我以前真不知道小景你是这么容易被带坏的,”忍足推了一下眼镜,那性感醇醉的嗓音里带着些许玩味,“看来,某人对你的影响还真不小啊。”   “男人是最容易被□□的动物,你难道不知道吗忍足?啊恩?”   迹部带着一种意味深长的目光看了一眼忍足,嘴角扬起充满魅力的笑容,那富有磁性的嗓音让人会突然误以为他在勾引忍足。   忍足笑,“哦?我现在算是知道了。所以,你是被某人□□成萌萌的了?”   “本大爷看起来萌么?”迹部顿时觉得恶寒。   “萌!”忍足很老实地回答。   “……”   <<<   鉴于忍足那个好事儿的说想要聚会,而且今天又是长太郎的生日,所以一群人便一致决定去找个地儿吃饭嗨皮一下,然后去隅田川岸边放烟火。   只不过,因为今天是情人节,许多酒店和餐厅都人满。几人想来想去,想不出还有哪里可以吃东西的,最后便决定去为食屋,找春叔!   恰好今天为食屋没人,一行人去的时候春叔正在吐槽该死的情人节把他的‘情人们’——顾客,全都拉到浪漫的西餐厅去了!   一看到江崎等人,春叔立刻两眼放光,招呼着他们坐下来,然后乐呵呵地去准备食物了。   江崎很是自觉地和春叔要了扑克,拉着日吉长太郎几人围坐在一边打牌,向日瞧着自己玩不过他们,便自觉地退到一边,坐在吧台上吃着东西,时不时和忍足唠上几句。   春叔给同坐在吧台上的秦初荷端了一杯高杯酒,笑了笑。   “你还真是喝不腻啊。”   “啊,就算是一丁点的酒精我都喝不腻啊。”秦初荷笑。   春叔没再多说,炸了些鳕鱼片给向日端过去。   在瞧见江崎那帮子打牌打得欢乐地不行之后,对向日说道,“岳人和左拉还玩在一块啊,多好啊,好久了吧!”   “从出生就在一起了!”向日笑,喝了口水,“春叔也老了不少啊!”   “诶,你这小子就是没左拉会说话啊!”春叔的面容在微黄的灯光下看起来很慈爱。   忍足看了看向日,又看了看春叔。   “左拉她啊,”向日的笑容忽然变得温柔起来,“她一直都这样啊。”   “岳人你也一直这样啊,一直都在左拉身边,不是吗?”   春叔淡淡的笑了笑,端起空盘子走进了厨房。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要到七夕了啊…… ☆、[菡萏]篇之特别篇2[毕业季]篇   情人节一过,二月份也很快就要过去。   三月的气息在催花雨中蹒跚来临,在猝不及防的时候,所有的中学生将迎来毕业季。   在毕业旅行充斥了大部分的话题的时候,许多事情也在悄然地发生着一些变化。   江崎所在的事务所已经着手为江崎的出道打点各方面的事项,只要一有空江崎便在事务所里练习,很少再瞧见她悠闲拉着小伙伴到处惹事的样子了。   与此同时,向日开始和忍足一起泡在图书馆和沙龙里,忍足闲来之时去看书的时候,向日跟着去,忍足不去看书去看电影的时候,向日就没日没夜地泡在图书馆里。   仓木和入江奏多似乎越走越近,最近单独去约会的次数也多了起来。听忍足说,门萨俱乐部的聚会仓木也不常去了,濑户叔和‘卷卷卷’都念叨起来到底是谁把他们的小仓给抢走了。   原佑和长太郎日吉三人为了网球部开始没日没夜的训练,原佑甚至把原本周末去街舞俱乐部的活动都给推了,为了能够有资格带领冰帝网球队再次站上顶峰,他们仨算是拼上了全力。因为这样的热情,带动了网球部的所有成员,更加积极主动地参与训练。   迹部和秦初荷之间的依旧不咸不淡,偶尔想起来约着一起去吃东西。当然,是在秦初荷实在找不到人的时候,这才拨通了‘笨蛋臭小子’的号码。   追求忍足的女孩子忽然之间又增多了不少,大概都是想在毕业之前对忍足好好说出自己的心情。所以每次忍足很苦恼地对着一摞子情书的时候,秦初荷都会打趣他到处无意识地掳掠少女的芳心。   “明明才是初中毕业季啊,搞得好像高中一样,一个个都在各干各的事情了。”   忍足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是三月中旬的某天,和秦初荷坐在圣日耳曼大街十三号的靠窗位子上,带着一些抱怨的口气说着。   秦初荷笑了笑,晃动小勺,暖暖地热气从热摩卡里冒出来。   “岳人这些日子看书就跟疯了一样!以前从来不知道他会这样,最近好像变了一个似的。虽然叫他出去玩也会出去,但是……真不知道说什么啊,不知道他这样是好是坏啊。”   这略带吐槽的声音听起来多少有些担心好搭档的意思。   忍足有些沮丧地望着被白色纱幔遮住光线的冬日午后,借着纱幔之间的缝隙仍能清晰感觉到明亮的颜色。   “多读书终归不坏吧。”秦初荷似安慰地说了一声。   “而且,他现在大概知道了自己该怎么去守护在意的人吧。所以才会这般努力。虽然是一条笨方法,但是着实是一个好方法。”   忍足转过头看了眼秦初荷,思量了一会儿,大概知道她说的意思。只好叹了口气,默认。   “那,青池你呢,你想过以后要做什么吗?”忍足问。   “我?”秦初荷有些讶异,随即笑了笑,“若有若无吧!反正现在说好了,以后也不一定会实现,对吧。现在这个年纪,说什么永恒和未来,都是要付出巨大代价的,如果要坚持下去的话。”   “是啊。”   忍足轻叹,眼眸里晕上了一层淡淡的苦恼。   “就是因为清楚的知道现在的一些事情是不可能永远的,而一些人却故意忽略这一点,仍旧想要短暂的快乐,所以,有时候才会觉得有些难过啊。”   “我都知道哦。”   “什么?”   忍足抬眸,有些惊讶,望着秦初荷。   “我说,我都知道哦,”秦初荷微微一笑,很温柔,“忍足你真的是个温柔的好男人啊。”   “嘛,被你这么一说,我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忍足笑。   秦初荷耸耸肩,绕开这个话题,“明天毕业典礼,想好把第二颗扣子给谁了吗?”   “唔,”忍足思量了一会儿笑了起来,“就丢在我们冰帝的人工湖吧!献给死去的青春!”   “哇唔,够酷的啊。”秦初荷挑挑眉。   “那你呢,接受某人的第二颗扣子吗?”忍足狡黠地问道。   “真是讨厌啊你,才说过在这个时候提及未来就很讨厌啊。”秦初荷摆摆手。   “你不要的话,我可要了!”   “行行行,你要了去最好!”   “啧,要是小景听到你这么说一定会伤心的。”   “不伤肾就成!”   <<<   毕业典礼在冰帝礼堂中进行,三年级的毕业生们一排排站好听校长中谷船一段大篇幅的激昂陈词之后,毕业生们依次从校长手里接过毕业书卷。   在集体歌唱冰帝校歌之后,校长再次说了一声“祝你们毕业快乐”,所有的三年级生都欢呼起来,互相拥抱祝福。   当然,也就从这个点开始,所有的冰帝女生们还是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想着会不会从心仪的学长或者同届毕业生中得到第二颗纽扣。   校长还没有离开,三年级生们便炸开了一片,开始絮叨起来。   “诶呀,咱们冰帝的孩子们还真是活泼呢!”中谷船笑吟吟地望着闹腾开来的学生。   “你以为都是谁带出来的。”校长助理在一旁暗自吐槽一句。   这个中谷船啊,也就是青池客袏当年在警厅里的好同伴,许多次出生入死执行危险任务。在辞退了警察一职之后转行当了校长,但是那八卦的性格依旧改不了,经常凭借着他那敏锐的直觉和听力到处窥探学生八卦——其实就是秦初荷的八卦。   为此,秦初荷还真的和她的客袏老爹抱怨过好多次。   “那个死三八的校长要是再和你老爸你说什么,我就半夜翻进校长室给他弄个一地儿的工口CD和杂志,看他怎么办!”   而每次,青池客袏也都只是笑着敷衍过去。谁家老爸不想听自家闺女的八卦啊!开玩笑呢!他听着阿船的各类三八消息可开心着呢!   “初莲!给爷么一个!”   秦初荷刚打开毕业证书瞅瞅,江崎左拉就一个箭步的飞过来死死地勒住秦初荷脖子,两腿还盘在她的大腿上,那模样看起来不要太销魂!   “给我撒开!”秦初荷艰难地扒开江崎那犯病的家伙,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   仓木也跑过来,抱了抱秦初荷,笑嘻嘻地说道,“诶呀诶呀,终于毕业了!以前还想着毕业,这一眨眼的功夫就真毕业了!”   “白痴!只是中学毕业!高中还要和你们这两个混蛋一起度过,我还真是幸福!”   秦初荷加重了幸福二字,这说的意思可不是真的幸福!   就在三人调笑着的时候,旁边炸开了一片叫声,朝叫声的地方望去,原来是一拨子女生围着迹部景吾,虎视眈眈地盯着他的纽扣!   要知道这第二颗纽扣是最靠近心脏的位置,毕业的时候男孩子通常会把这颗纽扣送给心仪的女孩子。这群女生明摆着,就算你迹部大人不喜欢我!但是只要得到这颗纽扣就成!   现在,迹部感到十分头疼,蹙了蹙眉,提高了音量。   “只有第五颗纽扣!想要吗?!”   “要要要!”   “只要是纽扣都要!”   “第五个也成!”   “迹部大人!扔给我扔给我!”   ……   “我勒个去,”江崎暗自惊呼,“这帮子女生也真是抖M啊!”   “第五颗纽扣代表的是三振出局吧!”仓木想起来这个来由了。   秦初荷嗤笑了一声,摆摆手,迈开脚步,向阳光透进来的礼堂大门走去。   “别看啦,走吧!今天是最后一天在国中部了,好好怀念一下吧!”    ☆、[菡萏]篇之特别篇2[毕业季]篇   刚走出大礼堂,就听到校园广播里传来庄严神圣的冰帝校歌。   秦初荷独自一人漫步在常走的每一条小路上。   三月的阳光开始有些刺眼,空气中有淡淡的樱花香。抬眼望去,原本郁郁葱葱的林荫道和绿化带已经绽放出粉红的颜色,在阳光的光辉下美极了。   微风吹来的时候闭上眼,最大程度地接受花香春风的洗礼。   绕过绿化带,眼前便是秦初荷每天必经过的林荫道。此时两边的树木已经换上了淡淡的粉色,走在洁净的地面上,周围粉色的樱花仿佛如隧道般包裹住她,忽然之间,有种难言的感动与欣慰袭来。   冰帝啊,真的好美啊。   如一年前,在四月遇见的你的样子,在□□中的冰帝。   离开时,也是一片□□呢。   秦初荷伸出手,接住了一片随风飘落下来的樱花瓣。   此时,校歌的结尾渐渐泯灭,过了没多久,《友谊地久天长》响了起来,悠扬的曲调回荡在冰帝校园内。一时间,许多毕业之际的情绪被渲染,被神圣化。   蓦然回首时,时光已流逝。待到黎明时,离别悄然。   秦初荷望着一树的粉色樱花出了神,棕色的裙摆在微风中摇摆了一丝小弧度,黑色的长发被风掠起,与这一片粉色的樱花相应相称,远远望去就像一处美丽的剪影,似乎风一吹她就可以像纸片一样飞离地面。   在她快抓不住思绪与流逝的时间的时候,一条银色的项链垂在她的眼前,挂在上面的白色纽扣立刻揪回了她所有的神思。   “想什么呢!”   迹部的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低眸看了她一眼,晃了晃指尖勾住的项链。   “这个,可以让你不要再发愣了吧!”   秦初荷愣了愣,看着迹部,他驻足在一片樱花美景中,俊秀的面容和那带着一丝坏笑的神情让她忽然之间竟有些心慌。   不是没好好看过迹部,也不是不知道他长得帅长得美长得最他妈的华丽。但是此时此刻此地,所有的一切都像水到渠成一般,悠扬的音乐,安静又遥远喧闹的氛围,唯美的樱花林荫道,还有那被春风吹过的碧蓝的三月天空。   “嗯?”秦初荷收回了视线,有些尴尬地应了声,“你这是第五颗纽扣还是第一颗。”   “还用本大爷多说?”迹部笑。   晃了晃手里的挂着第二颗纽扣的项链,又指了指自己的衬衫,那第二个纽扣的位置空空荡荡,白皙的肌肤半露不露。   秦初荷那一瞬间是很想给自己两巴掌的!接受呢感觉以后就被这小子掌控了,不接受呢以后没得做朋友了,而且,她其实也不太像拒绝的说……   只不过,现在他们只是十五岁的模样啊!这当机立断的感情今后又能维持多久呢!再说她还没有喜欢迹部到那种爱慕的地步!   “本大爷只是想把这个给你而已,只给你而已。你呢,也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就当做给本大爷做个收破烂的工作吧。”   迹部见秦初荷那有些纠结的神情,便说了这番话,末了微微一笑。   他这人是怎么了?   秦初荷心里纳闷起来。   若是以前,迹部这小子老早就会说,不管你接不接受,这玩意儿就是你的!你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反正本大爷就是给你了!你也就是本大爷喜欢的人!   现在瞧这模样,画风变化得也太诡谲了吧!   居然还对自己说,你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   “喂喂,你这是几个意思啊。”秦初荷越想越觉得迹部是吃错药了。   “一个意思,”迹部耸耸肩,弹了一下秦初荷的脑门,咧开一道笑容,“喂,你不会就打算这么僵持着吧!本大爷可还要好好逛逛青春坟地呢!”   “啧,你这小子怎么画风变化得这么快?”秦初荷鄙夷。   在迹部那微妙的目光下,秦初荷只好作罢,伸出手接过了迹部的纽扣项链。   看到秦初荷接过纽扣之后,迹部扬起胜利的笑容。   微风吹过来,带着几片樱花瓣,落在了秦初荷的头上,看上去特别可爱。   驻足在樱花色的春景中,风中淡淡的花香传递着春天的呼吸声,悠扬的曲调在樱花隧道般的林荫道中温柔回响。   迹部的目光里忽然温柔了起来,伸出手轻轻捻起秦初荷黑色的发丝上的樱花瓣,在她眼前晃了晃。秦初荷看了一眼,对迹部帮她弄掉头上的叶子或者花瓣的动作似乎习以为常了。   然而,当她准备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迹部忽然俯下身,拥住了她。   强大的男子气息被微风吹了些,留下正好的温度与味道萦绕在两人周围。   一瞬间的动作让秦初荷愣住了,迹部抚着她那黑色长发,微微靠近她,用那温柔至极的声音缓慢吟诵浪漫的情话。   “只会给你的东西只会留给你,记好了。”   “在你还没有做好准备之前,我不会轻易对你说出那几个字。”   “但是,我会一直守护着你,直到你愿意走进我的心脏里。”   “遇到你,认识你,是我这几年中最开心的事。”   “谢谢你,迹部。”   让我看到了不一般的色彩,让我有了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价值。   迄今为止,她让他尝过的困惑,焦躁,嫉妒,憧憬,渴求,祈祷,希望等所有情绪,一一化作了这三月□□中最诚恳真挚的承诺。   去年,四月□□中遇见你,今年,我在如梦的□□中与你相拥。   真好,你还在我身边。   我遇见你,我记得你,这座城市天生就适合恋爱,你天生就适合我的灵魂。   来年,甚至今后的每一年,我都渴望着你陪伴在我身边,共赏□□。   <<<   广播站里播放着悠扬动听的治愈系音乐,在被粉色樱花霸占的校园里回荡着醉人心脾的味道。   碧蓝的天空,洁净的校舍廊道,老师写满板书的黑板,投进一米阳光的音乐课室,水珠滴答的水池,被阳光照得明亮的操场,光线游离的树荫间。   每一处都残留着这三年的气息。   忍足漫步在欧式复古的图书馆内,在书架与散发出来的浓浓的书墨气息中,安静地聆听阳光落在地板,书籍,长桌上的呼吸声。   在书架的空隙间,忍足忽然看见向日,他正站在对面的书架上,手里捧着一本厚重的精装书细细地看着。   “岳人。”   忍足绕过书架,走过去和向日打了个招呼。   “你怎么在这儿?真不像你的风格啊,今天是毕业日。”   向日看了一眼忍足,合上书本,放进面前的书架上,白净的手指在书脊指尖轻轻移动,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那你呢,侑士。”   “我这三年将太多的精力花在了网球运动上,我不后悔,我很开心,也希望今后能一直打下去。但是,我想从现在起定下心去学更多的。不管是为了更有智慧的打网球,像侑士你一样,还是为了今后。”   “我大概是和你在做一样的事情。可是我没有侑士你的天才,只好认真去学了。”   向日抽出一本厚重的精装书,翻开了目录瞧着,又偏过头冲忍足微微一笑。   忽然之间,忍足意识到向日长大了。   不仅仅是长高了那几厘米,他似乎真的懂事了不少。   若是以前,向日总是注重当下,想到什么就去做什么,一定要做成才行。现在他知道了为未来储蓄能量,为了能做到更好而切实的去付出和准备。   “岳人,你真的变了呢,不过,现在看起来,倒是一件好事了。”   忍足笑了笑,有些欣慰。   向日亦是微笑,“不得不成长了啊,总不能一直当小孩子吧。”    ☆、[菡萏]篇之特别篇2[毕业季]篇   “第一杯,敬给相遇的笨蛋。”   “第二杯,敬给你们被我S的青春。”   “第三杯,敬给未来你们仍旧要被我S的青春。”   秦初荷高举酒杯,说完这三句话之后,咕噜咕噜,干掉了三杯啤酒,抹了把嘴角,嗝了一声,很凶狠地将酒杯扣在桌上。   松古京子睁大眼睛盯着豪饮的秦初荷,惊叹,又和身边的上木季原说了句,“我也能这么喝么?”   上木笑了笑,摇摇头。   仓木偷偷尝了一口放在一边的啤酒,啧啧嘴,吐吐舌头。   “想死么。”   入江微笑,手脚麻溜地拿开那杯自己的啤酒。   忍足拍案叫绝,“哟哟,青池,好酒量!”   “嘁,小意思!嗝——”   秦初荷摆摆手,很是豪壮地拍了忍足一掌,忍足差点吐出血。   今儿毕业日,忍足和秦初荷琢磨着搅和个地儿好好嗨皮一下,于是两人嘿嘿一笑,定在了圣日耳曼大街十三号。   和店长联系过后,得知今天正巧有一个独立摇滚乐队来圣日耳曼大街十三号现场表演。   于是,忍足出了听live和里厅大包厢的钱,秦初荷出酒钱和食物的钱。反正他俩也都不差钱!   虽然忍足经常表露出抠逼的样子,但是私底下还是通过写女性心理专栏的文章赚了不少。秦初荷就更不用说了,天生就对金融经济一类领会贯通,大学金融会计本科,这赚钱的本事不比一般人差,甚至远远强于别人。   当秦初荷和忍足说她来承包所有的酒钱和食物的钱的时候,忍足还稍微惊叹了一下。秦初荷却不在意的摆摆手,笑道,“我这个人没什么本事,没什么梦想,就是会赚钱!”   于是说,等到毕业典礼一结束,忍足和秦初荷派出江崎小天使到处拉拢好友过来圣日耳曼大街十三号嗨一嗨。   暗黄色的灯光将棕色的咖啡店里厅包厢包裹在回忆与安逸的氛围中。   外厅的摇滚乐队主唱站在小舞台上,一手捧着立杆麦,深情地唱着歌词动人的歌曲,乍一听有些像ONE OK ROCK的风格。   定的一大桌子的菜肴被风卷云残之后所剩无几,一个个都心满意足地摸摸肚皮,舒心地喝着饮料或者红茶。   江崎跷着二郎腿,时不时弹一下向日的脑门,惹得向日烦得要跳起来。   秦初荷蜷缩在沙发椅上,偏着头,视线穿过暗红色的珠帘,望着外厅舞台上的摇滚乐队。   “姐,我以后也想成立乐队诶!”   原佑扒着椅子后背,目光炯炯有神地盯着那在他眼里酷呆了的摇滚乐队。   “哦?那记得每次演唱会给姐姐留一个特等席。”   “啊,说起乐队来,”江崎侧过头问秦初荷,“初莲,青学那小金毛今儿怎么没来找你的?”   “诶,对啊,今儿不是毕业么,他应该会特地来找你的吧。”   仓木也接着话故意说着,末了还朝迹部丢去一个暧昧的眼神。   迹部轻哼了一声,乜了眼仓木。   “北野啊,你们还眼巴巴地希望他来烦我?”秦初荷嗤笑,“年轻的小伙子啊,应该要先学会如何驯服大腿间那匹狂暴的‘烈马’,而不是用下半身追逐少女。”   这话一说,所有的男孩子们的表情十分尴尬。   连仓木和松古都有些替自己旁边的男孩子有些难过,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眼前这个开口闭口就可以把黄段子当做天气预报播报的家伙,你们今后还是少认识点的好。   “姐,麻烦你能收敛点嘛。”   原佑憋着一股脑的恼羞,很是无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哈哈——”秦初荷猖狂地笑了起来,没事的时候调侃这些美少年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男人啊,既贪婪又会来事!”   “所以啊,你们这些小伙子现在的状态是,一手牵着心爱的女孩子,一手在烈马间跃跃欲试。这叫什么,贪婪以及无法满足的原始欲望。是吧,入江?上木?”   入江和上木瞬间脸色爆红。   “我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入江喝了口水压压惊,看来以后陪他的小仓木去聚会一定要挑这家伙不在的时候!   “同上!”上木推了一下眼镜,汗颜。   “初莲,你可以闭嘴吗?”仓木嘴角抽搐,真是再怎么S都S不过你啊!   秦初荷耸耸肩,喝了一口啤酒,笑哉。   “你们啊,还嫩得很呢。男人这种东西可是比女人低级得多的,从生物进化的角度来说。”   秦初荷一手握着酒杯,食指微微翘起,对着仓木和松古京子,露出暧昧的笑容。   “所以他们更接近原始,我指的是□□和简单粗糙的思维模式。”   “而女人,就不同了。”   秦初荷坐直身子,侧过头对望着她惊呆了的几人,娓娓道来。   “女人的原始随着时代与进化,被掩盖在她们美丽的外表下,她们具有强大的分析能力和洞察力,只要一个女人想做到,她就一定能做到。”   “但可惜的是,正因为女人进化得比男人高级,她们更容易受到牵制,而男人则是她们弱点。为什么,哈哈,白痴了吧,女人得需要男人才能获得【哔——】啊!男人呢,自己用手就可以解决了!哈哈哈哈——蠢了吧!”   忍足一手捂脸,叹息。   “我还以为她又要开展‘小菊花妈妈课堂’,结果只是喝醉了而已!”   迹部甚感心累,自己到底是出于什么想法才会对这个开口闭口溜段子的家伙喜欢得不得了啊!真的是有时候他自己也想不通自己的品味到底是怎么了!   “麻烦你喝多了就睡吧,别给我们普及这些了成吗?”   迹部无奈地叹了口气,走过去拿开秦初荷的酒杯。   “下次再出来,你就别喝了。”   “啧,你小子。”   秦初荷抬头瞪了眼迹部,依旧不依不饶地去抢迹部夺过去的酒杯。那微红的脸庞,半睁不开的眼睛,以及呆呆的动作,足以证明,这家伙喝多了!   迹部坏坏一笑,将杯子一手举高,任盘缩在沙发里的秦初荷怎么挠也够不到。   “乖啊,乖啊。”   迹部伸出左手摸了摸秦初荷脑袋,安抚。这模样像极了秦初荷平时调戏完她家Coffee之后安抚它不要生自己气。   结果,奇迹出现了!   秦初荷那家伙居然蹭了一下迹部之后,蜷在沙发里慢慢合上了眼睛。   所有人瞪大眼睛惊呆了地盯着宛如小动物一样安稳的秦初荷,在惊讶又暧昧的目光中,迹部脱下西装外套盖在秦初荷身上。   这意思很明了了。   所有人也都会心地笑了笑。   江崎自觉地坐到迹部的位子上,示意迹部坐自己靠着秦初荷的沙发。   迹部倒也不推辞,坐下之后面色淡定悠然自得。   仓木一手托着下巴,坏笑,对迹部说道,“诶哟,迹部你的第二颗纽扣在初莲手里吧。”   “那当然!你以为本大爷还会给别人么!”   迹部这回答相当傲娇。   这意思好像就是,本大爷对你好朋友这情谊你们不知道就给我去死!所以,本大爷的第二颗纽扣不给她难道还会给其他人?!你们这群笨蛋!   向日噗嗤一笑,拍了拍身边的忍足,偷偷对他说道,“迹部绝对是我见过最极品的家伙!”   “所以,才会和青池配一对!”忍足同样觉得好笑。   原佑哼唧了一声,乜了眼迹部,“麻烦您老要点脸成吗?”   “嗯?你如果叫本大爷一声姐夫,本大爷倒是可以满足你这个愿望!”   此话一出,在座的都明白了。   原来,不要脸是会传染的!特别是当你喜欢上一个不要脸的家伙!   江崎笑得十分狡黠,“我开始期待高中生活了!”   “小景啊,你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啊。”   忍足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熟睡的秦初荷,又看了一眼好友。   瞧这模样,迹部铁定是和秦初荷说了什么,但是秦初荷一定还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依这样不咸不淡的状况发展下去,指不定哪天就分道扬镳了。   不过,对方如果是迹部的话,这个可能性一定会小了很多。   毕竟,他是迹部景吾啊。   忍足的眼眸里浮上一层欣慰的笑意,这以后啊,可有得乐了呢!   <<<   圣日耳曼大街十三号外厅内的摇滚乐队带动了整个场子的气氛。在歇斯底里地甩头发嘶吼的时候,所有人也都聚在了小舞台前面高举ROCK手式,跟着高歌释放内心的情绪。   主唱奇特的嗓音像是磁石一般将人们的视线与注意力集中到他的身上,复古低调的旋转吊灯发出的暗黄色黄线在外厅内流转,一群人沉浸在暗黄色的光晕中,混杂与翻滚的情绪被糅杂成高声呼唤。   里厅内,暗红色深远的氛围与外厅像是两个世界,但是这两个世界却被同一个歌声所打破连接。   蜷缩在沙发椅中的秦初荷动了动眼珠,缓缓睁开眼睛,迷糊地看看四周,发现里厅的人都不见了,嚣张又极具魅力的歌声破开珠帘回荡在里厅内。   “嗯?迹部?”秦初荷半眯着眼,疑惑似的看着迹部,“人呢?怎么就你在这儿的?”   正在不为外界所干扰平静看着财经期刊的迹部抬眼瞧了瞧秦初荷,笑了笑。   “你还真是的啊,外厅那么吵你都能睡得下去,果然是喝多了。他们都去外厅听摇滚了,你弟可高兴着呢。”   秦初荷蹙了蹙眉,揉了揉太阳穴,打了个哈气,又瞅了瞅盖在自己身上的西装,看看坐在旁边的迹部,便坐直身子,将西装递给他。   “多谢。”   迹部接过西装,放在一边的椅子上,没多说,继续看那本财经期刊。   秦初荷顺手拿起桌上的酒杯灌了一口,脑袋还是有些迷糊,左看看右看看,又勾着脖子瞅着迹部手里的财经期刊。   “嗯?你在看227道琼斯三十种工业股票下跌分析啊。”   迹部看了一眼秦初荷,又瞄了瞄桌上的酒杯,悠悠地说道,“你刚才喝的是我的酒。”   秦初荷一惊,尴尬地看看那酒杯又看看迹部,干笑,“啊哈哈,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哈哈哈。”说着她伸手去拿放在另一边的听装啤酒,迅速地打开喝了一口酒压压惊。   迹部的嘴角扬起一抹坏笑,侧着身子,将手肘支在沙发扶手上托着腮帮饶有趣味地看着秦初荷那微妙尴尬的表情。   “本大爷倒也不介意。”   “咳——”   正在喝啤酒压惊的秦初荷又被迹部这突如其来的调侃呛到,瞪了他一眼,竟稍显恼羞。   “不好意思,我有点洁癖!”   “本大爷不嫌弃你。”   “啧,你这小子听不懂人话?”   秦初荷稍恼,白了一眼迹部,继续又灌了一大口啤酒,‘啪’的一声将听装啤酒放在紫晶色的厚玻璃桌上。   迹部的笑意越发变得流氓起来,有时候稍微不要脸调侃一下这家伙真的是十分有乐趣啊,比如现在。   “嗯?那你不懂本大爷的话?笨啊。”   秦初荷的动作瞬间当机,这小子怎么突然之间属性转换成不要脸的臭流氓了?难道是被自己耳濡目染了?不会吧!   “喂,你……”秦初荷语塞,看了看迹部,不知要说什么。   “嗯?看来你还真不懂啊。”   迹部挑眉,原本侧在右边的身子向秦初荷那边倾过去,凑近她,唇角微勾,淡雅的笑意里带着调戏的意味,看上去竟有些像勾引人的意思。   “我可是把第二颗纽扣都给你了啊,你还想要什么本大爷都会给你。啊恩?”   上扬的尾音吐露带着淡淡酒气的气息,让秦初荷整个一激灵,她转过脑袋惊恐地盯着处于魅惑状态的迹部,这小子画风不对吧!   “你吃错药了吧迹部!”秦初荷一掌按在迹部那颇具姿色的小俊脸上,轻斥,“有病吧你!我才睡醒你就给我看你这销魂的模样?!几个意思啊!想死是不是!是不是想死,说!”   迹部掰开秦初荷的魔爪,欢快地笑了起来。   瞧着秦初荷这惊恐的模样,真的不知道是有多开心!   “笑够了就收,还就怕外厅的人听不到你那张狂又恐怖的笑声?别搞得跟关公耍大刀似的,整的跟个脱了裤子就要跳进男人堆里群P样的爽快。”   秦初荷见迹部如此戏弄她,这嘴里说出来的话更加又毒又损。   迹部敛了笑意,看了眼秦初荷,摇了摇头。将手里的财经期刊放在桌上,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秦初荷,伸出手摸了摸秦初荷的脑袋。   “不过,我说的可都是真的。”   秦初荷狠狠打掉了迹部的咸猪手,白了他一眼,“臭小子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小学老师没教过你说话要经过大脑思考?不靠谱的话别乱说。”   “啧,你这家伙是不是有点起床气啊。”   “要你管!”   迹部轻笑一声,忽然俯下身子,凑近秦初荷的耳际。   “你以为我说过的话只是儿戏吗?那本大爷就用今后的时间慢慢向你证明,反正,你暂时是逃不开的,对吧。况且,你未必想逃。”   耳畔残留着他性感醉人的声音,在秦初荷神思恍惚之际他便再一次揉了揉她的头发迈开步子向外厅走去。   秦初荷回过神来,视线落在刚才喝过的迹部的酒杯上。   “这小子……喝多了吧……”    ☆、我的目光穿越胜利唯独落在你的身上   5月21日,小满,万物充盈则草木枝叶繁茂。   东京依旧如往常一样,街道上来往穿行的汽车,熙攘的人群,高楼掩映在蓝天流云间,空中有白鸟飞过。有微风,有花香,有城市的喧嚣声,从东京湾吹来带着淡淡咸味海水的清风在穿过大厦间停留不为人知的角落。   在这里,有属于这里的气息。   在这座城市里,戏言偶遇与突如其来构成最神秘莫测的情节。   或许你会迷茫于这座城市剧烈迅速的新城代谢下,当你身处其中,却必定是有所寻找,有所追求。总而言之,这座城市,将会与你与这里的气味细语,一起印刻在这个时空。   “吁——”   刺耳的哨声划破所有的欢呼与紧张。   在所有人的瞩目之下,记分牌翻过红色的一页。   20:20   末永莉里奈向裁判示意,休息三分钟。   市体育馆排球馆内的气氛躁动不安起来,穿着各种不同式样制服的学生和身边的同学讨论个不停。这场关东地区高中女排赛最后冠军的角逐将决定了谁最有资格进军全国大赛。   “只要这场获胜,我们就赢了。所有人集中注意力,稳固好自己的位置,圣德那边的主攻手4号要时刻注意,那家伙绝对不是个省油的!”   秦初荷跷着二郎腿,目光冷静地看着所有队员。   末永喝了一口水,擦了擦汗,和教练说了一声之后便走过来看着秦初荷。   “青池,你上。”   秦初荷点点头,“虽然说一直作为参谋坐板凳,但是到了这个地步,真的是不得不上场了,”在瞄了一眼右边圣德女子高校的休息处后,继续说道,“葵子,一会儿你把球传给我。”   “是!”   “吁——”   哨声提醒休息时间结束,秦初荷脱了外套扎好马尾信步走向场内。   这场比赛,她一定要为冰帝拿下冠军!   末永回头看了所有队员一眼,笃定的目光让人安心又信心大增。   “胜利属于!”   “冰帝!”   忍足去买了果汁回来之后就看到秦初荷穿着他们冰帝高等部女子排球校队的队服十分帅气的模样,于是刚坐下来之后就开始调侃了。   “小景,你媳妇儿好酷啊!”   一旁看着场内情况暗自分析的迹部一听这话,心中暗爽。接过忍足买来的水之后挑了挑眉,嗤笑,“本大爷的女人怎么可能不华丽?”   “迹部,你小心我把这话录下来,回头初莲揍得你三天下不了床。”   坐在忍足旁边得仓木奸诈得一笑,朝迹部丢去一个暧昧的眼神。   都高二了,这小子居然还没把她们可爱又可恨的死党——初莲小姐追到手,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是这小子智商不够,还是初莲太粗神经?怎么想都觉得好笑!   本来暗爽的迹部听了这话立刻轻哼一声,傲娇地偏过头,“别给本大爷提这茬!”   这声音听起来怪郁闷的,当然,迹部不郁闷也是不可能的!   这两年来他示好也太招摇又明显了吧!情人节圣诞节赏樱节一个都不放过,连国庆节儿童节盂兰盆节都用上了,结果那家伙一口一个“你小子吃错药了吧!”给他堵回来,要不然就是“一边玩去!我的股票都快绿了!”或者就是“去去去,找你的忍足好基友玩play去!”   后来吧,他就学乖了,还真就不那么勤快了!本来以为那家伙会有所反应,结果还是不为所动的继续搞她的宇宙探金社和排球队,那模样比对待他——冰帝帝王迹部景吾猴子山山大王要热情多了!   于是这么一来,迹部他还真的没辙了!就安安分分地慢慢来。她那个宇宙探金社也随她折腾去,也不去管那个社团,反正秦初荷她自己也是个社团长。这排球队嘛,凡是秦初荷有比赛的,他也屁颠屁颠跑过去瞅两眼,没事还叫上忍足和仓木那俩货一起。   这么一安分,就两年过去了。   和秦初荷之间,一点进展都没有!更气人的是,忍足——他那所谓的好兄弟好基友好□□,居然还时不时地嘲笑迹部没魅力,仓木——那家伙的亲密死党,居然还时不时拐带入江到他面前秀恩爱。亏得我们的迹部景吾山大王不是一般人,这两年怎么着也是忍下来了!   “啧,阿若你这风凉话可又伤着咱们迹部大土豪脆弱的玻璃心了。”   忍足奸险的笑着,饶有趣味地瞧着迹部那气不打一处来的模样。   迹部横了眼好友,轻斥,“动不动就自己失恋的家伙没资格说本大爷!”   “喂喂,好歹我也和喜欢的女孩子交往过嘛,不像你……”   “嗯?本大爷怎么了?忍足,你胆子真的是肥了啊!明天训练加罚三倍!”   “行行行,我闭嘴还不成?咱们的小景最帅最无敌最华丽最能追到那个所有男人都无法搞定的青池小姐。”   “很好,加罚五倍!”   “……你好狠的心啊,迹部。”   在仓木和忍足马力全开调侃迹部的时候,场内的秦初荷一出场就为冰帝拿下了四分,丝毫不给对方任何的反击余地。   所有人都睁大眼睛瞧着她,本来以为只是个坐板凳的候补,没想到居然可以这么厉害!   末永再次看了一眼记分牌,对秦初荷伸出大拇指示意,这场比赛胜利在握。   对方的圣德高中见形势不对,于是要求暂停休息。   借着休息的空隙,仓木扒着栏杆朝下面的冰帝队员休息处对秦初荷吆喝了一声。   “初莲,好酷!”   秦初荷抬起头朝仓木笑了笑,但随即坏笑道,“你今天穿的是粉色内裤?有点意思啊。”   从休息区的角度望过去,真的很容易看到上面女孩子的裙底。   仓木此时脸色一白,回头横了眼迹部,“迹部,我现在改变主意了,麻烦你把这家伙弄到手吧!这么流氓的家伙放任不管以后一定会危害社会的!”   迹部一愣,好像是你每天特开心地围着你口中的流氓吧啦吧啦说个不停吧!迹部无奈地笑了笑,朝秦初荷望去。   秦初荷侧着身子漫不经心地目光望向座位席,和迹部的目光相对后,嘴角微微扬起笑意。   “OK!”末永放下水杯,拍拍手,对所有队员说道,“赛末点最后的一分,让我们痛痛快快地拿下!”   “是!”   伴着休息结束的哨声,秦初荷放下水杯转身朝目光聚焦的场内走去,在与迹部相对着的目光偏离之后,她扬起左手朝他比划了一个V字,嘴角噙着的淡笑慢慢消失,换上了一副认真必胜的表情。   “都说了,可不是本大爷一个人在努力。”   迹部望着秦初荷的手势轻声呢喃,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背影上,嘴角扬起优雅迷人的笑容。在那一刻,他的表情意外得温柔与宠爱。   若不是我知道你也在努力放下过去,接受我,我又怎么会执着到现在。   所以啊,我会等你,等到你完全地面对现实面对全新的现在。   “注意,盯好冰帝的7号!别让她有机会接到球!注意前排!注意她的扣杀!”   圣德的队长在定位之前和队员嘱咐一声,将视线落在对方球场的秦初荷身上。   末永回头和秦初荷提点一声,“对方将注意力落在你身上,你要注意。”   “是。”秦初荷点点头,转而一想,对末永耳语几声。   “吁——”   冰帝发球,福子助跑起跳发球,在球刚越过球网之时,被对方二传手截下扣球回去,葵子立刻后退一步接到球,传给末永。   圣德二传手一惊,不是7号是末永?!   在末永起跳准备扣杀之际,圣德前场二传和主攻副攻立刻准备好接球。末永的网前扣杀是高中女排界赫赫有名的快准狠,当然,只要能截住就一定可以掰回一局!   然而,就在对方圣德攻手在前场网前严阵以待的时候,末永嘴角扬起狡黠的笑容。突然,秦初荷从末永身后跳起,在所有人惊呆了的时候,一个后场扣杀压准了防守最弱的五号位。   “吁——”   “25:20, 冰帝高等部胜!”   颁奖之后全场欢呼,冰帝女排校队的啦啦队高举冰帝校旗挥舞,金色的礼花从上空散落下来。关东地区高中女子排球赛第一名,冰帝学园高等部!   欢呼声与体育馆内明亮的灯光一起证明了此次的胜利,末永高举奖杯和秦初荷一起被队员们簇拥着。在情绪高涨的胜利欢呼声中,秦初荷的视线穿越过金色的礼花,望向座位席上的迹部,迹部亦是望着她报以微笑。   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   两年多前,你的目光穿越过礼花与彩带,唯独落在我的身上。我曾信誓旦旦地说过,你让我见到了不一般的色彩。而如今,你依旧是。   呐,迹部,谢谢你。   陪伴了我这些年。   秦初荷咧开大大的笑容,在明亮的灯光下,表情十分温柔。    ☆、原来,真的是你,不过,这样我也松了一口气   去年冰帝高等部女排队与冠军失之交臂,今年由末永带领,秦初荷作为智慧参谋血洗旧耻一举夺得关东冠军。这事儿的确是特别让人高兴的!就和去年迹部带领冰帝高等部网球部打进全国大赛荣获冠军一样,失败后走向巅峰的胜利是叫人最高兴不过的事情。   结束完比赛,末永便组织了全队去庆功,瞧见迹部忍足仓木几人便一起带着乐呵。反正迹部那破事估计全校都知道了!   “加油啊,迹部,你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啊!”   末永意味深长地朝迹部送去一个感慨的表情,笑得神秘莫测的。   迹部一个激灵,不爽地哼了声没理睬她。   席间秦初荷又偷喝了点小酒,借着末永几人在玩饭桌游戏的空隙和仓木问起最近和入江那小子怎么样,貌似这一个月都没怎么见那小子来找仓木。之前那会儿可勤快了,三天两头的就往冰帝高中跑。   “他啊,”仓木托着腮帮看起来有些不大乐意,“前阵子不是被左拉那个事务所看中了么,这事儿我跟你说过吧。现在事务所那边忙着给他安排各种模特工作什么的。”   “哦?”秦初荷的目光滑过酒杯杯口,在喝了一口酒之后浅淡一笑,声音悠长迷幻。   “怎么着,嫉妒了?说起来,入江那小子原本人气就很高吧,不管在他那个高中还是现在在东大。长得帅个子高会音乐又会打球,还聪明,没有女生不喜欢吧!”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仓木这心里又郁结了。   “是这样没错,”仓木轻哼,乜了眼秦初荷,“但是好歹我是他正牌女友吧!虽然我是不太懂恋爱是怎么一回事,但是都处了两年下来了,怎么说也放不开吧!你就不能说些安慰我的话?净给我泼冷水。”   “啧,我这不是在给你泼冷水,是在给你灌凉白开呢!”   秦初荷笑,白皙的指尖在玻璃酒杯口点了点画了一个圆圈,迷离的眼神看上去有些醉意,但她的确是清醒着,并且比谁都要清醒。   “嗯?”   仓木应了一声,看了眼秦初荷,继而又将目光聊赖似的落在被风卷云残过的饭桌上。   要说这两年吧,她确实是挺喜欢入江的,并且越来越喜欢他,可是心里偶尔也会有些莫名的感觉。像是若即若离,像是患得患失,感觉很奇怪。   “我对你们这些小年轻的恋爱已经很遥远了,不过呢,不管是什么类型什么阶段的恋爱,只要记住一点就好,对方的心里有你的位置,而你也愿意走进去他的心脏里。反正,又不是结婚什么的,别想得那么严肃,放轻松。”   秦初荷拍拍仓木的肩膀笑着,半眯起眼睛又说道,“当然了,就算是结婚,也不见得就一定是严肃的事情呢,偶尔也会有荒唐的事情出现……”   <<<   两天后冰帝举行了全校球类大赛。   在此之前,忍足突发奇想要去试试篮球,于是拉着迹部和向日宍户几人去报名了篮球赛。仓木听说这事儿之后稍微有些惊讶,忍足这家伙不会是因为最近重温《灌篮高手》就兴起了吧。   “还真是随便啊你。”   仓木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穿着篮球服的忍足,翻了一个白眼。这好端端的网球不打,跑来打篮球,有时候也真想不通忍足这家伙。   忍足推了一下眼镜,一双迷人的桃花眼泛滥出些许风轻云淡的笑意。   “嘛,偶尔换个运动方式也不错啊,虽然会出很多汗,这个倒是很讨厌啊。”   忍足笑了笑,眼眸望向在场内投篮热身的迹部,“况且,这次的篮球赛也可以尽可能的大范围锻炼迹部的洞察力,迹部他可是很乐意的呢。”   这话才说完,向日和宍户跑过来拍了拍忍足。   “喂,侑士,热身啦。”   忍足点点头,又向仓木问了一句,“啊对了,青池呢?从刚才开始就没见到她人,怎么说这也是有迹部的比赛嘛。”   “哦,她啊,”仓木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说是去买点吃的。”   宍户拍了一下忍足的肩膀,似嘱咐,“对手是篮球队的正选,还加上了上木季原。”   “嗯?这下子有点意思了啊。”   忍足露出深不可测的笑容,那隐藏在眼镜下的桃花眼又不知在思量些什么。   抱着一堆零食的秦初荷蹦跶着往体育馆走,虽然对迹部他们那一群网球少年突然改变画风去打什么篮球有点想不通,不过管他呢,她有的乐呵就行!   在经过人工湖的时候秦初荷一个瞄眼就瞧见上木季原那家伙正站在湖边的一棵樱树下,穿着篮球服,估摸着也要去打篮球赛。   秦初荷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   “上木,你在这儿干嘛?篮球赛快开始了吧。”   上木微微一愣,回过头来有些惊讶地看到秦初荷,再一瞧,她正抱着一堆零食,顿时觉得有些无语。   “啊没什么,在想些事情罢了。”上木平静地回答。   “嗯?”   秦初荷盯着上木那没什么表情的模样看了看,忽然想起前些日子松古京子找过她说了些事情,好像这家伙最近一直不怎么在状态啊。   好歹松古京子那傲娇小姐和这位复古路线文艺男处对象也处了两年了,但是前些天松古还跑过来跟她抱怨说什么,觉得上木的心不在她身上,有时候觉得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之类的。   虽说秦初荷她是没什么立场去说三道四的,但是吧,这两人之间的牵桥搭线的工作她也捣鼓了一些。况且松古京子也一直把自己当做姐姐看待,怎么说也得稍微过问一些。不然,可就显得她有些过河拆桥了啊……   “怎么了?你居然还会露出这种沮丧的表情。”   “沮丧?”上木轻笑,“你看错了。”   “是吗?”秦初荷的眼眸弯了弯,笑,“那就最好了。好像你是要和迹部忍足他们打比赛吧,可别松懈了,他们很厉害的。好了,快回去吧。”   说完秦初荷便准备转身离开,但是身后的上木却又叫住了她。   “青池。”   “嗯?”   “不知道该怎么说,”上木的眉头蹙了蹙,神色有些暗淡,“我之前和你说过吧,似乎在哪里见过你。最近,这样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甚至……甚至连做梦都会。”   秦初荷的眸子睁大,脸色大变。   不是吧!你这个时候跟我说什么你就是季原?!是另一个世界的我那个在结婚当天离开我的那个男人?!这个剧情也太狗血太离谱了吧!   但是,就算你是,也于事无补。   秦初荷微微蹙起眉头,收回惊呆的目光,视线望向了平静的人工湖,用那听上去有些妩媚的声音不紧不慢地说道,“如果就算我们之间曾经,我说是上一世或者是另一个世界这样的轮回中,存在着纠缠不清的关系的话……”   “现在,此时此地。”   秦初荷正过目光望向上木有些惊愕的表情。一阵微风轻柔地吹来,带着一丝花香与树木的清香,在极其柔和的场景下平添了某些清冷。   “我是我,你是上木季原,我们之间不会存在任何与所谓轮回有关的事件。因为,我已经找到答案了,已经历经千辛万苦,找到答案了。”   “我很清醒哦上木,该清醒的是你了。”   上木微微睁大眸子,愕然地望着秦初荷。   她驻足于这片树荫之中,阳光穿过树枝间的空隙静美地落在她的身上。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眸里竟然泛起金色的光芒。虽然并没有那么强大,但是上木知道,终有一天,那个光芒会让刺眼到让自己退步观望。   无法靠近吗?   是的吧。   现在的她已经不再是两年前的她,身边围绕着的那些人便是她的光芒之源啊!特别是那个人,那个有着同样光芒的男人。   而现在,那个男人正快步走过来,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   微风吹动的时候,落在他和她身上的斑驳光影微微攒动着,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行走得如此缓慢,每一个瞬间都能成为一页剪画。   上木微微合上眼,神色平静。   他现在终于知道了,这两年来无法平静的那股情绪到底源于何处。   是嫉妒啊。   藏在心里最深处的感情偶然在清晨或深夜间袭上心头,午夜梦醒时那种突如其来的寂寞空虚感,好像灵魂被无情的抽离,眼睁睁地看着整个世界都离他而去。   最初,第一次见面,她驻足于四月,那片樱色的春光中。   之后,也算是第一次见面吧,在天台上,她惊讶地望着自己说不出一句像样的话。   原来,自己终究是放不下啊。   在习惯了压抑情感与适应周遭的本能下,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渐渐靠近自己,又渐渐远离自己,无法抓出,无法伸出手,无法说出一句那时候本该早就告诉她的话。   “我与你相遇,是命运的安排;我与你相遇,是荒唐的情节。”   秦初荷半阖双眸,让人看不出她的眼神,只觉得是心痛也是释然。   在强烈的回忆突袭之下,她微微一笑,仿佛看透了所有的过往与执念。犹如风轻云淡,在风与水之间安顿心情,平静如水。   没错啊,是你啊,季原。   你就是季原啊。   秦初荷深吸一口气,长叹,换了一副轻松的表情。   如果是这样,我也能松一口气了。   “那么,再见了。”    ☆、欢迎回来   “那么,再见了。”   清风中响起这一句沉重又释然的话,在侧过目光之后她转身离开。   上木季原愣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   好像,从一开始,我就只能望着你的背影啊。   再见了。   你想说的是,和曾经再也不见吧。   可是,事到如今,就算是感应到了过去穿越时空与轮回的纠缠经历残留下来的心痛,就算是在两个他之间徘徊挣扎,也无济于事了。   没想到,竟然是你率先放下了。   那么,我也只能向前看了吧。   原本在篮球场热身的迹部四下望去没见到某个家伙,于是趁着比赛还没开始便跑出来找找。仓木说那家伙去买零食了,但是也不至于这么长时间吧。   刚出体育馆,视线穿过林荫便瞧见某个熟悉的人影站在湖边,与上木在说些话。   就算是现在他们俩还没什么,但是瞅着这场景,迹部心里还真不舒坦。反正,只要有‘不怀好意’的雄性动物靠近她,他就不舒坦!   不过,刚走到林荫中央,秦初荷就似乎结束了和上木的对话。在转身向他走来的时候,表情很平和,眼眸里似乎闪烁着他从未见过的光彩,好像终于释然了。   当下,迹部是这么感觉到的。   “怎么这么慢!”   迹部快步走向她,看了看秦初荷,真的是抱了一推零食啊!   秦初荷抬眼看了迹部一眼,微微一笑,没有立刻作答。   迹部有些愣住了,这样的笑容他似乎真的没有见过,或者说终于见到了。   “嗯?迹部,你好像真的长高了啊。”   秦初荷若有若无的一句问话让迹部收回视线,勾了勾嘴角,迹部拍了拍秦初荷的脑袋。   “废话,本大爷哪像你,两年才长了两公分。啊,不过这样也好,你就永远仰视本大爷吧!哈哈哈!——”   秦初荷黑线,用胳膊肘捣了迹部一拳,瞪了他一眼,快步向前走。   迹部笑了笑,大步跟上去。   “不过嘛,你也不用那么高,本大爷会弯腰。”   “嘁,你知不知道以我们现在的身高差,你的肾很容易受到我的袭击?”   “……你非得对本大爷进行人身攻击吗?”   “谁让你屁话那么多的!”   “你还真是的,我还不是担心你。”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你知不知道昨儿跆拳道社的社长跑来跟本大爷抱怨,说是让你以后再也别进他们社,就算去也得在没有战斗力的情况下去。难怪前天社团长会议你迟到了那么久,原来是跑去和跆拳道的干架去了。”   “嗯?你说小田金那小子?嘁,我是看我们冰帝的跆拳道社太弱了,才赏脸去教他们几招!再说了,我老爸半个月前新教给我的几招我都还没用武之地,不就去找他们练练手了么,没想到那么弱!”   “喂,你在开玩笑吧。他们怎么可能是你老爸那个级别的啊!虽然说本大爷对处理关于你的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儿也没花多大功夫,但是你好歹给我留心些。别动不动就以社团长的名义到处兴风作浪,本大爷给你收拾烂摊子也很累的。”   “哈?我可没求你给我收拾烂摊子啊!再说了,那哪能叫烂摊子嘛!他们都太弱了太弱了!知道吗?我这个人啊没什么理想也没什么追求,只会赚钱和一个劲的往前冲。真的是太弱了啊……”   “就算你没拜托本大爷去帮你收拾,那些家伙也只会找本大爷好嘛!笨蛋!”   “……嗯?诶,那我就收敛点吧。”   “知道就好。啊不过,昨天本大爷去看了,跆拳道社确实是有点弱啊……”   “是吧!真的是太弱了!”   “喂喂,少得寸进尺啊!”   ……   <<<   和迹部一路絮叨着回到体育馆内,忍足和向日已经一个头两个大了。这两人絮叨了半天才回来,正巧压在比赛开始前一分钟。   仓木瞧见秦初荷抱着一堆零食,忍不住嗤笑,“再吃下去,迹部也会受不了你的!”   “嗯?我又不像你不运动。”秦初荷朝仓木吐了吐舌头。   正巧在场内的迹部一回头瞧见秦初荷那表情,不由得嘴角扬起笑意。   忍足小跑过来拍了一下迹部的脑袋,嫌弃地斥了声,“白痴,看你媳妇看傻了?正在比赛你想什么呢!”   迹部顿时炸毛,瞪了忍足一眼,“忍足!你胆子肥了啊!”   就在迹部要发作之时,向日也小跑过来,白了迹部一眼,“白痴,别看你媳妇了!”   “等赢了比赛,随你怎么看你媳妇!”宍户小跑过迹部,也应和了一句。   “原佑说你再看青池姐,他就挖了你眼珠子。”长太郎囧囧地添了一句。   迹部囧。   半场休息的时候,仓木和秦初荷跑过去瞅瞅迹部忍足他们累成狗的样子。   仓木啧啧嘴,一手按在覆着毛巾的忍足的脑袋上,哈哈笑了两声,“不行了吧!”   “嘁,对方可是篮球队的正选。”忍足好生没好气地哼唧了一声。   迹部灌了一口水,喘了喘气说道,“下半场,把球传给本大爷。”   “你要带球进攻?”向日侧过身子惊讶地看了一眼迹部。   “废话!”迹部扬起自信的笑容,“就凭他们那样的防守,拦住本大爷是不可能的!”   秦初荷啃着pocky,乜了一眼几人,悠悠地来了一句,“加油。”   做替补的原佑一愣,嘴角抽搐,姐,你这加油也太傲娇了吧……   “啊。”迹部应了一声,嘴角明显地扬起了笑意。   就在几人闲谈的时候,馆内忽然响起节奏欢快的爵士乐,一群身着热辣啦啦队服的女生在所有人惊叹的目光与欢呼声中快步走进篮球场内。   秦初荷和仓木惊呆地望着处在队列最中间的人——消失快两个星期的损友江崎左拉。   只见江崎挑眉一笑,眼眸里闪烁着自信的光芒。在全场安静之后,江崎高举右手,嘴角扬起笑意,“ONE TWO THREE.”   秦初荷嘴角抽了抽,看着场内十分具有活力地跳着舞的江崎,无奈地笑了笑叹了口气。   “这货出场可不可以不用这么恶俗啊……”   仓木一手搭在秦初荷肩上,嗤笑,“你还不知道她?说一出就是一出的。”   这两年,江崎通过popan事务所正式出道,开始隔三差五地去当个模特拍个照片,在高一的时候正式以少女组合的形式发布唱片,人气居高不下。   不过貌似事务所一直都有让江崎单独发展的打算,现在以少女组合的出现也只是暂时的。毕竟江崎本身有着更高的人气,并且自身条件素质也较高。   当江崎左扭扭右扭扭抛个媚眼甩个大腿的时候,当然秦初荷和仓木是这么评价她的啦啦队舞的。整个体育馆因为江崎的出现轰动了起来,欢呼声一波接一波。   “谢谢大家!”   在跳完舞之后,江崎和啦啦队成员一同鞠躬致意。紧接着,她冲仓木和秦初荷傻笑了一下就蹦跶地跑过来。   “你这个臭婆娘啊,居然消失两个星期以这种方式出现!”   秦初荷略不满,揪着江崎的脸蛋□□起来。   “就是,我和初莲还以为你被纪子姐绑架到非洲卖给哪个部落的酋长了呢!”   仓木勾着江崎的脖子勒住她,轻斥。   “哎呀哎呀,要死要死要死要死!”江崎嚎叫着挣脱开两人的魔爪,缓了缓笑嘻嘻地说道,“我知道你们俩想我了嘛,所以这就提前从北海道回来了嘛!”   江崎揉了揉鼻子,乐呵呵地笑着。   两年过去,江崎变得更加美丽。褪去了稚嫩,眉目间稍显成熟,身材也变得玲珑有致起来。一笑起来,似乎还带着天真与纯善。让人乍一眼看上去,仿佛见到了动漫里才会出现的美少女。   但是只有秦初荷和仓木他们几个知道江崎这两年是付出了多少的努力,或者,从很早开始,她就一直是个很努力的实干家。   然而就在江崎和秦初荷仓木叨逼叨逼的时候,突然一件运动服盖上了她的脑袋。   只见某个已经成为冰帝首‘秀’的家伙哼唧着来了一句,“穿太少了,左拉。”   向日的表情看上去让秦初荷不由得想笑,这小子见到江崎一定很高兴,但是又特傲娇地不想让其他人看到江崎穿着啦啦队服的样子。   以前还没觉得向日这货有多帅,最多也就是清秀类型的,结果这两年过去,个头窜上了不少先不说,原本还带着稚气的娃娃脸的样子也变得十分俊秀。原来那张会误以为是女孩子的脸蛋,现在除了秀气外还平添了许多俊朗。   迹部和忍足瞧见他们的‘妹妹头’向日妹妹竟在不知不觉中成长为这么一个美少年,不知是出于看好戏的心态还是诚恳,竟然在新闻社面前力捧向日是冰帝第一俊秀。   不过,秦初荷总觉得迹部和忍足他俩是没安什么好心的!   “小岳!”江崎抱怨了一声,“不要盖在我头上嘛!”   但是话是这么说的,江崎那家伙还是十分听话地穿上了她家笨蛋竹马的网球队正选队员运动服外套。在瞅了瞅嫌长的衣袖之后,有些恍然。   “小岳……你真的长高了好多啊。”   “嗯?”向日起身比了比和江崎之间的身高差,“哦,好像是哦。你现在只能到我这儿了啊。”向日在自己下巴处挥了挥手,朝江崎笑了笑。   “你们俩果然是笨蛋青梅竹马啊,”仓木扶额,拎起坐在一旁和迹部絮叨的忍足,“瞧这,忍足这白痴不也长高了么。你们俩还真是少根筋啊……”   忍足无语,坐着也中枪?   “诶?!真的啊!”江崎居然惊叹起来,又瞅瞅几人,又看看套在自己身上的向日的衣服,十分不解,“那怎么就我没长高的啊!”   “你只有胸稍微变大了一些而已,亲爱的笨蛋左拉。”   秦初荷倚靠在仓木身上,勾了勾嘴角,笑得那叫一个欠扁。   “……初莲!”江崎恼羞地叫唤了一声,两抹绯红爬上脸颊,在瞪了眼好友之后嘟囔起来,“也不只是胸好嘛……”   “拜托,能别再我们面前露出这种纯情的模样好么,我们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   仓木扶额,不想去看江崎那会引起她鄙视的笑容的表情。   “啊对了,江崎姐,上次拜托你给我搞的坂本龙一的签名CD……”   原佑忽然侧过头来朝江崎讨好地笑着。   “已经弄到手了,回头给你啊。”   “好嘞!谢谢江崎姐啦!”   忍足和迹部两人继续絮叨,讨论下半场怎么打球。在下半场快要开始的时候,仓木和秦初荷便带着江崎坐到原来的位子,两人将江崎夹在中间的位子叨逼叨逼个不停。    ☆、我一定陪你到老   最后两队比分以86:84结束,迹部那队险胜。怎么说对方也是篮球队的正选,能赢都算是侥幸,特别最后迹部投得一个压哨三分球,要是没进的话就输给了对方。   仓木江崎和秦初荷三人叨逼叨逼刚叨出体育馆就瞧见几天不见的入江奏多正走过来,在看到仓木之后加快了步子,笑吟吟地迎过来。   “阿若。”   “哟,我当是谁呢,”还未等仓木发声,秦初荷就率先阴阳怪气地膈应起入江,“怎么着,终于知道来找我们的小仓木了?我说你们这些小年轻啊,胆子真的是越来越肥了。”   “我好歹抽出空来,青池你别把我吓回去嘛。”入江赔笑,拉过仓木的小手。   “这话说得好像是我不可理喻占用你宝贵的时间一样。”   这原本没什么,结果仓木非得整出个深闺怨妇的调子来,眼眸子还那么一横,入江差点要愧疚得跪下来赔罪。   “是我不好,”入江讨好地蹭着仓木,贱兮兮地赔笑,“随你怎么罚都成!”   “嗯?真的?”仓木一挑眉,嘴角浮现起若有若无的笑意。   “入江你还真是胆子肥了,居然对小仓木说这种话,”秦初荷啧啧嘴摇摇头,“小仓木的抖S属性一旦开启,你要是能捡回一条小命就算厉害。”   正在说话间,换好校服的迹部忍足向日几人走出来,在看到入江之后不免露出暧昧的笑容来,这货今天铁定是要被仓木整得哭着回去了。   “诶?阿若,你不会那么狠心的,对吧?”   入江嘴角一抽,说实话,他说这话的时候心里还真有点虚!   “哦?”仓木拖长了尾音,白净的手指勾起入江的下巴,露出十分危险的坏笑,“你猜呢?难道你不知道我的性格很温柔沉稳吗?怎么说这话的时候这么颤呢。还是说,你不认为我会放你一马呢。哦呀呀,真是伤心呀,都处这么久了,居然认为我是一个只会欺负人的抖S啊。那么,就别怪我狠心咯。”   席马达!——   入江的内心现在犹如一百万个高达战士奔腾厮杀,感觉天都要塌了啊……   “太惨了,”忍足啧啧嘴,走过来拍拍入江的肩膀,“其实你今天不来更好。”   “保重。”   迹部走过来,亦是拍了拍入江的肩膀。   秦初荷不怀好意地大笑起来,拽着江崎也走了。   <<<   迹部回学生会处理了一些事项便锁了门准备回去。最近一些该忙的事情也差不多解决了,没解决的也交给原佑那小子去处理。自从水越银奈去年选择去德国留学之后,她分管的社团也归原佑去管理,平日里也帮着迹部处理学生会的事项。   总的来说,这两年变化还是有的,不过有些也还是没有变。   迹部刚下到一楼楼梯正巧碰到从社团大楼一楼出来的秦初荷。   “今天这么早结束了?”秦初荷问。   “啊,事情都处理得差不多了,你呢。”迹部看了看她。   “也结束了。”   秦初荷忽然想起什么事情来,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问迹部,“啊对了,你有没有什么想实现的愿望啊。”   “嗯?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迹部狐疑地看着秦初荷,“本大爷能有什么愿望。本大爷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   “别这么肯定嘛。比如想变成十八厘米?想再长高几厘米?想变成女孩子?”   “你是笨蛋啊!”迹部轻斥,“成天想些什么!”   秦初荷耸耸肩,“突然想起来要丢个东西,顺便可以许个愿。我最近是没什么愿望啦,所以问问你有什么愿望没。”   “你要丢什么?”迹部有些不解。   “边走边说。”   说着,秦初荷带着迹部朝人工湖那边走过去。   “这个咯。”   在走到人工湖湖边的时候,秦初荷摘下戴在脖子上的项链,拿给迹部看。   迹部接过项链,瞧了瞧,是一个挂着尾戒的项链。那戒指看起来做工很精致,黑色的莲花十分迷幻,似乎蕴藏着某些魔法。   “这个……”   “是我送给自己的十五岁生日礼物。”   迹部望向秦初荷,“那为什么要丢掉它?”   秦初荷看了一眼迹部,笑了一声,又将目光放在湖面上,“就是想要丢掉啊。”   “尾戒代表着孤独和忘记过去,”迹部的神色很平静,但却欲言又止,“你……”   “其实如果想要忘掉过去,没必要带着一个象征物来时刻提醒自己吧。这样反而忘不掉,”秦初荷从迹部手心里拿起项链笑了笑,“况且,现在我也没这个必要了。”   “嗯?”   “总而言之,这对我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吧。”   秦初荷笑了笑,将项链放在手心里,“嘛,反正都要丢掉,所以也可以趁机许个愿望吧。说不定这里有神明之类的呢。不过看起来我们俩个都没什么愿望啊,那就直接丢掉吧。”   “等等,”迹部阻止了秦初荷要将项链扔掉的动作,从她手里拿起项链,“本大爷忽然想起有个愿望了。”   “嗯?”   迹部扬起嘴角,将尾戒项链合在手心,闭上眼睛。微风吹乱他额前的碎发,娇好的容颜在五月的阳光下闪闪夺目。   看来,你终于回来了啊。   那这个多余的愿望就让本大爷替你许了吧。   如果有神明,请你聆听,我的愿望是希望身边的这个人今后的愿望都能成真。   “噗通——”   随着项链被扔进水里的声音,迹部笑了起来,按住秦初荷的脑袋。   “本大爷有件事情一直想要问你。”   “问就问,别按我脑袋成吗?你还希望我比你再矮一个头?”   秦初荷翻了一个白眼,拿开迹部的爪子。   “你把本大爷当年送给你的项链是不是也拿去扔给河神许愿了?”   “什么项链啊……”   “国中毕业那天给你的,第二颗纽扣,你这个笨蛋!”   “啊,那个啊,好像被我扔在我床底下了……”   迹部一听立马炸毛,瞪着秦初荷,“喂,你可别开玩笑,本大爷会生气的!”   “嗯?”秦初荷平淡地乜了眼迹部,“怎么,你在威胁我?”   “我没在威胁你,我是很认真的。”   “我不记得了啊,反正在家吧。没扔!”   迹部弯下腰,凑近秦初荷,海蓝色的眸子直直地盯着她。秦初荷一惊,倒退一步。忽然,迹部用额头微微抵着秦初荷的额头,似赌气又似笃定般眼神。   “记好了,什么都可以仍,唯独那个!不然本大爷真的会生气啊。”   “不扔就不扔!你靠那么近干嘛!”秦初荷微微后退,脸色稍有些泛红。   在秦初荷自动后退的时候,迹部忽然伸出手勾住她的脖子轻轻拥住她,嘴角扬起淡淡的笑容,眼神温柔到似乎能将人融化。   “本大爷是高兴。”   迹部侧着脑袋在秦初荷耳边低语,醉人的声音让她不禁浑身一颤,脸色微红。   “你终于扔开了过去,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总而言之,我比谁都高兴。”   “迹部,你……”秦初荷睁大眼睛,心头情绪万千。   迹部闭上眼,秦初荷的发丝的淡香让他心情十分舒畅放松,他侧着头浅笑,在她的耳边轻声低喃。   “我一直在等你啊,初莲。”   忽然之间,秦初荷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如果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那么迹部的这个告白一定是最令她感到温暖真挚的。   “迹部……”   “我一直不知道你何时才能走出过去,才能摆脱曾经望着东京夜景迷茫失落的情绪。现在,你下定了决心不再回头,我真的很高兴。你有太多我不了解的神秘,有太多我无法触及的过去,但是,请相信我吧。”   秦初荷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嘴角扬起淡淡的笑意。朝迹部的颈间靠了靠,似乎心无凝滞,水落干净,所有的烦恼与杂念烟消云散。   现在,有这样的一个人在,万般情绪皆由她,一心只是希望她能得到幸福。   他是这么一个单纯又执着的人,世间难得。   这两年,他给她带来了太多的美好的回忆,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个表情都是她心底里最珍贵的画面。   “或许从很早的时候起,我已经对你全然放下戒备了吧。”   溢满感动与幸福的话语让迹部稍稍一愣,从他脖颈间传来的温热的气息与淡淡的香味似乎那么的不真实,与这句话一般,他如此渴求的一句话。   “迹部,谢谢你。”   任何的语言也无法形容迹部此时的心情,总之,就是感到太开心了。   “初莲,”迹部含着笑意说出这句话,“今后,永远和我在一起吧。”   再多的话,只要这一句就好。   秦初荷微微睁开稍浸泪水的双眸,浅淡一笑。   “虽然现在还太早说出这句话,但是总有那么一个强烈的预感。我一定陪你到老。”   “我一直相信你的直觉。”迹部笑。 作者有话要说:  I love you once,I love you twice,I love you more than beans and rice(检查有没有拼错……) ☆、自从有了女朋友   [ 哈?等等,你们在搞笑吗?迹部那货真的上位成功了?!]   [ 骗你我就去□□!╰( ̄▽ ̄)╭]   [ (⊙⊙) 你们别吓我!]   [ 啥啥啥!迹部和抖S三人组组长大魔王终于在一起了?!╮(╯﹏╰)╭]   [ 嘘,憋刷屏,一会儿迹部得看到了……]   [ 忍足,你想被本大爷屏蔽吗?]   过了五秒……   [ 恭喜恭喜恭喜恭喜恭喜!——]   [ 早生贵子早生贵子早生贵子!——]   [ 求喜糖求喜糖求喜糖!——]   [ Zzzzzzzzzz——]   [ 迹部景吾!你这个禽兽!我要去告诉我老爸!——]   [ 青池家小正太已被管理员关西酷狼屏蔽发言五分钟 ]   “哈?!——居然屏蔽我!!——肯定是迹部景吾教唆的!”   青池家某个小正太盯着电脑屏幕怒吼起来,那一头自然卷棕毛差点要竖起来!原佑冷静了五秒钟之后,愤怒地从沙发上爬起来一溜烟地蹿出了房间。   而此时,秦初荷正悠闲地和青池客袏下象棋。   秦初荷的表情十分气定神闲,与之相反的是青池客袏一脸□□相盯着棋盘,好像非得将秦初荷执的黑棋给盯成他的白棋一般。   “老爸!大大大大事不妙!——”   正颤颤巍巍挪动白军王后的青池客袏,手一抖,移错了位子。于是,客袏老爹的脸色瞬间石化,苍白得犹如手纸一般!   “原佑!叫什么啊!你爹我都输了五盘了啊!——”   原佑焦急地跳起来,扒着青池客袏的肩膀晃个不停,“老爸老爸!快点教我格斗术!”   “你在说什么梦话啊!”客袏老爹轻斥。   “快点教我嘛!”原佑嘟起嘴巴继续晃着客袏老爹,瞧着模样没有精神病的都要被他晃出脑震荡出来了……   “原佑,你淡定点,”秦初荷扶额,喝了口茶,“要打谁,姐姐帮你搞定。”   “嗯?真的?”原佑一挑眉,瞬间变得很奸诈起来。   “啊。”秦初荷若有若无地应了一声,又喝了一口茶,心里还在感叹纱衣老妈今天泡的茶真好喝。   “你男朋友——迹部景吾!”   “咳咳!——”   本来很是淡定的秦初荷差点喷出一口茶水来,缓了缓之后瞥了瞥原佑,略尴尬地干咳了一声,“咳,这个,原因?”   “等等!”客袏老爹恢复正常之后立刻又清醒过来,睁大眼睛盯着俩姐弟,“你们说什么?!说什么?!迹部那混小子上位了?!”   “老爸!你是白痴吗!今天迹部还送姐姐回来的!我说呢,怎么无缘无故地就送到家门口了!原来他已经上位成功了!”   原佑气鼓鼓地叉腰,盯着秦初荷,好像非得让她说出个原因来似的。但是这其实也没什么原因吧……   “等等等等!这个信息量太大了,我要消化一下!”   客袏老爹脑子一抽,从后廊跳下去在后院里开始来回跑步,整得跟一个刚从精神病院里放出来的病人一样!   秦初荷微微张着嘴巴惊呆了地瞅着客袏老爹,这……   “迹部景吾上位就算了!关键是他这家伙还教唆忍足前辈在群里屏蔽我!姐!我很不开心啊!这分明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嘛!”   这左一个跟精神病一样,右一个跟深闺怨妇似的,秦初荷不禁黑线。   “嘛,这个啊,等我明天问问他啊。”   “真的?不要因为他现在是你男朋友就手软哦!”   “我尽量……”   “姐姐!”   “好好好,打打打!你说了算,打打打死他……”   “嘿嘿嘿嘿!姐姐最好了!”   (^-^) 迹部景吾,明天你就等死吧,呵呵呵呵呵——敢勾引我姐?呵呵呵呵。   第二天,咱们的迹部景吾山大王伴着清晨的光辉乐得不行地从他的私家车里下来。   然后,戳了青池家的门铃。   紧接着,门开了。   他发现,是黑着脸的青池父子俩。   于是,他被轰出了青池家。   最后,迹部明白了一个道理。   就算是有了女朋友也不能嘚瑟……特别是他一直处于飘渺的状态而忘记了青池家一家都是抖S,就算平时笑得跟朵花似的小正太也不能小看!   <<<   阳光穿过洁净的玻璃窗,落在迹部俊朗的侧脸上,平添了柔和与慵懒。他此时一手支在秦初荷的课桌上,半侧着脑袋搁在手背上,另一只手若有若无地挑起秦初荷黑色的发丝把玩。   “初莲,你家那俩活宝能不能不要对本大爷那么S啊……”   正悠哉看书的秦初荷看都没看迹部一眼,就来了一句,“迹部,你再当众做这种流氓的姿势,我就揍你了。”   一听这话,迹部乖乖地放开秦初荷的发丝,干脆一直盯着她。   “我说,你有没有听本大爷说话啊……”   “听着呢。”   “迹部,麻烦你能别坐在我的位子上当众秀恩爱成吗?”   仓木刚从办公室回来就瞧见某个山大王很是悠闲地坐在她的位子上,侧着身子和秦初荷说着话,还伸出他那罪恶的魔爪挑着秦初荷的发丝。   迹部转过脑袋看了一眼仓木,那眼神看起来颇为幽怨。   仓木一惊,摆摆手,“行行行,这位子以后下课之后就是你的了!我去E班找左拉诉诉衷肠!真是服了你了。”   二年B班内吵吵闹闹的,没多少人太在意迹部那货。毕竟知道这冰帝山大王上位成功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况且,这山大王一直都在盘算着怎么上位。不过,终归还是有那么一两个好事的,瞧着迹部那发情样,笑得不亦乐乎。   自从高二文理分班之后,秦初荷仓木和忍足被分在了B班,属于理科班,迹部和向日则在隔壁的A班,也是理科班。而江崎左拉选择了文科,分在了E班。   其实秦初荷本身是文科出身,但是既然重新走一遭青春,就想来点不一样的。况且,她这个人向来不偏科,文理都很不错,当年也只是因为兴趣选择了文科而已。   而仓木这人其实选什么都无所谓,只是觉得理科的功课比较好应付,所以干脆也和秦初荷一样选了理科。   有时候连忍足都会对仓木这点受不了,天才过了头就会对很多事情毫不在意,这点甚至比他还要严重。   秦初荷翻过一页,发现一章结束,便放上了书签,这才瞅了瞅迹部。   “好了,我知道了,周末是吧。”   “嗯哼。”迹部满意地笑了笑。   虽然说让他一直呆着这儿跟她耗时间,但是好歹她答应了!   昨儿他那个脱线的老妈不知从哪听到自家帅儿子搞对象了,缠着迹部半天硬是要让他把他媳妇儿带回来给她瞅瞅。尽管迹部说她见过了,就是上次送他回来的那个女生,但是他那老妈仍旧不依不挠,说什么非得见上一面。   一开始迹部是拒绝的。换个立场去想,也没这么快就逼着自己女朋友见父母的吧。结果迹部绿子居然扯出了‘有了媳妇不要娘’这种话来,搞得迹部实在是没办法,这才来和秦初荷说说看。   秦初荷有些无奈,轻叹了口气,看来这迹部绿子是铁了心要会会她啊。   “你妈应该喜欢活泼可爱型的吧,那我穿连衣裙吧,什么颜色好呢。”   秦初荷一手托着腮帮望天,还真不知道要怎么穿啊……见父母这种事,真的挺麻烦的说。就算她和迹部现在还没到那种程度,但是也不能敷衍啊。   迹部笑起来,她有所想法也就说明重视周末的见家长活动了,也就说明她重视和他之间的关系。   “都可以,我都喜欢。”   “你喜欢有个卵用。”   “……放心好了,我妈不可能不喜欢你的。”   迹部忽然想到了什么,腹诽,你们俩都是如出一辙!    ☆、千万别招惹抖S   仓木刚到E班门口便看到向日和江崎在走廊里说着话,忍足和宍户也在一边凑热闹。路过的同学看了一眼江崎之后便又笑嘻嘻的走了。   江崎才出道的时候在冰帝引起了一股旋风,后来过了些日子大家也都淡定了。只不过偶尔也会跑过去讨个签名合个影什么的。   “阿若阿若!”江崎一瞧见仓木便兴奋的招招手。   忍足瞅了眼仓木,笑,“你也来避难?”   “啊,是啊。”仓木嘴角抽了抽。   向日摇摇头耸耸肩,很是无语,“自从迹部和抖S大魔王好上之后,连上课都会傻笑几下。你们是没看到,特渗人!”   “迹部真是逊毙了啊哈哈!——”宍户嗤笑,又拍了拍忍足,“你也蛮倒霉的。”   “你也好意思说?”忍足一个白眼,“你才开始搞对象的时候不也这样?只不过现在迹部这样更恐怖罢了……啊当然,青池依旧很淡定,但是最近好像吃零食吃得少了……”   “嘁,还不是因为迹部那货,”仓木开始扮演真相帝的角色,鄙夷地笑着,“之前一直都有小男生给初莲送零食,结果迹部这么一上位愣是断了初莲的零食来源。”   “啊哈哈哈哈!那大魔王岂不是恨死他了哈哈哈!——”   向日笑得花枝乱颤,抖动的肩膀跟个神经病似的夸张。   “这倒没有吧,我还时常在小卖铺瞅见迹部给青池买零食的说。话说,你们是没看过迹部买零食的白痴样!差点以为吹泡泡的泡泡水是饮料给青池买回去!”   零食铺小王子——宍户亮发表了自己对在小卖铺遇见迹部的看法,着实让好友们为之震惊。迹部居然亲自去给那个吃货买零食?……这个世界越来越玄幻了。   “真是不看不知道,迹部的人生如此瞎扯淡哈哈哈哈哈——”江崎夸张地笑起来,狠狠地拍着笨蛋竹马的后背,差点没把向日给拍得跪下来。   路过的同学惊讶地看着江崎那夸张的笑,愣了几秒之后便匆匆走了。   仓木扶额,拍了江崎一掌,“拜托你收敛点,好歹也是公众人物。”   忍足不怀好意地笑起来,对几人神神秘秘地来了一句,“听说,迹部好像要带青池去见家长,还是迹部绿子。”   “哈!?——”   “嘘——”   <<<   下午,课程结束之后,各个社团活动也热火朝天的开始了。   社团大楼三楼左侧第三个房间内,某个面容姣好的乍看上去颇有古典韵味的‘少女’正以二郎腿的姿态跷在会议桌上,偏着脑袋盯着放在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波动的红绿折线。   过了数秒,秦初荷立刻快速的敲击键盘。很快,她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啧啧,我爱我自己。”   而此时,坐在会议桌另一边的少女很是无奈,抬起眼半眯着望了一眼他们这位‘宇宙探金社’社长。   凡是他们社长稳赚了之后,总会由衷地说出这句令人鸡皮疙瘩直起的话。   “小麻,叶山呢?”   “副社长带着社员去股市交易实验室考察去了,社长,你忘了么……”   秦初荷敷衍地应了声,看了看时间,关了笔记本电脑放进包内,起身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气,对着玻璃大窗活动了一下筋骨。   “好了,我去巡视了。叶山回来之后让他自己瞅瞅昨儿买的股票,明天赶紧抛了。”   “嗨嗨,”书记小麻同学很是乖巧地点了点头,忽然又问道,“啊不过,社长,你都傍上钻石王老五了,怎么还……”   “男人啊,”秦初荷打断小麻的话,转过头朝她露出个意味深长地笑意,“别寄托太多的倚靠和希望啊。他们可是低等生物,较之女人的话。”   待秦初荷大摇大摆地走了之后,小麻暗自念叨,真不知道迹部大会长摊上个这么一个‘高等生物’是福是祸啊……   高一刚开学社团招新那会,秦初荷左看右看看没什么特别想加入的,正巧在一个小角落发现了一个名叫‘宇宙探金社’的奇怪社团。再一问,原来是专门挖掘各种赚钱商机的社团。秦初荷一听,当即就报名加入了。   后来随着秦初荷这个强势的人物一加入,整个社团被强力的发展起来。高二再招新的时候已经扩大了活动室。也正是那个时候秦初荷被三分之二的社团部长推选为社团长,成为三个社团长之一,再次进入了学生会。   当迹部看到新任社团长名单的时候,不由得笑了起来。   看来这家伙不管怎么样都逃不掉啊。   高一的时候叫她一起加入学生会,这货还死活不答应,说什么不要和一个猴子共事。结果第二年就又不得不和‘猴子’共事。   秦初荷晃到一楼的售卖机买了瓶草莓果汁,又悠哉地晃到五楼,去学生会办公室坐了坐,和原佑抢了点零食吃。   结果刚喝完草莓果汁就听到隔壁会议室内传出‘嘭——’的一声巨响。秦初荷和原佑两人大眼瞪大眼,立马起身过去看看。   刚开了门进去就瞧见忍足到处飞奔着,一只猴子在会议室内到处乱窜,还发出‘吱吱’的声音来。   “迹部景吾终于变成猴子了?!”   那一瞬间,秦初荷明显看到原佑脸上浮现出不可思议又欣喜若狂的表情,不由得黑线。   然而在秦初荷惊叹忍足抓猴子的场面的时候,那猴子直直地就冲秦初荷窜过来,秦初荷身形一躲,顺手抄起桌子上的立式书架劈头盖脸地就朝猴子盖过去,迅速地倒盖在桌上。   忍足匆忙跑过来,气急败坏地将猴子扔进笼子里,然后长舒了一口气。   “这是迹部景吾?忍足前辈?”原佑兴奋地冲忍足问道,两眼闪烁着锃亮地小星星。   “是他就好了!”忍足愤懑地瞪了眼那在笼子里还很嚣张的猴子。   在缓过气之后,忍足这才慢慢说道,“还不就是岳人那家伙,不知从哪搞来一只猴子,说是没地方放,就暂时放在学生会,还可以当做学生会的吉祥物。关键是,迹部那家伙居然应允了!叫我看着这猴子!”   “向日怎么会搞来猴子的?”   “原来不是迹部景吾啊,太可惜了……”   忍足弹了一下原佑的脑门,嗤笑,“你小子真是的,好歹他也是你姐夫好吧。”   “呸!他想得美!姐姐又没嫁给他!呸呸呸!”原佑皱了皱鼻子哼唧起来,然后继续回办公室整理文件去了。   忍足笑了笑,对秦初荷说道,“你和迹部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啊……”   “麻烦你能别用这种老人家的口气说这种烂俗的话好么?”秦初荷白了眼忍足。   见笼子里的猴子继续活泛起来,啃着笼门,秦初荷啧啧嘴,“喂,这猴子要留在学生会?”   “……大概是的,迹部应允了。”忍足有些无奈。   原本迹部在的时候,这猴子还挺听话的。结果,迹部前脚刚走,这猴子就嚣张起来,还居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开了笼门跑出来撒野。   “嗯?这也太不乖了吧。”秦初荷看了眼那猴子,长得也不怎么可爱啊!   “就是说啊!你能不能劝劝你男人啊,不要看到猴子都以为是自己同类收着养着!负责看猴子的我可是很累的啊!”忍足开始吐槽了,妄图秦初荷能够善解人意的帮忙说话。   “那把它驯服不就好了。”秦初荷很是平淡。   “你说得到简单。”忍足差点要翻白眼了!   秦初荷半阖眼睛乜着那猴子,微微扬起下巴,以一种可怕地姿态盯着那猴子,露出诡异的笑容。忍足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忽然感受到一股强大的黑暗气场。   “我才不管你是什么品种的猴子,在我眼里就是一只低等生物。要是还敢跑出来兴风作浪的话,就挖掉你的猴脑,把你做成猴子标本哦。”   那猴子竟然恐惧地缩在了笼子的角落,看上去似乎冷汗直冒,就差要跪下来给秦初荷磕头了。   忍足惊呆了地看着秦初荷就这么轻轻松松地恐吓一只猴子成功了!竟然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威胁了一只猴子?!   难不成,真的只有抖S才可以降服所有的生物啊……   忍足不禁感到后脊一凉,这个家伙实在是太恐怖……    ☆、现在这样,挺好的!   “小景。”   “干嘛。”   迹部正坐在网球场休息上翻看着最新一期的网球月刊,身边放着两瓶饮料,一杯是他的水,一瓶是草莓汁,还没开封,明眼人都知道是给他媳妇儿留着的。   忍足凑近迹部很是鸡贼地说道,“你以后千万别劈腿什么的,当然我也相信你不会。也千万别惹你媳妇儿……”   “你说这话几个意思?”迹部瞥了眼忍足。   “你那个猴子啊,被她给吓傻了……”   忍足现在一回想起刚才在会议室内的场景,就不由的咽了一口口水,后背还凉飕飕的。   “那猴子挺欠的。”   迹部倒是十分淡定,翻了一页彩页之后便合上期刊,瞥了眼忍足那复杂的表情。那模样看起来就像是迹部罚他去绕圈跑了一般,怪讨人厌的。   “你这是什么表情?”   “迹部,”忍足叹息摇摇头,“不得不说,也只有你才能搞定青池那样的女孩子……”   面对秦初荷的超级S,迹部居然表现得意外淡定,还替自己媳妇儿说话。不是他媳妇儿抖S,是那只猴子太欠!或者,另一种情况,那猴子之所以面对迹部那么乖巧,说不定也是被迹部给S过了……   这么一想,忍足忽然感叹起自己好搭档为什么对这两人能成一对特别敏感了。一个迹部景吾就够他们受的了,再来一个抖S三人组组长大魔王,岂不是更销魂?真的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啊,实在是太不妙了!   在迹部和长太郎打完一场比赛没过多久之后,秦初荷便悠哉悠哉地踱步而来。同时,嘴里叼了一根棒棒糖。   “部长,你媳妇儿来了!”   不知道是哪个不怕死的在场内这么一吆喝,结果所有人的视线全都一个不差地落在迹部和秦初荷身上,并且带着一种微妙的坏笑。   与此同时,观众席上原本少女心炸开怀的少女们一瞅正主来了,不免窃窃私语起来。   虽说迹部和秦初荷有一腿这个事情已经连续了两年,她们也都看在眼里,偶尔也会拿来调侃,但是当真正看到自己心目中的男神有了女朋友之后,这小芳心还是要碎裂几道缝的。   迹部回过头向走过来的秦初荷笑了笑,“初莲。”   这气定神闲淡定自若的叫法还真让人觉得他们已经到了老夫老妻的感觉了。   忍足瞥了眼迹部,有点心塞,于是默默地走到一边和向日叨逼起没人爱的惨状来。   秦初荷笑了笑,“小景仔~”   小小小小景仔?——   等等,你是这个画风?!   所有人都露出惊呆了表情,包括迹部在内。   “咳,这个称呼……”迹部不禁有些尴尬但心里暗爽,脸色还有点害羞的趋势,直叫一旁的围观群众看得忍不住要惊呼起来,迹部景吾你这山大王居然还会害羞?!   “不喜欢嘛?”秦初荷若有所思,“我听绀野最近是这么叫仓木的,小仓仔。我觉得挺萌的啊,你不觉得嘛?”   “啊也不是……”迹部挠了挠头发,随即地,又扬起笑容,“我觉得还算华丽!”   “嚯嚯,那景猴子,景大王,白痴景景景景景景吾丸……”   “这些就算了!”   秦初荷笑嘻嘻地走近迹部,弹了一下他的脑门之后很是镇定自若地坐在了休息椅上看着原佑和宍户的练习赛。   迹部摸了摸脑门,暗自笑了起来,也走过去坐在她旁边。   “最近挺悠闲的啊,你分管的那些社团也安分的不得了。”   所以这人最近老喜欢在校园里到处晃荡。   前些日子在末永的催促之下整好了排球队的训练日程表之后就再也没去帮着她们训练了。为了这事儿末永还专程来找他说是让你媳妇儿上点心,既然作为参谋的话。   她那个‘宇宙探金社’一直都处于平静地赚钱的状态,每次迹部路过三楼的时候都总觉得他们那个社团散发出‘老年人炒股专场’的气味来。   分管的那是几个社团在秦初荷的‘淫威’之下安分的不得了,时不时地还叫上她一起社团活动。不过她倒是懒得去,要不就呆在探金社看股市走向,要不就往学生会办公室那儿一坐看书吃零食。   虽说迹部对她这种悠闲自得的态度已经很习惯了,而且也挺喜欢的,但是自从公开关系之后三天两头就有人跑来到他面前‘告状’。   “迹部大会长,你媳妇儿——我们的社团长,最近怎么那么悠闲啊!我都好几次喊她去社团聚会了,她死活不给面子啊!”   “迹部,你媳妇儿——我们队的参谋,为什么最近都不来训练?是不是你诱拐她出去约会了?喂,就算你是咱冰帝帝王也不能这样吧!”   “迹部会长,青池社团长又把我们跆拳道社的木板给踢坏了……你看怎么着吧!这个季度的社团经费……”   左一个右一个的,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哦?”秦初荷歪着脑袋,看了一眼迹部那表情,“看来,那些家伙最近欠S啊。都跑到你那儿告状了?”   瞧迹部那表情,不用多想也知道这最近总有人去骚扰他。   “被本大爷给挡回去了。”迹部笑,稍有嘚瑟的意味。   当那些人跑来跟迹部大会长告状的时候,迹部往往眼一横,用那睥睨天下的口气来了这么一句‘怎么,你对本大爷的媳妇儿有意见?’   说实话,每次说这话应付那些人的时候,迹部这心里是非常爽的!   秦初荷瞧见迹部那笑意,大概猜到了一些。好歹也相处了这么久,就算不是以男女朋友的关系,至少他在想什么她多少还是能猜到一些的。   “那我继续胡作非为,你没意见吧。”   秦初荷说这话的时候嘴角微微上扬,眼眸挑了一下,看上去颇有戏谑的意味。   “没意见。”迹部诚实地回答。   就像秦初荷了解他一样,他也很了解这个人。就算是她要去招惹些麻烦,一般也就在非常无聊的情况下,并且这些麻烦她自己也能解决,从来不会给他带来多大的困扰。这一点,他还是很清楚的。   之前一直是好朋友的关系,现在成为了另一种意义上的朋友关系,很多时候往往不用对方多说些什么,就能明白。   “初莲,”迹部看向秦初荷,笑了笑,“我觉得咱俩这样挺好的。”   秦初荷愣了愣,又微微一笑,“啊,是啊。”   她经历了忙乱复杂的前一轮,现在只想静下来。无论是这里的生活,阳光,微风,每一寸都能切身的感受到活着的气息。   而现在,她的手被一个单纯执着的男人牵起,带她走向金色的未来。   总觉得,再也没有什么比这个更美好的事情了。   网球部的训练结束之后,更衣室内。   迹部□□着上半身从衣柜里拿出校服白衬衫准备换上。一会儿和秦初荷有个约会,想想就觉得蛮开心的。   “呐,迹部。”   旁边的忍足幽怨地看了一眼迹部。自从迹部和秦初荷在一起之后,迹部这心情简直好到飞上天,有时候连忍足他们都看着怪渗人的。   “你最近经常露出很少女的表情,你知道吗?”   “本大爷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在嫉妒。”   一句话将忍足给噎了回去。   忍足怏怏地笑了笑,推了一下眼镜,用那暧昧的目光看了一眼迹部,刚想说什么又想想没说出来。   结果,一边的向日坏笑着凑过来,“迹部,你和大魔王有没有……”   这话说了一半就戛然而止,多少让人顿觉暧昧丛生的,再加上向日那奸诈的眼神,迹部不禁有点语塞。   这群笨蛋们一天到晚想些什么!   “亮和他女朋友早就……”向日又添上一句,嘿嘿地笑起来。那模样准是学了他那个笨蛋青梅坏笑时的样子,又傻又蠢的!   “岳人!你在说什么!”宍户一听这话便‘pia’的一下拍了向日的脑袋,恼羞起来。   迹部愕然,这信息量有点大啊!   “本大爷怎么谈恋爱还用向你报告?”   到底是迹部,愣是把话语权给抢了回来,睨了向日一眼,狂傲的口气。   忍足拍了拍迹部的肩膀,安抚地来了一句,“你加油。”   这些家伙!    ☆、别乱给自己男人打中评!   在迹部收拾完大步流星地离开更衣室之后,向日啧啧嘴,瞧了一眼好搭档。忍足看了一眼向日,笑道,“拍个合照的事情都被你说得这么暧昧,你真是长本事了。”   “哈,不是你让我这么说的嘛。”向日坏笑。   “我配合得也很好嘛!”宍户挑眉。   “我觉得你当时一定是想成了别的事情!”向日白了一眼宍户。   “没有!”   “骗人。”   忍足拍拍两人脑袋,做和事佬,“好了好了,我们等着看好戏吧!”   其实这三活宝之前是在打赌迹部和秦初荷有没有进一步发展过,结果三人一致得出的结果是,迹部是个白痴……   于是在这种情况,足智多谋的狼先生想出了这么一奇招。迹部那小子一定不甘心被自家队友用这种方式调侃,就算是白痴,也会有所行动。   不过,过了几天,忍足回头这么一想的时候,觉得自己当时真的蛮八婆的。   人家恋爱关自己什么毛事啊!   <<<   冰帝高中的校服是银灰色的西装套装,与其他高中的校服一比很特别。白衬衫配上修身的小马甲和质地感很好的灰色百褶裙,怎么看都很优雅,颇有贵族风的感觉。   特别是当两个身材堪比模特的家伙,这么一搭配更是惹眼。   所以当秦初荷和迹部走在东京街头的时候,不免回头率有点过高了。   在第八个路过的小青年盯着秦初荷看的时候,迹部伸出手搂住了秦初荷纤细的腰肢。秦初荷愣了愣,抬眼看了迹部一眼。   只听迹部用那瓮声瓮气地声音来了这么一句,“人多!”   女人除了容貌和身材外,气质也是不容忽略的。秦初荷这人长相是不错,身材也十分好,多半是归结于基因,以及‘多动症’,总喜欢没事找事儿活动活动筋骨。大概是由于经历世事的缘故,又或者是天生的,她的身上总有一种让人着迷的气质,很暧昧,说不清。   有的女人确实就是这样。望向她的第一眼就会被俘获,即便她只是浅淡的笑了笑,甚至没有朝向你笑。一个动作就可以让人迷恋。   迹部时常会对秦初荷说起“你总让我很迷恋”这样的话,不是假话。   这大概是一种很神奇的魔力。   不过,他说这话的时候也算是后话了。   在看完一场被迹部景吾大土豪包场的电影之后,两人吃了顿晚饭,很悠闲的在街头散步。   夜色将这座城市包裹,璀璨的灯光迷离炫目,看起来近在咫尺,实则很遥远。   秦初荷舔着草莓味的冰淇淋很是欢喜地望着城市的灯火。   “白昼和黑夜喜欢哪一个,我大概只有在特定的心情之下才会选择一个吧。”   “嗯?那现在呢。”   迹部看向秦初荷,她的眼眸里映出霓虹的色彩,看上去很美。   “黑……”秦初荷看向迹部,但是视线在越过他之后落在了不远处的摩天轮上,座舱周围的彩灯在黑夜中缓慢移动,乍看上去很像是星辰移动。   迹部愣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又看向秦初荷,嘴角扬起笑意,“喜欢?”   秦初荷收回视线,有些窘态。   都已经这个年纪了,还搞什么少女心摩天轮的!但是看到那亮闪闪的样子就觉得很好看啊,坐上去俯瞰这座城市的夜景一定很美啊!   “……啊,也不是……咳咳,太少女了。”   十五分钟之后。   在俯瞰到东京迷人的夜景之后,某个刚才还在说‘太少女了不适合她’之类的话的‘少女’已经乐得炸开了花,隔着玻璃张大眼睛观望夜景惊喜感叹。   “好漂亮!”   从高处往下看东京的夜景,所有的灯火就像是钻石一般镶嵌在诸多角落。代代木信号塔的红色光线好像是如此的接近,高楼大厦之间的灯光互相缠绕,像是架起了穿行都市的鹊桥。   迹部得意地挑挑眉。露出那样的表情,怎么可能不去满足她的愿望。   况且,摩天轮这种浪漫的情节也很华丽!欣赏东京夜景,成为夜景之中,只有他们两个在,没有人来干扰,迹部这心里不暗爽才怪!   忽然,迹部想到了下午向日和忍足那几个家伙在更衣室调侃他的事情。不由得嘴角一抽,这些家伙铁定是商量好了的!   “小景仔,谢谢你喔。”秦初荷侧过头对迹部笑了笑。   她这心里一直都挺矛盾的!一会儿是碍于尴尬的心理年龄,一会儿又突然被少女心给猛地一炸,左右选不得。拉她去做摩天轮的时候迹部和她说了一句“想要的话就去,不必在意那么多”,倒是很安慰她的。   很长一段时间,她很钟爱夜景,甚至是迷恋。大概是白日里的很多烦乱的事情,只有黑夜才能给予宽容和安抚。就算是现在,她也很爱黑夜。   迹部扬起笑意,“喜欢就好。”   在秦初荷露出感叹他这家伙真善良的表情之后,迹部又添了一句,“不过,本大爷要你的报答。”   随即地,在秦初荷还没想好怎么回答他的时候,迹部伸手这么一捞,将秦初荷搂到怀里,勾起她的下巴毫不迟疑地吻了上去。   就在那一刻,恍惚之间,秦初荷似乎感觉到心脏剧烈的跳动,伴着某种莫名的欢喜一起侵占了大脑。大概在那一刻,她意识到自己那句预言一定会是现实。   迹部松开秦初荷,甜甜的草莓味让他勾起一抹笑意。在看到秦初荷的脸颊上不出所料地浮现红晕的时候,迹部的笑意更深了。   秦初荷下意识地抿了抿唇,假装冷静地来了这么一句,“吻技一般,是你初吻?”   当即迹部差点休克过去!那么浪漫你就这么评价了‘一般’?!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时候不该是你表现娇羞的时候吗?!你居然这么无厘头地来了一段中评?!   “不过,我觉得我是真的喜欢你。”秦初荷微微一笑。   “嗯?”迹部既惊喜又摸不着头脑。   这人还真是不让人完全高兴啊。非得在他开心得意的时候给个脑栗子,又来一句就像平常说话那样的告白。还真是让人欲罢不能!   迹部扬了扬嘴角,凑近秦初荷,“既然一般,就需要多练习,对吧!”   “嗯?唔——”   甜甜的草莓味再一次融化在两人的唇舌缠绵间。   <<<   “初莲,我现在觉得还有点不太真实。”   迹部温柔地看着秦初荷,浅笑。   两人此时正站在青池家门口,在昏黄的灯光下,有许多小虫绕着圈似的乱飞向光源。空气里有淡淡的花香,城市的喧嚣传到这里像是遥远的另一个世界。   秦初荷瞥了眼‘柔情似水’的迹部,心里吐槽,刚才你这家伙在车里亲了那么长时间怎么没觉得不真实的!要怪就怪她嘴贱,给自己男人打中评是要付出代价的。   “那我揍你一顿就应该觉得真实了吧!”   秦初荷说着还真就掰了掰手腕,露出诡异的笑容。   迹部俯下身,靠近她,贴着额头,浅笑,“你不会的,我可是你男人啊。”   “麻烦你说这话的时候有本事别拉着我的手腕。”   秦初荷嘴角抽搐,这家伙莫非也有双面性格?平素里高高在上,一脸我最帅我最牛逼的嚣张狂傲样,现在就跟只小绵羊似的。   嘛,不过,她正巧喜欢!   迹部吻了吻秦初荷的额头,“晚安,我的初莲。遇见你真的是太好了。”   秦初荷现在觉得自己和迹部根本不是一个画风的,尤其是现在的心理活动。他这儿一个劲儿的温柔又暖男的,她却心里暗自吐槽这货。   为了表现得和谐一些,秦初荷决定还是要说些比较贴心的话。   然而当秦初荷刚准备说话的时候,某个洪亮的声音率先响了起来,并且嚣张。   “哟,迹部小青年!你居然敢在我青池家门口非礼我家丫头啊!胆子挺肥的啊!”   只见青池客袏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两手搭在院门上,挑衅似的瞪着迹部。   迹部干笑两声,还是很有礼貌的问好,“伯父晚上好。”   青池客袏瞥了眼自家闺女,就瞧见她用一种很无语的表情望着他。于是青池客袏内心的S属性被瞬间燃起,小子,你抢走我家闺女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啊!   “嘿嘿,迹部小青年,陪我玩两局吧!”    ☆、小心辐射!   五月底的天气好得出奇。   净蓝的天空中几朵浮云飘散,几只白鸟唿地一下斜斜飞过。日光照亮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街道树荫间摇摆着彩色的光晕与斑驳光点。   向日百无聊赖地望着窗外,期中考的成绩单随意地被夹在书页里。阳光落在他秀气的侧脸上,将那有些棱角分明的轮廓柔和了很多。   这两年不仅是外在开始显山露水的,连成绩都拔高了很多。忍足还时常调侃向日,说是在往男神的道路前行,毫无阻碍。   就算是再怎么出众,某个家伙还是那么粗线条啊!   向日想到这里不禁有点阴郁。   然而就在向日望着窗户外的蓝天发愣的时候,某个平日里嚣张惯了的家伙正烦躁地活动筋骨走过来,在他左侧的位子坐下,紧接着,那种幽怨的表情让向日同学倒吸一口凉气。   “不是吧,这么快就被你家那个大魔王给揍了?你们俩……”   迹部看了一眼向日,很无语地哼了声,那表情绝又怨愤又无奈,“哪能啊!被她爸S的!”   向日一听这话,立刻捂着嘴巴细细的笑起来,暧昧地瞧着迹部,那家伙现在浑身散发着一股怨灵般的气息,简直了!   “你干了什么?大魔王她爹干嘛揍你?”   “你以为呢!青池一家全是抖S!本大爷昨天就送初莲回家,在她家门口说了会儿话而已,就被她那前警视的老爹拎去当陪练!”   “噗哈哈哈!——”   向日拍着桌子哈哈笑起来。看来,这一山更比一山高啊!青池初莲那家伙就是个超级S,平时没少欺负他们!想不到这青池老爹更是个超级超级S啊!   就在向日笑得花枝乱颤的时候,忍足悠闲地从A班后门口走进来,一瞧见自家搭档笑成那样以为他被传说中的点穴功点了笑穴了!   “岳人,你一大早发的什么疯!”忍足拍了一下向日,又将目光转向幽怨的迹部,“诶,迹部你现在才来啊,早训结束也没看到你人。”   向日鸡贼地拍了拍忍足的小腹,笑道,“他啊,被他那抖S岳父大人给□□了!”   “诶哟哟,这可了不得了啊,”忍足不怀好意地笑着,瞧迹部那表情更是乐得不行,“被岳父大人S的感觉如何?是不是很酸爽!”   迹部乜了眼两好友,轻斥,“你们两个啊!再幸灾乐祸本大爷就把你们揍飞!”   “不得了了,”忍足惊呼,“你现在说话的口气和你家那个抖S大人一个模子了!”   “迹部你醒醒啊!千万别被抖S病菌感染啊!”   向日欠揍地假意惊呼起来,瞪大眼睛盯着迹部,表现得相当纯善。当然,他们都心知肚明,这小伎俩是和他那个笨蛋青梅学过来的。   “今天训练,你们两个加罚三倍!”   “迹部我错了。”   “迹部我闭嘴。”   大课间的时候迹部去学生会处理了一些事项,又去和理事长报告了些最近活动。   在走回A班的时候,迹部仍旧感觉背后一阵酸痛。这脸色不禁越发的幽怨起来,腹诽万分,这青池客袏下手可真够很的啊……要不是最后初莲拦住他,今儿估计还不能爬起来上学。   不过退一步来说,青池客袏那么S他,从某种角度来说也算是认可了自己和初莲的关系了吧!不然,一个到了这岁数的中年人怎么好意思和晚辈动手嘛!   迹部心里这么想着,心情忽然开朗了起来。   “嘶……”   刚一嘚瑟,一阵酸痛从肩膀处传来。迹部脑门上陡然冒出了一个井字,不管怎么说,青池客袏——他未来的岳父大人,还是下手太重了啊!   然而在迹部心情忽暗忽明,不是太愉悦的时候,某个让他心情很愉悦的人便出现了。   “初莲。”   迹部朝秦初荷笑了笑,秦初荷看了看他,将视线落在他搁在肩膀处的手上,“老爸下手确实有点狠啊。还疼?”   迹部一听这话立刻放好手,很轻松地笑了起来,“不疼!这点小伤不算什么!”随后他又将视线落在她怀里两三瓶果汁上,“帮仓木忍足他们买的?”   秦初荷嘬了一口左手中自己的草莓果汁,点了点头。   “你应该不喜欢喝果汁吧。”秦初荷很适时地问了一声。   虽然说迹部这家伙不是那种会在意的人,但是看到自己女朋友帮别人买果汁,却没有自己的份,多少还会嘀咕嘀咕的。   迹部轻哼了一声,小心思被她发现了!不过,他看了看秦初荷的果汁,坏笑起来,“嘛,偶尔喝一口也不错!”   “诶?那我……”   没想到迹部突然说这么一句话,秦初荷还在想怎么应付过去。结果迹部那家伙就拽过她的左手,对上她的草莓果汁吸管吸了一口。   秦初荷一愣,这是个什么情况!   旁边路过的女生恰巧看到这一幕,然后‘呀!’的一声,捂着绯红的脸颊跑远了。   迹部微微俯下身贴着秦初荷的耳畔,用那性感迷人的声音缓缓说道,“嗯嘛,还不错。下次就给本大爷这个吧!”   随后他揉了揉秦初荷的发丝,心情大好地走向A班。   秦初荷呆呆地愣在原地,耳壁上似乎还残留着他温柔的气息,脸颊忽然感到一丝烧灼,脸色微红,心绪紊乱。   “这个,这个笨蛋臭小子!——”   要说迹部和秦初荷处对象,其实他们并不是很反对的。这两人在冰帝都比较能得人心。   迹部就不用说了,后援团一大波。自从后援团知道秦初荷成为正主之后也似乎并没有因此‘移情别恋’,反倒是迹部时不时表现表现出来的完美男友形象让更多女生为之倾倒。   凭借着相当厉害的身手,秦初荷早在国中部的时候就‘降服’了一大片。高中之后也没借着和迹部忍足的关系爬杆,自己独门独户地搞她的‘宇宙探金社’,发展得很是迅速。所以高二之后被诸多社团部长推选为社团长。况且,她平时待人也算随和,也没有什么太过头的事情出现。   自从这两人名正言顺地在一块之后,似乎也没有太过头,还是像以前一样。只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他们现在的关系比以前肯定是要更亲密的。   但是,就算他俩再低调,这偶尔秀出来的恩爱总是让人忍不住干呕血丝,杀伤力十足!   比如,现在。   某个这两年越发帅气的山大王正一手撑着餐桌,脑袋搭在手背上,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看着坐在他身边的‘少女’。   “再看我也不会喂你的!自己吃!”   秦初荷乜了迹部一眼,继续不动声色地挖了一勺咖喱送进嘴里。   这家伙也真是的!不就是被客袏老爹拎去陪练了俩小时嘛!至于现在给她撒娇,手抬不动了要她喂他吃饭吗?!   “初莲~”迹部嬉皮笑脸地笑了起来。   大概是课间对她‘耍流氓’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起来。当然,喝自己女朋友的果汁也不算耍流氓吧!   “好歹我昨天也陪岳父大人练了俩小时的格斗嘛,你就不能……”   秦初荷手里的动作瞬间当机,侧过头瞪了迹部一眼,“别瞎叫!”   迹部细细地笑起来,饶有趣味地看着秦初荷那似娇嗔的神情。平时里要不就是流氓的坏笑,要不就是一脸‘关我屁事’的嚣张样。现在看到她这副表情简直‘龙颜大悦’!当然,迹部他也不是变态,心里知道是因为她在乎自己才高兴的。   “拜托,你们俩可以消停一会儿吗?不然消失也成!”   就在迹部单方面‘耍流氓’的时候,某个清冷又厌烦的声音响了起来,同时,一道儿落在他俩身上的还有与之感同身受的目光。   向日半眯着眼睛很是不爽地看着迹部那碍眼的表情,忍足和仓木江崎几人也同样露出那种很嫌弃他俩的目光。   就说不要和他俩一桌吧!江崎左拉那家伙非说要和秦初荷叨逼叨逼游泳社的帅哥,结果她刚提了一句游泳社就被迹部硬生生地给扯开了话题。   向日当时心里就吐槽了,你傻啊!哪个男人会容得下自己女朋友在自己面前大谈别的帅哥!特别是游泳社有几个社员长得还真不错!   “是啊是啊,我看着都反胃了。”   仓木干笑两声,嘴角抽抽,手里的刀叉还发出刺耳的声音。   忍足瞥了眼仓木,“这话你没立场说,你和你那个卷毛不也是这德行?”   “喂喂,奏多可没迹部这么厚脸皮的!还有,不要叫奏多卷毛成吗?!你是有多嫉妒奏多的自然卷?”仓木横了忍足一眼。   “哈?本大爷哪里厚脸皮了?”迹部傲娇地轻哼一声,“本大爷又没求着你们坐这里!”   江崎干笑两声,“你也不瞅瞅,你俩那德行方圆十几里的单身狗都被辐射了!”   秦初荷瞥了眼迹部,趁机说道,“看吧,还是你自己抬起金贵的手腕吃饭吧,乖。”   “麻烦你把最后一个字省掉,我们听着瘆的慌。”   忍足嘴角抽了抽,明白了一个道理,小心辐射!    ☆、抖S原来是弱娇!   夜幕渐渐包裹城市,街灯一盏一盏亮了起来。   向日和忍足走在新宿街头,人手一盒章鱼烧,聊着些日常琐碎的事情。   “每天都差不多啊,”忍足望着延伸下去的路灯感叹起来,“这座城市的白昼和黑夜都一样啊,连迷幻的夜景都一样啊。”   向日瞥了眼好友,“你是显得太无聊了吧,每天可都有新的事物孕育而生,这座城市瞬息万变。侑士,你把东京想得太简单啦!”   忍足望着十字路口等红绿灯的熙攘人群,视线渐渐上移到大厦上的大屏幕上,星空上,良久又收回目光,朝向日笑了笑,“岳人变得聪明了不少啊。”   “嘁,那是因为侑士止步不前!”向日无奈地笑了笑,拍了一下好友的后背,红色的瞳孔在霓虹下越发迷人,“侑士,向前看。再不走的话,我就要超过你咯!”   “诶,那我还真得赶快找到目标啊。总不能让你超过我啊,那就太没面子了。”   忍足扬起淡淡的笑意,藏蓝色的眸子里褪去了些漠然,在这称不上温情的夜景中闪烁着某种微弱的光芒。   向日戳了一个章鱼烧放进嘴里幸福地吃着,忍足看了看向日,笑了一声也继续吃起来。   在两人拐向下一个路口的时候,忍足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在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之后,忍足露出淡淡的笑意。   “怎么了?”   “忍足,晚上好啊。”   从手机那端传来的是仓木微弱的气息声,忍足有些紧张起来。   “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有点头痛,抱歉啊,这点小事还要打电话给你。但是真的去你妹的疼啊!脑子好像还不怎么清楚,大概是发烧了吧。”   “能别扯了吗?!你在哪儿?”   “啊,我在我家附近的便利店里吃泡面啊。爸妈出差了,家里的常用药也用完了。本来想去药店买点药的,但是半路撑不住了就去路边的便利店了。”   忍足一手扶额,露出很是无奈的表情,叹了口气,“真是服了你啊!你呆在那儿别动,我去找你。还有,你吃什么泡面啊!一个发烧的人吃泡面?”   “嘛,突然出了新口味想尝尝啊。你在哪啊,远吗?远的话不用特地过来了,我就问问你该买什么药。真是的,从来都是药来张口问都不问,现在要自己去买药真不知是买什么的。”   “行了,你闭嘴吧。在那儿等我,我大概二十分钟之后到。”   “嗯?真的啊。”   “真的真的。”   忍足无奈地合上手机,刚想和向日解释一下,结果就见那小子露出一副我了解的样子。向日拍了拍忍足,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去吧,事儿逼的少年。”   <<<   街道上的每一个光点微弱的在玻璃窗上形成模糊的点迹。时不时有快速行驶而过的摩托和警车,也不知哪儿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   仓木半阖着眼睛趴在便利店的休息吧台上,夜色在狭小的视线中迷幻起来,光点似乎变成了一个又一个相互连接着的光圈。   奏多最近很忙,不想去打扰他。要是和奏多说身体不舒服,他肯定会丢下手头的事情跑过来的吧。那还是不要告诉他好了。   啊,不过说起来,真的不是很喜欢奏多的那个助理啊。不就胸大了点嘛!不就会化妆嘛!初莲和左拉都比她漂亮多了!干嘛总是露出一副那种表情来,真是不爽啊!   就在仓木思绪乱飞的时候,忍足快步走了过来,手里还拎着一袋子日常用药。在看到仓木很没精打采地耷拉在吧台的时候,更加无奈。   “发烧了就不要坐在这儿吹冷气!”   仓木偏过头瞧了一眼忍足,“啊你来了啊,好快啊。”   忍足看了她一眼,走近背对她,“上来吧,我背你回家。”   “啊哈,占便宜咯!”   “一生病智商就下降!笨蛋。”   忍足温暖宽厚的肩膀很有安全感,仓木偏着脑袋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忍足的话。夜晚的微风稍显凉意,忍足耳际边蓝色的发丝扰着仓木的脸颊,淡淡的薄荷香波味。   “呐,小侑。”   忍足一惊,嘴角抽了抽。这货是发烧烧傻了吧!居然叫他小名!   笑叹了一口气,忍足侧过眼眸瞥了瞥在他肩上半眯着眼睛迷迷糊糊的家伙。   “怎么了?别告诉我你要睡着了啊。”   仓木有些不舒服地深吸了一口气,温热的气息被凉风一吹飘散了许多,少许传到忍足的脸颊上,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不是啊,”仓木似赌气地说着,“我在想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啊。是在医院吧。”   “啊是啊,没错。”忍足笑了笑,“不过你这是在干嘛?上了年纪的大婶开始和邻家的妇女之友回忆起往昔的岁月了吗?”   仓木没有理睬忍足的吐槽,略带回忆的目光呆呆地看着前面一直延伸下去的笔直的路灯,自顾自地说着,“我记得那是小学的时候吧,我和老爸去大阪玩,不巧居然碰上了流感横行。在医院吊盐水的时候恰巧隔壁病床是谦也,你在旁边照顾他,还给他读漫画。”   “啊是啊,”忍足的回忆渐渐清晰起来,带着笑意说着,“那个时候你还特炯炯有神地盯着我,我还以为做错了什么呢。结果你倒好,来了一句,说大声点,我也要听!真是漫画迷啊。我当时心里就觉得你这人挺差根筋的。”   “嘿嘿,后来我才知道我老爸和你老爸是绕了八竿子的关系,我和你和谦也也被绕了进去。其实,我和你和谦也没有什么血缘关系的吧。这也太远了。”   仓木说着说着自己笑了起来,蹭着忍足来劲儿地说起来,“对啦对啦,你当时还没有装腔作势地戴眼镜呢!现在想想,你还是小时候可爱。”   被仓木这么一蹭,忍足有些不太好意思起来,但是很快地他又兴致勃勃地说起小时候的事情。   “你知道吗,我和谦也当时以为你是个男孩子!等老爸说这是他的姐姐的表哥的三姑的弟弟的外甥的七舅的女儿,我才恍然。”   “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在说我长得像男孩子吗?!不过就算是,也是个漂亮的男孩子!”   “你真的是发烧烧傻了吧,在说什么啊。”忍足好笑地瞥了眼仓木,微笑起来,“大概是我和谦也都觉得这关系绕得真有意思,所以觉得你是个很有意思的人。不过说实话,我们确实没什么血缘关系。”   仓木笑了笑,忽然伸出手摘下了忍足的眼镜,忍足大惊。像是被摘了多年的保护盔甲,一下子竟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阿若!你在干什么!想我把你扔在路边吗?”   “很久没看到你不戴眼镜的样子了嘛!”   仓木凑近忍足的脸颊看着他那双漂亮的桃花眼,藏蓝色的眼眸像是海浪,似乎可以瞬间泯灭这俗世,澄澈不可侵犯。看久了,很容易入迷。   仓木收回目光,转移了视线,“嘛,还是觉得你戴眼镜比较像个人样。”   忍足轻笑一声,藏蓝色的眼眸里似乎有星辰闪烁,在城市璀璨的灯火下熠熠生辉。   “真是个弱娇!”   “闭嘴。”    ☆、见家长   周末。   原佑睡意朦胧地洗漱完之后下楼准备吃早饭,结果就看到一个身着长至膝盖的浅莺色连衣裙的美丽妙龄‘少女’。   只见她坐在玄关处的小沙发上穿一双很漂亮的白色皮鞋,白皙匀称的双腿微曲,两手在脚踝处系着皮鞋的一字扣,一个精致的金属色复古莲花夹别在头发左侧,黑色柔顺的长发垂在耳际遮住了侧脸。   “姐,姐?”原佑歪着脑袋,带着一丝惊叹瞅着秦初荷。   “嗯?”秦初荷应了声,系好皮鞋搭扣,坐直身子看了一眼原佑。   “约会?”   “……算是吧。”   在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原佑给自己灌了一口牛奶,冷静了一番,又看了看他姐今天这么漂亮的打扮,便多余地问了一句,“去哪?”   秦初荷刚站起身对着玄关处的全身镜照了照,便听到原佑这个问话,在想了想之后,悠悠地来了一句,“水帘洞。”   “诶?那是哪里?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原佑瞠大眼睛,“姐,你不要被那个猴子给拐走啊!那猴子!那猴子!……”   憋了半天愣是没憋出那猴子到底干嘛了,只是很不爽地盯着秦初荷嚷嚷。   秦初荷有点无奈,“啊,不会被拐走的。”   难不成要和原佑说去迹部他家?除非她今天是不想出门了。   “我出门了啊,你和咖啡在家乖乖的啊。”   “……嗨嗨。”   秦初荷刚出门便看到迹部倚在她家门口,在看到秦初荷之后微笑起来,牵过她的手走向霸道地停在街口的私家车。   “出乎我意料的漂亮。”   迹部牵着秦初荷的手换成了搂在她腰间,亲昵地在她发丝上吻了吻。   秦初荷像是松了口气,看了一眼迹部。之前见过一次迹部绿子,现在心里还是稍微有些忐忑。昨晚想了好一会儿才决定要这么穿。   坐进车内,迹部从一边拿起一个精致的盒子,一边对着秦初荷打开给她看一边问了声,“喜欢吗?”   是一对做工极其精细的珍珠耳钉,泛着细腻的光泽,周围是金色的雕花镶边。   秦初荷轻笑起来,调笑似的说道,“啊啊,我命真好啊,傍上了一个叫做迹部景吾的钻石王老五。”   迹部扬起笑意,轻轻摘下放在礼盒中的耳钉给秦初荷戴上。   “知道就好。现在这个又帅又年轻的迹部景吾钻石王老五正在给他心目中最美的阿斯忒瑞亚女神戴珍珠耳钉,但是不知道他的这个阿斯忒瑞亚女神喜不喜欢,愿不愿意一辈子就让这个叫迹部景吾的男人给她戴耳钉。”   “原来钻石王老五的任务只是戴耳钉啊,活着可真够幸福的啊。”秦初荷笑了笑。   迹部给秦初荷戴好耳钉之后左右瞧了瞧,很是满意,又凑近她坏笑,“他的任务是世界上最艰巨也是最快乐的任务,要让这个叫做青池初莲的女人幸福。”   “哦呀呀,你还真是抖M呢小景仔,”秦初荷半眯起眼睛,一手勾起迹部的下巴,笑,“现在说可还太早了噢。你以后可别后悔。”   迹部轻轻握住秦初荷的手指,吻了吻指尖,用那诚恳又迷人的眼神望着她,“求之不得,甘之如饴。”   长长的欧式廊道,文艺复古的装饰,处处都彰显着迹部优雅高贵的品味。就算是第三次来迹部家,也会被这种深沉之美吸引。   只是时常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难免会觉得孤独吧。   秦初荷这样想着,目光不由得落在了迹部身上。他仍旧迈着自信的步伐,英挺的身姿与完美的侧脸似乎仅仅只会在意一切美好的事物,那些孤独与落寞只会下意识的忽略掉。   大概是感受到秦初荷的视线,迹部看了她一眼,与她的目光交汇。秦初荷愣了一下,但又随即地冲他微微一笑。   王者都是孤独之人,一旦有了心向往之的人,一定会紧紧抱住她。而她面对他给的全部温柔与包容,更应该给他一个温暖的拥抱。   很久以来,她总是为自己一个人想,现在她该好好反省一下,在接受他的爱意之后将他融入到生命里,今后,一起活下去。   “初莲。”   迹部忽然停住脚步,转过身面对她。身后的两排下人也立刻停下,自觉地退到一边靠边站好。   “今后,这条长廊,无论多少遍,我都希望你能一直陪我走过。”   阳光穿过复古透明大窗,在光洁的地面上投下弧形的光圈,不知在哪里响起的优雅的钢琴曲在长廊里回荡,空气中有淡淡的玫瑰花香。   他被阳光包围,海蓝色的眼眸里闪烁着同日光一样的光辉,坚定的目光似在诉说一个古老永恒的誓言。   无论今后有再巨大的人生,她已经能够预测到。   忙碌与紧张的都市对白,数不清的策划稿与预算清单,觥筹光影间的虚情假意。这一切她都经历过,她比谁都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人生。   而这一轮,她已然撞见了生命里最大的意外——面前这个对她诚恳许诺的男人。她预感到没有什么再比他还要惊喜,也没有什么能够与他相比。   她向来没有什么梦想,没有什么信念,所以她比任何人都要珍视所珍爱之人的珍爱。   抛开既定的未来假设论,现在这一刻,已然有了最让她珍视的人。   “啊,我会的。”   秦初荷浅笑了起来,对上迹部那让人沉沦的海蓝色眼眸。   “哎呀,我家帅儿子泡妞技术简直无师自通啊!”   就在秦初荷刚说完,长廊里忽然响起了嬉笑的声音和清脆的高跟鞋声。迹部绿子正笑吟吟地走过来,看上去很是优雅。   迹部刚高兴没几秒就听到这么煞风景的话,这心情自然是有点阴郁的。   “你这时候窜出来干嘛?”语气里多少有点抱怨的意思。   迹部绿子窃窃地笑了起来,拍了一下迹部的脑袋,“帅儿子,妈妈我忍不住了嘛!你可比你老爸当年更会讨女孩子欢心啊哈哈哈。”   秦初荷腹诽,这是个什么样的家庭啊喂!   “哎呀,你就是初莲吧,”迹部绿子拱开迹部,对迹部露出‘一边去’的表情之后,笑嘻嘻地看着秦初荷,打量了一番之后很是满意地点点头,“哎呀哎呀,我儿媳妇儿好可爱啊!”   “……伯母好。”秦初荷干笑了两声。   “真懂事呀,不像某个笨蛋小子,”迹部绿子拉着秦初荷往里走,絮叨着,“初莲啊,和我家小景相处以来没少受气吧,你多体谅体谅啊。他这个笨小子从小就这嚣张样,真不知道是遗传谁的,他老爸也没他这么张狂啊。年轻的男孩子就该多历练,该揍的时候千万别手软哦,不然又死性不改地犯事儿了……”   然而,迹部景吾此刻僵在了原地。   话说,她老妈只是说要瞧瞧自己家儿媳妇儿吧!其他时间都留给自己吧!为什么自己刚和媳妇儿说上几句话就被自家老妈给拉走了啊!为什么啊!   就知道她没安什么好心!   迹部景吾哼唧起来,心想要不要给他老爸发个短信!    ☆、属性大多是源自父母 & 我的阿斯忒瑞亚女神   要说青池初莲出了车祸之后变化之大所有人都是看在眼里的。迹部当时也稍微猜测了一番,又加之后来与秦初荷的相处,多少猜到了点眉目。   她或许本不是这个世界之人,或许之前有过另一段人生。但是不管她在原来的人生里活到多大岁数,迹部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女人正在和她老妈像两个联谊的女高中生一样在对他指指点点,窃窃私语,聊得火热!   “真的?小景真的去过小馆子?”迹部绿子做出发现新大陆一样的表情,惊讶地看着秦初荷,“他他他居然会在小馆子点菜?”   “千真万确,”秦初荷郑重地点了点头,“第一次带他去的时候,那表情简直是如临大敌的模样。该怎么说呢,他这种家伙嘛就该去丽思卡尔顿那种酒店一日三餐。”   “哈哈哈,你说的很对。当年我和他爸第一次约会的时候,我带他去居酒屋喝了点小酒,那家伙的表情绝对和小景的表情是一样的!”   迹部绿子笑得花枝乱颤,还翻出了迹部景徽当年的历史来借此调侃迹部景吾。迹部当即就想发短信告诉他爹,老妈又在说你坏话了。   “咦,伯母你喜欢去居酒屋?”秦初荷挑到了重点。   “哎呀,不小心暴露了呢,”迹部绿子捂着嘴巴细细地笑起来,“我出生在酒业家族,很小的时候就会品酒啦。不过,其实我觉得居酒屋里的酒是最好喝的。”   “酒逢知己千杯少!伯母,下次带上我一起去吧!日本这种20岁才可以喝酒的规定实在太讨厌了。”秦初荷两眼露出敬佩的眼神,十分诚恳。   “真的?”迹部绿子兴奋起来,那目光里闪烁着‘遇知己’的光芒,“你这孩子实在太讨人喜欢了!我每次想喝点酒的时候都会被小景他老爸以‘多大人还要酗酒’的理由给拒绝,因为一喝起来就没完没了。现在好了,我儿媳妇儿这么理解我。实在是神明显灵了啊!”   迹部一听到这里,立马扶额。   之前聚会的时候总能看到秦初荷喝酒,十有八九是个酒鬼。而他老妈,迹部绿子,更是一个十足的酒鬼!要不是他老爸强行让她戒酒,她是决计不肯的。   迹部忽然预感今后的生活相当之销魂。于是在他内心情绪大起伏之后,迅速地掏出手机给他老爸迹部景徽发了个短信。   [ 老爸,最近请管好妈妈。她正琢磨着拐带我媳妇儿去居酒屋!]   一般情况下,迹部很少给他老爸发短信,但是发了就代表不是一般儿的事儿了。所以,很快的,迹部景徽在董事会议上快速回了一条信息。   [ 儿砸,快去让管家把家里的地窖和玫瑰庄园后面的小屋子锁上九宫锁!]   而此时,迹部景徽正一脸阴郁地听着财务总监的财务报告,那脸上露出的表情差点没把正在作报告的财务总监吓到结巴。   话说,他他他他没惹到董事长吧!这财务报告也审核过五六次了嘛!别这么瞪着我啊董事长!   过了一会儿,迹部景吾就发了简讯过来,迹部景徽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速查看了一眼。   [ 老妈说,她要和你决一死战。]   才几秒的时间,财务总监明显感觉到董事长的气场又变了……   怎么有点心如死灰的感觉啊。难道我出现幻觉了?董事长,求求你别再露出吓人的目光了好嘛!大家都知道我这财务报告做的很好啊!您老还不满意吗?!   当迹部说要和秦初荷出去单独约会的时候,迹部绿子依依不舍地看着她,说着以后一定要常来玩,自己一个人太孤单了,小景他爸又不给她喝酒之类的话。   “伯母,我会的,你保重啊!”秦初荷很神经质地感同身受般地点点头。   “初莲,一定要常来哦!伯母很喜欢很喜欢你的噢!”迹部绿子做出泛泪花的样子来,就差点要掏出一个小手绢朝秦初荷挥挥手。   一旁的迹部看不下去了,看来这两人已然是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啊!于是赶紧催促自家老妈别再磨叽,这天都快黑了!他还要和自己媳妇儿约会去呢!别耽误他青春。   迹部绿子只得作罢,眼瞧着自家儿子带着可爱的儿媳妇儿约会去了。   然而,就在她刚走回迹部豪宅的里厅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什么事儿,于是两眼露出很S的目光,转身就朝玫瑰庄园走去。   “迹部景徽!你这家伙居然敢骗我把家里的酒全送人了?!”   陪了迹部绿子一天,秦初荷稍稍有些乏了,但是还是觉得特别高兴。这个迹部绿子啊实在是太有意思了!有时候冒出的想法居然和她如出一辙!   “陪了我妈一天,真是累坏你了啊。”   迹部伸出手搂着秦初荷的腰,往她那儿挪了挪,好让她倚靠在自己身上。   “第一次碰到这么有意思的人,真的很高兴。你有这么好的妈咪,居然还嫌她烦人?也太奢侈了吧。”秦初荷浅笑,望了一眼车窗外流转过后的都市光影。   “哈?”迹部无奈地笑了起来,“等你和她相处再长一段时间就会知道她哪里最烦人了。”   “嗯?哪里?”   迹部扬起嘴角,低眸看了一眼望着他的秦初荷,“不告诉你。这个要你自己去发现。所以,我等着你一起生活。”   “诶?”秦初荷坐直身子,瞥了眼迹部,哂笑,“你这算什么?迫不及待地想要被我成天S?哇,你真够M的,和你老爸一样。”   迹部笑了起来,“你一提这茬,我就想笑。他今天晚上肯定要被老妈给整死了!”   “瞧你那德行,挑拨离间自己爸妈就那么开心?”秦初荷捏了捏迹部的脸蛋,哭笑不得。不过她忽然想起一个事情,问道,“话说,我们现在去哪里?”   迹部挑眉笑了笑,“你喜欢的地方。”   <<<   迹部家的私家豪华车一路开到码头,在秦初荷惊讶的目光下,被迹部带上了私人游艇。当游艇缓慢地滑开黑波,城市的灯火渐远渐离的时候,似乎整个东京都像是另一个璀璨的世界般,遥不可及。   在宁和的星空,悠扬的小提琴曲中,两人结束了一顿浪漫的晚餐。随后,迹部拉着秦初荷走到顶层甲班上,一个清脆的响指之后,站在下面甲板的小提琴手奏起音乐。   迹部弯下腰,向秦初荷伸出手,“My Asteria.”   秦初荷笑了笑,伸出手,迹部握住,吻了一下之后将她拉住怀中,伴着悠扬动人的小提琴曲,两人缓慢地跳着一曲华尔兹。   空气中有潮湿的海水的味道,甲板四周的玫瑰花瓣随着两人的舞动卷起飞扬,遥远的都市灯火璀璨明亮,像是一个梦幻中的布景。   “喜欢吗?”   迹部环住秦初荷的腰肢,那醉人的嗓音与这浪漫的夜色一起融化在海水倒映的星光与灯火中。仿佛在那海蓝色的眸子里藏匿着宇宙星辰。   “怎么会不喜欢,”秦初荷笑,“不过这实在是太超出我的想象了。迹部景吾,你真是个会来事的男人!”   “嗯?”迹部微微蹙起眉头,“会来事儿?这种说辞太不华丽了。再怎么说,也该说迹部景吾是全世界最会为你做浪漫的事情的男人吧。”   “是是是,小景仔对我最好了,小景仔是天底下最好最棒的男人。”   秦初荷带着笑意说着,顺带伸手捏了捏迹部的脸蛋,同时心里感叹这小子皮肤真是好的没话说。   “不够,”迹部握住秦初荷的爪子,带着某种意图看着她,“本大爷岂是你随随便便就应付过去的?要真诚一点,实在一点。”   秦初荷半眯起眼睛,笑,“小景仔,你再这么得寸进尺我就揍飞你喔。”   迹部假意叹了口气,在秦初荷面露得意之后,悄悄地吻住了她。   怎么可能就这么放你过关?多少也得有点付出吧,初莲。男人这种生物可不是那么简单哦?当然,你只会和我这个男人共度一生。   此时,遥远的东京夜空上骤然出现灿烂的烟火,一簇簇的紧挨着,照亮了上方的夜空。与城市璀璨的灯火一起相呼应,见证着这座天生就适合恋爱的城市!    ☆、鱼缸   “啊啊嘁——”   “有没有搞错啊你,都快一周了,感冒还没好?”   秦初荷惊奇地看着前桌要死不活的仓木,那小妞现在正软趴趴地伏在课桌上,脸色苍白,将一张面纸盖在自己脸上,好像要主动进入棺材般。   “别管我,让我静静。”   仓木摆摆手,盖在她脸上的面纸像极了医院里宣布抢救无效死亡盖在尸体上的白布,异常恐怖。   眼光落在她柔软的发丝上,泛着点点金光。那盖在脸上的面纸十分之销魂的给她标明了今天的路线——沉睡的尸体。   B班内吵吵闹闹的,几个女生正围着另一个女生嚷嚷昨天的约会怎么样。班长抱着厚厚的一摞作业本颤颤巍巍地走上讲台,放在上面之后又很迷茫地望着班内,寻找学纪委员帮忙发作业本。   忍足刚从外面带了几瓶果汁回来。将草莓汁和咖啡分别放在秦初荷和自己桌上之后,拿着一杯热可可放在了‘尸体’桌上。   “喂,别作死了。”   瞧见仓木这种恶趣味,忍足不禁有点无奈,于是伸手将那面纸掀起。然而这一幕在秦初荷眼里就有点恐怖了,掀起你的头盖骨哟嘿!?   仓木艰难地坐好,瞥了眼忍足之后,拿起热可可喝了一口舒心不少。   “实在不行就去保健室躺着吧,我瞅着前面有一具尸体,都不能好好上课了。”   秦初荷一边戳开草莓汁,一边叹了气摇摇头对仓木说道。   “嗯?”仓木哼唧起来,尾音拖得长长的,那感觉和临死前的□□差不到哪里去!   “嘛,那你帮我和班长说一声,”仓木对忍足说了一声,又转过头看着秦初荷,“初莲,陪我。”   秦初荷脑门一紧,“你这家伙还真是会撒娇啊!”   忍足笑叹了口气,对秦初荷嘱咐了一声,“麻烦你了,青池。”   “嗨嗨,忍足妈妈桑。”秦初荷笑。于是伸手将仓木捞起来,瞥了她一眼,“喂,不用我背你吧?自己走啊,我可不会背你的。”   “呜呜,那你抬我一下嘛。”   “啊啊,知道了。别露出那种占便宜的表情,不然我就揍飞你!”   <<<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保健室内洁白的格调让室内显得更加亮堂。秦初荷将窗帘拉下来,遮住了刺眼的光线和稍显灼人的温度。   仓木平躺在病床上,扯过被子盖在了小腹处。看了一眼桌上的玻璃水杯,又看了看坐在病床一旁椅子上的秦初荷。   “听忍足说你周五的时候发烧了?是不是烧糊涂了?我怎么感觉你看人的眼神都跟白痴一样呆滞。”   秦初荷喝了一口草莓汁,对仓木淡淡的笑了一下。   “嘁,他又和你说了?我没那么虚弱的!”仓木赌气地撇过视线。   “年轻人啊,嘴硬是会吃苦头的。”秦初荷笑了笑。   “忍足他很担心你的。他也和我说了,你从小体弱多病,是个弱娇。真是的,天才总会伴随点疾病啊,你还算幸运的了,只是小毛小病。自己要多注意一点,平时里别成天窝在沙龙和图书馆看书,也别老蹲在实验室。多晒晒太阳,运动运动。”   仓木烦躁地叹了口气,瞥了眼秦初荷,咕哝着,“初莲,你好像我妈!”   秦初荷弹了一下仓木的脑门,轻斥,“你这家伙,真是个笨蛋!智商难道被妖怪吸走了?有的事情,你还真是迟钝的要死。”   “哈?什么事?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仓木起劲了,盯着秦初荷。   秦初荷瞥了她一眼,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慢慢悠悠地喝着草莓果汁。   仓木望着洁白的墙壁,目光渐渐空洞起来,带着那么一些少许的怅然若失。在阳光包围的空间内,她如一只四处游荡的鱼,比谁都更具瞻远性的预见,但是宁愿就在这方块中游离。   “呐,初莲。”   “嗯?”   “我很孤独啊。”   秦初荷愣了愣,又平静地望着她。那双黑色的眼眸犹如黑洞般深邃,藏着太多的人间哲学与真理,可是从来不展示给世人。   她的孤独是来自骨髓,来自细胞,是天生的孤独者。   “一个人的孤独是没办法消灭的,只有在群体中慢慢淡化。但是,也总有那么一些特立独行的人,他们的孤独深入灵魂,也许一辈子都无法透化。或者,他们是在等待一个救赎。”   清灵的声音娓娓道出这样的话语,字字像是飘散在空中游离。仓木抓不住那些字眼该怎么去理解,或者对她来说,她并不愿意去理解。   “从小,这个世界对我来说是透明的。总是能一眼看穿太多的所谓的难题,以至于对常人来说是五颜六色的生活,在我眼里仅仅是灰色,黑色,白色和透明。我比谁都渴望脱离这样令自己厌烦的怪圈,可是我又比谁都清楚的知道,没有人可以救赎我。能救赎我的,只有我自己。”   仓木的声音有些暗淡下去,在秦初荷快抓不住的时候,她忽然浅浅一笑。   “怎么办呢,没办法吧。我这个人很奇怪啊。可是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奇怪的地方吧。只不过我的奇怪之处竟然让我如此厌恶又无法摒弃。就像金鱼一样,厌恶被困在鱼缸无法去远方,但却知道自己只能身在这透明的容器中。”   秦初荷的心里有些堵塞,像是被她的话戳到了某些痛处,感同身受。但是她又清楚地知道,仓木的孤独远比常人要深沉。   那是天才的孤独,只属于少部分看透世间的孤独。   “就算如此,命运戏谑似的玩笑与诡谲的未来组合到一起,你看不到颜色,无法离开鱼缸。还有我陪着你,在你身边。”   仓木的眸子闪动了一下,怔怔地望着秦初荷,随即地又平静地浅笑。   “我相信你,初莲。即便你是来自另一个宇宙的灵魂,即便你曾经经历过一段复杂跌宕的人生,我还是选择相信你。不知为什么。”   秦初荷愣了一下,带着一丝惊讶的目光望着仓木,但是很快地,她弯了弯眼眸,心中涌起巨大的感动。   “果然啊,还是被你知道了,”秦初荷轻轻叹了口气,眼眸里有闪烁的泪光,神情却意外的平静,“我和你一样啊,都被困在鱼缸里。但是,救赎的是自己,被救赎的也是自己,这样的话千万别再想了。因为,从变幻莫测的命运之神那里获得的救赎往往是个意外。”   仓木深吸了一口气,笑,“啊,你比我幸运得多了。你的意外已经决心陪你一生,你的救赎是自己已然下定的决心。”   “还真是的啊你,”秦初荷摇了摇头,笑了起来,“什么都瞒不过你。”    ☆、思绪多的年纪不如多吃零食   “就算如此,命运戏谑似的玩笑与诡谲的未来组合到一起,你看不到颜色,无法离开鱼缸。还有我陪着你,在你身边。”   “我相信你,初莲。即便你是来自另一个宇宙的灵魂,即便你曾经经历过一段复杂跌宕的人生,我还是选择相信你。不知为什么。”   江崎背靠着铁丝栏坐在长椅上,仰头望着蓝天,阳光毫不留情地铺天盖地而来。   东京的天空一片澄澈碧蓝。江崎朝天空伸出手,想要抓住一丝一毫光线,却空空如也。只有被手挡住阳光而投下的阴影落在脸上,眼睑上。   为什么呢?   阿若和初莲之间好像有我无法理解的羁绊。   在听说仓木身体不舒服去保健室休息的时候,她急忙跑了过去。然而却在开门的一瞬间听见秦初荷和仓木的对话。   算不上嫉妒吧,只是有点难过罢了。   明明一开始最先和她们俩分别接触的人是她啊,也是她将她们联系起来。   为什么,忽然会有一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呢。   高中开始她因为工作的原因时常不在学校,她也知道这段时期内仓木和秦初荷走得很近,越发的亲密无间起来。可是,说到底,还是她最先与她们俩分别交好的啊。   为什么啊。   落单的感觉真不好受啊。   她真的很不明白仓木和秦初荷的世界,很不明白。   她们俩都是那种较之同龄人而言十分聪慧优秀之人,所以,难道因为如此,她才没办法理解吗?不是说只要努力,就一定可以拉近距离的吗?她为什么做不到呢?   江崎低下了眼眸,望着自己的手心发愣。   认识阿若是小学的时候。   那时候的阿若似乎与周围的气氛十分合拍,但同时又给人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在她与周围人之间,好像隔着一层比玻璃稍薄的薄皮。   和她渐渐交好之后,原以为自己已经进入了她所划归为不会被排除的范围里。那现在,阿若为什么又和初莲那般亲近呢?   好难过。   并不是说初莲抢走了阿若这样的话,只是,她为什么可以那么轻而易举地就将身边的人一一纳为己处呢。   但是,仔细想想。自己确实不如初莲啊。   没有她那般精通人情世故,也没有她那般即便是看透现实残酷之后仍旧可以平心静气的面对生活的心性。   或者,即便没有我的出现,阿若和初莲之间的羁绊也是命运既定的吧。   还是会在意的啊。   “左拉?”   江崎愣了一下,收回思绪,望向打开天台门的向日岳人。   见江崎似乎有心事的模样,向日便走过来坐在她身边,询问道,“你怎么了?不开心吗?”   “啊,有点吧。”   江崎叹了一口起,又朝向日无奈地笑了笑。   向日心下有些担心。   左拉她很少露出这样的表情的。从小到大,她总是一脸笑嘻嘻的模样,看起来好像每天都有很棒的事情发生。但是,就是因为这样的性格,才导致她遇到不顺心的事情总是自己一个人独自烦恼。   “左拉,”向日看着她,浅笑了一下,“我会陪着你喔,一直。”   江崎低垂的眼眸忽然闪动了一下,抬起头望着向日。只见他伸出手,习惯性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微笑。   “从小你总是很乐观地对待所有事,但是现在,我也长大了不少,偶尔也依靠我一下吧。”   江崎看着向日,似乎原来对他的那些青梅竹马的感情有些闪闪发光。   小岳,长大了吗?   啊,是啊。   在我不留意的时候,他似乎开始每天能都收到好多女孩子的情书,似乎每天都会去图书馆看书,似乎每天都会有计划性地去做好多有意义的事情。   “小岳。”   感动,或者是欣慰,还好,他还没有离开她。   江崎嗅了嗅鼻子,眼眶里闪烁着泪光,带着哭腔断断续续地呜咽。   “我,我是不是太笨了。生活乱糟糟地,简直烦透了。每天....每天结束课程之后去事务所练习到天黑。虽然他们不说,但是我知道......我被前辈排挤,被同事排挤,我真的好累啊.......真的好累啊。”   向日见到这样的江崎很心痛,毫不迟疑地伸出手臂拥抱她,贴着她的发丝感受着她的不快乐与难受,内心无法平静。   “现实和.....梦想.....之间的距离.......远远超乎我的想象。小岳,我所有的力量都快用完了.....怎么办?......我好害怕。”   面对第一次表现得如此脆弱的江崎,向日蹙起眉头,她的那份心痛他比谁都能体会得到。   他太了解她了!   什么难过的事都往心里咽,从不苦着脸面对别人。正是因为这样,她承受了太多不该强忍的痛苦和悲伤。   现在,她将这份脆弱展示给他看。一来是她的信任,二来是,这份悲伤已经临近临界值。   向日抱紧江崎,轻轻叹了口气。   “哭吧哭吧,没事的,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左拉。放心好了,我会在的,一直。”   <<<   阳光穿过窗户落在室内,复古式钟摆一直晃个不停。   忍足躺在暗红色的沙发上,脑袋枕在搁置在古铜色扶手上的手背上,修长的双腿随意地跷在另一端的扶手上。   白色的衬衫上落下几道百叶窗的阴影。藏蓝色的眸子空洞似的望着那左右摆动的钟摆出神。放在桌上的红茶已失去了温热,平静的茶面反射着微弱的阳光。   安静的氛围里夹杂着某种隐藏得很好的烦恼情绪。   “我说,你还要在本大爷这里呆多久?”   迹部不耐烦的声音响了起来,眼睛往茶几处的沙发瞥了瞥。   忍足的眼眸动了一下,似惊醒,缓了缓之后说道,“我在思考如何破解烂俗的少女漫情节。”在停顿了一下之后添了一句,“不过,暂时还没有想出办法来。”   迹部乜了眼好友,在面前的文案上签下最后一个字的之后,将身子靠在舒适的沙发椅靠背上,从办公桌右边的第二个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盒,稍稍抬手,小盒在空中抛出一个完美的弧度后准确无误地砸在了忍足身上。   忍足拿起来看了一眼,是一盒很经典的帕帕糖果。   “啊啊,有女朋友的男人越来越居家了啊,真是讨人厌啊。”   忍足无奈地笑了笑。白痴都知道,这盒糖果肯定是秦初荷放在迹部这儿的,要不就是迹部准备给秦初荷的。   迹部哼了一声,“要不是看你跟路边小土狗一样落寞,本大爷懒得理你。”   “谢啦,小景,”忍足朝迹部摆摆手,扔了一颗糖果到嘴里,“话说,你媳妇儿知道你把她的糖果给我不会跟你急?”   “嘁,你以为本大爷只有这些吗?”迹部得意地笑起来。   忍足搔了搔头发,打了个哈气,“你这儿还有什么吃的啊?”   迹部拿起左手边的一本文件夹翻看着,头也不抬地说道,“茶几暗格里面,自己拿。”   忍足一听,坐起身来,伸手抠出茶几暗格,在看到满满的一大抽屉的零食之后惊叹不已。   青池这家伙,真的把迹部当做零食铺了啊!   忍足顺手拿起一盒草莓巧克力拆开来吃了一粒之后咂咂嘴,“这个好好吃啊,难怪你媳妇儿那么爱吃啊。”   正在审核预算的迹部抬头瞧了一眼忍足那惊喜的样子,扬了扬嘴角。   这家伙还真是没见过世面啊!   就像之前秦初荷和迹部说起过的那样,不开心吃点零食就好了。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干嘛呢,反正无论怎么想都和现实有一定差距的吧!还不吃点零食让自己开心点呢!   迹部笑了笑,嘛,初莲你还真是活得很潇洒啊。    ☆、殊途同归——上篇   微风鼓动着图书馆复古彩窗的米色窗帘,金色的光阳倾泻而下,被风吹起的窗帘弧度中是碧蓝的天空。   藏蓝色的眸子里泛着金色的光点,稍显成熟的侧脸被日光覆盖着,在视线的尽头有几只白鸟飞过。   “I cannot fix the hour,or the spot,or the look,or the words,which laid the foundation.It is too long ago.It was in the middle before I knew that I had begun.”   目光穿越光线想要望到蓝天的尽头,轻声低喃中包裹着几分怅然。身后投下的影子和突如其来的孤寂感一样飘忽不定。   良久,风停了。   窗帘合到了原来的样子,视线一下子又暗了下来。   收回目光,偏过头继续看着手中的英文读物。   <<<   实验室中骤然弥散开来刺鼻的化学剂味道。   三个穿着实验白大褂的家伙正聚在一起,盯着实验桌上那瓶墨绿色的化学剂面露尴尬烦躁之色。   过了数分钟,年长的中年男人率先打破了僵局。   “嘛,又失败了。”   “看来不行啊。”   “啊,真难办啊。”   仓木和向日各自叹了口气,摇摇头,倚靠着空置的实验桌继续埋头查看手中的各类报告资料数据。   过了一会儿,仓木仰头绝望地叹了口气。   “老师,你饶了我吧。我研究的方向是天文物理学啊。你这突然把我叫过来帮你和向日做实验,一时半会儿我也想不到解决这瓶化学剂的办法啊。”   向日干脆盘腿坐在空置的实验桌上,腿上散开来一摊子化学实验报告。在搔了搔短发之后,也蹙眉叹了口气。   “糟糕了。有一份关于这个试剂的最新报告资料被我忘在家里了。”   中谷老师做出很狂躁的表情,抓狂似的乱跳起来。   “这个混账堂本,自己搞出一瓶史上最恶心的化学剂居然还好意思送过来给我解决!”   “老师,你没比堂本死鱼眼老师好到哪里去。”   仓木瞥了眼中谷老师,脑海里浮现起国中三年级的班导——堂本老师那副废柴大叔的模样。再看看眼前这位中谷死鱼眼废柴大叔,简直一个模子!   为什么化学狂魔都是死鱼眼?   仓木苦恼地用手背抵了抵额头,这都是唱哪出啊。   <<<   一排人龙由开着冷气的室内一直延伸到被阳光曝晒的街道上。在人龙周围还有许多举着横幅爱心牌子的男女兴奋地叫嚷不停。   “请问您的名字是?.....哈衣,十分感谢您一直以来的支持......我真的很高兴噢。”   三个小时中嘴巴一直在重复相同的话,脸上的一直保持着标准可爱的笑容。额头渐渐冒出了些许汗水,握笔的右手也出了不少的汗,黏津津的。   室内的冷气似乎应该再开的低一点。   江崎心里这么想着,脸上却依旧保持着让人心情很好的笑容,她甚至已经感觉不到脸部肌肉已渐渐僵硬疲惫。   同组合的队友渐渐有些觉得身心俱疲,在快撑不住的时候和纪子说了声便挨个跑到后面的休息室休息一会。   在看到江崎依旧很有精力进行签售的样子,不禁小小地心生敬佩。   “左拉她这家伙,还真是厉害啊。”   “嘛,还真是输给她了。”   “我真的快撑不住了。第一次签售真的很不适应啊。”   “但是,你看她。”   纪子姐走过去,拍了拍几人的肩膀嘱咐道,“别让粉丝等太久。”   <<<   狭长阴暗的通道中,几只老鼠吱吱地蹿来蹿去,不知放了多少年的破旧自行车被无情地扔在了一边。东京的阳光穿过高楼大厦,在到达通道的上空时便再也照不下来。   三个二十出头的男子面露憎恶之色。一个看起来像是最弱势的手上死死攥着一个女士挎包,在剑拔弩张的氛围下稍显得慌张。   “啊?回答我。最近在这一带抢劫妇女老人钱财的是不是你们这三坨狗屎?”   秦初荷扬起下巴,戾气的眼神如刀尖般直刺向对方,手里抓着刚从地面上捡起来的半根上了锈的金属水管。   染了金发的男人被这嚣张的口气逼得破口大骂起来。   “关你什么事!臭婆娘!赶快给老子让开,不然老子饶不了你!”   “呀嘞呀嘞。”   故意婉转起来的口气让那吓人的气场更是冷冽。拿起金属水管扛在肩上,很是不耐烦地走进了几步。   “我最后再问一遍,是不是你们这三坨狗屎?”   琥珀色的眸子在那一瞬间仿佛散发出冰冷的寒意,可以立刻冻结这个潮湿并且让她很不舒服的通道。   “你你你才是狗屎!”   胆小的那个突然开了口骂了回去。但是在骂完后的一瞬间仿佛被抽离了所有的力量,更是慌张地看着另外两人。   啊啊,烦死了!那个笨蛋老爹,非要我来解决这些无聊又智障的家伙!   秦初荷蹙了蹙眉,不耐烦地提高了音量。   “别再给我浪费时间,要么现在乖乖跟我去局子,要么就被我打个四分之三死之后带去局子!”   染金头的一听立刻怒火上来,对其余两人吼了声,“给她点颜色看看!”   “啊啊,真是烦死了!动作怎么这么慢啊!”   秦初荷立在原地不动,待那三人冲过之后挥起棒子。   大概过了两分钟之后。   “不就问你们一个问题吗?非要和我打。”   秦初荷嫌弃似的叹了口气,捡起一旁的女式包。在看了一眼鼻青脸肿眼泪鼻涕横流暂时起不来的三人之后,悠悠地掏出手机。   “混蛋老爹,给你解决了,自己过来收尸.....啊啊,没死,放心....”   约莫五分钟之后,三个被揍得哭爹喊娘的家伙被两名警察押进了警车。   “啊呀,客袏大哥的女儿真是厉害呀!”   一名看起来混的还算不错的警官乐呵地拍着青池客袏的肩膀。与这位中年男子同行的还有一位黑发小伙,长得一表人才样。   “这次算我输了,钟里,别露出这种表情!太失礼了!”   那名叫钟里的小伙傲娇地哼了声,“要不是她正好在这儿附近,抓到那三个蠢货的应该是我才对!”   “平川钟里!”他老爸轻斥了声。   青池客袏得了便宜卖乖似的伪善地笑道,“啊哈哈,年轻人嘛,性子急。这次是初莲运气好,刚好碰上这三个犯人。”   “下次,我们家钟里一定赢回来!客袏大哥,你可千万别提前对你女儿走漏消息哦。”   “那是一定的嘛。就算我不说,我家初莲肯定能最新抓到罪犯!”   而此时,秦初荷正百无聊赖地倚靠在一边的电线杆处,在瞧了一眼旁边的一位警察小伙长得很不错的时候,咧开了笑意,询问了一句,“小哥,今年几岁啊?有男女朋友吗?”   那模样和嘴脸像极了路边八卦的大婶。   警察小哥一惊,嘴角抽了抽,这个女孩子是他上司的前任上司的女儿吧?看起来也没多大,怎么说出这种话来了?   在清了清嗓子之后,警察小哥说道,“今年24,没有女朋友,也没有男朋友。”   秦初荷挑了挑眉,那笑意中带了一丝妩媚,“要我帮忙给你介绍吗?喜欢什么类型的?”   听了这话警察小哥又是一惊,按正常剧情发展不应该是问对方有没有时间,一起喝一杯之类的话吗?为什么变成了家里急着给自己安排相亲的三姑六婆?!   见警察小哥不说话,秦初荷便直起身子来,朝他凑近了些。   “喂,别害羞嘛。大家都是成年人。”   “你不是吧!你还是学生的吧,别蒙我了。”   然而,在秦初荷刚准备回答的时候,迹部正铁青着脸从街口快速走过来,一手拉过她到自己身边,对那警察小哥说了一声,“这家伙是本大爷的女人!”   秦初荷一个激灵反应过来,在看到迹部那黑脸之后,嘴角抽了抽。   小景仔,你还真会挑时间啊。   等青池客袏和平川警官父子絮叨完目送他们离开之后,青池客袏看了一眼一边的迹部和秦初荷,哈哈的笑了起来。   “怎么样,迹部小伙子,就算你不出手,我家初莲五分钟之内搞定了那三个罪犯。你啊,以后还是少掺和,省得给初莲拖后腿!”   原本铁青着脸的迹部此时脸色更加阴郁。   本来吧,他和秦初荷乘车刚经过这附近,结果青池客袏一个电话飚过来说是让秦初荷去铐了最近在这附近犯案的三个罪犯。   迹部当然是不肯让秦初荷一个人去的。在嚷嚷的时候被电话里的青池客袏听到了,于是狠狠地被青池客袏教训了一通。秦初荷便向他保证五分钟之内解决,解决不了让他再过来。   结果,这刚铐走了三个犯罪的,迹部就在私家车内瞧见他媳妇儿正在和一个警察小哥‘调情’!当然,他是不知道这谈话内容的。只是从车窗里看到这家伙面露那样的笑意,便觉得一股脑的气。   更要命的在后面。   当那位警察小哥准备回局子的时候,临走前对迹部来了这么一句,“管好你女人。”   正常男人能不来火吗……   于是,此时的秦初荷才明白,这个警察小哥看起来纯善,实际上是个天然黑啊!   见迹部脸色阴郁得跟什么似的,青池客袏便大笑着摆摆手。   “算啦,看来你们还有很多事要谈啊哈哈!老爹我就不参与啦!”   这个时候装开明了?!过河拆桥!   秦初荷望着青池客袏潇洒离去的背影,内心将他吐槽了一万遍!   “青池初莲,我想我们应该好好聊聊!啊恩?”迹部看了她一眼,扬起诡笑。   “啊啊,对了,今天晚上不是有那个什么什么,就是那个什么什么吗?”   秦初荷内心滴了一道冷汗,开始胡乱打着马虎眼,趁机悄悄迈开脚步。但是当她准备开溜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腕早就被迹部抓得牢牢的了。   迹部冷笑了两声,半阖着眼睛望着她,挑眉。   “我们先把白天的事情解决了,再说晚上。啊恩?”   “诶?!.....”    ☆、殊途同归——中篇   “嘭——”   黄昏的光线穿过窗户照亮着冒着不明气体的实验室。   退到一边的向日一手拿着滴管,额头滑下一滴冷汗,嘴角抽了抽,瞪大眼睛盯着两米开外的化学实验桌上的仪器。   仓木惊恐地瞧着不怕死的化学狂魔中谷老师蹑手蹑脚地走到实验桌边,伸长脖子仔细看了一会之后拿起一边的滴管沾了少许双氧水后缓慢地靠近那瓶冒烟的试剂。   “等等等等等!——”   仓木结巴地阻止中谷老师的举动。   “老师,你你你你确定不会再爆炸了?!”   中谷努力地镇定地点了点头,“放心!这次一定不不不会爆炸了!”   “等等等等!——”向日一手拦在自己面前,又朝后退了几步,干笑几声,“好了,老师,请继续吧!”   仓木和向日两人屏住呼吸,盯着今天的第十八次实验,成败在此一举啊!   如电影中的慢动作特效般,双氧水缓缓深入那瓶颜色已经很恶心的试剂中。   三秒后。   中谷紧张地盯着那瓶试剂,咽了口口水。   五秒后。   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十秒后。   中谷放心地朝向日和仓木得意地笑了一下,“哈!这次成功了!”   然而,话音刚落,一声“嘭——”打破了他所有的期待。   向日和仓木同时叹了一口气。   在死寂一般的气氛僵持了数秒之后,仓木走过去看了一眼那试剂,叹了口气又转过头对两人说道,“嘛,今天就到这里吧。已经这个点了,我和向日约了朋友,今晚有个聚会。”   “啊啊,年轻人真是好啊!老师也想联谊啊!”   中谷老师瞬间又恢复成废柴大叔的模样,懒散地靠着实验桌撑着一只手臂。还算得上是有点男人味的老脸因为多天没有好好打理,看起来也就比路边流浪汉好那么一丢。   “不是联谊。”向日无语地瞥了眼老师。   仓木一边脱下实验用的白大褂,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老师,你单身那么久了,不空虚寂寞冷吗?老师你是不是喜欢堂本老师啊!”   “啧!仓木同学你说什么呢!这样说老师,老师会很上心的噢!还有啊,你是一个科研人才,不要说出那种不具科学性的话来污蔑老师的性取向好吗?!”   中谷老师立刻来了劲,噼里啪啦地说个不停。   “老师,”向日脱掉白大褂,拉长了尾音,很是无语地瞧着气急败坏的中谷老师,“你这么急于辩驳是出于什么原因呢?太暧昧咯。”   “向日同学,你怎么也被仓木同学带坏了?!”中谷老师不满起来。   仓木悠然自得地笑了起来,拿起放在门口书架上的书包,对中谷摆摆手。   “嘛,算啦。老师,我们先告辞咯。”   向日说了声告辞之后也跟着仓木出去了,留下中谷一个人呆愣又艳羡地瞧着俩小年轻去参加聚会,嘴里嘀嘀咕咕起来。   “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越来越不懂礼貌了啊。这种聚会至少应该邀请一下身为黄金单身汉的老师我吧,真是的啊……”   <<<   暗黄色的灯光悬在葱绿的台球桌面上方,蓝球在接触到球杆带来的力度之后迅速斜向前滚动起来,在蹭到前方的黄球之后啪嗒一声掉入洞中。   忍足竖起球杆,眼睛一直看着桌上台球的位子,挪了位置之后俯下身放好球杆,瞄准下一个目标,毫不迟疑地稍一用力,桌面的小球又迅速四散滚动起来。   “啪嗒。”   在忍足的第六个球落袋之后,一旁的秦初荷实在忍不住了。   “真的假的啊你,喂喂,让让女士不好吗?”   虽说她的台球也很厉害,不过这种平时里没见着怎么打台球的家伙看了一遍她的打法之后有模有样地学起来,居然连进了六个球是怎样啊?难不成天才都是全才?   忍足看了一眼跷二郎腿坐在隔壁台球桌上的秦初荷,修长匀称的双腿此时更加吸引人目光,加上那慵懒的坐姿和稍显醉意的神情看起来更加迷人。   “这能怨我?也不知道是谁开打之前喝了两罐黑啤,自己晕晕乎乎打偏了一球。”   忍足鄙夷地嗤笑一声,竖起球杆微微倚靠着球桌,看着秦初荷。   “不过,你这样真的没关系?小景要是看到你这样勾引人,可要揍我了。”   秦初荷蹙了蹙眉,抬眼毫不在意地看了看忍足,笑,“怎么了,我这是在提前适应异国恋。要是一直习惯了他在身边,以后大学怎么办。”   “你这话说的句句在理,我真不想反驳。”   忍足干笑,推了一下眼镜,俯下身继续瞄准台球。   “嘁,再说了,只有一个男人也很寂寞的说好不好。”   “啪——”   忍足的嘴角抽了一下,看着那打偏了的台球,略无语。抬起头很幽怨地看了眼秦初荷,抱怨了声,“干嘛突然说出这种吓人的话来,我都打偏了。”   “诶,哈哈,换我来了!”   秦初荷高兴着从桌上蹦下来,晃了一下之后半眯着眼瞅着那台球桌上的情况,迅速地思考过后,俯下身对准一个黄球。   “哼哼,忍足,你死定了。这局,我拿下了。”   忍足闲适地靠着隔壁桌,看着聚精会神打台球的秦初荷,半不走心地问了声,“你和迹部是不是吵架了?”   “啊,算是吧。”秦初荷应了声,继续不为所动地瞄准第二个球。   大约两个小时之前,迹部和她就‘不准轻易地和路边小混混干架’这一事儿以及‘不准随便和其他男人调情’这破事“讨论”得“热火朝天”。   “怎么回事?不要紧吧。”   说到底还是他俩的好友,不过问一声是不可能的。   “啊,没事的。他嘛,就是突然大男子主义一下而已,我嘛,正巧吃饱了没事做和他吵吵架,全当消化了。”   忍足扶额,迹部他到底是喜欢你哪里喜欢得不得了啊。   “这话我就当没听见。你和小景之间的恋爱比同龄人都要成熟,没必要因为一些小事吵架吧。再说了,你俩不都处了一年了?我真是有点想不通啊。”   “嗯?”秦初荷抬眼乜了忍足一眼,又将目光落在第三个球上,“打是亲骂是爱,没听说过?我可是很喜欢小景仔的。”   “从你嘴里说出这种话十有八九不可信,”忍足打趣地笑了笑,但是心里是默认的,“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你们俩因为什么吵架的?还有,小景居然没被你揍?这让我更想不通了。”   “关于如何治理城市街道和谐文化以及如何调节当代青年激素平衡的问题进行了深刻的讨论!”   “啊,是你去和小混混干架,以及调戏小帅哥了吧。”   “干架这事真不怨我好吧。是我那混蛋老爹和他当年的下属打赌,自家的孩子谁能最先找到抓获街边罪犯。”   忍足稍微惊了一下,但又无奈地笑了笑,“嘛,这个还真不怨你。只不过,小景肯定不这么想啊。他那么喜欢你,一定不会放着你去干架的。”   见秦初荷没应声,忍足来了劲,继续说着,“不过,你调戏小帅哥,这事儿说不过去了吧。还当着小景的面,你还真够大胆的。”   秦初荷竖起球杆伸到忍足面前,一脸戾气地斜视他,“啊,你再说一遍?戳爆你喔。”   忍足立刻摆摆手,额头流下两滴冷汗,眼睛瞅着眼看就要戳到自己小俊脸上的球杆,干笑了两声,“我开玩笑呢。”   “嘁,”秦初荷收回球杆,睨了眼忍足,“我都和他说了一万次了,我是在帮那警察小哥征婚好吗?干嘛不信我。”   “他不是不相信你,你说第一遍的时候他就相信你了。只是,他就是心里不爽,并且很担心你而已。这种事情你应该懂的吧!你这么厉害。”   忍足不紧不慢地说着,推了一下眼镜,带着一丝戏谑的笑容。   秦初荷没有立刻回答,再打完第六个球之后,才停顿了一下说道,“道理我都懂,他在想什么我都清楚。但是,不是两人互通心意就可以完全谅解对方的。所以说啊,我就是吃饱了撑着的想要吵个架。这么单纯的动机你怎么就不信呢。”    ☆、殊途同归——下篇   “那本大爷以后得开始控制你的饭量了。”   在秦初荷半开玩笑似的说完之后,迹部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于是秦初荷瞬间握紧球杆,看起来立刻就要将倚靠着隔壁台球桌的忍足戳个半死。   “忍足,胆子肥了啊?”   还不等忍足回答,迹部就一手搭在忍足肩上,笑,“从本大爷这儿借的胆量,有意见?”   “你们小两口吵架就别拉上我成吗?”忍足摆摆手笑了笑,自觉地走到一边。   迹部带着淡笑走过去,然而却在还有一米距离的时候被秦初荷的球杆横了一道。   “就这么不想让我靠近?”   “你再靠近一步,就该庆幸自己买了保险。”   “看样子,你想揍我已经想很久了啊。”   “也没有很久,也就三四年的样子吧。”   “被你这么一说我应该感到伤心,但是现在却意外的高兴。”   秦初荷瞪了迹部一眼,略烦躁地收回球杆。迹部微笑着一步走过去,拉过她的左手。这个时候不快点行动,就真的是白痴了。   “还想吵架吗?累了就靠着本大爷。”   秦初荷乜了迹部一眼,瓮声瓮气地说了声,“你都知道啊。”   “我当然知道,”迹部笑,亲了一下秦初荷的额头,又望着她的眼睛。   “就算我再怎么说,再怎么反对,你还是会在需要你出手的时候出手,还是会在别人遇到危险的时候第一个冲上去。因为那就是你,是我喜欢的你。”   秦初荷微微露出笑意,却又牵强地抿了抿嘴唇,挑眉,“真的知道?”   “真的,”迹部看着她,笑容很温柔,“不过,调戏警察小哥那种事,本大爷可真的会受不了的,会嫉妒得发狂的。”   “是征婚。”   “好吧,就算是征婚。”   秦初荷哼唧了声,“一开始这么说不就好了,现在卖什么乖。”   “就算我当时那么说了,你还是会不耐烦的吧。因为你也在意啊。”   迹部刮了一下秦初荷的鼻梁,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发丝。   秦初荷叹了口气,无奈地笑了起来,“真是的,还真是说不过你!正过来反过来的话全被你说了,卖乖的话也被你说了,我倒成了无理取闹的人了。”   “就算你无理取闹,本大爷也喜欢。只对本大爷一个人无理取闹好了!”   迹部说着这话,低下头慢慢靠近秦初荷,带着一□□惑的笑意。   秦初荷伸出手指抵住迹部的嘴唇,横了他一眼,“你这话说得我真不舒服。居然硬是把我说成无理取闹的人,你也真是长本事了。”   “这种时候就不要这么敏感了嘛,”迹部笑着拿开秦初荷挡住他的手指,“反正……”   尾音渐渐消弭,似乎没有说下去的意思,只是随着这个消弭的声音,他向秦初荷靠得越近。   “麻烦你们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好吗?这里还有人。”   迹部动作再次当机,侧过头毫不在意地瞥了忍足一眼。   “你还没走啊。”   这声音里听上去就像是忍足老早就该走了,就该在他看了忍足的短信之后赶过来之后就该走了。   “抱歉,我还在。”忍足勉强地笑了笑,并带着鄙视的目光望着迹部。   “那也无所谓。”   迹部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但他又很快地闻到了秦初荷身上的一丝酒味,不禁蹙了蹙眉头,问道,“你喝酒了?”   “啊对了,今天晚上不是要那什么那什么的嘛,都这个点了,也该去准备了吧。”   秦初荷说着就赶紧快步走到一边,放下球杆快步离开。   立在原地的迹部将质问的目光移向忍足,忍足立刻摆摆手,“不关我的事。”说着也快步跟着秦初荷走了。   初莲,你今天一定是吃得很饱吧!啊恩?   <<<   夜幕包裹着东京。   疾驰的车辆身后霓虹灯一眼望不到尽头,萦绕灯火璀璨的都市。   在忙碌了一天之后,江崎已经快筋疲力尽。   靠着车窗,望着窗外转瞬即逝的夜景,好像快渐渐失去全身的力气。   “今天真的是辛苦你了,左拉。”身边的纪子姐有些心疼地看着江崎。   “啊,没事的,”江崎坐直身子,朝纪子姐笑了笑,“只不过是签售而已。今后,我会更加的努力的。这点小事不能叫苦叫累啊。”   纪子叹了口气,摸了摸江崎的脑袋,笑,“你啊,今后一定会走得比她们更远的。我这也算偏心吧,单单就看好你。”   “哎呀,就算是为了纪子姐你这句话我一定会变得更厉害的!”   江崎展开一个开心的笑容。   纪子笑了笑,“好了,睡会儿吧。一会儿到了喊你。”   “嗯。”   由于高中开始正式出道,工作和日程事项渐渐多了起来,于是为了方便工作,江崎便在外面租了房子独住。虽然有一些时候还是会遇到一些生活难题,但为了今后更加独立的生活,她还是坚持了下来。   黑色的面包车行驶在夜色之中,带着梦境与现实,开出一条只属于她的路。   电梯楼层指示灯不断上升,江崎倚靠着电梯内壁。从包里拿出钥匙的时候不小心掉了下来,江崎想弯下腰捡起来,却发现在那一瞬间连做出这个动作的力气都没有。   指示灯出现了9字之后“叮”的一声,电梯开了门。   江崎深吸了一口气,迫于无奈地弯下腰捡起钥匙,疲惫地走出电梯。   □□钥匙,向左转动了半圈,拉下扶手,开门进去。合上门,习惯性地摸索着换了鞋,将钥匙放在玄关处的挂钩上之后向里面走进去。   打开灯的瞬间,光线一下子充满了房间。   “锵锵锵!”   江崎瞪大眼睛望着那站在客厅的手里拉着气球的一群家伙。再一看,整个房间各处能放花的地方都被放上了满天星,吊灯,沙发扶手,以及所有能挂东西的地方都被绑上了彩色气球,一条“庆祝左拉左拉左拉亲爱的左拉出道500天”的手绘横幅被拉在上空。   “你们……”   瞬间,眼眶里泫满了泪水,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向日笑嘻嘻地手捧一大束蓝玫瑰走向江崎。   “左拉,出道500天快乐。我们一直在你身边,从未走远。”   江崎颤抖着接过鲜花,泪水忍不住地流了下来,心情激动地望着一群好友。   太多的感动,太多的意想不到。   原以为越走越远的朋友却始终记得她出道的日子,并且很细心地用天数计算。原以为被繁重的工作和日程压得透不气,只能自己独自面对的时候,他们的忽然出现让她泪流不止。原以为他们朝着各自的目标前进而疏离了她,却没想到……   “哎呀哎呀,哭啥呢!”秦初荷走过来拍了拍江崎的脑袋,“傻瓜!”   “左拉的泪点依旧很奇怪啊,这个时候不应该放声大笑嘛。”仓木揉了揉江崎的脸,笑。   原佑蹦跶着,笑着说,“江崎姐,要开心哦!大家都很支持你的!”   “是啊是啊,大热天的帮你准备这么多可别辜负了我们的美意。”绀野和末永走到江崎身边,将手里的氢气球绑在她的手腕上。   “喂喂,你们这是要让江崎升天吗?”忍足恶寒地瞧着她们俩。   “原佑刚才已经让你家的一盘CD升天了。”迹部此时添了一句,好笑地看着原佑那鄙视他的表情。   江崎嗅了嗅鼻子,咧开一个大大的笑意,似乎所有被抽离的力气又重新回到了体内。   “谢谢你们!真的谢谢你们!”   “嘛,说什么谢谢,快点祝福吧!也祝福自己!”   秦初荷和仓木两人同时抱住江崎,狠狠地揉了揉她的发丝。   “对啦,左拉,仓木青池她们还给你准备了一顿超豪华的晚餐哦!”   向日说着便拉着江崎走向餐桌。   “我试吃过了噢,姐姐做的菜棒极了!”原佑嘿嘿地笑着。   “喂喂,我做的日式料理也很棒好不好。你小子就知道偷吃!”仓木无奈地笑了笑。   欣喜若狂吗?激动吗?想哭吗?感动吗?   大概都有。   只是江崎那一刻觉得,自己能够拥有这些朋友实在太好了。不管这个世界如何转动,被时而讨厌的生活节奏压得喘不过气来,他们始终是他们,一群会真心待她的朋友。   这一点不会变。   一时间,江崎竟觉得有些惭愧。   自己却……   “记着,无论今后我们各自在自己的朝圣路上走了多远,都要永远记得,要刻骨铭心地记得,累的时候回头望一眼,大家都在身后。”   仓木浅笑,望着说不出一句像样的话,哭得泣不成声的江崎。   江崎捂着嘴巴,大力地点了点头,抬起被眼泪浸湿的眼眸看着仓木和秦初荷。   秦初荷伸出手抱了抱江崎,在她耳边含着笑意低声说道,“左拉,记住,等你老了唱不动了,姿色比不过后辈的时候,我和小仓木依然在你身边。”   江崎闭了闭眼,泪水更加恣意,抿了抿唇,带着哭腔断断续续地说着,“初莲....对不起....我....我真没用......可是我又好喜欢你和阿若。”   仓木笑叹了口气,戳了戳自己的眉心,“嘛,别哭了嘛。再哭我可就要哭了。”   江崎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松开秦初荷,对几人浅浅一笑。   “最近精神有点衰弱,泪点太低,抱歉。嗯....谢谢,还是谢谢你们。真的好高兴!”   绀野弹了一下江崎的脑门,笑,“好啦,吃饭吧!吃完我们去隅田川花火大会嗨!”   “诶?!真的呀!”江崎惊喜起来。   “真的真的。”向日无奈地笑了笑,揉了揉江崎的头发。   江崎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又猥琐欢腾起来,咯咯地笑着。   “哇哇哇,我真是太幸福了!”   <<<   烟火如绚烂的带着光亮的色彩霎时间在黑幕上变化出美丽的图案,明亮又稍纵即逝,火星稀稀寥寥地坠了下去。但是,随即的,接下来的烟花一朵又一朵的窜入高空以同样怒放和凄美决绝的姿态绽放出它最耀眼的光芒。   烟火和都市的璀璨一起闪耀。仿佛在此时,这美丽的烟花将要与都市共同一起向这个不同寻常的时代叫嚣,共存。   几人手中攒着小烟火嗞溜着星火,如一簇簇的满天星。   江崎晃荡着手里的烟火棒,欢快地绕着几人,如银铃般悦耳的笑声与她手里的星火一样活泼俏皮。   “左拉,左拉,你小心点,别烧着了!”   向日瞧着江崎那疯狂的玩法不禁捏了一把冷汗。   “喂喂,你小心把初莲给烫伤了!”迹部护短地提醒一句。   “呸!”江崎朝迹部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是哪个臭混蛋今天把我家初莲惹恼了!”   迹部一听立刻鄙夷地看了眼忍足,忍足耸耸肩,示意不关他的事。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小景你难道不知道?”忍足故意膈应起迹部来。   “啊啊,有些男人啊刚开始的时候对小姑娘百依百顺,后来胆子肥了就会撂脸子了啊。还真是世风日下啊。现在的小青年哦,真是没一个靠谱的呢!”   仓木阴阳怪气地提高了音量,嘴角还带着一抹狡黠的笑意。   迹部气结。整张脸都显得十分阴郁。   原佑此时更加来劲,和江崎几人一唱一和起来,“我还真是太大意了啊!早知道某些人是这种品性,就不该让他那么轻而易举地抢走姐姐。这比较起来,手冢大哥更成熟啊!”   “咦,说到比较的话,其实我觉得青池之前遇到过的小金毛也不错啊!”绀野腹黑地笑起来,这种搭腔膈应人的事儿她比谁都积极。   “说起来,那小金毛的事儿也过去好久了吧。”末永若有所思。   忍足哈哈地笑了起来,故意瞅着迹部说,“这一个小金毛放弃了,千千万万个小金毛即将闪亮登场!我们也不愁没好戏看!”   迹部彻底败下阵来,这几个人全都一个鼻孔出气地膈应他,把他说得一无是处似的!在讨好地望了秦初荷一眼之后,略无奈。   秦初荷轻哼一声,带着些得意的意味笑了声,瞥了眼迹部。   “你以为就你会说?以后要是还敢像今天这么嚣张,我就联合一个营的力量消灭你!”   迹部的嘴角明显抽搐了一下,这不用他家初莲出手,光凭这几个人就可以把他说的体无完肤,各种挖苦造谣。   “初莲……”迹部讨好地唤了声。   “你那是什么不自然的表情?我可没强迫你道歉。再说了,我也没有说你做错了。这道理大家都懂,就不要鸡婆地一遍又一遍在我面前念叨。”   迹部见此时大局已定,便不再辩驳,无奈地笑了笑,“我错了,初莲。”   “哈?你说什么?说大声点,我听不到!”秦初荷起劲儿了,那鸡贼的模样看起来真不是一般的像让人揍她。   “我爱你。”   “……啊啊,放烟火了,放烟火了。”   “喂……有你这样的嘛。”   迹部不满地抗议着,跟上往湖边走去的秦初荷。但是在秦初荷回过头朝他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之后,又满心愉悦地快步走过去。    ☆、夏至   六月的日光包裹东京,在高楼掩映间,玻璃窗反射着刺眼的光线。   熙攘的街头,人潮涌动。   十字街口亮起了红灯。   蜂拥般的行人停止了脚步,望着街道上的车辆在眼前疾驰而过。   并不长的等待时间在文件包一族眼中看来却像是漫长的岁月,在不住瞥着手表与手机显示时间中,焦急地用脚尖点着地面。   一位牵着名犬的女士煞有耐心地保持端庄的站姿,在她身边有位上了年纪的老婆婆偶尔发出一两句感叹,女士微笑点头。   几位身着西装套装的年轻办公白领举着手机,有条不紊地一一作答各种问题,也有的微蹙眉头,稍感不耐烦。   而此时,一位路过十字路口的滑板少年脚下稍不留神,惊恐地瞪大眼睛,随着叫唤声直直地撞击了等红灯的人群中,引起一片哗然。   “啊啊,真的十分对不起,十分对不起!请问您有没有事啊!有没有撞到您哪里?真的十分抱歉啊!”   滑板男孩爬起来之后一个劲儿地道歉,窘迫地扶起一位套着实验白褂的年轻女士,见她脸色有些阴郁,便显得更加紧张。   “真的十分抱歉!十分抱歉!如果需要去医院的话……”   “啊,不用了,没关系。”   仓木微微蹙眉,弯下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圆框金属边眼镜,重新戴好后左右看了看地面。一摞子报告正散落铺在地面上,一旁的名犬还凑过鼻子嗅了嗅。   滑板男孩一瞧,立刻蹲下身子帮仓木捡起报告文件,慌乱地递给她。   “真的十分抱歉!十分抱歉!”   仓木搔了搔那一头栗色自然卷短发,在看了看报告没有损坏之后长舒一口气,这才看了那男孩一眼,说道,“没事,下次注意点就好。”   刚说完话,路口的红灯便切换到了绿灯。   刚才还在看热闹的人群一下子沿着斑马线朝对面走去,仓木没有多说,也移开脚步,向对面的街道走去。   仓木沿着商业街街道一直走下去。穿过一条小巷,在一家复古欧式装潢的店前,口袋里的手机便震动了起来。仓木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之后,无奈地叹了口气。   “嗯?”   “阿若,你是乌龟吗?半路被从天而降的外星人打劫了吗?慢死了!”   “吵屁!我过来了,在门口了!”   一手拿着报告,一手举着手机的仓木背靠着玻璃门斜着身子推门进去,随后坐在吧台前的秦初荷侧过身子朝门口望去。   仓木合上手机放进外套口袋里,径直走向吧台,坐在秦初荷旁边。   “你不是吧,出来喝酒还带着恐怖的实验报告?”   忍足在瞧见仓木放在吧台上的报告之后,整个人就不太好了。   “这是一会儿顺路给向日拿过去的。他昨儿把这报告落在我们研究所的实验室了。”   仓木揉了揉太阳穴,向酒保点了杯酒。   “他怎么又跑到你们学校的研究所去了?”忍足好奇地问了声,“难不成是看上了你们研究所里哪个姑娘?”   仓木瞥了眼忍足,略无语,“最近我们研究所和他们东工大的生命理工学研究所有一个合作科研项目。他昨天是作为代表过来作报告的。”   “行了行了,打住打住,”秦初荷在两人间竖起手,“你们这些科学狂魔,差不多得了啊。一个是东大最年轻的天才教授,一个是东工大的生化博士,想想我都觉得自己就像没读过书一样!身边尽是这些恐怖的科学家!”   “我不介意你把我这个庆应医学天才也算进非人类中。”忍足得意地扬了扬嘴角。   “好好好,你们都是天才,都是天才,就我是黑心商客好了吧!”秦初荷瞥了忍足一眼。   “哪能啊,你可是咱们庆应赫赫有名的三田阀的在校生代表会会长,我们这些没钱的科研医学人员哪能小瞧你啊,青池会长。”   忍足狡黠地笑了笑,那语气里居然不怕死地带着一丝挖苦的意味。   仓木嗤笑,“忍足,你的奖金难道不想要了?竟然敢这么挖苦咱们的青池会长,哦不,是迹部夫人。”   “别给我提那臭小子!”一听到迹部,秦初荷就立马瞪了仓木一眼。   “哈哈,一说起小景我就想笑。这些年,小景他的求婚次数都可以登上吉尼斯世界纪录了吧!迹部夫人。”   忍足故意又提起这一绰号,惹得秦初荷更是来气。   “诶,说起来,迹部这个月回来之后有没有再和你求婚?”仓木接着忍足的话,很是幸灾乐祸地询问,“肯定有吧!”   “……暂时还没有。”秦初荷无语地看了看两人。   在喝了一口酒之后,秦初荷烦躁地摆摆手,对两人说道,“好了好了,别提这个了!说说别的吧!对了,我的二木馆最近要开张了,你们记得多来奉献点钱啊!尽量都点贵的!”   忍足一手撑着脑袋,说,“不给优惠不消费。”   仓木也学着忍足那副鬼样,说道,“不给免费不消费。”   秦初荷伸出两手同时拍了一下两人的脑袋,哂笑,“烦死了你们两个家伙。”   仓木揉了揉已经很杂乱的短发,不满地抗议,“打笨了你负责!我这颗脑袋可金贵着呢!”   “在这种狗屎一样的头发下我根本看不出你的脑袋金贵在哪里!”秦初荷嗤笑。   “最近太忙了,”仓木哼唧了声,“你没看到我的黑眼圈吗?”   “我怎么记得,你从两三年前就开始有黑眼圈了呢……”忍足笑了笑。   “嘁,有本事你半年念完所有的大学课程?直接跳过硕士直博进入研究所?别看我这样,我可是很用功的好吧!”   仓木开始为自己辩驳起来,当然清楚的人自然知道,她这是在屁话。   半年念完大学所有课程,直博进入研究所都不假,但关键是,这家伙根本就没费多大力气!原本就是个天才,其实根本都不用读大学基础课程,直接向东大研究所申请就好了。凭她的智力和天赋,没有哪个研究所会白痴到将她拒之门外的。   只不过,这家伙自己倒是会浪费消磨时间。当初说是要体验一下正常大学生的生活,结果玩了半年之后发现自己和身边的人还真不是一个世界的。于是干脆了了心思去博士圈转转,但她很快又发现那些个博士生不是一般的古板,也不好玩。这下子就横了心进入东大的宇宙线研究所。   “噢噢,有人又开始吹牛逼了。”秦初荷笑。   “阿若你啊,只有那些研究所的科学家的智力才能和你交流。”   忍足看了眼仓木,笑了笑。   “嘁,那你还不是三年读完了六年的医学课程?话说你这一年在医院工作收入肯定不错吧!喂喂,请客噢!”仓木狡诈地笑了起来。   “这也没办法,那些东西我看一眼就会了,”忍足无奈地耸了耸肩,一副不关我事的样子,“那些理论性的东西对我来说,并不难。不过今年开始的实习,真的体验到了实践和理论之间的差距。”   “对对对,你们都是提前完成学业的。只有我慢慢念大学,不紧不慢。”秦初荷一手撑着下巴,指间沿酒杯杯口缓缓滑动。   “并不,你家小景仔也在正常读书。”仓木乜了眼秦初荷。   “呸,他那是两年读完了四年的课程,直接去读MBA了。”秦初荷哼唧声。   “你这个时候抱怨了?两年前谁信誓旦旦地跟我说,忍足,我要慢慢读书,你别拉我一起毕业!我要好好享受青春!”忍足学着秦初荷说话的样子,挖苦她。   “谁叫我们学校游泳队篮球队的男孩子们长得那么俊俏的!我就是想再看看他们两年,这也不行?真是狠心啊,忍足你。”   “得了吧,要是迹部听到,非得炸了你们庆应不可。”   “要炸也去炸青池他们三田校区,信浓町校区别炸就行!”   “这可不行,你们医学部的有几个小学弟长得还真不错。我上次去找你们校区的医学实验室找你,正巧碰到两个俊俏的小伙子。好像是叫塞林格?是个混血小伙,那姿色绝对要甩他身边的同学好几条街!”   “诶,我的手机呢,我要打电话给小景了。”   “……想死吗?忍足。还有,青年医师奖金不想要了?”   “我错了,青池会长。”   仓木瞧着这俩好友间的互相打趣,不由得觉得好笑。   “不过,初莲,”仓木带着一抹暧昧的笑意,看了看秦初荷,“说真的,你难道就打算这么和迹部耗着?虽说迹部那家伙臭屁又很烦,但是确可以算得上值得托付的好男人。况且,我并不是对你和迹部之间没信心,只不过这时间一久,他估计也郁闷的吧。迹部那家伙可不是一个缺女人缘的人啊。”   忍足喝了口酒,点了点头,对仓木的话很赞同。   “你和迹部异国恋快四年了,迹部绝对不是一个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人,但是身在国外,有很多事可就真的不能肯定的一概而论的。不是气你,上回我陪高田教授去伦敦哈里街拜访一位老教授,约了迹部在一家酒吧见面。这事儿我一直没跟你说。当时有个英国女孩子和他一起来的,迹部说那是他的同学,只是想来喝喝酒而已。我肯定是相信小景的为人啦,但是那女孩儿,我一看就有问题。”   “哦,是叫费丝吧。”秦初荷看了看忍足。   “你知道?”忍足稍有些惊讶,但想想觉得也是,她可是个很聪明的女人。   “啊,小景和我提过她。”秦初荷很平静地喝了口酒。   “那他说什么了?”仓木好奇地问道。   秦初荷挑了挑眉,扬起笑意,“说是同系同学。”   “嗯?”仓木应了声,心里思忖着。   “景吾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清楚。我相信他。”   忍足看了看秦初荷,她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很平和,表情很温柔。与平日里厮混在金融业运筹帷幄,狡黠多谋的神情截然不同,与时不时摆出流氓和对一切似乎满不在乎的态度也相差甚远。此时的她,眼眸里似乎闪烁着某些光点,一颦一笑都带着光芒。   忍足笑叹了口气,用那绝对迷人的嗓音说道,“啊,真是羡慕你啊,青池。算我们多说废话了。”   那么幸福和自信的表情,可不是她可以一个人做到的。只有她心里的那个人给了她所有的爱,她才会如此坚定。   仓木的嘴角浮起淡淡的笑意,她的知心好友早就已经得到幸福了啊。这件事比实验成功,发现新的小行星还要令她高兴。    ☆、酒后吐真言   三人闲谈了许久,大概喝到五六点的时候便离开了那家小酒馆。   忍足和仓木向秦初荷挥了挥手,目送出租车离开之后便沿着已经亮起了路灯和霓虹的街道一直走。   公路上疾驰而过的车辆与晚风摩擦发出低鸣,商业街上人群熙攘,各有姿态。   仓木望了一眼高楼后的藏蓝色天空,点点星光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仓木忽然间觉得天空的颜色与忍足的眼眸很像,但是在看到高楼的电子大屏幕时,她便忘记了这个想法。   “入江先生,请问您对于此次入围日本电影学院奖的提名有何感想?”   “嗯,感想啊,当然是感到很荣幸啊!很谢谢我的影迷,也很感谢……”   大屏幕上那张俊秀无比的脸庞如此熟悉又陌生,他保持着优雅的笑容,一一解答记者的提问,毫不敷衍。   那样的笑容,已经很久再也没见到了。   仓木望着电子大屏幕,驻足良久。   一阵晚风吹过来,白色的外套衣角被风吹起。她身形消瘦,在这人头攒动的匆忙街头显得是那样的孤独。   过了一会儿,仓木收回视线,目光平静。在向前望去的同时,对上忍足那双冷冽的藏蓝色双眸。   “没什么,走了。”   仓木低了低眸,躲开了忍足的视线,从他身侧走过去。   忍足转身迈开脚步,走在仓木的身边。   忽然两个嬉闹的小孩欢笑着快跑过来,一不留神撞上了仓木的小腿,忍足一把揽住踉跄的仓木,看着那两个跑远了的小孩无奈地叹了口气。   仓木疲惫地揉了揉鼻梁,叹了口气,“我是老了,还是喝多了……”   “你是想多了。”忍足看了眼身边的仓木。   仓木默然了一会儿,笑了笑,“是吗?”   “不是吗?”忍足反问。   在远处的路口亮起红灯之后,忍足缓慢地说道,“都过去三年了,你还忘不了吗?”   醇醉的嗓音里带着几分伤感,却让人难以捕捉到。   耳边是都市的喧闹,吵杂的氛围却又让人感到一丝安心。至少,这里还是一处人间。   “不是的,”仓木抬起目光,平视前方,脸色平静,“对他的感情,我早就记不起了。我甚至快忘了到底是如何开始,但我却记得结束。我和入江的结束,是必然,但不是因为不再爱,只是不能再爱。或者,不算爱。”   “他对我来说,是一段美好的回忆。每次无意中看到他的脸,我的心中不会有一丝波澜,但我清楚地知道,和他在一起的那段回忆一直在闪闪发光。”   “有时候,深夜从实验室走回公寓,在我独自行走的这座城市,就在另外的某个地方,他和我呼吸着同样的空气,这是一件令人难受的事情。”   “而这些年,我经历过许多令自己难受悲伤的事情,每一件所带来的痛苦要比这厉害得多。所以,这已经不算什么了。”   “忍足,你说我什么都好,但是千万别说我忘不了。因为,这也是一件令我觉得不舒服的事情,我会感到胃痛的。”   忍足的目光有些讶然,在看了看仓木的眼眸之后,无奈地笑了笑,叹了口气。   “在这三年中,第一次听你说了这么多关于他的事情。”   “大概是因为今天喝得有点多了。”   “胃痛吗?下次别喝烈酒了。”   仓木搔了搔短发,看了看忍足,叹了口气,“啊,是啊。不仅身体不舒服,心里更会难受啊。我这个人似乎有点自虐倾向,在精神上。尤其是喝多了的时候。”   “你别吓我,阿若,”忍足投去惊讶的目光,“你这算酒后吐真言?”   “我说了什么吗?”仓木笑。   <<<   当秦初荷望着面前的别墅之后,脑子嗡了一声,一阵晚风吹过来使她清醒了一些。   难道我刚才和司机报的是小景家的地址?   秦初荷一边晕晕乎乎地走进迹部豪宅,一边努力思索自己刚才和司机到底是不是报了迹部家的地址。   在管家瞧见秦初荷晃晃悠悠地走过来的时候,立马小跑过去。   “初莲少夫人!”   这一声称呼立刻猛地让秦初荷想起来,刚才她似乎坐上出租之后突然忘记了自家的地址,于是便和司机说,随便开,最后把我送到世田谷区的最豪华奢侈的别墅就好。   想到这里,秦初荷整个人惊醒过来。   在看了一眼管家之后,蹙了蹙眉,“别这么叫!”   “是景吾少爷让我们这么叫您的……”管家有些无奈。   “那小子!”秦初荷不满地撇了撇嘴,又问道,“他在哪?”   “景吾少爷在泳池。”   “嗯。”   秦初荷应了声,便迈开脚步向泳池走去。   虽说和迹部的关系两方家长也都认可了,也都默认对方是自家的女婿和儿媳妇,但是秦初荷并没有和迹部同居的意思。就算迹部和她提了无数次,秦初荷也只是敷衍了事。她可不想在还没出嫁之前就被迹部这个家伙整个包养了!   穿过长长的长廊,进入里厅后,直走左拐。   迹部刚从泳池上来,水珠沿着结实的身材流淌,白皙的肌肤在月光下像是被一层银色的光芒包裹。在看见来者之后,他扬起了迷人的微笑。   秦初荷看了一眼迹部,走到一边,弯腰拿起一杯放在小桌上的鸡尾酒一饮而尽。   “据我所知,你应该不喜欢喝我的酒。”   迹部走过去,从秦初荷的身后拿过酒杯,放在小桌上。瞧她这模样,估计又喝多了。   “啊,度数太低,就跟果汁一样,”秦初荷半眯着眼,咂咂嘴,蹙了蹙眉,“苹果味儿?什么酒,这么奇怪。”   “居酒屋的酒精把你的舌头给麻痹了吗?”迹部凑近秦初荷,笑,“要不要本大爷帮你缓解一下麻痹感。”   秦初荷乜了迹部一眼,伸手挑起迹部的下巴,“那个费丝,我,看,她,不,爽!”   虽说她心里相信迹部,也绝对爱他,但是千万别忘了,女人的天性是好斗善妒的。就算她可以坚定地相信迹部,费丝只是他同学,但是心里还是会有些小疙瘩。她不想隐藏,特别是面对迹部的时候,她会在意,同时也对他诚实。   迹部挑眉,握住秦初荷的手指,尽量抑制嘴角的笑意,“你这是在嫉妒?我忽然感到有点兴奋。”   秦初荷轻哼一声,用手肘拱了迹部一下,“那个费丝三围多少?体重多少?个头多高?年收入多少?有房有车有文化?”   迹部抿了抿唇,实在掩饰不住笑意,嘴角浮起大大的笑意。   “这些啊,我都不清楚,怎么办?不过,你看过她照片吧,金发碧眼。长得还算华丽。”   “哈?华丽?金发碧眼就华丽了?!”   秦初荷脸色微红,瞪大眼睛,对迹部叫嚷起来。   我的初莲喝多了的时候也很可爱啊。迹部笑。   “算是吧!”迹部回答,故意地扬了扬音调,好笑地看着秦初荷。   秦初荷不满地盯着他,过了会儿,哼了声便蹲在泳池边,不理睬迹部。   迹部笑了笑,也蹲下身子凑过去,讨好似的哄着,“怎么啦,生气了?”   秦初荷瞥了眼迹部,十分迅速地将迹部推下泳池,看着迹部大惊的模样,哈哈的笑起来。迹部先是大惊,又愣了愣,在看到秦初荷露出阴谋得逞后的坏笑之后,伸手拉住她的手腕也将她拽下了泳池。   “啊啊,迹部景吾!你这个笨蛋臭小子!”   “我的初莲喝多了还真是可爱啊。”   “你好烦!”   在水里的秦初荷推了一下迹部,却因为在水中无法平衡一下子撞进了迹部的怀里。在怎么样都得不到优势之后,秦初荷放弃了挣扎。   迹部环住她,嘴角的笑意有些意图不轨的意味,凑近她的耳边用那富有磁性的声音低语。   “看来,等下本大爷要亲自帮你洗澡去除酒气了啊。”    ☆、护妻狂魔   厚实的米色窗帘挡住了刺眼的阳光,整个房间处于一种静谧宁和的环境。   秦初荷不安稳的呼吸听起来像是在做一个噩梦。眼珠在眼皮下动了动之后,缓缓睁开眼睛,呼吸急促。   “小景仔……”   秦初荷半梦半醒地呢喃着。   再看了看身边的被褥和四周之后,慌忙地掀开被子,从沙发上拿起一条披肩披在奶白丝吊带裙外面,光着脚快步走了出去。   推开门,秦初荷一路快走,心里只想见到迹部。   刚巧,迹部此时从二楼小客厅旁的书房走出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三十岁上下身着西装的男人。那两个男人朝迹部微微鞠躬之后,便准备离开。   “小景仔。”   秦初荷唤了他一声,慌忙地跑过去。   迹部侧过身便看到秦初荷朝他跑来,立刻意识到了什么,于是快步走过去。   刚准备下楼的两个男人瞧见这一幕,不由得惊讶地张了张嘴吧。   “小景仔。”   秦初荷跑过来,伸出手抱紧迹部,肩上的披肩滑落一半。   迹部抱住秦初荷,低声温柔地问道,“做噩梦了?别怕,我在呢。”   和秦初荷交往这么多年来,迹部对她已经甚为了解。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她,在刚睡醒的时候是最脆弱的。而本身就惧怕幽灵鬼怪的她,要是做了噩梦一定会慌乱得不知所措。   此时的秦初荷如一只温顺又令人怜爱的小猫仔,任由迹部抚着她的发丝轻声安慰。   “没事了,没事了,我陪着你呢。”   “嗯。”秦初荷软绵绵地应了声。   迹部扬了扬嘴角,抱起秦初荷,慢慢地走向卧室。一路还在不停地安慰着“好啦好啦,今天一天都听你安排”,“好好好,去坐摩天轮”,“嗯?还喝酒?不可以哦”……   两个身着西装的男人惊愕地望着他们即将上任的总裁,就这样肆无忌惮地并且温柔到家地公主抱他媳妇儿回去了?   话说,刚才在书房和他们精明又冷峻地谈条件的人是谁啊!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就变成居家好男人了啊?!为什么姓迹部的男人都是妻奴啊!   “护妻狂魔……”   其中的一个男人嘴角抽了抽,不可置信地说道。   <<<   刚过正午,六月的日光已经稍有些灼人。   东京都港区的庆大三田校区的教学楼前横了一辆豪华的凯迪拉克私家车,路过的学生有些诧异地一顾三回头。虽然说庆大也不乏富商官僚子弟,但是这么明目张胆地在教学楼前横着私家车也未免太过招摇了吧!   而此时,这辆嚣张的私家车车主正一脸不满地看着他身边这个早上还在说要他陪她一天,现在却脸一翻,巴不得他早点离开的家伙。   “你确定要撇下本大爷?早上是谁求着本大爷陪她的?”   秦初荷一边对着手机屏幕整理头发,一边满不在意地说道,“啊抱歉,早上没睡醒。”   迹部郁闷地看着秦初荷,抗议道,“喂,本大爷可是答应今天都陪着你了啊!再说了,本大爷刚放假你就不陪陪我?昨儿是你说有正事儿要做,本大爷才放你走的。结果你却跑去找忍足和仓木喝酒,这就是你的正事儿?”   “我今儿是真有正经事,”秦初荷将手机放进包里,看了眼迹部说,“况且,你们LBS的暑假不是放到将近4个月么,我现在还没放假呢。”   “就算你现在还没放假,你这学期也没什么课吧。”迹部开始强词夺理了。   “谁说没课的,今天有毕业就职的分析讨论课程。”   “你又不需要,”迹部瓮声瓮气地嘟囔着,“反正你毕业就嫁给本大爷好了!”   秦初荷乜了眼迹部,弹了一下他的脑门,哂笑,“说的我好像是你迹部家的童养媳一样!”   “……以后都是我媳妇儿,在乎这个干嘛!”迹部带着一丝赌气的语气说道。   “你真是要气死我啊,”秦初荷郁闷地看着迹部,瞧见他那好生没好气的模样,不禁又叹了口气,笑了笑,“好啦好啦,晚上的时间留给你。”   “真的?”迹部一听,挑了挑眉,嘴角不禁流溢出得逞的坏笑。   “我可不是指那种事!”秦初荷轻斥。   “好好好,”迹部尽量抑制嘴角那让秦初荷有些恼意的笑意,在满口答应之后又念叨起来,“还不知道昨天是谁故意把本大爷推进水里,明明就是在引诱本大爷……”   “嗯?你说什么?”刚准备下车的秦初荷又回过头来看了看迹部。   迹部连忙敷衍过去,“啊啊没什么,你指甲该剪了,昨天把本大爷的背都给抓……”   这话还没说完,秦初荷就一掌朝迹部的脑袋拍了过去,脸颊泛起一丝微红,恼羞地轻斥道,“迹部景吾!你这个笨蛋臭小子给我闭嘴!”   迹部摸着脑袋,瞧着他媳妇儿脸红的样子不禁笑意更深了,“啊哈哈,我闭嘴我闭嘴,但是你那个指甲……”   “……知道啦!”秦初荷哼了一声。   迅速打开车门之后‘嘭’的一声关上,大步向教学楼走去。   这秦初荷前脚刚走,迹部还在回味他媳妇儿脸红可爱的样子的时候,车窗就被敲了敲。迹部立刻敛了笑意,打开车窗,乜了眼来者。   “嗨,小景。”   “是你啊。”   迹部这很不走心的招呼让忍足瞬间失去了谈话的力量,无奈地笑了笑。   “刚瞧见青池气呼呼地走过去,你们俩怎么了?”   迹部带着一抹嘲笑的意味看了一眼忍足,扬起嘴角。   “怎么,万年单身的风流医生也有兴趣求虐?本大爷倒是不介意一个字一个字地给你说清楚本大爷和我媳妇儿之间的甜言蜜语,就怕你吃不消!”   忍足嘴角一抽,内伤!   迹部这家伙和青池呆在一起久了,说话都变得如此具有杀伤力了!这还没开始秀恩爱,就已经对单身者造成了几千点的伤害!好狠啊!   “听你这么一说,似乎昨夜良宵很尽兴啊。小景,没想到现在的你是如此的风流啊。”   忍足试图扳回话语主动权,露出戏谑的笑容和暧昧的眼神。   谁知,迹部听了之后仍旧一副嚣张得意的模样,“本大爷只对自己家媳妇儿风流,不像某个借着医学天才名号的家伙在各处花丛里辗转流连。”   “小景,我以后得拒绝和你说话了。”   “是本大爷拒绝和你说话。”   忍足推了一下眼镜,有些力不从心了,愣愣地笑了两声,“算了,要不喝一杯去?”   “嗯?”迹部挑了挑眉,看了眼忍足,“倒也不错。”   “那就去你媳妇儿和我们常去的那家店吧!”   忍足说着,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迹部和司机指示了一下,私家车便扬长而去。   “小景,我突然想给你起个外号。”   “你想下车徒步走过去就直说!”   “你一定会喜欢的。”   “嗯?”   “护妻狂魔……”   “……有点意思。”   “是吧!”   “忍足,你还是给本大爷下车的好!”   “护妻狂魔,话说你最近在忙什么?”   “……忍足你闭嘴。”   “我今天来三田校区的办点事情就遇到护妻狂魔你,还真是巧啊。”   “……忍足。”   “好了,我知道了,我闭嘴。”    ☆、死神   “仓木,听说你现在在教授世界史的课程?”   “啊,是啊。木村教授这学期去德国参加学术研讨之后一直闭关研究呢,教务处那边实在没法子了,才找我去代课的。”   向日惊讶地看着正在聚精会神研究计算机模拟的天文现象的仓木,她以一种平淡又毫不在意的口气说话。   “是大几的课程?”向日又进一步问道。   “嗯?大三的?大四的?不记得了……谁在意那么多啊!”   仓木摆摆手,继续盯着那颇为壮观的模拟场景,伸手拿起玻璃杯喝了口水。   “嘁,不是吧,我下半年才开始教大一的,你都带大三大四的了?”向日有些不满。   “这有什么办法嘛,教务处这么安排的。再说了,我们学校又不一样,你鸡婆什么。东大也不缺我这么一个懒散的教授,估计就是瞧着我平日里无所事事才给我安排点事儿的。”   仓木笑了笑,移动鼠标停止了计算机屏幕上的画面,选择了打印的按钮。轻轻一用力移动了电脑椅,伸手从旁边的打印机口拿出刚打印的画面。   向日接过那张纸,看了看之后放进文件夹里,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昨天你和忍足青池喝酒去了?怎么不叫上我的。”   “你不是昨儿做完报告之后急匆匆地回你们学校了嘛。”   “噢,对哦,我忘了!”   向日搔了搔头发,靠着电脑椅靠背望着研究所的吊灯,思考着他昨天急忙赶回东工大是干嘛来着的!一时间竟然想不起来了。   仓木从文件架里抽出一本很厚的世界史,瞅了瞅,叹了口气。   “你妹的,我忘了上节课讲到哪里了!”   向日愣了愣,惊讶地看着仓木,“不是吧你,仓木教授,你这样可是会被学生投诉的!”   “啊有吗,我倒是听主任说那些学生好像挺喜欢这门课的嘛。喂喂,好歹我也有个世界史的博士学位好吗?你这是在嫉妒。”   仓木一手插着腰,稍显得意地瞥了眼向日。   向日轻笑一声,“我哪敢嫉妒您啊,东大最年轻的天才教授。好了,我一会儿就把这些资料拿回去研究一下,回头发邮件给你。”   “嗨嗨,向日博士。”仓木应付地摆摆手。   <<<   午后两点的光线穿过复古大窗照进颇具年代感的阶梯教室内。   学生们紧紧凑凑地坐着,望着讲台上的仓木,认真听课,时不时往笔记本上记点什么。   “从政治上讲,中东地区冲突由阿以矛盾转变为巴以矛盾。纵观四次战争,基本上都是阿拉伯国家联合一起同以色列作战……”   “早在1869年,苏伊士运河通航后,中东的战略地位日显重要。1882年,英国占领了埃及,也占领了运河。之后,取得对巴勒斯坦的控制,是英国的战略考虑。所以当流亡在外的犹太人决定重返巴勒斯坦建立自己的家园时,英国外交大臣贝福尔于1917年11月2日致函犹太锡安组织……”   仓木站在讲台中央,一手插在实验白卦口袋中,一手轻捻白色粉笔时不时在空中点两下,或者画出一个微妙的弧度。   光线落在她身上,可以清楚地看到空气中的尘埃浮动萦绕在白大褂的衣角上。   一周两节的世界史课程对仓木来说也不是什么要命的事情,因为都在下午,早上也不必起早,依旧可以按照她的生活节奏来。   时间在仓木的侃侃而谈中缓慢流过,与她周围那些金色的光线一般缓慢地移动。   仓木忽然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正好。   “叮铃——”   下课铃响了。   仓木朝学生们点了点头,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平静小冰山的音调,“好了,今天的课程结束。请各位将学期论文在7月14日之前发至我的邮箱,逾期成绩作废。”   “是,感谢教授不杀之恩——”   仓木挑了挑眉,看了一眼前排嬉皮笑脸的几个男学生,没多说,拿了讲台上的世界史书便携着出门了。   当仓木刚进入大学的时候就展露出非比寻常的智力与才能,几个有声望的教授十分看重仓木。后来仓木按照她那种任性的生活态度,没到两年便直奔研究所,于是在同一届学生眼中仓木是一个传奇一般的存在。   再过一两年,这位仓木同学摇身一变成为世界史选修课老师,在看到曾经的同学站在讲台上给他们教授课程,这心里还是蛮复杂的。   当然,教授和国家级科研人员这些光环也不是充话费送的,一开始难免会有些不平衡,但是听了几节咱们仓木教授的课之后那些学生也就释怀了。   本来人家就是天才,争啥争!   这时间一久,也就真的把仓木当做老师来看待了。   “仓木教授,那个论文……我可以不可以迟些交?”   一位男学生跑过来,叫住了仓木。   仓木停下脚步,看了看来者,十分淡定并且坚决地说道,“不可以。”   男学生有些为难,表情很尴尬也很沮丧,但他仍然试图说些什么,“教授,我真的有事……”   “什么事?”   “哎呀,不好说啊!反正我可以在7月20日之前交给您。拜托了!”   仓木看了眼那男学生,“你叫什么?”   “四年级文学系的宝山善。”   “我知道了。”   “诶?真的吗?谢谢教授!”   宝山激动地睁大眼睛看了看仓木,又连忙深深鞠了一躬。   仓木摆摆手,“下不为例。还有,别乱说,不然所有人都跑到我这来要求迟缓。”   这教课也教了一年了,仓木也大概了解这种事情。学生既然说有事,那就随他们去,也没必要追在他们屁股后面要作业的。最多是迟一些统计成绩,也没多大事儿。   仓木看了宝山善那一脸感激涕零的样子,挥了挥手,说了声‘假期愉快’便离开了。   宝山善见仓木走了,便在她身后又鞠了一躬,“教授,假期愉快。”随后便乐呵呵地拿出手机给家里人打了个电话。结束通话之后,宝山便往回走。不过才走没几步的时候他便发现一张天文实验报告躺在了地上。   本打算捡起来送去失物招领所,但是随即的,他想起来仓木教授是宇宙线研究所的研究人员,这份报告大概是她的。于是便立马又折回去,给仓木送过去。   下午四点钟的阳光已近黄昏逢魔。   天空的亮度也不见得那么刺眼,淡淡的暗黄沉了下来。   宝山善穿过教学楼之间的连廊,下了楼梯,往车库走过去。当他刚走进车库的时候,便震惊地发现仓木倒在她的车前盖上,旁边是一位身穿黑色运动服套装戴着帽子的男人。   “仓木教授!”   宝山善大声喊了声,惊恐地看着鲜血染红了仓木白大褂的腰间位置。   这么一叫,那男人立刻慌张了起来,伴着一声长针落地的清脆声,急急忙忙地冲了出去。宝山善见状立刻跑了过去,叫唤着,“仓木教授!仓木教授!振作一点!”   仓木半阖着眼睛,虚弱地看了一眼宝山善之后,又闭上了。   “仓木教授!仓木教授!”    ☆、如果一切重来   下午五点半左右,充斥着福尔马林消毒药水的气味的医院走廊里响起一串惊慌的高跟鞋声,随之而来的是慌张不知所措的秦初荷。   “阿若呢!阿若呢!她现在怎么样!”   秦初荷情绪激动地揪着忍足的衣领,眼眶里泫满了泪水。   刚听到仓木遇刺被紧急送往医院的消息的时候,她立马丢下手头所有的事项,在三田阀代表会议上立刻冲了出去。   “初莲,冷静一点!”   迹部揽住秦初荷的肩膀,示意她镇定下来。   忍足脸色低沉,紧蹙眉头,“医生正在全力抢救。”   秦初荷往后一个踉跄,倒在迹部的怀里,在努力地深呼吸之后,停顿了一下问道,“到底怎么回事?阿若怎么会遇刺?!”   一旁的宝山善走过来,很是悲伤,“对不起,是我去迟了,仓木教授才被……”见秦初荷用那利剑般的眼神盯着他,宝山善惊了一下,有些激动地说,“当时,我去给仓木教授送实验报告,结果在车库里看到仓木教授倒在了车前盖上。我喊了一声,那个穿黑色衣服的男人便一口气跑了出去。真的,真的很对不起!”   “黑色衣服?”   “是的,是一位穿着黑色运动服,把帽子戴起来的男人。因为车库灯光比较暗,我没能看清楚那个人的长相。只是他逃跑的时候手里不小心丢了一根长针,就像剥皮器那种的。那个已经被警方拿回去做调查证据了。”   秦初荷忽然感觉到脑子一阵眩晕,不停地念叨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阿若她并没有做什么事啊,为什么,为什么……”   迹部扳过秦初荷的身子抱紧她,微微蹙眉,叹了口气,“放心,手术一定会成功的。别担心,镇定下来,初莲。”   秦初荷将头埋在迹部胸前,肩膀颤抖着,悲伤的气息笼罩着她。   忍足看了一眼秦初荷,又将视线落在面前的医院白色瓷砖地面上,一言不发。   时间在缓慢地流动,似乎每一秒每一分钟都变得难以忍受的漫长。   秦初荷坐在椅子上,枕着迹部的肩膀,双手紧紧的握住他的手。   忍足倚靠着白色的墙壁,仰着头望着头顶天花板上的日光灯,脑子里一片空白。   等待,唯有等待。   如今,他根本无法假设情况。一旦假设,就真的回不来了。   在长达三个多小时的手术之后,手术室紧闭的大门被打开了。几人一惊,立刻恢复了快要麻痹的知觉,赶忙跑过去。   白井医师摘下医用口罩,缓了缓,看了一眼紧张得几人,平静地说道,“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只不过仓木教授她本身体质较弱,加之失血过多,现在意识还没有恢复,需要很长时间疗养。”   几人终于松了口气。   忍足闭了闭眼,深呼吸,扶住一边的墙壁。   <<<   仓木被刺的位置是在腰椎与骶骨之间,凶手将长针直接刺入肾脏。不幸中的万幸是,凶手还没来得及将长针向上划破腹部动脉,仓木因此保住了一命。   如果那个凶手再往上一点……   忍足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身子倚靠在一把温莎式椅的椅背上,长长地叹了口气。   “真是想都不敢想啊……”   病房的时钟已经指向凌晨3点。   屋内开了一盏小灯,照亮了门口的位置。   窗外的天空黑暗而深邃,在天际处暗暗渐变成藏蓝色的阴影。整个城市已经在梦境的黑波中徘徊,只有他无法入眠。   在秦初荷陪着仓木到12点的时候,忍足就劝她回去休息,这里有他照看着。迹部见状便也劝着,让她回去休息,这样耗着仓木也不会立刻醒过来。   “有时候,真的羡慕小景啊。”   忍足望着窗外黑黢黢地凌晨之夜,自言自语。   心爱的女人也一心一意地爱着他。这是最美好的事情了。   在无边无垠的黑夜中,灯火如同遥远的烛光般微弱地闪烁着,像是另一个无法彼及的世界。恍惚间,他忽然想起了仓木十五岁生日那天。   那晚,他不知怎么失眠了。   就像现在这样,望着窗外的东京黑夜,一直到凌晨三点,还未入眠。   寥寥的灯光印在玻璃窗上,远处夜空上的星辰的光芒无法到达这里,在忍足藏蓝色的眼眸里浮上了一层暗淡的色调。   如果去灵魂的尽头,会不会看到这样的黑夜?   忍足心想,大概不会吧。   因为,他的身边不会陪伴着一个可以陪同他直到永远的人。   除非,他先舍弃了灵魂的枷锁。   病床上的仓木动了动眼珠,缓缓睁开眼睛,一阵眩晕感立刻让她有些分不清现实与梦境。周围黑暗了一片,只有门口被暗黄色的光线照亮。   侧过头,她看到了忍足。   “你在看海棠花吗?”   窗边的忍足愣了愣,惊讶地回过头来看着她,竟然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醒了吗?已经没事了吗?   这算是失而复得的感觉吗?   仓木勉强地扬了扬嘴角,用那虚弱无比的声音缓缓说着,“好像,每次一有事,一生病,睁开眼看到的人总是你。”   忍足尽量克制住内心已经越来越抑制不住的情绪,努力镇定地走到仓木的床边,望着她那好像藏匿了银河一般的黑色眼眸。   “不愿意吗?”   “没有,”仓木的脸色苍白,眼眶里有些湿润,再次动了动唇,“我很庆幸……我以为我终于死了,可是当我醒来意识到自己还活着的时候,有一种愧疚感。”   忍足哽咽了一下,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你还真是狠心又自私……想抛下我们一走了之吗?!你想过我们的感受吗?!青池她快崩溃了,而我,我已经无法感受到自己还活着……”   泪水顺着眼角流下来,仓木努力地伸出手,想要握住忍足,而忍足却纹丝不动,冷冷地看着她。在挣扎了一会儿之后,她拉住忍足的袖口,像是终于抓住了活下去的力量般松了口气。   忍足强忍住泪水,却在仓木挣扎着拉住他的时候,还是流了下来。他立刻握紧仓木的手,坐在她的床边,深情地望着她。   “你如果离开了,我的世界也不复存在。所以别再轻易地放弃了,阿若,我请求你,就算是为了我,活下去吧!......若是今后你仍旧无法感受到活着的感觉,我还是会一直陪着你,尽我一切可能带你去向生命的银河。”   如果这是一场求生的战争,他必输无疑。从一开始,很早之前,就输给了她。   仓木哽咽着,对上忍足那藏蓝色,让人入迷的眼眸。   “这个世界,我从出生开始就活得不痛快。这二十几年,我一直在追求不同寻常的事件,想要刺激麻痹的神经,想要找到活下去的力量。我呼吸着宇宙的病症,银河的碎屑,我意识到生与死不过只是轮回。我体验过了生,我想体验死亡.......我以为自己对世间无所牵挂,但是在死神出现的那一瞬间,却无比的奢望能够再见到人世....”   “忍足,救救我.....我已经无药可救了....”   忍足深吸一口气,伸出手拭去仓木眼角的泪水,怜惜地抚摸着她的脸颊,她的发丝。   在这无边的夜色中,两个孤独之人的灵魂紧紧相拥,互相求救。   “别说傻话,”忍足勉强地扬了扬嘴角,“这些年听你的唠叨还少吗?我还想继续听你唠叨下去呢。这是我第一次说这种话。”   忍足握紧仓木的手,望着她的眼眸,醇醉的嗓音如同夜曲一般迷人。   “阿若,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与你一起等待这漫长的一生结束。我下定了决心。”   那一瞬间,忍足清楚地听到心里那个束缚他二十多年的枷锁,断裂了。    ☆、漫长的等待与白日梦   秦初荷在看到忍足发来的简讯之后,全身瘫软倒在沙发上,真正放下了心。   时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在这静谧的凌晨之夜里像是生命的倒计时般,让人心慌又不得不平静等待死亡的来临。   不过,这次死神原谅了她,她可以再次看到黎明的到来。   秦初荷长舒了一口气,裹了披肩走到落地窗边,拉开窗门走到阳台上,望着即将迎来黎明之色的天空。   这些年,她一直将仓木当做亲人来看待。   仓木可以聪慧地意识到她非现世之人,却仍旧包容她,仍旧以最真诚的心态面对她。   她和仓木有太多的相似之处,却又清楚的明白仓木本身的孤独感是巨大的,是无尽的。她为仓木无力的孤独感却坚定地贯彻自己的风格感到欣慰又心疼。   正因为人与人之间没有可比性,她才会将仓木看得如此重要。   秦初荷叹了口气,望着灯火阑珊的都市夜景。   晚风带来东京湾海水的味道,秦初荷不禁紧了紧身上的披肩。   忽然,一股温暖的气息从她背后袭来。   “就知道你不会睡的。仓木她醒了吗?”   迹部充满磁性的声音在此刻听起来十分的温柔,像是夜色中的晚风摇曳视线中的灯火。   “嗯,醒了。忍足陪着她呢。”   “别站着了,回去休息吧。”   迹部从背后环抱着秦初荷,微微低下头贴着她的发丝温柔的低声。今天是第一次见到那样的秦初荷,他都有些吓到了。好像她快要失去某样十分重要的东西一般,那种伤心近乎于崩溃。   秦初荷靠着迹部,他的怀抱一直很温暖。从和他在一起时,他的怀抱就像是她永远的避风港。不论是受了多大的委屈,还是因为一些事情烦躁,伤心,难受,所有复杂的情绪,只要被他拥抱着,似乎这个世界都在身边,任何事情都会变得好起来。   “再陪陪我吧,景吾。”   迹部淡淡地笑了笑,抱紧了怀中的人,“好,多远多久,我都陪你。”   “谢谢你,小景仔。”   “是我应该谢谢你,给了我活着的感觉和近乎于美梦的世界。”   勉强睡了几个小时之后,秦初荷便起来洗漱准备一会儿再去医院看看。刚洗完澡走去客厅的时候便看到迹部已经做好了早餐。   自从大三从横滨的日吉校区搬到东京港区的三田校区之后,秦初荷就在靠近学校的地方租了这间宽敞的高层公寓。之后,迹部放假也时常留宿在这里,被秦初荷教着也会做点简单的早餐之类的。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迹部端了一杯牛奶放在桌上。   “睡不着,想去医院。”秦初荷回答。   走过去之后忽然抱住迹部,迹部愣了愣,又浅笑几分,摸了摸秦初荷头发,“嗯?怎么了?我的初莲。”   “没什么,”秦初荷靠在迹部的胸前,“就是想抱抱你。”   迹部笑了笑,微微低下头吻了吻秦初荷的发丝,“放心,你不会失去我的。同样的,我也绝对不会允许你离开我。”   “除非死亡将我们分开。”   “死亡也无法将我们分开,”迹部低头看着秦初荷,浮起淡笑,“初莲,记好了。无论在哪一个时空,哪一世轮回,我都会想尽一切办法找到你。”   秦初荷有些愕然,惊讶地望着迹部,但是想想迹部他也是个相当聪明的人,对于自己多少可能也会有所猜想。   只不过,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嗯,”秦初荷抿了抿唇,点点头,浅笑,“我也会努力找到你。我的命定情人。”   <<<   “忍足,把窗帘拉开十分之三。”   “忍足,我要喝橙汁。”   “忍足,我好无聊。”   “忍足,我要看漫画,你读漫画给我听。”   “算了,把我的天文报告读一遍吧。”   “去把电视打开,我要看电视。”   “我想看超级变变。”   “忍足,我要听笑话,黄段子也成。”   ……   终于,忍足受不了了,朝着仓木叫唤起来,“左一个右一个的,你还真是难伺候啊!你到底想怎样嘛!”   这话刚说完,秦初荷和迹部就开门进来了。   “冲谁吼呢!没瞧见阿若还躺在床上吗?!怎么回事啊你!忍足侑士!”   秦初荷立刻板起脸来,瞪了眼忍足。   忍足扶额,心力交瘁地坐到一边的温莎式椅子上,摆摆手,“算了算了,我不和你们计较。这一个已经够我累的。”   迹部同情地看了一眼忍足,忍足亦是心领神会地朝迹部投去感同身受的目光。两个大男人在进行短暂的目光交流后,同时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秦初荷坐到仓木病床边的凳子上,看了看她,蹙了蹙眉,“现在感觉怎么样?伤口是不是很疼?这件事我会拜托警视厅那边查清楚的!你放心。”   “没事的,没事的,初莲,”仓木伸出手拉住秦初荷的手,笑了笑,“有你在我就很放心。”   “怎么会没事!你都成这样了!要不把那个男人揪出来判刑,怎么行!”   秦初荷立刻愤懑起来,心里想着一会儿要去警视厅走一趟,找平川警部问一问。顺便在三田阀东京组里找人介绍私家侦探所,反正一定要查清楚!   “我刚才去找过你的主治医师白井医生问了一下,这种伤口和作案手法可不是一般人就可以做到的。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吧,你好好养伤。”   “你还真是闲不下来,”仓木微微扬起笑意,“不过,我家的初莲就是这样才可爱。”   “都这个时候了别给我扯犊子!”秦初荷轻斥,又叹了口气,“我通知左拉了,她今天会来看你。应该会晚上到。她现在在鹿儿岛拍那狗屎矫情的MV。”   “嗷嗷,那赶紧让左拉那个白痴给我外带一份鹿儿岛拉面!”   “你才是白痴!拉面带到东京早就成狗屎了!最多是酒味寿司,不过你现在这幅德行也不好吃那玩意!所以你还是安安静静地给我看超级变变喝白开水养伤!”   “啊啊,不行嘛,我想要吃好的!不就是被捅了一针嘛!大惊小怪!我想吃春叔家的海鲜拉面了!初莲——”   “闭嘴!吃你个鬼,给我好好休息!”   忍足摇了摇头,叹息,一手撑着下巴支在跷起的二郎腿膝盖上,朝迹部丢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意思是,你和青池在一起这么久也不容易啊。   迹部亦是回了他一个眼神,你也不容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仓木哼唧起来,赌气地嘟起嘴巴,“那你帮我把家里的鱼缸换换水总可以吧!”   “这个可以。”   “我之前给过你备份钥匙了吧,还有帮我把书架第四层左数第三本书来过来。”   “知道了,你还真不是一般的麻烦,”秦初荷起身叹了口气,无奈地笑了笑,“我现在有点同情忍足了。不过他这人也是活该。看你现在这么活蹦乱跳的德行,也算放了点心。”   “照顾弱娇这种事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来的。”忍足嗤笑。   “忍足,去给我喝一升酱油死一死。”仓木立刻轻斥回去。   忍足笑了笑,又对秦初荷说道,“青池,学校那边你帮我说一声吧。这几天我就不去医院了。好歹你是三田阀在校生代表会长,他们会给你面子的。”   “他们可不是给我面子,是给你这个天才医师面子。只不过那些老教授肯定要嘀咕自己的得意门生怎么跑到东大的医院来了。”秦初荷打趣地笑了笑。   “这有什么办法,谁叫我们的仓木教授是东大的掌中宝呢。”忍足笑。    ☆、重逢   下午,秦初荷便一脸冷色跑到警视厅‘质问’她爹曾经的下属——平川警部,为什么仓木这件案子还没有进展。   平川警部连忙赔笑,说是一直在调查,很快就会有结果。他可不想得罪这个原来上司的宝贝女儿——未来迹部财阀的继承人的媳妇儿。   秦初荷一听这话之后立马回到庆大学生会办公室三田阀在校生代表组会长室,也就是她的办公室,在一摞子文件名片中迅速翻找相关侦探所。在联系了一家颇有威望办事能力较高的侦探所之后,秦初荷这才想起来要去给仓木家的鱼缸换水。于是又急急忙忙地出门。整个下午都在东京几个区之间不停奔波。   与此同时,忍足在陪了会儿仓木之后想起来有个重要文件落在家里,于是便和仓木说了声之后火急火燎地回家去。   大概三四点的时候,白井医生又给仓木做了一次检查,确认已经没有大碍之后才彻底松了口气,对仓木说道,“仓木教授,您可真幸运。”   仓木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东大向来注重挖掘和培养人才,仓木这么年轻就可以当上教授,学校领导那边是非常重视她的。所以东大附属医院里对她的各处医疗也都竭尽全力做到最好。   大约到六点的时候,仓木刚在医护人员的陪同下简单地用完晚餐。江崎左拉便敲了门进来,一见到仓木脸色苍白的模样,紧张地差点扑到仓木身上。   看着江崎那抽抽搭搭的模样,仓木无奈地笑了笑,“好啦,我还没死呢!”   “说什么死啊!”江崎抹开眼泪,嗅了嗅鼻子,坐在仓木病床旁,拉着她的手,“刚听到消息的时候,我都快吓死过去了!阿若,你真的已经没事了吗?可别吓我啊。”   “已经没事了。医院这里照顾得很好。”仓木浅笑。   江崎哽咽着,疲惫的面容上爬着泪痕,看样子是一听到消息就立刻丢下工作赶忙从最南端赶了过来。   “过来的一路我都在担心,就怕阿若你撑不过去。以前你就经常生病,这身子骨比周围人都弱,身体反应能力也慢。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我想都不敢想……这次幸好有忍足和初莲在。阿若,你放心,初莲一定帮你报仇!我要亲手宰了那混蛋!”   “这种话还是少说,”仓木无奈地笑叹了口气,“你现在可是炙手可热的大歌星啊。”   “这些都没有我的阿若重要!”江崎嗅了嗅鼻子,嘟囔着,“不过,鹿儿岛拉面那玩意儿亏你想的出来!你现在这副身体也不好吃,等你身体好了,我请那边的厨师过来现场做给你吃。”   “嗷嗷,还有酒味寿司。”   “不可以,酒味寿司只会给初莲那个酒鬼吃。你少给我折腾!这伤口还没好就想着这些!”   仓木撇了撇嘴,“算咯,当我什么都没说。”   “哎呀,好啦,”江崎讨好地赔笑,停顿了一会之后又小心翼翼地说道,“阿若,这次和我一起来的不止一个人……”   “嗯?你不会交男朋友了吧!不会吧,你想被狗仔队拍到啊!”仓木立刻横了眼江崎。   江崎连忙摆摆手,摇摇头,“不不不,不是男朋友。是你认识的人。”   仓木愣了愣,心里想到一个人,目光有些暗沉下来。在看了一眼江崎那做错事儿的模样,不禁有些无奈。   “好了,我知道了。让他进来吧。”   江崎点了点头,走到门口,对门外的人说了些什么之后,便暂时先去外面候着了。   来者穿着一件白色竖条格衬衫,外面套了一件卡其色的薄风衣,戴了一顶暗咖色圆礼帽和一副墨镜。在走进病房之后,缓缓地摘下帽子和墨镜。   明亮的眸子闪烁着某些情愫,怔怔地望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仓木,缓缓地走到她身边,动了动唇,用那稍显暗哑的嗓音唤了声,“阿若。”   “入江,好久不见。”仓木带着几分淡淡的笑意。   入江勉强地勾了勾唇角,深吸了口气,眼眶里有些泪光,面对她还是无法平静。就算再理智,仍旧无法平静。   当初,她毅然决然地离开他,只为了两人可以互不干扰,各自前进。从那以后,他再也无法找到她。换了新地址,新的号码,新的邮件地址,所有一切与他有关的东西全部都不再存在。他甚至怀疑自己是否曾经在她的世界里出现过。   事隔三年,再次见面,竟然是以这种局面。   她还是没变,一样的淡漠如兰,一样的书卷气息,一样的平静从容,一样的让他无法逃离。就像被她永远牵绊住了一样,从开始便甘愿画地为牢。   “你.....我很担心你,很担心,所以就突然跑来打扰你.....真是抱歉了。”   “不用抱歉,该说抱歉的是我。”   仓木平静地说着,目光里没有一丝犹豫。   入江微微低下头,深吸了口气,望着她的眼眸。   “阿若,这些年,我....你过得怎么样?”   “江崎应该和你说了些吧。如你所见,所闻。”   入江忽然自嘲地笑了声,长叹了一口气,仿佛这个世界的重量一时间全压在他的背上,他甚至无法正常呼吸。   “阿若,你是不是欠我一个解释?”入江勾起唇角,无力地笑着。   “你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的吗?这三年里,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你。即便是清楚地知道你离开的原因,可我却仍然无法忘记你。你能告诉我,如何停止这种蚀骨的思念吗?”   “这一次,听到你出事的消息,我才忽然发现自己有多脆弱。像是心脏被人捏在手中,片刻都由不得自己。阿若,拜托了,以后一定要活下去。至少,这样我还能假模假样地保持微笑。”   仓木看着入江,闭了闭眼,叹了口气。   “入江,你放不开的是你自己。你还不明白吗?没错,我是很爱你,可是无法再爱下去。就像忽然间不想喝果汁了一样,就像忽然之间长大了意识到曾经的自己做的一些事很无趣一般。当然,我不是说我们曾经的感情是无趣的,恰恰相反,那段感情闪烁着光芒,一直。但是,入江,我离开你,不仅如此,更重要的是我发现自己无法前进了。”   入江浅笑几分,如从前那样温柔,却带着悲伤,“如果一切重来呢?”   “你知道的,在我这里,没有如果这一说法。”仓木回答。   两人之间沉默了数分钟。   入江缓慢地坐下来,俯下身子,两手捂住额头,颤抖着肩膀。   仓木看着他,“你在哭吗?”   “啊....彻底失去心爱的女人,我真的很难受.....”入江断断续续地哽咽着,“但是我又有些欣喜....似乎终于医好了多年的心病。也许,我终于可以前进了吧....”   仓木望着入江,露出淡淡的笑意。   入江深吸一口气,抬起头,两行清泪依旧不止,嘴角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阿若,我最后还想说一遍,我真的很爱你。”   “我也曾经很爱你。”   叹了口气,入江起身,走到仓木床边,俯下身子,小心地抱了抱她。仓木愣了愣,迟疑了一会儿,仍旧没有伸出手。   重逢旧爱,不过如此吧。    ☆、早说过,和你呆在一起最舒服了   忍足立在病房门口,一手搭在门把手上,表情十分不耐烦。   刚忙完庆大医院的事情之后就赶忙回来,和白井医生探讨了一番病情之后心情还算放松。在走到病房门口时,他便瞧见已经有两个月不见的江崎左拉坐在门口的座椅上。   “江崎?你怎么不进去?”   江崎有些惊愕地看到忍足这个时候过来,于是赶紧示意他小声,然后又压低声音对他说道,“那个,入江在里面.....”   这话说得连自己都没有底气了。   其实这种事情大家都很清楚。   昨天她刚一接到电话的时候,立刻准备丢下工作回来。这好死不死的,此次拍摄MV的男主角正好是入江——当红影星。就算入江和仓木掰了,但好歹江崎和他也老早认识,所以还勉强算得上是朋友。   当江崎急不可耐地向导演和纪子姐请假的时候,入江便问了声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江崎自然不是傻子,不好直接说仓木出事了。但是吱吱呜呜个半天,她也没想到什么好借口来。于是就干脆说“一个朋友出事了”。入江当即就问了,是不是仓木。在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他也立刻准备和她一起赶回东京。   其实这事儿说尴尬也尴尬,说没多事儿也还真没多大事儿,只不过,这肇事者又变成她了。江崎这心里还是有点小心虚的。   “他来干什么?”   忍足不禁蹙起眉头,显得有些不满。   “啊啊,那个就是工作的时候被他知道了……”   江崎打着马虎眼,当然,她从国中时代就经常打马虎眼以及玩太极。   忍足没有多说,靠在门口,想着要不就这么进去打断他们俩得了!这前后搞得好像余情未了了一样,怎么这么多事儿的呢!   在等到他们俩磨叽的对话终于结束之后,两人忽然便陷入了沉默。忍足在门外等得有些不耐烦,不禁有些恼意,于是干脆拉下门把手开门进去打算撵人。   只不过,这不开门不要紧,一开门,就事儿大了!   “喂喂喂,性骚扰啊,干嘛呢这是!”   忍足一瞧见入江正伏在仓木床边抱着她,立刻瞥了道目光过去。   入江这才松开仓木,起身,转过身子看了一眼忍足,笑了笑,但未发话。   两人就这么僵持地站着,目光对视之间仿佛进入了另一个次元,在进行着激烈的精神战斗。   江崎连忙跑过来,赔笑道,“啊啊,不好意思啊,这个,这……”   “左拉,给我开电视,我要看超级变变变。”   仓木清冷的声音打破了僵局,但是却并未打破那两人之间的对峙。在眼神交流之间,仍能感受到那两人之间存在着某种敌意。   忍足看了一眼仓木那平淡的表情,自顾自地将西装外套放在椅背上,拉了拉领带走向一边的白桌,拿起倒扣着的玻璃杯倒了点水,倚靠在桌边,喝了起来。   入江看了看仓木,轻笑了声,“那我过几天再来看你,阿若。”   说完,便重新戴上帽子和墨镜,对江崎说了声“明天片场见”便潇洒的走了。   忍足喝着水,斜着眼瞧着入江离开,直到病房门被合上又重新平视前方,灌了一大口水之后将水杯放在托盘上。   江崎一看气氛不对,立刻识趣地对仓木说了声“我还要赶回片场,过几天再来看你,要好好养病”之类的话便也鸡贼地离开了。   房间里一时间只剩下仓木和忍足,两人都没有说话,仓木瞅着电视机播放的电视节目,忍足一直望着对面的墙壁。   良久。   “我父母那边没有通知吧。”仓木问道。   “啊,没有。你不是嘱咐了吗。”忍足看了她一眼,“不过这么大的事儿真的不用通知?”   “又不是死了残了,没关系的。再说了,他们还在欧洲旅行,让他们放心安心地玩不是挺好的么。”   “如果我有一个像你这样的女儿,一定会被你气死。”   “幸好你没有。”   两人之间再次陷入沉默,电视机穿出嘻嘻哈哈的笑声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很飘渺。仓木看着电视节目,忽然想起来什么,于是拿起床边白桌上的手机发了个简讯。   忍足从棕色公文包里拿出一沓文件,坐在温莎式椅子上看了起来。   说实在的,他没什么立场去摆什么脸色。但是正是因为缺少一个名义才会让他气不打一处来。冷静的天才他做够了,说到底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这前后的事儿是怎么也不能让他立刻心平气和下来的。   不知是这微妙的气氛还是一时间有些郁结的情绪,忍足忽然想起来很久以前的事情。   那个时候,他还是冰帝的学生。   明明才过了没几年,却像是过了很多年。   “你在看什么?”仓木看了看忍足。   “一些病人的医疗报告。”忍足回答的时候没有抬头。   “你负责的?”   “嗯。”   “不要紧吧,不用去医院?”   “没关系,治疗时间已经安排好了。”   仓木沉默了一会儿,想了想,问道,“你,当初为什么选择学医?难道就是因为家里人都是医生吗?”   忍足抬起头,笑了笑,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   “当然不仅如此,学医也是我的愿望。”   “嗯?”   “从小我就和谦也经常去父亲的医院,见过太多的生离死别,亲眼看到医生无力地将白布给抢救无效的死者蒙上。怎么说呢,虽然明知道有些事情在能力之外,比如不治之症,但是还是想尽自己最多的力量挽救生命。”   仓木张了张嘴吧,有些惊讶地望着忍足,停顿了一下之后说道,“第一次听你这么说话。”   忍足轻叹了口气,浅笑几分,“我确实不能算得上是个很善良的人,只是,人活着很不容易啊。如果他们想活下去,有这样的想法在某种意义上是高尚的。”   仓木无奈地笑了笑,“救死扶伤,行医济世,这些词居然也可以真的用在你身上......啊,这个世界变化得实在太快了啊。”   “所以,作为我的特等关注病人——仓木教授,你,可别在我面前再说些什么活不下去的话之类。不然,我可就一点成就感都没有了。”   忍足说笑几分,藏蓝色的眼眸里泛起阑珊光芒。   仓木愣了愣,转过头,低了低眸笑叹,“嘛,从小就被姓忍足的医生念叨已经够烦了。本来以为长大之后没人管了,谁知道你又正儿八经地做了医生。我还真是命苦啊。”   “老爸老妈很关心你的,今天他们从东大医院这里的朋友听说你住院了,一个劲儿地问我有没有事。还说要是照顾不好你,他们就要和我决斗。你说你也真是够本事的,怎么长辈们都那么偏爱你呢。”   忍足用手指戳了戳眉心,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   “哦呀,我还以为自己是不讨喜的那种小孩呢。”仓木笑。   “实力自嘲。”忍足摇摇头。    ☆、情话 & 黑煤球驾到!   过了几天,七月初,庆大放了暑假。   忍足在庆大附属医院和东大附属医院两头跑,当然,中间还要加上去早稻田附属医院向他爹娘报告一下仓木的恢复情况。   迹部则像往年假期一样,在他老爹的财阀证券公司里暂时以总裁之位处理各种事项。也好为今后接手迹部财阀做准备。   向日偶尔去医院瞅瞅咱们的仓木教授是否活得还算快活,更多的时间仍旧花在了实验室里。有时也被忍足,秦初荷几个叫出去喝酒,回回喝得烂醉如泥被忍足连拖带拽地扔进家里。   秦初荷也终于可以一门心思地筹划二木馆的开张,偶尔也会去过问一下调查刺杀案的进度,剩下的时间就经常用来去医院找仓木,在她的病床上架上便捷式小桌打牌搓麻。   “都说了,你该看看恐怖片,提高提高胆量。”   “我有病啊!”   秦初荷嗤了声仓木,又瞅了瞅江崎刚才扔出的扑克,从手里撂出小丑牌。   江崎咂咂嘴,笑了起来,“你和迹部一起看啊,多怡情啊对吧!”   “对你个头。”秦初荷翻了个白眼。   “喂喂,这不是正好给你们的性生活来点别样的乐趣嘛!”仓木奸诈地笑了两声。   “已经很有乐趣了,你们不用操心。”秦初荷嘴角抽了抽。   江崎捂住鼻子,一脸□□,“哇哇哇,你这么重口一定会玩play吧!迹部呢,他也同意玩play?天呐,这场景想都不敢想!”   仓木噗嗤一声笑起来,“你们啥时候要孩子?”   “孩子?”秦初荷蹙了蹙眉,“那玩意儿太麻烦了。”   “你是想要迹部家断子绝孙?”江崎假模假样地表现出吃惊的样子来。   “你才断子绝孙呢!”秦初荷横了眼江崎。   仓木一手撑着脑袋支在小桌上,看了眼秦初荷,这脸色瞬间一变,成了一副淡定深远的小尼姑样。   “不过啊,初莲,我有件事儿一直挺好奇的。”   “嗯?我和小景仔没那么重口喔。”   “不是,”仓木略无语,乜了眼好友,“你到底是为什么喜欢迹部呢?啊,应该这么问,你们俩个难道是那种命定情人的感觉?”   秦初荷看了眼仓木,身子往后一仰,靠在床脚的铁质栏上,笑了笑。   “这个问题有点深刻啊.....大概就是那种非他不可的感觉吧,除了他以外不想要其他男人。”   “哈,够深刻的,你这回答。”江崎也有些迷茫起来,歪着脑袋看了看秦初荷。   秦初荷仰起头,望着白色的墙壁,想了想。   “他让我看到了不一般的色彩,看着他的眼睛就像是看到了整个世界。欢喜与共,悲哀共担。为了对方为了自己,再困难也要迈开脚步前进。不开心难过的时候,只要被他拥抱着,会有‘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信念。大概,是这样吧......”   “听起来好像挺简单的,可是只有真的遇到对的人,才会有连灵魂都会被洗净的感觉。四季在眼前,他就在身边,彼此互相勉励,一开始可能是他带我去金色的未来,但是越到后面越发现,自己的脚步会变得轻盈起来,自己应该和他一起并肩去未来。”   “命定情人啊,是恋人,是朋友,也是共同进退的战友.....大概吧。”   “因为有他在,会发现世界的美好;因为一直有他在,会创造出很多的美好。”   “总而言之,他是我最喜欢的人,也是最爱的人。”   秦初荷的嘴角浮起一层笑意,收回视线,看了一眼惊呆了的仓木和江崎,不禁愣了愣,这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略尴尬。   “你们,这是在干嘛?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说的实话,虽然有点肉麻。”   江崎这才回过神来,像是终于看完了一段浪漫的故事,感慨良多。伸手拿起桌边的玻璃水杯喝了一口水,想了想,笑着说,“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觉得初莲你太幸运了,能和迹部在一起也太好了。迹部可以拥有你也太幸福了。”   仓木抓了抓头发,有些无奈,“同感。但是好抽象啊。”   “嗯?”秦初荷挑了挑眉,敏感地发现了某些言外之意,于是在想了想之后说道,“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   秦初荷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   <<<   结束一天的工作之后,迹部直接去了秦初荷的港区公寓。本来他是打电话的告诉她一声的,但是拨过去好几次都没人接。   电梯‘叮’的一声在13层打开,迹部就像回自己家一样自觉,走到公寓门口输了密码之后便开门进去。   这刚进屋就瞧见秦初荷的高跟鞋‘横尸’在玄关处。迹部在里屋晃了一圈没见着她人,手提包和手机都放在了书房的书桌上。于是迹部便自觉地去冰箱里倒了点水,走到卫生间门口,半倚着望了一眼从草莓图案浴帘后缭绕出来的热气。   “初莲。”   “嗯?”   “你这算是在欢迎本大爷?”   “啊?”   迹部勾了勾唇角,小心思思量起来。望着那草莓浴帘,浮起一抹意图不轨的笑意。   “小景仔,你有空就过来帮我一下。”   “咳咳——”   迹部立马被一口水呛住,手里的水杯摇晃着洒出来些许水。迹部立马敛了敛调戏式的笑意,缓了缓激动又复杂的心情。   虽然说前几天才“不小心”共浴过,但是现在初莲这么主动,还真是吓到本大爷了。咳咳,本大爷要保持淡定的绅士风度。咳咳,淡定淡定。   迹部尴尬地挠了挠鼻梁,咳了一声,“那我过来了啊……”   “磨叽什么呢!”   迹部刚抬脚,秦初荷就飘来这么一句话,迹部的动作立刻僵了僵,表情很复杂。   等等,初莲这么主动?难不成是要整本大爷?不对不对,不会吧,不就是昨天前天硬逼着她把指甲剪了嘛,不会吧!不对不对,初莲怎么可能报复本大爷……   嗯,没错,就是投怀送抱!   迹部在经过复杂的心理斗争之后,终于坚定地扬起了笑意,走过去迟疑了一下拉开了草莓图案的浴帘。   结果……   “这这这是什么玩意儿?!”   迹部惊恐地望着飘在一个小塑料盆中的“黑色物体”,只见那黑色物体眨巴眨巴眼睛望了他一眼,立刻一直盯着他。   “诶?不是你在泡澡吗?!”迹部嘴角抽搐,脸色僵硬。   秦初荷半蹲着,给那“黑色物体”搓着香波泡泡,看都没看迹部一眼,“什么啊,这是咖啡的私生子——可乐!”   等等!   迹部忽然觉得自己的智商是不是下降了,怎么忽然听不懂人话了?   在吸了口气之后,淡定下来的迹部也半蹲下来,凑近那“黑色物体”仔细瞅瞅,脸色更是无语,激动地冲那“黑色物体”吼了声,“这家伙绝对是你家那只肥猫的私生子!居然一直盯着本大爷看!本大爷还真是不明白了,你们家猫的属性难道是盯迹部景吾吗?!”   “叫唤什么!”秦初荷翻了个白眼,拿起一旁的小手帕沾了水给可乐擦掉泡泡。   紧接着,她说出了一句让迹部十分抓狂的话。   “以后可乐就住我们家了!你要是敢弄它,我就把你从十三楼扔下去!”   迹部一手扶额,内心犹如一万个高达战士对他进行心灵攻击。   说到底,本大爷在你心里连一只小猫崽都不如啊……   原本高中的时候,迹部拉着秦初荷约会,就时常被咖啡搅和。除非有特殊场合,比如见家长那次,或者咖啡出去玩了。如果家里只剩下咖啡一个喵的话,秦初荷是一定要带着咖啡遛圈的。   于是,这一来二往,咖啡还就真的在他俩之间习以为常的作为电灯泡了。更可恶的是,每次到“关键时刻”,那只肥猫就一个劲儿地“喵喵喵”。回回恼得迹部想把这只肥猫扔给他家的莫迫桑当玩具!   现在好了,本以为终于甩掉了咖啡,和他的初莲好好过过二人生活。结果,一只咖啡不在了,另一只可乐出现了!这难道是无限轮回?!   迹部长长地叹了口气,“神呐,本大爷要许个愿望,希望明天这公寓里再也不会出现猫科动物。”   “那你就给我变成猫科动物!”秦初荷乜了眼迹部,瞧他那郁闷的样子,不禁觉得好笑,“好了啊,可乐很乖的,不像咖啡那么皮。”   “我可不相信!这黑煤球一直盯着本大爷瞅,和他爹一个德行!”   “它不叫黑煤球,小景仔。只是毛沾了水看起来黑而已,其实它也是狸花色的。”   “就是黑煤球!”   “……你是小学生吗?”   “不行,本大爷现在要冷静一下。初莲,今天晚上加两次。”   “为什么你冷静一下要今天晚上加两次啊?!再说了,为什么你说了算啊笨蛋臭小子!这里还有未成年喵啊!你说什么工口的话啊!”   “加两次!”   “我拒绝!”   “加两次!”   “我拒绝!”   “不然本大爷现在就把黑煤球扔出去!你这个笨蛋猫奴!”   “你才是猫奴!你全家都是猫奴!你给我去喝一升汽油死一死啊!”   “……你不爱我。”   “你是小学生吗?迹部景吾!你给我闭嘴!”   “闭嘴加两次!”   “……我要动手了,迹部景吾。”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没过几天,所有好友都从秦初荷发在脸谱上的“奶爸”照中感受到了迹部强烈的怨气。   估计是秦初荷那货突发奇想,让迹部去给可乐喂牛奶。在秦初荷的淫威之下,迹部只好硬着头皮拿起小奶瓶塞进可乐喵嘴里,秦初荷趁机拍了这张令人咂舌的照片。   忍足后来去找迹部喝酒的时候,还调侃着说,仓木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笑得直颤,差点没把腰间的伤口笑崩了。   “别给本大爷提那只黑煤球!”   迹部喝了口闷酒,郁闷地横了眼忍足。   忍足敛了笑意,假装正经地关怀一下,“那不过是只猫仔嘛,迹部你的魅力比可乐黑煤球多多了,是吧。”   “这还用你说?”迹部哼了声,瓮声瓮气地说道,“初莲都快把那只黑煤球当儿子养了!连睡觉都要看着煤球先入睡。本大爷还真是不明白了!世界上怎么会有猫奴这种生物的!”   “作为妻奴的你是没有资格说这种话的。”忍足笑。   见迹部瞪着他,一副要揍他的表情,忍足干咳了一声,立马改了口。   “我的意思的,青池不过是才开始比较来劲,过几天兴头下去了就好了。”   “哼,想得倒美!”迹部乜了眼忍足,“等兴头过去了,煤球就长成他爹那副德行了!到时候就算初莲不起劲了,煤球也该起劲了!”   “哎呀哎呀,”忍足拍了拍迹部的肩膀,无奈地笑着安慰道,“好啦,你一个大男人跟只猫仔较什么劲儿呢。虽然可乐确实萌得一塌糊涂,特别是那双亮闪闪的猫眼.....啧啧,这青池家的咖啡也真是会找猫啊,生出个这么萌萌的儿子来。”   “就算如此,它在本大爷眼里就是只黑煤球!”   迹部不满地喝了口酒。好像这可乐不仅抢走了他媳妇儿,还抢走了所有的风头!   “哦呀,你这是在吃一只猫仔的醋?迹部,你还真是....真是....嗯....可爱?”   “忍足,闭上你的嘴。”   忍足讪讪地笑了笑,又向酒保点了杯松子酒。   在他刚准备开口的时候,手机震动了一下。忍足拿出来看了一眼,浮起一抹笑意,回了简讯之后又将手机放回西装内口袋中。   迹部一手举着酒杯慢慢地喝了口,以一种鄙夷又探究的眼神盯着忍足那戏剧性的笑容。待忍足转过头朝他看了一眼之后,忍足的表情忽然有些不自然起来。   “哦哟,谁啊?”迹部难得八卦地问了声,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挑了挑眉。   “没什么,是仓木,要我有空去给她家的鱼缸换水。”   忍足推了一下眼镜,没看迹部那意味深长的目光,接过酒保递来的酒之后喝了一口放下来。在停顿了几秒之后,又侧过目光看了看迹部,见他还是一副神秘莫测的神情望着自己。   “你这是干嘛?这是你的角色属性吗?”忍足鄙夷地笑了笑。   “本大爷只不过是在关心一下常年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天才医师。”   迹部哂笑,将酒杯放在桌上,眼神里带着些狡黠。   忍足看了眼迹部,扬了扬嘴角,一手撑着脑袋,戏谑地笑道,“听你这话说的,我还真是冤枉啊。”   “冤枉吗?一点也不吧。”迹部笑。   忍足沉默了一下,又笑了起来,拿起酒杯喝了口酒。   就算他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这时间一长还是容易露出马脚,更何况是在这么聪明的人面前。迹部虽然对自己的感情一向有些白痴,当然这是在之前,很久之前。但是对于其他事情,可是明白得很。   见忍足没有多说话的意思,迹部也猜得到这个中原因。忍足本来就是一个不会轻易吐露心声的人。   “本大爷忽然想起来第一次见到初莲的时候。你懂我的意思的吧。”   迹部的目光里忽然有了回忆的色调,在淡淡的笑容里多了几分温柔。“懂我的意思”是指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与秦初荷相见,而不是青池初莲。   忍足愣了一下,大概知道他说的意思,点了点头,“啊,我知道。大概猜得出。”   “初见之时,她跷着双腿在光线昏暗的教室看书,俨然一副怡然自得的神态。现在想想,光是那个瞬间就能让人心动不已。”   迹部微笑着,神情很平和,像是在诉说一个遥远的美好的童话故事。酒吧昏暗的光线落在他的脸上,眼眸与侧脸都似乎柔和至极。   忍足轻笑一声,“一眼钟情啊,你还真是浪漫啊小景。”   “算不上钟情,只是后来的相处却发现她给我的那种感情远不止钟情。和她之间有太多的回忆,每一处都沾染了我没有体验过的快乐与真实。似乎遇到什么事情,她摆摆手说‘多大点事儿啊’,之后这件事就会真的变得简单起来。毫不做作,也不死板,只是恰到好处。”   迹部说这话的时候嘴角仍旧抑制不住地流溢出笑容来。忍足稍有些惊讶,转过头,对着自己面前的酒杯低眸笑了笑。   “青池的确是这样啊。洒脱又随性,想做什么也不管外人的看法,还真是对你胃口咯。”   迹部看了一眼忍足,轻笑一声,“一个能让你真切感到活着的人,不管做什么,她都可爱极了。就像那句‘你最可爱,我说时来不及思索,但思索之后,还是这样说’。”   “啊,我想起了国三文化祭,她们的那场《can`t take my eyes off you》。”   忍足悠悠地说着,脑海里想起了很多年前的某个冬天,她们一身黑色小礼裙,优雅随性的模样,真的是美极了。   “所以啊,忍足,”迹部再次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看了看忍足,说道,“尝够了习惯遗忘与不美满的结局,偶尔认真大胆一回也不是难事吧!”   忍足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看了眼迹部,“我这个人还一直挺被动的。”   “可惜你主动起来就不是人了。”迹部嗤笑。   忍足也笑了起来,挑了挑眉,举起酒杯和迹部碰了一下,“那可不一定。”   “哦?本大爷拭目以待。”   <<<   没过几天,秦初荷联系的侦探所就给她调查出了嫌疑犯。于是秦初荷便坐不住了,跟着那边的侦探前前后后地跟踪调查那个家伙好几天。   嫌疑犯名叫田代裕夫,是东大哲学系的硕士生。出生在神奈川县,是家中的独子。假期没有回家,留在东京,在新宿区的一家书店打工。   秦初荷在和仓木说起这人的时候,蹙着眉头,学生袭击教授,传出去多多少少对仓木的名声是有影响的。好在现在是放假时期,校领导那边又压得比较严实,这才没有透露多少风声。只是对部分人宣称仓木是因为急性病住院。   “田代裕夫啊.....”仓木仔细回想着,“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   “你认识?”秦初荷问。   “啊,好像一年多前总是来找我问问题的一个学生,”仓木用手指点了点下巴,思索起来,“我记得那会儿刚好是《迷失的时间旅行者》刚刊登没多久,这个学生好像是个忠实的科幻小说迷,嗯,应该说是狂热。”   与秦初荷一起前来的侦探村木迅速地在手掌大小的本子上记下关键词,又问道,“《迷失的时间旅行者》?请问,那是教授您发表的学术论文吗?”   “完全不是论文,是小说。我自己自娱自乐突发奇想写的一篇短篇科幻小说。”   仓木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请问这篇小说现在可以在哪里找到?网路上可以搜得到的吧?”村木问。   “啊.....不知道可不可以啊。当时是在《时物》上刊登出来的。”   “《时物》?难道是那个最具影响力的综合类科研杂志《时代之论》的子刊?”村木惊讶地看着病床上这位年纪不过才二十出头的女教授。   “啊是的吧,”仓木有些无奈地搔了搔短发,“当时写完,其他教授觉得很有意思,就让我往《时物》投稿试试看,结果一投就登上了。噢对了,他们家的稿酬还相当丰厚呢!”   “废话,那本杂志岂是一般人可以投稿就登上的啊....”秦初荷扶额叹息。   村木又在本子上记下了几笔,看了一眼仓木,很认真地说道,“仓木教授,我一定帮您查出真相!”   “啊,那麻烦你了啊,钱找这位富婆要就可以了。”   仓木厚脸皮地指了指一旁的秦初荷,笑得理所当然。    ☆、一切都才真正开始   七月末的时候,仓木便在医院呆不住了。和院长好说歹说半天,才同意她出院回家休养。   秦初荷前一天找了临时工给仓木稍微打扫了一下公寓。虽然她和忍足这一个多月经常去仓木家帮着给鱼缸换水,但是也没多少工夫整理屋子,这一个月下来还是落了不少灰的。   仓木的住所是在文京区植物园对面的一幢老式公寓。   没有电梯是唯一的坏处,其他都还好。特别是公寓的装修都保留着一股复古的气息。天气好的时候,阳光穿过窗户落在仓木的书房内,整整一面墙的书架被柔软的光线笼罩,别有一番情调。   据说这屋子的原主人是一位东大的老教授,后来随儿子去国外定居了。等仓木搬到这里的时候,公寓已经重新装修过,因为老教授的影响,装修风格也是按照老教授的风格去稍作改造。   一回到家中,仓木便立马窝在了柔软的米色沙发上,死都不起来。   忍足看了一眼屋内,无奈地笑了笑,“就算有临时工打扫过,还是觉得乱糟糟的啊。”   “她这人本身就乱糟糟的,还能指望她?”秦初荷嗤笑,去厨房倒了水端过来。   仓木瞅着秦初荷这自觉得跟在她自己家一样,便多嘴问了声,“冰箱里还有吃的吗?”   “昨天给你买了些,要吃什么自己去拿。”   “嗷嗷,初莲真是太好了!真是便宜迹部那小子了!”   秦初荷轻笑一声,戳了一下仓木的脑袋,“别得了便宜卖乖。”   在看了看挂钟之后,秦初荷又说道,“好了,我该去二木馆转转了。你好好休息,忍足你今天没事的话就好好服侍阿若吧。”   “遵命,迹部夫人。”忍足打趣地笑了笑。   “闭嘴,”秦初荷乜了眼好友,又拍拍仓木的脑袋,再次嘱咐,“呆在家里,好好静静。别没事就上街走动,吃饱了撑着就吼两嗓子,仰天长啸有利于消化!”   “好好好,反正我吃饱了撑着不会找人吵架。”仓木这话中有话,狡黠地笑了两声。   “真希望你坏的是嘴而不是肾.....”   秦初荷看了眼仓木,拿起包朝她笑了笑便走了。   忍足朝合上的防盗门看了眼,又看了看盘腿窝在沙发上正在伸手去够电视遥控器准备开电视看的仓木,一时间有些无语。   “忍足,帮我把书房书桌左边第二个抽屉里的黑色笔记本拿过来”   “我真希望你如青池所说的....”   忍足无奈地笑了笑,还是去书房取她的笔记本了。   <<<   二木馆是一家中日料理店,位于新宿区西站附近的商业街。秦初荷在大二的时候就开始筹划开家小餐馆,一来可以赚钱,二来她自己也可以享乐其中。   这几天二木馆正逢开张,生意还挺火爆的。也多亏了江崎在脸谱上帮忙宣传了一番,这当红歌星的号召力可不容小觑。   在筹划开业的时候,秦初荷就已经雇好了餐厅经理,虽然要花上一笔钱,但是自己可以空出许多时间来,也不耽误课程学习。   经理濑名川正耐心地向一个新来的服务员说明工作情况,在看到秦初荷走进店内之后和那人说了声便走向她。   “店长。”   濑名朝秦初荷微微颔首示意,得体的着装和那彬彬有礼的态度总让人觉得他是个很靠谱的人。而事实也如此。   “看来你管理得很好啊。”   秦初荷环顾了一圈,客人虽多,但店内服务员都有条不紊地为客人们服务点餐上菜。   “都是大家的功劳,每个人都很积极。”濑名回答。   秦初荷笑了笑,向店内东侧的酒吧台走过去,濑名跟在身后。等她坐下之后,酒保洛科微笑着递给她一杯酒。   濑名踌躇了一下,和洛科对视了一眼,这才开口,“店长,今天又有人送花过来了……”   “嗯?”秦初荷放下酒杯,看了眼濑名,“谁送的?”   “还是匿名。”濑名回答,带着某些意味深长的目光看了一眼秦初荷的表情。   从开张到今天一直都有人不断地送花过来。才开始几天吧,大家也没觉得多奇怪,顶多是他们店长的好朋友匿名送的呗。可是这都快两周了,匿名花还是不间断,怎么说也有点过头了吧。就算是他们店长的男朋友——那个看起来很高傲自大的富家公子哥迹部景吾,也不会一直匿名吧!   酒吧台后的另一位酒保梅格晃了过来,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打趣起来,“店长,会不会是爱慕者啊?”   秦初荷看了眼梅格,这小丫头还真是口无遮拦。在无奈地蹙了蹙眉之后,摆摆手笑了起来,“算啦,算他去吧,管他是谁呢!只要花没毒,不要钱就成。”   “店长,那是白色的火兰花......”   “哈?白色的?不吉利,不吉利,扔掉扔掉.....”   秦初荷立刻皱了皱眉,灌了口酒,对濑名摆摆手示意他赶紧处理了那些白花。   只见濑名顿了一下,竟然带着一些稍许惊讶的目光看着秦初荷,梅格和洛科也面面相觑,他们店长难道不知道火兰花的花语?   “店长,”濑名勉强地笑了笑,“火兰花的花语是,忘不掉的人。”   “噗咳咳——”   秦初荷迅速拍了拍自己,缓了缓气儿之后,看看那三人,叹了口气。   “不是吧,都这么大岁数了还玩这一套?”   秦初荷一手撑着脑袋,支在吧台上,有些无奈地晃了晃酒杯。暗咖色的朗姆酒在玻璃杯中晃动些许弧度,又安稳下来,倒映着秦初荷疑惑的脸庞。   <<<   夜晚,下起了雨。   雨水带来天空的味道,落到都市中便夹杂上了城市的灯红酒绿。   雨幕包裹了东京。   在雨滴中,城市的光晕越发的模糊,似乎戴着眼镜也看不清眼前的世界是否就是平日里自己生活的世界。   忍足行走在被雨水淋湿的街道上。   大字招牌发出的红色光线,红绿灯的光线,沿街排列下去的路灯的光线,所有光线与雨水混合起来,越发的朦胧膨胀。   在这座充斥着复杂与戏剧性上演的城市里,雨夜似乎弥足珍贵。   忍足看了眼手表,加快了脚步。在走进一幢公寓楼的时候,收起刚从便利店买的一次性雨伞。一边拍了拍身上稍被雨水淋湿的部分,一边走向楼梯。   走上四楼,左拐,掏出钥匙打开第二个门。   “我回来了。”   忍足说着,将伞放在门口,脱了鞋走进去。   向公寓内望了一圈,看到仓木正面对着客厅阳台的落地窗坐着,望着窗外的雨夜发呆。忍足笑了笑,将塑料袋放在厨房里,便走去客厅。   “你这是在找意境?”   忍足笑着蹲下身子,靠近仓木说道。   仓木没回头看忍足,依旧望着窗外黑不见底偶尔有阑珊灯光的雨夜。雨滴落在玻璃门窗上缓缓滑下一道道的水线,楼下路过的车子一照灯,光线便在水线上反射出光芒来。   “忍足,我是不是太幸运了。”   带着惆怅的语气听起来似乎有点自责,或者说更像某种忏悔。   忍足愣了愣,想了想回答道,“每个人的命运是不同的。”   “可我的命运与常人相比,太顺利了,太与众不同了,不是吗?”   仓木侧过头看了一眼忍足,眼眸里闪烁着从外面照进来的光线。在那埋怨的眼神里似乎很不愿意自己拥有这一切。   忍足看着她,她又转回头望着窗外。    ☆、都说了主动起来不是人的家伙少和他啰嗦!   和仓木相识相知这么多年以来,忍足比谁都明白她的与众不同。只是有时却疏忽了这种与众不同给她带来的负面作用。   没人有会一直乐观下去,更何况是一个原本就没那么乐观的人。   “知识分子家庭出身,180以上的智商,不缺外貌,不缺朋友。有一个名誉世界网球界的超级运动员表哥;二十岁成为教授,东大宇宙线研究所国家级研究人员,二十出头教授大学课程;发表的论文不计其数;拥有无可比拟的无形资产.......而这一切,我似乎根本没有做任何的努力。”   仓木的声音越发的飘渺起来,原本应该是自夸式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却意外的落寞,似乎这一切她并不想要。   “所有的一切,简直是理所当然啊.....”   仓木说这话的时候仿佛是在诉说别人的人生,与自己毫无相干。   忍足换了一个坐姿,看了眼仓木,缓缓说道,“这一切也不是你本身想要的,没有必要自责,也没有必要埋怨。”   “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啊....”仓木呢喃,“所有的一切都理所当然的话,那么为什么一开始还要做下去呢。既然知道今后所有的一切都会牢牢握在手里,为什么还要平淡无奇地做下去呢。这一切,太奇怪了。”   “你就不可以掺和点人道主义精神和服务社会精神吗?”忍足轻笑了一声,伸出手揉了揉仓木的头发,“跳出这个自我圈子,你会想得更明白的。”   仓木没有继续说下去,望着窗外发愣。   忍足笑了笑,又说道,“你真是聪明过了头,竟然变得仙气起来。别忘了,我们可都在人间呢。不仅只想到自己,如果不去考虑关心身边的人,人间也是地狱。”   “啊,是啊,”仓木恍然过来,愣愣地看着忍足,“是啊是啊,人间也是地狱。因为我不属于这里,所以才会觉得痛苦啊。”   “真是的,你的重点到底在哪里啊。”忍足无奈。   “如果要活下去,真正意义地活着,就得有像个人一样的有人味啊。啊是啊,因为情绪和思维裸奔到了宇宙,所以我的灵魂才无法感受到地球的引力啊!”   仓木睁大了眼睛,脸上的表情不再那么空洞,似乎想通了人生大道一般。   “你到底在想什么啊。”忍足扶额,越发的无奈。   “所以,忍足,”仓木转过身来,面对忍足,很真诚地问道,“你是有人味的吧,不如你给我演示一遍吧,怎样才像个人一样活着。”   “嘛,这个你问我.....”忍足搔了搔头发,无奈又尴尬地瞥了眼仓木,叹了口气笑了笑,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脑袋,“总之,别去想这些就好了。”   仓木停顿了一下,想了想之后又问,“忍足,你不会离开我的吧。”   忍足愣了一下,随即地笑了起来,“啊,不会的。我会永远在你身边的。”   仓木先是露出安心的表情,没过一会儿却又皱了皱眉。她起身面朝落地窗,伸出手触碰了一下冰冷的玻璃门窗,指尖的余热被雨水的温度夺走,在玻璃上留下一个指印。   “但是你不觉得这样更奇怪吗?”   “又怎么奇怪了啊,我的天才教授,仓木小姐。”   忍足笑叹了口气,身子往后仰枕靠着茶几旁边的巨大恐龙玩偶上。推了一下眼镜,藏蓝色的眼眸里露出些许无奈的意味。   “很奇怪,十分奇怪。”   “所以说,到底哪里奇怪了。”   “强行给自己冠以人的称号,必须像人一样去活着。思考,动作,甚至连行走方式,都必须和周围的人一样。这是在遏制天性啊。如果她不愿意呢,如果她只是找不到前进的道路,这个时候偏偏让她像人一样活下去,不是很奇怪吗?”   “好吧,好吧,那你就按照自己的方式活着吧。”   “可是我活着有点难受啊。”   “嗯?那只能说你的生命还不完整。所有现有的一切,也许确实不是你一开始想要的,也许真的只是你认为的理所当然,这很无聊,我也承认。但是,今后的路还很长,别妄断人生。很久很久之前,青池和我说过一个道理,假如你能活80岁,现在看来也不过才经历了人生的四分之一而已,后面的四分三你还没看过呢,怎么能说没意思呢。”   “完整的人生?”   仓木半眯起眼,眼眸一挑,忽然间变得有些戏谑。她侧过身,侧眼看向半躺在她的恐龙玩偶上的忍足,勾起一抹冷笑。   “完整的人生那又是什么?我到如今所得到的,所经历的,是有些人穷尽一生也无法达到的。你和我说完整?我已经饱和了!现在只想吐。”   忍足看了眼仓木,打了个哈气,显得很不在意,“算了吧你,我可不想和你争吵。到现在为止,你的人生连半个饼都不是,别那么自大。”   “哈?”仓木扬起尾音,一向平静的眼神里带着几分不屑与嘲弄,“那我可要请教你了——庆大的医学天才,你的人生完整了吗?”   忍足扬了扬嘴角,轻笑一声,闭着眼回答,“啊,差不多了。”   “那差的部分呢?难道你真的以为今后的四分三岁月里都可以得到吗?活到现在也活够了吧!”仓木的语气忽然变得极端起来,皱了皱眉。   忍足笑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手指戳了戳眉心,面对仓木浅笑几分,“你这是在咒我早死啊,阿若你可真狠心。”   “哼,”仓木冷笑一声,乜了眼忍足,“等你哪天真正完整了,再来说教我吧。”   “你知不知道其实你一直都特别像伊丽莎白班纳特。”   忍足一手插着腰,一手够着脖子后面挠了挠,很是无奈的表情,但是那眼里的笑意却越发的温柔,像是在包容一个小孩的无理取闹。   仓木蹙了蹙眉,下意识地扬起下巴睨了眼忍足,“我承认我确实有些傲慢。那你呢,达西先生,在人的外表下,心存对这个世界的偏见。”   “哦呀哦呀,你现在这是在逼迫我立刻完整人生?听你的口气确实很傲慢,当然,你和伊丽莎白一样善良可爱。”   忍足笑着放下了挠脖子的手,轻叹了口气,含笑看着仓木。   仓木轻哼一声,“可惜你不能吧,现在立刻完整人生?哪有这么容易。忍足,我没发现你也会说些不靠谱的大话。”   “我已经被迹部说成主动起来不是人了,你真的想看到我不是人的一面吗?”   窗外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乌云散去之后,月光又照亮了大地。从窗外照进来的月光使忍足藏蓝色的眼眸里闪烁着银色的光芒。   仓木挑眉一笑,用那戏谑的目光看了眼忍足,“好啊,我拭目以待!”   “不用拭目以待了。”   忍足勾了勾嘴角,笑得有些狡黠,温柔的眼神里多了一层玩味,“既然你这么期待,那我也只好照做。嘛,后果你可是要负责的,放出一匹狼的后果。”   “话说这么多.......唔!——”   仓木刚想嘲笑一下忍足,却被一步走到她面前的忍足强行吻住。   猝不及防?不不,这是蓄谋已久!   从一开始他就蓄谋好了!一步步引导着自己说下去的话,因为他早就猜到了自己接下来的话!所以才会那么肆无忌惮的被自己冷嘲热讽。结尾都已经设想好了,他只要保证过程不糊出现偏差就行了对吧。   不不不,或许从更早之前他就在安排一场阴谋。   在快要爆炸了的混乱思维和努力想要找到忍足蓄谋的根源之间,仓木无法呼吸。巨大的回忆和不知怎么快要涌出来的泪水,以一种近乎于歇斯底里的夸张方式侵袭全身。   忍足松开仓木,看着露出惊呆了的表情的她扬起笑意,低下头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亲昵又十分温柔。   “这是你欠我的,你欠了我一个完整的青春和永恒的生命。接下来,除非你用一辈子偿还,不然我是绝对不会再放你走了。”   仓木下意识地用手指摸了摸嘴唇,在发现自己这个动作太过暧昧之后,又立刻放下手,愕然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忍足。   “等.....等等.....你说什么?我欠你的?我为什么会欠你啊?”   忍足浅笑几分,握起仓木的手,吻了吻她的指尖,抬眼看着她。   “事到如今你居然没有一丝触动?我原本以为小景是感情白痴,原来你才是。这些年,你以为我为什么会一直陪伴你,为什么会一直包容你,关心你?你把男人当什么了?如果没有企图,怎么会盘踞这么久?”   “你你你你你!........”仓木紧张地结巴起来,挣开忍足的手指着他,愤懑地抗议着,“你你你你,你绝对是变态!”   “哈?我变态,你岂不是更变态?”忍足邪笑,见仓木的脸颊上出现一丝绯红更加满意,用那富有磁性的醇醉的嗓音缓缓说道,“一边和别人谈恋爱,一边又对我暧昧,你不是变态的话,那应该是多情了吧。真是坏啊,阿若。”   “什什什么!谁谁谁对你暧昧了?你在胡说什么!”仓木嗔怒。   “哦呀哦呀,可是你让我义无反顾地喜欢上你了啊。这怎么说也是你的责任吧。”   忍足说着,一手挑起仓木的下巴,樱红的嘴唇让他有些克制不住想要再次吻上去。不过理智还是占据了大脑,她还有伤在身,再这么下去要是控制不住可就不妙了。   仓木恼羞地拿开忍足的手,转过身,“我又不知道!怪我?”   忍足从背后拥抱住她,凑近她的耳畔,轻声低语,“好吧,不能怪你。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只是,阿若,我说的完整是拥有你才会完整。你愿意和我一起走下去吗?”   “……”   “嘛,不愿意也不成,现在都已经这样了。木已成舟,我们可回不去好朋友的状态了。”   “你可真狡猾!”   忍足笑,吻了吻仓木的发丝,“那么,你的回答呢?阿若。”   “我还有发言权吗?”   仓木的声音依旧很平静,侧眸看了眼忍足,伸手摘下他的眼镜,在看到他又露出稍显吃惊的模样之后笑了笑。   “虽然剧情直转得有点让我一时间回不过来神,不过和你在一起的话,也不坏。”    ☆、咱们结婚吧!   静谧的卧室内,刺眼的阳光被严实的窗帘阻挡在外面,渗透进来的光线柔软温和。   迹部半躺在双人床上,后背枕着柔软的米白色枕头,一手举着手机,半眯着眼看着三秒前刚在脸谱上刷出来的“爆炸新闻”。   忍足的动作居然这么快?还真是主动起来就不是人了啊!   迹部腹诽了一句,嘴角却又不经意地上扬几分,不过,这结果倒是美满得很。   不过,等等!   迹部突然之间像是发现了什么,睁大眼睛盯着图片上仓木和忍足中指上的戒指,原本微笑的表情顿时抽搐又发青。   居然抢在本大爷前面?!   忍足啊,你还真是长本事了啊!   谁允许你们抢在本大爷前头了啊?!啊恩?   迹部暗自不爽起来,极不情愿地给忍足点了赞之后将手机打开到自拍模式,对准自己以及某个还在半梦半醒间的家伙。   结果,迹部刚一按快门,他便在相机里瞧见秦初荷缓缓睁开眼,在蹭了蹭他之后看到自己的模样出现在相机里顿时露出鄙夷的目光。   “小景仔,你在干嘛?”秦初荷打了个哈气,半眯着眼咕哝着。   迹部收了手机,搂住她,笑了起来,“没什么,只是觉得你的睡相很可爱。”   秦初荷哼唧了声,顺着迹部的动作窝在他的怀里。迹部搂着她,宠溺地吻了吻她的额头,心里思量着要不要告诉秦初荷这个爆炸新闻。   不过,还没等他想好,秦初荷便软软地开口了,带着几分起床气的撒娇劲儿。   “呐,小景仔。”   “嗯?”   “我怀孕了。”   时间像是停止了几秒,在迹部惊讶到惊喜的表情切换中似乎只过了一秒不到,紧接着迹部整个人都差点抽起来。睁大眼睛和嘴巴,断断续续的笑声越发得癫狂起来。   就在那几秒,迹部忽然觉得整个世界都是金灿灿的,所有的事物都是华丽丽的,连忍足那有些讨人厌的秀恩爱图片都萌萌哒的。   “真真真真的?哈哈哈哈!男孩女孩?女孩吧!女孩像你好啊!不行不行,不能像你,太暴力了!嗯,男孩也不错!像本大爷一样帅!哈哈哈哈!要是双胞胎就更好了!”   “叫什么名字好呢?本大爷现在要赶快起床去书房里翻个几百遍,一定要取一个华丽丽的名字!”   “对了对了,还要立刻举办婚礼!不然到时候你的肚子塞不下婚纱可就不华丽了!不过我的初莲穿什么都好看!”   “好啦好啦,现在不管你答不答应本大爷的求婚,你都是本大爷的妻子了!”   在迹部整个人都进入癫狂状态之后,秦初荷打了个哈气,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迹部那活泼过了头的样子,忽然想起来迹部绿子,其实小景仔更像他老妈吧!   “我逗你玩的。”   “逗逗逗逗逗我玩?!……”   原本欣喜万分的迹部瞬间蔫了,呆呆地望着秦初荷,瞬间觉得自己刚才的表现活像只蠢猴子!原本金灿灿华丽丽萌萌哒的世界就这么烟消云散了?!   迹部十分懊恼地一头栽在床上,哀嚎了一声,“啊啊,初莲,你开这种玩笑很伤我的心啊!真的太过分了!”   秦初荷轻笑了一声,伸出手摸了摸迹部那乱糟糟的头发,带着戏谑的笑容。   “嘛嘛,只是试试你。不过现在看来,就算我是怀孕了也不用担心豪门深似海了。”   迹部哼唧了声,抬起头看着秦初荷,不相信似的问了一句,“你....到底有没有怀孕?”   “不知道啊。”   秦初荷耸耸肩,掀开被子下床趿进拖鞋,伸了伸懒腰,奶白丝吊带从肩处滑落下来,迷人的锁骨与完美的双腿在静谧的光线下显得有些慵懒。   “大概是前阵子太过忙碌,经期不调。”   迹部半失落地叹了口气,走过去从身后抱住秦初荷。   “好吧,我承认我很想把你永远留在身边,就算是用孩子将你圈住。但是,初莲,多依靠依靠我吧,我不希望你太劳累。嫁给我,没什么不好的吧!”   秦初荷靠着迹部,侧过头吻了吻他,“你确实算不上多大男子主义,但是的确是个个人主义者。”   “你不就爱本大爷这点吗?”迹部挑眉坏笑了声。   秦初荷尤为感慨地叹息起来,“都说女人是座大学,可我万万没想到你居然变成这样了。”   “初莲老师教导有功。”   “别和我说话了。”   “不行,除非你现在答应嫁给本大爷。”   “嫁嫁嫁。”   “说嫁就嫁!”   “好好好,嫁嫁嫁!”   秦初荷不耐烦地抓了抓头发,向浴室走过去。迹部呆在原地,望着他的初莲那销魂的背影,紧接着,回味起来刚才那段对话来。   等等!   刚才初莲是同意了吧!是同意了没错吧!对吧!是同意了吧!   迹部的表情立刻切换,忽然又觉得整个世界金灿灿华丽丽萌萌哒的了!不不不,或许比这个更夸张,反正他此时感觉到无数的幸运天使纷纷降临到了迹部大宅。   为了保险起见,迹部又凑上前去,朝浴室内探进脑袋问道,“诶,我没听错吧?你是要嫁给本大爷了对吧!是要嫁给我迹部景吾了对吧!没错吧!”   秦初荷打了个哈气,眼里飚出几滴眼泪来,然后用一种看白痴一样的表情看了眼迹部,给人一种既清醒又没睡醒的感觉。   “是啊是啊,要我说几遍啊。你好烦啊小景仔。那我不嫁了。”   “等等等!说过的话怎么可以收回去嘛!说嫁就嫁哦!”   “真是的,你好烦啊!不嫁了!”   “不不不,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立马出去!”   迹部说完立刻退了回来,挑了挑眉,长舒了口气,心情十分愉悦。在很妖娆地撩了一下乱糟糟的头发之后,深吸一口气,神清气爽!   迹部迈开脚步,向卧室门口走出去。   接下来,有很多事儿要开始筹划了啊!   但是,很快地,在迹部刚一只脚踏出卧室房门的时候,一个霹雳闪过他的脑袋。迹部呆愣在原地,像是身心受到了很大的伤害!   等等!为什么这样初莲就答应嫁给本大爷了?求婚呢?啊恩?本大爷华丽的求婚呢?浪漫的求婚氛围呢?原本计划在家族画廊里求婚又泡汤了?等等!这算个什么事儿啊!   在一个周末的早晨,和初莲拌嘴拌成她同意嫁给本大爷了?这也太离谱了吧!这说嫁就嫁的剧情是怎么回事啊!   太不华丽了!   不过,郁闷归郁闷,反正初莲答应嫁给自己就好了嘛!   在迹部清楚地认识到这一点之后,便准备以雷电速度召唤几位信得过的高级婚礼策划。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把婚礼办了!指不定他的初莲什么时候又心情不好,不准备嫁了!   就在迹部拿起手机准备传话给管家的时候,秦初荷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迹部看了一眼来电,是仓木,于是便接了起来。   “初莲在洗澡,有事先和本大爷说。”   电话那头的仓木愣了愣,差点没把正嚼在嘴里的水果沙拉给喷出来,缓了缓之后,仓木换了个手。   “咳,迹部啊,你这一大早的这么鬼畜干嘛?”   “本大爷哪里鬼畜了!”   “哪里都鬼畜。好吧,不和你侃了,和初莲带个话,今儿陪我去看婚纱。”   “……她没时间!”   迹部狠狠地喷回去,哼了声。在本大爷前头还有理了?!   “据我所知,初莲除了二木馆还有可乐之外,就没有其他业余爱好了。迹部你嘛,只能算是□□啦。”   “本大爷现在可是初莲的未婚夫!”   仓木在那头停顿了几秒,紧接着,迹部便听到她飘渺又尼姑的声音幽幽地传过来。   “小侑,迹部发烧了,你要去给他开点药吗?”   “你才发烧了!”迹部怒,随即地又嘚瑟起来,“怎么,你以为本大爷的魅力还不能让初莲乖乖听话嫁给我吗?”   别以为就你们会结婚!迹部心想。   于是,仓木又停顿了几秒,飘渺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小侑,迹部好像病得不浅。你确定你不要去看看?”   “都说了本大爷没病!”迹部深吸一口气,差点被仓木气晕过去,“反正你们结婚,本大爷也会和初莲结婚!”   “搞什么啊,原来迹部你是在赶潮流啊。”   “……仓木,本大爷放你一条生路,祝福一声本大爷新婚愉快。”   “哦,新婚愉快。”   “很好。”   “可我还是很好奇,为什么初莲会答应啊!奇了怪了,你是怎么让她答应的啊!初莲她可曾经和我说过现在不想结婚的。”   “啊,也没什么,就是……”迹部此时尴尬了起来,干咳了一声,“早上说话的时候说到了,就顺便……”   电话那头又沉默了几秒,仓木叹了口气,“同是天涯沦落人。”   没错,就在昨天晚上刷牙的时候,忍足和仓木两人对着镜子刷着牙,忍足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刷完牙之后就对仓木来了一句,“喂,阿若,明天去看婚纱吧。”   仓木当时想都没想,“哦”了一声,继续刷牙。但是等她刷完牙洗完脸之后,突然回过神来,等等!等等!等等等等!   于是,仓木一把拉开客房的门,冲忍足吼了一声,“啥玩意!?婚纱?!”   刚准备换睡衣的忍足才脱下T恤,赤着上半身,转过头,用一种理所当然又莫名其妙地眼神看了一眼仓木。   “刚才吃完饭的时候你不是答应了嫁给我吗?不可以反悔啊你。”   当时的仓木,内心是崩溃的。   她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吃晚餐的时候答应了忍足的求婚啊!并且,她也完全记不起来忍足和她求过婚啊!这明摆着是忽悠她的嘛!   虽然她和忍足据理力争过,但是忍足那家伙岂是好应付的人?愣是一口咬定,刚才晚餐的时候仓木已经答应嫁给他了!   当然,忍足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他笑眯眯地温柔地和蔼地对仓木提出了选择。   “要么,你选择刚才同意了答应嫁给我,要么,就选择现在已经同意了嫁给我。”   这才是绅士啊!多么体贴啊!连选择都给人家做好了!多温柔啊!多天才啊!   “这是有多不要脸啊。”   迹部冷笑又干笑,望着墙上的复古挂钟,也就是说,忍足那家伙在10个小时之前就完成了告白和求婚一体化是吗?真是长本事了啊忍足!   仓木也应和着冷笑了几声,“我觉得我这辈子都是不完整的。”   “呵呵,本大爷虽然知道忍足不要脸,没想到他主动起来不像人的时候更不要脸。”迹部接着冷笑几声,一手打开自己的手机点开脸谱,查看忍足发的那条动态。   仓木继续冷笑几声,“呵呵,讲真,我这个人已经够会无理取闹了,没想到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迹部继续冷笑几声,“呵呵,麻烦让忍足现在好好照照镜子,本大爷认为他现在一定更加光彩照人了。”   “他刚才不要脸地从我这里抢走小熊饼干之后去浴室洗澡了,估计会看到他那张臭不要脸的脸吧。呵呵。”   “说起来,似乎本大爷和忍足一比也没好到哪里去。”   “确实,你们男人都不要脸。”   “说得好像你要过脸一样。”   “这话你当我没说。”   “很好。”   “再见,在早晨拌嘴时求婚成功的男人。”   “再见,在晚上刷牙时被迫嫁人的女人。”    ☆、夜色醉人,你更迷人   “店长!已经第十四杯了!”   在梅格小姐略带娇嗔的逼迫下,秦初荷抬眼看了看她,假模假样地乖巧似的笑了一下,但是紧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速飞快地灌了一杯酒。   “嘛,有梅格在我也不怕咱们二木馆会倒闭啦。”   秦初荷带着微醉的神情笑了笑,饶有趣味地看着梅格那张漂亮的脸蛋。   她还真是会招人啊,一招就招了个这么有模有样有能力的调酒师。现在,这位调酒师正用一种看起来不像是会买单只顾喝酒的废柴大叔的目光看着自己。   梅格夺过秦初荷的酒杯放到水池里,撒娇般地哼了声,“有店长在,就算我们几个再努力,二木馆也要被店长吃干抹净了!”   “哈,谁教你这个词的,用的一点都不好哦。”   秦初荷挑了挑眉,在梅格大惊的神情下从包里掏出一听Asahi啤酒,单手打开易拉罐后仰起头灌了几口。整个一气呵成的过程看得梅格,洛科和濑名三人目瞪口呆。   时钟已经指向了十点,灯火通明的二木馆迎来了一天中最悠闲的时候。   濑名叹了口气,“店长,该下班了。您老也拾掇拾掇回家去吧!”   秦初荷看了看时间之后一边从椅子上跳下来,一边咕哝着,“明年开一个分店,深夜小酒吧,外加可以煮东西吃。”   “饶了我们吧,店长。”洛科叫苦的举起双手投降苦笑。   梅格看着秦初荷晃晃悠悠地样子不禁叹了口气,关心地问道,“店长,你还好吧。不然让濑名送你回去好了。”   “我可不想被店长那个占有欲超强又抖S的男朋友人身攻击。”濑名摆摆手,调侃地笑了笑,又对洛科说道,“洛科,你去送店长回家吧。你看你这么.....咳咳,美丽。”   “濑名,我再次强调一遍,我是直男!”洛科瞪了眼濑名。   “吵死了你们仨儿!”秦初荷不耐烦地抓了抓头发,打了个酒嗝之后又瞥了瞥三人,“赶紧锁了店门回家!我自己有腿有脚的怎么就不会自己回家了。”   三人笑叹了口气,无奈地异口同声回答,“嗨嗨,店长大人!”   <<<   东京的夜色真的是怎么看都看不腻啊。   秦初荷一手举着啤酒罐,摇摇晃晃地走在街道上,半眯着眼看着朦胧中的东京夜景。   在这里生活了将近七八年,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不知道是哪家商店的外音响里忽然放起了一段醉人又俏皮的爵士,在热闹的商业街上与噪音一起被划归为城市的喧嚣。   “酒,夜,烟,爵士,哈!人生真美好啊!”   秦初荷忽然大笑起来,身子倚靠着路灯杆,将啤酒暂且先放在狭窄的栏杆上,从包里取出烟盒,纤长白皙的手指夹起一根女烟,滑开打火机。   寥寥淡淡的薄荷烟味弥散开来。   稍显成熟的妆容和打扮让她看起来像是个疲惫于都市的办公室女性,在倥偬的生活中偶然得到一丝放松。   秦初荷拿起一边的啤酒罐刚喝了一口,手机便响了起来。   “嗯?”   “在哪?”   “嗝唔——嗯.....”   秦初荷打了个嗝,努力凭借着半眯着眼睛的视线看了看周围,在确定之后,用饶有趣味又略带不可思议的口气回答道,“歌舞伎町一番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紧接着传来明显的深呼吸声,“你喝酒了?我去接你。”   “啊,不用了。这么美的夜色不好好逛逛怎么行呢,你说对吧,小景仔。”   秦初荷咧开一道笑容,大概是酒精作祟,让这笑容充满暧昧,显得十分妖娆。   “对你个头!”迹部吼了声,又缓了缓说道,“好了,暂时先离开那里!我去接你!”   “诶嘿嘿,你这是要玩捉迷藏吗?”秦初荷抽了口烟问道,笑意越发醉人,“那么,你就来找我吧!”   迹部一听这话,黑着脸,将车速拉到200,“青池初莲,你可别玩过头。”   “哈!”   秦初荷笑了一声,将烟灭了扔向垃圾桶,直起身子拿起啤酒罐摇摇晃晃地走进歌舞伎町一番街内。   “小景仔,夜深多迷醉喔。”   在听到电话那边传来了女人故作姿态的假笑声之后,迹部更是窝火,“要我再重复一遍吗?赶紧离开那个地方!本大爷现在就过来接你!”   “嗯?你说什么,信号不好哦....喂,小景仔.....能听见吗......嘟嘟.....”   迹部嘴角抽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   “淡定,迹部景吾,淡定。不就是你老婆正在外面喝酒瞎玩吗?不就是去逛了一下红灯区吗?啊恩?没什么大不了的。迹部景吾,淡定,淡定。”   在努力调整心态一分钟之后,迹部硬是又提高了车速,并且伴着一声绝对黑暗气息的嗓音低吼了一声,“青池初莲!你这家伙!”   <<<   “哦呀呀——真美呀!——”   暗红色的艺妓和服上蔓延着绕成华丽图案的金线,在提了提大振袖之后,华贵的和服飘散开来一股醉人的花香味。   秦初荷转了个身,颇为欣赏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完美!”   一旁稍有些发福的中年女人抽了一口烟斗,烟草气味萦绕在这间暗红色小室里。中年女人画着夸张的妆容,在她这个年纪显得过分妖娆了。   “你这个丫头很适合穿这种视觉冲击强烈色调的衣服。”   中年女人在烟灰缸的边缘磕了磕烟斗,看了一眼秦初荷之后又说道,“说起来,你很久没来我这了,怎么,今儿突然想起来过来看我这个老婆子了。”   “呀嘞呀嘞,西尾婆婆,年轻人的琐事可是很多的啊。”   秦初荷回过头丢去一个讨厌又耍宝的笑容,整了整衣服之后说道,“这件衣服我很满意,我要了,钱明天打给你。”   西尾抽了口烟,刚准备说话一个年轻女孩子便叩了叩门,在屋外说道,“婆婆,凉子和春子又闹起来了。”   “现在的小丫头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西尾婆婆斥了声,又转过头去秦初荷说道,“这件衣服你喜欢就拿去吧,老婆子我也不缺那几个钱。”   “这可不行啊婆婆,”秦初荷摆摆手笑道,“肯定是要给你钱的。你先去忙吧,时间也差不多了,我该回去了。啊,对了,我拜托你打听的那个人可别忘了哦。”   西尾婆婆抽了口烟抬眼乜了眼秦初荷,起身,嗤笑道,“你当老婆子我是这么健忘的人吗?!还有,你现在居然有了要早回家的觉悟啊。有长进啊初莲。”   “人是会变的嘛。”秦初荷笑了笑,又耸耸肩无奈地说道,“不过这也没办法啊。”   西尾婆婆笑了笑便跟着那门外的年轻女孩子出去了,秦初荷看着镜中的自己,扬起一个不咸不淡的笑容。   原本讨厌和服的我现在也开始喜欢了啊,很多事情真的变了不少啊。嘛,不过这也不坏啊。就像原本执迷于过去最终还是想开了所有。   秦初荷笑叹了口气,拎起一旁放了原来衣服的纸袋子,就这么肆无忌惮地走了出去。   其实在日本穿个和服走在大街上也没什么的,就算是晚上也会有女孩子穿着和服走在路上。不过,这要是将背景从普通街道换成歌舞伎町一番街,这就令人浮想联翩了。   再加上,秦初荷穿着的这件和服本就不是传统和服,是特意从西尾婆婆那边定做的。式样和风格更性感洒脱,无论是隐隐若现的高开叉还是低领大领口,看起来与这条街十分合拍。当然,这种合拍并不是某个人想要的。   当迹部一路飙车,在歌舞伎町一番街门口“吱——”的一声刹车之后便火急火燎地走进这片灯红酒绿的区域。   还没等他走到西尾婆婆的西屋的时候就瞧见他可爱又迷人的未婚妻正穿着一身华贵又无比衬托她完美身材的和服漫步走着。暗红色的色调与她身后一片霓虹灯光相互映衬,像是从一个飘渺不可及的美梦中走出来的美人。   迹部愣住,怔怔地望着秦初荷。   这种视觉冲击不仅来自于直观的感受,与她平时的穿着形成巨大的反差也令人叹为观止。似乎有多个她,此时的她从魅惑的夜色中走来,轻而易举地甩开了平日里的形象。   不过很快地,迹部回过了神,直直地朝她走过去,拉起她的手轻斥。   “我可爱的未婚妻青池初莲小姐,麻烦你能偶尔听进本大爷的话吗?!大晚上喝酒就算了,但是喝得迷迷糊糊地在街上游荡,又跑到这里来瞎胡闹可就一点都不华丽了!”   秦初荷凑过去亲了一下迹部的脸颊,撒娇似的伏在他的身上,“嘛,小景仔不要生气嘛。你看我都穿和服给你看了嘛。”   迹部傲娇地轻哼一声,一手揽着她的腰肢,“嘁,只给我一个人看就够了,不准给其他男人看到!你刚才一路晃过来,那些个男人都直勾勾地盯着你,本大爷真想封了这条街!”   “这可不行哦小景仔,要是封了这条街我可就没地方喝花酒……咳咳,我的意思的是我就没地方和老朋友们唠嗑了。”   秦初荷暗自惊呼了一声,刚才自己最快说了什么啊!天呐!我暴露了!虽然小景仔不在日本的时候,常来歌舞伎町,但是也都是拐着忍足仓木他们几个啊!嗯,没事的吧!小景仔要是问起来的话找她们过来对峙就好了嘛!   此时的迹部脑袋上立刻多了一个井字。   啊恩?他的初莲刚才是说了喝花酒对吧……西尾婆婆那边对她来说也不算喝花酒吧,啊恩?看来前面那几家牛郎店不应该再开下去了啊……   迹部深吸了一口气,淡定,迹部景吾。   “青池初莲,麻烦回家之后你向本大爷好好解释一下!”   迹部挑了挑眉,微微俯下身抱起秦初荷,看了一眼脸色尴尬的秦初荷之后心里更是不爽,看来,确实要好好管管你这放荡不羁的家伙了!啊恩?   秦初荷立马赔笑起来,在迹部怀里蹭了蹭他,“诶嘿嘿,小景仔,这个……我真的可以解释哟。我也有人证的哟!忍足,仓木,绀野,末永,小松都可以证明的哟!”   “你说的忍足,是忍足惠里奈,忍足侑士他姐姐吧!”   “诶?你怎么知道的!小景仔好厉害哟!”   迹部的嘴角抽了抽,脸色更加阴郁,不用近距离观察他就可以明显看到他脑门上的井字。迹部一边抱着秦初荷向外面走去,一边冷笑道,“都是女性,去的肯定是牛郎店吧!”   洗洗洗马达!——   “这个,这个,我可以解释的,小景仔。诶呀,不要生气嘛,乖啦。”   离开歌舞伎町之后,迹部在他的银色宾利前放下秦初荷,两手抵住她身后的车上,微微低下头凑近秦初荷,冷着脸质问,“下次还敢不敢再来了?”   “咳咳,我和西尾婆婆是忘年交……”秦初荷缩了缩身子赔笑,见迹部的脸色更加阴郁,便立刻又补充道,“诶,那就只去西尾婆婆的西屋!毕竟我这几年一直向西尾婆婆定做和服呢……你看,你不是也挺喜欢这件衣服的嘛。对吧,所以……咳咳。”   “哈?”迹部扬起调子,海蓝色的眼眸里多了几分戏谑,“这么说,你还要来?”   “啊啊,小景仔你放过我吧!”秦初荷见交涉不成功,于是开启撒娇模式,捧着迹部的脸亲了两下,“偶尔喝多了走错地方了嘛,小景仔~”   迹部轻哼了声,看着秦初荷说道,“老实讲,我很生气。你居然会来这种地方,这就算了,你居然背着本大爷去那种店!难道本大爷还不能满足你吗?啊恩?看来……”   “绝对不是!”秦初荷立刻打断迹部的话,很认真地说道,“我真的只是喝花酒!没有对拓斗动手动脚哦!天地良心!”   “拓斗?”迹部瞠目。   “啊啊,是野弥拓斗……咳咳,我的意思就是我只是去喝酒的,嗯,就是这样!”   迹部哼了声,低下头对住秦初荷的嘴唇就是一个漫长又热烈的深吻。   好你个青池初莲!居然敢在本大爷不在的时候跑去和那种男人喝酒!真是长本事了啊!看来,得尽快让你变成迹部初莲了啊!要是本大爷不管着你,我还真不知道你这家伙会做出多少令我抓狂的事情来!    ☆、景子小姐,您近来可好?   “迹部景吾!你这个王八蛋!背着我姐在外面乱搞什么!——”   然而,就在迹部很招摇地车咚秦初荷并且对她“耍流氓”的时候,某个很破坏气氛又久违的声音唰的一下子劈了过来。   迹部松开秦初荷,侧过头看了一眼来者,勾了勾唇角,“喔唷,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本大爷的小舅子啊。”   “去你的小舅子!”   原佑立刻炸毛跳脚,快步走过来便向迹部捣出一拳,但是还没等他接近迹部的小俊脸的时候就被拦住。   再一看那个穿着暗红色华贵和服的人,原佑整个人都不好了。   “姐姐姐姐姐姐姐?!——”原佑惊呼起来,两手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秦初荷,“天天天天呐!你穿成这样干嘛!玩角色扮演吗?!”   秦初荷脑门多了个井字,真是够了啊,她这个笨蛋弟弟!   “小景仔的小俊脸只有我可以揍。”   秦初荷乜了眼原佑,无奈地叹了口气,摇摇头,问道,“你在这儿干吗?最近这么闲?居然跑来这里。哦哟,还带着长太郎和幸村。你这小子也真是长本事了。找姑娘玩NP吗?那我可不会推荐你去西屋的噢,西尾婆婆她家店不好这口的。”   “笨蛋老姐!”原佑立刻涨红脸叫唤起来,“我们不是来找乐子的啊!”   凤长太郎和幸村精市走过来,拍了拍原佑,无奈地笑了笑。   幸村对秦初荷说道,“我们是来找一个朋友的。有点急事要找他商量一下。”   “这样啊,是男人还是女人?哪家店工作?”秦初荷好奇地问道。   “这个……”长太郎看看幸村,又看看原佑,不好意思地开口说道,“那个,我们的朋友在这里做牛郎的兼职。啊啊,但是他本人绝对是很善良的!而且只是兼职而已!”   “哈?原佑,你居然还有一个做牛郎的朋友,看来你长大不少啊!好小子!”秦初荷坏笑起来,摸了摸原佑的脑袋。   迹部轻斥了声,“喂,你没资格说你弟!”   “好啦小景仔,下次一定给你报备一声。”秦初荷讨好地赔笑几声,又转过头对三人说道,“这样吧,你们三个男人去牛郎店肯定不太好的,我陪你们一起去吧!”   “姐,你搞什么鬼啊!难道你常来这里吗?对了,为什么今天你会穿成这样和姐夫在歌舞伎町门口亲热啊。”   原佑不满地问道。虽然他一开始对迹部各种S,但是好歹迹部和他老姐处了这么长时间,两方父母也都早就认可他们的关系。所以很久之前原佑就改口叫迹部姐夫了。当然,他自然不是自愿的。这要怪就怪之前某次聚会他们玩的那个该死的将军游戏!   “啊,说来话长。”秦初荷打了个马虎眼,笑道。   <<<   几人走到高天原牛郎店门口的时候,秦初荷整个人有点崩溃。这条街有那么多牛郎店,偏偏好死不死的他们就要来这家?!但是她还心存一点希望,嗯,原佑说的朋友我应该不认识不认识不认识……   结果,当几人坐下来之后,野弥拓斗悠哉走过来和他们打了招呼的时候,秦初荷崩溃了。   “哎呀,这不是景子小姐嘛!诶,原来景子小姐和我的朋友们认识呀。”   秦初荷嘴角抽了抽,身旁的迹部射来一道冰冷的目光,“今天回去你可真的要向本大爷好好解释一下了!景、子、小、姐!”   真的假的啊!拓斗就是原佑那小子的朋友啊!妈了个鸡的!这个剧情怎么回事啊!看起来一本正经的好姐姐和自己兼职牛郎工作的好朋友认识,原佑以后怎么看我啊!完蛋了啊!刚才我为什么要三八地自告奋勇地带他们去牛郎店啊!   不行,不行,我要淡定!我要淡定!   秦初荷深吸一口气,刚准备开口说仓木那几个也常来的时候就被原佑那大惊失色的表情给咽了回去。   “姐姐,你你你你你?等等,你这是在搞什么啊!”   “话说,青池姐,你为什么要冒充迹部前辈啊。”凤长太郎添油加醋地补充了一句。   “呵呵,好像很有意思的样子。真是期待剧情的发展啊。”幸村微笑着,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   野弥拓斗天真地看看几人,笑着问道,“咦,这么说,景子小姐还是原佑你的姐姐啊!”   “咳咳,这个,我可以解释的,原佑,小景仔,”秦初荷苦笑几声,又对野弥拓斗说道,“是吧!拓斗!啊呸!野弥!我只是来喝酒的,对吧!”   “嗯是啊,景子小姐酒量一般般呀,一开始我还以为你很能喝的呢。说起来,经常和你一起来的侑子小姐酒量也很差啊。”   野弥拓斗一副不明白现在状况的模样,笑眯眯地说着话。   凤长太郎干笑了一声,“侑子小姐?呵呵呵,要是忍足前辈知道的话……”   幸村笑,“诶呀呀,原来这是连续剧呀,一集接着一集播。”   “野弥,你能闭嘴一会儿吗?”秦初荷扶额。   “诶?我说错什么了吗?”野弥无辜地睁大眼睛瞅瞅几位。   幸村笑笑说道,“嘛,今天是来找野弥你商量去意大利进修的事情。原佑和长太郎也都会去,你有什么打算吗?因为米斯先生明天就想得到答复,所以这才赶过来问问你的。”   “幸村你呢?佛罗伦萨美术学院吗?啊啊,我们东艺大还真是人才辈出啊。”野弥忽然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手臂搭在身后的沙发上。   “凭你的能力,更应该去意大利深造。况且,原佑和长太郎也将会去意大利的卢卡音乐学院。我想,你也希望能和他们一起去吧。米斯先生这两天一直催着我要我来问问你的想法呢,他很希望你能去的。”幸村说道。   “一起去吧!拓斗前辈!卢卡音乐学院和佛罗伦萨美术学院都在托斯卡纳,一起去吧!一起去意大利佛罗伦萨!”长太郎激动起来。   “是啊!拓斗哥!我和长太郎都还想听到你的歌声呢!一起吧!你既可以和幸村前辈一起学习美术,也可以和我们再次作曲呀!”原佑说道。   “会长大人都亲自来问我的话了,我当然要给你一个面子啦。”野弥叹了口气,笑了笑,坐直了身子,对幸村说道,“我会去的,佛罗伦萨美术学院。”   “真是太好了!”原佑兴奋起来,和长太郎相视一笑。   幸村满意地点了点头,“好的,那么我就可以尽快回复米斯先生了。”   秦初荷瞧这气氛这么和谐,于是趁机准备溜走,结果被野弥拓斗一句“咦,景子小姐今天怎么一个人来的,侑子小姐呢?”给硬生生地拦了下来。   “啊说起来,”原佑半眯起眼睛,看着野弥拓斗,“拓斗哥,你的这位景子小姐是我亲姐哦,你不可以下手哦。而且我姐已经有那边那个钻石王老五了。”   “哈哈,”野弥笑起来,“这你可就冤枉我咯。你姐可是很喜欢找我聊天的哟。”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气氛立马变了。几人都向那冰冷气场的来源投去目光,咽了口口水。原佑干咳了一声,立刻转移了话题。   “啊,你说的那位侑子小姐也不可以下手的说。因为她马上就要结婚了。”   “咦,真的呀。真是恭喜了。侑子小姐很久都不来了呢,以前还会找我去看电影呢。”   好家伙!你们都隐藏得这么深啊!迹部瞪了一眼秦初荷,要是忍足那家伙知道的话,肯定要抓狂的!都是你这家伙干的好事!   在感受到迹部的目光之后,秦初荷又赔笑几声,“只是喝酒聊天而已……”   不过她似乎想起来什么,对野弥说道,“对了,野弥,你这里有人认识一个叫做田代裕夫的人吗?”   “要找人的话,问我就对了。”野弥优雅地笑起来,“虽然顾客都是女性,但是女士们的谈话总是离不开男人的。田代裕夫吗,我会帮你打听打听的。”   “那就先谢谢你了。”   “不用在意。看起来景子小姐以后也不会常来我的店了,这个就当做是送给景子小姐最后的礼物吧,感谢景子小姐一直以来的光临。”   “……诶呵呵呵,别说话了野弥。”    ☆、我的眼里只有你,其他人视若无睹   日光浸透米色的窗帘柔软地落在白色圣洁的婚纱上,晶莹剔透的珠帘在光线的照耀下反射出点点光芒,随着左右晃动的幅度,光点在室内摇曳着。   仓木一边照着镜子,一边漫不经心地说着,“这么说,迹部知道咱们去高天原的事情了?难怪啊,你脖子上多了几个印记啊。”   秦初荷一听这话下意识地捂住脖颈的右边,麻溜的顺了顺头发故意要遮挡住。尴尬地喝了口香槟之后,走到仓木身边。   “嘛,我已经和他说过不要告诉忍足了。”   秦初荷说着,又伸手捋了捋仓木的发丝,看着镜中那个美极了的人儿说道,“头发还是留长一点吧。你把头发盘起来好看。”   “我无所谓啊,”仓木耸了耸肩,侧过身看着这件露背婚纱的后面,继续说道,“反正他也肯定去过西屋那种店吧!你家的小景可就不是他这种人了,一本正经儿的。说实话,迹部真的是那种乍一看就很风流的人。”   “嘁,他呀,是个笨蛋。”   秦初荷的嘴角不自觉地扬了扬,抿了抿唇之后笑叹了口气,又说道:   “总之,祝你新婚快乐了。不过,忍足到底为什么想要你这么早就嫁给他?我也没发现那家伙是个传统的人嘛。我还以为他是那种只要两个人在一起,不管有没有结婚就好的那种人呢。”   “我也想不通啊。”仓木无奈地笑了笑。   “嗯?那你还真答应嫁给他?喂喂,阿若你可别拿这种事开玩笑。虽然忍足是个很靠得住的男人,但是你们俩这速度简直就像坐了火箭一样!听小景说你俩是一个晚上就完成了告白和求婚一体化?”   秦初荷有些想不通了,心里还稍微为好友这种什么事都在乎的性格担心了一下。   仓木提了提裙摆,又看了看秦初荷,说道,“我觉得没所谓吧。反正这么些年一直都和他在一起,虽然不是以恋人的方式。不过,如果是嫁给他的话,我觉得是没问题的。”   “真是的,你还真是任性啊。”秦初荷叹了口气,笑了笑,“你还真是说风就是雨的。忍足也是的,怎么一下子就这么不要脸起来了。”   “他一直挺不要脸的。”   仓木扬起笑容,又若有所思地问秦初荷,“你说我是戴珍珠耳钉好,还是钻石耳环?”   “忍足医生啊,恭喜恭喜啊。”   “能娶到东大的天才教授,忍足医生真是厉害呀。”   “新婚快乐呀,忍足医生。”   ……   忍足很礼貌地一一报以微笑。和仓木结婚的事情也早就报备给各自父母,医院里许多同事也都知道了这件喜事,有事儿没事儿就拿这事儿开刷。只是原本对他还心存幻想的小护士这几日魂不守舍的。   在收拾了公文包之后,忍足锁了诊室的门,乘电梯去负一楼的车库取车。   “喂,老爸啊.....啊,知道了知道.....嗨嗨,我会好好照顾阿若的.....哈哈,老姐真的这么说了吗?嘛,这也不能怪我吧!谁叫老姐她要求太高了嘛.......啊,阿若身体恢复得很好....那个事情在调查中,青池好像还找了私家侦探.....当然啦,她可气坏了,谁叫阿若是她死党啊....嗯,是的。你也听说了?哈哈,小景还为这个和我气了半天.......嗨嗨,周末一定带阿若去大阪看望祖父......好了,你们早点睡,再见。”   忍足一边开车,一边用蓝牙耳机和忍足瑛士通话。结束之后给迹部打了个电话。   “什么事?”   “一开口就是这种腔调,小景你就不能欢迎一下我的来电?”   “有事就说,难不成还特意打电话过来和本大爷唠嗑?”   “出来喝酒。”   “老地方。”   “嗨嗨。”   大约过了十五分钟,忍足已经坐在了一家颇有格调的清吧吧台前。在他喝了两杯纯马提尼之后迹部也悠哉地过来了。   “嗯?今天够快的啊。”   忍足将视线从医疗报告上移开,看了一眼迹部打趣道。   迹部瞥了眼忍足,“有意见?”   那眼神里完全就是一种本大爷比平时快是你的荣幸,你这家伙不该有任何意见的意思。不过忍足也见怪不怪了,谁叫他从十三四岁的时候就摊上这么个傲娇好基友了呢。   迹部见忍足收了医疗报告放在公文包里,便随口问道,“现在这么认真?时代变化得可真快啊。”   “我可是有老婆要养的,”忍足哂笑,“对了,你要不要做伴郎?喂喂,别露出这种眼神。我一直都默认你是我伴郎的。反正阿若肯定会找青池做伴娘。”   “啧,”迹部蹙了蹙眉,“本大爷就勉为其难地衬托你一次吧!”   忍足满意地拍了拍迹部的肩膀,嘿嘿笑着和他碰了杯。迹部喝了口酒,从西装里口中掏出手机看了看,回了条短信。   “你和仓木这婚事有点仓促啊。你就那么着急?这也太不像你了。”   迹部一边说着,一边回着短信。忍足偷偷瞥了一眼,差点没寒掺得呕出一口马提尼来。心里吐槽迹部,这家伙和青池发短信居然用词这么卖萌卖蠢的!   于是忍足立即喝了口酒压压惊,看了眼迹部说道:   “难道你还真以为我是那种一直拖着不结婚的人?嘛,虽然说现在结婚是有点早。不过我和阿若也相处了这么些年,结婚只是个仪式而已。早点迟点没多大差别吧!”   “啧,本大爷是说你怎么就突然一下子爆发了,而且还直奔着结婚去。”   迹部收了手机,看了眼忍足,又继续说道:   “不是本大爷打击你,说实在的,这么些年,你知道你自己扮演了什么角色吗?现在的流行语是叫备胎吧。昨天本大爷突然想起这词儿,想想用在你身上绝对合适。真是恐怖啊,我们的天才医师居然会甘愿备胎。”   忍足啧了一下嘴巴,呡了口酒,蹙蹙眉,“被你这么吐槽我真的一点都不开心。”   “我是说真的。这些年你过得挺狼狈的你知道吗?现在突然由备胎转为正胎,简直是神明显灵,世界奇迹。本大爷也真是想不通.....你这种人居然会是备胎。”   迹部若有所思地摇摇头,叹口气,喝口酒。完全无视了忍足那要揍他的表情。   “迹部,拜托你别再重复这个让我很厌恶的词了好吗?”   迹部欢笑了几声,在看到忍足那糟心的神态之后整个人心情舒畅。或者准确的来说,他俩一直都有幸灾乐祸的坏癖好,当然,只是对对方。   忍足推了一下眼镜,缓了缓,慢条斯理地说道:   “我能选择的范围其实很小。更要命的来说,除了阿若,其他人我一概都不想考虑。因为和她呆在一起最舒服,我可以做我自己,不必隐藏。而且,就算隐藏也是不可能的。她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什么事儿都能猜得到。”   “嗯,接着说。”   迹部一手背支着下巴,饶有趣味地看着忍足那一本正经的模样。好像只专程来听忍足开展一个关于人生伴侣的妇女话题课堂。   忍足深吸一口气,乜了眼迹部,“你真是够了啊。和青池呆在一起久了,居然变得这么讨人厌。我现在总是怀念曾经那个傻萌傻萌的你啊。”   “本大爷只是喜欢看你这种要死又死不掉的表情。啧,你该对着镜子照照看。你这样子实在太有趣了。”   忍足叹了口气,放弃了和迹部的争辩。这家伙永远都用一种看动物的表情看他,当然,他也一样,永远用看猴子的表情看迹部。   “所以啊,我只是想要快点弥补上本应该和阿若在一起的时光。和她在一起,我可以不用去考虑很多事情,她全都懂。再说了,阿若那么可爱,我怎么舍得再迟几年?”   忍足微笑起来,一想到今后和仓木的生活他就很开心。   迹部挑了挑眉,笑,“我想仓木也是这么想的。”   “诶嘿嘿,你今天就这句话让我高兴了。”忍足嘚瑟地笑起来。   迹部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刚想打趣忍足的时候手机震动了起来。   “喂?”   “是迹部景吾先生吗?您好,这里是东大附属医院……”    ☆、有你在,此生无憾   “诶,这不是隔壁庆大的忍足医师吗。”   忍足抬眼瞧了瞧来者,原来是仓木之前的主治医生白井教授。   “啊,是白井教授啊。”   忍足从自动贩卖机的出口里拿起两罐咖啡后直起身子来,和白井教授打了个招呼。   白井教授笑了笑,“你最近怎么老出现在我们医院?陪仓木教授来复查吗?”   “不是,是陪朋友来的。”忍足很有礼节地保持微笑。   白井教授从口袋里掏出零钱,投入自动贩卖机中买了盒果汁后便笑着离开了。   忍足朝白井教授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收回视线之后叹了口气,朝左边的廊道里走过去。   本来他在和迹部喝着酒,东大附医这边突然打电话过来,说是迹部景徽紧急住院了。当即他就跟着撒丫子跑出去的迹部一路飙车过来医院。这没过一会儿,秦初荷和仓木也来了。作为死党,忍足还是很有理由地暂时留在医院照看一下的。   回到病房外的时候,仓木正坐在门口的等候椅上。忍足坐到她身边,递给她一罐咖啡。   “迹部伯父醒了吗?”   “啊,醒了。初莲和迹部正在里面陪他呢,刚才迹部伯母也进去了。”   忍足看了看仓木,她的表情有些沮丧,毕竟是好朋友的父亲突然住院,心里难免会有些担心的。   忍足摸了摸仓木的脑袋,说道,“不要太担心。迹部他家认识的名医可比我们都多。”   仓木点了点头,松了口气。   刚说完话,秦初荷和迹部便从病房里出来了。   “怎么样了?”忍足问了声。   “啊,没事了,”秦初荷回答,“是胃病,突发性疼痛。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忍足又看了看迹部,小心地关心道,“小景,你还好吧。”   就算以前再怎么聚少离多,但到底是亲爸。而且自从初三之后迹部和他老爹相处的时间也多了很多。这些年虽然在英国念大学,但是每逢假期他总是会回日本的。况且,就瞧他刚才那撒丫子跑出酒吧的劲儿,不担心才怪!   迹部突然回过神来,看了眼忍足,应付道,“啊没事,本大爷好得很!”   在意识到自己这番话似乎有些过于牵强之后,迹部咳了声,说道,“本大爷出去转转,透透气。”   说完,便定了定神转身走了。   忍足将视线落在秦初荷身上,“你不去没关系吗?”   “让他静静吧。”秦初荷看着迹部离去的背影,勉强地笑了一下。   <<<   迹部景吾显然不是吓大的,但是这毫不影响他临危不乱,处事淡定彪悍。可就这么一个强大无所畏惧的男人也会有弱点。   可能很多的男孩子年少时的英雄就是自己的老爸,迹部也不例外。虽然出生在英国,学前班小学一直在国外,和迹部景徽聚少离多。一直到初三之后,迹部景徽才稍微轻松些,有了些时间去陪他。但是可能就是这么一种模糊又若即若离的印象,才让迹部一直都将父亲当做是一个无所不能的存在。   即便他会在面对迹部绿子的时候表现出憨厚温顺的一面,即便他会偶尔对自己恶作剧一下,即便他会出差一连两三个月不在国内。可就算如此,他在面对迹部景吾的时候永远都包裹着浓浓的父爱。   秦初荷靠在等候椅上,一个人望着对面的白墙发呆。   她忽然想起来,她和迹部才开始谈恋爱的时候,迹部常常会邀请她去迹部豪宅。到现在,她仍然清楚的记得,那个时候迹部房间里书架上嘴上一层摆放的是迹部景徽和他的合照。   迹部那个时候还特别挖苦地打趣自己老爸,“啧,其实本大爷长得比我那个老爸年轻的时候帅多了吧!你说对吧,初莲。”   男人啊,还真是变扭又实在的笨蛋啊。   秦初荷轻叹了口气,露出浅浅的微笑。   二十分钟前,迹部绿子刚赶到的时候,对着病床上才微微睁开眼睛的迹部景徽的脑门上弹了一个爆炒栗子。   “笨蛋景徽!”   迹部景徽一见到迹部绿子立刻温柔地笑了起来,向她伸出手。迹部绿子轻哼了一声,却又快速握住他。   “你来了啊。其实没多大事儿的,死不掉。”   “死死死死你个头!这么大岁数的人了都不知道好好爱惜的身体?要我说你多少遍,那些事情交给助理和副总裁去做就好了!这不是还有小景吾吗?你当咱们儿子是吃干饭的?”   “诶呀诶呀,好啦好啦,我会注意的。”   迹部景徽笑笑,又朝迹部伸出手,迹部立马握住他。迹部景徽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背,又看看秦初荷。   “好了,没多大事儿了。别露出这种表情来!放心好了,你和初莲结婚的时候你老爸我肯定还好好活着呢。我啊,还想着抱孙子呢!”   “啰嗦!”迹部轻哼了一声,别过头,嘟囔着,“你才多大岁数啊!别用这种口气说话。真是太不华丽了!”   迹部景徽笑起来,又对迹部绿子说道,“我当然是舍不得死的啊,舍不得离开你,离开咱们儿子和儿媳妇儿。”   迹部绿子轻斥道,“说什么呢!死你个头!”缓了缓之后又对迹部说道,“乖儿子,你和初莲先去休息一会吧。妈妈来照顾这个讨人厌的老头子。”   “啊啊,我巴不得呢!”迹部傲娇地转身就出去了。   然而就在秦初荷跟着迹部离开的时候,她仍旧是清楚地听到了迹部景徽对迹部绿子说的话。   “绿子啊,你别担心。我虽然不怕死,但是不会舍得离开你的。所以啊,我怎么会抛下你一个人呢,别担心了,我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   “真是讨人厌的老头子啊。”   秦初荷靠着椅背淡淡地笑了笑。   她也不曾惧怕死亡。在那个世界,她始终是孤独一人。虽然有着知根知底最贴心的死党,有着很爱自己的父母,可是她比谁都清楚自己其实一直是孤独一人。所以她一点都不怕死。可是来到这里,与迹部相爱相伴,她忽然畏惧起死亡。   现在的她很害怕死亡,害怕死亡将她与迹部再次分割。她不愿意离开迹部,不愿意再经历一次痛彻心扉,撕心裂肺。而迹部对她而言,比谁都重要。   如果哪一天,那种事情再次发生。她会回到原来的世界,那估计比死还要难受。   想到这里,秦初荷不禁下意识地深吸了口气,眼里有些泪水。   真的是一想起来,又害怕又悲伤啊。   大概过去了十分钟之后,秦初荷起身去找迹部。   穿过廊道,再往上走几层便是顶楼。秦初荷想起来自己刚来到这里的时候,也在这家医院,也曾经在顶楼的天台上俯瞰这个让她措手不及的世界。   她一边这么回想着七八年前的事情,一边走在去天台的路上。在打开门之后,不出意外地发现了迹部正站在栏杆前俯瞰东京。   那个位置,似曾相识。   “景吾。”   秦初荷走过去,唤了一声。   迹部回过头来,看了看她,“初莲,你来了啊。”   “笨蛋,白痴。”   秦初荷走过去抱住迹部,迹部愣一下,却也温柔地抱住她,靠在她显得有些瘦弱的肩膀上,轻轻地叹了口气。   秦初荷抱紧迹部,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在他耳边轻声细语。   “你这个笨蛋,嘴硬的笨蛋.....伯父他会好起来的,别太担心。我会一直陪着你,一直陪着你,到老。”   迹部蹭了蹭秦初荷的肩膀,闭着眼睛,说道,“初莲,你知道吗,我有多害怕你会离开我。我真的很怕那一天。”   秦初荷哽咽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缓了缓说道,“笨蛋,在那之前我们要永远都在一起。我也是,现在的我很害怕死亡,我舍不得离开你。我真的真的很爱你。”   “我更爱你,我比任何人都更爱你。”   迹部贴着秦初荷的耳际呢喃着,忽然又轻笑了一声,很无力的笑声。   “在你面前,不知为什么,我卸下了所有的盔甲。你拥抱着的我,是一个平凡的男人。这样的我,初莲,你真的爱……”   “笨蛋!”   秦初荷打断了迹部的话,轻轻揪了一下他的手臂,轻斥。接着,她闭上了泫着泪光的眼睛,带着一丝哽咽声说道:   “我爱的,永远都是一个叫做迹部景吾的男人。所以,不管他是光芒万丈的王,还是在周末的时候会稍微赖床的笨蛋,我都爱。你卸下盔甲,让我看见了最真实的你。如果你害怕,我会在那个时候成为你手中最锋利的剑。”   迹部抱紧秦初荷,就好像这是个只属于他的稀世珍宝。他睁开眼睛,深吸了口气,吻了吻秦初荷的发丝,感慨良多。   “这辈子,有你无憾。”   就算你总有一天会离开,或者死亡将我们分开,在这无尽的光年穿梭之间,我的灵魂永远只属于你。   我会历经千辛万阻,跨过时空与海洋,找到你,我的命定情人。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七夕快乐啊! single dog single dog single all the day 心累 ☆、魔障   黄昏的色调笼盖了这座城市。   明亮白昼里的叫嚣声在此时也渐渐消弭,等待着夜晚的到来。   迹部景吾一直坐在迹部景徽的床边,安静地看着一份财经报纸,偶尔迹部景徽打个岔问问他有什么新闻。迹部则乜了他一眼,不情不愿地和他一一道来。   秦初荷去陪迹部绿子散散步,呼吸一下医院外的空气。所以病房里只有迹部景吾呆在那儿陪着迹部景徽。   “景吾,你觉得初莲是不是和你老妈有点相像啊?在某些方面。”   迹部抬眼看了看迹部景徽那若有所思地表情,嗤笑。   “女人总有相像的地方,白痴老爸。”   “是哦,”迹部景徽啧啧嘴,笑叹了口气,对他儿子缓缓说道,“不过,在我眼里,你老妈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嘁,初莲才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女人!”   “绿子!”   “初莲!”   “绿子!”   “初莲!”   “……啧,一点都不听话!”   “你一点都不老实!”   迹部景徽看了看迹部景吾,忽然哈哈的笑起来。他这个儿子啊,真是越来越可爱了啊。自从和他儿媳妇儿在一起之后,真的是越来越生龙活虎了。   迹部景吾一瞧他老爸笑了起来,不自觉地干咳了一声,有些尴尬。   “你笑什么!白痴老爸!……”   就在迹部吐槽他老爸很讨厌的时候,迹部景徽慢慢地将手放在他的脑袋上,很慈爱地摸了摸,笑着看着迹部景吾有些惊讶的神色,紧接着用那很欣慰的口气说道:   “我迹部景徽的儿子,真是个优秀的男人。”   “……嘁,这还用你说。”   此时,秦初荷正在陪着迹部绿子在医院后面的花园里散着步。两人还在讨论着明天就让迹部景徽出院,住在家里。好歹迹部豪宅什么都不缺,医院里多少少了些人情味儿。   “初莲,你和景吾的婚事有没有定下来?侑士那小子都已经开始准备着了。”   “这个,暂时还没有。再过一阵子吧。”   迹部绿子看了看秦初荷,笑道,“嘛,我们迹部家对待孩子都是处于放养状态,你和景吾的事儿你们自己做主,我们不会掺和的,不过要是有孩子的话……”   “伯母,还没那么快,你放心。”   秦初荷无奈地笑了起来,伸手捋了捋耳边的发丝。   “其实我觉得你可以叫我妈妈了,你说呢?”   迹部绿子狡黠地看着秦初荷,露出打趣的笑容来。   秦初荷愣一下,干笑几声,“啊哈哈哈,这个嘛,伯母,你不要玩我啦。伯父已经够你玩的啦。”   “哈哈哈,真是可爱啊,初莲。”迹部绿子笑了起来。   秦初荷也笑了笑,继续沿着鹅卵石小径漫步下去。   此时,手机忽然响了起来,秦初荷和迹部绿子示意了一下,转过身接了电话。   “景子小姐,我是野弥。”   “嗯,什么事?”   野弥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慌张,同时,还伴有轻微紧张的喘气声。从手机那头传来不小的噪音,看来像是在街道上。   “之前你拜托我查的田代裕夫那个人,我查清楚了。但是现在情况有些糟糕,我刚才看见他跟着侑子小姐进去东大了。会不会出事?我有些担心才打电话给你?”   秦初荷一听,立刻神经紧绷。   吸了口气,转过身,对迹部绿子说道,“伯母,我现在有事必须要处理一下。我很快回来。”   迹部绿子蹙了蹙眉,这强装淡定的模样怎么看也不像是普通的事情。   “不要紧吧?我现在回去和小景说一声,让他陪你去。”   “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处理好。”   秦初荷捂住手机,朝迹部绿子微微点了点头转身快步走了出去,再走到一半的时候又停住脚步,回过头来对迹部绿子笑了笑,说道:   “对了,伯母和小景仔说一声吧,可乐昨天把他的照片给抓烂了。”   <<<   黄昏蔓延在头顶的天空中,像是打翻了橘色系的水彩颜料,在水里晕开了一片。   一只黑色的飞鸟绕着远处的高楼盘旋坏绕。从下方传来城市的车鸣喧闹声回荡在大厦之间,和远处乌鸦的叫声交织在一起。   仓木瘦弱的身躯被白色的实验室大褂包裹着,迎着高楼的强风,衣角飞扬。夕阳在她的身后投下长长的阴影。   与她面对面站着的,是一位年轻的男人。他背对着夕阳,整张脸被阴影覆盖,暗咖色的眼眸里折射出绝望的目光。   两个身影在高楼天台上对峙,在他们周围,是黄昏魔障。   所有关于命运,生死,哲理,宇宙的交响曲在此刻隆重上演。   帷幕拉开的瞬间,逢魔时刻奏响。   “因为你,我被其他人排挤嘲笑,被认为是疯狂的精神病。那么,现在请你,我们东大最年轻的天才教授,仓木教授,告诉我,为什么你要活着!为什么你居然可以信誓旦旦地只用一则言论,一篇文章动摇整个学术界!”   “我并没有。”   “你没有吗?《迷失的时间旅行者》难道不是吗?没错,我痴迷于时空旅行,我曾经是你最忠实的学术拥护者。现在却被嘲笑为‘疯狂的哲学幻想家’。都是因为你!让我丢了学位!六年了,仍然毕不了业!我的女友离我而去,曾经的朋友也早已分道扬镳,父母对我也丧失了希望!都是因为你!我已经快倾家荡产了!”   “这不关我的事。”   “哼!天才教授,仓木若水教授。请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努力仍旧无法达到最低水准线。为什么我六七年的研究仍旧敌不过你的一篇科幻小说?!难道因为我只是一个学哲学的吗?而你,你却轻松地被冠予国家级研究人员的称号。明明我做的努力比你多得多啊!为什么!难道只是因为你是天才吗?!”   “你以为做天才很开心吗?”   “难道不是吗?!什么都可以不用努力!别人苦读多少年的书,做出多少年的努力,你只要看几个小时甚至更短的时间就可以完全明白!你无聊之中写的小说竟然可以引起学术界的轰动!所有的一切天生而来之!你不觉得愧疚吗?!”   “并没有愧疚。”   田代裕夫深吸了口气,望着对面那个冷若冰霜的人,怒火与不甘一下子全都爆发出来。   “都是因为你!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全部都是你的错!”   “我遭受的一切嘲讽,一切恶意,全部都是因为你!”   “我失去的一切,挫败的人生,全都是因为你的存在!”   “你这样不做任何努力,对成功和巅峰毫不在意的人为什么可以堂而皇之地处于高处!你不配!你不该活着!”   “你这样的人不如死了算了!”   田代裕夫一边咆哮起来,一边激动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朝仓木刺过去。仓木身形一躲,还算灵活地躲过他那不理智的举动。可是,接二连三,田代裕夫一次又一次地刺向仓木,仓木只好一一躲开。   “仓木若水!你去死吧!”   田代裕夫大声怒吼,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另一把□□,刺向刚刚躲过一刀的仓木。仓木平静地望着那泛着惨白光线的刀尖直直地向自己刺来。   终于,要死了吗?    ☆、生死黄昏   终于,要死了吗?   不用再被困在鱼缸里吗?   黑白灰的世界终于要消失了吗?   这么多年,她这个孤僻的灵魂一直强烈地期盼着死亡的到来。这样,她就可以解放了。远离这个虚假飘渺的世界,让灵魂轻轻松松地漂浮在宇宙银河间。   天才吗?   她从来都不稀罕!   死就死吧!   那一刻,仓木忽然从心底想放声大笑。   再见了,这个世界。   快点让我经历轮回吧,快点让我离开吧,快点,快点!   “你还真是狠心又自私……想抛下我们一走了之吗?!你想过我们的感受吗?!青池她快崩溃了,而我,我已经无法感受到自己还活着……”   忽然之间,忍足的话浮现在了脑海里。   仓木睁大眼睛,瞪着那即将刺入身体的刀尖。   “你如果离开了,我的世界也不复存在。所以别再轻易地放弃了,阿若,我请求你,就算是为了我,活下去吧!”   “阿若,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与你一起等待这漫长的一生结束。我下定了决心。”   侑士......   对不起,我,我又犯错了......   仓木惊醒过来,迅速地侧过身弯下腰,躲开了那惊险的一击。   同时,她又忽然想起来,在很多年前,秦初荷对她说过的一句话。   “就算如此,命运戏谑似的玩笑与诡谲的未来组合到一起,你看不到颜色,无法离开鱼缸。还有我陪着你,在你身边。”   啊,是啊。   真是讨厌啊,你们。   所以我啊,不得不活下去呢。   如果有你们在,灵魂的尽头什么的都去见鬼吧!   我不会再逃避了!   而此时,因为田代裕夫那用尽全身的一击被仓木躲开,他在大惊失色中整个身子无法停住,向着天台的边缘迅速地冲了过去。   在被低矮的栏杆绊住脚后,田代裕夫整个人向高楼下倾倒而去。   “啊!——”   下方的喧嚣声似乎近在咫尺,他整个人悬在空中。在被夕阳照射的高楼上,两个瘦小的身影拼死地挣扎着。   田代裕夫睁开眼,吃惊地瞪着拉住他一只手的仓木。而她却因为突如其来的重量,整个人悬空着,右手死死地抓住栏杆。   “你!”   仓木艰难地呼吸着,现在的她比任何时候都要努力。或者,这是她从出生以来,最努力的一次。只不过,竟然是努力地活下去。   真是做了一件曾经她认为最蠢的事情啊。   “抱歉!我现在还不能死!因为我答应了一个人,怎么样都要活下去!为了他,为了我的挚友们!我要活下去!”   “但是,同时!我此刻再也无法轻蔑生命。所以,我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生命从我手中离开!况且,这个生命居然还自以为是地认为是我毁了他的人生。我可要好好洗清这个罪名啊!”   田代裕夫惊恐地睁大眼睛,在生死边缘,他只是最无力的一个。而此时拼死,竭尽全力拉住他的这个女人,这个瘦弱,似乎风一吹就要倒下的女人正是这生死边缘上最耀眼的人。   没错,她的确不怕死。   从他第一次行刺她的时候,他就知道。   那一刻,她的眼里没有一丝畏惧,反倒是他从她那淡定的神情中看到了喜悦的光彩。   而这次,在他的刀刃刺向她的瞬间,她仍旧是那般平静。   可是,此时的她忽然之间像是挣脱了所有桎梏着的枷锁,忽然之间有了竭力要去努力的事情,而这件事却是拯救他的生命。   脚下百米是川流不息的街道,黄昏的东京依旧如此美丽。   耳边传来清晰的风声,乌鸦和野鸟的叫声。   生死似乎已经不再那么重要,一种凌驾于生死之上的东西正从心底冉冉升起。   灵魂,精神,意识。   所有一切抽象的事物在此时似乎具象化,它们化作了仓木正拼死抓住栏杆的右手。   “听着,我是天才,我不为此骄傲,也不为此羞愧。因为,我是仓木若水!世界上有无数个天才,但是只有一个仓木若水!”   仓木用尽力量大声说道。在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压抑了心头二十多年的郁结轰然消失。似乎,晶莹剔透的鱼缸裂开了缝隙,水缓缓地流了出来。   而在那鱼缸里,已经不存在任何的金鱼了。   她自由了。   在此刻,被悬在百米高的大楼上,凌空在东京上。生死无所畏惧,只是她不再执念于或是生,或是死。   在这一刻,她找到了自己。   “阿若!”   “阿若!”   秦初荷和忍足慌乱的脚步声和叫喊声破门而入。在看到仓木艰难地抓着栏杆的时候,两人惊慌又激动地赶忙跑过去。   金色的阳光穿过云层,撒向大地。   如烧灼过的天际绚烂无比。   仓木蜷曲在忍足怀里,两人的身影掩映在最美的黄昏中。   仓木颤抖着,两手捧着忍足的脸,深情地望着他。似乎穿越过了二十多年的光阴,从遥远的曾经到现在,到未来。   “侑士,我不会再逃避了.....我做到了。”   忍足深吸一口气,紧紧抱住仓木,藏蓝色的眼眸里折射出夕阳的光芒。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我很高兴,非常高兴.....我的阿若终于做到了。”   仓木轻笑一声,所有复杂的情绪全都化作突然流下的眼泪,她抽抽搭搭地哽咽着:   “侑士.....侑士.....我不愿意离开你,我舍不得离开你.......所以,我要活下去.....我不想再看到你流泪,我不想离开你给我的温柔........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真正的活着。今后,我会,我会一直陪着你。”   忍足微笑起来,抚摸着仓木的头发,轻声回应道:   “这是你说的,千万不可以反悔。”   “绝不。”   两人的身影被黄昏包裹着,在高楼天台上既单薄又温暖。   秦初荷看了看两人,又将视线落在远方的天际,嘴角微微扬起笑意。   她发誓,这是她这辈子见过最迷人的黄昏。   夜色在车窗外迅速流过,光晕一个接着一个在车前冒出。东京璀璨的夜色中,她如一粒细砂不急不慢地前行。   回到东大附医的时候已经入夜。   四十分钟前,在警车叫嚣声中,秦初荷亲自将田代裕夫撵上了警车,又和平川警部交代了一番,这才安心地离开。   秦初荷在楼下的自动贩卖机买了瓶草莓果汁后便搭乘电梯上楼。   刚到病房门口,便看到迹部正坐在等候椅上。在看到她走过来的时候,迹部起身迎上去。   “初莲。”   秦初荷笑着走过去,拥抱住迹部。迹部抱住她,温柔地抚摸着她的长发。他微微低下头,抵着她的额头,浅笑几分。   “我们回家吧,初莲。”    ☆、wherever you are   “放轻松,你真是太美了。”   秦初荷凑近仓木的耳边,对着镜子里那个身穿白色高贵婚纱的美丽女人轻声说道。   十月的阳光温柔地穿过复古欧式落地门窗,在白色洁净的大理石地板上熠熠发光。蓝色玫瑰与红色玫瑰交相掩映,被阳光一照,淡淡的花香蔓延开来。   仓木深呼吸,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美得不像话。   她对着镜子里映出的秦初荷浅浅一笑。   “初莲,谢谢你。”   秦初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打趣着赶紧早生贵子之类。   在她准备给仓木戴上蕾丝头纱的时候,江崎一把推开白色大门风风火火地闯进来。伸手拿起一杯香槟咕噜噜地灌了下去之后这才深吸一口气走过来。   “你这是怎么了,看起来就跟打了一架似的。”   秦初荷笑着弹了一下江崎的脑门,这丫头到现在还是这么傻萌傻萌的。   江崎哼唧起来,半蹲在仓木身边蹭着她,“阿若阿若,你怎么这么快就要嫁人了!小爷我好舍不得啊!”   “搞什么啊你,两个月前不就通知你了嘛。”   仓木乜了眼好友,哭笑不得。   “嗯呜呜呜,还是舍不得嘛!”   江崎嗷嗷叫唤起来,嗅了嗅鼻子,带着几分怀疑地问道:“话说,你真的真的真的要嫁给忍足侑士?我花了两个月的瞬间来消化这件事!还是没有消化好!”   “真是笨蛋啊!”秦初荷扶额,不去理会江崎二百五的性格,继续给仓木戴头纱。   仓木看了一眼江崎,笑,“怎么,有什么好惊讶的。两个月还不够你消化?”   “诶呀,不是这样的!就是,就是你和忍足一直都是好朋友吧!而且你还是他爹的姐姐的表哥的三姑的弟弟的外甥的七舅的女儿!”   “第一,我和小侑没有血缘关系。第二,除了小侑,其他人我不会嫁。第三,你这个白痴,红酒渍弄到伴娘裙上了!刚才在外面和谁干酒去了?”   江崎一听,立马低头看了看自己腰间的红酒渍,苦恼地擦拭着。又求救似的眼巴巴地看着秦初荷,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来。   秦初荷嘿嘿笑起来,耸耸肩,“求我呀。”   “求你!”江崎嗅嗅鼻子,闪着她那水灵灵的大眼睛。   “右边衣柜里有备用的伴娘裙,换去吧!”秦初荷白了她一眼。   “诶嘿嘿——”   江崎蹦跶着跑过去,拉开柜子拿起那件伴娘裙,在巨大的屏风后迅速地换衣服。   秦初荷朝那个笨蛋看了一眼,无力地叹了口气摇摇头,又看看镜子中的仓木,满意地点点头,笑起来。   “完美!”   仓木笑了笑,“谢谢。”   在想了想之后,仓木对秦初荷说道,“初莲,你还记得你曾经和我说起过如何判断是否真的爱上一个人的方法吗?”   “嗯?你说那个?”   “我想你是对的。”   仓木微笑着,站起身来走到欧式落地镜面前照了照,侧过身看着秦初荷。   “真的会有我只想要这个男人以及全世界就在眼前的想法。”   秦初荷挑了挑眉,“女人的身体是不会骗人的。只有对方是最爱之人,才会感到无比的喜悦与欣喜。不过,阿若,我想问一个问题。”   “嗯?”   “你的腰真的大丈夫?”   “……闭嘴!”   <<<   “啊啊,忍足前辈,你不要这么紧张嘛!”   “忍足,你的领带系得太不华丽了!”   “侑士!你到底要不要戴眼镜啊!干嘛一下子拿下来一下子又戴上去的啊!好烦啊!”   几个大男人此时正十分无语地瞅着他们面前这个强行镇定的关西酷狼——万年扑克脸的忍足侑士先生。   忍足嘴角抽了抽,指着迹部颤颤巍巍地说道,“你别说话!第一次真的很紧张!”   “你也没第二次了!”迹部好笑地拍了一下忍足的胸膛。   忍足大惊,立马干咳了一声,“当然不会有!我只要阿若!”   向日扶额,走到一边的酒桌上拿起一杯香槟递给忍足,“干了这杯酒!来生还风流!”   忍足当即想也没想,抓起那杯酒咕噜咕噜地干了!结果,干完之后,他发现似乎有点不大对劲。但是管他呢!现在正是婚礼当天,他还有空想这些?!   凤长太郎摇摇头叹了口气,和身边的宍户亮说道,“宍户前辈,你结婚的时候可别这么不靠谱。不然凉子小姐可就尴尬了。”   “我当然不会这样!真是逊毙了!忍足!”宍户嘴角抽了抽,但是内心为预计半年后的婚礼无法平静。   在几人逗着忍足的时候,原佑蹦跶着进来,一见着忍足那脸色煞白的样子,立刻嗖地一下跑过来狠狠地拍了一下他的脑袋。   “忍足前辈!你傻了啊!门口那么多宾客你在这儿干嘛呀!我姐都出去帮忙安排了,你这家伙还想不想娶仓木姐了啊。”   被原佑这么一拍,忍足立刻清醒过来,恢复到平日里冷静的他。   “我现在就去!”   忍足前脚刚出休息室的门,便被迎面过来的忍足谦也拽了过去。谦也一手勾住忍足侑士的脖子,一手在他后脑勺上捣着。   “诶呀呀,侑士你真的要娶你爹的姐姐的表哥的三姑的弟弟的外甥的七舅的女儿——我的仓木小表姐呀!”   “扯犊子呐你!都说了阿若和我们没有血缘关系的!麻烦你讲话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大声,不然别人真以为我乱伦呢!”   忍足谦也放开他堂哥,插着腰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侑士,恭喜你啦!阿若小表姐真的很漂亮呐!”   “废话,要你多嘴。”   忍足侑士瞥了眼谦也,无奈地笑了起来,伸出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好了好了,别傻笑着了。和我岳父岳母大人们打过招呼了吗?对了,爸爸前两天和我说你新交了一个女朋友,还是美国籍的?”   “诶,你说京子啊,”忍足谦也抓着头发嘿嘿地笑起来,“是啊是啊,我女朋友可漂亮着呢!她还是你们冰帝毕业的呢!你应该认识。”   这说话间,多年未见的松古京子走过来,拍了一下忍足谦也的脑袋,鄙夷地看着他。   “笨蛋谦也,我在外面就听到你傻笑的声音了。”   “诶呀,来得正好。侑士,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呢,就是我的女朋友啦。松古京子。”   忍足惊讶地看着松古京子,忽然之间几年前的各种八卦翻涌起来。   话说,自从他毕业之后就和松古京子没有一点联系了。之前只知道她和秦初荷的关系比较好,和上木季原还处过两三年。现在,摇身一变,居然成了谦也的女朋友了?!   岁月变迁衍生出这么戏剧性的情节啊。   “好久不见了,忍足学长。”   松古京子微微一笑,当年的稚气与嚣张跋扈已然不见,娇好的面容上挂着干净不做作的笑容,看起来很漂亮。   “刚才和青池姐在外面聊了好一会儿,没想到忍足学长居然和仓木姐在一起了。真是太意外了。”   忍足敛起惊讶的表情,礼貌又绅士地笑了笑,“我也没想到你和谦也在一起了。”   松古浅笑几分。   “命运这种东西,很奇妙,不是吗?”    ☆、永恒的童话   婚礼设在东京一处风景宜人的教堂。在教堂西面还有一汪小湖,波光粼粼的湖面飘着一条小船,摆满了蓝色玫瑰。   教堂周围种植了许多绿树和粉色蔷薇,在低矮的篱笆栅栏上盘绕着蓝色的牵牛花。教堂小院内,现场西洋古典小型乐队正在演奏着悠扬浪漫的音乐。白色的长桌上很有顺序地摆放在小院内,玫瑰花在白色的长桌上铺满开来,宾客们可以随意地从长桌上拿取酒水和点心。   这座教堂本是战时建立,原本是一所小型的宗教学校,现在便用来观光或是承包婚礼。复古的建筑在阳光下,流溢出文艺优雅的气息。   忍足一身白色新郎西装,一手举着香槟在宾客之间游走。忙完一圈之后终于歇下来,走到教堂里坐下来歇着。   他望着木质座位最前方的祭台。   再过一会儿,他就要在那里和仓木许下一世的承诺。   陪她老去,陪她白头。   忍足望着望着,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似乎所有的事情都比不过现在。   庄严的教堂大门再次被打开之时,仓木的右手被她的父亲牵着,左手手捧鲜花,身着美丽的婚纱缓缓走入教堂中。   巨大的光线包裹着她,她盈盈一笑仿佛星辰之光。   忍足屏住呼吸,深情望着朝他浅笑走来的仓木。从相识起,17年的光阴在空气中迅速流转,17年的回忆,清晰无比。   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他似假似真的绅士风度,他语出惊人的幽默。   在他们两人之间,有着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羁绊。两人独一无二的特性在此刻将庄严交轨,从此,他们的生命将心甘情愿地相互融合。   她可以为了他放弃空前绝后的白日梦,他可以为了她等待近八年。   在为对方抛弃了自己的某些棱角之后,却依旧无比欣喜地奔向对方,拥抱对方。   在牧师庄严神圣的对白结束之后,两人深情拥吻。教堂里所有人为他们鼓掌欢笑,或是流下感动的泪水。   忍足低下头轻轻靠着仓木的额头,紧握住她的双手。   “我爱你,阿若。已经无可救药了,所以,我唯有爱得更深。”   仓木轻笑一声,一直泫在眼眶里泪水缓缓滑下脸颊。忍足温柔地为她拭去泪水,她贴着忍足宽厚的手掌,闭了闭眼,浅笑。   “你知道吗,侑士。这17年,我无比地感谢你,又无比地害怕你会离开。可是现在,现在的我终于不再害怕,因为我知道你会一直陪着我,就像我爱你一样爱着我。现在,我可以毫无顾忌地活下去,我今后的生命与你交轨,从此走到哪里都是诗意。”   忍足亲吻着她的眼眸,她的脸颊,她的唇。醇醉的嗓音里有着太多的感动与喜悦。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很羡慕童话故事。那么现在,你可以不用羡慕了,我会给你童话的未来,甚至比童话更加耀眼。用我今生所有的爱。”   在众人的祝福中,两人被簇拥着走到教堂门口。所有的女孩子们都欣喜地等待着仓木手中将要抛下的花球。   在朝女孩子们回眸一笑之后,仓木将花球迅速抛出去,女孩子们“呀”的叫起来争抢着,已然不顾及淑女的风范。   秦初荷靠在迹部身边,朝他笑了笑,迹部揉了揉她的头发,回以迷人的微笑。忍足一手搂着仓木的肩膀,侧过身来瞧了一眼迹部,挑了挑眉。   “小景,早知道我应该特意为你准备一个。”   迹部立刻对忍足变了脸色,嗤笑,“这可没必要,是本大爷的就是本大爷的。你们俩还是回家生孩子去吧!”   “啧,这刚高兴一会儿呢就被你这猴子呛,真是讨厌啊。初莲,你这算是家教不严?”   仓木指了指迹部,又戳了戳秦初荷的脑袋。   秦初荷刚要回答,原佑就抢在前头说道,“哈哈,姐,你舍不得□□姐夫的话,老爸可是很愿意的!前两天老爸还和我说好久没S姐夫,手痒着难过呢。”   “敢情本大爷就是被岳父大人S用的?我听着真伤心。”迹部咕哝着。   “不然你还想怎么着啊。”说这话的江崎瞥了迹部一眼,瓮声瓮气地说道,“你们一个个的都成双成对了,我还单着呢!”   “也不知道是谁年初的时候在神明面前许愿斩断姻缘,专心忙事业。”秦初荷呛回去,好笑地看着江崎那便秘样的神情。   “还有这茬?左拉,你够狠的。”仓木恶寒地看了一眼江崎。   江崎扶额,摆摆手,哼唧了一声,“好嘛好嘛,但是我说完就后悔了。”   向日听了之后,轻笑一声,“白痴。”   “嗯?小岳?你说我什么!”   “没有。”   “你明明有说了!”   “没有。”   这两个笨蛋青梅竹马又当众闹腾起来,好友们无奈地看着他们两个仍旧像小孩子一样,不禁摇摇头笑叹了口气。   争抢花球的女孩子们停止了吵闹,围着那个抢到花球的女孩子嘻嘻哈哈地说着些祝福的话;宾客们互相敬酒祝福;古典乐队再次演奏起了浪漫欢快的音乐;蓝天中有白色的野鸟飞过,其中一只落在西面小湖上的小舟上。   阳光洒满了大地,空气中荡漾着玫瑰花香和淡淡的香水味。古老怀旧的建筑在此刻像是重获了新生,在阳光下再次变得年轻。   一切似乎都在身边旋转,他们这一群人就站在那儿。在全新的生活里,未来充满了各种可能性。在阳光温暖的东京。在各自所爱之人的怀抱里。   这正是一直所梦想的地方。   “初莲。”   “嗯?”   “我爱你。”   “好端端地干嘛说这个。”   “因为爱你。”   “你好烦。”   “初莲,你脸红了。”   “那不是,是喝酒喝多了。”   —————————————正文end——————————————    ☆、番外1 —— 天下仅此一枚小猴子   “啊咧,老爸,可乐变成妖怪了耶。”   五岁的忍足昫士已然有了仓木当年的风范,伸出小手指着和他们一道儿泡在温泉里的可乐,漂亮的小脸蛋上一脸淡定深远,看不出表情。   温泉的雾气缭绕着浴池,可乐狸花色的毛被温泉水一泡活像是只黑煤球。此刻,可乐它的两只喵爪十分娴熟地扒着小木桶边缘,半阖着喵眼喵呜了一声。   在可乐十分享受箱根温泉的时候,一只罪恶的小手在它的脑袋上搞出了坨香波泡沫。可乐“喵呀”的尖叫一声抖擞脑袋,香波泡沫尽数泼洒在了一旁的两个一脸□□相的男人脸上。   “景朝,你是闲着没事做吗?再调皮就来给你老爸搓背!”   此时,一位金棕发色的小帅哥眨巴眨巴他的琥珀色眼眸,讨好似的瞅着他那世界上最帅最华丽最厉害的爸比大人——迹部景吾。   “爸比,可乐又长胖了不少耶。”   迹部景朝一边嗫嚅着,一边向他老爸迹部景吾那边晃过去。   迹部景吾第N次对他家这个活泼过了头的小猴子——迹部景朝,他亲生儿子,面露无语之色。在叹了口气之后,伸出手将景朝拉过来抱在胸前,揉了揉他的脑袋。   景朝嘿嘿笑着蹭了蹭他老爸,又伸出小手戳了戳忍足昫士的后脑勺。   “小昫哥哥是面瘫!”   迹部景吾气结,一手扶额,朝旁边的忍足叹了口气。忍足亦是感同身受地叹了口气,随即地,他又露出宠爱的笑容。   “小昫,过来。”   忍足昫士“哦”了一声,晃到他老爸那边去。忍足侑士摸了摸他儿子的脑袋,给他敷上一条冷毛巾防止泡晕过去。   “你儿子还真是遗传了你那天才老婆大人的冷面基因。”   迹部景吾打趣地笑起来,想想自家活泼儿子就觉得还是自己家的儿子可爱。但是当他看到景朝再次向无辜的可乐伸出魔爪的时候嘴角立刻抽了一下,顺手将景朝捞回到自己身边。   “那我能调侃你儿子遗传了你老婆多动症的基因吗?”   忍足侑士一面笑着,一面从卵石上拿起一瓶清酒倒了些酒,递给迹部一杯,自己也拿起一杯小酌起来。   迹部接过白瓷酒杯抿了口,在看到景朝闪着他那大大的琥珀色眼睛的时候,不禁笑起来。   “没你的份哦,这是大人喝的。你和小昫只能喝牛奶知道吗?”   “嗯唔唔唔,爸比,给我尝一口嘛!”   “不可以!”   “爸比!”   “不可以!”   “……嗯唔唔唔,小昫哥哥,我们去喝牛奶吧......咦,你已经喝起来啦!....唔唔,为什么不叫我一声嘛......我也要喝!”   在看到景朝正在悠闲自在喝牛奶的昫士伸出罪恶的魔爪之后,迹部叹了口气。   一旁的忍足哈哈的笑起来,拍了拍迹部的肩膀,啧啧嘴。   “一个你老婆初莲大人就够你受的了,这下子又来一只小猴子,哈哈哈!小景,你以后的日子真是很销魂啊!”   迹部无语,为什么别人家的小孩那么淡定听话,自家的儿子那么活泼!难不成是迹部绿子活泼过了头的基因隔代遗传了?!   “喝酒!”迹部瓮声瓮气地和忍足碰了杯,仰头干了一杯清酒。   忍足一手搭在卵石浴池边,望着自家儿子和小猴子皮闹。当然,是小猴子单方面想要闹腾自家儿子。忍足露出宠爱的笑意,又看了一眼旁边的迹部。就算这家伙嘴上说小猴子烦人又多动症,但是无意识流露出的父亲般的宠爱神情可不会骗人的。   “女人们出去开趴,把我们发配到这里来,真是没天理啊。”   在俩慈父正一边闲聊,一边看着自家儿子萌萌的样子的时候,忍足谦也下半身裹着一条毛巾走过来,跟在他身后的还有向日岳人。   下温泉之后,忍足侑士给两人分别倒了杯清酒。向日和谦也泡在温泉里,喝着清酒,刚舒坦没多久,两只磨人精就欢腾地扑腾过来了。   “岳人叔叔,谦也叔叔(舅舅)——”   “诶呀呀,小猴子和小昫都在呀。”   谦也笑着抱了抱昫士,又摸了摸景朝的脑袋。向日抱了抱景朝,被他那可爱的表情逗得笑起来,这小猴子真是可爱到没话说!   “每次看到小猴子都觉得不是迹部亲生的,这么可爱,一点都不像你。”   迹部一听向日这话,傲娇地横了他一眼,嗤笑,“看清楚!本大爷家的小猴子长得和本大爷是一毛一样....咳,一模一样!”   “迹部,你暴露了。其实你猴子吧!你就是猴子吧!”   忍足谦也抓住调侃迹部的梗,狡黠地笑起来。   “几天之后就要结婚的家伙还是这么口无遮拦?看来松古管教不严!”迹部嗤笑一声。   “那我该怎么评价初莲大魔王呢,迹部你还是这幅德行啊!”向日适时地接过调侃迹部的梗,嘿嘿地笑起来。   “咦,妈咪怎么了?”景朝歪着脑袋看了看向日,又看了看他老爸。   “咳,你妈没怎么。去,和小昫到边上喝牛奶去。”迹部对小猴子摆了摆手,略嫌弃。   景朝纯善地点点头,从向日怀里扭出来晃到他老爸那里,小嘴嘬了口他老爸的脸蛋,拿起放在卵石上的牛奶,拉着昫士,还真就乖乖去一边喝牛奶去了。   向日嗅嗅鼻子,羡慕地看着迹部,咕哝着,“你这家伙居然对小猴子这么说话,小猴子还亲你。啧,还真是受不了。”   “哼,看到没,这就是亲生的!”迹部嘚瑟起来,挑了挑眉。   忍足谦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小猴子真是可爱呀。对了,小猴子今年3周岁了吧。咱们家的昫士要大他两岁的吧。”   “所以你看咱们家的昫士多么得体绅士。”忍足侑士趁机夸奖一番自己儿子。   “哈哈,侑士,我看你家儿子只是遗传了你家教授的冷面基因吧!”向日乐呵呵地笑起来,丝毫不顾忌忍足投来鄙视的目光。   迹部笑起来,“我看昫士以后会变成东京第三个小面瘫。第一个是手冢,第二个是你老婆。啧,手冢家的冰山血脉经过仓木家的延续,现在到你们忍足家了!”   “诶,说不定这小冰山属性以后将会成为男神属性呢。”忍足谦也挑了挑眉。   “哈,男神?这不是肯定的嘛!你没到看我就是吗?”忍足侑士得意起来。   “喂,谦也,你后天婚礼上要说的台词准备好了吗?”   “我是写好了一份,不过感觉还缺点什么。迹部,你一会儿帮我看一下吧。”   “可以。”   “话说你家小猴子准备什么时候送去英国念书?”   “我倒是想,不过还要看初莲。”   “你家现在是初莲大魔王主持大局了?”   “喂喂,我可没这么说!本大爷可是迹部景吾!”   ……   三人完全无视了忍足侑士,自当忍足说出那句他是男神的话之后。于是,忍足现在头顶几个井字,干了一杯清酒之后冲几人吼了一声。   “你们仨!”    ☆、番外1 —— 天下仅此一枚小猴子   由于过几天忍足谦也和松古京子就要结婚,从此告别单身生活。松古在感慨了一下之后,和秦初荷,仓木,江崎,绀野等几个好友吐槽了一番。于是,几人一致决定,在结婚之前开一个单身趴。   小孩子当然是不可以参加的,爸比们也是不可以参加的,只有漂亮妈咪才有资格参加。在迹部和忍足一百万个不情愿之下,两人还是被各自老婆大人发配到神奈川泡温泉去了!   忍足谦也作为准新郎,也被松古发配过去。而仍旧单身的向日本以为可以逃离这次已婚男人带小孩的恶寒之旅,却被忍足兄弟俩以“好友当难,你不来陪我们一起奶孩子就绝交”这种小学生的理由给连拖带拽逮去神奈川。   两位爸比带着自家小孩,以及准新郎和未婚人士却比已婚人士还要悲惨的向日先生,四个大男人加两个小男人开展了一次奇妙的神奈川温泉之旅。   在神奈川游玩的三天里,“贤良淑德”的两位爸比和神奈川“土着”——真田爸比以及仁王爸比玩起了“爸比去哪了,爸比去打网球了”的活动。   “爸比爸比,揍他!揍他!呦呵唔唔唔唔——”   当景朝小猴子看着场内他爸比和忍足侑士组成双打对战真田和仁王的时候,小小年纪才三周岁的他立刻拿出了他妈咪初莲抖S大人的风范来。   场内的真田弦一郎本想教育一下迹部景吾,你家儿子怎么小小年纪就如此粗犷的时候,网球场外传来了一串奶声奶气的加油声。   “粑粑大人!砍他!砍他!啦啦啦——”   很好,孺子可教也!   真田弦一郎闭了闭眼,嘴角露出笑容,眼神里满是对自家儿子的欣慰。   那个时候,忍足昫士分别看了景朝和真田家儿子一眼,然后很是淡定飘渺地来了这么一句,“理解万岁。”   当即向日还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但是等他仔细想了想之后,差点笑炸了。   昫士这意思是,两家儿子到底是自家老爸亲生的,嚣张的基因遗传得非常到位。   <<<   三天温泉之旅结束之后,迹部和忍足都各自先把自家儿子送回家,然后再去码头接那两个连嗨了三天的已婚女士!   这两人都是这么考虑的,这婚前单身趴指不定搞出什么幺蛾子。要是带着儿子过去,说不定还要捂住自家儿子的眼睛,和他们解释说“儿砸!不能看!你妈咪变成妖怪了!”   等到豪华游艇开进码头之后,一群疯疯癫癫的人跟传说里的百鬼夜行一般晃晃悠悠地出来了!这幸好是大白天的,要是晚上的话还真要被人当做妖怪了。   迹部和忍足嘴角抽搐,好家伙,这么嗨啊!   “嗝唔—— 京子啊,我跟你说啊,这男人结了婚之后啊真是越变越不像话啊!你真的要结婚啊!真的要结婚啊!你好好想想啊!嗝——”   “不行,我吃不消了!以后这种单身趴开一个晚上就够了!我老了!嗝——”   “阿若姐,你慢点!诶诶,姐,你怎么又喝上了?长太郎,长太郎,快帮我扶着阿若姐!我这笨蛋老姐又开始喝酒了。”   “喂喂喂,原佑,你这是要把你老姐投海喂鱼啊!”   “你瞎了哇!是我姐想把我扔去喂鱼啊!”   迹部和忍足张着嘴巴,惊恐地看着面前这几位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成年人!   窝火不如说担心。   迹部快步走过去,抱起烂醉如泥的秦初荷,又看了一眼原佑,“你姐这三天到底喝了多少!你们这是在开趴还是在玩命?”   “这可不怪我,”原佑立马摆摆手,无奈地耸耸肩,“赶紧送老姐回去休息吧。”   与此相比,仓木还算清醒,居然还能勉强认出忍足来。忍足长长地叹了口气,心里打定主意,以后绝对不会允许她去任何一个单身趴。   等秦初荷彻底清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   米黄色的欧式厚窗帘遮住了刺眼的阳光,淡淡的玫瑰香味萦绕在卧室内。床前柜上摆放了一杯清水,和一张便条。   秦初荷一边揉了揉头,一边拿起便条。   喝水,休息,等我回来。另外,小猴子去宍户家玩了,不用担心他会吵到你。   俊秀的字体,残留着淡淡的古龙香水。   秦初荷的嘴角浮起一抹笑意,将纸条放在柜子上,拿起水杯喝了口水。拿起手机给迹部发了一条简讯之后便又睡下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秦初荷在半梦半醒间忽然感觉到有人亲吻了她的脸颊。   在缓缓睁开眼之后,迹部正温柔地对她微笑。   “景吾。”   秦初荷伸出手勾住迹部的脖子,迹部搂住她的腰,顺势将她抱起来坐在床上。迹部靠近她,吻了吻她的眉眼。   “你喝的太多了,下次别这样了。我都担心坏了。”   秦初荷靠在他肩上,浅笑几分,“下次就算求我去连嗨三天我都不去了。太疯狂了。”说完,她又抬起头,看着迹部,笑着问道,“你和小猴子的温泉之旅怎么样?”   迹部轻笑起来,“景朝绝对是遗传你的多动症,这小子才三岁就这么调皮。”   “啧,你才多动症呢.......”秦初荷轻斥。   迹部笑着吻住她的双唇,在间隙时轻声说着,“我喜欢就好。”紧接着,一双大手很流氓地拉下秦初荷的奶白丝吊带,炙热的吻在她的脖颈锁骨间一一落下。   “喂喂,小景仔,我才宿醉完!”秦初荷脸色微红,恼羞地想要推开迹部。   迹部才不愿意呢,他一手握住老婆大人的手,凑近她露出狡黠的笑容,“这个时候难道不是正好吗?啊恩?我的初莲。”   秦初荷瞪了迹部一眼,这家伙就是专门挑这种她没有力气反抗的时候。真是越来越流氓了!所以啊,结婚后的男人.....真是禽兽。   迹部坏笑两声,身子前倾靠近秦初荷。   “妈咪,妈咪,凉子阿姨今天做了很好吃的小熊饼干耶。”   所以说,在这只小猴子会活蹦乱跳之后迹部常常想把这只猴子赶紧送去英国,省得在这种时候突然闯进来坏他好事!   景朝欢快地蹦跶过来,嗖的一下跳上床,拱开他老爸之后扑进秦初荷怀里。迹部嘴角抽搐地看着自己儿子吃自己老婆豆腐,整个人都是又囧又窝火的。   秦初荷摸了摸景朝的脑袋,笑起来,“你啊。”   景朝小猴子嘿嘿笑着,嗫嚅着说道,“妈咪,刚才爷爷和我说过几天带我去北欧旅行耶。”   Yes!还是老爸你懂我!   在一旁受冷落的迹部在心里给自己老爸点了个赞,笑意不禁浮上脸来。迹部正在得意之时,秦初荷瞥来一道目光,于是迹部立刻敛了不怀好意的笑意,露出纯善的微笑来。    ☆、番外2 —— 银色世界 向日篇   东京是什么样的颜色呢?   早春,它是粉色的;盛夏,它是绿色的;深秋,它是橘色的;隆冬,它是雪白的。   在光影流转,川流不息的街道上,色调是光怪陆离的;   在夕阳躲到大厦的阴影之后,黄昏包裹城市,是妖冶又凄迷的;   在下过雨之后,视线里被浅浅的柠檬色光芒笼罩,灰色的云间落下几缕阳光。   这座城市,我所生活的地方;   在我眼里,它是银色的。   My Silvery World .   在以上的话作为江崎左拉“Silvery World”全国巡回演唱会宣传语之时,离曾经的校园时光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离她从冰帝大学毕业也已经过去不少年,离她听到迹部家的小猴子和忍足家的小冰山会奶声奶气萌萌地叫她‘左拉阿姨’也已经不少时了。   如今已经32岁的她早就不再是偶像公主,经过岁月的洗礼和这些年的打磨,江崎终于甩开偶像包袱成功向实力派歌手转型。   对于她来说,这无疑是努力带给她的最好的回复。   “啊啊,我也到了这个年纪了啊。”   此时的江崎正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露出一番苦笑。   “左拉姐.....您看起来还是很年轻好嘛!像我和小夏这样的女孩子走出去,男人们还是愿意多看你好几眼的。不就是一道鱼尾纹嘛!看我天才化妆师木子抹杀了它!”   化妆师木子小姐正嘟着嘴巴看着江崎,一脸“放心吧!交给我没问题!”的表情。   江崎笑叹了一口气,仰在靠椅上,化妆间明亮的灯光打在她有些苍白的脸上。   “嘛,交给你了,木子。”   “嗨嗨!没问题!”   “今天是巡回表演的最后一场了,不能大意啊!”   “左拉姐是国民歌星女神!最厉害了!”   “啊啊,你们这些小丫头啊,说话还真是甜啊。我在你们这个年纪的时候还是属于被欺负的那一类呢。”   “左拉姐,我年纪小你可别骗我。你的那两位好友——富婆店长和天才教授,可都和我们说了。说你以前是超级超级超级S呢!”   “啧,你又听她们俩瞎说。我这人可是文静的很呢!”   “咦,这就要问某位英俊潇洒的摄影师了,哈哈哈!”   “纪子姐,我要换化妆师!”   “……左拉姐!”   “据报道,乐坛歌星江崎左拉在其‘Silvery World’全国巡回演唱会终点站东京站中被秘密交往半年的男友求婚,两人已预计三个月后举行婚礼。”   “大标题:江崎左拉被神秘男友求婚!”   “国民歌星女神左拉已宣布婚讯!”   “国民女神江崎左拉将于次年三月成婚!”   “据娱乐周刊记者报道,国民歌星女神江崎左拉小姐神秘男友为前网球运动员,现已退役,是一名户外摄影师……”   女主播的声音戛然而止,向日望着前一秒被关掉的电视机,面无表情。   向日撇过头不去看黑色的屏幕里倒映出自己的模样,起身去厨房吧台倒了杯水。   <<<   安静的冬日午后,阳光穿过暗红色的纱幔窗帘渗透进二木馆。   一首复古的歌伶爵士乐从老式留声机中缓慢地播放着,在颇有格调的咖啡酒馆内带着几分酒香让人心神安宁。   秦初荷一手举着一杯鸡尾酒,优雅地晃动了一下酒杯抿了一口酒,又轻轻地放下。带着一丝不耐烦的眼神看着坐在她对面沙发上的几位老友。   “我说,你们干嘛都跑来我的二木馆?我的酒馆可不是你们的免费休息处。”   已然长成年轻版青池客袏的青池原佑喝了一口朗姆酒,很是不在意自家老姐那略带嫌弃的目光,扬了扬嘴角。   “姐,你别装了。难道你还不好奇左拉姐的闪婚对象是谁?”   秦初荷看了一眼原佑,没有立即回复。   长太郎接过原佑的话,不紧不慢地说道,“说实话,我和原佑这几年和左拉姐走得还真挺近的。连我们俩都不知道。”   “废话,我和初莲都不知道还有你们的份?”   仓木乜了眼长太郎和原佑,这俩小伙子现在一个仍旧是文质彬彬,一个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发展成雅痞的风格。   估摸着青池家的基因里就有这么“做人一定不能太严肃”一条。   “我觉得你们现在搞错了重点!”   宍户亮坐直了身子,看了一圈几人。   “现在难道不应该关心一下某个红头发教授的心情吗?”   “啊是啊,就是说嘛。”   秦初荷接过话,看起来像是应付又是赞同般地点了点头。   这话刚说完,忍足便推开这家二木馆分店咖啡酒馆的大门进来。原佑眼尖地瞧见了忍足,便向他招了招手。   忍足走过来,自觉地坐到仓木身边,看了一圈几人,笑了起来。   “瞧这阵势,你们难道是被选中拯救世界的勇者队?”   “我们这几个年纪加起来都快两百岁了,该有人来拯救拯救这一群中年人了。”   仓木打趣着说道。见忍足的领带有些歪了,便条件反射地给他整了整。忍足冲仓木笑了笑,拿起她的酒杯喝了口,也不介意。   原佑瞧着这老夫老妻的还这么腻歪,略酸涩地撇撇嘴。   “你们俩的辐射也不小!”   忍足抬眼瞧了瞧以一种很随性的姿势坐在一旁沙发上的原佑,打趣道,“怎么了,你嫉妒了?原佑你也这个岁数了,再不抓紧一点难道打算去当和尚吗?长太郎也是的,原佑这小子瞎胡闹,你也跟着走单身贵族派?”   “我也不想嘛,”长太郎幽怨地看了一眼忍足,“反正我也不急。”   “哈,你这声音听起来可以点都不像不急的样子。”   秦初荷挑了挑眉,又看向自家小弟,“不过,原佑,你这小子现在好歹是个风流雅痞,人长太郎可是个文质彬彬的绅士。你怎么就一直老霸占着长太郎呢。你单着就算了,反正以咱们青池家的基因,也不愁你没女人。长太郎可老实着呢,你可别坑他。”   “锵锵,举报!”   长太郎嘿嘿笑着举起手,很调皮地说道,“上个星期五,原佑被我逮到和一名陌生女子相伴进入某家高级宾馆!目测三围.........”   “长太郎!你这是嫉妒吧!”   还没等长太郎说完,原佑便急忙打断了他的八卦消息。   “可以啊原佑!你小子真长本事了!”宍户大惊,啧啧嘴。   “宍户,你已经是个大叔了。麻烦对约炮这种事儿可以不要那么惊讶吗?”仓木斜眼瞥了眼宍户。   “哈哈!不愧是我青池家的男人!”秦初荷乐呵地笑起来。   “有你这样的到了这个岁数还不羁的姐姐才会有这样的弟弟。”忍足嗤笑。   “阿若,掌嘴掌嘴!”   “来,乖,piapia.”   仓木亲昵地揉了揉忍足的脸蛋。    ☆、番外2 —— 银色世界 向日篇   从二木馆回到家,秦初荷就瞧见向日的车横在了宅院腹地里。   管家助理跟在秦初荷身后,一路说着些她想知道的事情。什么可乐又去隔壁人家偷看美喵,什么她家小猴子从英国寄了信回来,什么迹部景吾下午几点回的家。   “向日先生正在和景吾少爷在后院网球场打球。”   秦初荷挑到了她今天比较想听到的重点消息。一面优雅地走向里厅,一面心里思忖着向日这个时候跑来找迹部打球是几个意思。   而此时,迹部宅网球场内。   比分在进行到“6:5”的时候,向日弯着腰,两手搭在膝盖上,朝迹部摆摆手示意暂停,便要死地走到边上的阿迪朗达克椅子上坐下来。   “不行了不行了,老了老了!”   向日喘着粗气儿,拿起桌上的水杯灌了一大口。   迹部走过来,喝了口水休息了一下,又看了看向日,哂笑几分。   “我记得你以前也是属于打不了持久战的人啊!这些年一点进步都没有,真是不华丽啊岳人。”   向日朝迹部丢去一个幽怨的眼神,“嘁,你这有老婆有熊孩子的男人居然还这么厉害,真是服了你了小景。”   迹部轻笑一声,身子向后靠在椅背上,望着远处的天空。   “你这家伙啊......”   向日哼唧一声,瞥瞥迹部。   他不去找忍足,不去找宍户,偏偏来找迹部打球,多少是因为迹部不会过问那么多。他和忍足和宍户的关系太过要好,他们这个时候肯定会问些什么。向日他也是个到了三十几岁的大男人了,这点小心眼还是有的。   迹部既不会问他关于左拉的事情,也不会提到他现在有什么想法。毕竟这家伙不是个会在意这种琐碎小事的人。况且,现在这种心情的他和迹部呆在一块也算是能得到某种平静。   只不过,今天炸出来那么轰动的新闻,迹部就算再怎么不去关注娱乐圈,这外面高楼大厦大字屏幕上总不会看不见的吧。   所以当他来找迹部打球的时候,也做好了迹部知道这件事的准备。也许说不定,迹部他今儿就爱多管闲事儿了,就想问问他怎么想的。   “小猴子什么时候回国?好久看不到小猴子,我都有点想他了。”   “快了,圣诞节之前吧。”   迹部笑了笑,向日有多喜欢他家的小猴子他是知道的。谁叫这小猴子一出生就自带活泼过头的属性,正对向日胃口。   向日露出期待的目光,笑起来,“咦,那我可以带你家小猴子去TNL玩咯!上次小猴子还说想要坐过山车,不过身高还没到,我就没肯让他玩。这次回来小猴子肯定长高了不少了吧!”   “这小子身体长得快,随本大爷!”迹部哈哈地笑起来。   “不过,我可不希望小猴子以后变成死傲娇。”向日露出狡黠的笑容,瞥了瞥正得意的迹部。   迹部一听这话,哼了声,挑挑眉,“本大爷可是有傲娇的资本。小猴子当然也有。”   向日笑了笑,又喝了口水,忽然用一种很平静的声音说道,“真是羡慕你啊,小景。”   “该来的总会来,每个人的活法不同。”   迹部看了眼向日,这家伙还是放不下啊。也难怪,毕竟他也不曾选择放下。   <<<   “喔,是嘛.......你可真行啊.....那你打算是休息两年吗?其实我建议你去深造......原佑和长太郎去完一趟意大利回来这能力不就提上去不少吗......诶嘿嘿,是吗?.....北海道真是个好地方呐.....嗯嗯嗯,活到这个岁数也不容易啊.......是啊,小猴子又要回来折腾了.....你这话说得轻巧,等他回来让你上你们家去给你闹腾闹腾......诶哟知道啦,舍不得是吧哈哈......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嗨嗨嗨,byebye.”   秦初荷没个正经儿地半躺在沙发里,两腿蜷曲着跷在紫晶茶几上,阳光透过窗帘温和地落在她的身上。   “这么早就回来了还真不像你。”   这刚和大忙人左拉通完电话,向日那俏皮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与他一起走过来的还有咱们帅出全宇宙最新高度的迹部景吾。   “瞧这意思,我还真在你们这些家伙眼里是个放荡不羁的中年人啊。”   秦初荷调笑着,整了整衣服,端坐好姿势,拿起放在茶几上的花茶喝了一口。   “早知道你不该让你开个酒馆。我这刚封了你的红酒,你就跑去二木馆一醉方休的。”   迹部无奈地笑了笑,走到沙发边拦过秦初荷的肩膀,吻了吻她的发丝。在凑近她的脸颊的时候,迹部还特意闻了闻,然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今天还算乖,没有多喝。”   向日哈哈地笑起来,指着迹部说,“你看看你,娶了初莲大魔王之后这鼻子就跟警犬似的!真是不华丽啊小景!”   “啧,这叫提升技能知道吗?附赠超级大礼包。”秦初荷假意严肃地说着。   “拉倒吧你!”   向日摇了摇头笑着,坐在秦初荷对面的沙发上,顺手从茶几上拿起一块草莓大福丢进嘴里,满心欢喜地嚼着。   迹部瞧着这向日依旧是那副在老友面前小顽皮的模样,不禁有点哭笑不得。   向日这些年来一直在东工大的研究所工作,以教授的身份去教大学课程,这偶尔露出认真严谨的表情来还真叫人觉得这是个稳重可靠的男人。只是咱们的这位向日教授一到老友面前,可就暴露无遗了。   “对了,你不是有事儿问初莲的吗?”   迹部提到了重点,平静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   向日一听立马表现得有些不自然起来,眼睛下意识地瞥了瞥秦初荷,这表情怪尴尬的。   “啊也没什么啊....没什么......”   秦初荷轻笑了一声,和迹部对视一眼,两人心领神会。   “是你认识的人。”   向日一愣,抬起头盯着秦初荷。   <<<   川流不息的街道,人群拥挤,霓虹灯一盏一盏折射出刺眼的光线。   黄昏在大厦后投下长长的阴影,高楼玻璃墙上反射出金色的光线。车行道发出的各种车辆疾驰过的声音,扰乱着行人紧绷的神经。   十字路口的红灯绿灯亮了,人群在斑马线上快速移动。向日似乎不用自己踏出一步,身子就被这疯狂的人群推搡前进。   天空中忽然下起了小雪。白色的雪粒在头顶上成放射状四散开来,有的在飘落的途中被一阵急促的冷风吹离了方向。   向日两手插在大衣口袋里,灰色的长围巾捂住脖子和领口,挡住了些许寒意。   大厦的电子大屏幕上女主播的脸忽然切换到了江崎左拉,在她标志性的灿烂笑容旁边还有几行红色标题。   向日抬眼向那张熟悉又稍显得陌生的脸望去。   一阵难言的苦涩突然涌了上来,堵塞在了喉咙处,心口里就像被纱布紧拉着包裹起来,闷得透不过气。   多么病态的男人啊。   向日的嘴角浮起一抹苦笑,踉跄着继续向前走去。    ☆、番外2 —— 银色世界 向日篇   “喂,小岳。”   “啊,是我。”   “那个,你听说了吧。我要结婚了。”   “恭喜。”   “......无论如何,我都想亲自告诉你。”   “嗯.....”   “你喝酒了吗?听你的声音不太好。”   “没关系.....”   暗黄色的灯光打在头顶,向日伏在木质吧台上。喝了一半的酒杯被随意地放置在一边,杯壁上残留着淡淡的酒水痕迹,醇烈的酒味从杯口蔓延开来。   七点多钟的清吧也失去白日的安静。正值下班高峰季,许多忙碌了一天的白领正满腹牢骚地坐在酒桌前,低声抱怨着惨无人道的工作。   向日伸出手指在酒杯口处随意地触摸,右手很是无力地举着手机贴在耳边。   从手机里传来的她的声音是那么熟悉,连说话间的停顿和习惯略上扬的尾音都如曾经一般。好像什么都不曾变过。   “是吗.....”   江崎轻轻叹了口气,转而又扬起她平日里充满活力的声音。   “呐,小岳要不要考虑做我的伴娘呢!初莲和阿若都结婚了,小岳你这么漂亮穿伴娘服一定很美的啦哈哈哈。”   向日淡淡地轻笑了一声,眼睛半阖着望着玻璃酒杯,却始终没有开口。   过了一会儿,江崎见向日没有说话,便连忙问道,“不是吧,小岳你生气啦。好嘛,不拿你开玩笑了。”   “没有生气哦,左拉。”   [ 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   向日微微浅笑着,酒红色的眼眸里几分悲伤几分淡笑,还有几分无能为力。   “啊说起来很久没有和你说过话了呢,最近这两年实在太忙了。”   “啊,是啊。”   [ 我们很久没有见过面了,上次还是一年半前原佑的生日上。]   “小岳,我找到幸福了。你也要努力哦。”   “我会的。”   [ 快别说这种话了。]   “早点回家,别再喝酒了。真是的,你们这些男人啊!.......”   [ 快别再说了。]   “小岳,你是我很重要的人。但是,有的事情你知道的,勉强不了......我没有办法给你你想要的......”   [ 我想要什么你知道吗?我只想要你幸福啊!笨蛋左拉!]   “所以,小岳,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能幸福快乐。我不愿意看到被一些东西牵绊住的你,我喜欢的小岳是一直开心又努力的小岳。”   [ 笨蛋.... ]   “嘛,这么说得有些伤感了呢。哈哈!不过啊,如果小岳哪天有了心上人,一定要带给我看看哦!我很期待呢!”   “知道了,你放心吧。”   “嘻嘻,那再见咯。”   “嗯,再见。”   向日按下了结束通话,无力地将手机放在吧台上。   暗黄色的灯光落在向日俊秀的侧脸上。虽然已经三十多岁,却依然俊朗如初。又因为常年泡在实验室不怎么受到阳光的直射,向日的皮肤一直很白皙。   可现在,向日没有任何的心情去管自己长得漂不漂亮,也根本不在乎从他进店门开始就一直受到的多道年轻女士的目光。   向日最终叹了口气,直起上半身,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拿起自己的酒杯灌了口烈酒。   已经有些醉意的他忽然想起来一句不知道从哪里看到的话,你已经不存在我的世界里,请别带走我的回忆。   真是可悲啊,向日岳人。   向日扯出了一个自嘲的苦笑,又和酒保示意再来一杯。   说到底,大家一开始都有一种隐隐的直觉。   比如忍足和仓木自己其实一开始就知道仓木和入江不可能走到最后,就像他也清楚地明白,自己不可能和左拉在一起。   只是当时大家心里不都有一个期待吗?不都想要看到一点不一样的色彩吗?不都是认为自己可以和命运做一番抗衡吗?   人年轻的时候总以为自己有颠覆世界的力量,当突然意识到世界不围着自己转了,这才是真正的成长。当无法抗拒的命运给自己沉重一击的时候,这才会清醒又果断地放下曾经的执念,回到最初的起点。   人都一样,都一样。   已经到了这个年纪,居然还要用这一串的道理做一番安慰,你还真是任性又不成熟啊,向日岳人。   <<<   12月中旬,迹部家的小猴子风风火火地从英国回来了。   于是在没有小猴子而沉寂了许久的迹部大宅再次“生机无限”。某天迹部终于受不了了,干脆把小猴子捻给向日岳人,让他带着小猴子去大闹TNL。正好可以让百无聊赖的向日教授好好消遣消遣假期。   结果这不捻去还好,一捻去还就迸发出一发不可收拾的火花了!   当向日带着小猴子痛痛快快玩了一天把小猴子送回家之后,小猴子立刻和自己伟大爸比迹部景吾大爷申请,放寒假的这段时间想要把日本所有的游乐场都玩一遍!并且指名只要向日作陪!   本来已经因为到了年末结算一年资金流动和可怕的许多项目报告而一个头两个大的迹部景吾,一听这话差点休克过去。   于是乎,已经快神经衰弱的迹部景吾只好请出自己伟大又机智的老婆大人出个主意。结果秦初荷更是不得了,直接一口答应了小猴子的申请。但是条件是,必须配备保镖保证安全。   这么一闹腾,迹部家的小猴子就欢天喜地地拾掇拾掇行李,带着五个身强力壮的黑西装保镖跟着一直以来号称“游乐园之神”的男人——向日岳人,去游遍日本各处的游乐园了。   “小猴子出去撒泼地玩也好,省得他在家闹你们的心。”   忍足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是小猴子和向日出去撒野的第三天了。   此时,他和几个好友第N次不请自来地聚集在二木馆分店咖啡酒馆里,一面悠哉的喝着鸡尾酒或者咖啡,一面吃着美味的点心。   “我说,你们能不能不要一有事儿就全聚到我二木馆里面来!”   秦初荷第N次发表了对这群老友的不满。当然,对于他们这一群在好友面前一向不怎么要脸的人来说,这个抱怨是绝对无效的。   “对了,我和初莲昨天陪左拉那笨蛋去看了婚纱。啧啧,这笨蛋也有清新脱俗的一面,这个世界啊越变越玄幻咯。”   仓木毫不理会秦初荷的吐槽,喝了口冒着热气的咖啡后说道。   “本大爷家的小猴子太会黏着岳人了,敢情他俩活泼的性子碰撞出了火花了。”   迹部无奈地笑了起来。在忙碌的五天工作之后,周末和这些家伙聚一聚也算是快活。   “诶对了,可以让小猴子去当左拉姐的小花童啊。这肯定给左拉姐长脸是不!”   原佑嘿嘿地笑起来,朝自家老姐挑了挑眉。   “你又犯蠢了,左拉结婚那天小猴子早回英国读书去了。”长太郎鄙视地朝原佑笑了声,又看了看忍足说,“不过,你家的小昫倒是可以哦。反正在国内。”   “啧,说起小昫,我倒是想起个梗。”忍足看了看几人。   “什么?”   “之前我和小昫说,你的左拉阿姨要结婚了。小昫当即就问我,是岳人叔叔吗?我说不是,是别人。那小子居然很理所当然的点点头说,我就知道。”   “不是吧,你们俩的天才基因遗传到小昫身上就变成超级预言家了?”   原佑恶寒地看了眼忍足。这父母两人都是天才,小昫肯定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据传闻,两年前小昫的智商测试结果已经够让他们这群成年人崩溃的了。   “这倒不是,”忍足晃了晃手指,很神秘地说道,“你们知道小昫是怎么说的吗?一个才八岁的小孩子。”   “嗯?”   “他说,左拉和岳人两个人太像了,人是没办法和另一个自己共度一生的。”    ☆、番外2 —— 银色世界 向日篇   春日的清晨。   向日仔细梳理了自己乱糟糟的面容,穿戴好得体的西装。在几乎不怎么派上用场的全身镜面前,他难得地照了照。   拿起早已准备好的粉色礼盒,以及挂在玄关处的车钥匙,打开门迈开脚。   天空碧蓝,阳光温暖。   东京的樱花开了,粉色包裹了街道。   黑色轿车在粉色海洋中行驶,前往一个他不得不去的地方。   三十分钟后,向日停了车。   从车库走出来,沿着林荫道一直走。在走到上坡的地方,一股微风吹来,樱花雨扑面而来,让他一时间恍惚心神。   在他眼前的是一个樱花树林荫道,远远看去就像是个樱花隧道。从这一头到那一头,粉色的樱花便是眼前的世界,连微风都带着粉樱。美不胜收。   他置身于一片□□之中,金色的光线,粉色的樱花。   惊讶的表情很快转为一抹淡淡的笑意。   “这个笨蛋,还真会挑地方啊。”   今天是3月20日,江崎的33岁生日,也是她的婚礼。   在不急不慢地漫步到婚礼场地时,已经有许多老友笑吟吟地互相举杯闲聊。   “岳人。”   忍足在看到向日之后向他招了招手。此时他的西装正被忍足昫士拉着,小家伙一脸不满地盯着自己老爸,嘴里还在念叨着一些乱七八糟的话。   向日笑着走过去,“侑士,小昫。”   小昫见到向日来了,便有些不甘心地松开忍足的西装,哼唧了一声。又转过身对向日乖巧地打了个招呼。   “岳人叔叔好。”   “小昫乖。”   向日弯下腰摸了摸小昫的脑袋,瞧他这气鼓鼓的样子真不知道是什么事儿让这位小冰山生气了呢。   “小昫怎了啦,看起来不高兴的样子呀。”   “哼,没什么,我去找妈妈。”   小昫咕哝了一声,不满地瞥了眼自家老爸之后便屁颠屁颠地走了。   向日好笑地瞧着这小家伙,直起身子来,看了看忍足,笑道,“怎么了这是,你居然敢惹东京第三位小冰山不高兴?真不怕被小冰山冻感冒?”   “他倒是有这个能耐就好了,”忍足无奈地笑叹一口气,摇摇头,“嘛,不管他了。小孩子一会儿就好。”   向日被忍足父子俩逗笑了,拍了拍好搭档的肩膀,由衷地佩服。   “你啊,是有多躁心,才会搬了两座小冰山回家。”   “你只看了表面,”忍足笑着晃了晃手指,“家里有俩动不动就撂脸子的活宝才有趣啊。这前一秒还气鼓鼓地,后一秒又乐呵起来了。”   向日恶寒地瞥着忍足,摸摸地吐出几个字,“真是抖M......”   忍足嘿嘿地笑了笑,喝了一口香槟后对向日挑了挑眉,“走吧,我带你去见新郎。还是,你自己去?”   向日好笑地拍拍忍足的肩膀,这家伙啊。   “不用麻烦。”   国民女神级别的歌姬的婚礼这种热闹场面,几乎所有的八卦娱乐媒体都不想错过。还好江崎有意控制了宾客和媒体,所以婚礼现场还是很令人放松的。   向日走在人群当中,俊朗的面孔和特别的气质一下子就吸引了许多年轻女孩子的目光,连几位江崎在娱乐圈里的后辈都连连向向日投去艳羡的眼神。   “哟!岳人。”   在人群一端的谦也叫了一声向日,朝他招招手。向日朝他笑了笑,但他很快地发现,在谦也旁边站着的男人正是他准备打招呼的新郎——白石藏之介。   白石将视线落在向日身上,愣了一下又立刻对他报以微笑。   左拉这笨蛋眼光倒也不差啊。   向日心里这么想着,带着微笑走过去。   “向日。”   “白石。”   两人间不咸不淡的问候似乎让谦也一下子想起什么来,于是立马朝两人摆摆手。   “嘛,你们俩个聊吧。我去找我家老婆大人了。”   谦也的突然离场让两人之间的氛围一下子变得昭然若揭起来。在周围喝酒聊天的老友虽说表情镇定,但余光还时不时地瞥向那两人。   “左拉以后劳烦你照顾了。”   向日浅笑几分,酒红色的眸子里很平静从容。   白石笃定地点点头,微笑看着向日,“我会的。一直以来,谢谢你了。”   他早就听左拉说过向日是她的青梅竹马,两人的关系一直很好。原先他是有些顾忌的,凭他作为一个男人的想法和直觉,向日对左拉的感情肯定远不止竹马那么简单。   不过,换个角度而言。如果他是向日岳人,在看到自己的青梅嫁给了别人,心里大概更多的是希望她幸福。而向日从容淡定的表情,也印证了他的想法。   向日将粉色礼盒递给白石,说道,“这是送给左拉的结婚礼物,麻烦你替我转交给她吧。”   “诶,没有我的份呀,好伤心。”白石开了个玩笑,哈哈地笑起来。   “嗯?你求我啊。”向日也挑了挑眉,笑。   白石笑着拍了拍向日的肩膀,看着他酒红色眼眸,玩笑的表情却难掩郑重。   “向日,你放心。我和左拉未来的路,一定满是粉色。她最喜欢的颜色。”   向日轻笑一声,点点头,“那就太好了。”   在婚礼的现场也有那么一条不长不短的樱花隧道。   当古典乐奏起浪漫的音乐之时,万众瞩目的江崎身着最美的婚纱,一步步缓缓地走进众人的视线。   她只身走在樱花隧道中,微风吹来都是粉色的樱花雨。她面带笑容,步履轻盈,身姿端庄。在她的身旁似乎有可爱的小精灵,轻轻挥动魔法棒就有熠熠发光的星芒飞舞。   所有人都被这美不胜收的出场方式惊呆了,仿佛她是樱花□□中的花仙子,也仍然是那个一如既往地带着美丽的笑容,总会让人一下子充满元气的漫画少女。   白石微笑着牵起江崎的手,两人优雅地走向白色祭台。   向日坐在第二排的席位,目光一直注视着江崎左拉。   你盛装出席,手捧鲜花,走向粉色的未来。我能给你的只有数不尽的祝福,你想要的未来在他的手中。   至少,你嫁给了一个我所认识并且尊重的男人,这总好过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   那个男人,很可靠。   向日淡淡的笑容被春日浪漫的气氛所融化。   一阵带着樱花的微风吹来,向日稍稍扬起头,春风吹乱了他柔软的发丝。   即使之前有再多的不快,当他亲眼见证左拉满脸幸福地走向粉色的未来的时候,心头那些不快阴郁居然一扫而光。   没有什么比她能够快乐地得到幸福更好的事情了,不是吗?   向日的视线越过在风中飞舞的樱花瓣,望向如水洗过的东京天空。   忽然之间,他也体会到了水落干净,心无滞凝的平和。   每个人的结局都是不一样的,有喜有悲,大同小异。我的结局,也许就在下一个如梦幻的□□之中吧。   向日心想。   很多年后,当向日的女儿在毕业之际收到了同班男生送的第二颗纽扣的时候,她好奇地跑去问向日,当年他的第二颗纽扣给谁了?是不是妈妈?   向日思索了许久,这才想起来,当年他将那颗纽扣通过某种技术保存在了一枚粉色蓝宝石中,用肉眼是无法看见的。后来那枚粉色的宝石便当做结婚礼物,送给了江崎和白石。   于是,向日对女儿笑着说:   “老爸用魔法把它变成了天上的一颗小行星。” 作者有话要说:  静莲到这里就全部结束啦,感谢来看文的各位老爷们,谢谢你们,感恩。 因为这部小说之前在贴吧发过,拿到晋江来想并成一个完整的系列,所以发文跟诈尸一样(大学狗的课业不轻松啊……)这点很不好意思哈。 啊,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能看到这里呢(望天) 总之谢谢各位啦 以后有新文也会发在晋江的 微博ID:禾捌且或玛姬 (欢迎读者老爷视奸勾搭)虽然平时总是发些有的没的,经常转发什么……惭愧。有想联系我的盆友,可以微博私信哦。平时我不大上晋江的说,微博每天都会刷啦嘿嘿嘿(摸机癌) 以下是我当时在写完这部小说之后综合另外两部写的感想 [稻子闲谈童话三部曲] 嗨嗨,大家好,我是稻子。(*^__^*) 想了很久,还是觉得应该写点关于三部小说的东西。毕竟这是稻子正式发在贴吧里有很多读者看的三部景哥的同人小说。 2013年暑假,那个时候我刚高考结束。在家无聊的时候看了新网王,看到景大爷帅炸天的样子不禁忽然想写一部景哥的同人小说来。 于是,《百分百时光》就这么诞生了。 2014年年初寒假,那个时候《百分百时光》的帖子还是被很多可爱的读者顶起来。我又重新将《百分百》看了一遍,心里感慨我真他妈会写纯爱啊! 当时因为一些事情,其实心里并不是那么豁然。而我有个习惯,每次放假或者一有空就会忍不住手痒,想写小说。 某天晚上,大概凌晨左右,我正在写着一篇小说,纯粹是写着玩儿的。这个时候,猛然间脑洞大开,嗯,要不然写一篇女主人公是破产小姐挣扎奋斗的小说吧! 于是,《风过苍天》就这么任性地被起草写出来了。 2014年暑假,我按照习惯,在这个最长的假期里在贴吧上发布了《风过苍天》。反响还算不错,只是似乎没有《百分百》那么受人欢迎。当时最后一篇关于忍足的番外迟迟没有下笔去写,所以一直拖到第二年,2015年。 在2015年年初寒假的时候,其实那个时候我已经琢磨着写一篇穿越小说了。只是当时的女主人公不叫秦初荷,叫林寻知。 那个时候还是有人会去看《风过苍天》,我突然想起来,妈蛋!还欠一篇忍足的番外。于是又屁颠屁颠地码出了忍足的番外篇。其实我是有点愧疚的.....毕竟居然拖了半年。 这个时候我已经着手正式写《静待莲花开》了。 其实《静待莲花开》并不是我一蹴而就想好去写的,它有两个前身。后来我将这两个前身稍微融合了一点,重新去写了这部小说,就是《静莲》。 到2015年的暑假,也就是这个时候。《静莲》的字数已经远远超过了《百分百》和《风过》。我是很惊讶的。因为我从没有想过这会是一部真正的长篇小说。而我也很高兴,终于我能写长篇小说了。 在我这段时间更新《静莲》的时候,《风过》和《百分百》依旧被任性的读者们顶了起来。我仔细看了一下,发现《百分百》的关注度更高一些。 不得不说,《百分百》是我写迹部同人很棒的一个起点。以前也写过好几篇迹部同人小说,只不过是发在红袖添香网上的,并没有在贴吧上公开发布。因为贴吧的人更多,而且会有很多留言,我那个时候对自己还不是那么有信心能够获得一致好评。 当然啦,不管是哪一部小说都不会有全是好评的结果的,总会有不一样的观点。 今天我又看到一些读者在《百分百》的帖子下留言,我当时就笑了,两年前写的小说现在还能被看到,我还真是个幸运的家伙啊。 以上是对三部小说诞生的简单述说。下面,我想聊一聊关于这三部小说背后的故事。 我想,有那么多人喜欢《百分百》,甚至在两年之后我在更新新小说的时候还是会被点赞之类。大概是因为《百分百》是一部非常非常非常乌托邦美好的二次元小说。 什么意思呢。 首先是女主人公——闲院梨,天赋高,家世好,努力又任性等等多重光环,简直是迹部景吾的翻版。不得不说,这样的一个女主虽然乍看上去玛丽苏,可是往往这种玛丽苏它是有带入感的。看着女主和迹部各种闹腾,也觉得这丫头着实可爱。 同时,《百分百》是个很理想化的世界,它和网王的世界很像很像。基本是没有什么现实因素去阻碍这些追梦者的人生的,除了闲院老狐狸给阿梨最后下的那个圈套。除此以外,它很干净,很梦幻。它和网王的世界一样五彩斑斓。 并且,《百分百》的正文包括番外的前部都是在校园里发生的事情。它很容易让读者产生一种共鸣。那样的青春,那样的友谊,似曾相识。 我现在已经不能算是个真正的学生,大学生多少和社会挂钩。现在回想起高中初中,真的有太多令我动容的回忆。 《百分百》在平淡无奇的校园生活,好友对话间,偶尔会拥有让人潸然泪下的力量。 我们所感动的,所珍爱的,是从这部小说背后所联想起来的自己的高中校园生活。 在闲院和迹部拌嘴的时候,在闲院和青木夏川三人闲聊的时候,在忍足左右关注闲院和迹部感情发展的时候,我们会不会想起自己也曾经扮演过他们其中之一的角色呢? 与《百分百》开始有不同环境与巨大差异的《风过》出现了。 它在拥有和《百分百》一样的校园欢快生活之时,也包含了许多无可奈何和现实的残酷。它开始像一把利刃,一点点划开乌托邦的梦幻面具。 它告诉我们,外表再怎么华丽,再怎么平静,也无法掩藏皮囊之下的黑暗。它的道理很简单,人是一种复杂的动物。人在生存的同时,黑暗与光明相伴相随。 风间良寻也不再是个简简单单的无忧无虑的大小姐式主人公。她有沉痛的回忆,有血性,有野心。她可以为了某个目的隐忍六年之久。 可她也是个平凡的女孩子,有着真心喜欢的人。但是却因为过去那段惨痛的经历,让她无比珍惜又害怕失去。 [ 我真的很喜欢你,所以我害怕失去你。] 这是风间的心声。 我忽然想起了高中曾经喜欢过的一个男生。因为喜欢,可是对自己又不够有信心,所以总是踌躇不前,害怕一说出那句话就彻底失去了他,失去了作为朋友的资格。 可是,我没有那么多的幸运,喜欢的人也喜欢我。 幸好,风间喜欢的人是迹部,一个也喜欢她的善良单纯的男生。 在漫长的黑暗侵蚀光明,辗转反侧的噩梦中,迹部一直陪在她的身旁。 我有时候也会许一个愿望,希望世界上有这样故事的人多一些,多一些。喜欢的人恰好也喜欢对方,这真是天大的幸运。 《风过》,它是在乌托邦的边缘渗透进现实冰冷雨水的小船。它不再是单纯美好的梦幻世界,它存在了令人厌恶的复仇,令人恐怖的隐忍,令人不想面对的黑暗。 它在大声咆哮,别以为自己多美好!每个人心里都有黑暗!别以为你的乌托邦世界的美梦能持续多久,它不会一直属于你,你还是存在现实中! 啊,多麻蛋的一部小说啊!(笑——) 经历过了梦幻,经历过了带着现实的破碎乌托邦,最终回响曲来了。 它是《静待莲花开》。 这次的女主人公是奇葩。奇葩在她居然在快三十岁的时候穿越了!并且还是在自己的结婚典礼上被未婚夫背叛而狗血的出车祸沉入大海穿越了! 于是乎,生理年纪在三十岁和十四岁两边徘徊的双重人格抖S女主人公诞生了,她就是——秦初荷,也是新生的青池初莲。 秦初荷在原来的世界是个平凡的都市白领,她有着忙碌的日常生活,有着固定的朋友圈,有着一个相处了四年的男友。她是一个经历过许多噩梦的人,她绝对不是个充满幻想与无限憧憬未来的少女。 在已经做好面对死亡的时候,她以另一种方式活了下去。 万般无奈,万般无奈! 她一直在寻找可以解脱的方法,可以赎罪的方法。 去保护青池初莲和自己所创造出的羁绊,去保护关心身边的那群笨蛋,去真的作为青池家的大女儿代替青池初莲活下去,去感恩让她活下来的每一个人。 说得概括一点,她看透现实的残酷后,还是选择温柔地对待这个世界。 再说其他角色。 《静莲》里有三个笔墨浓厚的女性角色,秦初荷,仓木若水,江崎左拉。 这三个人是三个不同的代表,也是三段不同的人生,她们每个人都有自己所要追寻的人生意义。她们活在同一个世界,却有着不同的人生哲理。 同时,《静莲》里是没有一个坏人的,即使是那个一心要击垮冰帝和迹部景吾的小混混,即使是那个绝望之后要刺杀仓木的田代裕夫。 他们身上都有着迫不得已,有着万般无奈,万般无奈。他们本可以作为一个普通人活着,但是命运却总会给一些人开玩笑。 要说这是一部现实主义的小说,我觉得其实是有点冤枉的。那有人就会说了,稻子你又骗人!刚才那一段不都在说《静莲》很现实很无奈吗? 是这样没错,可是《静莲》它确实是一部童话,只不过它是在现实里的童话。 人生确实有许多无奈,人也不会总抱有欢天喜地的幻想,不然那可就是缺心眼了。只不过,你要活下去,没必要愁眉苦脸的活着吧! 笑呀!笑着,无厘头又清醒地活着吧! 在看过俗世红尘,尝遍生活的酸甜苦辣之后,依旧温柔地面对世界。 《静莲》,它是温柔的,也是浪漫的。 只不过,它不是简单的浪漫。它很清醒。 你要放荡不羁,好啊,去啊! 你要随性无拘无束,好啊,去啊! 你要驰骋夜景放声大笑,好啊,去啊! 你想要怎样的人生,想要怎样的世界,首先你得有那么一个心态。 《静莲》与《百分百》《风过》相比更像是个成人的游戏世界。 烟,酒,爵士,夜景。 洒脱地活下去吧!就算不堪一点也没关系!身边的那群笨蛋他们不会嫌弃你,他们永远在你身边,你疯过笑过哭过呐喊过,依旧会回到他们身边。 童话三部曲,大概也像是人生的三部曲。 才开始我们以为自己是世界的中心,以为这个世界可以如脑海中想象的乌托邦一样,自己可以在这个世界里翻云覆雨,畅快淋漓。就像《百分百时光》一样,纯粹单纯。 后来,我们发现世界远离了我们。乌托邦的美梦一点一点出现裂痕,一种名为现实黑暗的东西渗透进来,恐惧,不安,隐忍。我们不得不成长了。这就是《风过苍天》,旅人在泥泞中蹒跚前行。 到最后,我们看过了世间变幻无常,经历过喜怒哀乐,痛彻心扉,撕心裂肺,最后可以对他人的不幸感同身受。我们长大了,成熟了,可以真正做到风轻云淡了。在了解残酷的现实之后,依旧微笑着拥抱世界。 静静地等待佛前莲花开。 在对待二次元上也是一样。 一开始我们着迷于它的梦幻陆离,它的无限可能,它的美好单纯;但是随着时间,越痴迷越发现现实与它的差距是如此之大,不理解,很烦恼;可是最后不得不接受的是,二次元所带给我们的美好将永存心底,它化作一股前进的力量,推动着我们在现实生活中勇敢的前进。 总而言之,稻子的童话三部曲,希望你们能够喜欢。 三年的辛苦之作,总有它的闪光点。 很感谢你们的一路支持,从《百分百》到《风过》到《静莲》,每一部都欢喜地去看,欢喜地支持。 真的很谢谢你们。 写者最大的宽慰就是有读者去看自己写的小说,更何况,我的这群读者,你们,是这么的可爱,哈哈。 再次感谢!!! ————— 2015年7月末 稻子 以下是当时写文的时候关于静莲的人设和资料,大家有兴趣随便看看哈 人设 青池 初莲(原) 班级:三年B组 生日:6月11日 耳洞:左3右2 简介:格斗一流,初中后进入叛逆期交上了“不好的朋友”成为问题学生。曾与上木季原在开学之初有过一面之缘。(与小说没有太多交集,不做多说。咩) 秦初荷(原来的世界) 生日:6月11日 职业:电视栏目策划人 家人:父母,爷爷(秦老爷子,退休会计) 最好的朋友:叶宋(已婚,育有一女,任木夏,和松古京子有点像) 恋人(未婚夫):季原 性格:双面人格;展示给人看的是好好学生,认真努力的一面,其实心里有压抑着的另一面,想要做任何事都不被束缚;遇到踩底线的事件会黑化成抖抖抖抖抖S;烟鬼;酒鬼 人物经历:出生在南方小镇,在老师和父母眼中一直是乖乖女形象。只有好友叶宋和秦老爷子知道其本身双面人格。高三因为一场恋爱高考落榜,复读一年后进入名校,成为好友叶宋的“学妹”。以优异的成绩和出色的能力被学校选派作为日本东京某大学留学交换生。毕业后在日本工作过一年,随后回国工作。本科金融会计,误打误撞进入电视台工作。对金融财经一类拥有较高的天赋,理科大脑,文科兴趣。 青池 初莲(秦初荷——穿越后) 生日:6月11日 所属:冰帝国中部三年B组23番 → 冰帝高等部一年D组1番 高二文理分科后 → 冰帝高等部二年(三年)B组4番(理科班) 大学 → 庆应义塾大学商学部金融系 身高:163 cm → 165 cm → 166 cm 体重:44kg → 46 kg 三围:83 58 86 血型:AB 发色:黑色 眼瞳:琥珀色 嗜好:草莓、酒、女士烟、柏青哥、阅读、猫 特长:台球、排球、格斗术、算盘、速记、西洋棋 属性:御姐(呸)、抖抖抖S、腹黑倾向、外在古典美(大雾),内在废柴大叔、随性派、 惧怕幽灵、草莓控 家族成员:青池己北(祖父) 劳瑞萨(青池劳拉)(祖母) 青池客袏(父)青池纱衣(母) 青池原佑(弟) Coffee(喵) 迹部景吾(丈夫)迹部景朝(儿子)可乐(喵) 父亲的职业:原东京警视厅警视,后改行与大学同学成立律师事务所,现为合伙人 母亲的职业:会计事务所主任,原是名家之女,千金大小姐 喜欢的颜色:绿色系 喜欢的花:莲花 喜欢的类型:非她不可(迹部景吾) 座右铭: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喜欢的电影:老电影、默片 喜欢的书:文学(西方居多)、游记、财经 喜欢的音乐:爵士、萨克斯曲 想去的约会地:南极 每日必做:遛猫、阅读、吐槽、草莓 苦手的东西:可爱的和服 擅长学科:英语,政治经济和理科 委员会:冰帝国中部学生会执行总务 → 冰帝高等部“宇宙探金社”社长兼任社团长 大学 → 庆大三田阀在校生代表会会长 零花钱用途:吃、书、CD 毕业后职业:二木中日料理屋(二木馆)店长、投资人 人物简介+稻子评价: 与闲院梨、风间良寻这两个天生就是大小姐命的角色比起来,初莲似乎并不那么完美。她有缺点,很大的缺陷。双重人格的另一面,对某些事太过消极,存在厌世想法,戾气很重,生活习惯差,自大自负,就像是个小痞子。而同时,她又是一个绝对认真,有自己想法的人。虽然嘴上说着“我这个人没什么本事,没什么梦想,就是会赚钱”,但是她也是一个会“一个劲的往前冲”的人。 她和闲院,和风间存在着最大的差别,后两者是理想主义者,她们有自己的追求和梦想,或者是一定要完成的事,是乌托邦式的童话。而前者,初莲,则是看透世间,冷暖自知之后,仍然对未来怀着那么一丝希望。她曾经也是梦想者,只可惜现实一寸寸摧毁了梦。就像有句话说过的那样,最好的生活状态是清楚的知道现实的残酷,却仍然怀抱希望。她是一个有经历,有故事的人,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我并不认为如果把初莲和闲院风间放在一起,她会略逊一筹。反而,她是独一无二的。乌托邦式的童话里可以有无数个闲院梨,少数个风间良寻,但是现实的童话里只有一个秦初荷(初莲)。当然,这并不是在说阿梨和阿寻就应该比初莲差,这是没有可比性的。因为她们三个代表了三个不同的童话。 “忙碌与紧张的都市对白,数不清的策划稿与预算清单,觥筹光影间的虚情假意。这一切她都经历过,她比谁都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人生。” 她经历过一个梦想与现实激烈碰撞,最后屈服于现实的人生。在投入另一段崭新的人生之后,在那个充满一切可能性的世界里,她用最后一点温柔去接纳包容这个世界可能会带给她的希望与未知。 她既不堕落,也不废柴,她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活着,比谁都认真地活着。 有生之年,如果我能遇到这样的一个女性朋友,我会很高兴也很荣幸。这样的女人是最具有魅力的,她们是不完美中的完美。 除了迹部的同人之外,我也写过很多小说,秦初荷这个人物在目前为止大概是我最喜欢的。算得上偏爱吧。她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女人。 (女主人公的介绍这么长,是白痴也会看出稻子对她的重视了。哈哈!说实话,秦初荷这个人物的灵感来源是稻子曾经的一个故友,和她之间有些小故事。当然,秦初荷就是秦初荷,是独一无二的。) 抖S三人组另外两人: 江崎左拉 生日:3月20日 特征:栗色长发,浓眉大眼高鼻梁樱桃小嘴,是冰帝数一数二的大美女。时常双马尾 所属:校艺术团副团长兼任合唱社社长,副班长 热衷:舞蹈、歌唱有关 性格:乐天派(傻白甜),活泼,实干家,明辨是非,说话具有权威性。是一个不错的领导人。 最热衷的事情:唱歌,声称自己是为唱歌而活。 最好的朋友:向日岳人,秦初荷,仓木若水 属性:吐槽娘,抖S,声控,沙拉酱,惧怕幽灵,略腐 多年后的工作:popan事务所全能型艺人 简介+稻子评价: 左拉乍一看是个没有什么烦恼,拥有很多朋友,每天都过得很开心很嗨皮的双马尾女孩子。但是最重要的一点,她还是个很努力的实干家。对待钟爱的歌唱和舞蹈,她不会有一丝懈怠。同时,她对朋友绝对忠诚,在向日生日那个篇章可以看出。她将秦初荷和仓木视同亲姐妹,全心付出。 可是如此努力,如此坚强的左拉也会有脆弱的一面。(见莲花篇十四章)没有高智商高情商的她只有凭借自己的努力一步步的向金色的梦想蹒跚而去,即便被前辈挖苦嫉妒,被队友孤立,还是一个人撑下来。正因如此,她才更加的可爱,招人喜欢。 可以说,在三人帮中左拉是其中最正常的一位。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没有厉害的身份背景,没有惊人的智商,唯一有的是一颗永不言弃的心。 但是就这么坚强的一个女孩子在感情中也有最柔软的一面。她明白向日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等待十多年的心意,可她也清楚地知道自己无法给予向日爱情。不是不爱,只是那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爱。或者,她不敢去爱。毕竟那是她最喜欢最喜欢最喜欢的小岳啊。 左拉,点赞。 仓木若水 生日:2月11日 特征:栗色齐肩短发(其实是天然卷),黑眸,冰山美人 所属:广播社经理,保健员,课间新闻播报主持人 性格:自称理性主义,善良,镇定自若,对于一些事情有时候很傻缺,好奇心很重所以经常会有无聊的意外发生 属性:腹黑,抖S,弱娇,平静如水,自信自负,书卷气息,记忆力惊人,特别是八婆的事情或者是与广播社有关的事情,智商180+,蔑视所有。 热衷:漫画,素描技术一流。看到有素描本有时候会控制不住要去画两笔。 癖好:养小金鱼,小动物之类(但似乎没有动物缘) 关系:忍足侑士他爹的姐姐的表哥的三姑的弟弟的外甥的七舅的女儿 喜欢的类型:长得帅高个子,戴眼镜会音乐(joke) 喜欢的音乐人:玛塔?阿格里奇,小野洋子 多年后的工作:东大宇宙线研究所国家级科研人员,教授,世界史大学老师,科幻小说作家(闲职) 简介+稻子评价: 仓木给人的第一印象大概不是那么出众。她很冷静,非常冷静,甚至到了冷漠的境界。秦初荷的世界有一个圈子,圈子里是所珍视的人,圈子外无所谓,死就死。仓木也有圈子,只不过这个所珍视的人圈子要再细分好几个圈子。 她是一个天才,自我自信自负,蔑视所有。在她的世界里,只有黑白灰三种色调。不是说她是个色盲,而是她可以轻易的区别分析透彻所有事件。 而素描,也正是这样的一种艺术。黑白灰。 你可以说这样的人是最讨人厌的,是最麻木无情的。但是请别忘了,她也是个人。虽然嘴上说着看透人类世界是是非非,但是她是个人,有血有肉的人。她会哭,会笑,会难受,会有自己的心情。在对待朋友这件事情上,她无比重视。 可以说,秦初荷的出现在某种程度上拯救了她。让她空洞的世界里忽然之间有了一个可以懂她所有留白的人。而左拉对于她来说,是最温暖的阳光。仓木每年的生日愿望中一定会有一个愿望是希望左拉一直快乐下去。 天才的副作用看看忍足就知道,那么这个时候请将这个副作用反复压缩再压缩,这就成了仓木的副作用。密度大得会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轻而易举地将自己比喻成鱼缸中的金鱼,却继续若无其事地养着金鱼。在某种程度上,属于病态的精神自虐。她并不是一个乐观主义者,却希望自己是个乐观主义者。如果非要解释,大概只有三个字可以解释她的矛盾,做不到。 之于忍足,大概可以这么说。 我想亲眼看看鱼缸外的世界,我想走过险恶的独木桥,我想尝尝痛彻心扉的感觉,我想挣开所有的束缚去到外太空,我想呼吸银河的碎屑,宇宙的病症。 但是,我会回到你身边。 因为,在你身边,我才是最真实的自己。 聪慧,冷静,灵感,这些是我。 矛盾,自负,悲观,这些是我。 我爱着爱着这样我的你。 仓木若水,人生赢家。 青池 初莲の家人 青池 客袏(父亲) 职业:原东京警视厅警视,律师事务所合伙人,本身也是律师。 毕业院校:庆应义塾大学法律系 特征:一个字,帅! 属性:妻奴,抖抖抖S(对迹部尤为S),帅不过三秒,疯疯癫癫神神叨叨,可攻可受,超级变变变的忠实粉丝 父亲是日本人(退伍军人),母亲是瑞士人,拥有一半的瑞士血统,真实性格意外的成熟冷静。 微笑间也常常令人生畏,算是腹黑型。(专对抢走自己宝贝女儿的迹部景吾) 十分疼爱两个孩子。 青池 纱衣(母) 职业:会计事务所主任 属性:温柔,其实有点腹黑,隐藏实力的抖S(专对青池客袏),典型的贤妻良母,大和抚子在世! 原本出生名门之家,是货真价实的千金小姐。大学期间与青池客袏相恋,义无反顾嫁给青池客袏,为此和家里人闹僵了很久,直到原佑诞生之后才有所缓和,现与本家关系很好。 很疼爱两个孩子,对于秦初荷很是包容,给了她很多温暖。 青池 原佑(弟) 班级:二年C组 生日:12月2日 身高:165cm → 178(初三)→185(高中)→ 187(大学) 体重:55kg → 67kg → 72kg(一直有在健身,估计因为肌肉的原因体重增加了不少) 基友:凤长太郎,日吉若 性格:活力充沛,喜欢交朋友,开朗乐观,冲动 属性:隐藏实力的抖抖S,姐控,话痨,天真烂漫可爱无敌,多动症(秦初荷评价) 最热衷的事:打网球,街舞,音乐 最佩服的人:青池 客袏(父亲),青池初莲(姐姐) 崇拜的偶像:迹部景吾和向日岳人,坂本龙一 外表:一头浅棕卷发,英俊不如说成漂亮。琥珀色瞳孔。好好学生,好好少年。 职务:网球部部员(后成为经理),校外街舞俱乐部经理 大学院校:东京艺术大学音乐系。与凤长太郎同系,与幸村精市是同校好友 毕业后多年的职业:自由作曲家,独立音乐人,与凤长太郎一起合办了一所琴行 简介: 因为喜欢打网球所以很崇拜冰帝第一的迹部景吾,但是后来对于迹部“抢走”自家姐姐这件事,一直对迹部心存芥蒂。同样因为喜欢街舞,所以崇拜街舞和网球都很棒的向日岳人。十分的脱线。是冰帝网球部的开心果。 虽然知道自己没有正选队员的天分,但是很认真的练习网球。从小看到邻居家的哥哥打网球就爱上了这一运动。是从心底里喜欢的事情。 对音乐很有才能和天赋,轻而易举地可以学会一件乐器。 对于街舞,同样是打心里喜欢。因此还被姐姐称为是‘多动症’。 被称为‘冰帝舞台小王子’,自小学习舞蹈音律。 就是因为塑造了原佑这么一个欢快讨人喜欢的弟弟形象,导致这半年我都在和爹妈抱怨为什么当时不生一个比我小三四岁的弟弟!哈哈哈! Coffee (喵) 品种:正宗的美国短尾猫 喜欢的人:青池一家,特别是秦初荷,以及迹部景吾 畏惧的人:仓木若水(哈哈哈哈哈!活物杀手!) 名字由来,coffee是青池客袏的律师事务所里的律师送的。才到青池家的时候一直叫个不停,青池初莲随手拿起青池客袏喝剩下的咖啡喂给它喝,coffee意外的喜欢喝。当然,为了coffee的身体健康着想,青池家一般不喂它咖啡。 虽然Coffee很喜欢喜欢迹部,但是迹部对它好像....... 是很可爱的一只萌宠,时不时会惹是生非。迹部和秦初荷之间的几次“缘分”都是这位“月老”无心插柳柳成荫。 冰帝其他学生 冰帝初中部学生会 会长(运动部部长):迹部景吾(男)三年A组 会计:宇多田雨名(女)二年E组 执行总务:青池初莲(秦初荷) □□部长:水越银奈(女)三年C组 风纪委员长:上木季原(男)三年D组 海外交流会会长:忍足侑士(男)三年H组 奉仕委员长:成海佐介(男)二年F组 水越银奈 班级:三年C组 (宍户亮、芥川慈郎同班) 生日:12月11日 特征:金色长发,齐刘海。冰帝最有名的大美女之一。 所属:□□部长 属性:纯天然美少女,因为长相太像水冰月的原因很讨厌将自己划分到‘洋娃娃’的行列。行动派,性格偏向男孩子,爽快,冲动却乐观,责任心强,有很强的号召力和影响力。 曾经是忍足心仪的人,不过只有忍足自己知道对她是否是真的喜欢。 和迹部是青梅竹马,对迹部有特殊的情谊。 和迹部绿子关系很好。 高二后留学国外,离开日本。 上木季原 班级:三年D组(向日岳人同班) 生日:11月21日 喜欢的人:青池初莲,秦初荷 交往过的人:松古京子 所属委:风纪委员长 性格:腹黑,占有欲强。实力派,严谨。 戴着一副金丝边的复古眼镜,复古文艺画风。长相和季原一毛一样。 国中开学之初与青池初莲有过一面之缘,心有好感。只是没想到后来她变成了问题学生。对秦初荷很在意,曾经有过想要追求她的想法。但是因为心里没来由地对秦初荷存在一丝愧疚感和保护欲,迟迟未表露心迹。 松古京子 班级:二年A组1番 出身:名门松古家的二小姐,有一个哥哥 特长:钢琴,书法 所属:冰帝学生会书记 喜欢的人:上木季原 崇拜的人:秦初荷 性格:娇惯的大小姐,傲娇,实际上很努力,在某些方面很呆萌 秦初荷第一次遇见松古的时候,瞧见她那种傲娇嚣张的模样就想到了好友叶宋的女儿任木夏(4岁)。觉得自己和松古有些缘分,所以在某些地方很照顾她。秦初荷知道松古打心底里喜欢爱慕上木季原,所以有事儿没事儿就爱瞎撮合。 松古很钦佩秦初荷身上那种洒脱随性不拘小节的特点,和秦初荷的好友仓木和江崎也相当交好。直至长大后,步入社会之后几人仍旧是很好的朋友。 很喜欢学生会里的氛围,尊敬迹部景吾会长,进入学生会之后与宇多田等人成为好友。 广播社 绀野归奈 班级:三年E组 所属:冰帝国中部广播社社长,午间广播员 属性:眼镜娘,栗色齐肩短发,清秀,平时温和,拥有第二人格。腹黑抖S状态经常吓哭摄影的学弟 和仓木关系很好,经常约着仓木一起去动物园。只不过,由于两人的抖S属性很不招小动物喜欢。 小英 ——二年E组 所属:广播社放送员,被使唤被最多的无脸人士 新闻社 五十岚幸子 —— 三年E组 所属:社长,校报编辑主任 性格:三八向,添油加醋,‘尾随痴汉’。重要时刻还是会为冰帝声誉着想。 排球社 末永莉里奈 —— 三年G组 所属:社长,校排球队队长 性格:冷静,执着,阳光 大冢葵子 —— 二年C组(与原佑,凤长太郎同班) 所属:排球社社员 性格:冒失,善良 福子—— 三年 所属:排球社社员 三年B组 班长:获野花太 属性:眼镜,天然呆 班导:堂本松 (化学老师) 属性:死鱼眼,帅气的大叔,性格懒散,对学生实际上很上心 图书管理值日生:小松绿子 属性:萌萌哒,善良 冰帝四秀 水越银奈 —— 从漫画中走出来的美少女 江崎左拉 —— 全能的舞台王后 神木千秋 —— 捉摸不透的美颜特优生 末永莉里奈 —— 智美双全的排球少女 冰帝高中 宇宙探金社 (老年人炒股专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社长:秦初荷 书记:小麻 副社长:叶山 林 社员:20号人 其他人物及学校外背景舞台人设 北野时司 班级:青学二年8组,桃城武好基友同班 所属:篮球队参谋,青学小有名气的民间乐队 青空 主唱 生日:8月17日 身高:170cm 喜欢的人:秦初荷 特征:金色自然卷,祖母绿瞳孔,阳光美少年画风 属性:超级正太,可爱,包容,活力,温和有礼,冲动,略腹黑 青空乐队:鹤田崇 青学三年一组,和手冢同班。鹤田医生的儿子 高泽见纪子 所属:Popan事务所,经纪人兼星探 性格:开朗,咋呼。对于工作负责认真。原冰帝毕业。对江崎很照顾 唱书屋 店长:坤叔 店员:入江奏多(高三)、一之濑雪梨(大学) 咖啡馆:圣日耳曼大街13号 地点:新宿区 店长:莉安 店员:秀子、庆太、美咲、阿宗 与之相关(名字来源) 普罗科普咖啡馆(Le Procope) 地点:法国巴黎 普罗科普咖啡馆坐落于塞纳河左岸圣日耳曼大街13号,1686年开始营业,是法国巴黎最古老的的咖啡馆。历史上的许多文豪都是这家咖啡馆的铁杆粉丝,其中便包括早期的伏尔泰、本?富兰克林、雨果以及20世纪的文豪让保罗?萨特、西蒙娜?波伏瓦和阿尔贝?加缪。巴黎第六郡的众多咖啡馆包括海明威的双叟咖啡馆(Les Deux Magots)和阿波利奈尔的丁香园咖啡馆(La Closerie des Lilas)都受到了普罗科普咖啡馆的影响 二木馆 店长:秦初荷 经理:濑名 川 吧台酒保:洛科(男) 梅格(女) 西屋 地点:新宿区歌舞伎町一番街 老鸨/老板:西尾婆婆 副业:定做高级和服 高天原牛郎店 地点:歌舞伎町一番街 员工:野弥 拓斗(原佑,长太郎,幸村的大学好友) 涉及的文学 《百年孤独》 —— 加西亚马尔克斯 1.无论走到哪里,都应该记住,过去是假的,回忆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一切以往的春天都不复存在,就连那最坚韧而又狂乱的爱情归根结底也不过是一种转瞬即逝的现实…… 2.……感觉自己在孤独中迷失了 3.死亡远比想象的要难 4.对我来说,只要能确定你我在这一刻的存在就够了 《秒速五厘米》 —— 加纳新太 1.乍一看他似乎与周围的气氛十分合拍,但同时又给人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在他与周围人之间,好像隔着一层比玻璃稍薄的薄皮。 虽然这层距离只有米纸那般厚,但那里却存在一个与现实不同的异次元世界,可大家似乎都没有注意到这件事情。 2.对自己来说,真正重要的东西是什么?不想放弃的东西是什么?无论如何想得到的东西又是什么? 正因为不了解这些事情,才会出现找不到方向的情况。 3.抬头仰望被街道的灯光照亮的飘落着雪花的天空。 看着从天上飘落的无数雪粒,从中央一点向四方飞舞,以放射状的形式宽广地散落在四周。 夜空中有鸟儿飞过。 4.酣睡好梦后依然酩酊于这个现实的生活当中 《傲慢与偏见》 —— 简奥斯汀 I cannot fix the hour,or the spot,or the look,or the words,which laid the foundation.It is too long ago.It was in the middle before I knew that I had begun. 至于什么时候萌发出爱情,我的确无法说出是从什么时间、什么地点,或是你的什么神态、什么语言开始。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等我明白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远离起点了。 我遇见你,我记得你,这座城市天生就适合恋爱,你天生就适合我的灵魂。 —— 玛格丽特 杜拉斯 这样看你,用所有的眼睛和所有的距离,就像风住了,风又起。 —— 冯唐 我怀着恶意活着。 —— 桐野夏生《异常》 我在呼吸银河的碎屑,我在呼吸宇宙的病症。 —— 曼德尔施塔姆 《干草堆》 你最可爱,我说时来不及思索,但思索之后,还是这样说。 —— 普希金 《如果一切重来》—— 马克李维 《女人这东西》 —— 渡边淳一 《世上另一个我》 —— 萨拉帕坎南 一切似乎都在身边旋转,我就站在那儿。在全新的生活里,丰富的生活充满了可能性。在我的新房子里。在曼特的怀抱里。 这真是我所梦想的地方。 稻子酱力荐小说和作家 1.加西亚?马尔克斯(魔幻现实主义的代表者) 代表作:《百年孤独》、《霍乱时期的爱情》 2.青山七惠 (近几年日本很流行的一位女性作家) 代表作:《一个人的好天气》 《碎片》 3.马克李维(法国小说家,简直是小说天才,稻子最近吵喜欢的一个作家) 代表作:《如果一切重来》 《伊斯坦布尔假期》 4.阿加莎(推理小说王后) 代表作:《无人生还》 5.简奥斯汀(不多说,这个太经典了!稻子十分喜欢的一位女作家) 代表作:《傲慢与偏见》 6.《一个人的朝圣》 —— 瑞秋乔伊斯 7.《解忧杂货店》 —— 东野圭吾的新作 8.《理性与感性并行不悖》——山崎纳奥可乐 再次感谢亲们的支持!!!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布受天下】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